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元贞周温羽的武侠仙侠小说《错绑造反系统后,咸鱼女帝杀疯了孟元贞周温羽》,由网络作家“易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明月苑出来,孟元贞本想去安宁宫看望太后,顺便还能跟着太后一起听听戏,解解闷,只是走到半路,就有内侍匆匆来禀报,说于首辅求见。于铮?他怎么又来了?孟元贞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改路去了御书房。“于首辅,朝堂里的事情,你全权做主就是了,朕信得过你。”孟元贞以为于铮是为了朝政的事情来的,她先发制人,直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朕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处理朝政的好手,所以,这个甩手掌柜,朕是当定了!于首辅你要坚挺下去啊!大乾的未来就指望你了!一旁的于铮听到孟元贞的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要说陛下是昏君吧,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也懂得如何知人善用。但是你要说她是明君吧,就她每天干的事儿,那是和明君一点都不沾边啊!“陛下,老臣今天不是为了朝政...
《错绑造反系统后,咸鱼女帝杀疯了孟元贞周温羽》精彩片段
从明月苑出来,孟元贞本想去安宁宫看望太后,顺便还能跟着太后一起听听戏,解解闷,只是走到半路,就有内侍匆匆来禀报,说于首辅求见。
于铮?
他怎么又来了?
孟元贞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改路去了御书房。
“于首辅,朝堂里的事情,你全权做主就是了,朕信得过你。”孟元贞以为于铮是为了朝政的事情来的,她先发制人,直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朕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处理朝政的好手,所以,这个甩手掌柜,朕是当定了!
于首辅你要坚挺下去啊!
大乾的未来就指望你了!
一旁的于铮听到孟元贞的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要说陛下是昏君吧,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也懂得如何知人善用。
但是你要说她是明君吧,就她每天干的事儿,那是和明君一点都不沾边啊!
“陛下,老臣今天不是为了朝政来的。”
于铮缓缓开口,继续说道:“老臣昨日去了严太傅府,已经把陛下的话转告给了太傅大人,怎奈何太傅大人十分固执,他说人无信不立,所以,他一定要致仕!”
孟元贞一脸黑线,这严老头真是油盐不进。
“他若是一定要致仕,那朕也不拦着,老师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颐养天年,在家好好看孙子了。”
孟元贞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既然严文启如此坚决,那她也只能成全了他。
“这……”
一旁的于铮迟疑了一下,语气凝重的开口:“陛下,这朝野上下,特别是各州各府的地方官,有很多都是严太傅的学生,若是他突然致仕,恐怕会引起下面的一系列动荡,而陛下你刚刚登基不久,太傅大人就致仕,虽然是他主动的,但是人言可畏,万一被有心人利用曲解,说是陛下你逼得太傅致仕归家,那……后果不堪设想。”
“居然这么麻烦?”
孟元贞不由得蹙起眉头,她就说么,当皇帝又麻烦又吃力不讨好。
“那于大人,你有什么想法?”孟元贞只能再次看向了于铮。
“陛下,你是太傅大人的学生,与他感情深厚,不如陛下亲自与太傅大人说说?昨日我去太傅府的时候,见严太傅还病得很重,陛下不如趁着探病的机会,与太傅大人好好聊一聊?”
“好好好,那就这么办吧。”
孟元贞随口答应了一句,看着她敷衍的模样,于铮忍不住的又提醒了一句:“陛下要快一些,如今京城里已经有一些不好的风言风语了。”
“知道了,知道了,于大人你比老师还要啰嗦。”
孟元贞一个头有两个大,等于铮离开了,她立刻招来黑鳞卫的人问了问严文启的情况,得到的答案和于铮说的差不多,看来老师他这次真的受了很大打击,病得很重。
可是那都是被汪世怀刺激的,与她孟元贞有什么关系?
“陛下。”
就在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黑鳞卫再次低声开口道:“属下还有一件事要向陛下禀告。前段日子属下一直奉命在注意着秦家秦牧的行踪,他那边……”
黑鳞卫低低的禀报着秦牧的近况,孟元贞原本还很烦躁的表情立刻变成了看戏吃瓜的模样——
你以为她当初真的会那么好心多送给秦牧千两黄金?
她其实只是想用那千两黄金做诱饵,来看一场大戏罢了。
“这场好戏,可比戏台子上的戏还好看呢,正好今日朕要出宫去看望太傅大人,咱们先去看戏,然后再去太傅府!”
对于出宫这件事,孟元贞已经很轻车熟路了,以前她就经常带着安芜偷偷溜出宫去玩儿,自从她登基后,身边的人更多了,束缚她的规矩也更多了,所以孟元贞已经有四五个月没有离开过皇宫了,如今可以借着去看严太傅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出宫,岂不是快哉?
**
大乾,京城。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京城与往日里一样的热闹。换了身男装的孟元贞带着同样是一身男装的安芜一脸惬意的走在京城繁华的大街上。
“这个看起来不错。”
孟元贞此时看到什么都觉得心情愉悦,她随手指了指路边摊位上的糕点,安芜立刻会意,拿着银子上前买了一包糕点,之后随手就把糕点丢给了一直默默在两个人身后跟着的苏敬之。
此时的苏敬之冷着一张脸,双手上,脖子上,臂弯上,全都挂满了刚刚安芜替陛下买来的东西。
再这么买下去,他甚至都要考虑把随身的佩剑拿出来做扁担用了。
“公子,这里就是彩云绣庄。”
好在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安芜指着街对面一家新开的绣庄,小声的给孟元贞介绍着:“这个彩云绣庄是白倩蓉拿了秦牧的钱财,这几天新开的。”
白倩蓉就是秦牧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她和秦牧确实是一起长大,情投意合,但是这都是秦牧进入东宫别院之前的事情了。
根据苏敬之的调查,这白倩蓉与她的父亲一样,都是个赌徒,而且非常虚荣贪财,在秦牧进宫没多久,她就已经另结新欢,而秦牧这三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
白倩蓉一直吊着秦牧不说,还经常与他互诉衷肠,哭诉父亲烂赌,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哄得秦牧不停的给她拿钱还债,甚至秦牧还把当初孟元贞赐给他的不少名贵物件偷偷送给了白倩蓉,让她变卖了换钱。
苏敬之当时就是因为看到了白倩蓉身上有东宫之物,之后他深入调查,才查出了白倩蓉与秦牧的关系。
这些事情,当初苏敬之都告诉了孟元贞。
孟元贞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觉得——
有好戏看了!
这白倩蓉之所以一直吊着秦牧,哄骗他,就是因为她知道秦牧在东宫过的不错,不仅有钱,以后得了势,还能继续帮着她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那若是秦牧离开了东宫呢?
白倩蓉还会继续和他在一起吗?
若是秦牧再从东宫里带出一笔不菲的钱财呢?
孟元贞很想看看这出戏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所以她放秦牧离宫,甚至还故意赏赐了不少金银财宝。
而这场戏,如今似乎也要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
“全凭朕处置?朕要你怎样,你就怎样吗?”
孟元贞又微微凑近了一点,与谢容呼吸交缠,这一次,谢容是真的有点慌了,耳尖通红,呼吸也微微急促了一些。
“是,陛下,陛下想要怎样……我都可以。”
谢容磕磕巴巴的回答着,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
“真乖。”
孟元贞不由得伸出手勾住了谢容的下巴,与谢祈不同,谢容不仅没有僵硬的躲闪,甚至他还故意往前凑了一下,目光盈盈的看着孟元贞,眼眸里,隐约带着期待的光芒。
“陛下。”
谢容俊美的小脸微微染上了一层红晕。
“既然你这么乖,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人了。”孟元贞纤细的手指,最后在谢容的脸颊一扫而过,谢容心头颤动,下一刻,他的耳边就再次响起了孟元贞的声音:“如今谢祈已经被朕打入了冷宫,你与他是兄弟,想不想去看看他?”
谢祈被打入冷宫了?
谢容闻言,眼神变换了一下——
所以陛下打算让自己代替谢祈的位置吗?
还是说,陛下只是用自己来气谢祈?自己只是他们调,情的工具?
一时之间,谢容的心情大起大落,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你不想去看他?”
孟元贞见谢容突然愣住了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不由得微微蹙眉,再次开口了:“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朕不喜欢勉强别人。”
“不是的,只要是陛下想要的,谢容都愿意的。”
谢容此时回过神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孟元贞:“陛下是希望我去冷宫刺激五哥,让他回心转意吗?还是希望我劝说五哥……”
“你觉得朕要挽留一个男人,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
孟元贞打断了谢容的话,一脸淡定的看着他:“这世上,没有人值得朕如此煞费苦心,朕只是单纯的想要你去看看他,毕竟……他可能以后一辈子都要住在那里,没什么机会在与亲人相见了。哎,朕果然还是很心软啊。”
“陛下真是善良。”
谢容在一旁吹捧了一句,同时也明白了孟元贞的意思——
谢祈啊谢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
皇城,落枫殿。
这里地处皇城最偏僻的角落,十分荒凉,是皇城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所在。
谢祈昨日就已经搬到了这里,对于这个破败荒凉的地方,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因为他知道他不会在这里住多久的。
孟元贞也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每一次她玩够了,见谢祈还不低头,她就会乖乖服软,再次把谢祈哄回去。
谁让谢祈长得好看,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呢?
三年了,谢祈已经入宫三年,几乎每隔一段时日,就要陪着那位骄纵的皇女玩上一把如此无聊的游戏,周而复始。
谢祈觉得很累。
当然,现在孟元贞已经不是皇女,而是女帝了,她主宰天下,谢祈更是无力反抗。
若她不是生在皇家……
若我不是生在谢家……
谢祈曾无数次幻想过,可惜所谓的幻想,永远不能成为现实。
如今的现实就是,他被困在这皇宫里,住在这冰冷的落枫殿里,连睡觉的木床都是破烂不堪的。
没错,昨晚他一夜都没睡好,今早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工具,勉强把那老旧的木床修了修,即使明知道自己在这里住不了几日的,他也不想睡着睡着,床塌了……
“嘎吱”
就在这个时候,落枫殿那冰冷的有些生锈的大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了。
有人来了?不会是陛下的人吧?
坐在院子里思考人生的谢祈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冷着脸,注视着大门口的方向,很快,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身影,恍惚的有些熟悉感。
“五哥。”
少年轻声的呼唤,让谢祈猛地一怔,随即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年,轻唤道:“谢容?怎么是你!”
“是陛下让我来看望五哥的。”
谢容缓步走进了落枫殿,满院破败之中,一身黑衣的谢祈依旧孤冷俊美,遗世独立。
怪不得陛下以前对他如此痴迷呢!
谢容也不得不承认,谢祈身上那种孤冷的气质,一般人真的学不来。
好在,他也不需要去学习谢祈。学他做什么?学他如何把自己混到冷宫里吗?
“陛下让你来的?”
坐在院里石桌旁的谢祈听到了谢容的话,不由得冷冷一笑:“她让你来劝说我的吧?你回去告诉她,大可不必如此费心,这落枫殿挺好的,我很喜欢这里。”
“原来五哥你是真心喜欢呆在这里的,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谢祈的话,谢容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陛下说要让你一辈子都呆在这里,我多怕你会不习惯啊!看来还是我多虑了,无论如何,只要五哥你喜欢这里就好。”
谢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放到了石桌上。
什么?
听到谢容的言辞,一旁的谢祈一怔,随即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嘲讽了:“怎么?你是在吓唬我?还是她让你这般说的?她不会以为这一个所谓的冷宫,就可以让我服软,向她低头吧?”
“五哥,你这人怎么还如以前一般,固执又自我。”
谢容微微摇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从中拿出了两盘精致的糕点。
谢祈看到那些糕点微微凝神,因为那两盘糕点都是平日里他最喜欢的。
是的。
孟元贞知道谢祈的一切喜好,甚至总会不停的拿各种好东西来讨好他。
很显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今天换了个方法而已。
“这些东西我不吃,你拿回去吧,顺便告诉陛下,落枫殿很清静,我在这里很好,请她以国事为重,以后不要再派人来打扰我了。”
谢祈故意把脸转到了一旁,虽然他从昨天夜里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虽然这盘子里的糕点真的很诱人。
但是,他可是高傲的谢祈啊!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向孟元贞低头!
反正过不了多久,孟元贞都会主动前来找他服软的。
不得不说,让金尊玉贵的皇女,甚至是女帝,向自己低头,对自己服软,这的确会让谢祈觉得稍微高兴一些。
如今的他,也仅仅是靠着这些,来支撑心底里那最后的骄傲与尊严了。
“哎。”
一旁的谢容深深叹息了一声,随即毫不迟疑的就把那些糕点一个一个扔到了地上,之后还用自己的靴子一脚一脚的,把那些糕点踩入了泥土里。
谢祈看到谢容的动作微微皱眉,而下一刻,他就看到谢容突然扬起了笑脸,冲着他微笑着开口道:“五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你……已经失宠了哦!”
翌日,紫辰殿。
孟元贞睡得正香,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安芜温柔好听的声音——
“陛下,寅时了,该起身洗漱了!”
什么?
寅时?天还没亮呢!
孟元贞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打算继续睡觉。
“陛下,您答应了周大人今日会临朝的,再不起身就过了时辰了。”
周大人?哪个周大人?
孟元贞有些恼火,但是脑海里却还是下意识的想起了御花园里那一身清正,两袖清风的男子。
哦,对了,那人好像叫……周温羽。
“该死的周温羽。”孟元贞嘀咕着,不情愿的睁开了眼,她这个人虽然任性懒散了一些,但是却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说了今日临朝,那今日就一定会临朝的。
迷迷糊糊的孟元贞在安芜和几个小宫女的服侍下简单的洗漱,换好了上朝的龙袍。
寅时六刻,文武百官已经开始点卯,按顺序进入了皇城议事大殿。
不过此时一大群官员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大多数人都觉得陛下今日依旧不会临朝。
直到卯时一到,穿了一身官服的安芜率先走进了大殿,声音清脆的高喊:“陛下到!”
“陛下万福金安!”
满朝文武一时之间整齐划一的弯腰行礼,声音洪亮。
这帮老家伙,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吼的这么大声,是想震死朕,好来继承朕的江山吗?
孟元贞在心底吐槽着,本就昏昏沉沉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下子给震精神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很好,太傅和首辅大人都来了,两个老头子加起来一百多岁了,此时此刻,却看起来格外精神的样子。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在孟元贞坐在龙椅上之后,安芜的声音再次响起。
“臣有事启奏!”
“臣有事启奏!”
“臣亦有事……”
安芜话音未落,就看到文武百官的列队里,齐刷刷站出来好几个身影,争先恐后的,好不热闹。
这个时候,他们是真的很急啊!
毕竟陛下动不动就不上朝,不批奏折了,好不容易逮到陛下一次,他们自然是争着抢着,想把自己手里这点事儿先给处理了。
“急什么,一个一个来。”
孟元贞坐在龙椅上,随意看了看站出来的那几人,六部尚书一下子站出来四个,他们还真是爱表现啊!
“就从吏部开始吧。”
孟元贞点了名,随即吏部尚书立刻上前几步,躬身开口:“陛下……”
吏部尚书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唾沫横飞。
孟元贞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有无数只苍蝇蚊子,围着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好烦。
好想回去睡觉。
好想念朕的龙床,那龙床又大又暖又舒服又……
“陛下!”
一个冷漠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孟元贞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就看到穿着一身板正的鲜红官服,老而弥坚的太傅大人,正一脸严厉的看着她。
孟元贞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以为自己又在课堂上走神被太傅抓到了。
等等,她现在好像正在上朝?
哦,那没事了。
孟元贞微笑着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们,吏部尚书已经说完了,此时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孟元贞,注意到孟元贞的眼光扫来,吏部尚书立刻再次开口道:“还请陛下决断!”
决断?
孟元贞熟练地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首辅大人:“于首辅,你怎么看?”
遇事不决,问首辅,这也是父皇以前教过她的。
当朝首辅于铮是天光年间的三元及第,年少时候就初露峥嵘,三十岁就成了当朝一品,而如今,于铮已经年近六十,做了几十年的首辅大臣,对于大乾各项朝政都十分驾轻就熟。
见到孟元贞把事情甩到了自己身上,于铮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在心底感叹,先帝那般英明神武,谁能想到居然生了元贞女帝这样一个不成器的继承人!
这孟元贞,十分有做昏君的潜质啊!
不,她就是一个昏君啊!
不过,昏君总好过暴君吧。
至少,孟元贞还愿意听他说话,于铮在心底自我安慰着,随即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缓缓开口道:“老臣认为……”
“好,就按照首辅大人说的办。”
孟元贞不等于铮说完,就已经一锤定音了。
于铮:……
众大臣:……
“时间紧,任务重,来,下一位!”孟元贞没理会众人复杂的表情,继续淡淡开口道。
大殿里寂静了几秒,随即又有一位大臣走了出来,躬身开口:“陛下,近日曲州等地连降大雨,汾水河域水位高涨……”
**
整个大朝会,整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在孟元贞已经逐渐烦躁的时候,一切总算是结束了。
当她听到“退朝”那两个字的时候,简直如闻仙音!
话说皇帝这份差事,真的不是那么好做的,起的比鸡还早,每天除了处理政务,还是处理政务……
就这份差事,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抢着做,还有人整天想着造朕的反。
孟元贞莫名又想起了自己绑定的那个“造反系统”,话说——
到底是谁想造朕的反?
“系统,你说天佑十三年会天下大乱,有人起兵造反,那造反的人都有谁啊?”
孟元贞在脑海里询问了系统一句,本来她没指望系统会回复她,因为这个系统很奇怪的,大多数她主动与它聊天,都得不到任何回复。
但是这一次,系统却出乎预料的给出了回答——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了解敌方势力详情,需要一万系统积分,目前积分为零,无法开启系统资料库!
系统积分?
系统资料库?
那又是什么?
孟元贞一脑袋问号,很快,系统又破天荒的给了她答案——
原来这个所谓的系统有很多强大的功能,有系统空间,系统商城,还有系统资料库。
但是大部分功能都需要系统积分来兑换。
而所谓的系统积分,需要孟元贞去做任务来换取。
想要获得系统积分,请先完成系统前置新手任务!开启真正主线任务!
系统十分积极的催促着。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不就是新手任务吗?
孟元贞要完成这个任务很容易,她身边的人很多,想找出几个真正忠诚她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这系统居然可以检测出别人对她的忠诚度,这让孟元贞觉得很新鲜,也很好玩,所以,她才一直没有向系统提交剩下的两个名字。
而现在……
“算了算了,不就是完成任务吗?你真当朕身边没有忠臣良将呢?”
孟元贞在心底吐槽着,随即向系统直接提交了两个名字——
于铮,严文启。
于铮自然就是当朝首辅于大人,而严文启则是太傅的名讳。
孟元贞:朕倒要看看这俩老头,忠诚度如何!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一,顺利招募到三位忠诚度爆表的属下!任务奖励已下发,请注意查看系统空间。
孟元贞倒是没在意那所谓的系统奖励,而是在心底感叹着——
果然,这俩老头还是靠谱的。
那以后,有啥朝政都交给他们处理就好了!
反正首辅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帮朕处理朝务吗?
于铮:昏君啊昏君!这昏君莫不是想累死老夫!
从议政大殿出来,孟元贞肚子饿的咕咕叫,一心想要去赏心殿吃早膳,结果这时候,身旁的安芜突然凑近孟元贞的耳边低低开口道:“陛下,周大人没有离宫,他还在外面,请求觐见。”
周大人,周温羽吗?
“陛下!”
隔着老远,燕桥就急切的开口了。
这习武之人,本就中气十足,燕桥还是一位武道高手,此时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十分的浑厚、洪亮。
“陛下,臣不负所托!终于查找到了汪世怀的罪证!”
燕桥一边走一边高声喊着,他昨晚一夜没睡,带着兄弟们在北城辛苦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后找到了证据。
把物证整理好又突击审讯了汪世怀,拿到了他亲自画押的证词之后,燕桥这才换了身衣服,匆匆赶到了皇城,只不过刚进皇城,他就听说了严太傅带着一群御史台的人闯进中宫的事情。
这帮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燕桥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他刚刚是故意大声高喊的,甚至还不惜损耗内力,就是为了让这帮家伙全都能听清楚自己的话。
此时,紫辰殿外,群臣已经不淡定了。
黑鳞卫真的查到了汪世怀的罪证?
不可能!
一定是屈打成招!一定是这样!
严文启的脸色此时十分的难看,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会输,他只是一想到一向清正廉明的汪大人被黑鳞卫的人折磨到被迫认罪,他就气的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严文启的声音都在颤抖。
“确实是岂有此理!”孟元贞在一边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了若有似无得笑意,这一刻,她看着燕桥也比往日顺眼多了。
“燕副统领,刚刚严太傅和御史台的众位爱卿还群情激愤,觉得汪世怀是被冤枉的,结果一转眼,你们黑鳞卫就查到了他的罪证?你不会是屈打成招?冤枉了好人吧?”
孟元贞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一旁的安芜憋着笑,而刚走到近前的燕桥也立刻领会了圣意,继续中气十足,十分义正言辞的开口道:“回陛下,我们黑鳞卫一向遵纪守法,按大乾律例办事,臣这几日废寝忘食,一心搜查汪世怀的罪证,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昨夜让臣想到了关键的疑点,经过一晚上的搜查,臣在距离汪世怀家不远的一处慈安院内,发现了大量被藏匿起来的金银,价值数十万两!”
“什么!”
听到燕桥的话,周围御史台的人都忍不住倒吸冷气,连一直在一旁气冷抖的严太傅也双眼一瞪,不可思议的看着燕桥。
“数十万两?”
孟元贞的语气却依旧很平淡,好像丝毫都不意外。
毕竟系统早已经告诉过她,那汪世怀是个绝世大贪官,既然是大贪官,那贪污个几十万两,好像也不是很多?
“燕副统领,你确定那些金银,是属于汪世怀的?”
严文启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此时他半信半疑,依旧不敢相信燕桥的话。
但是……
你要说是黑鳞卫故意栽赃嫁祸,他们好像也不需要拿几十万两出来嫁祸一个巡察御史吧?
况且,一个黑鳞卫衙门,恐怕根本也拿不出几十万两金银!
“严太傅,那些赃款现在就在我们的衙门里,还在清点具体数值,而且那个慈安院距离汪世怀家里很近,我们调查的很清楚了,那慈安院,是八年前,汪世怀花费自己的俸禄买下来的宅子改造的,当时也是他亲自带人监造的,而那些银子就藏在慈安院每个房间的墙壁里,据慈安院的管事说,汪世怀对他们院子里住的孤寡老人们都非常好,甚至汪世怀在那里还有一个专门的小房间,他每隔两天都会去那里住一晚。”
说到这里,燕桥的脸线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严太傅,你不妨猜一猜,汪世怀为何每隔两天就要去那个房间小住呢?”
“这……老夫如何知道!”严太傅此时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而一旁的陈御史却比他机灵多了。
“难道……那个房间也另有玄机?”陈御史急切的开口询问。
“陈大人问得好,我带人去搜查了那个房间,那房间不大,房里的摆设看起来破破烂烂,很多摆件都刷满了黑漆,看起来都很不值钱,但是实际上,那里的摆件都是纯金的!”
说起这个,燕桥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汪世怀到底是有多奇葩啊!
明明敛收了那么多钱财,可是他就是不花,全都偷偷藏起来!二十年了!他做了整整二十年的官,他每天吃糠咽菜,住的差,穿的差,出门的官轿都破烂不堪,他的老婆孩子也全都饿的面黄肌瘦的,而他则把所有非法得来的金银全都砌到了墙里!
**
紫辰殿外的众人,此时全都陷入了沉思,而燕桥的声音却还在继续着:“陛下!搜索到脏银之后,属下已经第一时间再次提审了汪世怀,这一次面对着铁证如山,汪世怀终于开口,把所有的罪行都招认了出来。”
说话间,燕桥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份有汪世怀亲自画押的口供。
“好,很好!燕桥,你这次立了大功,朕现在就封你为黑鳞卫统领!”
孟元贞很高兴,金口一开,直接把燕桥官升一级。
“陛,陛下。”
燕桥有点恍惚,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开口道:“黑鳞卫历来只能有一个统领。”
“那怎么了?朕说你是黑鳞卫统领,你现在就是了。”
孟元贞浑然不在意,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来的黑鳞卫统领章平,是父皇的心腹。
而现在,她才是皇帝,谁是黑鳞卫统领,自然是她说了算!
远在外地查案的章平:呜呜呜,老章我人还没出场,家就被偷了!
“谢陛下隆恩!”
燕桥此时满心激动,又向着孟元贞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同时心底里也在腹诽着——
谁说陛下是昏君的?
依我看,陛下根本就是千载难见的明君!
你看她老人家的一双慧眼,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奸佞,谁是能臣啊!
**
“好了,燕统领查案辛苦了,你看你这一脸憔悴的,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孟元贞此时意气风发,打发走了燕桥,她手里拿着汪世怀的供词,转头微笑着看向了严文启:“老师,这是汪世怀的供词,要不您给把把关?”
皇城,御书房。
散朝后,孟元贞留下了盛裕与周温羽两个人在御书房待命,最主要还是交代那五十八万两银子如何用,以及在九月之前,一定要把那些村民全都迁移走。
“陛下请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一定会在八月末之前,把这事情办好。”
盛裕再次表了表自己的忠心,他这人长得还算周正,不过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精明阴冷,整个人的身影都透着刑部专有的阴郁气质。
孟元贞给了盛裕一道圣旨,之后就让他先行退下了。
等盛裕走后,一直没言语的周温羽这才缓缓开口:“陛下,河流倒灌这事儿不是儿戏,陛下这次如此兴师动众,可是因为司天监那边,有了什么确切的消息?”
“司天监?”
孟元贞不屑的撇撇嘴,那里的那帮老头子,只会每天上呈祥瑞,要不就是把一切怪到皇帝头顶上,信他们,不如信系统呢。
“周大人,难道你不相信朕?”孟元贞一脸忧伤的看着周温羽:“朕如此的信任你,周大人,你就不能对朕有一点点的信心吗?”
“臣……臣惶恐。”周温羽有些惭愧的垂下了眼眸:“是臣多虑了,陛下这么做一定有陛下的用意,臣不敢妄议。”
说到这里,周温羽又再次抬起眼帘,一双清澈的眸子注视着孟元贞的脸,再次开口道:“陛下,你交给臣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北城的百姓们拿到了粮食和衣物,纷纷感念陛下圣恩,还有聚集在外城的那些流民们,臣除了为他们准备了粮食和衣物,还帮他们准备了一些日用品,修缮了一下住所……”
说到公事,周温羽就开始侃侃而谈,双眸里都闪着光,只是,孟元贞看着周温羽的脸,突然间神色变化了一下:“周大人!”
她打断了周温羽的话,随即快步走到了周温羽面前,紧张的看着他:“你……你怎么流血了?”
啊?
流血?
周温羽一愣,这才恍惚的感觉到鼻子下面热热的,他在流鼻血!
“臣殿前失仪,还请陛下责罚。”
没有去管自己的鼻血,周温羽第一反应就是请罪。
“你这人真是呆头呆脑的,安芜,赶紧叫御医。”孟元贞觉得周温羽真是傻得可爱。
“喏,给你拿着,好好擦擦。”
安芜走后,御书房里就只剩下了孟元贞和周温羽,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常用的丝帕,直接递到了周温羽的眼前。
“使不得,陛下,这使不得。”周温羽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拒绝。
“再说话,鼻血流进你的嘴里了。”孟元贞最见不得人这般迂腐顽固,她干脆直接把手伸到了周温羽的面前,拿着丝帕,轻轻的把他的鼻血擦干净了,结果,刚刚擦完,她就发现周温羽的鼻血流的更多了……
孟元贞:糟糕,朕的肱股之臣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了吧?
片刻后,御医赶到。
周温羽此时已经被孟元贞勒令躺在了御书房旁的偏殿里,御医静心为他诊脉,过了一会儿,御医院的御医一脸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周温羽,随即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孟元贞回答道:“陛下,周大人的身体很好,阳刚之气非常充足!”
“啊?那他为什么一直流鼻血?”孟元贞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是周大人的气血太旺盛了。”御医一脸尴尬的说着:“周大人这年纪,正是血气方刚,该放松的时候……就该好好放松一下。”
御医的话,让床榻上的周温羽老脸一红,下意识的低垂下了眼眸,最近一段时间,周温羽确实觉得自己的火气大了一点点,不仅虚火旺盛,他常常还会失眠,睡不着,甚至是……做一些难以启齿的梦。
“陛下……”
安芜站在一旁,靠在孟元贞的耳旁低低的耳语了几句,孟元贞眨了眨眼,嘴角带着奇怪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啊!”孟元贞看着御医点了点头,随即又一脸微笑的看着周温羽:“周大人,朕知道你忠心爱国,一直忙着为朕办事,但是忙归忙,你自己的私人生活也要好好考虑一下的,要不这样吧,你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朕给你放几天假,你回家好好放松一下,记得……要好、好、放、松哦!”
孟元贞意有所指,周温羽低下了头,他脸色涨红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
真是太失礼了!
**
皇城紫辰殿。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
孟元贞正在寝宫里补觉呢,结果系统又突然出声,把她从美梦之中惊醒了。
任务完成了?
孟元贞迷迷糊糊的思索了一下,汪世怀的罪行已经公告天下,他的脏银,一部分已经被周温羽给了京城的百姓们买粮食衣物,另一部分,今天刚刚被刑部郎中盛裕带走,打算用来帮助汾水河畔上游的村民们迁移住所,这就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任务奖励——系统积分2000分!人物称号:替天行道;黄金一千两;武道修为十年!
这任务奖励都是好东西。
以前孟元贞看不上这点黄金,但是这几日听于铮他们说了百姓们的困苦之后,孟元贞觉得这没用的金银,也算是个好东西了。
若是她能从系统这里得到无数金银,然后再分给大乾的百姓们,那朕的百姓们,以后岂不是都不用为了银子发愁了?
他们再也不用为了几两银子,就卖儿卖女了。
不得不说,孟元贞这想法还挺天真可爱的,她先是按照上两次的经验,吸收了武道修为经验,如今她已经有了四十年武道修为,相当于别人练了大半辈子的成果。
随着修为精进,孟元贞觉得浑身都神清气爽,随后,她有查看了一下系统发放的称号——
替天行道:你是正义的伙伴,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佩戴此称号之后,所有贪官对你畏惧+10,所有大乾百姓对你好感+10!
“诶?”
孟元贞觉得很神奇,这个所谓的称号,居然可以佩戴,还有属性?
“佩戴。”
孟元贞发现系统空间里的那个称号不见了,不过她的身上也没多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难道那个称号是看不到的,透明的?
这把寒霜剑其实是上次孟元贞招募了沈念清之后,得到的英雄大礼包里开出来的系统奖励。
除了这把剑,还有两千系统积分,一本《孙子兵法》,以及黄金五万两!
金色品质的英雄就是不一样,奖励丰厚如此!
目前,孟元贞又有三千八百的系统积分了,不过她现在暂时不想动这些积分。
那本《孙子兵法》,孟元贞已经吩咐人转交给了沈念清,沈念清很喜欢研究兵法,很明显这个奖励就是给她准备的。
但是这把寒霜剑,沈念清却是用不上的,因为她不会武。
孟元贞把玩着手中的长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
嗯,这把剑,貌似和小舅舅比较般配?
说起来,沈念清擅长兵法布阵,小舅舅擅长上阵杀敌,或许他们两个可以切磋互补一下?
孟元贞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那本《天佑纪事》里提到的北州王与东州王造反的事情,就是这俩老不死的造反,掀起了大乾第一次内乱,也间接导致后来镇南军孤立无援,小舅舅战死沙场。
“北州王,东州王,还有南山伯……”
孟元贞在心底默默嘀咕着,这仨不安定因素,要一个个剪除才行,不过,要从哪一个开始呢?
这种需要费脑子的事情,自然,要找有脑子的人来商量。
于是,第二天,孟元贞在正式接见过秦子弦之后,就直接把他留在了宫中,让他继续和太后好好叙旧。
而当天晚上,孟元贞更是在皇城设宴,宴请这位镇南大将军,同时还特地叫了沈念清来作陪。
“陛下,秦将军。”
沈念清最近几天一直在军营里,她心底里感念陛下的恩情,所以一直很用心的为陛下办事,而且陛下赏赐给她的那本《孙子兵法》也确实很好看,沈念清每天晚上都要秉烛夜读,所以现在,她那白皙清冷的脸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沈爱卿,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要如此拘谨,你怎么如此容颜憔悴?是不是最近换了住的地方,睡得不好?”孟元贞此时看到沈念清憔悴的脸颊,不由得很是紧张的询问着。
这可是朕最心爱的英雄,不能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陛下,臣最近一直在看书,看得有些晚……”沈念清垂下眼帘,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原来如此,爱卿你真是好学之人,和朕一样。”孟元贞大言不惭的说着,一旁的秦子弦只想翻白眼,就算他远在南州,也知道当今陛下是个什么德行,而且,昨晚姐姐还和他说了许多陛下小时候的事情……
不过,作为长辈,他还是很给孟元贞面子的。
嗯,自己的外甥女,就得自己宠着呗。还能有什么办法?
“来来来,咱们先吃饭,这里也没有外人,小舅舅,你坐这,沈爱卿,你坐那儿。”
孟元贞今天似乎格外开心,直接拉着秦子弦和沈念清,让他们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自己身边。
沈念清只觉得陛下这人一如既往的坦率可爱,而秦子弦则不着痕迹的看了沈念清一眼,觉得小贞儿似乎对这位沈大人格外喜爱?
听说,她是沈鹤老将军的后人,秦子弦不得不格外重视。
酒过三巡,孟元贞看似有些喝醉了,小脸蛋红扑扑的,这时候,她左手拉着沈念清,右手抓着秦子弦,醉眼朦胧的开口道:“沈爱卿,你和小舅舅都是兵法大家,都是很擅长排兵布阵的,不如今天,朕就考考你们,假如,朕是说假如啊,假如北州和东州一起造反……”
孟元贞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她现在“喝醉了”,秦子弦和沈念清也没有多想,静静的听着她的话,两个人的眼神也逐渐的认真起来。
“沈爱卿,如果是你,你要如何应对?”孟元贞微微歪着头,朦胧着双眸,看着沈念清问道。
“回陛下,两方势力联合起来固然很强,但是却也破绽百出,我们可以分而化之,逐一攻破,也可以择其一,策反拉拢……”沈念清侃侃而谈,越说越是神采飞扬。
孟元贞在一旁频频点头,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她大受震撼——
沈念清,果然很厉害!
朕的眼光,就是好。
系统:……
等沈念清说完了,孟元贞忍不住的鼓了鼓掌,之后又把脸转到另一边,看向了秦子弦:“小舅舅,你怎么看?”
“沈大人的思路很好,但是也有一些瑕疵。”秦子弦这人一向争强好胜,特别是在自己外甥女面前,他怎么能让别人把自己比下去?
于是乎,他也毫无保留的开口道:“当年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与北州和东州打过很多交道,这些年我对他们那边的消息也一直都有留意,两个老狐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特别是北州王石子城,看似只是一个莽夫,实际上却是一条阴冷的毒蛇……”秦子弦把自己掌握的消息一一说出,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分析,以及对战局的看法,最主要的是,秦子弦居然对北州和东州的地形了如指掌,排兵布阵,更胜一筹。
一旁的沈念清美眸闪亮,十分惊喜的看向了秦子弦,这镇南大将军,果真是名不虚传,让她收获匪浅!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曲终人散后,孟元贞派人把沈念清送出了皇城,而她则拉着秦子弦到了她的寝宫紫辰殿。
“陛下,你醉了,早点休息吧。”秦子弦看着孟元贞脚步凌乱的模样,忍不住的扶住她,轻声开口。
“嘘!别说话。”
孟元贞冲着秦子弦摇了摇头,随即走入内室,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宝剑。
“宝剑赠英雄,拿着,这是我孝敬小舅舅你的!”
孟元贞二话不说,就把宝剑塞到了秦子弦手中:“此剑,名为寒霜。与小舅舅你堪称绝配!”
寒霜剑。
秦子弦微微凝眸,此剑一入手,他就觉得很不简单,剑未出鞘,就已然寒意逼人!
寒霜吗?
看来是名不虚传。
“谢陛下。”秦子弦没有推辞,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寒霜剑,缓缓开口感谢。
“错了,给你个机会,重新说。”孟元贞抬起眼眸,冲着秦子弦眨眨眼。
秦子弦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开口道:“那谢谢小贞儿你了。”
“不用谢,应该的。”
孟元贞深深的看了秦子弦一眼,心里头想着,小舅舅你一生为国为民,为了大乾舍生忘死,无论是任何赏赐,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韩曦自幼体弱多病,不能练武,而且他只是丫鬟所生的庶子,所以在韩家并不是很受待见,与沈念清如今的处境,倒也是不相上下了。
“大嫂。”
韩曦冲着沈念清点了点头,之后就小声开口道:“刚刚裴师师说的那些话……大嫂你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我不在意这些的。”
沈念清只是淡淡一笑,她这个人和她的名字一样,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清清淡淡,不食人间烟火。
“不在意?”
韩曦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道:“大哥纳妾,你也不在意吗?”
“那是他韩翊的事情,与我无关。”
沈念清洒脱一笑。
很快,她就与韩翊再无关系了,她才不管他纳不纳妾呢!
一旁的韩曦听了沈念清的回答,眼神变化了一下,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沈念清已经带着春桃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纤细窈窕的背影……
疏影院。
沈念清带着春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刚走进院门,她就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她和春桃就一起被人打昏了!
**
当沈念清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韩家,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地方金碧辉煌,很是不一般。
这……到底是哪里?
是谁打晕了她?
沈念清迷迷糊糊的抬手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发疼的脑袋,缓缓站起身来。
“你醒了?”
一道清脆的女声在沈念清的耳边响起,沈念清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大红宫装的绝美女子,此时正微笑着打量着她。
“臣……臣妇沈念清,参见陛下!”
沈念清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立刻恭敬垂眸,施施然的行礼。
一旁的孟元贞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她:“你见过朕?”
“这是臣妇第一次得见圣颜。”沈念清轻轻回答着。
“那你怎么知道朕的身份?”孟元贞这下子更好奇了。
“整个大乾能有如此气质,如此容貌的人,非陛下莫属。”沈念清一脸淡然的开口。
她除了熟读兵书之外,还读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书,所以她虽然没来过皇城,但是却对大乾皇城里的一切知之甚多。
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砖一瓦都是皇城御用,而眼前这穿着红色宫装的少女,也与民间传说的一般,是一位绝色倾城的女帝。
只不过,陛下为何要把她带进宫?
“沈念清,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这时候,孟元贞已经缓步来到了沈念清面前,微笑着看着她:“那你猜猜,朕这次找到你,是为了什么呢?”
“臣妇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都说君心难测,沈念清可不想自作聪明,揣测圣意。
“朕知道你与韩翊关系不睦,而且,韩家也没一个好东西。”孟元贞看着眼前恬静秀美的女子,一脸认真地开口道:“朕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证明你自己,只要你成功了,朕就封你做大官,并且写一封圣旨,让你休了那韩翊,自此与韩家一刀两断!”
啊?
沈念清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陛下,你做事这么儿戏的吗?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沈念清她动心了。
在大乾,女子也是可以做官的,只不过都是一些与内勤有关系的官职,而且还需要与男子一样,经历各种考核,考核通过后,才能备选为官。
而现在,陛下金口一开,就要封她做官?
“陛下,不知道臣妇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沈念清低声询问着,袖子里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手心里满是激动紧张的细汗。
“再过五日,就是京城三营大比了,那五军营的校尉正好病了,不能参加,朕知道你是沈鹤将军的后人,自幼熟读兵书,这一次,朕就派你暂代五军营指挥校尉一职,带领五军营的五百士兵参加今年的三营大比,若是你胜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参加三营大比?
沈念清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孟元贞:“陛下,这……”
“别婆婆妈妈了,你就说你做不做吧!”孟元贞的美眸此时紧紧的注视着沈念清的眼睛,两个人的视线交汇,沈念清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似乎又燃起了久违的火焰来。
“多谢陛下!臣沈念清,定不辜负圣恩!”
逐渐的,沈念清的眼神坚定了起来,而她的自称,也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好,朕相信你!”
孟元贞笑了笑,直接安排安芜带着沈念清出宫去了五军营的校场那边。
在今天之前,五军营的指挥校尉还生龙活虎的呢,不过在今天之后,他只能“卧病在床”了,不过对于这个差事,他到时一点都不抗拒,只因为,京城三大营里,五军营向来是最弱的那一个,每次大比,都是最后一名……
系统说沈念清是个军事天才,而且还是金色品质的英雄,孟元贞怎么也要试试她的成色才是。
更何况,这一次的大比,刚好可以让沈念清与韩翊正面对抗一下,也是沈念清脱离韩家的最好机会……
**
韩家。
春桃醒来后就发现夫人不见了,她哭着跑去见了韩家的老夫人,希望老夫人能派人去寻找少夫人,实在找不到的话,报官也可以啊!
可是,韩家人对于沈念清失踪的事情,却完全不上心。
“表哥就要参加三营大比了,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能让他分心呢?”裴师师一脸冷漠的开口:“再说了,少夫人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说不定是她自己跑出去散心了,又或者是……和什么人一起跑了也说不定啊!”
说到最后,裴师师的语调变得很是奇怪,一旁的韩家老夫人也是微微蹙眉,一脸烦躁。
“我家夫人不会与别人走的,她一定是出了意外,求求老夫人救救少夫人吧!”春桃哭的可怜,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够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外传,我会派人处理的!”
韩老夫人一锤定音,直接派人把春桃给拖了下去,她打从心底里也不太喜欢家道中落的沈念清,只是碍于当年两家的婚约,不得不让儿子迎娶她进门,谁知道那沈念清进门后不服管教就罢了,五年了,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若是这次沈念清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对他们韩家来说,反而是个机会。
“林军医,你快给她看看。”
看到军医进来了,秦子弦脸上的神色又变的十分紧张认真起来。
“是。”
林军医并不知道孟元贞的身份,秦江只告诉他,有一个对将军来说很重要的人受了伤。
此时,林军医看孟元贞和秦子弦坐在一起,似乎明白了什么,很是认真的给孟元贞把了把脉,随即眉头一皱——
这脉象乱的像一锅粥!
他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她怎么样?”秦子弦在一旁紧张的询问着。
“这……”林军医额头冒汗,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位姑娘脉象极其混乱,好似是受到了很严重的内伤。”
严重的内伤?
秦江下意识的看向了秦子弦——
将军啊,你这一掌这么厉害吗?
万一陛下被你一掌拍死了,那咱们是……原地造反呢?还是趁机跑路呢?
秦江眼神复杂的看着秦子弦,而秦子弦此时比任何人都紧张,明明最后他都收了力道了,自己还被反震出了内伤,为何小贞儿还是会受这么重的伤?
“庸医,让开!”
这时候,安芜突然冷冷出声,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就要去抱孟元贞,但是下一刻,她的双手就被秦子弦挡住了。
“别碰她!”秦子弦冷漠开口。
“放肆!”安芜眼神一冷,居然毫不迟疑的就对秦子弦出手了。
她要带陛下回宫治疗,挡她者死!
秦子弦这人从来不怜香惜玉,这时候外甥女都伤成这样了,他自然不放心别人碰她,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在营帐里大打出手。
谁都没手下留情。
哦吼。
孟元贞坐在那里眨了眨眼——
看见没,看到没!
此俊男与美女,为了朕,大打出手!
朕心甚慰之……
秦江:……
陛下,你可长点心吧!
“咳咳。”
在孟元贞看的津津有味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咳嗽声,她一转头,看到秦江不知何时蹲在了她身旁,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个,陛……小姐,你再不阻止一下,你的侍女就要被将军给打死了。”
“不可能,安芜她很强。”孟元贞下意识的反驳。
秦江一脸无语,不是,这是重点吗?
“要不,你还是叫她先停手?万一……万一将军被她打死了呢?”秦江决定换个思路。
果然,孟元贞一听这话,立刻紧张起来。
朕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小舅舅,可别被安芜给打死了啊!
“本将军也很强!”
这时候,打斗中的秦子弦却突然冷冷出声了。
孟元贞:!!!
秦江:……
不是,你们舅甥俩,脑子都不正常吧!
或许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秦子弦的动作越来越快,几招之后,就已经制服了安芜。
好吧。
将军果然很强。
秦江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好了,小舅舅,你放开安芜吧,其实你们没必要为了我大大出手,其实……我没事,不信你看。”
看戏看够了的孟元贞此时笑呵呵的站起身来,穿着一身布衣,还美滋滋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阿这……
一旁的林军医傻眼了——
难道是老夫的医术不行?
等等,她刚刚叫将军“小舅舅”,将军好像只有一个外甥女,就是……
“陛,陛下。”
林军医双腿一软,突然间跪倒在地,一脸惶恐。
“陛下恕罪,陛下……”林军医不知所措,不过,此时营帐里却没有人在意他。
看到陛下没事,安芜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安稳了下来。
而秦子弦此时也松开了安芜,紧张的来到了孟元贞身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看到她真的好像没什么事儿,秦子弦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所以刚刚,你都是装的?”
“哎呦。”
听到秦子弦的话,孟元贞突然大叫一声,立刻单手扶额:“我感觉,我的头,还是有一点点痛的。”
陛下这演技,十分浮夸。
秦江都觉得没眼看,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她又在装了吧?
然而。
“赶快坐下,我看看。”
秦子弦居然再次相信了!
不仅如此,他还特别紧张的扶着孟元贞坐下,然后伸手帮她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怎么样,好点没?”
秦子弦蹲下身子,微微抬着漆黑如玉的眼眸,紧张的看着孟元贞。
孟元贞有一瞬间的愣神——
我的小舅舅居然如此好骗?
“好,好点了。”她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林军医。”这时候秦子弦终于又想起了林军医,开口吩咐道:“你那里应该还有不少滋补养神的药材吧?熬一些过来,给她补补。”
“是。”林军医闻言,立刻如获大赦,答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而这时候,安芜见孟元贞没什么大碍了,她也一把拉过秦江,直接把秦江也拖出了营帐,她不能让别人打扰陛下。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营帐里只剩下秦子弦和孟元贞的时候,秦子弦突然冲着孟元贞笑了笑,一脸淡然的开口道:“你这丫头,一点也没遗传到姐姐的演技,嗯,相貌也不太像。”
确实,孟元贞长得虽然也很明艳动人,但是她不像秦家人,反而更像……
秦子弦恍惚了一下,随即把某个荒诞的念头强压了下去。
“我确实不像母后,皇祖母在世的时候,总是说我长得更像父皇。”
孟元贞此时也不在装病了,而是拉着一旁的秦子弦,让他坐到了自己身边:“不过,小舅舅你长得很像母亲,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呢!”
秦子弦闻言,神情变得更加复杂。
姐姐……
当真是好久没见了。
“她,她还好吗?”提起记忆里那个熟悉的人,秦子弦忽然有种忐忑的感觉。
“母后还好,就是有些想家,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是我都知道,她想念南州,想念亲人。更想念……小舅舅你。”孟元贞情真意切的说着。
秦子弦有句话说得对,就是母后有着很好的演技,没有人可以看穿她的心。
曾经,孟元贞以为母后在皇城里过得很好,很开心,父皇后宫三千,却最宠爱她,皇祖母也对母后十分的好,后宫那些嫔妃们也全都以她为尊。
孟元贞眼里的母后永远是那般温柔浅笑,光彩照人的。
直到后来,父皇遇刺身亡,孟元贞才发现,曾经她所以为的一切,全都是假象。
转眼,又到了上朝的日子,孟元贞今天倒是起的挺早的,而且她现在也学聪明了,让安芜提前准备了一些好吃的,紫辰殿的宫女们分工明确,有伺候孟元贞洗漱更衣的,也有站在一旁,喂她吃饭喝水的,总之是上朝吃饭两不耽误。
皇城,议事大殿。
今天,孟元贞刚一坐到龙椅上,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她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今天大殿里多了一个人,是黑鳞卫统领,燕桥。
“燕大人,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孟元贞好奇的看向了燕桥,平日里黑鳞卫是不会参加朝会的,除非,有事发生。
“启奏陛下。”
燕桥此时已经从百官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一脸惭愧的开口道:“昨晚有刺客突袭了黑鳞卫的大牢,汪世怀他……被灭口了。”
原本这几日,燕桥一直都在追查汪世怀的同党,可惜一直没什么线索,他知道最大的突破口还是在汪世怀身上,所以即使用刑也很有分寸,没有把汪世怀给弄死,可是谁知道……
昨晚突然有刺客闯入黑鳞卫大牢,目的明确,就是要杀了汪世怀。
“汪世怀死了?”
孟元贞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一下,随即凝眸看向了大殿中的其他官员,很多人都低着头,不愿意与孟元贞对视。
“是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燕桥跪了下来,声音十分自责。
“算了,死了就死了,汪世怀的案子,就这样结案吧。”
孟元贞倒是没有过多的责备燕桥,反正汪世怀的那个任务她已经完成了,至于汪世怀的同党,孟元贞看了那本《天佑纪事》,确实在那里看到了不少关于“未来”的事情,现在她的心底里已经有了一份忠臣名册和一份贪官名录了。
见到孟元贞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了,燕桥有些感激,而百官队伍里,有些人则暗暗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谁知道下一秒,孟元贞又继续开口道:“朕这里有一份新的名单,下朝后会叫人拿给你,燕统领,你按名单上给朕抓人,一个都别放过!”
新的名单?
孟元贞的话一出口,满朝文武人人色变——
陛下这是啥意思?
汪世怀那时候好歹只是抓了一个,现在要给燕桥一个名单?那得一次抓多少人?
话说那名单上会不会有……
文武百官人人自危,但是这时候却没有人敢随便开口,毕竟,谁知道孟元贞口中的“名单”到底是真是假?
亦或是,那名单上会不会有自己的名字呢?
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全都选择了静观其变……
“一群老狐狸。”
孟元贞在心底腹诽了一句,这时候才笑眯眯的再次开口道:“今天众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吗?”
“陛下,臣有事启奏。”这时候一位冷脸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声音很是洪亮:“陛下。臣要弹劾刑部郎中盛裕。”
盛裕?
孟元贞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略一思索,这才想起盛裕就是那个主动表忠心,帮着孟元贞去汾水河畔迁移村民的家伙。
“盛裕他怎么了?”孟元贞随口问了一句,听到孟元贞的询问,那冷脸的中年官员立刻开口回答道:“盛裕他虽然是奉皇命办事,但是他强逼汾水河畔的村民们背井离乡,有些村民不想搬家,他就派人拆了那些村民的房子,毁了他们的家园,强迫他们搬家,还有……”
那中年官员滔滔不绝,细数盛裕的几大罪状:“村民们如今已经闹到了曲州衙门,这是曲州那边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文书。”
孟元贞做了个手势,安芜立刻从那官员的手里拿过了文书,之后恭敬的递到了孟元贞的面前。
孟元贞打开看了看,里面全是盛裕的罪证,包括但不限于,他利用强权,威逼曲州的民夫去开垦荒山,还有利用各种手段强迫村民们搬家的事实。
这个盛裕,有点手段啊!
孟元贞看了这文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满意。
嗯,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
“朕觉得盛大人做事手段虽然激进了一点点,但是他的初衷是好的,汾水河畔就算没有河水倒灌,也是连年洪灾不断,并不是一个好的住处,而那片荒山是朕亲自选的风水宝地,那些村民以后到了那里,肯定会有好日子的,而且朕记得民间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座大山连绵百里,肯定物产丰富,要不这样吧,朕再派一些精兵强将过去,帮着盛大人他们一起开垦荒山,加快进度,至于那些被强征的民夫……朕会给曲州那边再拨款一万两黄金,补贴那些民夫,并且免除他们曲州三年的赋税。”
孟元贞嘴皮子一动,大手一挥,直接就免了曲州三年赋税。
“陛下,三年的赋税可不是小数目,还请陛下三思!”
听到孟元贞的话,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户部尚书沈伦就先破防了!
汪世怀的脏银不入国库也就算了,至少户部没啥损失,而现在陛下金口一开,直接免了曲州三年赋税,那未来三年户部的进账将会大幅缩水啊!
“沈尚书。”
孟元贞微笑着打断了沈伦的话:“朕觉得你也应该三思,你猜朕要交给黑鳞卫的那名单上,有没有你的名字呢?”
这一刻,孟元贞笑的很是邪恶。
这帮朝廷大员,没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多多少少都有把柄在黑鳞卫那里存着呢。
沈伦的脸色变化了一下,想要在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退朝!”
孟元贞下了朝,心情不太美丽,其实她今天也戴了前几天获得的那个“替天行道”的人物称号,上朝的时候,孟元贞也有刻意观察,她发现除了极少数的几位官员,比如于首辅,他今日看起来相对平和,对孟元贞的态度也不错。
大殿里剩下的大多数官员,今日都对孟元贞有些莫名的惧怕,也就是说,这帮家伙,都是贪官,只是贪的多少不大一样罢了……
紫辰殿门口,周温羽此时也有点茫然,他下意识抬眸看向了孟元贞的方向,却看到那位眉眼如画的女帝陛下冲着他灿烂一笑,缓缓开口道:“周大人,你不能去黑鳞卫的大牢,因为朕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你若是想戴罪立功,就一定要好好表现!”
更重要的事情?
周温羽闻言,精神一震,静静地等待着孟元贞的下文。
“朕要你……”孟元贞朱唇轻启,正要往下说,却突然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太后驾到!”
随着一声尖锐的通报声,太后的凤架缓缓而来。
“参见太后!”
御史台的众人全都转身行礼,每个人都低着头,态度十分恭敬。
“见过母后。”
孟元贞此时也如一个乖乖女一般,微笑着上前问候。
“都免礼吧。”凤架里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女声,两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掀起了帘帐,随即一个窈窕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时,天上的晨光很耀眼,但是眼前这女子的容貌,却比阳光还要让人炫目。
大乾太后秦昭南,被誉为大乾第一美人,如今年近四十的她,看起来依旧如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皮肤白皙透亮,容貌倾国倾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的气息。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孟元贞此时已经来到了秦昭南身边,娇俏的站立一侧,微笑着询问着。
秦昭南宠溺的看了孟元贞一眼,随即又看了看一旁的御史台众人,缓缓开口道:“哀家听闻,御史台的人闯进皇城,把皇帝你堵在了紫辰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哀家自然要来看一看。”
说着,秦昭南的眸光就落在了陈御史的身上:“陈大人,许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有精神啊!”
“太,太后。”
陈御史有些紧张的回答:“臣惶恐,今日是臣鲁莽了,臣……”
“陈大人无需紧张,哀家知道陛下顽劣,要你们御史台的人多费心了。”秦昭南声音温柔的打断了陈御史的话,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今日要劳烦陈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肯定是陛下犯下了什么大错,先帝走的突然,陛下年少不懂事,以后还要劳烦陈大人多多鞭策监督她才是。”
“母后,朕没错,是他们有错才是。”
一旁的孟元贞有点不服气,下意识的开口,说着,她还得意的扬了扬头,看了看一旁的陈御史:“陈大人你说,这次是朕错了,还是你们错了?”
“是臣的错,臣这就带着御史台的众人回去反省,静思己过。”
陈御史似乎有些惧怕太后,赶忙告罪带着一群御史台的人离开了,周温羽不知道孟元贞要自己去做什么,但是现在他也没有机会单独询问陛下,只能先跟着御史台的同僚们一起离开了皇城……
待到众人走后,孟元贞眼珠一转,拉紧了秦昭南的胳膊,低声撒娇道:“母后,您来的正好,孩儿饿了,咱们一起到赏心殿用膳吧。”
秦昭南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时辰了,皇帝你才想起来用早膳呢?
片刻后,赏心殿内——
“母后,这个好吃,你尝尝。”
“母后,这个也不错,你试试。”
孟元贞很是殷勤的给秦昭南夹菜,秦昭南端坐在一旁,只是浅尝了几口而已,她早就用过早膳了,今日突然到紫辰殿原本是想过来帮孟元贞解围的,谁能想到,她自己一个人就把事情给摆平了!
到现在,秦昭南还在怀疑,自己在做梦。
秦昭南:我的皇儿怎么可能如此英明神武?
孟元贞此时并不知道秦昭南的内心想法,她还在眉飞色舞的讲述今天早上的事情,说道严文启吐血的时候,孟元贞声音一顿,下意识转头看向了安芜:“安芜,老师他怎么样了?御医院那边有消息吗?”
“回陛下,严太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御医说他是气急攻心才会突然吐血的,在御医院里休息了片刻,太傅大人就已经自行离宫了。”
“那就好,那就好。”孟元贞点了点头,抬眸的时候发现母后正眨着迷人的双眸盯着她看,孟元贞心底一紧,立刻开口解释道:“母后,这次老师可不是被我气吐血的!他纯纯的就是被汪世怀那个虚伪小人给气吐血的!”
“哀家又没说你,皇帝你紧张什么。”
秦昭南笑了笑,这一笑就如春风拂过,百花盛开,让孟元贞都有一刹那的恍惚——
朕的母后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啧啧,父皇真是有福气。
所以,朕以后也要娶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当帝夫,女承父业!
…………
“皇帝,哀家今天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孟元贞还在发愣的时候,秦昭南已经再次开口了。
“母后,这里也没有别人,你还是叫我贞儿吧,我爱听。”孟元贞冲着秦昭南调皮的眨了眨眼。
“你呀,就喜欢胡来。”
秦昭南笑了笑,继续说道:“贞儿你登基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这后宫的妃嫔们,也该给她们一个出路了,另外,你前几日还在落枫殿关了一个男人,这事儿可都有人上书到哀家的凤宁宫了,被哀家一直压着呢。”
如今的秦昭南还是后宫之主,所以后宫里的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她去定夺和处理的。
“父皇的那些妃子啊……”
听了太后的话,孟元贞一脸纠结,她一直没处理后宫的事情,一来是她嫌麻烦,二来,她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按照大乾祖制,先帝驾崩,后宫妃嫔的下场只有两种,有子嗣的,可以随子嗣出宫,安享晚年,而无子嗣的,则要搬到皇城别院,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先帝只有孟元贞一个女儿,除了秦昭南,其他妃嫔全都无所出,难道要把她们全都关在清冷的别院,了此残生?
孟元贞有些不忍心,因为那些妃子们以前对她都很好,而且能被父皇纳入后宫的,都是一顶一的美人儿,就这样浪费了她们的一生,孟元贞觉得太可惜了。
“母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孟元贞转头看向了秦昭南,在她心底里,自己的母后向来都是十分有主意的一个女人。今日母后特意提起这件事,想来她的心底应该早就有了谋划了吧?
“哀家确实有一点想法。”
秦昭南看了孟元贞一眼,缓缓开口:“当年哀家入宫的时候,先帝曾赐予哀家一片封地,就在南州境内。那里山清水秀,又远离京城,贞儿你不如把那些后妃们全都送到南州的秦家封地去,到时候我再写一封书信给你小舅舅,他应该会妥善安置她们的。”
南州秦家,是秦昭南的母族。
听到秦昭南的话,孟元贞恍惚了一下——
对哦,朕的外公一族世代镇守在南州,朕还有个做大将军的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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