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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君宸州越婈 全集

铿金霏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师傅这是惹皇上生气了?”小福子摸了摸鼻子,他跟着杨海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师傅这般狼狈的样子。越婈的心也提了起来,看来君宸州现在心情不好,她还是不要往他跟前凑了吧。但在她踏进院子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发现她了。“行了,下去吧。”杨海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声音,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还好皇上没有怪罪。他这次委实是太过大意了。......勤政殿有一处天然的浴池,是从后山引下来的活水。在杨海吩咐她去伺候沐浴的时候,越婈眼睛都瞪大了:“我...我去?”她来御前这么久,但是君宸州沐浴一直都是太监伺候,从来没有轮到过她去。杨海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刚才惹了皇上动怒,现在能让皇上消气的只有眼前之人了。“公公,奴婢...”越婈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但是杨海打...

主角:君宸州越婈   更新:2025-04-20 1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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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宸州越婈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君宸州越婈 全集》,由网络作家“铿金霏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师傅这是惹皇上生气了?”小福子摸了摸鼻子,他跟着杨海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师傅这般狼狈的样子。越婈的心也提了起来,看来君宸州现在心情不好,她还是不要往他跟前凑了吧。但在她踏进院子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发现她了。“行了,下去吧。”杨海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声音,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还好皇上没有怪罪。他这次委实是太过大意了。......勤政殿有一处天然的浴池,是从后山引下来的活水。在杨海吩咐她去伺候沐浴的时候,越婈眼睛都瞪大了:“我...我去?”她来御前这么久,但是君宸州沐浴一直都是太监伺候,从来没有轮到过她去。杨海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刚才惹了皇上动怒,现在能让皇上消气的只有眼前之人了。“公公,奴婢...”越婈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但是杨海打...

《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君宸州越婈 全集》精彩片段


“师傅这是惹皇上生气了?”小福子摸了摸鼻子,他跟着杨海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师傅这般狼狈的样子。

越婈的心也提了起来,看来君宸州现在心情不好,她还是不要往他跟前凑了吧。

但在她踏进院子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发现她了。

“行了,下去吧。”

杨海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声音,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还好皇上没有怪罪。

他这次委实是太过大意了。

......

勤政殿有一处天然的浴池,是从后山引下来的活水。

在杨海吩咐她去伺候沐浴的时候,越婈眼睛都瞪大了:“我...我去?”

她来御前这么久,但是君宸州沐浴一直都是太监伺候,从来没有轮到过她去。

杨海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刚才惹了皇上动怒,现在能让皇上消气的只有眼前之人了。

“公公,奴婢...”越婈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但是杨海打断了她,不容分说地将人推了出去。

“快去吧。”杨海神情莫测地看向她,“越婈姑娘,这儿是皇宫,皇上的意思没有人能忤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劝告:“顺着皇上,才是你该做的。”

杨海早看出越婈如今心思变了,不再汲汲为营地想要上位。

倒是皇上一反常态,和个小宫女调起情来。

但不论她怎么想,只有皇上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越婈紧抿着唇站在原地,怎么都难以迈出步子。

杨海说的没错,倘若君宸州铁了心要她,她根本无法拒绝。

除非她不想活。

不如暂且顺着他,等他腻味了之后,只要没有被册封,她还是有机会出宫的。

站在台阶下,越婈捏紧了托盘的边缘,指骨都泛起了青白色。

守在门边的宫人拉开了门,一股湿气扑面而来。

里间隐隐能听到潺潺水流声,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纱幔轻垂,平添了几分旖旎。

越婈踩在白玉瓷砖上,轻声走了进去。

君宸州靠在池壁上,他沐浴的时候并不需要人伺候,当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男人不着痕迹地皱起眉。

谁这么大胆。

越婈刚撩开最后一层帘幔,就和男人冷沉的视线对上了。

她吓了一跳,急忙垂下头,声音怯怯的:“皇上恕罪,是杨公公让奴婢进来伺候...”

见着是她,君宸州眼中的冷意这才散去。

杨海倒是会办事。

“过来。”

越婈眨了眨眼,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地挪了过去。

她将托盘放在地上,跪在了男人身后。

越婈挽起袖子,白皙纤长的指尖在水中试探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撩起清水淋在男人肩头。

偌大的殿内只有他们两人,越婈都能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声。

她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正准备去拿香夷子,谁知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皇上?”

越婈惊愕地想要抽回手,谁料男人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拽了下来。

“扑通”一声,越婈跌落在了水里。

她慌乱地想要挣扎,男人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将人往上带出了水面。

“咳咳...”

越婈呛了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眼尾泛着潮红,头上的珠花沾了水半掉在鬓边,像极了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啊!”

男人搂着她,将人抵在池壁上,越婈无可奈何地被他圈在怀中,单薄的襦裙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了身上,勾人的身姿一览无余。

“皇上...”越婈吓得脸色发白,身子控制不住地发颤。


颖昭仪掀起眼皮淡淡扫过她,似笑非笑:“妹妹可别胡说,这宫中该属皇后娘娘威严摄人才是。”

李昭媛脸色一僵,飞快地瞥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自然是威仪万千。”

见两人对上,殿内其他人瞬间噤声,皇后若无其事地抿了口茶水,并未理会李昭媛的惶恐。

贤妃打着圆场:“新入宫的妹妹们在外边等了许久,娘娘还是快让她们进来吧。”

皇后这才抬起眼,吩咐了下去。

入选的四位嫔妃依次走进来,率先入目的便是上首的皇后。

一袭明黄色华服,端庄得体,周身的威仪让人不敢小觑。

冯若嫣是新妃中位份最高的,她悄然打量了一眼四周,按着规矩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

皇后高居上位,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妹妹们初入宫中,不必拘谨,都坐吧。

颖昭仪轻嗤一声,李昭媛听见了,当即勾起唇角:“昭仪姐姐怎么了?看见新来的妹妹不开心吗?”

冯若嫣的视线悄然落在了颖昭仪身上。

入宫前便听说颖昭仪薛氏圣宠不衰,薛家是武将世家,颖昭仪又是宫中有实权的妃子,不可小觑。

她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本以为颖昭仪已经二十又四,定然比不上她,可今日一见,颖昭仪雍容华贵,明媚大气,倒叫她心中警铃大作。

颖昭仪没理会李昭媛的挑衅,淡淡道:“李昭媛倒是耳尖,待在后宫真是屈才了。”

“好了,大好的日子,你俩就别吵吵闹闹的了。”皇后柔声道,“采薇,上茶。”

宫人将茶水放在新妃的桌上,其中冯若嫣是位份最高的,一入宫便是正五品美人,甚至比一些潜邸旧人还要高。

众人都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她。

冯若嫣好似什么都没察觉,低垂着眼睫,轻轻品着茶水。

见殿内很是安静,皇后开口道:“本宫当日便觉得冯美人合眼缘,果不其然,太后娘娘也中意你,一来便给了美人的位份。”

冯若嫣浅浅笑着,面上带着一抹羞涩:“皇后娘娘过誉了,嫔妾蒲柳之姿,能得娘娘赏识,是嫔妾的荣幸。”

冯若嫣穿着浅蓝色广袖宫装,莞尔一笑间脸颊上漾起浅浅的梨涡,气质清纯又乖顺,很是惹人喜爱。

颖昭仪只扫了她一眼就不甚在意,该急的是李昭媛才是,往日就她最爱装可怜,如今来了个比她更会装的,合该她着急。

果不其然,李昭媛眼中无甚情绪,语气也冷了些:“真是个美人,看来新入宫的妹妹中,该是冯美人拔得头筹了。”

她这样一说,就把冯若嫣放在了其余三人的对面。

冯若嫣平静地道:“娘娘谬赞,姐妹们各有千秋,嫔妾万不敢有此妄念。”

“你倒是识趣。”李昭媛轻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了。

皇后照例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众人散了。

从坤宁宫出来,冯若嫣和同宫的林选侍寒暄了几句,就进了自己的寝殿。

含章宫主位是安充仪,安充仪为人随和,一心养着大公主,她只在进宫的第一日去拜见了一次。

“小主,今日皇后娘娘似乎对您印象很好。”檀云扶着她坐下,“而且太后娘娘也是喜欢您的,从前...”

冯若嫣打断她的话:“从前的事不必再说了,如今已经进宫,那便该往前看。”

“是,奴婢只是觉得念着从前的情分,太后娘娘会喜爱您,皇上也定然会宠爱您的。”

冯若嫣勾了勾嘴角,显然是认同了她这话。

既然君宸州同意了她入宫,定然是放下了从前的事情。

她要好好利用这点情分,成为新妃中第一个侍寝的人。

“今日瞧着颖昭仪倒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冯若嫣漫不经心地倚在榻上,“从前只听闻颖昭仪得宠,性情跋扈,今日倒觉得李昭媛才是跋扈。”

只不过李昭媛心思浅显,不足为惧。

而且除此之外,其他嫔妃也不是好相处,想要在宫中站住脚,暂时还不宜和任何人起冲突。

冯若嫣并没有紧张,反而心中有一股隐隐的兴奋。

------

傍晚。

乾元殿中,君宸州正伏案批着奏折,越婈站在一旁给他研墨。

自从那日从武场回来之后,越婈就被调进内殿伺候了。

每日就是端茶倒水、研墨、整理书册这些轻松的活,虽然活不累,但她心累。

少顷,杨海带着敬事房的李公公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

“今日新妃入宫,皇上可要翻牌子?”

君宸州执笔的手微顿,李公公见状连忙捧着托盘走上前来。

男人淡漠的视线从上边扫过,在看到冯美人的牌子时,目光稍稍顿了一瞬,剑眉微不可察地皱起。

越婈余光也瞥见了冯美人的牌子,那崭新的绿头牌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她不受控制地抖了下,一颗小小的墨点溅到了桌上。

“退下吧。”

李公公一脸苦涩,小声劝道:“皇上,您都好些日子不进后宫了,今日太后娘娘还问了奴才...”

君宸州掀起眼皮淡淡觑了他一眼:“怎么?该送你去服侍太后?”

“奴才不敢。”李公公连忙跪下请罪。

“滚下去。”

君宸州隐有不耐,李公公再不敢说什么,赶紧捧着托盘退了出去。

殿门关上,越婈还有些心不在焉。

君宸州叫了她一声,没听到回应,便抬头看她。

烛光下,女子那双杏眸中似隐有愁绪,微闪的羽睫像一把小刷子勾得人心痒。

君宸州抬手在她脑门上一敲,越婈吃痛地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额头郁闷地看向他。

“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越婈赶紧道:“皇上恕罪,奴婢刚刚在想,今夜怕是有雨,待会儿要去把院子里盆栽挪个地方。”

君宸州目光落在她身上,也不知信没信。

一个时辰后,他批完了折子,站起身朝软榻边走去:

“过来,陪朕下盘棋。”

越婈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欲言又止:“奴婢不会下棋...”

她手心微微冒汗,紧张地捏着衣摆。

其实她会下,而且上辈子她的棋艺是君宸州手把手教的,她都数不清,和他对弈了多少局。

“是吗?”君宸州拿出羊脂白玉围棋,置于桌案上,示意她坐下,“没关系,朕教你。”

越婈根本不敢和他下,她的棋术师承于君宸州,她害怕露馅。

君宸州指节轻点了点桌面,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一股威慑:“坐下。”

越婈浑身一颤,慢慢地挪了过去。

男人给她讲解了一遍规则,让她执黑子,自己拿起了白子。

越婈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赶紧输几局,让他没兴趣和自己继续下了。

她胡乱地摆着棋子,君宸州淡淡看了她一眼:“朕给你说的下法没记住?”

“记...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好下。”君宸州将她乱放的棋子扔了回去,重新摆了一局。

越婈泄气,不自觉地咬着唇瓣,只得按着规则和他下,但是她专往“死路”上走,三两下就输了。

“奴婢棋艺实在不精,皇上恕罪。”

君宸州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他唇角微勾,漫不经心地将棋子放回去:“无碍,今日还早,什么时候你赢了再结束。”


“杨公公。”越婈回头微微屈膝行礼,垂下眼睑恭声道,“公公有何吩咐?”

杨海看了眼她,这小宫女长得漂亮,心思却不单纯。

他杨海在宫中几十年,一眼就看出她打着攀龙附凤的念头。

今日还差点把茶水打翻,弄湿皇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杨海当时就训斥了她几句,正想罚她,圣上就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这才不了了之。

也就是今日赶上皇后寿辰,他没功夫和她计较,否则这般毛手毛脚的怎么能待在御前。

“去帮着熬药,今夜圣上龙体不适,都打起精神来,别躲懒。”

杨海的声音中带着警告,似是提醒她别趁乱动歪心思。

“是。”

乾元殿的宫人也分三六九等,大多数只能在外院干粗活,少部分能够进内院伺候,更有如杨海之流的圣上心腹,才能进内殿贴身服侍。

而越婈只是能进内院伺候的宫女,偶尔也能进殿奉茶,但熬药这事她是真的不会,只能在一旁看着帮忙煽火。

忙忙碌碌一晚上,这次越婈没有悄悄跑进去,只是乖乖站在殿外,安分得不行。

过了子时,太医和杨海才从里边出来。

乾元殿能够在内院伺候的宫人并不多,晚上是轮流守夜,快到寅时的时候,越婈过来替了阿嫣。

夜很黑,水雾浓郁。

半夜又下起了雨,雨珠滴落在殿外的芭蕉叶上,落在地上又弹跳起来,像一颗一颗的小珍珠。

越婈倚着廊下的柱子,没什么困意,脑子里总是想着前世的记忆,乱糟糟的。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芭蕉叶,雨水打湿了纤细的指尖。

她只需守一个时辰就能回去歇着,越婈正想坐在地上休息会儿,就听到里边似有什么动静。

她倏然站起身,悄声走过去。

“来人。”

男人低沉又带着一丝喑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上辈子,也是这道声音,夜夜痴缠着她,在她耳边呢喃。

似是梦魇一般,让人通体发寒。

越婈心跳得很快,她想跑,可守夜的宫人本就是为了方便半夜伺候主子,她哪里都不能去。若是玩忽职守,明日定要挨罚。

越婈此时无比懊恼,为什么她不能重生在半个月前,那她一定安安分分地在藏书阁待到出宫,打死也不会绞尽脑汁地来到御前。

“进来。”里边倏然传来男人略有些不耐的声音。

越婈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推开门,“吱呀”一声响,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昏暗的寝殿内,越婈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床榻前垂下头恭声道:“皇上。”

君宸州只着一件明黄色寝衣,衣领微微下滑,隐隐能看见精壮的胸膛。

他半倚在床头,剑眉紧蹙,骨节分明的手指揉捏着眉心,似有些不适。

若是在以前,看见他这样,越婈一定会故意俏生生地走过去:“皇上,奴婢帮你揉一揉...”

但现在,她只当自己是块木头。

“倒水。”

越婈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又走回榻边,微伏下身子将茶盏递给他。

君宸州伸手接过,指腹不经意地划过她冰凉的指尖,似是被她冷着了,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越婈能感受到落在自己头顶的视线,她将头埋得更低了。

寂静的寝殿中只有男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吞咽时喉间发出的声音,让越婈如坐针毡。

等他喝完,却没听到其他吩咐,越婈有些不知道要不要退出去。

正当她纠结时,就听男人道:“过来给朕捏捏肩。”

越婈呆呆地抬起眼眸,就直直对上了男人正看着她的眼神。

君宸州这才看清了她的样貌。

原来是她。

那个不太安分的小宫女。

来了御前没几日,却总是借着进殿伺候的时候暗戳戳地做些小动作引他注意。

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君宸州看在眼里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这宫中仗着美貌想上位的宫女也不少,从前也不是没碰到过。

只是都被他下令处置了。

为什么没把越婈赶走。

君宸州沉思了一下,可能因为她漂亮吧。

是那种清纯中又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妩媚风情的美,那双澄澈的杏眸很难让人对她说出重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并非完全没有上心。

借着微弱的烛光,君宸州打量着女子,明眸皓齿,面若粉樱,简单的青色宫装穿在她身上却格外出挑,粉色细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这会儿她倒是安分。

夜深人静的,她不想趁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越婈丝毫不知男人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

她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稳下心神,轻手轻脚地走到男人身侧。

纤细的手指搭上男人宽厚的肩膀,轻轻给他揉捏着。

女子的力道很小,君宸州不仅没觉得舒服,反而心底生出一股燥意。

特别是在女子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碰到他脖颈时,他猛地抓住了那柔若无骨的手腕。

越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甩开了他。

君宸州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眼神渐渐恢复平静。

越婈最害怕他现在这副波澜无惊的模样,上辈子她在后宫两年,每每他在自己面前这样,那就是他生气的征兆。

而他一生气,就会死命折腾自己。

越婈腿一软,“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殿内安静得久了些,君宸州眼神晦暗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纤弱的娇躯都在瑟瑟发抖。

他有这么可怕吗?

白日她还故意将茶水倒在了自己身上,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

欲擒故纵?

男人倏地冷笑一声,声音冷淡:“出去。”

越婈心中忐忑不安,听到这如天籁般的声音后连忙站起来。

她一点都不敢看他,行了礼就慌忙地退了出去。

一直到殿门阖上,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锋利的视线还残留在自己的后背上。

越婈靠在墙上,胸口还在起伏着。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掩映在云雾中,淡淡的柔光映衬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波诡云谲的后宫一点都不适合她。

她得找个机会,调出乾元殿。


第二日雨过天晴,明媚的春光透过菱花窗,照在越婈的身上,可她心里却暖不起来一点。

乾元殿内院总共有四名宫女,和外院的那群宫人不同,能进内院伺候会轻松很多,平日也不过是端茶送水,修剪花枝,轮流守夜这些活计。

早晨圣上去上朝,她们只需要把待会儿圣上回来要用的茶点准备好便行。

到了茶房,宫女百芝正在泡茶,越婈走上前道:“百芝姐姐,我来帮你。”

百芝微微侧身躲开了她的手,声音淡淡的:“不必了,我快弄好了。”

越婈也没再抢着干,就站在一旁等着差使。

百芝是乾元殿的管事宫女,但她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平时安排差事也多是安排给阿嫣和琦玉,隐隐在排挤她。

越婈也无所谓,不干活就有银子拿更好。

还未到下朝的时辰,内院的宫人都坐在雨廊下躲懒,越婈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就见杨海的侄儿小福子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小福子嘻嘻一笑:“皇上惯用的安神香没了,待会儿你随我去趟内务府取些吧。”

御前的人去内务府是个好差事,内务府那些子人最是会拜高踩低,她去一趟能拿不少好处。

越婈笑道:“多谢福公公。”

她这一笑,一旁的海棠花都黯然失色,小福子青涩的脸上有些泛红,他挠挠头:“快走吧,快走吧...”

越婈领命出了乾元殿,碰到百芝随口问了句:“去哪?”

“福公公让奴婢去内务府领安神香。”

前边小福子叫了她一声,越婈福了福身,忙跟了上去。

百芝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只是在越婈走后,朝她啐了一声。

谁不知道小福子是杨海的侄儿,等杨海年纪大了,这乾元殿总管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偏偏小福子一直偏心越婈,什么好差事都给她。

一个太监还做起白日梦来了。

-----

从内务府取了安神香出来,周总管面上满是恭维的笑,还悄悄给她和小福子塞了些碎银子。

越婈连忙拒绝,但小福子按住了她的手,笑嘻嘻地将银子接了过来。

回乾元殿的路上,她没忍住问道:“你收他的好处,不怕杨公公知道吗?”

小福子面上正经了些,轻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点银子又没多少,算是内务府孝敬咱们的,收了没事。”

他回头瞥了一眼内务府的大门:“姓周的精着呢,你在他面前清高,指不定他背后议论你。”

“这内务府水深着呢,在他们面前装装傻,给人留点把柄,才不会让人觉得你难相处。”

越婈似懂非懂,只是突然觉得小福子也不像明面上看着那么稚嫩了。

小福子没再多说,只道:“你先回去,圣上快下朝了,我得去太和殿伺候着。”

“嗯。”

越婈拿着安神香往回走,转过拐角,不远处有一队嫔妃的仪仗过来,越婈和其他宫人连忙避开,站在宫墙下行礼。

却不料,仪仗突然在她跟前停了下来。

然后是一道女子的惊呼声响起。

“放肆!什么人竟敢冲撞贵嫔娘娘?!”

这道声音越婈还算熟悉,是齐贵嫔身边的宫女侍画。

如今这个时候,齐贵嫔还怀着身孕,只是越婈的记忆中,四个月后在避暑行宫,她这胎就流产了,最终只是几个宫人顶了罪。

“明明是你们直接撞过来的...”另一道有些小的声音争辩着。

柳香忙扶起跌倒的王才人:“小主,您没事吧?”

王才人脸色有些难堪,在这么多人面前跌倒,说出去都丢人。

轿辇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她一袭湖蓝色织花攒金丝宫装,容色娇艳,只是眉眼间有些凌厉。

齐贵嫔慵懒地靠在轿辇上,看了一眼略显狼狈的王才人,轻笑了一声:“原来是王才人,本宫还道是哪来的丫鬟,毛毛躁躁的,差点冲撞了本宫。”

她抚了抚还未显怀的肚子:“本宫倒是没事,不过若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王才人可担待不起。”

王才人站在轿辇下,有些气愤地看向她:“嫔妾被撞倒没什么,可贵嫔娘娘该好生管教下抬轿的宫人,若是哪天把娘娘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你敢诅咒本宫?!”

齐贵嫔气急,下令落下轿辇,走到王才人身前冷眼看着她:“王才人不敬上位,还险些伤到皇嗣,本宫就罚你在这跪一个时辰,以示惩戒。”

王才人很不服气,可偏偏齐贵嫔有些身孕,她一个不受宠的潜邸旧人,如何能和齐贵嫔作对。

若是刚刚就服软恐怕就没这些事了,但王才人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柳香见状忙求情:“贵嫔娘娘息怒,是奴婢没看清路,不怪小主...”

侍画一把推开柳香:“娘娘训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柳香一个不稳就向旁边摔去,恰好扑在了越婈面前,将她捧在手上的安神香打落在地。

越婈暗道不好,可不能让齐贵嫔看见自己的脸。

齐贵嫔是宫中脾气最差的,经常无缘无故打骂宫人和低位嫔妃,一直到她流产后才消停下来。

越婈紧紧垂着头捡起地上的安神香,却不料齐贵嫔的视线紧锁在她身上。

倏然,一双绣鞋出现在她面前,接着下颚被人勾起。

女子精致绝伦的面容就显露在众人眼前。

齐贵嫔仔细端倪着她的脸,脸色愈发阴沉,掐着她下巴的力道让人发疼。

“本宫倒不知道,宫里何时有了这般貌美的宫女。”

越婈忙道:“奴婢给贵嫔娘娘请安,奴婢是乾元殿的宫人。”

听到“乾元殿”三个字,齐贵嫔有一瞬的惊讶,转而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她甩开女子的脸,坐回轿辇上。

“乾元殿的宫人就能冲撞本宫了?”

明知齐贵嫔是故意找茬,越婈不卑不亢:“还请贵嫔娘娘息怒,奴婢奉皇上的命前去内务府取东西,若有冲撞娘娘的地方,圣上定会严惩。”

齐贵嫔自然不敢随意处置御前的人,可她愈发讨厌面前这人,从第一眼看到她就无比讨厌。

御前何时来了这么个貌美的宫女,后宫中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拿圣上来压本宫,你以为本宫就不敢收拾你吗?!”

齐贵嫔孕中火气大,当即就厉声斥道。

“你要收拾谁?”

不远处,銮舆行了过来。

君宸州一身龙袍坐在銮舆上,冷峻的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是看着齐贵嫔:

“朕的人何时轮到你来管教了?”


天色渐亮。

书房中,君宸州坐在紫檀木书桌前,手指捏着眉心,似乎一夜未眠。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杨海在外道:“皇上,裴大人求见。”

“进来。”

裴慎一身禁军服制,腰佩利剑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清晨的霜气:“卑职见过皇上。”

“查得如何?”

男人声音很平静,但是其中暗藏着风雨欲来的暗涌。

“回皇上,昨夜确实无人见过越婈姑娘,但那催情香的来历卑职已经查到了。”

“是端王身边的小厮,前些日子从宫外拿进来的。”

杨海在旁补充了句:“昨夜端王传了太医,奴才去求见的时候,见到胡太医的药童拿了治外伤的药膏。”

“端王...”君宸州睁开眼,与面上的波澜不惊相反的,是黑眸中凝结的寒冰,笼罩着一团怒火。

“去传端王。”

------

另一边,慎王面色冷厉:“你简直愚蠢!”

端王捂着后颈的伤,面上也是十分难看:“臣弟没想到那贱婢性子这么烈,中了那催情香竟然还有力气伤我。”

他见慎王脸色不好看,急忙道:“王兄放心,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我?”

“再者一个奴婢,皇帝还能给她出头不成?”

话音还未落下,外边就响起了小厮的声音:“王爷,杨公公求见。”

端王脸色一僵,下意识地站起来:“杨海?他来做什么?”

不等他说话,杨海就自顾自地走到殿外:“端王爷,皇上传召。”

慎王一双黑灰色的瞳仁如同毒蛇一般,他生得阴郁,就算笑起来也给人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杨公公倒是会当差。”他还没传唤,就敢自己进来。

杨海笑吟吟地道:“皇上有急事传召端王,奴才也是事急从权,王爷见谅。”

“既然皇上找你,五弟便去一趟吧。”

慎王转过身,在杨海看不到的地方朝端王使了个眼色:“知道什么就如实说便是。”

端王脸色有些阴沉,他穿上外衫,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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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书房中,端王走进来便看见君宸州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水。

“臣弟参见皇上。”

上首的男人掀起眼,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那一圈白布上,面色陡然冷峭,看眼前的人就如同看着一摊烂肉。

“五弟这是怎么了?”

端王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说出来也不怕皇兄笑话。”

“昨夜在芙蕖池那边碰见个宫女,臣弟瞧着她好看便动了心思。”端王似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皇兄也知道臣弟,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

“谁知那丫头临到头反悔,还刺伤了臣弟。”

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眉头皱得死紧:“要是被臣弟知道她是谁,还请皇兄行个方便,将人给臣弟。”

君宸州放在椅侧的手紧紧握拳,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凸起,他嘴角却噙着淡漠的笑:“是吗?”

他朝杨海示意,杨海立马将那催情香拿到了端王跟前:“这是刚才王爷走后,奴才让人在王爷寝殿找到的。”

端王脸上的笑意差点绷不住,这狗奴才竟敢去搜自己的房间。

转瞬他极力稳住神情,懊恼地轻啧一声:“让皇兄见笑了,这玩意儿宫中不让用,臣弟本是自己在府里和妾室们玩玩,在行宫长日无聊,这才让人去取了些。”

他话说完,却不见君宸州有任何反应,端王心里也在打鼓,如今看来,君宸州还真是挺在意那个宫女的。

若早知如此,就该把事情做绝。

昨夜就应该带着小厮,否则那贱婢定然逃不走。


三公主拽着她穿过一条条小径,来到一处林子里。

“公主来这儿做什么?”越婈好奇地环视着四周,密林葱郁,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来,斑斓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三公主蹲在一处落叶堆前,三两下把叶子都扒拉到一旁,露出里边一个竹筐:“你瞧!”

越婈弯下身子,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她惊讶地瞪大了眸子,蹲下去戳了戳小狗。

那小东西圆滚滚的,站都站不稳,哼哼唧唧地想要来咬她。

越婈伸了根手指到它面前,小东西立马舔了舔她。

“嘻嘻,是不是很可爱?”三公主兴致冲冲地解释,“今早我出来散步,才发现它的,也不知道是谁丢在这里的。”

三公主也伸手戳了戳它,看着它露出圆鼓鼓的肚皮,眼神都亮了:“真可怜,我要把它带回去。”

“奴婢看它还小,可能吃不下其他东西,待会儿奴婢去御膳房取一些羊奶。”

三公主点点头,她抱着竹筐和越婈离开密林。

行宫连着一处湖泊,勤政殿两面环水,湖面上隐隐可见小舟画舫,清爽舒适。

两人坐在在湖边的草地上,看着小狗摇摇晃晃地撒着腿跑来跑去。

“公主稍候,奴婢去一趟御膳房。”

三公主点点头,越婈这才小跑着往御膳房去。

等到越婈端了两杯羊奶出来,却在路上碰见了李昭媛。

“越婈姑娘。”

李昭媛远远就瞧见了她,开口唤了一声,便施施然走过来。

“参见昭媛娘娘。”

李昭媛瞥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东西,扯了扯嘴角:“越婈姑娘这是拿的什么?”

“回娘娘,这是羊奶。”越婈规规矩矩地垂首站在她面前答道。

“羊奶?”李昭媛眼中闪过嘲讽,“听闻皇上一早便和周大人等人去狩猎,越婈姑娘这羊奶是要给谁?”

她掩唇轻蔑地一笑:“御膳房是给主子们做膳食的地方,奴才们可不配用。”

若是杨海这种御前总管,李昭媛当然不会这么说话,但是对亲近皇帝的美貌宫女,李昭媛便带着天生的敌意。

越婈抿唇,不卑不亢地笑道:“娘娘说的是。奴婢打算拿回去做一些糕点,等着晚上皇上回来再用。”

李昭媛皱了皱眉,她怎么不记得君宸州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糕点,明明知道越婈八成是拿他来做幌子,可自己偏偏不能阻拦。

李昭媛眼神愈发不善,怎么看越婈怎么不顺眼。

很强烈的嫉妒之意在她胸膛中翻滚,既是嫉妒这样的美貌生在一个低贱的宫女身上,更是嫉妒她可以随侍君宸州身边,比自己堂堂昭媛见到君宸州的时候都多。

李昭媛攥紧了手指,若她不在御前便好了。

君宸州回来的时候,远远便瞧见勤政殿外的草地上趴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杨海跟在他后边,眼尖地惊讶道:“那不是三公主和越婈姑娘吗?”

越婈正在逗小狗玩,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取,便看见一袭常服的君宸州负手走过来。

今日他没有穿龙袍,头戴玉冠,墨蓝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形颀长,玉树临风。

越婈连忙扯了扯三公主的袖子。

“在做什么?”

三公主吓了一跳,扭过身埋怨地嘟囔着:“皇兄怎么吓我们?”

君宸州挑了挑眉:“是谁鬼鬼祟祟地在这儿,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越婈在他面前不敢放肆,连忙站起来往旁退了退。


本是想颖昭仪出手,可颖昭仪精明得很,丁点都不肯沾手。

自己位份不高,在宫中容易当了出头鸟,暂时依靠颖昭仪是权宜之策,但若自己拿不出一点本事,颖昭仪恐怕也不会给她投诚的机会。

冯若嫣幽幽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还好如今是在行宫,野蕈是她亲手摘的,药粉是她亲自调配的,都没有经别人的手,怎么都查不出来。

太后寿宴在即,兔子一事的关注便暂时少了许多。

傍晚时分,君宸州处理完政事,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问道:“太后可去了?”

杨海摇摇头:“回皇上,太后娘娘还未动身。”

君宸州放下笔站起身:“那便去慈安阁,与太后一道。”

“是。”

他走出殿门,却没看到越婈。

杨海会意地说道:“皇上,今日越婈姑娘不当值,可要奴才去叫她?”

按理说他和越婈是一人当值一天,但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总是传唤越婈去殿内。

杨海有些心酸,自己都快失宠了。

君宸州微微颔首:“让她过来。”

等到越婈急匆匆赶过来,头上的簪子都有些歪了。

她本在休息,谁知道君宸州突然要让她跟着一块去寿宴。

“奴婢参见皇上。”她站在台阶下行礼,来得匆忙没来得及梳妆,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烟青色宫装,未施粉黛,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君宸州迈步走下来,扫过她姣好的眉眼,那一双水盈盈的含情眸,总是格外勾人。

他抬手,扶正了她发髻上的簪子。

一支很简单的玉兰花样式玉簪,配着同样花式的耳坠,太过素净。

君宸州觉得这不配她。

他倏然想起库房的一盒青玉首饰,倒是很适合她。

思绪一下子飘远了,君宸州敛下心神,淡声道:“走吧。”

越婈只好跟在他身后,心里忍不住翻白眼,好好休息的日子还要被抓起来当差,真是可恶。

到了慈安阁,越婈才发现不仅太后在,连皇后也在。

不过转瞬她就想通了,这样的场合,帝后理应一同出席。可君宸州最近待皇后很冷淡,自然不可能亲自去接她,但皇后来了慈安阁,那必然要一同出席了,倒是全了自己的脸面。

只是没想到,在去龙吟殿的路上,竟然碰见了颖昭仪。

颖昭仪从仪仗上下来,走到三人跟前行礼:“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面上却带着笑:“颖昭仪怎么还在此处?”

“回皇后娘娘,臣妾本是快到龙吟殿,但突然发现身上的衣裳勾线了,便回去换了一件,耽误了些时辰。”

君宸州淡漠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没有出声。

太后微微笑道:“时辰不早了,走吧。”

于是三人行便变成了四人行。

越婈在后边咂舌,颖昭仪这还真是高明,到时候同帝后一同入殿,谁知道是她半路偶遇的,只会以为皇上重视她,这样的场合也要给她脸面。

果然脸面是靠自己挣来的。

越婈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他可真忙啊,皇后的体面要给,宠妃的面子也不能落下。

越婈无声地笑了笑。

杨海瞥见她的表情,胳膊肘戳了戳她,用眼神问她在笑什么?

越婈赶紧摇摇头。

銮舆上的君宸州本就心情不算好,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心情更差了。

她倒是和御前谁都关系好,就是对自己避之不及。


越婈浑身一僵,不太想相信自己听到的。

见她呆呆的样子,君宸州反而更有些兴致。

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可不信,短短几日,就能让一个人改了性子,指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皇上...”

越婈张了张嘴,内心却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瞧她眼中的神采一下子就黯淡下来,整个人像一朵瞬间蔫下来的花朵,君宸州眸色又冷了。

恰在这时,杨海进来禀告:“皇上,颖昭仪求见。”

殿内沉寂了片刻,男人才平静地开口:“让她进来。”

越婈赶紧福身行礼,跟着杨海退了出去。

踏出殿门之际,恰好和迎面进来的颖昭仪碰上,越婈愈发低垂着头退到一旁,等颖昭仪进去,她才轻轻带上殿门。

颖昭仪脚步微顿,往旁边瞥了一眼,只看见女子的衣摆消失在视野中。

“怎么过来了?”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颖昭仪脸上扬着笑,行了礼就熟稔地走到男人身边:“皇上都多久没来看臣妾了?臣妾想您了,只好自己过来。”

颖昭仪一袭盛装,衬得人美艳无双。

女子纤长的手指轻轻攀上男人的肩膀,顺势站在他身旁:“臣妾备了些红枣乌鸡汤,皇上日日处理政事到很晚,臣妾实在心疼。”

颖昭仪的容颜是很有攻击性的美,可是在君宸州面前却惯会装得温柔体贴,句句都不离关心他。

君宸州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淡淡笑道:“放这儿吧,朕待会儿尝尝。”

颖昭仪目光眷念地停留在他身上,蓦然发现了他下颚上的些微红肿,神情立马变得急切:“皇上受伤了?”

她焦急地弯下腰去看:“怎么会受伤,可有请太医看看?”

君宸州神色温和了些:“小伤罢了,今日去练武场,不小心碰到的。”

“怎能是小伤就不管?”颖昭仪黛眉紧紧蹙起,“臣妾给皇上擦药吧?”

“不必了。”君宸州按住她的手,“已经上过了。”

颖昭仪神色一凝,下意识地察觉到了不对。

这些小伤,按着君宸州的习惯他素来不将这些小伤放在心上,她记得有一次他不慎擦伤,还是自己劝了多次他才准许自己给他涂药,也根本不会让杨海上药。

那又是谁给他上的药?

颖昭仪垂下的眼睫掩盖住了眼中的深思,她又想起刚才那个宫女。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在她脑海中飞快闪过,颖昭仪面色丝毫不变,嗔道:“那就好,皇上白白让臣妾担心。”

君宸州微微颔首:“朕知道你体贴。”

颖昭仪这才重拾笑意,她挽起袖子给男人研墨,缓缓开口:“臣妾刚刚走来,瞧见内务府的人十分忙碌,这才想起后日就是大选的妹妹们进宫的日子了。”

君宸州提笔在奏折上落下朱批,闻言也只是稍稍顿了下,他倒是忘了这事。

“可是扰到你了?”

“哪能呀...”颖昭仪语气娇嗔,又带着丝恰到好处的醋意,“臣妾就是感慨,新入宫的妹妹们二八年华,都把臣妾比下去了。”

颖昭仪能够受宠多年,很是会拿捏分寸,适当地表现出吃醋满足男人的心理,又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君宸州放下笔,看向她:“比不过你的。”

短短一句话便把颖昭仪哄得开心,她眉眼含笑,拉住了男人的手:“皇上惯会说这些,哄臣妾开心。”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渐暗,颖昭仪有心想留在乾元殿用膳,但君宸州蓦然开口:“时辰不早了,朕让杨海送你回去。”

颖昭仪脸色一僵,心下有些不甘。

但她也不会忤逆男人的话,只是撒娇道:“臣妾还想和皇上一块用膳呢,既然皇上要忙,那改日再来臣妾宫中用膳可好?”

君宸州淡声道:“好。”

从乾元殿出来,余晖已经落在了殿宇上。

颖昭仪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眼四周,但除却几个小太监,谁也没看到。

“娘娘?”锦心唤了她一声,颖昭仪这才收回目光。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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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五年,四月初八。

是个顶好的日子。

春光融融,和风阵阵,松木中夹杂着青草的芳香,宫中各处的花苞竞相开放,姹紫嫣红。

这日是今年大选的秀女入宫之日。

年初太后和皇后共选了四名秀女,按照位份高低都已入宫,一大早便到了坤宁宫殿外,等着向皇后请安。

颖昭仪照例来得很早,她一袭盛装,张扬明媚地走进殿中。

给比她位份高的贤妃顺妃微微福身,颖昭仪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今日姐妹们倒是来得早。”

“宫中难得这般热闹,可不得早些来。”贤妃微微笑道。

颖昭仪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环视了一遍四周,见众人脸色各异,但都谈不上多开心。

她勾了勾唇角,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不多时,皇后便走了出来。

她今日一身明黄色宫装,头戴琳琅金珠,皇后样貌不及颖昭仪,但通身雍容华贵的气势倒也不会输人一头。

她落座后,看了眼唯一空着的位置,是李昭媛还没到。

宫中近年就属颖昭仪和李昭媛最得宠。

但颖昭仪从不在请安这事上迟到,她虽得宠,可在众人眼中素来懂得拿捏分寸。

君宸州喜欢懂规矩的人,颖昭仪聪明,自然也不会在这些礼数小事上坏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恃宠生娇可以,但过了那个度就是自取其辱。

李昭媛这等子眼皮子浅的人不足为惧,偏偏颖昭仪这种让人挑不出错的,最难对付。

李昭媛是须臾后到的。

她一袭珊瑚色广袖长裙,身姿袅袅地走进来。

和颖昭仪的艳丽不同,李昭媛生得清纯可人,似清冷的皎皎月色,让人容易心生怜爱。

“臣妾来迟了,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面色不变,淡笑道:“无碍,坐吧。”

李昭媛坐在颖昭仪对面,看见颖昭仪就不自觉眯了眯眼,娇声道:“昭仪娘娘今日真是光彩夺目。”

“想来新来的妹妹们见了娘娘威仪,定会心生敬佩。”


男人眼中一片慌乱,厉声喝道:“传太医!”

他将人打横抱起上了銮舆,杨海立马催促着:“快,快走!”

越婈狼狈地倒在地上,神智模糊间,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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