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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住隔壁,寡言总裁笑不拢嘴全文+番茄

易水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还让人家吃饭不,奶?”身侧传来温柔磁性的男音,转瞬,人已经拉开椅子,坐到了陈漫对面。钧炀奶奶不好意思的笑笑,“快吃快吃,我去外头给花浇点水。”许钧炀拿过她面前的两个碗,打开电饭煲盛饭。陈漫看着碗里满满一碗饭,咬了咬唇还是不好意思的开口:“吃不完,太多了。”现在说总比剩在碗里好。许钧炀看她一眼,将手上碗里的饭拨了一小半到自己碗里。“够吃吗?”他又换了普通话,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会自如地切换。陈漫连忙伸手去接,“够了够了。”她放下碗,将筷子递给他。许钧炀从容自如地接过筷子,两人默默吃着饭。谁也没有言语。他吃饭吃的快,但很文雅。陈漫碗里还有半碗饭的时候,他看了看她的碗,起身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坐下的时候,他往陈漫面前放了个空碗,又给...

主角:陈漫许钧炀   更新:2025-05-07 07: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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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漫许钧炀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娇住隔壁,寡言总裁笑不拢嘴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易水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还让人家吃饭不,奶?”身侧传来温柔磁性的男音,转瞬,人已经拉开椅子,坐到了陈漫对面。钧炀奶奶不好意思的笑笑,“快吃快吃,我去外头给花浇点水。”许钧炀拿过她面前的两个碗,打开电饭煲盛饭。陈漫看着碗里满满一碗饭,咬了咬唇还是不好意思的开口:“吃不完,太多了。”现在说总比剩在碗里好。许钧炀看她一眼,将手上碗里的饭拨了一小半到自己碗里。“够吃吗?”他又换了普通话,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会自如地切换。陈漫连忙伸手去接,“够了够了。”她放下碗,将筷子递给他。许钧炀从容自如地接过筷子,两人默默吃着饭。谁也没有言语。他吃饭吃的快,但很文雅。陈漫碗里还有半碗饭的时候,他看了看她的碗,起身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坐下的时候,他往陈漫面前放了个空碗,又给...

《娇娇住隔壁,寡言总裁笑不拢嘴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你还让人家吃饭不,奶?”

身侧传来温柔磁性的男音,转瞬,人已经拉开椅子,坐到了陈漫对面。

钧炀奶奶不好意思的笑笑,“快吃快吃,我去外头给花浇点水。”

许钧炀拿过她面前的两个碗,打开电饭煲盛饭。

陈漫看着碗里满满一碗饭,咬了咬唇还是不好意思的开口:“吃不完,太多了。”

现在说总比剩在碗里好。

许钧炀看她一眼,将手上碗里的饭拨了一小半到自己碗里。

“够吃吗?”他又换了普通话,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会自如地切换。

陈漫连忙伸手去接,“够了够了。”

她放下碗,将筷子递给他。

许钧炀从容自如地接过筷子,两人默默吃着饭。

谁也没有言语。

他吃饭吃的快,但很文雅。

陈漫碗里还有半碗饭的时候,他看了看她的碗,起身给自己添了一碗饭。

坐下的时候,他往陈漫面前放了个空碗,又给她舀了小碗汤,“喝点汤。”

“谢谢。”陈漫抿唇对他笑笑。

她一勺一勺慢慢的喝着汤,不好发出一点声音。

其实和一个陌生人一起吃饭还是比较尴尬的,特别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完美绅士的男士。

陈漫慢吞吞的吃饭喝汤,等着他放碗的那一刻,“吃好了?我来洗碗!”

像是生怕有人跟她抢一样,她飞快站起身收拾。

“放着,我来。”

“没事没事,我来,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嘛,你休息,我来!”

陈漫语气诚恳不容拒绝,她知道,当她语气强硬的时候,别人多半不会反对。

她身体前倾去捡对面他的碗时,许钧炀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手腕上的金镶玉平安扣吊坠手链。

他的眼中闪过淡淡的悦色,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

放弃和她抢着干活,许钧炀任由她收拾,看着她进厨房的背影,垂眸弯了唇角。

陈漫洗碗,收拾好厨房,出来时桌面已经干干净净。

许钧炀不在餐厅了。

钧炀奶奶还在外面阳台上侍弄花草,陈漫这才好好欣赏。

餐厅外面是一个阳台,阳台下去就是一块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树荫下摆着摇椅。

院子里也有很多的花花草草,矮墙上各种多肉长得喜人。

再往外就是菜园子,和大片的田地,再远就是连绵的山。

若是有时间,真想看看这些花,但是还有好多事呢。

“外婆,饭我吃好了,碗洗了,我先回去了。”

钧炀奶奶哎哟一声直起了腰,“我一浇花就忘事,哪里要你洗碗嘛。再坐下嘛。”

“我回去看看外婆,收拾一下。改天来欣赏一下您种的花,好漂亮呀。”

钧炀奶奶满意的笑着,这丫头,专会夸人,真是个嘴甜的娃娃。

“那我不送你了。”

“哪里还要麻烦您送呀,虽然您家又大又漂亮,但是我还是记得路的。”

陈漫出了餐厅,回到回廊,一个人的时候,她更肆意的打量起了这里。

池塘周围的花草乍看随意,仔细看又精心设计。

这是请人做的花镜?和这房子装修的风格互相映衬,相得益彰。显得婉约,清丽。

地面上的青砖看起来都秀丽了几分。

陈漫刚踏出大门,就看到许钧炀肩上扛着一根长长的竹子沿着马路下来,后面跟着一位老人和一条大黑狗。

夕阳西下,形成了一幅温馨的画。

陈漫站在他家院边的马路上,等着他下来。

既然都见到了,不打招呼很没礼貌。

许钧炀越走越近,竹子很粗很长,拖在地上哗哗地响。

陈漫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般都是对人礼貌又客气地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她正准备笑完就走,许钧炀将竹子从肩上一扔,扔在了院子里,‘哐’的一声。

“陈漫。”

“哎。”

陈漫下意识停住脚步回应。

许钧炀从西装裤里摸出手机,深色的衬衫,肩头蹭了些黑印。

“你把我电话存一下。”他将手机打开,递给陈漫。

动作自然大方,仿佛那手机就仅仅是个打电话的工具,人人都可以看一样。

“哦,好。”

陈漫犹豫的接过,用他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又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

“村上没有车到集市,你要出门就打我的电话。我顺路带你出去。”

陈漫感激不尽,受宠若惊,“谢谢。”

“没事。”

他的举止干脆磊落,让陈漫半分遐想都不敢有。

看着他转身往里走,她也回了外婆家。

过了马路就是外婆家的大院子。

外婆家院子面积很大,房屋正前面是宽阔的破旧水泥地院子。

院子前面还有一块菜园。再往前便是一块梯田。

房子右边是一片小竹林,左边就紧挨着马路。

厢房建在房子的右侧,挨着竹林,前面有一棵高大的梨树。

菜园里面种的东西很杂,石墙上挂着番茄藤,上面结满了小小红红的番茄。

南瓜藤爬满了院子,黄澄澄的南瓜顺着藤摆在地上,长得肥肥胖胖的,很喜人。

园子里还有长长的豇豆,紫色的茄子,丝瓜和苦瓜。

陈漫看到爬到篱笆上的绿藤上,几朵黄色的小花,心中一喜。

那是黄瓜,再仔细看时,果然见到绿叶间的带刺黄瓜,短胖短胖的,很可爱。

这些基本的农村蔬菜果实,她都认识。

院子里有一个水龙头,陈漫拧了一下,有水。

但今天没空探索更多,匆匆扫了一眼就进屋了。

外婆已经吃完了饭,碗放在床头柜上。

旧式木屋,窗户不够大,也很高。即使没有窗帘遮挡,屋子里光线弱。

一个垂垂老矣的病患就这么双目无神的靠在一张旧床上,盖着薄薄的满花被褥。

“外婆,我回来了。”

陈漫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顿时鼻尖都酸痛起来。

老人听到她的声音,打起精神来。

“老漫啊,我现在是做不到事咯。一楼堆的东西多,你到二楼找一间住嘛,住你妈那间可以,住厢房也可以。”

“你妈那间是最好的,你自己看,反正灰尘都多。”

陈漫压下泪意,不能惹老人伤心,对身体不好。她拉过床边的椅子,握着老人的手。

“外婆,我就住一楼嘛。好照应你呀,万一你夜里起夜什么的不方便。”

外婆呵呵一笑,“乖孙女,我起夜慢慢的还是能起来,不用你照顾。一楼住不成,东西太多了,都是些柜子家具。你抬不动。”

“好,我等会儿上去看看。外婆,我这次来,不准备走了,要在这里长期住,陪你。说好给你养老的。”

外婆愣了愣,有些动容,“那你工作呢,咋办?”

陈漫安慰的一笑,“外婆,我的工作在手机电脑上就能完成,你放心。”

“而且我就算不工作,也不缺钱用,我这几年工作也存了不少,我妈的存款和抚恤金那些都在我这里,我可以安心的在这里照顾你。”

陈漫没仔细算过自己手里有多少钱。

其实怕外婆跟人聊天说漏嘴,她没告诉外婆,她家的小区几个月前拆迁了,拆迁费应该有一千多万。

妈妈的银行卡里有一百多万,自己工作这几年存下来的二百多万。

在临海市不算什么,但是在别的城市,特别是农村,已经算一个小小的有钱人了。

外婆婆安心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怕耽误你,年纪轻轻的,守起我一个老太婆。”

“外婆,我们两个现在是相依为命,没有你,我也没有亲人没有家了,你在,我能来陪你,多好啊。”

外婆听不得这些话,一听眼眶就红了。

陈漫连忙安慰劝阻,“不说了,再说下去你又要伤心了。我们现在好好的就是,啊。”

外婆听话的恢复情绪,欣慰地点头,“好。”

两人聊着陈漫的生活,突然外婆问:“对了,你耍朋友没得?”

“啊?你是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对吗?没有,暂时还不打算找。”

“咋个呢?你今年都,我算一下嘎,你看啊,你妈要是在,今年该49了,那你应该都快27咯。该找了。”

陈漫欲哭无泪,“外婆,你别担心这个事情,想嫁人简单,但是要找对人呀。”

“你看,我除了你,没有家人了,我能随便找个人嫁吗,以后受委屈了都没有地方哭诉。”

“我得好好挑,好好选,嫁一个好人。你说是不是?”

外婆被说服了,沉默的拍拍陈漫的手。

“是,你一定要把眼光放毒点,找个好人家。你聪明,晓得为自己打算我就放心了。”

陈漫满意的笑了,“外婆,厨房在后面吗?我把碗拿去洗了。等下就上楼去收拾房间。”

“对。上楼小心些,怕有些木板松了。”

“好。”


陈漫穿过满是杂物的堂屋,进了厨房。中间被一堵墙分割成两半,右边是厨房,左边关着门,应当是卫生间。

一进去,便是灶台,灶台后是碗柜,旁边是水缸。

陈漫从碗柜下取了个铁盆子,舀了两瓢水,按了按外壳黢黑的洗洁精按压泵,将碗洗了。

拉开碗柜,三层,最上面是一些用红的、蓝的、黑的和白的塑料袋装起来的东西,陈漫不知道是什么。中间一层零星的几个白瓷碗,大铁盘子。

下面一层摆着一个黑陶瓷缸,里面白色的膏体,应该是猪油。还有几瓶瓶口脏污的酱油和醋,和一个黑陶盐罐。

虽然是自家亲外婆,但也不得不的说一句卫生情况有些差。

明白归明白,但是不能嫌弃,外婆年纪大了,没有精力收拾很正常,不是有她呢嘛,保证让家里干干净净。

突然想上厕所,陈漫打开了厨房后面的门,隐约记得厕所是在这边。

光线有些不好,她在门板上看见了一个老式的开关。

她会用,一摁,灯亮了。

废旧的猪圈,旱厕。

陈漫闭了闭眼,不忍仔细看,小心翼翼上了个厕所。幸好刚刚的纸巾揣口袋里了,她看见厕所对面,墙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那种粗劣的厕纸。

她不敢用,怕生病。

解决完卫生问题,她飞速离开关门。

行李箱就先放在堂屋,经过的时候,陈漫又喊了声外婆。

“外婆,我上楼去看看。打扫一下卫生。”

“好。”

上楼的楼梯要出了堂屋,沿着屋外的廊檐走道向右。这里有一座宽敞的实木楼梯。

陈漫以为,当年修厢房的目的,就是在这里修个楼梯可以上二楼。

陈漫试探性的,一脚踩在厚实的木板楼梯上。很踏实,没有吱呀声响,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步两步,楼梯发出些微沉闷的踩踏声,但稳稳当当的。

楼上有厢房,还有左右两间正房,堂屋上头没有房间。

陈漫打开了厢房的门,灰扑扑的,这屋里也没什么东西,一张木床,两个编织箩筐,还有床上的杂物。

这屋挺好的,楼上窗户没开的那么高,两扇木窗朝外推开,可以看见窗前的梨树。

前面的菜园和远处的田地和人家,伸出窗外,还能看见右侧的竹林。

看完这间,陈漫又看了正房挨着厢房的右边这间。

打开,就是一些破旧不用的东西,一些淘汰的罐子花瓶。

里面还有那种年代感很强的塑料花,坏旧的柜子,一个火柜,几口木箱子和一些多余的椅子凳子。占满了整个房间。

看完这间,陈漫又去看了妈妈的房间。这间倒是挺干净的,除了落了些灰尘。席梦思的床,穿衣柜,梳妆台都有。

陈漫走了进来,就在上一个春节,妈妈应该还在这里住过。

打开衣柜,里面还有许多妈妈的衣服,棉絮,床单被套。

陈漫的手指从衣架上划过,转向了梳妆台。

梳妆台的抽屉打开,一把牛角梳静静地躺在里面,它好像等了许久,都不见主人回来。

陈漫将它捡起,一颗豆大的泪砸在上面,然后溅开。

本来高中时,父亲走了,她就只剩下妈妈一个亲人了。

妈妈的离开,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那种难过不止是当下的悲痛,更多的是一种长久萦绕在心头的惦念。

甚至可以说,只要不是特意的去想,或者触碰到与妈妈相关的事,她根本就会忘记妈妈已经去世的这件事。

以至于每次突然触碰到什么,骤然想起妈妈已经去世的时候,都内心一惊,难以接受,然后思念喷涌而出。

这种思念的沉重压的陈漫胸口锥痛,背也挺不直,脚也站不稳,只能缓缓蹲在地上,痛哭不已。

可她边哭还要边安慰自己。

‘陈漫,不哭不哭。不能让妈妈走的不安心。’

听说人走了,亲人一直恋恋不舍的话,下面的人也走不好。她怕自己的思念给妈妈带去困扰。

妈妈刚开始走的时候,她经常梦见她。

梦见她的葬礼,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直到有一次,梦里妈妈跟她说,她要走了。

陈漫问她要去哪里,梦里妈妈指了指天上。

梦里的陈漫叫她不要走,或者可不可以把她带上。

在梦里,妈妈说的走就是单纯的走,不是死,是离开一个地方去了另一个地方的意思。但她还是慌张不舍。

妈妈笑了笑,没说话,独自消失了。

自那以后,她梦见妈妈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

最终还是决定住厢房,妈妈的房间不能动,另外一间东西太多。正好木床也在厢房。

陈漫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清理出来,暂时放在阳台上。

两个编织箩筐,床上的杂物。陈漫清理出了一些很旧的书本,被虫蛀过,密密麻麻的小孔。

但还能看到,其中一本是《姓名学》。陈漫随意翻了翻,肖狗之人不宜用字“辰”、“贝”、“美”、“水旁字”......

陈漫摇摇头,把书合上,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还有几本老黄历,其中最厉害的莫过于早期的艳情小说了。封面明明晃晃展示着黑粗字体的欲与情几个大字。陈漫瞳孔震动,这玩意属于这个家里谁的?外婆?外公?妈妈?好像谁都不合适吧。

陈漫忍不住翻了几页,咦,文笔和内容还挺正常的嘛。

啧,原来以前的人早就懂了流量的密码。

又掏出了几个尼龙袋,打开,里面装的都是花花绿绿不要的衣服,都皱成团了。

陈漫拿出一件很有年代感的衬衫,明黄的颜色,搭配标准的红花。

又拿了一件,是一条大圆波点的半身长裙。

再拿出一件,是粉咖格子的西装外套,陈漫惊艳于它的颜值。

像是发现宝一样,陈漫很惊喜,这些都是妈妈的旧衣服。

都还挺可爱的,有空再来慢慢整理吧。

陈漫将房间里的东西,除了木床,都搬了出去。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必须要弄好,因为她发现这间房里居然没通电。

接下来就是打水,把这屋擦干净,再铺上,今晚就能将就了。

陈漫下楼,四处转了一圈没找到拖把和抹布。

“外婆,我没找到抹布和拖把。”

陈漫站在房间门口探进一个身子问外婆。

“木房子,哪里用的着拖把哦。家里没得,你要用只能去街上买。抹布也没得,但是那衣柜里有好多帕子,你进来拿嘛。”外婆指着自己的衣柜。

陈漫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满满当当黑青色,她翻找了一遍,还是没见到。

“没有啊外婆,在哪一层?”

“最下面那层,好生找一下。”

陈漫摸出一条黑色的长布,有些不确定的问,“是这个?”

外婆嗨哟一声,笑着说:“那是我的包脑壳的帕子,可能压到了,你好生翻,可能压下面了。”

陈漫研究的看着手里的长黑丝布,“外婆,你是哪个民族的?”

“苗族。以前我们都要包帕子。后来慢慢的,戴的人少了,我也收起来了。”

苗族?

好神秘的民族,改天让外婆给她好好讲讲以前的故事。

她将长丝帕子整整齐齐叠好,仔细的翻了一通,才终于找到了几张粉的、绿的、白的毛巾。

“找到了,外婆。哪条可以用?”

“都可以,随便你用。都是吃酒得的。”

陈漫一个颜色拿了一条,又去厨房找了个桶和盆,到院子里接了半桶水提上去。

仔仔细细地将木床擦了三遍,又将窗户、墙壁和地面也擦了一遍。

上上下下换了好几趟水,擦完已经累得想瘫在地上。

从妈妈的柜子里拿了棉絮,没有床垫,陈漫就收了几个晾在栏杆上的饲料口袋铺在上面,再铺棉絮,先将就一下。

现在天气热,盖一个被套就能过。等有时间买了新的再说。

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口罩,手套,打扫卫生的工具,盆,桶,床上用品,床垫......

现在想想,许钧炀今天叫住她交换了联系方式,简直是太实用了。明天要厚着脸皮拜托他带自己出去一趟。

对了,今晚先问问。万一他明早出门的早,自己也好早点起床。

陈漫坐在走廊上,掏出手机,屏幕上已经显示20:23了。

天已经很晚了,但月色挺亮的,所以陈漫也还看得见一些。

她捏了捏拳头,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拨号的嘟嘟声,让她忐忑不已,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打电话。两个事儿凑一起,真烦人。

“喂?”电话里许钧炀的声音更陌生些,也更冷淡。

陈漫有些尴尬,才来半天就一直麻烦人家。“喂,我是陈漫,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问问你明天出去吗?可不可以捎我一段?”

“明天要出去。你几点?”

他的声音温和了些,让陈漫的忐忑少了两分。她赶紧接话,“我几点都行。”

“那好,明早九点吧,我叫你。”

“嗯,好,谢谢。”

挂了电话,陈漫欣慰的笑笑,‘看吧,打个电话也没少块肉。’

房间暂时就这样吧。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洗澡也是个问题。

陈漫思索着在哪里洗澡比较合适,想了一圈,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洗澡的。

那只能先把头发洗了,再打水回房间擦洗身体。

将行李箱一个一个提上楼,放到房间里。

翻出了旅行洗漱用品,到院子里洗脸、刷牙、洗脚,裤子撩高,能冲的地方都冲了一遍。

山泉水还是有些凉的,但不来例假,就还可以忍,头就不洗了,宁愿脏一点,也不能用冷水洗头。

太晚了,又不熟悉,烧水也不方便。


“骑车要戴安全帽,知不知道?”两名交警开始对她训话。

陈漫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知道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戴?”

陈漫跟个小鹌鹑一样,一脸忏悔,无话可说。

她总不能说戴着不舒服太热了吧?这像话吗?

“还有,你这个私自加装车篷,属于违法改装。”

违法!

违法两个字一出,着实吓了陈漫一大跳。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违法改装,出了问题害的是自己。”

陈漫又忏悔的低下了头。

恰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旁边,许钧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边胳膊压在车窗上探出窗外,对着交警说:“忙呢?”

陈漫听到声音,抬头一看,顿时更是尴尬的脚趾抓地。

交警见到他,热情地上前,“炀哥?走哪里去忙来?”

“寄了个快递。那边是什么情况?”

交警回头看了陈漫一眼,“哦,没戴安全帽,违法改装。”

许钧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敲了敲,说:“她外地来的,不懂规矩。”

交警眼珠一转,立马心领神会,笑着点了点头。

转身走到陈漫身旁的交警身边,低声说,“炀哥家属。”

交警端详了一眼陈漫。

“那个,念你是初次犯错,这次呢,就进行口头教育就算了。下次出行要记得戴安全帽,还有,这个蓬蓬也要拆哦。今天,你就走嘛。”

陈漫不敢相信地看着交警,“我,可以,走了?”

“嗯,走吧。下次注意。”

陈漫感激涕零,“谢谢,谢谢!”

小心翼翼地避着交警的视线,朝许钧炀投去尴尬又感激的目光。

许钧炀看着她通红的脸蛋,对她安慰一下笑,踩下油门离开了。

陈漫骑上车,心中无限烦躁。

一会儿想着自己被交警抓住教育,一会儿想着这么糗的一幕居然被许钧炀看见了,一会又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巧就碰上交警呢,一会儿又在想下次遇见交警怎么办。

完全没反思过来,自己只要戴了安全帽,拆了蓬蓬就不会被抓了。

三天后。

陈漫收到一张照片。

一位肤白貌美,纯欲满满的美女,穿着一条白色吊带裙在豪华的大厅沙发上端坐着,手里捧着一罐蜂蜜,正甜甜地对着镜头微笑。

而这位美女的脚上,穿的正是和陈漫此刻脚上一样的白色珍珠凉拖。

陈漫噗呲一声。

连续回了好几条信息过去。

小浪·漫:心心眼

小浪·漫:大拇指

小浪·漫:仙女好白,好嫩,好欲,好奶

小浪·漫:哈斯哈斯

小浪·漫:居然没去上班?

居雅:注意措辞,网络非色魔法外之地。引用“仙女好白,好嫩,好欲,好奶”

居雅:图片

陈漫点开,放大,再放大。

这又是一张自拍照,办公室里,美女还是那位美女,只是吊带外罩了一件白色西装外套。但脚上,还是那双时髦的白色塑料珍珠凉拖。

小浪·漫:!!!牛掰,姐姐服你。

居雅:得意

居雅:嘿嘿,我觉得好好看呀~

夜里。

陈漫听到一点动静,先是呼呼的刮风声,然后又是一阵像是石子砸在门板上的声音。

夜里盖的薄被居然有些凉快。

清早起来,推开窗户一看,地上半湿。

未觉三夏尽,时序已新秋。

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个多月里,陈漫过的很充实。

首先是后面的厨房和卫生间已经建成,简单的装修完毕。

半开放的厨房采光很好,因为在墙上开了大窗,可以看到后面景色。宽大的灶面和吧台,是陈漫特意要求的。因为这样才能摆的开场面。她喜欢宽敞明亮的厨房,才有做饭的欲望。


看着眼前简单的几样食材,陈漫拿上小盆,进了堂屋,站在门槛外问。

“外婆,门前这个菜园是我们家的对吧”

幸好外婆耳朵还是好使的,不用喊的就能听见,“对,园子里应该有菜,晓得长的咋样了,我都没去管。你要吃就去弄。”

“那我去弄点黄瓜,我昨天看到黄瓜了。我们今早吃面可以吗?”

“要得,小心莫弄伤到了。”

“不会。”

外婆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她一个大城市长大的女娃娃,生的娇嫩。

到农村来照顾她一个老太婆,孝心是足够的,态度也好,本来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糊里糊涂的混几天悄悄咪咪走了,没想到死前还能有个孝顺的娃娃来照料她。

她心中很是安慰,但同时又心疼陈漫。

陈漫欣喜的走进了园子里,探寻收获的乐趣。

黄瓜短胖短胖的,闻起来就香黄瓜,陈漫脸上窃喜,农村就是好,自己种的蔬菜吃起来可太放心了。

旁边还有紫色的茄子和插着竹芊的豆角,又看见了辣椒和红彤彤的大番茄。

园子边上还有韭菜和芬葱。

陈漫摘了三根黄瓜,摘了些番茄,扯了点葱放盆里,拿到水管下冲洗一番。

可爱的黄瓜一口咬下去,清香脆爽。

她笑眯眯的进屋。

生火简单。

柴火放进去,打火机一点就燃了。

就是这柴火燃的太快,一会就要加新的进去。

估计是外婆年纪大了,没有能力去山上捡经烧的木柴。

锅热之后加猪油,猪油很快化在锅里。

陈漫煎了两个鸡蛋,放盘子里备用。

往锅里倒水,滋滋滋的声音响起,锅里水开之后,放了两个人的面条。

取了两个洗干净的白瓷碗,放入小半勺猪油,葱花,和食盐。

其他调料没有就将就吧。

炒了一道黄瓜丝和一道番茄丁。

自己其实生吃就行,但是妈妈以前经常念叨,农村早饭就是煮饭吃,是有菜有饭的。

陈漫想着外婆,没煮饭,但还是随意炒了两个菜。

正当她想把面条和菜端出去的时候,钧炀奶奶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来了。

“陈漫,陈漫?”

陈漫放下烫手的碗,走出来。

看见钧炀奶奶手上端着的碗就明白,这是送早饭来了。陈漫一瞬间被她温暖到了。

远亲不如近邻。

若是自己现在还远在临海市,外婆真的就是靠着邻居活着。

“外婆。”

“陈漫,今早上煮了稀饭,给你们端点来。”

陈漫满心的感激,“谢谢您,我外婆辛亏有您这样心地善良的邻居照应,真的太感谢您了。早饭我自己也做了,您要不要吃碗面条?”

钧炀奶奶一听,意外地说:“哎哟,才来都能煮得饭吃了。你这个妹娃娃是真得行啊,我去看看。”

陈漫笑着侧身让开。

钧炀奶奶进了厨房,看见灶台上两碗面,两盘菜。

笑呵呵的直夸她真厉害,土灶都会用。

“外婆,吃点儿吗?”

“不了不了,我不爱吃面。你拿个碗把稀饭腾出来,你外婆想吃的时候吃。”

“好。”

钧炀奶奶跨出门口,又回头跟她说,“哦,差点忘记了,钧炀喊你吃完饭了到我家院子里喊他一声,说你今天要出去买东西,顺便坐他的车。”

“对,缺好多东西呢。 那我赶紧吃早饭。”

吃过早饭,陈漫上楼拿遮阳伞和背包。

天气很好,阳光有些晒,树上的蝉不停地嘶吼。

刚出了院子,隔着一条马路,陈漫便一眼看见许钧炀。

他正靠在车外吸烟,烟雾从他嘴里缓缓吐出,目光正与陈漫对上,看起来有股疏离的嚣张。

说实话,这种男人,在网上陈漫可以舔屏百十来个,但生活中遇到一个都让她害怕。怂,不敢跟这样优越的男人打交道。

他今天不像昨天那样穿一身西装,西装暴徒说的就是他们这种吧。

他穿着一条浅色牛仔裤,简单休闲的淡蓝色衬衫,扣子没扣全,露出了大片的胸膛,看起来有股慵懒性感的美。

他的气质并不像大学生那般青春阳光,而是更男人更成熟。

手臂上没有鼓起来的肌肉,但线条明显,看起来很有力。

生活中很难遇到这样精致漂亮,又穿的好看的男人,多看几眼甚至都有点不好意思。

“早上好,许,呃......”

“上车吧。”许钧炀将烟灭了,扔外面垃圾桶,脑中是她看见自己时那一抹惊艳的神色,若无其事地上车。

陈漫偷偷尴尬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

车缓缓跑动,转角就遇到一个年轻的妈妈,边走手里边玩着手机,身后跟着一个走路慢摇摇的小男孩。

她不经意一抬头,脸色惊喜,拦住车。

陈漫瞥了一眼许钧炀,他踩下刹车。

“钧炀,走哪儿去?帮我带个快递回来啊。”

说的普通话,大大咧咧的语气。

陈漫打量了她一眼,她也好奇地看着陈漫。

“发我微信上。”说完许钧炀看了眼车前,对那女人说,“你儿子。”

那女人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她儿子,一吼,“滚过来,站车前面不怕把你撞死啊?”

小男孩抬起头来,懵懵的一笑,踢踢踏踏地跑到了马路边乖乖让行。

陈漫惊的眼珠子都睁圆了,这带孩子的操作有些糙。

那女人的话虽然不好听,可语气没有嫌弃和恶意,像是本性使然,凶神恶煞的教育。

一路上遇到的车辆很少,只有几辆建筑用车轰轰地开进来。

人也不多,陈漫看见有一块田里居然有人在割稻谷了,一人弯腰在割,一人脚不停踩着机器脱谷。

车速很快,一晃就过去了。

陈漫还没看够,趴窗户上往后瞧。农村好多有趣的事情啊。

许钧炀头也不转,余光扫见她的动作,轻笑了下。

车到街上的时候,经过居委会外面还没有停下来。

陈漫眼睛转了转,开口提醒他可以把自己放下了,“我在哪里坐车去镇上呀?我买的东西多,想着还是去镇上买方便些。”

“我也是去镇上。”许钧炀扭头看她一眼。

“哦,好。”

陈漫沿途记路,去镇上的路很简单,只有一个大道岔口。

镇上果然要热闹些,路上的行人也多了很多。

许钧炀将车停在马路边上。

陈漫问:“到镇上了对吧?”

“嗯,对面就是超市,你要买生活用品可以去里面买。”

“嗯好,你知道哪儿有卖床垫的吗?我房间没有床垫。”

“沿着超市那边往上走,有一家。你买好让老板送货上门。玉人村许家组。算了,我陪你去,走吧。” 说着他熄了火,准备开门下车。

“啊?不,不了,你不是有事儿吗?我记住了玉人村许家组,我自己去就是了,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你的事儿。”

陈漫哪敢耽误别人,连忙拒绝。

许钧炀看着她静默了两秒,点了下头,“行,那你自己去吧。买完东西给我打电话。”

“我买的东西比较多,可能很慢,我自己坐车回去就是。”她来的路上就打定主意,今天包车回去,东西太多不说,还没车进村。

“我今天没什么事,买完打我电话,去吧。”

陈漫只能下车。

看着他的车开走,才过了马路。


“钧炀,老头子,吃饭了!”

钧炀奶奶站在马路边喊,看见陈漫,接着喊,“哎呀,陈漫,你咋下去了,快上来,吃饭了。”

“先去吃饭。”许钧炀看着她说。

陈漫咧嘴笑,脸蛋红彤彤的,有点憨憨的,“我不吃,我刚吃过了。”

“上去,等会这里不要你帮忙了,我和爷爷两个人就可以了。”

许钧炀不容她拒绝,直勾勾的看着她,陈漫见他的汗顺着头发流到脖子里,脸色嫣红。

终于悟了网上说的那个“涩”字是什么意思了。

她忙收回视线,说:“那我先上去休息会,等你吃完饭我再来。我帮忙,咱们快点收工,天都快黑了。”

“陈漫,快点,上来吃饭。”钧炀奶奶又接着喊。

陈漫走出去,应声回答:“外婆,我刚吃了,不饿。你们自己去吃吧。”

“哪有光干活不吃饭的,快点哦!”

陈漫一踏上马路,就被钧炀奶奶拉着往她家走。

“外婆,我真的不饿。”陈漫哭笑不得。

“不饿也再吃点。”

陈漫求救的回头,却见许钧炀一边肩膀扛着一袋,一只手抱着一袋埋头走来。

这模样,和第一次见他西装革履,清贵高雅的模样相隔十万八千里。

穿西装的他,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贵公子。

干活的他,像个荷尔蒙炸裂的糙汉。

陈漫窘迫又无奈,被拉着进了他家,陈漫这是第二次正式踏进来。

院内院外仿佛两个世界。

陈漫尴尬的坐在餐桌边,脚趾抓地,虽然田里是干的,但是不免带了些泥,这干干净净的地面上,留下了她37码的脚印。

下一刻许钧炀进来了,陈漫紧紧盯着他的脚,见他的脚印更大,泥更多,才稍微松口气。

“陈漫,过来洗手。”许钧炀对她说。

许钧炀没有进厨房,径直走向阳台外。

陈漫跟着出去,阳台下的院子里有一个水龙头,水很大。

他捞了袖子,冲洗胳膊和手,又接了一捧水冲脸,陈漫眼珠转来转去,一会儿停在他胳膊上,觉得不妥,又停在他脸上,更觉不妥,转而......停在他的腰上。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那眼珠子一不小心就瞟到了。

这不怪她,她没怎么跟男人相处过,总觉得不自在。

其实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不可能无视吧,一个人的视线范围它就有那么大啊,还能把它抠了?

陈漫兀自点头认可,理解了自己的心理活动,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她没有理解清楚。

若她面前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八的男人。

她就不会有这番不自在了。

当你注意到一个事情的时候,即便强迫眼睛移开,但余光范围内都是……他的腰。

“陈漫,陈漫?”许钧炀喊了两声,见她呆愣地看着地面。

“啊?”陈漫迷茫的应声。

“洗手,发什么呆?”

“哦。”

餐桌上,排骨,黄豆炖猪蹄,蘑菇炖鸡,白糖番茄,清炒黄瓜丝,土豆片。

旁边放着汽水,西瓜,荔枝。

钧炀奶奶还端着葡萄去洗了。

屋内开着空调,不会觉得燥热,所以并没有觉得没有胃口,反而是吃过晚饭了,还想再尝尝。

陈漫拘谨的坐在凳子上,等着许钧炀给她盛饭。

他们一家人都不让她动,她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这点饭够吗?”

许钧炀将碗偏过来给她瞧。

“有点多。”

许钧炀象征性的拨了两粒到他碗里,把碗递给陈漫。

陈漫:......

许钧炀吃饭很文雅,但肉眼可见的,那碗饭就不见了。

许钧炀和他爷爷还挺像的,坐在桌上就安安静静吃饭,话也不多。

钧炀奶奶热情的招呼着陈漫,“多吃点啊,陈漫。年轻人不喜欢我们夹菜,你自己多夹点。还有水果。”

“好,谢谢外婆。”

“哎哟,哪用的着你帮忙嘛,细皮嫩肉的,等哈不许去了。我们这是习惯了,祖祖辈辈都是农耕活下来的,虽然说现在不靠种地吃饭了,但是一下子丢了又舍不得,趁着还能做点就把屋边这块田种上了。害的我家钧炀一天跟到我们忙前忙后的。”

陈漫看了一眼许钧炀,他还是安安静静的吃饭,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和抱怨。

陈漫笑笑,“老人有点事情做身体更健康。”

“是呀!我家这几个孙孙都乖,又听话又懂事,从小都没操心。特别是我家钧炀。哦,差点忘记了。”

钧炀奶奶站起身快步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门取了样东西出来。

她递给正在吃饭的许钧炀,“来,吃了。”

陈漫一看,是两个鸡蛋,烧的焦黑,有一个蛋黄都露出来,烧焦了?这应该是烧爆了吧?

陈漫不动声色的看着。

许钧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过,剥开,把能吃的都吃了。

“人烧蛋的说了,喊我不要着急,说你千里姻缘一线牵,正缘当头的时候你自己会谋划。我觉得这次她说的不准,你晓得谋划了噻,猪都会爬树。跟你爷一个样,闷葫芦一个。”

钧炀奶奶气不打一处来,宕的坐下。

陈漫忍不住从吭呲笑出声。

见许钧炀看过来,连忙捂住嘴,只留下两个大眼睛表达无辜。

钧炀爷爷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容,“吃饭咯嘛,说这些,钧炀啷个大了,当着女娃娃说他做啥子。”

钧炀奶奶瞪他一眼。

许钧炀两口将饭吃完,把碗放下。

“我先去了。”

再接着忙的时候,张晓娜带着儿子来凑热闹了。路过的人也调笑两句,说他家今年多了两个帮手。

张晓娜坐在田埂上打游戏,她儿子就在田里趴着扣泥巴。

总共收了七袋,全倒在他家的院子里了,钧炀奶奶拿着耙子把夹杂的碎稻草扒拉出来。

“上我家洗漱吧,客房的卫生间没人用。”

临回家的时候,许钧炀叫住了她。

陈漫哪好意思,人家里两个男人,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还是避嫌的好。

陈漫将鞋脱在院子里,用水管冲了冲脚。

水管里的水还没有河里的暖和,估计是埋在地下的原因。

陈漫上楼拿了洗漱用品和衣物,拿起手电筒就往沿着竹林小径去了河边。今夜月色很好,将整个大地都照亮了。

还没走到,她先驻足聆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

这会快九点了,应该不会再有人了。

陈漫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到了大石块上。

伸脚踩了踩水,温热。

用手电筒照了照水里,天然浴缸壁面光滑,坑底仅有一些细沙。

她将手电筒放在一边,小心的踏了进去,坐在边上用牙杯舀水洗头。

头发洗完用头巾包起来。

她眼望四周,再次确定没有人。

边看边将衣服褪下。

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的时候,她喟叹一声,“好舒服。”

躺在水中,仰观天空,一轮圆月,星光闪烁。

忽然,一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从她面前飞过。


陈漫解开扣子,“那穿在外面试一下嘛,我帮你参考一下。”

在老板的推荐下,陈漫的参考下,给外婆买了一件碎花的衬衫和一件街上好多老太太都在穿的格子衬衫。

换了个摊子,又参照村里老太太的穿搭,买了两身半袖长裤的套装。

虽然外婆一直在强调浪费,够了。但是陈漫还是发现外婆是真心的欢喜。

毕竟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爱美的,只是老了没有能力了。

往下走,陈漫瞅着鞋摊上的白色凉拖,实在忍不住凑了上去。

“妹,买鞋子啊,哪个穿的?”

“看看这双。”陈漫对老板娘一笑。

“看嘛,鞋子要上脚试才看得到效果,你试一下嘛。你手上那双是熟胶的,耐穿而且不容易磨脚。”

陈漫看着外婆笑,“外婆,好看吗?”

外婆笑着说,“好看,你白,又长的漂亮,穿哪样都好看。”

陈漫嘻嘻一笑,“那我试一下。”

将脚上的猫跟凉鞋脱下来,穿上白色塑料的珍珠凉拖。

陈漫居然被自己的脚惊艳了。

皮肤白皙,脚型秀美,凉鞋中间的珍珠点缀,倒是有一股复古的美感。

在地上踩了两下,还挺好穿的。

“老板,多少钱啊?”

“25。”

“25!”陈漫惊呆了。

老板娘忙开口,“你诚心要的话,22。”

她以为陈漫是觉得太贵了,而陈漫是觉得太便宜了。

但她立刻又想明白了,超市里的凉拖,差不多也是这个价钱,所以25也差不多。

“老板,我买两双,你能不能再便宜几块?”

老板娘很干脆,“可以,两双四十嘛。”

“行,一双37码,一双36码的。”

一个红色塑料袋,装着两双拖鞋。陈漫提在手上,怎么都觉得不像是新鞋子,倒像是在菜市场买了条鱼。

再往下,就是卖其他物品的了。小零食摊子,卖辣酱的,卖面皮的,卖农药的……还有拿着大喇叭吵死人的卖保健品的骗子。

街上的年轻人很少,都是些老年人和牵着孙子孙女的留守妇女。

陈漫推着外婆倒回来,在水果摊买了几斤草莓,蓝莓,又买了猕猴桃和车厘子。

就这点,就花了陈漫三百多。

“天爷,这点点三百多!买点肉够吃好久哦。三百多能买十几个西瓜了。”外婆看着陈漫手中的东西,肉疼的直呼。

“哎,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下次买西瓜算了,真是的,哪知道这么贵呀。”陈漫哄着外婆,那肉疼的样子是真心疼钱。

往回走,给外婆买了几个她记挂很久的粑粑。

又去菜市场买了肉,一条鱼,和菌类,胡萝卜,包菜。

眼看着轮椅上都挂不住了,包也塞满了。

陈漫推着外婆往回走。

“外婆,你还要买什么吗?”

“我哪有啥子要买的哦,买了啷个多了。今天花了有五六百块钱咯,哎哟,钱真是不经用啊。”

“外婆,这个钱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说我妈,以前光想着我要读书,我要结婚,她自己什么也不舍得买。没想到还没看见我结婚呢,就走了。你说,这个钱留着有什么用?我真希望她以前想买什么就买了,想吃什么就吃了。”

外婆沉默着,半晌微微点头。

陈漫突然后悔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不该提妈妈的,真后悔!

她自责地咬着口腔内的软肉,装作开心的模样,“外婆,我们买两根冰棍吧,边走边吃。”

外婆也勉强笑着,“要得。”

沉闷的气氛在外婆又遇到了她的小姐妹们的时候,总算打破了。

陈漫给一同回去的几个老太太每人买了一根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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