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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荧陈烬结局免费阅读他桀骜不驯,却十分好撩番外

初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像两只被潜规则社会抛弃的落水狗,骨子里流着同样反叛、热烈、大逆不道的血液。可温荧盯着这帮人,却觉得,他们明明眼珠透亮,长着一张能说话的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瞎了双眼,毒哑了喉咙,徒留一个个任人操纵的傀儡套子。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像被赶集上架的猪狗牛羊,每天只能被迫等人投喂饭食。她宁愿清醒的痛苦,不愿麻木。“很好。”老黄背着手欣慰地从队伍末尾走来,毫不吝啬地啪啪鼓着掌,掌声如雷。有人钦佩,有人抽气,然而更多人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窃窃私语着温荧即将可能面临的处罚。陈烬几乎是瞬间沉了脸,砸了话筒,迈下楼梯,当着全校人的面,大步流星走向温荧。也不管她是否自愿,连拉带拽地将人拎走了。那是陈烬第一次对她发火。温荧压根不知道他在犯什么...

主角:温荧陈烬   更新:2025-04-18 2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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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荧陈烬的其他类型小说《温荧陈烬结局免费阅读他桀骜不驯,却十分好撩番外》,由网络作家“初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像两只被潜规则社会抛弃的落水狗,骨子里流着同样反叛、热烈、大逆不道的血液。可温荧盯着这帮人,却觉得,他们明明眼珠透亮,长着一张能说话的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瞎了双眼,毒哑了喉咙,徒留一个个任人操纵的傀儡套子。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像被赶集上架的猪狗牛羊,每天只能被迫等人投喂饭食。她宁愿清醒的痛苦,不愿麻木。“很好。”老黄背着手欣慰地从队伍末尾走来,毫不吝啬地啪啪鼓着掌,掌声如雷。有人钦佩,有人抽气,然而更多人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窃窃私语着温荧即将可能面临的处罚。陈烬几乎是瞬间沉了脸,砸了话筒,迈下楼梯,当着全校人的面,大步流星走向温荧。也不管她是否自愿,连拉带拽地将人拎走了。那是陈烬第一次对她发火。温荧压根不知道他在犯什么...

《温荧陈烬结局免费阅读他桀骜不驯,却十分好撩番外》精彩片段


就像两只被潜规则社会抛弃的落水狗,骨子里流着同样反叛、热烈、大逆不道的血液。

可温荧盯着这帮人,却觉得,他们明明眼珠透亮,长着一张能说话的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瞎了双眼,毒哑了喉咙,徒留一个个任人操纵的傀儡套子。

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像被赶集上架的猪狗牛羊,每天只能被迫等人投喂饭食。

她宁愿清醒的痛苦,不愿麻木。

“很好。”

老黄背着手欣慰地从队伍末尾走来,毫不吝啬地啪啪鼓着掌,掌声如雷。

有人钦佩,有人抽气,然而更多人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窃窃私语着温荧即将可能面临的处罚。

陈烬几乎是瞬间沉了脸,砸了话筒,迈下楼梯,当着全校人的面,大步流星走向温荧。

也不管她是否自愿,连拉带拽地将人拎走了。

那是陈烬第一次对她发火。

温荧压根不知道他在犯什么病,死命挣扎着想从他掌心脱离,陈烬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攥着人一路拖到了教学楼棚下的洗手池。

“陈烬你干什么!松手!”

陈烬高一那会就有186,温荧162的小身板显得非常滑稽,拎小鸡崽似的被他夹在肘下。

她被陈烬推到洗手台壁面,臀被撞得冰凉生疼,被他屈指箍住下颌:“你怎么想的?”

“觉得我帮过你两次,跟我很熟了?”

“你现在就给我去找蒋伟明,说你眼花看错了,听见没?”

温荧挣扎起来,冷声道:“谁说我是为了你?昨天我路过看到,不管是谁,我都是一样的做法。”

“我不管你为谁。”

肩蓦然被收紧,温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箍住了胳膊,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提,“我不可能放任你一个女孩子被全校通报批评。”

温荧死活不去:“口头批评不会留档案。”

陈烬哧了一声,黑眸蹿跃着熠熠的火苗:“你他妈不知道会给那帮老学究留下什么负面印象?你的日常品德分,综测成绩都会被他们盯着,差0.5分你都会被宋凝她们挤下去。”

“是谁要评市三好学生,嗯?”

“是谁要评优秀学生干部?”

温荧攥紧了手指,掌心肉掐得发疼:“……那你呢?”

“我?”

陈烬讥诮地扯了扯唇角,“我无所谓。”

那一瞬,温荧僵涩冰冷的心陡然被烫了一下。

温荧不是为了自保就会走捷径的人,她有自己的倔强。

陈烬脸色很沉,直接翘了大清早的数学课去了趟校长室,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校长免了温荧的批评处罚,并书面保证不会影响后面的推优考评。

直到放学,才脸色倦怠地回来。

回来的时候一改先前张扬恣意,上下校服套得工工整整,耳钉也摘了,整个人清正规整到不行。

路过的教导主任赞不绝口,连声惊叹他终于痛改前非了。

可温荧却觉得这一幕非常扎眼。

像是一身的骄傲和野骨,被人折碎了。

“烬哥,你手指怎么了?都流血了!”潘柏惊呼。

陈烬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手机械地往书包里倒着书,蜷起的指尖泛白打颤,像长时间地过度使用而导致的肌痉挛。

窗外路过几个学生嬉笑八卦:

“我中午路过校长室,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开天眼了!”

“陈烬居然老老实实待在校长室罚站写检讨,还抄了一天的校规,那么厚一本,光一半我手都能抄断。”

“哎,谁叫他作弊,这处罚都算轻了。”


八月下旬的海市,燥热难当,蝉鸣聒噪。

白宫会所内灯火通明,温荧浑身湿汗地收拾完三桌杂乱一地的酒瓶,正准备进更衣室换衣服下班,就被经理色眯眯地拉住了手臂。

“诶小温加个夜班呗,晚上有个官二代开生日趴,钓到了,你这辈子不用愁了!”

温荧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掠过一抹厌恶。

她淡淡抽回手:“我会考虑的。”

刚搬回海市,房租和大三学杂住宿费合计过万,她短时间内急需一笔钱。

浦区位于魔都寸土寸金的金融中心,白宫会所更是那些富家子弟的销金窟,薪水也比别的地段高得多。

等中年啤酒肚男走远了,她才钻进茶水间,拿出纸巾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被碰触处。

茶水间里,几个服务生凑在一起,举着手机上的照片满脸兴奋地八卦。

“今天8月21号,陈烬生日,晚上来的不会是他吧?”

“我草!真的假的?今晚来的大客户真是陈烬?”

“除了他能豪横到包了整个会场,还能有谁?”

温荧动作一顿,轻垂下眼。

陈烬在本地很有名,风评桀骜难驯,他爹是市级正厅一把手,出生便是叼着金汤勺的二世祖。

野,拽,恶劣至极。

不仅是理科天才,还包揽气步枪射击金牌无数。

“他抽烟打架贼猛,听说高一就把人揍到骨裂,二级伤残啊,还在所里蹲过几月,结果居然没受一点处分,逛学校就跟皇帝微服私访民间似的,连校长见了都得点头哈腰。”

“不过他体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高三校招居然自愿弃考放弃进省队了,改报了机械工程,然后就再没人看他拿过枪。”

“为什么啊?这也太可惜了。”

“官二代嘛,一时兴起,估计人家又寻了别的爱好。”

几人遗憾唏嘘,温荧漠然收回视线,不漏破绽地走出了茶水间,就看到玻璃门外不知何时极有存在感地停着辆黑色布加迪威龙。

门口三五成群地进来一行人。

为首那人瞳仁漆黑,下颌线犀利,一双桃花眼内勾外翘,极富侵略感,垂睨着人的时候带着上位者的施压。

左耳上的银色耳钉熠熠发亮,又混又野,天生就是一副招蜂引蝶的痞相。

陈烬。

他被一行人簇拥着走进包厢,众星捧月。

经过的一瞬,陈烬轻抬眼睑向她看来。

黑眸中却没有惊讶之色。

三年了。

所有绵延酸甜的记忆都化为尘烟,温荧也并不奢望他能对自己有什么别样的情愫。

陈烬倚在沙发上,慵懒地摸出根烟,便有三两个红着脸的女服务生点燃打火机奉上。

他将手微微拂开,蛊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温荧:“帮我。”

领班经理谄媚地搓着手,将房卡塞到温荧怀里:“利索点,给陈少点烟啊。”

温荧头皮发麻,攥着打火机凑过去,他已经将烟咬在唇齿间,迫使她微弓下腰挤入他敞开的长腿间,点燃了烟的尾端。

一抹猩红忽的亮起,陈烬身子吊儿郎当地往后靠,薄唇微抿,戏谑地在她脸上呼了口烟。

温荧皱眉退开,呛得咳嗽。

这场生日宴来的都是高中熟人,一看到她,当年的班长瞪圆了眼睛:

“温荧?!你、你什么时候回海市了?来这儿打工?”

“攀上高枝心思就野了呗,行情不好又想着回来重拾旧爱。”

陈烬的哥们周时宴毫不掩饰对温荧的偏见,讽笑一声,“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陈烬脸色凉薄,像是事不关己,讥诮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温荧脸上游弋着。

温荧咬着下唇。

一种无可言状的羞辱、难堪、困窘全被他拽了出来,无所遁形。

男班长自知说错了话,赶紧闭嘴,倒是一脸恬静的宋凝笑着将温荧拉到身边,解围道:

“人家大晚上的兼职已经很辛苦了,当年的事没准有什么误会呢。你说是吧,陈烬?”

陈烬压根没看她,叼着烟轻笑了声,茫茫白雾将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笼罩得愈发性感。

他皮相骨相一绝,光凭这张神颜就骗取了不知多少女人的芳心。

温荧不动声色扯开她的手,语气很淡:“抱歉,我还有活要干。”

“大家毕竟同学一场,都好久不聚了,你就卖我个面子,玩几把游戏再走?”

宋凝晃着她的胳膊打感情牌,心底却有私心,想探探温荧在陈烬心中还有多少份量,以便借此机会拿下他。

众人都在起哄,她只好应允。

游戏是酒吧里常玩的摇骰子,也叫“吹牛”,叫准了,喊开的人喝酒,没叫准,被开的人喝酒。

众人嫌不过瘾,除了罚酒,还加码了真心话大冒险环节。

温荧没怎么碰过这游戏,规则又复杂难懂,第一轮就被开了,选了真心话。

“温荧,你高三开学为什么突然转走了?”

“对啊,招呼都不打一声,我们都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有几个高中和温荧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好奇地低问。

她笑了笑:“我户口在苏市,不能在本地高考,那边高考难度大,走得比较赶。”

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的男人眼瞳漆黑,看不出情绪,若有若无地扯唇哂笑了一声。

周时宴觑了眼陈烬,笑得冷:“输的人罚酒三杯,玩不起趁早放弃,千万别勉强。”

全场人都知道,和温荧在一起的时候,陈烬从来没让她碰过酒。

可两人早分了,周时宴就不信他还能在温荧身上再栽一回不成?

“晚上我还要开车,”

温荧还未开口,陈烬已经换了个抽烟的姿势,长臂懒懒散散地搭在沙发上,“换橙汁。”

“……烬哥?!”

周时宴瞬间惊了,一股戾气又不好发作,拉下脸凉飕飕地剜了温荧一眼。

宋凝也有些意外:“可是这是规则……”

“大家都一样。”

他本就性感低磁的声音更被音乐晕染得暗哑,“酒驾犯法。”

温荧饮着侍应生呈上来的果汁,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案板上的鱼,五脏六腑都被他掏出来曝光于天日下。

好在大家没注意,很快开始了下一轮。

忽的,包厢门被猛地推开,风风火火地闯进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温荧抬眸一看,是隔壁戏剧学院的校花,身材性感火爆,胸前一对大D呼之欲出,和那些柔弱小白花都不一样。

女人拎着一个精心包装的球鞋礼盒,走到陈烬面前:

“生日快乐陈烬,这是我托我爸找了很多关系才订到的Jordan Aj1迪奥联名款,你肯定喜欢。”

包厢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朝当事人看去。

温荧扫了眼陈烬,他懒洋洋地瘫在靠背上,单手横屏玩着手游,压根没看面前人一眼。

“……陈烬!”

被忽视的屈辱让女人急了,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好久了,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不愿意。”

“为什么?!”

女人激动得声音高了八个度,“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

陈烬这才将视线慢悠悠地从屏幕上挪开,骨廓分明的长指将烟蒂用力捻灭在烟灰缸,

“你胸太大,晃得我眼晕。”


温荧从梦中醒来时,7点15分。

往日她总是心悸失眠,不到6点就被濒死感惊醒,可昨日不知怎么回事,比平常都睡得安稳。

她喝了口水,习惯性的摸床头柜上的药瓶。

阿普唑仑片,抗躯体化焦虑症的药。

医生跟她说要按时服用,一日三次,但她吃得极少,觉得人体意志强大到足以克服一切阻碍。

起身洗漱后,她照例下楼去门外扔垃圾。

弄堂里好事的大妈探出脑袋:

“各小囡昨晚哪能噶矮回卧里厢啊(这姑娘昨晚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不会是被老男人包养了吧,跟她娘一样,老撮气(很讨人嫌)诶!”

“扫把星就是扫把星,克死她外婆,现在还惹得一身病!”

有老太婆在嗑瓜子,甚至直接往她家窗口吐了口唾沫,“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怎么还好意思出来的?”

“要我啊,就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哪能噶伐要米孔(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温荧头也不回地走着,没反驳。

因为她们说的是事实,温妙蓉在年轻的时候对海市一个石油富商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后义无反顾放弃了大厂的实习机会,心甘情愿陪伴在那富商左右。

那有钱人直接给她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小公寓住,承诺会给她和腹中孩子最顶级的资源。

可好景不长,就在温妙蓉怀孕后,她收到了对方夫人的警告,让她堕胎,否则就让她身败名裂。

原来富商是有家室的。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比她肚子里孩子早出生几个月的女儿。

她被三了。

温妙蓉哪咽的下这口气,挺着肚子让富商和原配离婚,不然就闹到他公司去。

那富商嘴上应的快,买了大牌包又雇了看护哄,可后来却一拖再拖,半年了,别说离婚,他对温妙蓉愈发冷淡了。

她追问,他就说财产分配很难,一时半会离不了,每个月给她打十万生活费作为补偿。

温妙蓉明白自己被耍了,心凉了一半,毅然决定生下孩子来求男人回心转意。

可她一人在产房撕心裂肺痛了三天三夜时,男人连个影子都看不着。

在看到那张酷似男人清冷眉眼的女婴时,温妙蓉防线彻底崩溃,把所有的恨、怨尽数发泄在了她身上。

她一改对男人的洗手作羹汤,每日带面孔不重复的有钱男人回家,用男人赏的钱大手大脚地搓麻将,一输就是几万,对温荧不闻不问,动辄打骂。

……

温荧从很小的时候,就深刻意识到,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不要妄想有男人会来拯救你。

否则,你会没命的。

男人是多狡猾又精明利己的生物,他们能在明明图你姣好的面容和性价值,却将其包装成爱和动听的情话;

又能在腻烦过后一脚蹬了你,回头把罪责全部抛到你身上,自己美美隐身。

温荧活得比任何人都努力、清醒,她每天告诫自己不能步温妙蓉的后尘。

她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连咖啡都不碰,远离一切能放纵上瘾的东西,每学期都拿满了高额奖学金。

“…哎哎哎,小姑娘,要撞到墙上了。”

温荧回过神,对上了门卫大爷笑眯眯的眼神。

大爷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神秘兮兮凑近她:“最近一直有辆豪车停在楼下,一待就是一整夜,又不开进去,这周都第五次了。”

“那车气派的呀,标志漂亮得我从来没见过……”

“是吗。”

温荧笑了笑,扔了垃圾,没太在意。

“对了,”

大爷神色一肃,低声问她,“你妈妈现在还打你吗?”

温荧怔了怔,很浅地摇了摇头。

-

八点整,温荧照例来到白宫会所工作,却冷不防收到告知,被解雇了。

问及原因,前台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肯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呗!”

温荧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被领班经理险些猥亵的场面,兴许是她拒绝被潜,才被开的?

在一众服务生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她抿着唇点开手机,发现卡里会所打来了几千块。

不仅有昨晚加夜班的三倍提成,结余的工资一分也没少。

温荧迅速给房东奶奶转去房租,来不及沮丧埋怨,走在大街上打开软件就开始快速浏览起兼职来。

她不挑,只要能赚钱,再脏再累的活都干,加上她话少做事又麻利,不少猎头都很喜欢她。

桑眠给她发了一堆信息轰炸:

“荧荧,我在朋友圈刷到南京西路街角有家很有名的台球俱乐部,陪练时薪七十,日结!速速前来!”

“千载难逢,待遇超好!我这会约了人在逛街,先不说了啊。”

温荧不懂台球陪练是个什么岗,但转学后通大的住宿费迫在眉睫,不容多想,她就推开了玻璃门。

正好一帮男生在光线昏暗的室内打桌球,室内很安静,唯有杆子和球面撞击的清零叩响。

陈烬唇间咬着一根烟,薄雾将他的脸映得如梦似幻,唯有那双深情勾人的桃花眼,透过玻璃睨着她。

温荧下意识被恍住了神,拘谨地左顾右盼。

“您好小姐,请问你是……”

接待员笑着迎上来,见她穿着朴素,看着不像是消费得起的样子,隐隐蹙眉,又在看到她的脸后,眼中闪过惊艳。

“你好,我是来应聘台球陪练的。”

对方一听就乐了,抬手揽住她的肩往拐角处那人的方向推:“来来来,烬哥,这可是我这俱乐部模样最出挑的姑娘了。”

她被介绍人推着推着,就推到了陈烬腿上。

环型沙发内,聚着三四个人在玩牌,居于中央那人懒懒靠在背垫上,喉结微凸,黑衬衣林领口松散,露出嶙峋分明的锁骨。

他翘着腿,带着散漫性感的致命撩拨。

“小姑娘,你在先跟在烬哥身边学一阵啊,他是我们这边的常客了,你第一单能有机会陪他玩,就偷着乐吧。”

女人压根没看温荧,满嘴都是对那人的阿谀奉承。

温荧如遭雷击,作势就要起身,觑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陈烬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将人勾到怀里。

她的头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短促地叫了声。

灼热撩人的呼吸寸寸裹住她殷红的耳垂,温荧不自在地缩了缩背,绷着脸仰头躲开。

“我不是——”

“你要找的人”就要脱口而出,陈烬蓦地笑了:“不是缺钱?还是不是来当陪练的?”

残酷的现实将温荧拉入冰窖。

她冷着脸就要下来,却在下一秒,被他的手指,勾住了裤沿。

“是我强迫你来的?”

陈烬薄唇绽开一抹讽刺的翘弧,恶劣的,轻佻的,如一把利鞘,直直剖入她眼底。

“既然来了,就要遵守俱乐部的规矩。”

“我点了你,你今天就得陪我玩。”


温荧自幼生活单调乏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种从未有过的荒唐袭来,耳尖爬上恼怒的薄红。

她刚抽出手机,手就被男人抓住了。

陈烬掌心捞着她手机,关机倒扣搁在桌上,眉眼镌上兴致盎然:“专心点。”

无人看到的桌下,剪裁得当的黑色长裤拂过她莹润嫩滑的腿根,滚烫到让她险些叫出声。

温荧神色瞬息变得冰冷:“陈烬!”

愠怒、警告。

陈烬眼角轻佻,似乎很满意温荧露出这副表情,镇定龟裂,整张脸是鲜活的,不是麻木的、颓靡的。

“我不是你要点的人!”

牌桌周围的人纷纷看来,热辣探寻的眼光寸寸凌迟着温荧。

陈烬寒眸好整以暇,修长的两指掐住她下巴,将她的脸抵到眼皮子底下,

“我是客人,你是雇工,你今天的工作就是取悦我,懂吗?”

温荧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甲执拗掐进掌心,满脑子都是催命符般的欠费单和缴款金,冰冷漠然的眼底挣扎怆然。

这一刻,她被折辱得无所遁形;

这一刻,她无比讨厌陈烬。

“烬哥,这是……”

对面那人舌尖打了个转,见陈烬神色冰冷晦暗,也不敢乱扣帽子,惊叹地啧啧称奇,

“这是开始懂得享受女人了?这几年你过得跟庙里苦行僧似的,身边别说女人,我连个雌性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过这一带的货色确实不错,烬哥要是还喜欢,我——”

旁边他的友人猛推了他一把,觑了眼陈烬冷下来的侧脸,暗道不妙:“这分明就是烬哥女朋友,没眼色的东西!”

那人一骇,惊恐地对上温荧漠不关心的面孔,脊背蹿上恐慌。

陈烬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八角玻璃杯,笑得危险:“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旁边男人已经抄起一杯滚烫茶水朝他脸上泼去:“还不快给嫂子,还有烬哥道歉?!”

“对不起,是我多嘴!”

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那人啪啪抽了自己两耳光,吓得魂飞魄散,“嫂子对不起!烬哥对不起!是我错看了人!都怪我眼瞎!!”

陈烬扔了牌,失了兴致,拥着温荧起身:“去换衣服。”

台球陪练有专门的工作服,紧身白衬衫配黑色包臀裙,温荧咬着嘴唇上干涸的死皮,接过工作人员呈上的衣服,在一片绝望中钻进了更衣间。

明明台球馆内空调冷风十足,陈烬却觉得有些热,食指又拨开两粒扣子,到最后,直接将衬衫掀了,里面的黑色无袖背心袒露无遗。

臂膀肌肉贲张,走势流畅而不夸张,虬筋毕露。

相比起他这边的清净,周时宴那边轻浮浪荡得过分,坐在休息区,左拥右抱着两个大胸美女,时不时传来女人们的娇嗔调笑。

就差把“浪子”两字明明白白写脸上了。

女人坐在周时宴腿上,眼神却赤裸裸地看着陈烬,目光痴迷如勾子。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无数女人想驯服这个男人,陈烬这个名字就代表最顶级的皮囊和至高无上的权利,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

无奈陈烬实在狠决,太懂怎么和女人保持距离,压根没人能近的了他身。

周时宴觉得无趣,遣散了两人,语气不太好:

“那女人三年前头也不回地把你抛下,现在招呼不打又回来了,你还这么惯着她?”

“你他妈不知道手上那伤怎么来的啊?!要不是——”

平时根本没人敢提那个禁忌的名字在老虎头上拔毛,再怎么说也是他前任,可这会周时宴实在忍不住了。

陈烬把玩着温荧的手机,一颠一颠,反光的屏幕映出他喜怒难辨的脸:“你在教我做事?”

周时宴一噎,再不敢吭声。

还他妈护上了?

陈烬迟早连人带命折那祸水手里!

温荧开门出来,紧身的白衬衫和包臀裙包裹着她的身材,勾勒出曼妙玲珑的曲线,长发垂肩,她双手抱臂,整个人拘谨扭捏。

陈烬扔了手机,深邃漆黑的眸子极富侵略性地睥睨着她,一转眼,就瞥见周时宴也怔了一瞬。

“你再盯她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抠下来邮寄给你妈看。”

周时宴拿抱枕遮着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往门口退:“没……烬哥,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嘶,这可怕的独占欲。

馆内男生居多,都在专注打着球,陈烬这块还是专们包了的VIP区域,用玻璃房单独隔了一间出来,面积大、隔音效果又好。

“过来。”

他执起两根球杆,往台前走,“教你。”

温荧吞咽了口唾沫,紧张不安地慢慢踱到他眼前,就被一根冰凉的杆子敲了敲后腰:“腰,挺直点。”

她的羞赧窘迫在他面前一览无余,陈烬勾着她的腰,牵引着带到他身下,指腹所及之处,窜起簇簇火苗。

温荧从未接触过台球,更是不会打,拉扯之间,身子不慎前倾,上半身都弯腰趴在了桌上。

半透的衬衫上滑,滑出一截纤细的雪腰。

陈烬喉结滚了滚,声线紧绷,勾着她衣摆将人扯下来:“让你腰挺直,没让你现在就弯。”

温荧备受折磨,整张脸如置冰火九重天,不知是恼怒还是抗拒,鼻息铺天盖地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薄荷青柠气息。

陈烬先给她示范了遍,从最基础的站姿到出杆,再到进球的准度,他对球走位和落点判断精准犀利,一杆清台。

他眼睑半垂,姿态闲散而慵懒,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漂亮利落。

“会了?”

陈烬勾着她的手握拢球杆,哑声命令,“自己玩给我看。”

温荧手脚如灌了铅,整个人迷迷糊糊,温吞笨拙地慢慢低下腰。

“腿分开。”

他掀起眼睑睨她,循循善诱,“手放在台上,五指张开。”

温荧照做,她再一次在他染上欲色的眼眸下备受煎熬,如挨蒸刑。

“屁股抬高点。”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浓密的长睫垂着,眼带审视,悠闲地看她准备怎么出杆。

突然没了他指导,温荧就跟风雨中摇摇欲坠的乌篷船,双眼迷蒙地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球,彻骨的难捱如蚂蚁细细密密啃噬着她的心脏。

然后,她听见了,陈烬很轻的闷笑了声。

哂笑。

指甲愤怒地挠进掌心中时,他的身躯从后面贴了上来,就着她的手臂操持球杆,将她整个人虚虚环在怀里。

瞄准母球,哒的一声,一杆进洞。

“为什么回来?”


他本就顶级皮囊,这话一出,温荧心里那点仅存的疑窦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所以,他是觉得,她好歹是认识的人,比较安全?

她屏息凝神地戴上专用的乳胶手套,拧开了未开封的按摩精油,在床边坐下。

灰色运动裤坠在他劲瘦的腰间,两根抽绳散开,结实的背肌对着温荧的视线,背肌那道沟壑深而平直,腰线优越。

因为从小练气步枪的缘故,陈烬对自己的身材管理很严格,大量的训练自是少不了,哪怕后面没参加校招,他也天天按时健身。

温荧原本以为他会进省队,可先前听那些服务生说,他放弃了射击?

她生疏、又心不在焉地给他抹上精油,缓慢地在他肩胛处按动起来。

“坐那么远,你在给空气按摩?”

陈烬微偏过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语气略带不悦,“离我近点。”

温荧如坠熔炉,内衣都被汗水浸透,只好硬着头皮坐近了些。

她胸脯都快贴上他的背,整个人汗涔涔,陈烬颇为享受她的难捱,眼风好整以暇地在她恓惶的脸上拂过。

他眯着眼,命令:“肩颈。”

为了钱,温荧不敢懈怠,回忆着从前外婆给她按的手法,揉捏着。

“重点。”

她加重力道,更觉空气稀薄,喘不过气。

陈烬悠闲地阖着眼,像是被她按舒坦了:“手别停。”

就这么一套流程按下来,温荧只觉得大汗淋漓,掌心酸痛。

事毕,她褪下乳胶手套,窘迫道:“抱歉,我第一次,没有经验。”

陈烬学着她语气,笑得极坏:“我也是第一次被、人、服、务,你让着我点。”

那四个字被他恶意加重了语气,戏谑满满。

温荧脸清冷的脸倏地灼烧起来。

起身时,视线无意中瞥见他右臂手肘处蜿蜒着一道七八公分的褐色疤痕,缝合针眼深浅不一,看着就触目惊心。

那个位置,应该是桡骨。

温荧的外婆曾是镇上有名的的推拿师,所以她对人体部位也略知一二。

陈烬虽然从小浑到大,架没少打,却不是那种会寻滋挑事的莽夫,温荧就没见他受过这么重的伤。

她迟疑几秒,本着同学一场的情分开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陈烬刚套好上衣,闻言一顿,不甚在意地笑:“不小心摔的。”

语气就像在说吃饭喝水般随意。

她眉心轻蹙,显然不信。

不小心摔,能摔这么重?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温荧也没有追问。

“周时宴他们呢?”

陈烬瞳仁幽深,没有一瞬从她脸上挪开:“他妈盯得紧,早就回去了。”

温荧点头,垂眸在手机上打着字,跟桑眠说了声他回去了,转身就准备走。

“赚的钱不要了?”

陈烬长臂一伸,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捞在手里,“加了老子微信再走。”

“……”

温荧一顿,心脏失重般下坠。

三年前她不告而别,和他谈得最情浓之时,搬去了另一所城市,任何人都没告诉,走得销声匿迹。

这三年来,她勤工俭学,周末打两三份工,整日都在为赚钱奔波,更是从来没主动关注过他的音讯。

一次,都没有。

走之前,她就删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

她知道,陈烬是恨她的。

“不加好友也能——”说到一半,他已经将手摊了过来。

见她不动,陈烬喉结滚了滚,直接夺过她手机,强硬地硬加了好友,丢进她怀里。

叮的一声。

【wynn】向您转账了1688元。

陈烬的微信头像是黄昏时分墨尔本粉紫色的苍穹,碎云和香樟树交相辉映,流萤点点,蹁跹在树隙间,漂亮得不像话。

他的微信头像和昵称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经年不变。

让温荧恍然有种时间静止,回到高中的错觉。

“为什么是1688?”

他已经将一张她从未见过的白宫会所价格表发了过来。

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精油开背:40分钟/1688元

温荧扯了下唇,按次背,这收费也贵得太离谱了。

足以抵她一周的薪水了。

“最近新推出的项目。”

陈烬拿起桌上的烟盒,摁灭了灯,语气轻描淡写,“你刚来,可能不太清楚。”

……

温荧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已经将近十点了,黑咕隆咚的大厅空无一人,她差点撞在一人身上,吓得险些叫出声。

陈烬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腕骨,一路将她拖到门口:“怎么回去?”

“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光线昏暗的路灯下,陈烬见她低垂眼帘,一副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模样,低嗤一声:“那还不快走?杵在这,等着我抱你上车?”

“……”

他又来了。

温荧将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沉默地快步往马路上走。

背影孤寂、冷清,被路灯拉出茕茕孑立的长影。

陈烬半张侧脸隐匿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绪。

他钻进车,发动引擎,隔着一段温荧发现不了的稍长距离,以极慢的速度在后面跟着她,亦步亦趋。

温荧租的房子在后面一带极其破旧老式的弄堂里,难以想象在如此繁华的外滩附近,还存留着如此残破落伍的居民楼。

居民挨家挨户地依着,水龙头露在外面,墙皮泛黄破损。

亲眼看着她平安无事地上了楼梯后,陈烬将车停在路边,指尖捏着根猩红,却没急着走,望向对面那栋楼,像在等五楼那间窗口橘灯亮起。

他抬手拨了个电话:“方店长。”

那边一怔,语气陪着笑,诚惶诚恐:“陈少?您…今日对白宫的服务质量不满意吗?”

“李军国,开了。”

打火机在指尖抛出一个弧度,“明天别让我看见他还在你们店里。”

“……是,好的!”

“还有一个姓温的员工,”

他肩抵着手机,一手摁开车载音乐,“明天把她截止昨晚工资结清,我要的是底薪提成一,分,不,少。”

-

石阶上漂浮着灰尘的气味,声控灯早就坏了,温荧在铁门前站定,在包里掏钥匙。

视线蓦然一顿。

绣迹斑驳的铁门前,凌乱地贴着几张水电欠费单。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照,还有被人用记号笔歪七扭八写着的恐吓——

【再发出噪音,老子让人把你家砸了】

黑暗中,温荧心尖一颤,惯性去摸包里夹层的刀。

就在这时,叮叮叮传来几声提示音,急促如夺命的亡灵序曲。

她神色不变地摁亮屏幕,铺天盖地的辱骂潮水般涌来。

【贱胚,你那个婊子妈勾引我爸还不够是吧?你还敢勾引陈烬,你也配?】

【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注定见不得光的,识相的,就给我离他远一点。】

【听到没,野种?】

温荧熟稔地将那个号码拉黑,不感兴趣地将手机随手丢进包里,利落的下颌线冷漠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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