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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结局+番外

沈书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是作者“沈书欣”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沈书欣言司礼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她是豪门真千金,本应有着光明的未来,却深信爱能抵挡一切,不顾家人阻拦死心塌地跟着心上人生活了五年。她总以为自己在心上人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直到白月光回国,她被踹开了。一朝死心,她回家接受了家族联姻,嫁给了爱慕她多年的总裁。直到她肚中显怀,心上人才幡然醒悟.........

主角:沈书欣言司礼   更新:2025-05-09 0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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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书欣言司礼的现代都市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沈书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是作者“沈书欣”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沈书欣言司礼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她是豪门真千金,本应有着光明的未来,却深信爱能抵挡一切,不顾家人阻拦死心塌地跟着心上人生活了五年。她总以为自己在心上人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直到白月光回国,她被踹开了。一朝死心,她回家接受了家族联姻,嫁给了爱慕她多年的总裁。直到她肚中显怀,心上人才幡然醒悟.........

《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从傅程宴的怀中起来,抬起头,问道:“傅先生,你怎么知道囡囡这个昵称的?”

男人靠在车座上,他的头微微歪着,一双眼睛紧紧闭上,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那高挺优越的鼻子也透出他的好看。

沈书欣从未见过傅程宴这般模样。

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凌厉感,反倒是多了些许的柔和。

他的模样,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沈书欣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傅程宴的眉毛上,顺着往下,在他的脸上轻轻勾画着他的五官轮廓。

越往下,她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便越来越明显。

记忆中,似乎有一个和傅程宴五官相似的小男孩出现过……

“囡囡,别闹。”

傅程宴似乎是觉得有些痒,大掌扣着她的手,紧紧的捏着。

沈书欣心头一跳。

她抽出手来,替他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去。

沈书欣还不知道傅程宴家在哪儿,但要带着他回沧海园的话,势必会被家里面的人给八卦。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带他开房。

找了个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沈书欣将车停下,又喊来泊车的人,帮她一起将傅程宴给送到房间里。

等解酒汤送来时,沈书欣看男人躺在床上,原本冷硬的脸,如今带着几分醉酒的红。

她不由自主的靠近,就那么定定的一直望着他。

叩叩。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沈书欣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抿了抿唇。

多大个人了。

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犯花痴。

她拿到解酒汤后,一点点的,喂进傅程宴的嘴中。

汤汁有洒落一些,沈书欣便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傅程宴擦着唇角。

一碗汤下去,沈书欣累得额头出了细微的汗。

不过,好在傅程宴脸上的红色退下去一点,沈书欣也满意了。

她正要去洗手间洗脸,刚一转身,手腕就被男人猛地扣上。

男人轻轻一拉,便直接将沈书欣给拉到自己的身下。

一个天旋地转间,沈书欣的脑袋已经有些晕乎。

她抬头,看着身上的男人,一双水眸,微微眨了眨:“傅先生,你醒了就好。”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交缠,视线前全是对方的面容。

沈书欣额头的汗又多了一点。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起来,却听见傅程宴低沉而喑哑的声音:“别动。”

沈书欣对上傅程宴那双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瞬间不敢乱动。

下一瞬,傅程宴抬起她的双手,将她的手绕过头顶而放。

他低头,动作缓慢,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动作小心,轻轻的吻着她,撬开她的嘴,肆意的夺取她的芬芳。

他的唇上温度有些凉,每一次落下,和沈书欣的肌肤接触时,都会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栗。

嗡嗡——

忽然,一道急促的震动,将两人都从情欲中拉回现实。

沈书欣脸色红润,她眨巴着眼睛,有些尴尬地开口:“我接个电话。”

“……”

傅程宴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

他点点头,放开了沈书欣的手。

沈书欣心中尴尬,也没有注意来电归属地。

电话接通后,言司礼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小书欣,你到底还要和哥哥闹多久?闹够了,就回来。”

沈书欣听到这个声音,一个头两个大。

早知道是言司礼,她就该把手机给关机。

正要回答时,电话被人抽走。

傅程宴拿着手机,开了免提,他声音冷淡如冰,言语中带着满满的压迫感:“她在洗澡。”

丢下这四个字,傅程宴直接挂断电话。

他看了看沈书欣,见她眼神闪躲,轻轻喟叹一声,伸出手替她将衣服拉上去。

他扯了扯嘴角,言语暧昧:“下次继续。”

……

与此同时,a市。

砰!

言司礼将手机砸在门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他看着那地上的垃圾,胸口上下起伏,气息难以平复。

沈书欣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找其他的男人!

就算要气他,也不该这样。

她这算是背叛,是出轨,是对感情的不公!

不过,那男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言司礼一时想不起来,房门却被人打开。

他抬眸看了一眼,见温若雨穿着一身蕾丝睡衣进来,言司礼桃花眼忽地弯了弯。

他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司礼哥,我……”

温若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言司礼给拽了过去。

他把她给压在身下。

温若雨的身体一僵,但她没有表达抗拒,而是一次次的高喊着言司礼的名字。

真好。

没有了沈书欣后,她和言司礼的世界,果然清净不少。

温若雨红唇轻扬,心中得意更甚。

可,就在此时。

“小书欣,小书欣……”男人动作略微粗鲁,但声音却很温柔。

他嘴中喃喃着沈书欣的名字,大胆的诉说着爱意:“哥哥好爱你。”



沈书欣带着照片,回了卧室。

她轻轻的抚摸着照片,手指在“余晚清”三个字上无意识的滑过,似乎是在寻找一些探索疑虑的启发。

在家人眼中,余晚清去世,早已成为过去式。

她单靠一张照片引起猜测,说出来,只会让他们感到担忧。

沈书欣不想给家人再带来麻烦。

思索片刻后,沈书欣联系上一家侦探事务所,确定时间后,下午三点,她出发去约定地点。

香树咖啡厅。

沈书欣踏入店内,瞧见角落中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她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曾先生吗?”沈书欣面带微笑,礼貌询问。

曾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点点头,伸手示意沈书欣坐下。

两人面对面,曾明将咖啡推到沈书欣的面前,声音温和:“沈小姐要调查什么?”

“这张照片上,有两份财产分割书。”

沈书欣把照片推了过去,她缓缓说道:“我怀疑,带有温若雨名字的那份是起了法律效益的。第一件事,帮我确定,温若雨是否分走财产。第二件事……帮我查一查,我的奶奶,余晚清的死因。”

她将一旁准备好的资料袋拿出来,里面装着余晚清的病历记录。

曾明接过照片,他拿出放大镜,仔细端详上面的文字。

沈书欣耐心的坐在对面,没有打扰。

几分钟后,曾明面露复杂,他眼神略微奇怪的落在沈书欣的身上,摇摇头。

“沈小姐,能否再给我一些您奶奶留下的字迹?”

沈书欣看曾明神色不太对劲,心跳的速度略微加快一些。

她问道:“可以,不过你拿字迹是?”

“我做一个字迹鉴定。”曾明眉头皱在一起,“我怀疑,温若雨这三个字,是有人仿写上去的。不过,也不排除是您奶奶弥留之际,握笔力度改变,导致字迹有很细微的变化。”

落笔轻重,笔画转折习惯,都会导致每个人字迹的不同。

想要鉴定,只有大量的字迹才能对比出来。

沈书欣抿了抿唇,她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喝了一口咖啡,缓解忽然生起的紧张:“我回去找,尽快给你。”

“好的。”

曾明拿了照片和文件袋后,便利落的离开了,留下沈书欣一人。

她双手捧着温热的咖啡,一颗心却逐渐变凉。

曾明的话若是真的……

那有三个名字的财产分割书,岂不是有人故意加的名字。

谁是获利者,那就是谁做的这件事。

沈书欣的手慢慢的收紧,白皙的手指几乎压出红色。

如果真是温若雨母女篡改财产分割书,她不会任由她们就这么便宜的吞下这笔钱。

除了想要夺回奶奶留下的财产,更重要的,是沈书欣不想任何人违背奶奶生前的意愿。

曾因痴念司礼,她错过太多,如今她想一一弥补。

她坐在凳子上,缓和了情绪,这才起身离开。

沈书欣走出香树咖啡厅。

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心口一颤,猛地顿住。

是傅程宴。

他站得笔直,侧脸精致,鼻梁立体,他穿着灰色西装,微微弯着身体,认真而专注的听着身前女人说话。

他身前的女人比他矮了一个头,五官精致,有着巴掌大的小脸,一头栗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穿着白色的长裙,身材纤细苗条,满满的初恋感。

一男一女,十分般配。

沈书欣看了几秒,正要收回视线时,却定定的对上男人的视线。

她微微怔愣,有些尴尬。

瞧着傅程宴温柔的模样,沈书欣垂下眸子,片刻后,她扬起一抹微笑,她无比自然的对着傅程宴挥了挥手。

沈书欣不想打扰他们,打了个照面,就想要离开。

但傅程宴长腿一迈,过了街。

直接来到她身边,连带着,那个身穿白裙的女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近了后,沈书欣才看清楚女人的容貌。

一双眼睛大大的,鼻梁小巧挺翘,生得一张樱花唇,瞧着人时,像是小鹿般的无邪。

这是一种很纯净的美。

男人应该都喜欢这种小白花似的女孩。

例如司礼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温若雨。

“傅先生,好巧。”沈书欣微笑着说话,一双水眸亮晶晶的,平静而无波澜。

傅程宴凝眉看着沈书欣,深邃的眼眸仿佛一泉寒潭,透出些许令沈书欣看不透的色彩。

他轻启薄唇,正欲说话,一旁的女人抢先一步,她笑吟吟的盯着沈书欣,眸色温柔而恬静:“你就是沈小姐吧,我听程宴哥说过你。你好呀,我叫许诺。”

许诺伸出左手,歪着脑袋,带着甜甜的笑容,非常友好。

沈书欣收起眼底的打量,她笑着,和许诺握手,也算正式打了招呼。

也难怪傅程宴喜欢许诺。

就现在的感觉而言,许诺挺好的。

甜美,温柔,干净。

很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

沈书欣知道,她不该打扰他们,便随意说道:“傅先生,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她垂下眸子,嘴里有些涩,但她也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明明自己跟傅程宴只是联姻对象。

“我送你。”傅程宴立马跟着,他声音低沉,藏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了无声的沉默。

“不……”

沈书欣还未拒绝,话头就被许诺接了过去。

许诺捂着肚子,小脸皱巴巴的,她声音撒娇,面色痛苦:“程宴哥,我肚子好疼,你送我去医院看看吧。”

她弯着腰,低了头,动作和弧度,还有说话的语气,都让沈书欣感到了几分熟悉。

温若雨就爱拿这一招,让司礼跟她离开。

看来,许诺也是如此。

她掩下心中莫名涌现的一种奇怪的感觉。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声音很轻:“许小姐不舒服,你先送她去医院,我自己可以回家。”

丢下这话,沈书欣转身离开。

她走的潇洒,似乎根本没有将身后的人放在心上一分。

傅程宴看着沈书欣独自离开的背影,心头升起一股烦躁,他侧眸看了一眼许诺,眼含警告之意:“仅此一次。”

许诺没有吭声,捂着肚子,自顾自的钻上傅程宴的车。



周日。

临近十二点,沈书欣换好衣服,站在傅程宴的门前敲了敲。

“傅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

很快,房门打开,男人站在门边。

他凤眸微微眯了眯,就这么打量着沈书欣,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戏谑。

“伤心过度,走学生装扮了,缅怀青春了?”

沈书欣微微尴尬,傅程宴说是学生装扮都在抬举她。

为了晚上要见宋怀江,她套了一件白衬衣,身下穿着牛仔裤,连妆都没化。

看上去,简单又简陋。

“不合适吗?”她问傅程宴。

男人穿着西装,看上去矜贵而精致,和沈书欣现在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听见她的话,傅程宴凤眸轻抬,视线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落到她不施脂粉的脸上。

哪怕眼前的女人素面朝天,也不得不说,她美得依旧动人。

“……只要你觉得合适,就合适。”傅程宴勾勾唇,回答,眸色一抹复杂闪过。

沈书欣等到了目的地,才明白过来他眼底的那抹复杂。

傅程宴带她,是来参加一场饭局。

桌子上坐着的人,沈书欣基本上都认识。

这些人身份非富即贵,是言司礼费尽心思都想要搭上关系的人。

他们不愿和言司礼见面,次次推诿。

如今,却愿意见傅程宴。

沈书欣垂下眸子,言司礼处处和傅程宴针锋相对,但事实上,两人身份地位就像横了一道天罡。

她跟在傅程宴身后进来时,被打趣一句:“傅总哪儿抓来的小孩?”

沈书欣尴尬得想立刻离开。

傅程宴却笑了笑,他示意沈书欣坐下,声音不咸不淡,抽了张纸,先给沈书欣又将桌子擦了一遍:“她不是小孩,是我今天带来的助理。”

这举动一反常态,桌上的人打趣道:“怕不是女朋友吧?”

“傅总女朋友长得好看,就别藏着掖着的。”

沈书欣耳朵莫名的红了几分。

傅程宴掀起眸子,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眼前小巧的白酒杯。

态度还是先前的态度,语气却凉了几分:“各位,我们是来谈工作的。”

众人瞬间沉默。

他们都怕他。

沈书欣看了一眼男人,他侧颜绝美,鼻梁高挺,眼底是化不开的潭水。

她垂下眸子,心下微颤。

他在护着她。

她不是没跟着言司礼谈过生意,言司礼对于饭桌上的打趣,从来都是照单全收。

从没管过她。

因为沈书欣的存在,桌上气氛稍显尴尬,沈书欣立马起身。

面对这些政圈大佬,沈书欣不卑不亢。

“大家都是傅先生的朋友,不如一起喝一杯?”

她举起白酒,游刃有余。

女人身上气质动人,带着明艳的笑,一双水眸,明晃晃地勾人心弦。

她谈了这么多次生意,早就练出来了。

桌上的人瞧着沈书欣,很给面子的举杯。

尴尬就此化解。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酒杯抽走。

傅程宴声音缓缓,不疾不徐,将酒一饮而尽。

他说:“我来。”

沈书欣心口微颤。

喝烈酒,拿生意,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言司礼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反倒见她喝醉,会嫌她麻烦。

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不让她喝。

一旁,有服务生为沈书欣端来了低度数的红酒。

看着那红艳艳的酒水,沈书欣垂了垂眸子,扯了扯嘴角。

沈书欣打起精神,想着要是傅程宴醉了,她也能够顶上。

可直到下午,饭局结束,傅程宴连脸都没有红一下。

沈书欣在这一场饭局上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傅程宴倒酒。

送走这些人后,傅程宴侧眸看了沈书欣一眼,说着:“找代驾,先送你回家。”

“好。”

她看了看时间,又摇摇头:“傅先生,我还有事,我给你喊代驾,你回去吧。”

傅程宴气场沉了一分,眯起眼睛睨了她一眼,答应了。

沈书欣看着傅程宴离开,她深吸一口气,这才又打车前往沣水会馆。

紧赶慢赶,她还是迟到了一分钟。

她推门进去,包厢里刺耳的音乐声几乎刺破她的耳膜。

宋怀江坐在皮质沙发上,他左右双臂展开,一边抱着一个丰臀细腰的性感女人。

瞧见沈书欣,宋怀江眯了眯眼睛,半晌后,他咧嘴笑了出来。

“一分钟。”

他举起手机,表情幸灾乐祸:“书欣妹妹,你迟到了,整整一分钟。”

“路上堵车,我自罚一杯。”

沈书欣拿起桌上的酒,就要灌下去。

“诶,打住。”宋怀江笑了笑,又说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很忙的。一杯酒就想要打发我?”

“宋少的意思是?”沈书欣的心跳慢慢加快。

宋怀江沉默半晌,他色眯眯地打量沈书欣一阵,阴冷的视线如附骨之跙。

看得沈书欣头皮发麻。

良久,又听见他阴测测地回答:“一分钟,一件衣服,脱吧。”

沈书欣顿时就冷了脸。

她都穿成这样了,宋怀江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眸色愈发沉。

“这位小姐,我们宋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你不赶紧脱,等会儿怕是又多了一件了。”

坐在宋怀江旁边的尖下巴女生,看她不动,捂着嘴,笑眯眯地催促。

宋怀江站起来,他朝沈书欣这边走来,眼神赤裸裸的写着情欲和恨意。

“书欣妹妹,我的时间可不是随便陪人浪费的。况且,你上次动手,我可是缝了三针,这,你也得再脱一件衣服。”

刺鼻的酒味和烟味混合在一起,还带着廉价的香水味,熏的沈书欣想吐。

沈书欣皱起了眉。

宋怀江一顿,猛地一把就扣住了沈书欣的下巴,声音滑腻腻的,语气暧昧。

“一年前,你被下药,迷糊时喊得还是言司礼的名字。”

“喊得那叫一个千回百转,魅惑人心,哥哥的心都被你喊化了,恨不得自己就是你的司礼哥哥。”

“可是,我最近听说,你的司礼哥,找了个新妹妹啊,你是不是被他给踹了?”


沈书欣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言司礼只给她吹过两次头发。

其中有一次,还是她缠了他好久,言司礼才给她吹的,因为他有些洁癖,这种事很少会给别人做。

“可以啊!那你坐下来。”

“谢谢司礼哥哥,你真的好好啊!”

温若雨绵软的声音落下后,沈书欣的上睫,止不住的颤动了一瞬。

原本就瓷白的脸,此刻更显苍白。

实在没想到,他的回应没有一丝犹豫,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沈书欣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

她没有下楼,而是转身回了房,耳畔却持续传来吹头发的声音。

虽然隔着一条长廊,还隔着两道门,但她却依然能隐约的听见。

沈书欣记不清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翌日醒来时,温若雨和言司礼都不在家里了。

距离她离开a市,又近了一日。

只是心里的那阵落空感,似乎少了一些。

她简单洗漱后,就匆忙赶去了公司。

才刚刚坐下来,就看到了温若雨和言司礼肩并肩的走向会议室。

一起来的公司,还一起去开会。

温若雨不但抢走了她的位置,还把言司礼身边的位置,也占为己有。

罢了。

反正她也快要结婚了。

“哎,你看到了吗?今天早上沈主管和言总,是一起来的公司。”

“不是吧?真的是一起来的?”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言总还贴心的给沈主管买早餐,看起来关系真的不简单。”

“这位空降的主管,该不会真的是言总的女朋友吧?早就听闻言总有女朋友了,但至今都未曾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藏得可真深啊!”

……

办公室里,传来了女同事窃窃私语的声音。

即便刻意压低了嗓音,却依然被沈书欣听见了。

她起身去泡咖啡,不愿再听这些闲言碎语。

再度回到工位时,那些议论八卦的女同事,已经各回各位了。

沈书欣也坐回位置,聚精会神的写起了策划方案。

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

她还在这个职位上,定然要做好本职工作。

接近下午时,总算把方案赶了出来,第一时间拿去了言司礼的办公室。

敲开大门后,看到言司礼和温若雨正在谈论,晚上去见客户的事情。

“书欣,有个新客户,司礼哥哥想带带我,晚上我们会一起去见客户,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温若雨看似在询问,可眸底的那片挑衅,早已落入沈书欣的眼底。

沈书欣都未曾回应,就被言司礼抢先一步:“小书欣,若雨才刚刚来公司,对我们公司的业务不是很熟悉,只是正常的面见客户。”

沈书欣的回应,言简意赅:“既然是公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哪怕不是公事,她也无所谓了。

“那我就先走了,司礼哥哥,下班我再来找你。”

“好。

温若雨前脚刚走,言司礼后脚就走上前来。

“小书欣,真是越来越体贴入微了,最近特别的懂事。”

“我以前不懂事吗?”

她把方案放在桌面,脚步下意识后退几分。

这个举动,自然被男人察觉了,可他依然不以为意。

男人靠在桌前,那双桃花眼尤为勾人,笑得漫不经心:“是啊!以前你可是不让我带女同事去见客户的。”

那是因为,之前在乎你。

可现在尝试放下了。

“我说过了,以后会更懂事的。”

说完这句话后,沈书欣转身走向了门口。

男人睨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幽暗了一瞬。

她最近真的很不一样。

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妥。

沈书欣忙完工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洗完澡准备休息,肚子却翻江倒海一样疼,让她渐渐地难以忍受。

以为是吃错了东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可出来时依然痛得浑身抖颤。

她赶忙起身,换了一套衣服后,打车去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诊断,发现她是突发肠胃炎。

“你这个就是喝酒导致的,接下来这段时间不要碰酒了,不然情况会更加严重。”

医生反复的叮嘱她,沈书欣神色茫然的点着头。

拿着缴费单走出诊室时,她痛得有些哭笑不得。

脑海中全是前阵子陪客户喝酒的场面,当初为了那个被温若雨抢走的客户,她是拼了命的喝酒,估计就是在那时落下了病根。

如今客户没了,还把身体折腾成这番模样。

想想都感到可笑。

更让她揪心的是,没钱了。

她拿着缴费单去缴费时,才发现银行卡里只剩下几十块钱。

跟着言司礼的这些年,生活开销基本都是他出钱,所以在薪酬这一块,沈书欣主动提出只拿同行三分之一的工资。

她平日有理财的习惯,一部分的工资,被她拿去做定期理财了,还有一部分都花在了言司礼的身上,几乎每月都是月光族。

眼下距离发工资还有两天,本以为够用了,没想到会出现意外。

她翻开通讯录之后,最先给哥哥沈长风打去了电话。

电话持续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小姐,你到底好了没有?后面还有人在排着队呢!”

收营员在催促着她。

“你先收他们的,我马上就好。”

沈书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电话,痛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闪到了一边去,目光落在了言司礼的备注上。

眼下的情况,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好给言司礼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

沈书欣开门见山:“司礼,我突发肠胃炎,现在正在医院里面,但是我……”

她的话都未曾落下,就被手机那头的男人打断了:“小书欣,你又不乖了,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出来谈客户,怎么又闹腾了呢?”

沈书欣握着手机的手,忽而微微一顿。

就连她的声音,都放低了几个度:“我没有闹,我是说真的。”

“小书欣,你想我关心你,也要选择合适的时候,现在客户还在里面等我呢!你要乖一点,听见了吗?”


包间里灯光明亮,几个年轻男人或坐或站,但他们看向沈书欣的眼神,无不带着明晃晃的欢迎。

他们在打量沈书欣的时候,她同样也在暗地打量他们。

这几个人,沈书欣不算眼生,都是商圈或政界的年轻新秀,势头很猛。

她也有所耳闻。

沈书欣嘴角轻扬,勾起一抹端庄得体的微笑:“你们好,我叫沈书欣,第一次见面,没给你们准备什么见面礼,实在不好意思,下次补上。”

她礼仪得体,姿态不显讨好,进退有度,让人感到很舒服。

在包间的人都是生意场上的常客,见沈书欣如此模样,心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他们挨个给沈书欣做自我介绍。

傅程宴带沈书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都说完,便说:“他们几个,你以后随便使唤。”

沈书欣受宠若惊。

这些人身份尊贵,她哪敢随便使唤?

随即,沈书欣想到了以前和言司礼在一起的时候。

言司礼从来没在朋友面前承认过她。

他的那群朋友,面上喊她“嫂子”,背地里却一直在言司礼的面前贬低她,捧高温若雨。

她那时觉得,只要把她和言司礼的小日子过好,就会慢慢的得到那些人的认可。

而如今,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努力,傅程宴的朋友们便已经认可了她。

“嫂子,这第一次见面,总要喝几杯吧?我们敬你。”

一个脸型像个狐狸,耳垂打着耳钉,身上穿着朋克服的年轻男人举起红酒杯,冲沈书欣挑眉。

他咧着嘴笑,模样放肆,慵懒却又随意。

“祁遇。”有人拉着邀酒的男人的手,喊他的名字,声音暧昧,带着调侃的意思,“让嫂子喝酒,得问程宴哥的意思,你当嫂子和我们一样都是大老爷们吗?”

“没事,我和你们喝。”沈书欣推开傅程宴放在自己腰侧的手,站了起来,接过红酒。

第一次见面,不能扫兴。

喝酒罢了,她不矫情。

沈书欣轻轻晃着红酒,嘴角的笑意明媚,大气不娇气。

众人的呼吸也不由得微微滞了滞。

她想要一口饮尽。

但一只修长的手,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高脚杯。

傅程宴的声音清冷,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他不多言语,而是仰头喝完:“我和你们喝。”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

他又一次替她挡了酒。

祁遇看傅程宴喝了酒,笑了出来,他表情兴奋:“程宴哥多久没和我们喝了?今天也算个好日子,既然开了这个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玩得好,玩笑开得也大。

几人玩车轮战,轮番上阵和傅程宴一个人喝。

沈书欣眼睁睁看着傅程宴的脸都红了几分。

她凝起眉,伸出手,想要接过来。

但傅程宴却将她搂在怀中,避开她的手,他轻扬薄唇,眼底漾着一抹勾人的笑。

“乖,别碰。”

他没有将注意力一直放在沈书欣的身上,而是接着和好友喝酒。

今天,的确开心。

他看见了她穿上礼服的模样。

很美,美到他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

祁遇喝多了,也上了头,嚷嚷着:“程宴哥,你放心吧,就嫂子这么好的人,不用你提前打招呼,我们也会很喜欢她的。”

沈书欣听着这话,微微一愣。

原来,是傅程宴提前和他的这几个朋友打过招呼。

所以,他们对她,才会充满友好。

这就是被他世界里面的人所认可的感受。

跟在言司礼身边,她似乎都快忘了这种感受是什么样的。

沈书欣心中染上一丝复杂。

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直到傅程宴都有些站不住脚,祁遇几人才肯放过他。

“嫂子,程宴哥已经喝醉了,你送他?”

大家歪歪扭扭的倒在沙发上,瞧着沈书欣和傅程宴,眼神暧昧而自然。

沈书欣看了看身侧的男人,他微微眯着眼,面容俊朗,带着酒气,却又出乎意料的好闻。

片刻后,沈书欣说着:“那我就先带他走了,下次再聚。”

“嫂子慢走~”

大家对他们挥挥手,没有相送。

沈书欣搀扶着傅程宴。

他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身体却努力保持着平衡,不想把力量都压在沈书欣的身上,倒让她走得还算轻松。

上了车后,沈书欣正探身,想替他系上安全带,男人却顺势把她压到自己的怀中。

他微微低头,凤眸潋滟着一抹亮色,薄唇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声音喑哑而磁性,唇中吐出一个昵称。

“囡囡。”

沈书欣头顶响起这声近乎耳语一般的呢喃时,心口近乎微微一颤。

囡囡。

是她的小名。

这个昵称对于沈书欣而言,很特殊。

在她还没有被认回沈家时,养母就爱这么喊她。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那是养母对她的爱称。

后来她才知道,养母是透过她,在偷偷地喊温若雨。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对于这个昵称也有了十五年的感情。

回到沈家后,她没有将此事和人提起,家里人喊她,也只会喊她“书欣”。

傅程宴是在喊她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几个问题,在沈书欣的脑袋中飞快地闪现。


沈书欣看着自己真心留下的信被糟蹋成垃圾,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言司礼,你疯够了吗?”

“我很认真。”言司礼几乎是咬着沈书欣的话,立马接上。

他神色深情,仿佛要将生命中所有的爱都给沈书欣。

可沈书欣知道,曾经,她就是这样一步步的踏入言司礼布下的温柔陷阱,最后一场空。

言司礼看沈书欣的眼神中,是他从未触及过的冷后,滚烫的心也慢慢的冷了下去。

他松开沈书欣,开始在化妆间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焦急的思考什么。

小书欣一定还在赌气,还在看他的诚意。

什么订婚结婚?

她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沈书欣趁此机会,飞快地看了一眼手机。

刚才,她的手背在身后盲打了几个字,确定无误后,又见联系人是傅程宴,心中颇为无奈。

随便点开的一个对话框,没想到就是他。

或许,是天意。

沈书欣把消息发送出去,又担心傅程宴忙着订婚宴来不及看手机,索性按下语音通话,这才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小书欣,你真的很不乖。”

言司礼仿佛是回过神,也不踱步了,目光微凉,就这么放在沈书欣的身上。

他声音也冷了一些:“你明明知道,傅程宴在a市处处和我作对,为什么还要让他来陪你演戏气我?”

沈书欣看言司礼现在的状态,只觉得可笑。

他是不是魔怔了?

盛大的订婚宴现场,都在面前放着了,他竟然还能说是为了“气”他?

有够自恋和自私的。

她眉宇间带上一抹烦躁,沈书欣指了指房门:“言司礼,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跟我一起走。”

言司礼上前一步,想要抓着沈书欣,把她也一起带走。

他的力气很大,几乎是快要把沈书欣的手腕给捏断。

那种疼,顺着手腕,攀在沈书欣的身上,钻心的疼。

她好好的,凭什么要受这样的痛?

心中这样想着,沈书欣心底挤压的怒意一下子爆发,她抬起没有被抓住的那只手,高高举起,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言司礼的侧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世界都安静下来,仿佛都能够听见他们的心跳声。

言司礼错愕的看着沈书欣,俊朗的脸上,笑意越发的浓,只是那眼底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沉。

他此刻,很生气。

沈书欣想要丢开言司礼的手,但怎么也挣脱不了,反倒被他抓的越来越疼。

她小脸有些苍白,声音高了几分:“言司礼,就算你那天赴约,我也不会再回头!你送我的东西,我全丢了!包括你,我也不会再要了,我嫌脏!”

“……”言司礼沉默了。

他看见了沈书欣脸上的意思后,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

直到现在,言司礼也不愿真正相信沈书欣要离开他。

他始终认为,沈书欣耗费五年青春追在他的身边,为他放弃一切,现在怎么会突然说不爱了?

他的语气软了几分,带着祈求的意思:“小书欣,哥哥知道做了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你跟我回去,我让若雨去分公司,你回公司,就在我身边,秘书主管也给你,什么都给你……”

说到后面,言司礼已经口不择言了。

他此刻,才恍然发现,他夺走了沈书欣好多。

沈书欣讽刺的看着他,声音冰冷:“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身边没有人可以用了。”

“胡说,我是爱你的。”

言司礼说着这句话,就像是要印证什么。

他忽然抱上沈书欣,想要和以前一样,一个拥抱和亲吻,就能哄她。

“放开……”

啪嗒。

沈书欣的话还没说话,房门被人从外面强制性的撬开。

傅程宴看见化妆间中的画面后,直接丢下工具,大步来到他们的面前。

他把沈书欣带离言司礼的桎梏中,目光先是落在沈书欣的身上,上下打量,确保她没有受伤后,便将她护在怀里。

他身形高大,搂着沈书欣的时候,几乎是将她整个人罩在其中。

两人看上去,异常的般配。

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自动和言司礼划开界限。

言司礼眯了眯眼睛,见沈书欣依偎着言司礼,忽然笑了出来:“沈书欣,在a市,你就和傅程宴走得近,那时候你就找好下家了,对吗?”

沈书欣本想回答言司礼,但傅城宴的手扣在她的头上,让她无法动弹。

她心情很复杂。

和傅程宴的事,根本不是言司礼说的这样恶心。

撕开所有的爱意后,下面潜藏的,都是言司礼丑陋的嘴脸。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慢慢的抓在一起。

又一次,狼狈的样子,被傅程宴看见了。

真是不巧。

傅程宴比言司礼高一些,看着他的时候,眼神睥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瞧着,仿佛言司礼只是他随意就能够捏死的蝼蚁。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冷厉的笑,眼中尽是轻蔑,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着对言司礼的警告。

“我记得,你的公司最近盯上了a市郊区刚启动的商场开发项目。”

言司礼的理智,在听见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后,猛地被拉回来。

是。

这一块肥肉。

他盯上很久了。

只是,这个项目涉及政府,他多次联系都无果。

好不容易他前两天才找到门道,可以去凑个饭局……

傅程宴现在提起,什么意思?

“这个项目,傅氏拿了。”傅程宴又丢出一句。

闻言,言司礼整个人愣住。

他像是听不懂傅程宴的话,微微咬了咬牙:“你以为,这项目是你说拿就拿的吗?!”

“靠我自己,可能不行。”傅程宴勾着嘴角,他的手环在沈书欣的腰肢上,语气轻松,“但有她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去跟他们吃饭,就成了。”

傅程宴的话,杀人诛心。

沈书欣听到这儿,才忽然想起来,她当时的确陪着傅程宴去和a市几个高官吃饭。

原来,当时说的项目,是这个。

算上这个商场开发的项目,傅程宴不知从言司礼手中抢走多少个了。

沈书欣以前觉得傅程宴可恶,现在却觉得是言司礼罪有应得。

傅程宴不等言司礼反应,他缓缓说道:“我可以给你三十秒,去确定这个项目是不是姓傅。然后再给你三十秒离开,否则……你手头最后几个项目,我照拿不误。”


沈书欣愣了下。

她没有想到傅程宴会邀请她一起去看画展。

他并不讨厌傅程宴。

甚至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反正一个人去也是去,如果有人陪着,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书欣沉思了片刻后,敲下了一行字,给傅程宴回了句“好”。

翌日是工作日,但来看观展的人却不在少数。

两人绕着长廊看了大半圈后,一幅画吸引了沈书欣的注意。

这幅画并不好看,灰扑扑的,甚至可以说丑。

但就是这样残破的环境,绝望之际,却开着一株小小的玫瑰。

笔触随性中又带着严谨。

沈书欣是懂画的,她进修过很久的美术,一开始也乐意跟言司礼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但言司礼总是不以为意。

甚至从没陪她来过画展。

在他眼里,自己学艺术,似乎就是为了嫁更好的人。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艺术。

沈书欣轻叹,对着画有些愣怔,她完全读懂了作者在画中的隐喻。

灰烬中的重生。

就像她。

沈书欣神色沉静,一抹淡淡的怅然蔓延在她周围。

傅程宴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她身上掠过,又落到画上,垂眸思忖了一瞬。

就在沈书欣犹豫着张口,想买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喜欢的话,我帮你买下来吧?”

她回过头,发现是言司礼。

但他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

因为他目光清俊,带着一丝风流,正温柔地注视着旁边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温若雨。

沈书欣愣了愣。

她站在靠后的位置,因此,言司礼没注意到她。

这个位置,也让她也正好看清了言司礼的表情,耐心温柔,没有一丝不耐烦。

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喜欢逛画展,言司礼却只说画展是浪费时间,从来不陪她。

现在,却能温柔缱绻地陪温若雨看。

原来不是不喜欢画展,只是人不对。

那边,温若雨笑了一声:“谢谢司礼哥,不过,玫瑰要是画大一点就好看了。”

只一句,沈书欣就知道她没读懂这幅画。

她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声。

可惜了这幅画。

要卖给一个读不懂的主人了。

一旁男人低沉地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又泛着不容置喙:“抱歉,这幅画我们已经买了。”

低沉的声音实在太过突兀,沈书欣猛地回头,撞进了男人一双矜贵内敛的凤眸里。

她心口颤了一下。

言司礼两人听见这句话,也看了过来。

他见到沈书欣垂着眸子,站在宽肩窄腰的男人身旁,脸色突然冷了下来。

尤其是男人还气定神闲地冲着他勾唇,言司礼地眸子猛地一暗,对着沈书欣扯了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小书欣,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

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带着危险。

沈书欣垂下眸子,没说话。

温若雨神色紧了紧,扯住言司礼的袖子,冲沈书欣道:“书欣,这幅画是我先看上的,你不会夺人所好吧?不过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也可以。”

她眼睛红红,楚楚可怜地看向沈书欣。

言司礼说:“小书欣,哥哥给你买其他的,这幅让给若雨,好吗?”

沈书欣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就……”

“这位小姐,买一幅自己看不懂的画,挂在家里充点门面,是暴发户行为。”

傅程宴突然嗤了一声,突兀地开口:“既然是为了装点门面,买一幅更漂亮的不也挺好?”

温若雨立马红了眼圈。

“书欣,我让给你就是,你又何必让你朋友这样说我?”

楚楚可怜是她的拿手好戏,每个男人都会怜惜她。

傅程宴却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让?这幅画我早就买了。”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毕恭毕敬道:“是的,这位先生已经定下了。”

说完,他立刻吩咐人包装这幅画,递到了沈书欣手上。

然后快速退场,长舒一口气一般,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他这么有眼力见的讨好老板,会不会加薪啊?

看着手上的画,沈书欣有些错愕。

他跟自己一直说话,什么时候买的?

傅程宴语气难得温柔。

“送你的礼物。”

温若雨脸色有些难看:“书欣,你是在故意让我出丑吗?”

手中的画沉甸甸的,沈书欣心情好了大半,嘴角都带着笑。

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温柔地笑,言司礼皱紧了眉,往常带着笑意的桃花眼也泛着冷,

他面容仍旧带着晦暗不明的笑:“小书欣,你现在长大了,会瞒着哥哥了。”

他往前凑了一步,习惯性的替沈书欣整理发丝,却被她躲开。

“小书欣,哥哥不反对你跟别人交朋友,不过,是不是应该跟哥哥报备一下呢?毕竟哥哥跟你关系不一般……”

言司礼意有所指。

沈书欣下意识看向傅程宴,却发现后者听了他的话,依旧神色疏冷,凤眸平静的好像一汪深邃的寒潭。

“而且,交朋友也要看清对方是什么人。”言司礼笑道。

话音落地,他的目光,似有意无意的往傅程宴身上瞟。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操心了,司礼哥哥。”

沈书欣语气淡淡,一句“司礼哥哥”,似乎要划清二人界限。

听的言司礼没由来地慌了一瞬。

“小书欣,这次看画展的事,哥哥暂时不跟你计较了,但希望你回去之后,真的要好好想清楚,不然最后大家都会闹得不愉快。”

她对他的心早就死了,岂止是不愉快?


温若雨呼吸一滞,她被言司礼那情难自遏时喊出的呢喃惊得脊背一凉,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保持冷静和娇媚。

她吻了吻言司礼的唇,忍住快要崩坏的表情:“司礼哥,我是若雨呀。”

言司礼眼神恢复清明,他看着身下人的眼睛,吻了上去,动作充满温柔,却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喊错名字。

……

京城,酒店。

沈书欣拿回手机,她向傅程宴解释:“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嗯,我知道。”傅程宴见她着急说明,薄唇轻扬,眼底笑意透着一抹暧昧。

他捏了捏眉心,微微扯开衬衣第一颗扣子:“我还没醒。”

沈书欣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就那么落在傅程宴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她咽了咽口水。

傅程宴本就长得很好看,眉目深邃,高鼻薄唇,尤其是盯着人看的时候,那双凤眸幽深,自带一种吸引力。

“傅先生,我们……”

沈书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一道铃声响起。

但这次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傅程宴的。

男人听到这铃声,眉头微微皱了皱,却还是第一时间将手机接起。

沈书欣和他挨得很近,虽然不知道对面具体说什么,但她也能很清晰的听见。

对面是一个女孩。

声音甜美,语气似乎在撒娇。

傅程宴“嗯”了声后,便从床上起来。

他穿上西装外套,落下一句:“等我,马上来。”

盯着男人的背影,沈书欣扯了扯嘴角,一股涩意涌来。

他的背影和往常言司礼为了温若雨抛下她的背影有些重叠,沈书欣抿了抿唇。

心头有点落寞。

或许,他也有像温若雨那样的白月光,或者是女朋友?

傅程宴穿了衣服,回过头,他眼神略微复杂,又有些抱歉的看着沈书欣,轻启薄唇:“抱歉,我得先出去一趟,有急事需要我处理。”

“需要我开车送你吗?”沈书欣轻笑一声,她拉上裙子,动作缓慢,“你喝酒了。”

“没事,我找代驾。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别担心。”

啪嗒。

房门关上了。

傅程宴离开得很干脆,沈书欣甚至是愣怔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

她垂下眸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和傅程宴本来就是闪婚,各取所需,钱货两乞,她尊重他的秘密。

毕竟他也没多问言司礼不是吗?

哪怕,她心里涌出阵阵奇怪的感觉,也被她忽视了。

第二天早晨,沈书欣被一个电话吵醒,她抓起手机,迷迷糊糊的按下接听键。

“小书欣,昨晚的事,你不该和哥哥好好解释吗?”言司礼声音传来。

沈书欣的大脑瞬间清醒,见屏幕上又是一串新的电话号码,她叹息一声。

言司礼真是疯了。

她冷笑一声,想要挂断电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

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言司礼语速微快:“昨天晚上那个是谁?”

挂断电话的手顿了顿,沈书欣轻轻嗤了一声:“当然是我的未婚夫啊。”

她心头一阵阵泛着冷,凝着眉,多说一句都觉得烦躁:“我们已经分手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未婚夫?

电话那头的男人罕见的顿了顿,声音里没有往常的笑意,仿佛一字一字从牙齿里挤出来似的。

“你哪来的未婚夫?不是所有男人都跟我一样,那么纵容你。”

沈书欣扬了扬眉,不想多说,不耐烦地打算挂断电话,却听见言司礼说:“小书欣,你最好乖一点,不要再故意找人演戏气我。否则,我会狠狠地惩罚你。”

他特意咬重了后几个字,显得格外缠绵动人。

沈书欣眉头拧得更深,只觉得他似乎一条毒蛇,阴冷地隔着手机缠上了自己。

往常情意似乎早就已经消失殆尽,现在只剩厌烦。

她咬牙骂道:“言司礼,有病就去治,我的婚姻很幸福,你别骚扰我了。”

她干脆地挂断电话,拉黑屏蔽一气呵成。

随后便又开始补觉。

如今,言司礼已经影响不了她什么了。

那头的言司礼听着电话忙音,愣怔一瞬,随后忽地笑了一声。

小书欣脾气倒是一如既往。

想到什么,他又立刻凉下眸子,垂眸,又打了过去。

果然拉黑了。

言司礼眉头凝了起来,心头弥漫起失重感。

沈书欣说的话变成了小针,一点点扎进他心头。

哪怕他脸上依旧带笑,此刻却有些恍惚。

难道,她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他一双桃花眼变得凉了许多,直到有人敲响了门,他才猛地垂下眼。

眼底的情绪被掩饰,再抬眸,他依旧带了笑:“进来。”

声音却有点哑了。

敲门的是助理。

一进来,气都不带喘的,就立即汇报:“言总,截至今天早晨,和宋氏的项目亏损值已经达到五十万了,如果……再不解决,这个项目会继续亏下去,公司会承受不住的。”

助理低了低头,汇报亏损时,声音都小了一些。

似乎从沈秘书离开后,言总的情绪就处于一种阴晴不定的状态。

上一秒笑着,下一秒便能够大发雷霆。

“一群酒囊饭袋。”言司礼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他从抽屉里摸出香烟,顿了顿,还是点燃,猛吸了一口,“宋氏的项目,谁负责的?追责!”

话音刚落,一道娇柔的哭声忽然从门外传来。

女人穿着紧身裙子,小跑着冲了进来。

她长发挡着面颊,一张脸哭得通红,双眸蓄满眼泪。

温若雨声嘶力竭,也不管助理是否在,她就哭喊着:“言总,是我不好!我不该错误预估营收值,投入资金较多,导致亏损严重……”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若是往日,言司礼早都开始哄了。

但如今,看着眼前一片红的账本,他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反倒因为这不断的哭声越发的烦躁。

言司礼眯了眯眸子,烟雾缭绕中,他影影约约似乎看见的是沈书欣的身影。

他的小书欣,即便三年前刚上任秘书岗,遇到困难时,不哭,不闹,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的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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