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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明帝:他反杀清帝一举复明朱由榔丁魁楚小说

理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校场之中,尘沙飞扬,新分来的一批千余人青壮已经在此报到,正在老兵的呵斥声中进行简单队列训练。军制改革敲定之后,李景兴、郭恪、赵纪三名亲军将领也得到了新的职务。朱由榔只留下了一千两百精锐亲军作为宿卫,剩下的所有亲兵均重新编入光复军都督府体系。目前两广的五万大军统一编为光复中军都督府,暂不设都督,分管五师,前师位于广州,以原广州总兵余龙为前师总兵;中师位于肇庆,以原广海卫指挥使庞刚为中师总兵;右师位于漳州,以之前率军降明的赵任为右师总兵;左师位于广西桂林、柳州等地,以原桂林总兵赵印选为左师总兵;后师位于梧州、罗州,由原神电卫指挥使周嘉屏任后师总兵。整编后的李景兴、郭恪、赵纪三人按照品级均被授予了营参将一职,其中赵纪安排在前师广州府那,而...

主角:朱由榔丁魁楚   更新:2025-04-19 1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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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由榔丁魁楚的现代都市小说《亡国明帝:他反杀清帝一举复明朱由榔丁魁楚小说》,由网络作家“理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校场之中,尘沙飞扬,新分来的一批千余人青壮已经在此报到,正在老兵的呵斥声中进行简单队列训练。军制改革敲定之后,李景兴、郭恪、赵纪三名亲军将领也得到了新的职务。朱由榔只留下了一千两百精锐亲军作为宿卫,剩下的所有亲兵均重新编入光复军都督府体系。目前两广的五万大军统一编为光复中军都督府,暂不设都督,分管五师,前师位于广州,以原广州总兵余龙为前师总兵;中师位于肇庆,以原广海卫指挥使庞刚为中师总兵;右师位于漳州,以之前率军降明的赵任为右师总兵;左师位于广西桂林、柳州等地,以原桂林总兵赵印选为左师总兵;后师位于梧州、罗州,由原神电卫指挥使周嘉屏任后师总兵。整编后的李景兴、郭恪、赵纪三人按照品级均被授予了营参将一职,其中赵纪安排在前师广州府那,而...

《亡国明帝:他反杀清帝一举复明朱由榔丁魁楚小说》精彩片段


校场之中,尘沙飞扬,新分来的一批千余人青壮已经在此报到,正在老兵的呵斥声中进行简单队列训练。

军制改革敲定之后,李景兴、郭恪、赵纪三名亲军将领也得到了新的职务。朱由榔只留下了一千两百精锐亲军作为宿卫,剩下的所有亲兵均重新编入光复军都督府体系。

目前两广的五万大军统一编为光复中军都督府,暂不设都督,分管五师,前师位于广州,以原广州总兵余龙为前师总兵;中师位于肇庆,以原广海卫指挥使庞刚为中师总兵;右师位于漳州,以之前率军降明的赵任为右师总兵;左师位于广西桂林、柳州等地,以原桂林总兵赵印选为左师总兵;后师位于梧州、罗州,由原神电卫指挥使周嘉屏任后师总兵。

整编后的李景兴、郭恪、赵纪三人按照品级均被授予了营参将一职,其中赵纪安排在前师广州府那,而李、郭二人则编入中师,依旧护卫肇庆。

按照新军制,为了做出区分不搞混,营这一编制的命名与师那样前后左中右不同,而是以“某字营”作为命名。

比如眼前郭恪所率的便是烈字营。

而在烈字营校场上巡视了片刻的朱由榔却是皱起了眉头,作为以曾经天子亲军为骨干、皇帝亲信将领率领的部队,烈字营的兵员、训练自然都没什么问题,而且兵部也是将素质最好的一批新兵拨给了烈字营这种护卫肇庆的部队。

但朱由榔却发现了一些其他问题,那就是武器装备。

他发现全营三千士卒,除了约两千老卒倒还算刀枪、盾牌还算齐全,火铳、甲胄也有少量装备率外,那一千多新卒的装备就只能说是简陋了。

火铳、甲胄自不必说,就连刀剑、枪矛这种基本装备配齐的也只有一半,另一半则只能拿着一些耥耙、锄头一类的农具乃至于削尖的竹枪一类,盾牌一看就是兵士用刀将木板简单加工而成。

在惠州博罗的山谷之中,朱由榔可是亲眼见过清军武备如何的,不说几乎全员着甲,火铳、弓箭装备率高得吓人的满、蒙、汉八旗劲旅,就连一般的绿营降军,基本的军械一样齐全,而且也有着不少火器。

就凭着这样的武器装备,上了战场,与清军对战几乎就是送死!

想到这里,朱由榔转头向郭恪询问

“郭卿,之前潮惠之时,我军不是缴获了不少军械吗?如今怎么新卒都无军械可用啊?”

郭恪也是无奈回答

“陛下,潮惠之战,我军虽缴获不少,然而大军作战,兵械损失也是极大的。再加上本来我军装备就紧张,如今又扩军两万,便更加不足用了。”

“工部呢?难道这么久了,工部没有生产军械吗?”

朱由榔不爽的抱怨,但他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旁边的郭恪也是默然不语

哪有什么工部啊?现在光烈小朝廷连一个工部尚书都还没有呢!更别说去组织生产武器装备了!

郭恪想了想,犹豫着低声开口

“臣倒是听说,佛山铁冶在甲申之后就陷入混乱,但许多匠户、炉户都还在,若是......”

朱由榔闻言眼前一亮,他还差点忘了这茬,明朝最大的冶铁基地之一佛山铁冶不就在广东吗?自己居然还为军械发愁!

明朝初年﹐佛山铁冶就已经逐渐繁荣。至成化﹑弘治之际﹐佛山居民大都以铁冶为业。佛山镇地处西江和北江汇流处。环堡皆水﹐水上运输便利。广东各地采炼之生铁﹐多顺江而下﹐贩运至该镇炒铸成熟铁锭和其他铁制品。

到了明朝后期,佛山出产的大量铁器不仅提供给朝廷作为军用、官用,而且还远销海外,向北出口草原,向南向东销往东南亚、朝鲜、日本。

有这么一座金山在,朱由榔居然还为武器担心?


不一会儿,一名年轻官员青袍栩栩而立,操着略带后世湖南口音的官话,向四人见礼,正是向朱由榔请缨而来的王夫之。

他对着为首的四位躬身道

“下官见过四位将军!”

孙可望等四人互视一眼,然后刘文秀一指不远的桌子,开口

“天使多礼了,请坐吧!”

待王夫之坐定,刘文秀又召人上了茶,孙可望这才直入正题地问道

“天使此行不知是为何而来啊?”

王夫之微微一笑,他那身难掩的书卷士子气在这一群杀伐果决的军汉中显得鹤立鸡群,左右打量了一眼两侧同样坐着,肃穆威势、甲胄凛然的十来名将校,并没有将这刻意地“下马威”当回事。

反而对孙可望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下官此行为家国天下而来!”

“家国天下?天使何出此言呐?”

孙可望看着这个大放厥词的年轻人,有些讥讽地问

“哦?那还请天使讲讲,是怎么个家国天下法啊?”

王夫之仿佛没有看见孙可望那有些讥嘲的笑容,正襟危坐严肃道

“于天家而言,清虏两弑君父,残杀皇族,窃据宗庙,毁伤社稷。于四位将军而言,清虏更使诈袭害八大王(张献忠的外号),有杀父之仇,此可谓四将军与我主具与清虏家仇滔天,将军以为然否?”

孙可望也只得点头,在这个时代,“孝”是一个人最根本也是最重要的道德品质,一个人如果不孝,别说是一般人,就算是皇帝也得被千夫所指,背上骂名。

君不见唐太宗何等文治武功、天纵豪杰?就是因为“玄武门之变”中有杀兄逼父的情节,也不得不在完美的帝王履历留下黑点,被后人议论千年。

如果说孙可望等人否认这一点,那么就会背负上“不孝”的骂名,虽然这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但恐怕名声就得臭大街了。毕竟无论怎么说,张献忠都是一手把他们提拔上来的“老上级”加义父,是忠孝都绕不开的。

王夫之见状接着说

“而且清虏南下,所到之处,掳杀无数,所取州郡,无不泣血,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清虏荼毒九州,士民悲戚,四将军虽自立于朝外,然亦是大明域内之民,眼看乡梓惨遭屠戮,又怎能坐视,此难道不是四将军与朝廷共同的国恨吗?”

面对这番大义凛然的论述,孙可望等人依然难以反驳

倒是李定国闻言好奇地问

“天使所言国恨、家仇,在下都还能理解。清虏荼毒中原,为天下士民所厌,义父惨遭其手,与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不知这‘天下’是指何事啊?”

王夫之凛然正色

“所谓天下事,下官曾听陛下有所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从朱由榔那听到的说法复述了出来。

“陛下曾说过:‘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亡国,乃一家一姓之枯荣,而亡天下,则是匹夫与有责焉!”

话音刚落,李定国就眼前一亮,仿佛突然明白了许多东西,接着好奇问道

“那这满清入关,与亡天下有何干系?”

王夫之接着解释

“太祖皇帝北伐胡元时有言:‘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华夷之辩,古已有之!清虏入关之后,下令剃发易服,违者杀无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乃孝道之始!清虏此为,不正是要亡我汉家天下吗?”

“且满清残暴不仁,自居主人,视汉人为牛马!跑马圈地、豪夺汉民田土,奴役汉家子女,所作所为,凡炎黄之嗣,岂有不愤然之理!”

“是故,降于清虏,非只是改旗易帜,实乃汉奸耳!抗清,就是在保我汉家天下!”

话音之中,正气凛然,整个大厅都隐隐回荡


论资源,广东有大量易于开采的露天富铁矿,而且还有佛山镇这个此时全国首屈一指的钢铁工业基地。再加上,自己不能生产的东西,背靠大海,我还能买啊!日本的硫磺、葡萄牙的火器、东南亚的粮食、煤炭,大海茫茫无际,只要把郑氏一系拉拢好,不做什么杀鸡取卵的行当,这大海就是光烈朝廷取之不尽的聚宝盆!

朱由榔越想越觉得,这北伐满清,也不是毫无胜算嘛?而且他还知道,历史上再过一年,满清北方也会出大乱子,到时候应接不暇之下,不说一举统一全国,割据一方,饮马长江还是有可能的吧?

也不知道历史上的南明朝廷是怎么能玩脱的......

随着朱由榔一路上的“宏伟规划”,也许是骑兵多,而且又都是些强健的军士,仅仅三日多时间,一行人便抵达广州府。

广东巡抚陈邦彦带着一众官员出来迎接圣驾,其实按照规矩,一般情况下两广总督、巡抚的驻地是在肇庆或者梧州。但如今肇庆是光烈小朝廷的临时首都,而且朱由榔和内阁也觉得广东中部和东部还是要有大员看着。其他不说,光这番禺县的海港码头还有南海县的佛山镇,那都是朝廷的命脉啊!

所以也就让巡抚陈邦彦转到广州办公。

朱由榔下了马,身后的随从们在他的允许下也都下马恭敬站立在一旁。此次他并未带什么文臣,唯有带上了年轻的中书舍人王夫之和刚刚上任的工部右侍郎胡璇。

而在迎接队伍中,跪在陈邦彦身旁的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胖大叔。

朱由榔打量了下他身上的四爪蟒龙袍,就明白他是谁了。

这边是后世历史上闹着要和朱由榔的永历朝廷分庭抗礼的“绍武皇帝”朱聿鐭,可惜在这一世,朱由榔一开始便让人带兵进了广州,还利用了他,给李成栋、佟养甲演了出戏。

如今之前怂恿朱聿鐭的苏观生等人都被处理了,要么打发到地方,要么革职回家,到是也没杀人。但他的“皇帝梦”肯定是结了。

见到朱由榔看向自己,朱聿鐭自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我反省,然后又痛骂苏观生等人的“挟持”,要“凌迟处死”这些“乱党”,再向伟大圣明的光烈天子表达自己拳拳忠心。

开玩笑,现在是什么情况?当初他朱聿鐭趁桂王一众君臣在广东立足未稳时,还能有几分分庭抗礼的力气和可能。如今呢?李、佟两万多大军都灰飞烟灭了,全广东的武装力量都改叫“光复军”了,他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朱由榔倒也不打算追究,这种事情在明末也不是一两次了,再说也没造成既定事实,只要别来碍自己眼,也就随他去了。

他还专门安抚了一下朱聿鐭,表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再追究了,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下次。


李炎穿越了。

好消息是他马上就能成为大明天子

坏消息是大明已经没了

李炎躺在床上望着马车里装饰有些出神

“你说什么?我是桂王朱由榔?”

在一旁跪着的小太监都已经俯首磕得泣不成声了

“殿下!奴婢万死!竟让殿下受惊,奴婢万死!”

如果要问明朝最惨的皇帝是谁,永历帝朱由榔绝对是有力竞争选手。你说崇祯?人家好歹掌了十几年的权好吧。

而永历登基的时候,大明早没了。

中国历史上的朝代,有两汉、有两晋、有两宋,却没有两明的说法,为何?因为南明朝廷根本就算不上一个正经政权,从江南到云南,一路打,一路逃,连一个稳定落脚点都没有,算什么朝代?

此时距崇祯殉难已经两年半,之后在南京建立的弘光朝廷、福建的隆武都先后被清军给扬了,最后轮到了封在广西的永历继承香火。

如今大明地盘有多大?贵州、广西、广东,而且其中两广马上就快没了。

云南刚刚沙定洲叛乱,紧接着被张献忠余部占领,湖广方面孔有德、尚可喜等人势如破竹,追着明军打,完全丢失就在眼前。

这他妈连偏安都不算!顶多算“前朝余孽”

永历登基共十六年,其中一半时间在跑路,另一半则在被人软禁。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还没登基,清兵就杀到赣州,一众君臣赶紧慌忙西逃。

于是十几年时间从广东逃到广西、贵州、四川、云南。用脚丈量了祖国大西南不说,最后一路逃到了缅甸,结果被缅甸国王卖了。直接当成投名状送给了吴三桂,被其用弓弦活活勒死。

朱由榔心中忐忑万分

现在是隆武二年十月二十二,自己还有两个月就要登基。之前十六号赣州失陷消息传来,因为出任监国的桂王君臣还没高兴两天,就被吓得立马准备跑路。

东阁大学士瞿式耜一再劝阻,但没有卵用

惊弓之鸟般的一众君臣在这月二十号便开拔溜了。

现在是跑路第三天,队伍已经行出肇庆五十多里,自己正在马车上。

还好,事情还没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局面,他前世看过顾诚先生写的南明史,对这段历史还算了解。等十二月,清军有名的刽子手汉奸李成栋就会杀进广东,然后自己跑路十多年,最后死在昆明。

所以,绝对不能西逃!

朱由榔知道,历史上的永历帝就是因为被清军吓得逃到广西,结果导致广州的唐王先一步登基,最终酿成南明内讧,给李成栋钻了空子。

自己不想死,就不能离开广东!

必须马上回肇庆!

马车门帘被拉开,一声跪地恭迎,小太监已经趴下。帘后走进一名华服中年妇女,和一名身段窈窕、黛眉朱唇的年轻女子。

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稍长的太监

他知道,这大概就是永历生母马太后和妻子王皇后了,当然现在他还没登基。至于那个太监,似是司礼监掌印王坤。

“王儿,你身子可曾好些了,可还有不舒服。”

两人关心的看着他,今天本是跑路后第一天,但也许是老天看不过去了,自己的马车横梁在奔驰时断裂。一不注意脑袋就磕到了车壁上昏了过去。

这是老天爷都不忍心了啊!

绝对不能再跑了

朱由榔心里想着,嘴上回答

“母妃,孩儿已无事了,不知瞿式耜可在队中?”

瞿式耜是除了李定国、郑成功外为数不多自己知道的大明忠臣。

“你不是让他留在肇庆了么?”

朱由榔微微一怔,这才想起瞿式耜死活不同意永历跑路广西,最后自己留了下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掀开锦被,翻身下床

对着那王坤疾声道

“快出去把所有管事的都叫过来!我有事要交代。”

“王儿,你这是怎么了?”马太后有些惊慌,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不是摔傻了。

“母亲勿要担心,孩儿只是……”

朱由榔给马氏编了个故事

说自己昏迷以后,梦见了太祖训斥,然后看到自己一行人逃到梧州后被清军一路追杀,在贵州、四川、云南乃至缅甸来来回回徘徊十几年,最终母子妻儿均被清兵杀害。

朱由榔讲得言之凿凿,而且结合他昏迷前后突然变化,作为对“怪力乱神”还算尊敬的古代人,马太后没觉得有问题。

而且朱由榔这故事也并非是假的,历史上马太后就是与儿媳一起被清军俘虏,在押送时自相扼喉而死,自己与儿子朱慈煊则被吴三桂下令绞死于篦子坡。

片刻后,马车外面一阵响动,众人应该到齐了。

朱由榔稍稍安抚了马氏和王氏,便掀帘而出。

“参见殿下”

“大家伙也别讲究了,车马都是谁在管?”

“殿下,队伍车马均由臣管辖。”

一名二十多岁穿着鱼龙服的武将越出答道

“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是吧,立刻让所有人掉头,回肇庆!”

群臣闻言看着朱由榔,惊愕失色

不是前天还嚷嚷着要跑路梧州,瞿式耜劝了好几天都不管用,这莫非是真中邪了?

一名站在为首的中年文臣惊骇跪地

“殿下,我们不是已决定移驾梧州了吗?如何半路又变卦啊,望殿下收回成命,清虏已破赣州,肇庆已危在旦夕啊!望殿下三思啊!”

那人伏地不停惊惶说道

如果朱由榔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就是现在的内阁首辅,也是西逃主谋之一,丁魁楚。

就是他与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坤合谋,劝说朱由榔不顾瞿式耜劝谏,率众西逃。

他身后四五个文官也都跪地齐声相劝

“什么三思?孤九思过了!我不跑了!”

“李自成打到北京时思宗皇帝没跑,清虏打到福建时思文皇帝没跑,今日若我朱由榔跑了,他日何颜进拜太庙!”

下面跪着的一众文官惊呆了

这是能从朱由榔嘴里说出的话?

当初决议移驾梧州的是你吧?

被清军吓得哭爹喊娘的也是你吧?

拒绝瞿式耜劝谏的还是你吧?

如今都走到半路了,你跟我说你要学习先帝死战殉国?

“殿下,我等并非是畏死,而是如今清兵势大,不可力抗,朝廷应当避其锋锐,顾及大局,从长计议。”丁魁楚俯首,此时他心中很是憋屈,虽然他是西迁梧州的提议人,但这不也是你朱由榔同意的么。

“从长计议?天下多少事坏就坏在从长计议!昔日东晋北伐何尝不是从长计议?北宋燕云十六州何尝不是从长计议?议出什么了?”

“当年成祖迁都燕京,以城为塞,众臣皆劝或有胡尘之患。成祖何意?以君长悬于国门,纵力尽亡国,何负于社稷!”

朱由榔不停的给众文臣扣帽子,搞道德绑架。

丁魁楚也许是实在忍不住了

“殿下何必如此。难道当初下令西行的不是殿下吗?岂能朝令夕改?如今又回肇庆,若是他日清军南下,届时殿下再被迫西狩,又该如何?”

这是他的内心真实想法,你朱由榔什么德行他丁魁楚还不知道,事到临头婆婆妈妈什么。

朱由榔只是静静注视着他,他知道相当一部分南明官员抱着同样想法。

这不怪他们,是这个国家已经让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从北京到广东,清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济南、扬州、南京、镇江,一座座坚城门洞大开,一支支兵马如鸟作散。

而南明朝廷呢?弘光朝大敌当前却依旧党争不断,隆武朝皇帝不过是郑家手上提线木偶!

一路内斗、一路溃败!

这就是南明!

后世朱由榔看顾诚先生的南明史,实在让人血压攀升!要么君臣猜忌,要么结党谋私,要么内斗内讧!江山社稷都快完了,还在斗,还在分什么阉党、东林党。

可惜李定国、郑成功、瞿式耜、张同敞一腔热血尽付东流;可怜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朱舜水满腔孤愤遗民泪尽!

是啊,你朱由榔硬气个什么?到头清军打过来不信你会不跑?

可朱由榔找到不跑的理由了。

反正历史证明跑也跑不掉,与其被人架空,最后憋屈地死在云南缅甸,不如放手一搏!

给那些从北京到肇庆,一次次被残酷现实打击,却又一次次死不旋踵,奋身投入反清大业的民族脊梁一个交代;给所有从辽东到云贵,被异族铁蹄视为奴隶蹂躏残杀的亿兆黎庶一个期望!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你们也知道,之前我车马出了事,碰到了头……”

众人自然好奇,自从朱由榔醒来,性情便大变了,不仅不再像之前那般柔软懦弱,如今竟还颇有威势。

“孤做了个长梦……梦里太祖皇帝对我骂道‘尔亦为我后乎?’,孤梦见自己一路逃窜,清军一路追击,妻儿被清军残杀,母亲被鞑寇逼亡,自己被人用弓弦活活勒死……”

此时母亲马氏、妻子王氏已经从马车里出来了,听闻言语,垂泪涟涟。

许多大臣都热泪盈眶,低声抽泣;丁魁楚则只是面色苍白,讷讷不言。

“马吉翔,将你佩刀递给孤!”

马吉翔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违命,将腰间绣春刀解下,双手奉上。

所有人都看着朱由榔,不知桂王监国要做什么。

只见朱由榔将头上发簪取下,乌色长发如瀑披散。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

“锃!”利刃拔出,横在朱由榔颈前

“王儿!”

“殿下!”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青锋划过,几缕青丝飘落在地。

马氏见状自是情绪难制,几欲扑向朱由榔,好在王氏是个识大体的,大致是懂得丈夫的用意了,拦住马氏,在身边细语安抚。

诸臣工无不跪地伏下,一众老臣无不痛哭流涕。

“殿下,殿下何至于此啊!”

“孤听闻凡将士临阵惧敌脱逃,罪应论死!孤身为监国,总辖天下兵马却知法犯法,理当自裁!”

“奈何国家危难,尚需此身延续宗庙,安抚士民,故以发代首,明晰奖罚!”

丁魁楚呆呆看着这幕,跪着用颤抖的手摘下乌纱帽,叩首,大声泣言

到了这一步他再不主动请罪,那就是找死了。

“罪臣丁魁楚,请殿下降罪!”

“中书舍人何在?”

“臣在。”一名青年官员激动地越身伏地

“等下拟旨,罢内阁首辅、兵部尚书丁魁楚,以其年高体弱,晋太子少师衔,赐银百两,允其致仕还乡。”

“臣……臣谢殿下隆恩。”

丁魁楚颤声再拜,他明白,所谓君辱臣死,就刚才朱由榔那番动作,现在的监国、以后的皇帝跑了都要割发代首,那么自己这个主张跑路的臣子呢?不得以死谢罪?

明朝不是汉唐,没有权臣擅专的余地,内阁辅臣更不是宰相,皇帝说废就废,别说他丁魁楚,就是当初张居正,都要联合太后才能掌控朝政,崇祯在朝十几年,换了十九任首辅,谁敢说个不字?

朱由榔的处理已经相当给面子了,毕竟人家是首辅,不留点脸面,自己根基尚浅,容易让下面猜度。

“奴婢该死!请主子降罪!奴婢该死!”

之前的大太监王坤伏首,连连狠狠磕头,额头都磕出一片鲜红血色,血液顺着鼻梁流了下来。

朱由榔知道他,之前对自己还算忠心耿耿,监国之前帮了一些忙,就是小心思不少。

“你的司礼监别干了,传我旨意,从即日起废司礼监,奏折由内阁处理,重要奏章直报与孤。”

“至于你,去给孤养马吧”

“谢主子隆恩!”王坤闻言不顾鲜血深深叩首。

“所有人整顿一二,马上准备启程回肇庆!”

“谨遵监国旨意!”

众臣俯首


“但现在我等君臣还有机会!自去年陛下监国执政以来,我等努力、见证的种种振作难道是假的吗?”

“在列诸公,有多少人是冒着抄家灭族的威胁,义无反顾,从北边不惧千里来投王事?”

“又有多少人自南京到福州再到肇庆,一路溃散又一路追随圣驾?”

“现在咱们在陛下带领下,总算起了点声势,有了点胜算!潮惠、漳州、市舶司、军制改革,福建安稳了,江西顶住了,难道咱们就要把这已经不知用多少性命换来得些许胜算,也都让出去吗?”

王夫之的一番话振聋发聩

事实就是这样,没错,现在光烈小朝廷是没多少胜算,可这少得可怜的胜算又是牺牲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换来的呢?

从扬州到岭南,死了多少人啊!现在大明朝就只剩下这么点地方了,这岭南起码还算中国,如果再逃呢?逃到云贵便已经是边疆,再逃,逃到越南?缅甸?

难道这点本就可怜的希望都要主动放弃吗?

在这样的沉默中,最后还是朱由榔打破了僵局

他站起身来,面对所有大臣,缓缓道

“好了,西迁之议到此为止!”

“朕登基之时就已经说过,为何定元光烈二字?就是因为今日大明若欲中兴,便是与光武、昭烈一般艰难的局面。”

“但反过来说,也唯有拿出光武、昭烈一般胆气、雄伟,方能再造社稷!”

“是故,别说清军还只到桂北,就算清军打到了肇庆,朕也愿意亲自披甲执剑,与其决一死战!就算不幸身陨,也算对得起当年烈皇在煤山上的刚烈!”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什么反驳的余地了,众人也只能躬身称是。

于是朱由榔又接着问道

“当务之急,在于如何对策?诸卿有何意见,均可直言,但西迁之议不必再提。”

大家见状也明白天子的决心已无法改变,只能开始对如何抗清发表意见。

虽然也有不少大臣发个言,可大多要么就是“亲贤臣、远小人”的屁话,要么就是一些小修小补的补充。

朱由榔沉默地叹口气,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打算,但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一人能够与他的心思相投,而仅是一些没什么用的“正确的废话”。

最后还是老臣吕大器见到朱由榔脸色不好,这才出列对他禀报道

“陛下,臣这里倒是有一封奏折或可一议。”

“哦?吕爱卿有什么建言,直说便是。”

吕大器摇了摇头,道

“此折非是臣所议,只是之前递给内阁后,臣觉得或可一试,故欲与陛下斟酌。”

“何人竟让吕卿如此重视?”

朱由榔好奇道

吕大器正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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