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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肉十年还骂我白眼狼?我不干了宴菱祯儿全文+番茄

咚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见二人离开后,宴菱神色复杂捧着书卷坐在了窗边。自从双眼瞎了以后,她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看书。对于这失而不复的双眸,宴菱很是珍惜。才捧起书册,宴菱又觉腹中咕噜咕噜作响。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吃饭了吗?想着那碗泼在脚边的粥,宴菱觉得应是没有的,便起身去旁边厢房敲开了那婆子的房门。婆子被宴菱吵了午睡,面上有几分不高兴,翻着白眼瞪这宴菱:“没看到我的在睡觉吗?作什么妖呢你?”宴菱视若无睹:“我饿了,去厨房给我取些饭菜来。”“这会儿都过了饭点,厨房哪里有吃的?你不早些吃饭摆什么大小姐的谱?还真以为自己是宴家的千金小姐呢......”各种尖酸磕破的话语从那婆子嘴里往外蹦。宴菱:“若是夫人晚上派人来找我,到时候我说我饿晕了不过去。你看夫人是罚你还是罚...

主角:宴菱祯儿   更新:2025-04-19 1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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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宴菱祯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割肉十年还骂我白眼狼?我不干了宴菱祯儿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咚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二人离开后,宴菱神色复杂捧着书卷坐在了窗边。自从双眼瞎了以后,她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看书。对于这失而不复的双眸,宴菱很是珍惜。才捧起书册,宴菱又觉腹中咕噜咕噜作响。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吃饭了吗?想着那碗泼在脚边的粥,宴菱觉得应是没有的,便起身去旁边厢房敲开了那婆子的房门。婆子被宴菱吵了午睡,面上有几分不高兴,翻着白眼瞪这宴菱:“没看到我的在睡觉吗?作什么妖呢你?”宴菱视若无睹:“我饿了,去厨房给我取些饭菜来。”“这会儿都过了饭点,厨房哪里有吃的?你不早些吃饭摆什么大小姐的谱?还真以为自己是宴家的千金小姐呢......”各种尖酸磕破的话语从那婆子嘴里往外蹦。宴菱:“若是夫人晚上派人来找我,到时候我说我饿晕了不过去。你看夫人是罚你还是罚...

《割肉十年还骂我白眼狼?我不干了宴菱祯儿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见二人离开后,宴菱神色复杂捧着书卷坐在了窗边。
自从双眼瞎了以后,她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看书。对于这失而不复的双眸,宴菱很是珍惜。
才捧起书册,宴菱又觉腹中咕噜咕噜作响。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吃饭了吗?
想着那碗泼在脚边的粥,宴菱觉得应是没有的,便起身去旁边厢房敲开了那婆子的房门。
婆子被宴菱吵了午睡,面上有几分不高兴,翻着白眼瞪这宴菱:“没看到我的在睡觉吗?作什么妖呢你?”
宴菱视若无睹:“我饿了,去厨房给我取些饭菜来。”
“这会儿都过了饭点,厨房哪里有吃的?你不早些吃饭摆什么大小姐的谱?还真以为自己是宴家的千金小姐呢......”各种尖酸磕破的话语从那婆子嘴里往外蹦。
宴菱:“若是夫人晚上派人来找我,到时候我说我饿晕了不过去。你看夫人是罚你还是罚我?”
少女的声音绵言细语,清脆悦耳,但话里没有一丝情绪。
那婆子一怔,面色难堪了几分,不敢顶撞宴菱,只得哐当一声关上门,朝院外走去。
宴菱回屋等了一会儿,那婆子端着两个馒头哐当砸在桌上,其中一个没放稳,转了几圈滚到了地上。
那婆子冷哼一声,扭头出了门。
宴菱并不生气,只是平静捡起地上的馒头,把它放盘中。
她倒了一杯水,把那脏掉的馒头剥掉外皮,再就着冷掉的茶水,把两个馒头吃下,冷静回忆着上辈子发生的事。
可她一动起脑子,各种杂乱的记忆在她脑中翻涌,让她头疼欲裂。这是怎么了?
宴菱头疼揉了揉脑袋,院子里又传来一些声响。
她走到了门栏处,看到了红着眼眶的宴祯。
宴祯望着她,眼泪一颗颗滑落,用极为委屈的语调祈求她:“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祯儿的气?”
“都怪我不好,误会了姐姐你。祯儿知道错了,但崇行哥哥是无辜的。姐姐,你能不能去救崇行哥哥?”
“姐姐如果肯原谅祯儿,祯儿给你跪下来都愿意!”宴祯哭得梨花带雨,一副立马要给宴菱下跪的模样。
宴菱的目光则是越过宴祯,落在了院子门前。
几道身影匆匆而至,是宴如玉与李叔二人。
宴如玉怒气冲冲:“祯儿,你堂堂将军府的小姐,只跪父母与先祖,怎么能向她下跪?祯儿,你没做错任何事!”
“宴菱你别欺人太甚,祯儿都亲自来向你道歉了,你怎么能让她跪下认错呢?”
宴祯哭得泣不成声:“不是的,姐姐没有。”
宴菱平静注视着眼前的闹剧,一双黑眸沉静如水。
这样的闹剧她看过很多次,次次都是局中人,被卷进这场自证的迷局里,永远脱不了身。
这辈子,她何必自证呢?
“宴菱,你说话啊?你刚刚还逞威风?这会儿哑巴了?”
“三哥,你不要这么说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
“祯儿,你性子太软了,这样立不起来的!你别怕,有三哥在这里给你撑腰,没人敢欺负你。”
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一旁的李帆心急如焚。
“三少爷,我们不是来找菱小姐去求荣神医的吗?崇行那边还等着呢!”李帆忍不住打断。
听到李帆的话,宴如玉拧着眉头,神色不悦看向宴菱,“宴菱,李崇行摔断了腿,伤得很严重。你去把荣神医请回府来帮他治病。”
往日里,宴菱最听他们几个的话,叫她往东,从不往西的。
荣神医是惠王请来的大夫,脾气很大,给人看病全看心情,心情不好了谁都不医,便是惠王的话也不好使。奈何他医术过人,惠王也得捧着他。
荣神医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喜欢这个丫头,对她青眼有加。
在边关那段日子,他们兄弟几个和父亲受伤时,宴菱总急得不行,嚷嚷着要把荣神医请来给他们看病。
叫她把荣神医喊过来,再简单不过了。
可看着宴菱那沉默的模样,宴如玉心中莫名生出几分茫然无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逃离他的掌控。
“宴菱,你这是做什么?甩脸色给谁看呢?”宴如玉甩开心中的不适,呵斥道。
“什么是甩脸色我不知道,我病了,头很疼,身体不舒服,三哥来找我,是来给我送药的吗?”宴菱问道。
病了?
宴如玉看向宴菱的脸色,见她双颊苍白的模样,想着昨天夜里的冷风,觉得这人许在祠堂里着了凉。
可这都是她自找的!
宴祯在一旁可怜巴巴问道:“姐姐,你只是头疼,崇行哥哥他却是摔断了腿,若是没有荣神医,这辈子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求你了姐姐,救救崇行哥哥吧。”
宴菱:“三哥不是说了,不让我出院子胡闹的吗?”
宴如玉见半天说不动宴菱,语气急躁:“够了宴菱,别在这里甩小孩子脾气了!崇行真的伤得很厉害,若你还有几分良心,现在,立马,去把荣神医请来给崇行看病!”
“姐姐,你可还是怪我?”宴祯跟着落了几滴泪下来。
宴菱却道:“让我禁足是父亲的意思,我若直接出门,父亲同意吗?”
什么时候了,还记着父亲的话?若是她平日里行事还记挂着父亲,又怎能回回欺负祯儿呢?
宴如玉的脸色难堪了几分,一团邪火憋在心中难发。李崇行同他一起长大的,虽是奴仆,但对他来说亲如兄弟。
宴如玉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去不去请荣神医?”
宴菱:“三哥,我在禁足。”
“好,宴菱。想不到你竟然是这般的冷血无情,我宴如玉真是瞎了眼,把你当我的妹妹!从今以后,你的事与我无关!”宴如玉暴怒,甩袖离去。
宴祯追上了宴如玉的脚步。
李帆含恨看了眼宴菱,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宴菱莫名其妙。
当他宴如玉的妹妹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吗?有病!
-
后院,李帆的小屋。
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李帆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还在昏迷中的儿子,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菱小姐要眼睁睁看着崇行的腿废掉呢?
这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什么这么狠心?
听到屋内的动静,李崇行慢慢睁开眼了,无力喊了一句:“爹…你回来了......”
“行儿,你醒了,腿还疼得厉害吗?”
李崇行抿了抿干裂的唇,“爹,我还忍得住!荣神医什么时候来?”
李帆身形一僵,那句话似噎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爹,怎么了?是荣神医不愿意来吗?”李崇行不解问着,面上带着几分担忧与害怕。
李帆内心几番纠结,终究还是道:“不是荣神医不愿意来,是菱小姐......”
“菱儿怎么了?她出事了吗?”李崇行关心道。
见自己儿子病得这么重,还在关心宴菱,反观宴菱那般冷血无情,李帆心中生出几分恨意来。
“菱小姐她不愿意去请荣神医!”李帆咬牙切齿道。
“我求了很多次了,菱小姐就是不愿意去!崇行,我们是下人!奴仆,要有奴仆的自知之明,不能劳烦主子做事的!”
“宴菱她算哪门子主子?她是宴夫人收养的养女罢了......不是宴家的正经血脉!”李崇行吼着,胸腔中涌出了几分悲愤。
之前他受了些伤,宴菱嚷嚷着要去把荣神医请过来给他看病。
如今他伤得这么重,腿都快保不住了!宴菱竟然无动于衷!难道,之前一切的好都是宴菱装出来的吗?
“崇行,就算她不是宴家的血脉,可她也是喊老爷和夫人爹娘的......”
“爹,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李崇行说着,挣扎着床外爬去,可他腿脚不便,又立马跌下了床。
这一摔牵动了腿上的伤口,让李崇行痛不欲生。
他抱着自己的腿无力地哭着!
李帆跟坐到了地上,抱着儿子,老泪纵横,“崇行,你的伤已经很严重了!别再折腾自己了!大不了我去,我豁出我这条命,也要把荣神医请过来。”
李帆起身要走,被李崇行拉住了衣袖。
“爹,别去了!您别去求了!这腿我不治了,求您了,您别去了......”他已经没有了腿,不能再失去他爹了!
在李崇行的一声声哭喊下,李帆终于卸下了去求宴菱的念头,父子俩相对垂泪。
李崇行送走了父亲,望着自己断掉的腿,心中亦是恨上了宴菱。
宴菱。
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他日,我定会报这断腿之恨!
李崇行咬着牙,眼中的求生欲强烈起来。

周彪挡在宴菱身前,“如玉,你就不问问,这些奴仆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吗?”
“还用问什么?这丫头又不是第一次打伤家里的奴仆了!周叔叔,我敬您是长辈,可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家事,您最好不好插手。”宴如玉跟着呛声。
之前那次,便是管事带着人来宴菱的院子中搜钱,宴菱动手打了人,还是宴如舟带人才把宴菱给押住,关进了祠堂中。
周彪自认个读不通大道理的粗人,但也不会这般是非不分,曲直不问。周彪失望看着宴如玉,问他“如玉,他们是我打的!你可要抓我去问话?”
宴如玉面上错愕,但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定是因为宴菱请回来了荣神医,周将军替她遮掩起来。
“周叔叔,您不用替这丫头遮掩!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伤我府上的奴仆?”
是啊,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伤这晏府的奴仆呢?
可就算不是他打的,是宴菱动的手。奴仆打就打了,哪里还有跟主子计较的道理?
周彪不解释,只是问:“你不问问这奴仆做了什么而挨打的?”
宴如玉一愣,倒也按照周彪说的去问。
那趴在地上的小厮说:“奴仆听到马婆子在喊,有人在杀人,是菱小姐带着一个男人在府上伤人,便带着棍子过来了......”
三四个小厮和好几个婆子都是这样的口径,剩下的真相,便要问那马婆子了。
宴如玉还未走到那马婆子面前,马婆子一骨碌翻了个身,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她浑身打着抖嗦道:“是老婆子有眼无珠,把贵人认成了歹人,闹出这样的事情,少爷饶命啊!贵人饶命啊!”
听到这话,宴如玉的眉头皱了起来。
还真是有误会!
马婆子不认识周将军,见到一个外男跟着宴菱过来,以为府上来了歹人才唤来的小厮。
这也不能全怪这婆子!
“周叔叔,这事确实是误会。府上的婆子老糊涂了,把你当成了歹人。不过人你也打了,若还有不高兴之处,我给您赔个罪?”宴如玉缓和脸色问道。
“呵!好一个误会!宴如玉,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被一个府上奴仆牵着团团转!”
“我周某虽是一介武夫,但这天南地北的宅院我都去过。还未在哪家,光天化日之下被府上的婆子同小姐指认为姘头的!你宴家真是好家教!调教出这么些好奴仆!”
说完这些话,周彪才不管宴如玉脸色有多难看,直接转身对着宴菱道:“菱儿,要不你跟我回周家吧!宴家的奴仆不当你是主子,来我周家,你来了便是我周府的小姐,没不长眼的奴仆敢对你不敬!”
宴如玉着急插话:“周叔叔,宴菱是我家里的人!她住我宴家,不能这么抢人。”
周彪充耳不闻,只是等着宴菱回话。
宴菱:“周叔叔,谢谢您的关心,我在这里挺好的!”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会去。
“行,菱儿,你哪天在宴家住得不高兴了,尽管来我府上!我周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若是有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你也尽管跟我说,宴家里面的事我管不着,宴家之外的事情,我还能出几分力。”
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宴如玉听得,面上更加难堪。
周彪叮嘱了宴菱两句,转身要走,宴如玉赶忙去拦:“周叔叔,若有不快之处,打我骂我便好,别伤了两家的和气。”
若是因为一个奴仆而得罪了周彪,实在是不值得。
“宴如玉,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便是你爹站在这里,也没资格如此理直气壮!”周彪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气得宴如玉摔直接把剑摔到了地上。
他望着那一声不吭的宴菱,冷笑道:“宴菱,你满意了!搞得两家恶交,你现在开心了?宴家不好,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了!你要把这个家搅翻天了!”
面对宴如玉的斥责,她问:“三哥,我说得哪句话挑拨离间了两家的关系?让两家恶交了?”
宴如玉来了以后,她只说过一句话。
“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你心里没数?”
在宴如玉的眼中,她什么都不说,便是故意把一切弄成这样的!
如果是祯儿,她绝对不会这样!她不会看着两家恶交!她也不会看着周彪殴打奴仆而不阻拦!
宴菱是故意这样的!故意让奴仆惹怒了周彪!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宅院里的奴仆又不认识周彪,难不成会故意得罪他?
可偏偏,眼前的事情他挑不出错,也不能拿宴菱如何。
“今天的事,我会跟爹说的!你等着怎么跟爹交代吧!”
“宴菱,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要以为你姓宴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不是我宴如玉的妹妹!”
“你若再做出了什么对宴家不利,对祯儿不好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抛下这堆狠话,宴如玉带着府上的奴仆离开了。
宴菱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冷笑。
说得好像她为宴家着想他们就放过她了?是要再取她的血,还是割她的肉呢?
留给宴家的时间可不多了。
-
周彪的事闹得宴如玉心中不大痛快,他既恨周彪被宴菱蒙蔽了双眼,又担心两家恶交以后周彪会在朝堂上做出什么对他爹不利的事情。
思来想去,宴如玉还是去找了宴如舟,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早说?周将军来了府上,怎么不派个奴仆招待呢?就让宴菱跟着去?”宴如舟严声道。
“大哥,我到的时候,那院子门口已经躺了一地的人了。小厮来传话,只是说府上来了歹人。再说那周将军一身布衣打扮,还跟着宴菱一起进府打人,奴仆把他认错当成歹人也是寻常!这事不能怪我!要怪,都怪宴菱啊!”
明明他才是知道府上有歹人第一个冲过去人,为什么闹到最后要怪他?难不成让这周彪把人打上一顿,扬长而去吗?
他眼里还有没有国法了?

“周将军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你可把事情的原委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是宴菱院子里的婆子误会了!我已经赔礼道歉过了!可周将军太过维护宴菱,硬要跟我们宴家对着来!”
宴如玉怎么都想不明白,周将军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被一个宴菱蒙蔽。
“这事只能等爹回来了再处理。”宴如舟眉头微皱。
周将军这样的态度,他们再盲目撞过去,说不定会惹得他更加不快。
“那宴菱呢?那丫头故意挑拨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怎么能让她好过?”宴如玉忿忿不平。
这一切都是宴菱惹出来的,如果不是宴菱,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不是说,等爹回来了再说吗?周将军本就护着宴菱,若她再有个不痛快,跟周将军告了状,你能把她怎么办?如玉,别冲动,别去招惹她!”
宴如舟再三叮嘱,可宴如玉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好端端地惹了一身骚,罪魁祸首却躲在那个院子里面痛痛快快的!
凭什么?
-
宴菱回到房中后换了身衣裙,坐回桌前细细想着。
前十年她住在边关,每日出去骑马练武,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
跟着宴家人回京城的路上,胡氏每天对她耳提面命,说京城的规矩不一样,京城女子都是深居内宅,娴静温柔。
若跟之前那般随意出入,定是会丢了宴家的脸。
她便甘心把自己困在这小院子里,成为他们心中那个乖巧的女儿,听话的妹妹。
想起往事,宴菱觉得自己既可怜,又可笑。
只希望她在离开宴家前,能过上这么一段安生的日子。
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宴菱便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凑到门边,便安静下来。
宴菱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微冷:“谁?”
“菱小姐,是我。”双喜拍了拍胸口,喘了一大口气!
菱小姐忽然开口,吓死她了!
宴菱推开门,见到双喜捧着个碗站在门口。
瞧见她碗中的东西,宴菱明白了她的意图。
“菱小姐,听说您回来了,就过来给您送饭了!今天厨房蒸了包子,我给您装了两个过来。”双喜开心递上包子,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不用了,我不饿!”宴菱面色平淡拒绝了她。
双喜一愣,想了片刻:“菱小姐您是在外面吃过了吗?那我晚上再来给您送饭。”
“不用了,你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也别来我院子里给我送饭。”
“为什么啊?菱小姐您是不喜欢吃包子吗?那馒头呢?”双喜追问着,想起之前宴菱接下了自己的馒头。
“凌小姐,您喜欢吃什么,我尽力给您送些过来。”她只是个小丫头,每个月的月钱很少,好在她在厨房任职,若是想要点什么菜,可以用些银钱来打点里面的厨娘。
对上双喜诚挚且热切的双眸,宴菱仍旧冷冰冰道:“我吃什么饭,轮不到你一个厨房的小丫头来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别再来找我!若是再烦我,我就去找你的管事嬷嬷。”
双喜僵在原地,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上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见宴菱砰地一声关上门,她站了片刻,抿了抿唇,搁下那陶碗才肯离开。
许久以后,院子里沉寂无声,宴菱只听到风吹树枝的刷刷声,才终于打开门,捡起地上的碗。
包子已经凉了,宴菱咬了一口,里面的馅儿是温的。
她刚刚回来的那几天,还有奴仆给她送饭,虽只有一菜一汤,但起码是热的。宴菱在边关吃过不少苦,只要有饭吃,她并不嫌弃。
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想去厨房用饭都受到阻拦。
宴菱回想起上辈子,自己从祠堂出来以后,还是有奴仆给她送饭的。
既要打定了主意要咬宴家一口,这些小磨难又算什么呢?
宴菱默然吃完了包子,把陶碗放到了书桌旁边。这陶碗缺了好几个豁口,就算那小丫头不拿回去,也没人苛责她吧。
宴菱在桌边坐了一下午,院子里陆续响起了好一阵脚步声,但并未停在她门头,宴菱倒也无所谓
直到,傍晚时分,终于有一阵脚步声停在她门头。
“菱小姐,您在里面吗?老爷请您去书房。”屋外的小厮拍门喊着。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宴菱应着,跟着小厮一同去了书房。
她到的时候,天已经昏黑了,纸窗上投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火苗轻轻跃动。
宴菱跟随着奴仆一同进去,很快,奴仆退了下去,屋内只留她和宴萧然。
“阿菱,今日的事,我让下面的人查清楚了。确实是那马婆子口不择言得罪了周将军,跟你无关,那婆子我已经让人处理了,周将军那边,爹希望你能去一趟,解释一下......”宴萧然语气温和说着。
宴萧然今年快五十岁了,边关的风沙不仅没让他苍老多少,反而将他的气质打磨得更加出尘,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宴菱听着耳边的声音,恍然与上辈子的记忆重叠。
“阿菱,祯儿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让让她吧......”
“阿菱,女子在战场上不宜出太多的风头,若是有个闲言闲语,你日后不好嫁人。领军功,你还是别去了。”
“阿菱,崇行伤你事出有因,他如今已是军中要职,爹不能动他,你的眼睛我会请大夫来的。你本就是个闹腾的性子,如今出门不便,也好。”
“阿菱,你杀了太多的人,敌军围城,如今为了全城的百姓,只能用你来平他们的怒火,你别怪爹......”
这就是她自小孺慕的养父,说是疼她爱她,事事为她着想。
从头到尾,他都对自己没有任何真心!
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被他使唤得团团转。
所谓虚伪二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宴菱垂下眼眸,压下心中痛苦的情绪开口:“马婆子口不择言时,我劝阻过。周将军那里,我早已解释过了。若是周将军心中怒气难消,阿菱也没有什么法子。”

宴菱才踏入院子,一道粉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宴祯正站在树下,听到门口的动静,宴祯转身瞧见来人欣喜上前。
“姐姐,你回来了!祯儿在这里等你等了很久呢!”
“祯儿给你带了白玉膏,这是大哥给我送来的,据说是宫里贵人才用的,用完以后那伤疤会好得快。祯儿想着姐姐的伤更严重,便给姐姐送了过来,姐姐,你快收下吧!”宴祯递上一个小瓷瓶子。
宴菱并未伸手去接。
见宴菱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宴祯顿时有些委屈,眼中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语气低落:“姐姐,你是不是很讨厌祯儿,所以不愿意收下祯儿的礼物。祯儿只是想对姐姐好而已,祯儿没什么坏心思......”
话说到后面时,宴祯已经带上了哭腔,眼泪也随之滑落。
“我没讨厌你。”宴菱平静道。
“真的吗?那姐姐为什么不收下我的礼物。”宴祯泪眼朦胧继续追问着。
“这是你的东西,不用给我。”
“姐姐比祯儿伤得严重,姐姐还是收下吧!你收下,祯儿才能安心一些!”
见宴菱还是无动于衷,宴祯再次落泪。
“姐姐可是怪我了?怪我误会了姐姐,怪我让姐姐挨了打?祯儿......祯儿从未想过要害姐姐你......”
宴祯长得很乖巧,哭起来的时候惹人怜爱,只是宴菱心中没有半分动摇。
上辈子挨罚也好,取血也罢,就算是她瞎了双眼,宴祯也从来不是这些事的主使,她反而会替自己说好话,再众人面前维护她。
也是她的这些善举,把宴菱置于一个更加艰难的境地。
跟宴祯的宽容善良比起来,她所作所为是那么的不堪。
她就像陷在沼泽中央的人,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有任何的举动都只会让她陷得更深。
她上辈子一直用姐妹亲情来自欺欺人,说这些只是误会。
真的是误会吗?
“你来我院子里,娘亲和几个哥哥知道吗?”宴菱忽然开口道。
宴祯一愣,抽噎道:“娘亲和哥哥不知道的,我是偷偷过来的。”
“你为什么要偷偷过来?来给我送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不,不是的。祯儿只是怕娘亲和哥哥担心,所以才自己过来了。我只是…只是担心姐姐......”宴祯可怜巴巴看向宴菱。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宴菱只想笑。
如果是上辈子的她,可能真的会傻乎乎地接下宴祯递过来的药,并从心底感激她,把她当作世上最好的妹妹。
就算不接这药,她也会记下宴祯的恩情,觉得她是真的对自己好。
只是......
如果宴菱真心对自己好,就不会偷偷摸摸过来送药,还是宴如舟从宫中带回来的药。
不出所料的话,宴家的人必定会过来找她算账,快的话马上,最慢明天。
“姐姐,这药是大哥送过来的,不会有假。祯儿不会害你的,你收下吧!”
“姐姐,你是不是嫌弃祯儿......”
见宴祯又哭了起来,宴菱目光从她面前扫过,落在了院子。
她的听力很好,能听到院子门口的脚步声。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伴随着男子的呵斥声:“宴菱!你又欺负祯儿!”
宴如舟疾步向两人走来。
宴祯抽抽搭搭替宴菱解释着:“不是的,姐姐她没有。”
“你不用替她解释!你都哭成这样了,还说她没有招惹你!祯儿,大夫说你身子弱,不能常哭的。”宴如舟对着宴祯轻声细语安抚着,甚至伸手替她擦去了脸颊的泪珠。
待他转身,却是冷眼呵斥着宴菱:“宴菱,今天的事我先不跟你计较!周将军有要事找你过去,你去一趟前院。”
宴菱默然转身,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听宴如舟的话,而是,她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宴菱离开以后,宴祯好奇问着:“大哥,周将军找姐姐有什么事?姐姐之前都晕倒了,若是太过辛苦的事,我怕姐姐会病倒。”
宴如舟恨铁不成钢看向宴祯,“祯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她?她皮糙肉厚,还有武艺傍身,没人能伤得了她!周将军找她不过是让她去请荣神医,不是什么大事......”
“祯儿,你太过柔善了,总是为别人着想。你不能这样,宴菱她不会领你的情!”
宴祯若有所思。
另一边。
宴菱到正院时,宴如玉正在和周彪在院内寒暄着。
见到宴菱,周彪赶忙起身上来。“菱儿来了啊!”
宴如弦在瞧见宴菱时眼中闪过一抹恶嫌,但又很快整理好表情。
“你这脸......”周彪凑近以后发现宴菱脸上的伤,笑容一顿,语气迟疑,“怎么受伤了?”
宴菱:“没事的,小伤。周叔叔找我有什么事?”
周彪是驻守边关的将军之一,也算是看着宴菱从小长大的长辈。
见宴菱岔开了这话题,周彪便没继续追问,只说起了自己来找宴菱的原因。
“菱儿,周叔叔来找你,是想你去帮我请一趟荣神医的!我父亲的心疾又重了几分,太医院的太医都已经看过了,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荣神医身上了。”
“若能请来荣神医,不管这病治不治得了,这份恩情周彪定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我周彪能效劳之处,我定在所不辞!”
前世她把荣神医请回来以后,治好的不止有李崇行,还有周将军家的老太爷。
宴菱低头,垂下眼眸,“周叔叔,我如今尚被父亲禁足,不能出门。”
周彪一愣,看向了身后的宴如玉。
宴如玉狠狠瞪了她一眼,“宴菱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讲规矩!周将军,这丫头就是找借口不愿意救人!我去好好教训她!”
宴如玉说完这话就想去扯宴菱的袖子。
周彪赶忙拦了上去,“如玉,这是我求人,你别搀和进来。”
“菱儿,我与你父亲相熟,这事我亦与你母亲知会过。事从紧急,若你要受罚,我便替你!我周彪愿意性命发誓,他日有什么,我都替你担着!”周彪承诺道。
宴菱的目光越过周彪,落在宴如玉身上,“三哥,我真能出门?”
“让你去你就去,你少动歪脑筋。”宴如玉呵斥着。

宴如弦几人走后,守院的婆子又在院中指桑骂槐了好一会儿。
宴菱充耳不闻,去井边打一桶水,擦了擦脸。
擦完脸后,宴菱对着水盆里的倒影仔细端详了片刻。
这才过去半天,她脸上的伤口便结了痂,早先头疼与四肢无力都一并消失了。
荣神医的药,果然很厉害。
只是再厉害的药,也治不了肚子饿。
腹中一阵咕噜咕噜,宴菱喝了半杯冷水,打算去厨房找点儿吃的。
在告知了厨房守门奴仆自己的来意后。
不一会儿,一个围着围裙、膀大腰圆的婆子跑了出来,面上带笑,眼中却暗含鄙夷:“菱小姐,您来得不巧,这厨房里的饭菜都发完了,您明日得早些来。”
宴菱看着来来往往提着食盒的丫鬟小厮:“就没有多余的吗?”
“没有了,府上的吃食都是有份额的。再开锅得要不少柴火,您看看......”那婆子说着,用围裙擦了擦手。
婆子的意思很明显,问宴菱要银子。
若是在以前,宴菱兜里还有一些碎银子,只是被奴仆诬陷她偷了宴祯的银子以后,府上的管事来了一趟她屋子,搜走了所有的银子。
有银子她也不会给这宴府的下人。
宴菱不语,转身离开。
那婆子在背后讥笑了一句:“笑死了,还把自己当宴家的大小姐呢!天天吃白饭,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婆子的声音并不大,宴菱耳力很好,听得一清二楚。
确实,在旁人的眼中。
宴家给她吃给她喝,便是天大的恩情。她白吃白喝了十年,却不知感恩,是个十足的白眼狼。
正是如此,她才要撕下宴家的虚伪面具,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恶人。
离开厨房走了一会儿,宴菱察觉一道脚步跟在自己身后。
她微微顿了片刻,借着拐弯的余光瞥了一眼,是一个小丫鬟,瞧着不过七八岁。
如今这个情况,赶上来欺负她的奴仆很多,她早已见怪不怪。一个小丫鬟而已,不能奈她如何。
只是走到了那无人之处,那小丫鬟却开了口。
“菱小姐,请您留步!”
宴菱脚步一顿,转过了身。
小丫鬟快步上前:“菱小姐,听说您还没吃晚膳,这是我吃不完的,您要吃吗?”
宴菱看向她手中的一个半馒头,正铺在白色的帕子里,冒着微微的热气。
见宴菱没有任何动作,小丫鬟表情窘迫、面上微红,结结巴巴道:“一出锅…我就用帕子包、包了起来,那个,我是用,手撕开的,不脏的......”
对上小丫鬟不安的双眼,宴菱伸手拿了其中半个馒头。
“谢谢你的馒头,只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小丫鬟的脸色顿时由愁转喜,一张小圆脸舒展开来:“因为菱小姐您是好人,好人得有好报!”
好人得有好报?
呵,好人能有什么好报呢?
宴菱失神了一瞬,又打量起了这小丫鬟的样貌。
她一直待在边关,两个月前才回来,这小丫头瞧上去不满十岁。两人之间并无任何交集,为何她要帮自己?
就算是阴谋诡计,她如今有什么值得别人利用的呢?
不知是看出了宴菱的防备与疑惑,还是那小丫鬟的胆子大,主动替宴菱开始解惑。
“菱小姐,我是谷嬷嬷的侄女,姑姑时常念叨着你,说要报答你的恩情。我…我就想帮帮您......”小丫头说到这话的时候有些难为情。
这么大的恩情,她却只能用馒头来还。
提到谷嬷嬷,宴菱稍微有了一些印象,那是曾经跟在胡氏身边的嬷嬷。
至于恩情,宴菱却是不知道的。
“什么恩情?”宴菱问道。
小丫头吐了吐舌,把平日里耳朵听出茧子的话复述了一遍。
“菱小姐,之前夫人受了伤,到处找不到药,是您把药采了回来,救了夫人,还救了我姑姑嘞!”
这么一说,宴菱想起来了。
胡氏之前那场重病,其实是中了毒,连带身边几个嬷嬷一并中了毒。
宴菱取回来了药,不仅救了胡氏,还救了那几个嬷嬷。
原来是这样啊。
弄明白了这件事,宴菱倒也没有像之前那般防备眼前的小丫头。
她认真道:“我只是采了一味草药回来,救人的不是我,是荣神医,要感谢,也该感谢荣神医。”
那小丫头却倔得很:“什么神医我不知道,姑姑只说您是她的恩人,那就是我的恩人,这恩情不能不报。恩人我只认小姐您一个人!”
“菱小姐,我叫双喜,您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双喜能做的,一定会帮您的!”双喜拍着胸脯,腰板挺得直直的。
她找这小丫头抢她的饭吃吗?
“你送馒头,何尝不是有恩于我!这恩情便抵消了。”宴菱眨眨眼,示意了手中的馒头。
这小丫头若是天天记挂她,饿着肚子把饭留着给她。抢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的饭,宴菱良心上怎么都过不去。
“这怎么能行呢?您才拿了半个馒头,这救命之恩怎么能算半个馒头呢?”双喜叽叽喳喳说了起来,妄图说服宴菱。
远远一道说话声传来,吓得双喜一哆嗦。
她打量了四周,把馒头给包了起来,递给宴菱。
“菱小姐,您收下吧!我在厨房干活,不缺吃食的!若是被嬷嬷知道我偷懒没去传话,肯定要骂我了!您快收下吧。”双喜的眼中已经带着恳求。
宴菱知道双喜在害怕什么。
如今府中上上下下都厌恶她,奴仆踩高捧低,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双喜给自己送吃的,肯定会欺负到双喜头上。
也正是如此,她只敢走到无人处跟自己搭话。
宴菱收下了馒头,对着双喜道:“快去吧,可别被嬷嬷骂了。”
双喜小步了几步,又停下扭头低声道:“菱小姐,您要是再缺吃的了,记得回来找我。”
宴菱望着她笑了笑,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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