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浸月司敬北的其他类型小说《揣崽离婚,冷面军少每天都在追妻江浸月司敬北全文》,由网络作家“小木勾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老爷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方柔才死一个月,你就想着给建军续弦,你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司家!”司老太却没有放弃,“我瞧沈娴挺好的,比方柔好,早知道方柔是个短命的,当初我就直接让建军娶沈娴了。”她半倚在床头,拍了拍自己的腿,表情得意,“你瞧她给我照顾得多好,痱子和湿疹都消了,我瞧她就是个会照顾人的,等咱俩老后,她一定能照顾好咱俩。”司老爷子有些动摇,自从司老太摔下楼,他也看清了没有方柔后,大房二房两个媳妇,以及闺女的本性。都说养儿防老,司老爷子觉得这话不准,指望儿子还不如指望儿媳妇,就像方柔那样,孝顺懂事,时刻陪在老人身边的才好。现在方柔没了,但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样孝顺会照顾人的,司老爷子的心也开始动摇了。司老太瞧见他那样子便笑了起来,老...
《揣崽离婚,冷面军少每天都在追妻江浸月司敬北全文》精彩片段
司老爷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方柔才死一个月,你就想着给建军续弦,你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司家!”
司老太却没有放弃,
“我瞧沈娴挺好的,比方柔好,早知道方柔是个短命的,当初我就直接让建军娶沈娴了。”
她半倚在床头,拍了拍自己的腿,表情得意,
“你瞧她给我照顾得多好,痱子和湿疹都消了,我瞧她就是个会照顾人的,等咱俩老后,她一定能照顾好咱俩。”
司老爷子有些动摇,自从司老太摔下楼,他也看清了没有方柔后,大房二房两个媳妇,以及闺女的本性。
都说养儿防老,司老爷子觉得这话不准,指望儿子还不如指望儿媳妇,就像方柔那样,孝顺懂事,时刻陪在老人身边的才好。
现在方柔没了,但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样孝顺会照顾人的,司老爷子的心也开始动摇了。
司老太瞧见他那样子便笑了起来,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她还不知道这老头的性子,最是自私,只要是对自己好的事,他通通都不会反对。
果然,就听司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道:
“这事咱们说了不算,你得去问建军的意思,即便要娶沈娴进门也不能是现在,要不然咱们还有什么脸在大院里住下去,唾沫星子都淹死了。”
司老太拍拍胸脯保证,
“你就放心吧,建军最是孝顺,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至于领结婚证,就等暑假过后,反正两人都是二婚,办不办也无所谓。”
她一个人就已经将后续事情想好,就等着司建军回来点头。
晚上,司建军回来,司老太故意让沈娴去叫了他下来。
沈娴敲响了书房的门,司建军开门见是她,冷峻的脸色和缓了些,
“有事吗?”
沈娴有些怵他的冷傲,见他神色稍缓才放松了些,
“婶子叫你下去一趟。”
司建军点头,
“麻烦你了,这段时间照顾我妈。”
沈娴摆手笑笑,
“我和方柔是好朋友,帮着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况且婶子对我也很好。”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来到司老太的房间,司老太瞧见两人并肩而站,眼神顿时又亮了几分。
她朝沈娴慈爱地笑着,
“娴丫头,你也辛苦这么久了,今天就先回去歇歇吧,有江浸月在,我这边不要紧的。”
沈娴知道母子俩有话要说,没有坚持,她去了二楼轻声交代了江浸月一番,
“月月,沈姨先回去了,今晚辛苦你照顾婶子,有什么活先放着,等婶子明天过来再做。”
江浸月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乖巧点头。
楼下,司老太正和司建军说着娶续弦的事。
司建军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事您和爸做主就行了,反正娶来也是照顾你们老两口的。”
司老太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真的?!那建军你觉得沈娴怎么样?”
司建军依旧毫无波澜,
“你和爸满意就行。”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妈,我还有事,先回书房了。”
司老太知道了他的意思,也不管他要做什么,高兴得直摆手,
“好好,去吧去吧,妈不耽误你。”
司老太的兴奋一直持续到晚上,就连江浸月给她端来晚饭,她也好心情地没有挑三拣四。
江浸月觉得司老太有些反常,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算了。
吃过晚饭,江浸月在厨房帮着李婶洗碗,司老太则喊了司老爷子去房间里,老两口关起门来说话。
江浸月好奇,顺嘴问了李婶,李婶挑眉,凑到江浸月跟前小声说:
“我下午听见老太太在打听沈娴同志有没有再嫁的想法呢。”
她笑道,
“老太太怕不是想拉着老首长给沈娴同志做媒?”
李婶觉得新奇,老两口连自家大孙女的媒都不牵,要是被大房的媳妇知道帮着外人做媒,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事。
两人正说着,忽听门外传来汽车轰鸣声,紧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李婶纳闷,
“这个时候谁会来?”
江浸月却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那道脚步声。
是司敬北。
两人有些时日未见了,司敬北一出任务就是十天半个月,现在男人回来,江浸月却生出几分望而却步。
她机械地洗着水槽里的碗,绷紧了精神,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
沉稳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停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江浸月连洗碗的动作都停止了,一双明澈的眼眸不知所措。
她是该回头,还是该继续背身洗碗?
江浸月毫无头绪,紧张得呼吸都快静止了,就听身后男人沙哑带着疲倦的声音响起。
“李婶。”
李婶见到司敬北,快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高兴迎上前,
“小北回来了,吃饭了吗,婶子给你煮碗面?”
司敬北点点头,视线落到那抹纤细单薄的背影上。
她,好像比前段时间瘦了些。
江浸月好似感受到了男人的视线,顿时僵硬得浑身不敢动,就这么保持着背对的姿势。
司敬北的视线像是转瞬般从她身上移开,仿若从未注意到她似的,朝李婶点头道,
“麻烦李婶了,我听说奶奶摔了,先过去看看。”
他再怎么生气,司老太从小对他的疼爱改不了,他身为小辈,回来也应该去看望一下。
李婶笑着应和,
“是该去看看,老太太一直念叨着你呢。”
司敬北走了,脚步声离开的那刻,江浸月像是溺水之人被救上岸,猛地呼吸了两口空气。
李婶转过身来时,瞧见她竟脱力地倚在了水槽旁,透着青色血管的手腕强撑着,好似下一秒便会晕倒。
她哎呦一声,大步上前赶忙将江浸月扶起,满眼都是心疼,
“你这孩子,我就说不要你洗碗,这段时间累坏了吧,快回房去休息。”
江浸月想着司敬北回来应该不想见到自己,她也不想再惹他厌烦生气,便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房间。
楼下,司敬北来到司老太的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见屋内传来司老太兴奋的声音,
“老头子,建军同意了,我今天看着他和沈娴站在一块,登对极了,现在就看沈娴那丫头同不同意了。”
司老爷子却没她那么乐观,
“方柔刚死一个月,你现在提出让建军续弦,只怕小北会跟咱们闹。”
还没等司老太回话,房门被从外面踹开,司敬北一张沉得滴水的脸出现在老两口面前。
“你们说什么?司建军要娶谁?!”
“你个老不死的,你真是糊涂啊,司家又不是天王老子,你怎么敢,怎么敢让建军做这种事,一旦被人发现,不仅是建军和小北,就连我,都要受到牵连。”
司老爷子是真的要被司老太这个蠢蛋气死了,他颤着手指向司老太的鼻子,
“你是不是觉得日子太好过了,非要害儿子孙子,非要害得我们司家家破人亡才好!”
司老太被他这话吓住,她没想到不过是改名字这么件小事,竟然能有这么重的后果。
她磕磕绊绊,
“去……去年王家不也这么做了吗,怎么就没事。”
“你闭嘴!”
司老爷子震怒,
“我早就提醒过你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你还敢提!”
司老太不说话了。
沈曼青也无话可说,面对盛怒的司老爷子,她知道自己完了,以往苦心经营的人设在此刻彻底崩塌,她只怕是再也不能继续待在司家了。
教训完司老太,司老爷子将目光放到了瘫坐在地上绝望的沈曼青身上,
“自从你进了司家,家里就没太平过,小小年纪不仅偷鸡摸狗,还挑唆长辈为你犯蠢,我们司家可不敢认你这样的孙女。”
“沈娴,还不把你的好女儿带回去,我顾及你照顾我们老两口尽心尽力,趁这件事还没产生更恶劣后果,赶紧把人带走,司家容不下这样的人。”
沈娴早已经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以为女儿只是嫉妒月月,品性还是好的,没想到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看着毫无悔改之意的沈曼青,沈娴怒从心起,重重一巴掌扇在沈曼青脸上,
“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自己没本事考大学居然把主意打到月月身上,还撺掇司奶奶为你说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她像是被气狠了,喘着粗气发出怒吼,
“还不快跟月月道歉,再好好跟你司爷爷司奶奶认错,不然我绝不饶你!”
可任凭她怎么吼叫怎么打骂,瘫坐在地上的沈曼青像是没有知觉般,一动不动,没有半分要道歉认错的样子。
沈娴气急了,巴掌再次高高举起,快要落到沈曼青身上的时候,一直没动静的人却突然动了。
只见沈曼青噌地站起,双眼猩红带着浓重的恨意。
沈娴被她眼底的恨惊得怔愣在原地,高举的巴掌还未落下,下一秒,沈曼青与她错身,猛地朝几步之外的江浸月扑去。
沉闷的一声响回荡在走廊上,江浸月吃痛的闷哼和惊呼响起。
她被沈曼青重重推在墙上,后背传来剧痛,可是不及眼前一幕让她惊愕紧张。
就见沈曼青在众人惊惧的注视下,趁江浸月吃痛不备,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录取通知书,撕碎,后胡乱塞进了自己嘴里。
沈曼青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司敬妍吓傻了,沈娴更是惊愣得不知该如何动作,司老爷子和司老太只觉眼前一花,再然后就是沈曼青胀鼓鼓的嘴。
反应最快的是江浸月,她因疼痛而紧皱的脸还没来得及舒展,手脚已经比脑子反应更快上前去阻止沈曼青。
但已经癫狂的沈曼青动作比她快上一步,几乎是眨眼间,便将录取通知书给吞了大半。
“啊啊啊啊啊,你给我吐出来!”
江浸月气得大吼,眼泪瞬间流下,伸手就要去抠沈曼青的嘴。
司建军回来时,司敬北已经走了,他敲响司老爷子的房门,
“爸,司敬北有回家看妈吗?”
他早已听说司敬北出任务回来,如果连奶奶受伤都不曾回来看一眼,那他对这个儿子也是真的失望了。
想到这父子俩,司老爷子放下书,
“你们父子俩的脾气真是一模一样,小北已经看过他奶奶了,只是那孩子不小心听见了我和你妈说要给你娶续弦,生气又走了。”
司建军皱眉不悦,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要不是他媳妇照顾不好妈,也不会想到让我再娶。”
他对娶谁毫不在意,如果娶的媳妇对他的事业没有助力,那至少要能在家照顾爸妈。
他不会像方柔一样,给儿子娶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只会拖司家的后腿。
司老爷子叹了口气,
“小北从小就极有主见,你续弦不经过他同意,那孩子只怕是会闹得人尽皆知。”
司建军沉默了一瞬,觉得以司敬北对方柔的维护,还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他提议道:
“既然这样,我看再让沈娴过来照顾妈也不好,不如让大嫂二嫂一人轮流一天来照顾妈吧?”
司老爷子点头,
“也只有这样了。”
翌日,刘红霞不情不愿地回了司家老宅,只是以司老太刁难人的劲儿,她照顾了一天后,宁愿担着挨骂的名声,也说什么都不肯再回来了。
二房的陈金兰脑子活泛,见大嫂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她连回司家的打算都没有,直接称病住进了医院。
两个儿媳气得司老爷子狠狠跺了跺拐杖,两通电话将大儿子二儿子骂得狗血淋头。
没有办法,司建军只能去军区医院找了个护工过来。
护工阿姨姓王,看起来身强体壮,身手很是麻利,来司家的第一天就将司老太里里外外打理了一番。
司家人见此全都松了口气,只是司老太就没这么满意了。
她看着干活爽利的王护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心中已经有了沈娴这个最佳人选,哪里还能看得上其他人。
她还没有死心让司建军娶沈娴。
司老太本以为拿出对付江浸月和两个儿媳的法子,就能让王护工自己离开,却没想到王护工在医院什么刺头没见过,根本不把她的故意刁难放在眼里。
不仅不放在眼里,王护工甚至以司老太故意刁难为借口,找司家人涨工资。
护工的工资是司老太三个儿子平摊给的,一听自家老太太又开始作妖,司家三个儿子生怕王护工撂挑子不干了,工资涨得异常爽快。
就连平日里最不舍得往家里拿钱的两个儿媳,掏钱都快出了残影。
王护工目的达成,欢欢喜喜地拿着新涨的五块钱工资去了司老太跟前。
司老太见她得意的样子,轻哼一声,
“你照顾我一个月才五块钱,有什么好得意的,乡下人眼皮子就是浅。”
王护工开心将五块钱收回口袋,乐呵呵朝司老太笑道,
“老太太您还不知道吗,这是您几个儿子刚给我涨的工资,说我照顾您辛苦了。”
“您老福气好,儿子们掏钱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原本我一个月工资也才三十块,这一下子涨了五块,我可真得好好感谢您。”
司老太一听坐不住了,王护工这样的以往就是大户人家里的下人,下人的工资居然都要三十五一个月。
这可跟城里的工人差不多了。
她瞬间跳脚,
“我儿子凭啥给你涨工资!”
王护工笑容极有深意,
“这不是看我将您照顾得好,任劳任怨,要我说,除了我,还真没几个人能伺候得了您。”
司老太一噎,感情她这几天的作天作地,反倒还让这个不要脸的去儿子们跟前提涨工资。
那可都是她们司家的钱啊!
司老太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三十五块钱都能买多少斤猪肉了,都能把她撑死,现在好了,白白便宜了外人。
她又想到了沈娴,沈娴那才叫任劳任怨地照顾她,照顾得好不说,最主要的是沈娴她不要钱啊。
越想越气,从她摔下楼这都还没过一个月,她还要在床上躺小半年,每个月给这护工三十五,那可真是在剜她的心啊。
司老太顿时觉得不能再让护工待下去了,但司老爷子又说沈娴一个寡妇,天天往司家跑不好。
想来想去,司老太还是觉得让沈娴嫁给三儿子做续弦最好,反正一个寡妇一个鳏夫,正好配一对。
司老太开始琢磨怎么赶走王护工。
就在她头脑风暴的时候,厨房的江浸月这才从李婶口中知晓老两口想给司建军娶续弦,对象还是沈娴。
江浸月手上的菜都拿不稳了,削了一半的土豆掉入水盆,冰冷的水珠溅起,沾到江浸月脸上。
江浸月脸都红了,被气的,顾不得将脸上的水擦去,她问李婶,
“敬北哥知道这件事吗?”
李婶正歘欻欻切着土豆丝,闻言点了点头,小声道:
“小北回来那天恰好听到老爷子和老太太在房里商量,这不,气得当晚就走了。”
拳头大小的土豆很快在李婶的刀下变成粗细均匀的土豆丝,见下一个土豆迟迟没被递来,李婶放下刀,自己拿起削了一半的土豆。
江浸月胸膛起伏,一向净白的小脸此刻生起红晕,
“怎么能这样,方姨去世才刚满一个月,司伯伯怎么能现在娶续弦,还要娶沈姨!”
她为方姨愤愤不平。
李婶安慰地朝她笑笑,
“放心吧,小北不会同意的,老爷子老太太还是要看他几分眼色。”
江浸月稍稍放了心,但仍旧有一丝担忧。
自从护工王阿姨来后,她几乎不用管司老太的死活,每日里除了帮李婶做做饭洗洗碗,她都自己在房间里待着,避免出门惹人嫌。
但同在一个屋檐下,又有李婶这个耳报神,家里发生了什么她都清清楚楚。
以司老太的性子,绝对舍不得花三十五请护工,她又不满意自己和两个伯娘,对比一下,还是沈姨这个既不要钱,又会照顾人的最得她心。
不得不说江浸月还是很了解司老太的,没费脑子便将她的想法摸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不知道司老太又要作什么妖,看来得防备一下了。
夏夜月朗星稀,屋外蝉声蛙噪,明明是盛夏极好的美景,却被司家压抑的氛围硬生生打破。
司敬妍本在房间里躲得好好的,现在却被爷爷和小叔叫来照顾奶奶。
她耸着肩,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性子,安静如鸡坐在司老太床边,大气不敢出。
司敬妍身为家里最得宠的孙女,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司敬北这个三哥。
原以为三哥只是让人难以接近,今晚一瞧,三哥发起脾气来,连爷爷都要让三分,特别是那张嘴,简直浸了毒,连奶奶都被他气厥过去了。
司敬妍可不敢说话,万一哪一句惹了三哥不悦,把她丢出去就完了。
不过对于爷爷奶奶把小婶牌位挪出来这件事,她也是不赞同的,小婶生前无论是对爷奶还是她们这些小辈,那都是一顶一的好,司敬妍觉得小婶进祠堂是应该的。
但在大事面前,司敬妍自觉没有发言权,她现在也就只能默默照看着奶奶。
就在她想东想西之际,司老太终于睁开了眼睛,然而得知方柔牌位被司老爷子重新放进了祠堂,她差点没被再次气晕过去。
“一定是江浸月那小贱蹄子捣的鬼,要不然小北怎么可能知道。”
司老太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速度快到司敬妍都没反应过来。
司敬妍虽然怕司敬北,但能看见江浸月倒霉,她还是很乐意的,于是也跟着乐颠颠地跑出去。
这边司老太匆匆跑向走廊尽头,抬手便是重重拍响江浸月的房门。
“江浸月,你个小贱人,赶紧出来,是不是你朝小北告的状?!”
“司家养了你十年,怎么养出你这个白眼狼,我养条狗都知道朝我摇尾巴,你这白眼狼尽干出些搅家的事来。”
“你这搅家精,赶紧出来!”
她的骂声实在尖锐刺耳,江浸月一直在房间里偷听外面的情况,怎么可能没听见司老太的辱骂。
但她始终没开门,反正司家人都猜到了,司老太又正在气头上,出去说不定会挨打,她才没那么傻呢。
江浸月感谢司家收留她这么多年,但她只为自己做错的事道歉,方姨这件事,她是没错的。
她在房间里用被子捂着耳朵不去听外面的污言秽语,门口,司老太把手都拍肿了,房门纹丝不动。
她退后一步,狐疑地看着房门,这房门有这么结实吗?
为什么司敬北一脚就能踹开?
司敬妍见奶奶喘得像狗,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欺负江浸月,她向来在行。
就在司敬妍巴掌高高举起那刻,她的手腕被一道状似铁钳的力道禁锢。
还没等司敬妍发出痛呼,司敬北已经将她的手甩开。
司敬妍被甩得一个趔趄,龇牙咧嘴地往后退,要不是司老太闪躲得快,只怕是要被孙女撞一个屁股蹲。
司敬北只身站在门前,高大的身影将江浸月的房门挡得严严实实。
他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声线是极致的冷淡,
“奶奶,你还要闹吗?”
他一句话将司老太堵个半死,司老太嘴皮动了又动,总算吐出一句,
“就是江浸月那个贱丫头,是她通风报信害得你和爷奶离了心,我们司家这十年养出个白眼狼啊。”
司敬北眉头皱起,江浸月间接害死母亲不假,但她对母亲的感情都是真的,绝不是司老太口中的白眼狼。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想回来给母亲上香。”
司老太哪里肯信,鼻子一歪,嗤道,
“哪里有这么巧,她昨天刚发现方柔的牌位不在祠堂,你今晚就回来了。”
“我看就是她使的鬼,故意在中间挑唆。”
司敬北见她仍然不肯放过,表情愈发冷了,
“奶奶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她害死了我妈,我恨她都来不及,会听她的话吗?”
他直直盯着司老太,
“让家宅不宁的到底是谁,要我跟您说吗?”
司老太被他这么盯着,眼神闪躲,莫名心虚。
方柔的牌位在祠堂放得好好的,是她看不过去在司老爷子跟前吹的耳边风。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说到底,这事还真是因她而起。
现在好了,方柔这外姓人竟成了司家祠堂里第一位女性,司老太一口牙都快被咬碎。
司敬北以往不曾在意司老太的想法,他对老两口只保持着应该的敬重。
却没想到司老太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司敬北再一次被司家人刷新三观,他不顾司老太的怔愣和司敬妍的害怕,冷冷撂下一句便大步离开,
“如果再闹下去,司家迟早得散。”
司老太不敢闹了,老一辈的观念里,家和才能兴旺,她还指望着儿子孙辈给他养老,还指望着司敬北让她脸上有光。
她恨恨看了眼江浸月紧闭的房门,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房间里,江浸月将门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听见司敬北维护自己,江浸月眼睫微颤,心底深处不免升起一丝光亮。
但下一秒,司敬北冷冰冰吐出恨她都来不及,江浸月刚升起来的一点希冀,瞬间熄灭。
她掩下失望的眸子,背靠着房门,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空。
是啊,他恨自己都来不及呢,江浸月,清醒一点,你要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再奢望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当楼下汽车轰鸣响起时,江浸月的脚步不自觉上前。
外边这么黑,应该没人能看见她的。
她就这么欺骗自己,一步步来到窗前,看着车窗内男人冷峻刚毅的侧脸。
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敬北何其敏锐,几乎是江浸月视线投来的瞬间他便察觉了。
原想忍,可那说不出来的视线却久久未曾移开。
司敬北偏头看去,窗户空空荡荡,只有白色的碎花窗帘随着夏风飘扬。
那是母亲在世时,他亲自挑选的窗帘,却未曾见到那抹熟悉的人影。
司敬北只觉胸腔内有一团怎么都理不开的毛线,乱糟糟。
他深吸口气,盛夏的夜连空气都是温热的,更烦躁了。
油门声响起,吉普车疾驰而去。
待车走远,隐藏在窗后的身影这才重新显现。
————
自从司敬北大闹祠堂后,司家祠堂便没再上锁,江浸月也被允许进祠堂祭拜方柔。
这可让司老太恼得不轻,她还不能拿这小贱蹄子怎么样,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被那场风波牵连下放的好些人都平反了,江家平反迟早的事。
经此一出,江家虽元气大伤,但以往好歹是京城第一富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司家得好好把握住这份恩情。
虽说江浸月没有因此事受到责罚,但司家人的冷待和时不时的阴阳怪气却没少。
江浸月不在意,只要方姨能获得该有的尊重,她什么都能受着。
“江浸月,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奶奶下楼!”
司敬妍扶着司老太,开始了颐指气使。
江浸月没动,小声道,
“我还没给方姨上香。”
自从她可以进祠堂后,江浸月每天早上第一件事便是给方柔上香。
司老太一想起方柔,脑子便回荡起司敬北的那句“等你死了,也照样进不了司家的祠堂”。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懒得再看江浸月一眼,
“哪里敢让江大小姐扶我,我可受不起,小妍呐,你扶我下去。”
这活落到司敬妍头上,她狠狠瞪了江浸月一眼,不情不愿地扶着司老太下楼。
只是没走几步,楼梯口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奶奶!”
“司敬北,我们离婚,我不再拖累你了。”
江浸月废了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
自从来到司家,只有方姨和司敬北给过她家人般的温暖,她每一个生日都是两人陪着过的,方姨会温柔地抱着她,一遍遍说乖月月,乖囡囡。
那时的司敬北无论军区有多忙,即便是半夜,都会回来悄悄将礼物放在她床头。
江浸月不敢去想没了方姨后接连失去司敬北的日子,但她已经欠他们够多了。
就像司家人说的,是她害死了方姨,也耽误了敬北哥的前途。她不能再自私下去,她已经十八岁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战战兢兢躲在司敬北身后哭的孩子了。
江浸月以为她提出离婚司敬北会很高兴,却没曾想头顶男人传来一声嘲讽的轻嗤,
“你以为军婚是儿戏吗?说离就离,你难道不知道我妈连临死前都在为你考虑?”
江浸月只觉头顶一道惊雷,是啊,这场婚姻,是方姨为了保护她委屈自己儿子得来的。
江浸月十五岁那年,远在牛棚的父母突然离世,她受不了打击直接病倒,短短几天便瘦得只剩下一副躯壳。
她是在方姨和司敬北的照顾下好起来的,那时的司敬北刚出任务回来,身上还带着伤,听闻她家里的事,连伤都顾不上,连夜回了司家。
母子二人坐在她的床头,一遍遍说着往后两人都会是她的家人,江浸月一颗残碎的心,这才一点点被拼凑。
可能从那时开始,方姨就有了让司敬北娶她的念头。
但司敬北从始至终都只拿江浸月当妹妹看,他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怎么可能会顺从包办婚姻这一套。
母子二人在这一件事上争论了多年,司敬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再宠溺地揉乱她的头发,也不再踏进她的房间半步。
但他的关心从未落下,即使在外出任务,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趁任务结束后给她买回当地特产。
回望这么多年,江浸月才猛然发现,自己被方姨和司敬北保护得很好,她在司家虽然不受待见,但两人给她的爱,已经够多了。
江浸月无话可说,任由凌厉的门风在她面前掀起。
司敬北关上了门。
门后似有若有若无的哽咽,向来听力极好的男人缓慢闭上了眼。
脑中回想起母亲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
“小北,妈走后,你要好好待月月,不要让她受欺负。”
“儿子,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一向沉静自若的男人此时心情极度混乱,不知是想到惨死的母亲,还是门外的人。
再睁眼时,男人眸中深处晃动的情绪不见,转而代之是坚定和果决。
三两下收拾好行李,男人拉开房门,门口早已没了女孩的身影。
他朝屋内望了一眼,刺眼的大红喜被还在床上,是母亲早就准备好的。
“妈,我已经按你的希望娶了江浸月,再多的,儿子实在做不到,对不起。”
司敬北走了,离开充斥着仇恨和冰冷的司家,独自返回营区。
下楼时,司老太正被沈娴母女哄得高兴,见他冷着脸,司老太满面关切,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司老太平日里身体不好,方柔在时都是她照顾在侧,司敬北不想让奶奶担心,摇头道,
“营区有事。”
司老太见问不出话,指了指沈娴母女,
“那正好,这大晚上的,先开车把你沈姨和曼青妹妹送回去吧。”
沈曼青一听这话,嘴角忍不住翘起,还没高兴一秒,瞬间想起饭桌上司敬北那道凌厉的视线。
她总有种事情败露的感觉,哪里还敢让司敬北送,于是悄悄扯了扯沈娴的衣角,
“妈,别让敬北哥送了,咱们自己回去吧。”
沈娴纳闷女儿今天反常,以往这丫头口中一直敬北哥敬北哥的念叨,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也不想麻烦司敬北,方柔刚去世,这孩子只怕正是伤心的时候。
“不麻烦小北了,就十分钟的距离,家属院有路灯,看得见。”
司敬北却在这时开了口,
“走吧,沈姨,我送你们。”
见他都发话了,沈娴没有再拒绝,拉着颤巍巍的沈曼青出了司家。
看着前面男人高大的身影,沈曼青心里忐忑又欢喜,这还是敬北哥第一次送她回家。
只是希望他没有发现那件事,如果能怪罪到江浸月头上那就更好了。
只可惜,她的希望终归是落了空,刚走出大门,司敬北大步流星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沈娴正纳闷,就见司敬北回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戾气。
母女俩都被吓了一跳,沈曼青只觉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就听男人咬着后槽牙开口,
“沈曼青,你在我房间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不管你有什么手段,这次看在沈姨的面子上,我放过你,再有下次,你尽管试试。”
司敬北是上过战场的,平日他虽不苟言笑,但也只是看起来不易亲近而已,此时男人那阴冷狠厉的气势活像是刚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直接将沈曼青吓哭。
沈娴下意识护在女儿身前,一头雾水看着司敬北,
“小北,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司敬北冷冽的视线从沈曼青那张哭花的脸转移,微微收敛看着沈娴,
“沈姨,我感激你平日陪着我妈和奶奶,但你如果管教不了孩子,我不介意帮你管。”
他说完径直驱车离开,也不管身后沈娴的脸色就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沈家。
“啪”
清脆的巴掌混着女孩的惊呼变成呜咽,沈娴脸色涨红,颤抖着手指向瘫坐在地上的女孩,
“沈曼青,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小小年纪居然敢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说,药是从哪里来的?!”
沈曼青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生气的样子,她害怕极了,一五一十道出了在黑市弄到药的过程。
沈娴差点背过气去,她怎么都没想到女儿这样大胆,去黑市不说,还有胆子给司敬北下药,更别说她还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想到司敬北离开时那阴沉的眼神,沈娴是真能相信要不是她和方柔关系好,曼青现在只怕不会好生生站在这里了。
“你明天跟我去司家。”
沈娴终于喘过了气。
沈曼青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还去司家干嘛?”
她到现在腿都还是软的。
沈娴恨铁不成钢,
“去给月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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