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梢,却在距离半寸处停住。
洛纤淼终于转头,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仰起下巴,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陈峤彧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争吵,也是在这间公寓。
那时她刚结束国际航班,疲惫得连说话都带着鼻音,却还是坚持为他热了宵夜。
而现在,她看他的眼神里,只剩疏离。
“是我错了。”
他的喉结滚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 —— 那里本该戴着他们挑了三个月的对戒,“我不该用保护当借口,否定你的专业。”
他想起飞行途中她处理突发状况时的冷静,想起她在休息室反复练习急救操作的专注,“你在三万英尺高空绽放的光芒,不该被我的私心遮蔽。”
洛纤淼别过脸去,睫毛上的泪珠却不听话地坠落,在制服纽扣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陈峤彧小心翼翼地伸手,用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指腹触到她皮肤时,感受到细微的颤抖。
“以后换我做你的后盾,” 他轻声说,“而不是挡住你阳光的乌云。”
“对不起。
对不起!
淼淼!”
陈峤彧单膝跪地,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仿佛握住了易碎的珍宝。
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茧,那是长期端托盘留下的痕迹,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她在云端奋斗的勋章,粗糙却让他心疼不已。
“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工作好,但作为机长,我必须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其实...... 我是害怕,害怕你受委屈。”
洛纤淼抬起头,月光透过她湿润的睫毛,在眼底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她看见他眼下浓重的青影,发梢还沾着驾驶舱里淡淡的机油味,衬衫第二颗纽扣歪歪斜斜地扣着 —— 那是他今早慌乱出门时留下的印记。
所有的委屈突然烟消云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航班上他发来的 “别怕,我在” 的短信,深夜归家时玄关永远亮着的那盏小灯,还有每次飞行前他偷偷塞进她行李箱的润喉糖。
“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手指轻轻抚过他紧皱的眉峰,“今天在客舱被乘客刁难时,我只要一抬头望向驾驶舱,就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她想起气流颠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