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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绑造反系统后,咸鱼女帝杀疯了孟元贞周温羽结局+番外

易珊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转眼,又到了上朝的日子,孟元贞今天倒是起的挺早的,而且她现在也学聪明了,让安芜提前准备了一些好吃的,紫辰殿的宫女们分工明确,有伺候孟元贞洗漱更衣的,也有站在一旁,喂她吃饭喝水的,总之是上朝吃饭两不耽误。皇城,议事大殿。今天,孟元贞刚一坐到龙椅上,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她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今天大殿里多了一个人,是黑鳞卫统领,燕桥。“燕大人,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孟元贞好奇的看向了燕桥,平日里黑鳞卫是不会参加朝会的,除非,有事发生。“启奏陛下。”燕桥此时已经从百官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一脸惭愧的开口道:“昨晚有刺客突袭了黑鳞卫的大牢,汪世怀他……被灭口了。”原本这几日,燕桥一直都在追查汪世怀的同党,可惜一直没什么线索,他知道最大的突...

主角:孟元贞周温羽   更新:2025-04-19 1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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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元贞周温羽的武侠仙侠小说《错绑造反系统后,咸鱼女帝杀疯了孟元贞周温羽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易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转眼,又到了上朝的日子,孟元贞今天倒是起的挺早的,而且她现在也学聪明了,让安芜提前准备了一些好吃的,紫辰殿的宫女们分工明确,有伺候孟元贞洗漱更衣的,也有站在一旁,喂她吃饭喝水的,总之是上朝吃饭两不耽误。皇城,议事大殿。今天,孟元贞刚一坐到龙椅上,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她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今天大殿里多了一个人,是黑鳞卫统领,燕桥。“燕大人,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孟元贞好奇的看向了燕桥,平日里黑鳞卫是不会参加朝会的,除非,有事发生。“启奏陛下。”燕桥此时已经从百官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一脸惭愧的开口道:“昨晚有刺客突袭了黑鳞卫的大牢,汪世怀他……被灭口了。”原本这几日,燕桥一直都在追查汪世怀的同党,可惜一直没什么线索,他知道最大的突...

《错绑造反系统后,咸鱼女帝杀疯了孟元贞周温羽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转眼,又到了上朝的日子,孟元贞今天倒是起的挺早的,而且她现在也学聪明了,让安芜提前准备了一些好吃的,紫辰殿的宫女们分工明确,有伺候孟元贞洗漱更衣的,也有站在一旁,喂她吃饭喝水的,总之是上朝吃饭两不耽误。

皇城,议事大殿。

今天,孟元贞刚一坐到龙椅上,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她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今天大殿里多了一个人,是黑鳞卫统领,燕桥。

“燕大人,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孟元贞好奇的看向了燕桥,平日里黑鳞卫是不会参加朝会的,除非,有事发生。

“启奏陛下。”

燕桥此时已经从百官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一脸惭愧的开口道:“昨晚有刺客突袭了黑鳞卫的大牢,汪世怀他……被灭口了。”

原本这几日,燕桥一直都在追查汪世怀的同党,可惜一直没什么线索,他知道最大的突破口还是在汪世怀身上,所以即使用刑也很有分寸,没有把汪世怀给弄死,可是谁知道……

昨晚突然有刺客闯入黑鳞卫大牢,目的明确,就是要杀了汪世怀。

“汪世怀死了?”

孟元贞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一下,随即凝眸看向了大殿中的其他官员,很多人都低着头,不愿意与孟元贞对视。

“是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燕桥跪了下来,声音十分自责。

“算了,死了就死了,汪世怀的案子,就这样结案吧。”

孟元贞倒是没有过多的责备燕桥,反正汪世怀的那个任务她已经完成了,至于汪世怀的同党,孟元贞看了那本《天佑纪事》,确实在那里看到了不少关于“未来”的事情,现在她的心底里已经有了一份忠臣名册和一份贪官名录了。

见到孟元贞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了,燕桥有些感激,而百官队伍里,有些人则暗暗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谁知道下一秒,孟元贞又继续开口道:“朕这里有一份新的名单,下朝后会叫人拿给你,燕统领,你按名单上给朕抓人,一个都别放过!”

新的名单?

孟元贞的话一出口,满朝文武人人色变——

陛下这是啥意思?

汪世怀那时候好歹只是抓了一个,现在要给燕桥一个名单?那得一次抓多少人?

话说那名单上会不会有……

文武百官人人自危,但是这时候却没有人敢随便开口,毕竟,谁知道孟元贞口中的“名单”到底是真是假?

亦或是,那名单上会不会有自己的名字呢?

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全都选择了静观其变……

“一群老狐狸。”

孟元贞在心底腹诽了一句,这时候才笑眯眯的再次开口道:“今天众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吗?”

“陛下,臣有事启奏。”这时候一位冷脸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声音很是洪亮:“陛下。臣要弹劾刑部郎中盛裕。”

盛裕?

孟元贞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略一思索,这才想起盛裕就是那个主动表忠心,帮着孟元贞去汾水河畔迁移村民的家伙。

“盛裕他怎么了?”孟元贞随口问了一句,听到孟元贞的询问,那冷脸的中年官员立刻开口回答道:“盛裕他虽然是奉皇命办事,但是他强逼汾水河畔的村民们背井离乡,有些村民不想搬家,他就派人拆了那些村民的房子,毁了他们的家园,强迫他们搬家,还有……”

那中年官员滔滔不绝,细数盛裕的几大罪状:“村民们如今已经闹到了曲州衙门,这是曲州那边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文书。”

孟元贞做了个手势,安芜立刻从那官员的手里拿过了文书,之后恭敬的递到了孟元贞的面前。

孟元贞打开看了看,里面全是盛裕的罪证,包括但不限于,他利用强权,威逼曲州的民夫去开垦荒山,还有利用各种手段强迫村民们搬家的事实。

这个盛裕,有点手段啊!

孟元贞看了这文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满意。

嗯,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

“朕觉得盛大人做事手段虽然激进了一点点,但是他的初衷是好的,汾水河畔就算没有河水倒灌,也是连年洪灾不断,并不是一个好的住处,而那片荒山是朕亲自选的风水宝地,那些村民以后到了那里,肯定会有好日子的,而且朕记得民间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座大山连绵百里,肯定物产丰富,要不这样吧,朕再派一些精兵强将过去,帮着盛大人他们一起开垦荒山,加快进度,至于那些被强征的民夫……朕会给曲州那边再拨款一万两黄金,补贴那些民夫,并且免除他们曲州三年的赋税。”

孟元贞嘴皮子一动,大手一挥,直接就免了曲州三年赋税。

“陛下,三年的赋税可不是小数目,还请陛下三思!”

听到孟元贞的话,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户部尚书沈伦就先破防了!

汪世怀的脏银不入国库也就算了,至少户部没啥损失,而现在陛下金口一开,直接免了曲州三年赋税,那未来三年户部的进账将会大幅缩水啊!

“沈尚书。”

孟元贞微笑着打断了沈伦的话:“朕觉得你也应该三思,你猜朕要交给黑鳞卫的那名单上,有没有你的名字呢?”

这一刻,孟元贞笑的很是邪恶。

这帮朝廷大员,没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多多少少都有把柄在黑鳞卫那里存着呢。

沈伦的脸色变化了一下,想要在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退朝!”

孟元贞下了朝,心情不太美丽,其实她今天也戴了前几天获得的那个“替天行道”的人物称号,上朝的时候,孟元贞也有刻意观察,她发现除了极少数的几位官员,比如于首辅,他今日看起来相对平和,对孟元贞的态度也不错。

大殿里剩下的大多数官员,今日都对孟元贞有些莫名的惧怕,也就是说,这帮家伙,都是贪官,只是贪的多少不大一样罢了……


“失宠”这两个字,谢容咬的特别重,而石桌旁的谢祈听到这个词语,脸上立刻涌起一片怒色。

很明显,这个词语激怒了他。

谢祈最痛恨别人用“得宠”或者“失宠”这个词语来形容他,仿佛他只是孟元贞的宠物或者玩物一般。

“她的宠爱我可无福消受,七弟若是喜欢,你倒是可以自甘堕落,去做陛下的玩物好了。”

谢祈冷着眉眼,压抑着怒气,一脸不屑的冲着谢容开口道。

“若能有机会陪在陛下身边,定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借哥哥你的吉言了。”

谢容站在一旁灿烂的一笑,之后就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只留给谢祈一个纯白的背影……

“呵。”

谢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随即又微微蹙眉,垂眸看了看地上那些被谢容踩碎的糕点,还别说,他是真的有些饿了。

这落枫殿不比别处,每日只会派遣内侍过来送一次吃食。

昨晚送来的吃食又冷又馊,谢祈猜测是孟元贞故意这般苛待他的,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倒想看看,这一次孟元贞能坚持几日不来见他?

落枫殿外。

谢容缓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宫女站在宫道上等着自己。

“姐姐好。”

谢容乖巧的问候了一声。

“不敢当。”小宫女微微福了一礼,之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紫金的令牌交给了谢容:“这是出入皇城的腰牌,陛下命我交给谢公子,陛下还说了,若是你愿意的话,明日就可以入住东宫别院,就住在谢祈原本那个院子里就好。”

东宫别院。

谢容闻言,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心里的那块腰牌,随即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多谢陛下垂青,谢容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就进宫。”

**

紫辰殿。

此时的孟元贞并不关心谢家兄弟到底如何了,她已经把宫殿里的人全都屏退了,一个人坐在龙床上,手里正拿着那颗系统奖励的洗髓丹。

这玩意,到底是不是真的?

孟元贞想到了自己早上吃的那颗解毒丹,吃完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那丹药味道还挺不错的。

这洗髓丹,估计也差不多吧?

想到这里,孟元贞毫不迟疑的就把那颗洗髓丹给吞到了肚子里,丹药入腹之后,孟元贞只感觉到一股狂暴的气息从自己的丹田处突然窜出,流向四肢百骸。

“疼。”

她整个人猛地倒在了龙床上,蜷缩着身体,表情痛苦,低声哀嚎着。

“陛下!”

一道青色的身影如风一般出现,转瞬间就到了床边。

“陛下,你怎么了!”

冷冽的男声里,带着几分少见的急切。

“没,没事。”

孟元贞依旧咬着牙,虽然身体里好似被火灼烧,被野兽撕咬一般难受,但是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经脉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就是——易经洗髓?

孟元贞银牙紧咬,没有再吭过一声。

世人只知道她是贪图享乐的皇女,疏于政务的昏君,却鲜有人知道,在她年幼时候,也曾被父皇给予厚望,也曾经历过无数刻苦的磨练。

世人可以骂她昏庸无能,那所谓的系统也可以说她荒淫残暴。

但是那又如何?

她孟元贞,也有着自己身为皇族的傲骨。

孟氏皇族,从不畏惧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刻钟之后,孟元贞就已经浑身大汗,淋漓的汗水浸湿了她身上的衣衫,她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

乌黑的发丝湿透了,贴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浸湿的衣衫凸显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眼前这一幕场景,让床畔的青衣男子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他紧张的垂下眼帘,不敢去多看一眼。

青衣男子名唤苏敬之,是孟元贞身边的影卫,多年来,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的安全。

平日里,苏敬之都是隐藏在暗处时刻戒备着的,若不是刚刚出现的突发状况,他也不会现身出来。

此时,龙床之上,孟元贞的身体终于不再痛苦的蜷缩着,而是慢慢的舒展开了。

极致的痛苦过后,她忽然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起来。

这洗髓丹……好像有点厉害?

那个所谓的系统,似乎真的有点东西?

孟元贞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脱力,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就如棉花一样,轻飘飘的,很舒服,但是也很无力。

“苏敬之。”

孟元贞轻唤了一声。

“属下在。”冰冷的男声立刻回应了一句。

“抱朕去沐浴更衣。”

孟元贞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声音有些慵懒,让苏敬之原本就紧绷的身体在一瞬间更加僵硬了。

“陛,陛下,要不还是叫……安芜进来?”

苏敬之虽然是孟元贞身边的影卫,但是男女有别,像沐浴更衣这么私密的事情,他是从来不敢靠近的,平日里都是安芜带着宫女们伺候的。

“刚才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孟元贞再次开口,不是她不信任安芜,只是这洗髓丹的事情太过重大,孟元贞不得不谨慎一些。

“你还不过来!”

孟元贞见苏敬之一直傻愣着不动,忍不住再次开口。

“是。”

苏敬之终于上前了两步,之后垂着眼眸,僵硬着双手把孟元贞从龙床上抱了起来,不得不说,孟元贞真的很轻,苏敬之横抱起她来,几乎毫无压力。

只是……

此时此刻,苏敬之大脑都在宕机中,双手也很僵硬,整个人只会抱着孟元贞机械化的往前走,好在陛下寝宫里就有一个小汤池,而且随时随地都准备了温水。

来到了汤池边上,苏敬之直接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孟元贞直接放入了温热的汤池里!

孟元贞:???

朕的影卫是个傻子吗?朕还穿着衣服呢,他就这样把朕往汤池里丢?

从小就被服侍惯了的孟元贞一脸无语,但是……现在也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

温热的水流,让孟元贞觉得舒服了一些,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她,只能亲自动手慢吞吞的脱起了衣服。

水流晃动,满室氤氲。

孟元贞第一次自己动手脱衣服,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原来朕的袍子这么难脱?

平日里看安芜她们穿脱起来都很轻松的样子啊!

都怪苏敬之,这个没用的家伙!

孟元贞在心底吐槽了苏敬之几句,之后就眯着眼睛,静静感受着身体里发生的巨大变化,此时她的丹田气海里有无数澎湃的气息,在身体里缓缓流淌,滋润着全身经脉。

孟元贞五岁就启蒙学武了,只是因为资质不佳,再加上她这个人身娇体贵,吃不了练武的苦,所以到现在她学了十三年,才堪堪的成为一个末流武者,能勉强感觉到丹田气海里的内劲而已。

而今天之后,一切都将大不一样了。

她的经脉和根骨都被重塑,丹田气海里的内息如一片汪洋……

朕现在的天资,应该算是一个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了吧?

可惜,练武太累了。

朕只想吃喝玩乐O(∩_∩)O

孟元贞正想着,她的脑海里突然又想起了系统机械的声音——

系统新手任务三已开启:造反启动资金已准备充足,请宿主大人在一个月内招募三百名手下,今日的一小步,将会成为未来历史上的一大步!

任务奖励:二十年武学修为!

温馨提示:万事开头难,而拥有足够强大的武力值,往往可以让你事半功倍,造反无忧!


皇城,东宫别院之中。

“三万!”

谢容刚刚打出一张牌,坐在他上家的孟元贞立刻微笑着开口:“糊了!”

“陛下厉害!”

“陛下今日运气真好,已经连赢七次了。”

坐在一旁的卫子瑜和秦牧此时也微笑着恭维起来。

“是谢容打的好。”

孟元贞微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谢容,这少年长得好看就算了,还特别会打牌。

“陛下过奖了,明明是陛下你打的好才是。”

谢容灿烂的一笑,心里头却在想着,幸亏他小时候经常看娘亲和其他姨娘们打马吊,偷偷学会了几招。

“陛下。”

这时候东宫的内侍总管匆匆走入了房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开口道:“陛下,禁宫里传来消息,严太傅和于首辅,一直在紫辰殿外等着陛下。”

“他们喜欢就让他们等个够好了。”孟元贞不在意的说着。

“是。”内侍总管迟疑了一下,再次开口道:“还有一件事,落枫殿那边传来消息,说……谢公子病了。”

谢公子?

哪个谢公子?

孟元贞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谢容,这才想起来谢祈还被自己关在落枫殿那破地方呢。

“这才几天,他就病了?”

孟元贞皱了皱眉。

牌桌旁的卫子瑜和秦牧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个人下意识的看向了谢容的方向。

在他们眼里,谢容就是个替身罢了,谢祈才是正主呢。

以前谢祈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陛下都会格外关注,这一次……

估计陛下一会儿就要回宫去落枫殿了,说不定还会直接把谢祈接回来呢?

两个人正各自猜测呢,就听到孟元贞继续开口道:“朕记得谢祈学过武,而且他身子骨一向很好,小病小灾的对他没影响,死不了人的。”

一旁的内侍总管听了孟元贞的话,神色变化了一下,却还是低着头躬身退了下去,他在东宫总管事务多年了,还是十分有眼色的。

看来那位谢公子,是真的失了圣宠了?那以后他也不必再专门安排人去盯着落枫殿那边的消息了……

短暂的小插曲,并没有打断孟元贞的兴致,她又打了一圈马吊,时近中午,东宫别院这边已经把午膳全都准备好了。

三位俊美少年簇拥着孟元贞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膳,午膳后,孟元贞留在别院里休息,她挥退了谢容和卫子瑜,单独留下了秦牧一个人。

秦牧倒是不怎么意外,因为他很会写故事,以前孟元贞住在东宫的时候,每次午睡前就喜欢让秦牧坐在床边给她讲故事。

“陛下,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秦牧跟着孟元贞进了寝室,一脸微笑着开口。

“朕今天不想听故事。”

孟元贞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秦牧:“不如,朕给你讲个故事?”

啊?

秦牧愣了一下,但是还是立刻微笑着点头:“能听到陛下的故事,是我的荣幸。”

孟元贞的眸光在秦牧微笑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即淡淡开口道:“朕今天要讲的是一对儿青梅竹马,被迫分离的故事,话说京城里有一个大儒世家……”

孟元贞还是第一次给人讲故事,讲的不是很生动,但是这个故事很简单,秦牧一下子就听懂了——

故事的主人公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是一位贵公子,他自幼与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本两个人已经私定了终身,就等着年纪一到就要成亲了,谁知道这个时候美貌的表妹却被当朝的王爷看中了……

孟元贞一边讲故事,一边暗暗观察秦牧的反应,一旁的秦牧听的认真,甚至眉宇间还夹杂着难得一见的愁容。

没一会儿故事讲完了,孟元贞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牧:“秦牧,你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如何?”

“这……”秦牧一脸黯然:“好好地一对有情人,难成眷属,最后表妹穿着嫁衣殉情了,实在是可悲可叹。”

“确实,朕这个人最不喜欢悲剧了。”孟元贞微微提高了声音:“所以……朕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什么?”

秦牧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孟元贞,下一刻,他忽然脸色大变,心底一阵惶恐。

难道,难道陛下都知道了?

“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你和你表妹倩蓉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孟元贞云淡风轻的开口:“其实三年前,选你入东宫本就是父皇的主意,现在父皇驾崩,朕继位,按照祖制,朕也要两年后才能成婚,所以选帝夫的事情,朕还不着急,不过,你的那个倩蓉表妹,好像很着急啊!”

苏敬之调查回来的情报里写的很清楚,秦牧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名唤倩蓉,两个人情投意合,只可惜被先帝棒打了鸳鸯。

这三年来,秦牧一直是身在东宫,心系着表妹。

因为他名义上只是东宫的“侍读”,平日里也是有机会出宫的,而这三年来,秦牧其实一直和倩蓉藕断丝连,当然,他们之间的来往非常隐秘,是以一直没有被别人发现。

而这一次,苏敬之能发现两个人的关系,也是费了不少周折的。

“你的倩蓉表妹今年十七岁了,她的父亲好赌败光了家业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而就在最近,他已经为倩蓉谈好了一门婚事,准备把她卖个好价钱。”

孟元贞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

秦牧听着孟元贞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陛下。”

秦牧猛地跪倒在地,声音都在颤抖:“陛下,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倩蓉表妹无关,与秦家其他人更没有关系!若是陛下要治罪,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

秦牧一边说着,一边“砰砰砰”的用力的磕着头。

“是我错了,请陛下赐罪!”

“全是我的错!求陛下不要牵连无辜!”

秦牧跟在孟元贞身边三年,多少也对这位陛下有些了解,眼前这位陛下长得娇俏可人,纯洁无害的,可她杀起人来,却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毕竟,在上位者眼里,人命如蝼蚁!

孟元贞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秦牧的磕头声,看着他的额头上渗出的鲜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秦牧真是没什么用,朕才刚开了个头,他就不打自招了?

果然,是没用的书生。

“好了,你起来吧,朕不想见血。”

孟元贞皱了一下眉头,嫌弃的开口道:“你不会也和那些朝臣一样,觉得朕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吧?”

“我……草民不敢!”秦牧紧张的开口,此时他满心都在想着如何要保全自己的倩蓉表妹,至于他自己的性命……

从他入了东宫那日起,他就知道他的小命早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了。

“朕刚才说了,要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孟元贞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秦牧,现在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东宫别院,专心给朕写话本,讲故事,当然,除此之外,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赏心殿里有专门布菜的宫女,会根据孟元贞平日里的喜好,按照顺序拿菜品让她品尝。

“陛下。”

这时候,负责御膳的宫女盛了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端到了孟元贞面前,低低开口道:“这是卫公子差人送来的,他今早特地为陛下熬的。”

卫子瑜吗?

孟元贞低头看了一眼,粥的品相不错,闻着这味道也确实很像是卫子瑜亲手做的。

这位南山伯次子一向心灵手巧,做事妥帖,堪称贤夫良父的典范。

“他有心了。”

孟元贞淡淡一笑,随即看似不经意的抬眸瞥了那个负责御膳的宫女一眼,心里头却在想着——

卫子瑜的手,居然已经伸到了御膳房吗?

那家伙看着成熟稳重,挺人畜无害的,没想到野心倒是不小啊!

孟元贞喝了一口粥,微微眯着眼睛,该说不说,这味道确实还是可以的。

“给周大人也盛一碗尝尝。”孟元贞吩咐了一句,身旁的宫女立刻也给周温羽盛了一碗。

“谢陛下。”

周温羽诚惶诚恐,在孟元贞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十分斯文有礼的喝了一口粥,清秀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色彩,随即,周温羽忍不住又连续喝了两口。

“味道如何?”

孟元贞一直在观察周温羽,她觉得周温羽的表情很有意思,也不像是装的。

“臣,臣以前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肉粥。”

周温羽的脸微微一红,但是还是十分诚恳的开口:“臣……刚刚失态了,臣惭愧。”

“没有啊,朕觉得你刚才没有失态,反而……很有趣,比你一本正经的模样有趣多了。”孟元贞实话实说,听了她的话,周温羽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整个人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再给周大人盛一碗。”

孟元贞似乎来了兴致,吩咐了宫女一句之后,她自己也慢悠悠的喝起粥来。

原本,她今天是没心思再喝卫子瑜做的粥的,但是看周温羽喝的那么香,她突然也来了胃口了。

“谢陛下。”

周温羽垂下了头,默默喝粥,不过这一次他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

孟元贞坐在主位,一边慢悠悠的喝着粥,吃着小菜,一边用迷人的凤眸,盯着不远处的周温羽。

这个御史不骂人的时候,还是挺乖巧的,像只听话的小狗。

孟元贞这般想着,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唇角。

相比于孟元贞的淡然自若,一旁的周温羽早已如坐针毡。

感觉到陛下在时时刻刻的注视着他,周温羽拿着勺子的手指,都开始有些僵硬了。

他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若是别人有做得不对,对他不好的地方,他都可以据理力争,毫不客气。

可是偏偏,若是别人对他好,他反倒会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现在这情景,就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今日留在皇城觐见,本意是来规劝督促陛下的,甚至他已经设想过万一陛下龙颜震怒的话,他就算不当这个御史了,也要劝陛下迷途知返,以国事为重!

他一心为了陛下,一心为了大乾,苍天可鉴!

可……

万万没想到,陛下她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请他一起用膳!

自古以来,能与陛下一起用膳的大臣,每一个都是朝堂的肱骨,陛下的心腹,他周温羽何德何能?

**

一顿早膳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周温羽的心底却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内心戏十足。

“爱卿,吃饱了吗?”

这时候,孟元贞再次开口了,声音依旧非常清脆悦耳。

“臣吃饱了。”

周温羽立刻恭敬的回答着。

“真的吃饱了?我看你只喝粥了,其他的小菜,你怎么不吃啊?”孟元贞眨巴着好看的眸子,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这……肉粥已经是人间美味,臣不敢贪多。”

周温羽倒是个实在人,他虽出身清流世家,但是他小时候就早已家道中落,所以这些年一直格外勤俭节约。

“原来你最喜欢这肉粥啊。”孟元贞笑了笑,随即轻声开口道:“周大人是朕的肱股之臣,既然周大人喜欢卫公子亲手做的肉粥,那朕就让他以后每天早起给你做,直到……你吃腻了为止!”

“陛下,这……”

坐在一旁的周温羽猛地一怔:“这怎么可以……”

“朕的口谕,就是圣旨。”

孟元贞打断了周温羽,一锤定音。

而这时候,安芜已经走到了御膳房掌事宫女的身边,低低交代了几句,那宫女脸色微变,但是还是用力的不停点头,随即就匆忙离开了。

**

离开了赏心殿,孟元贞一路往中宫紫辰殿的方向而去,周温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始终低垂着眉眼,态度恭谨。

眼看着孟元贞要走进紫辰殿,身后的周温羽终究是没忍住,低声开口道:“陛下,这个时辰您应该去英华殿早读,太傅大人想必早已经到了。”

没错,做皇帝的,其实一点都不自由,每天从早到晚都会被各种规矩和条条框框束缚。先帝还在世的时候,更是十分勤勉,不浪费任何一息的光阴,把自己的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政务和学习上。

可是,那又如何呢?

孟元贞承认父皇是一位好的帝王,但是他活的太累太辛苦了,孟元贞可不想那样。

“朕现在很困,只想睡觉。”

孟元贞转头看了周温羽一眼,瞬间觉得这小御史不可爱了:“周大人,你很闲吗?你们御史台没有政务要处理吗?”

“规劝陛下勤勉爱民,就是臣身为御史的职责。”

周温羽不卑不亢的回答,之后甩了甩衣袖,又一脸大义凛然的跪在了孟元贞的面前,挡住了孟元贞的去路。

这小御史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周温羽,是不是朕今天对你太过和颜悦色了啊?”

孟元贞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温羽,精致的眉眼已经染上了一抹冷意。

“陛下待臣好,臣感念圣恩,正因为如此,臣更要时刻监督规劝陛下以国事为主,以免陛下耽于享乐,误入歧途。想当年圣祖立国之初……先帝在位之时……”

周温羽滔滔不绝,孟元贞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那嘴皮子麻利的与刚刚那个在赏心殿里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这家伙居然比那个系统还聒噪!

好好地一个男人,为何偏偏长了一张嘴?


“小贞儿喝醉了,你好好照顾她休息。”

秦子弦毕竟是外臣,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在这中宫过多停留,他把醉醺醺的孟元贞,交到了安芜手中,意有所指的开口道:“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安芜微微垂下了眼眸,没有回答。

直到秦子弦离开了紫辰殿,走出去很远了,安芜这才扶着孟元贞,让她坐在了龙榻之上。

“陛下,秦将军已经离开了。”安芜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孟元贞一杯清茶。

“嗯。”

孟元贞应了一声,眼神清亮,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她这人从小就爱吃喝玩乐,十三岁就练就了一身千杯不醉的本事,那点小酒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安芜自然也熟知孟元贞的秉性,她看到孟元贞把茶喝了,这才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陛下,刚刚沈大人与秦将军所讨论的战术和排兵,都被奴婢记在这里了,一字不差。”

刚刚的酒宴上,安芜一直没露面,是因为她一直在屏风后,把沈念清与秦子弦说的话,全都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只不过……”安芜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道:“秦将军武功高强耳力惊人,恐怕,奴婢的动作瞒不了他。”

“这个不用担心,小舅舅是自己人,他又不会出卖我。”孟元贞对于这点倒是十分自信,说起秦子弦,孟元贞忍不住又多看了安芜一眼。

昨日回京路上,孟元贞看似睡得很安稳,实际上她宗师境的灵觉十分敏锐,她听到了马车上秦子弦和安芜的对话。

安芜她,去过南州吗?

小舅舅似乎是……认识她?

好像有什么事情,很隐秘,丝丝入扣,与她有关。

孟元贞下意识的揉了揉脑袋。

“陛下,不舒服吗?”安芜立刻紧张的俯下身子,轻柔的帮孟元贞按摩着。

孟元贞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算了不想了,朕就不该动脑子。

反正安芜和小舅舅都不会害朕,这就足够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点小秘密呢?

…………

皇城外。

秦子弦此时已经坐上了马车,车厢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正是秦江。

“将军,这把剑?”秦子弦一上车,秦江就很敏锐的发现了他身上多了一把佩剑,毕竟入皇城的时候是不准带任何兵器的。

“陛下赏赐的。”秦子弦微微挑了挑眉,言语间难掩喜色。

啧啧。

秦江心底无语,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恭喜将军,看来陛下对你很是赏识。”

“还行吧。”秦子弦一脸淡然的回答。

秦江收起了心底想要打秦子弦两拳的冲动,板着脸,低声问道:“这次入宫,你可又见到她了吗?有什么发现没有?”

“她”……

秦子弦垂下了眼帘,心底又闪过了安芜那张脸。

他确认自己不会认错人。

而且……

一个人认错也就罢了,难道两个人都会认错吗?

那日安芜与孟元贞一起乔装到了军营的时候,不仅仅是秦子弦,秦江也觉得安芜有些眼熟。

特别是她换了男装的样子,与他们记忆中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或许,真的是我们认错了人?”秦子弦凝重开口:“我问过我姐,她说安芜是当年太后赐给陛下的贴身宫女,她自小就在皇城长大,从未离开过京城。”

“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像的人吗?”秦江在一旁迟疑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那天见面,她看我的眼神的确就像是在看陌生人,或许真的是人有相似,又或许是……当年太后身边,本就有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说到这里,秦江的眼神变得深幽莫测起来:“将军,你可别忘了,当年那位,可是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而她则是那位身边的第一亲信。”

那一位……

秦子弦的眼神猛地变冷:“秦江,不要瞎说。”

“是。”

自知失言的秦江也立刻反应过来,闭口不言了。

当年的皇权之争,血流成河。那一位因为与太子是亲兄弟,而且还体弱多病,才躲过一劫,可是后来,还是逃不过英年早逝的命运。

秦子弦靠在车厢里,缓缓闭上了眼,脑海里闪过一张俊美少年的脸庞——

“子弦弟弟,我心悦你阿姐,以后,让我做你的姐夫好不好?”

那少年声音温润,眼眸透亮,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庞,与现在的陛下,竟然有七分相似……

小贞儿。

在秦子弦的脑海里,那少年的脸与孟元贞的脸,重叠,又分开……

虽然心底有怀疑,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去问阿姐。

其实答案一点也不重要,不是吗?

他只需要知道,小贞儿是阿姐的女儿,是这大乾的帝王,就足够了。

“以后,与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这件事,还有……”

秦子弦突然盯着秦江的脸,沉声开口:“我怀疑石子城那边会有异动,让咱们的人多加注意一些。”

今晚的宴会有蹊跷,孟元贞虽然一直在装醉,但是她问的那些问题,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石子城那只老狐狸?”秦江听到秦子弦的话,神色也变得很郑重,马车里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同一时间,沈念清也坐着马车在回家的路上。

她今天是真的喝醉了,整个人晕乎乎的靠在春桃的怀里。

“陛下,陛下真的很好。”

沈念清迷迷糊糊的说着,一旁的春桃笑着拉着她的手:“小姐说的对,陛下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呢。”

如今离开了韩家,春桃也跟着沈念清过上了她一心向往的生活,陛下不仅给小姐赐官,还给了她许多其他赏赐,有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还有宅子和良田。

这些,如今都是春桃在打理,她现在可是沈府的大管家了呢。

这一切,都是陛下赐予她们的,春桃自小就在沈家长大,跟在沈念清身边,她没学过什么大道理,但是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陛下对小姐,对她,都有再造之恩。

春桃正想着,忽然间马车一阵颠簸晃动。

“怎么回事!”春桃有些慌乱,隔着帘子,她听到了车夫比她还紧张的声音:“春桃姐,你扶好小姐!马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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