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本——和当年李思婕用的同款牛皮封面。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在时光里生根,哪怕隔着太平洋的风浪。
第十三章:破茧时分最后一次化疗前,李琨被允许在看守所的小花园晒太阳。
多肉植物的叶片上凝着水珠,他忽然想起李思婕的服装店,橱窗里摆着的也是这样一盆,标签上写着“时光守护者”。
管教说,那盆植物是某位年轻的女士代母亲最近捐的,花盆底部刻着极小的“L&L”。
“李琨,有封信。”
信封上是陌生的字迹,落款日期是2007年。
展开信纸时,飘落一片银杏书签,叶脉间用金粉描着当年的简笔画: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在暴雨里奔跑。
她的字还是那么歪歪扭扭,带着美术生特有的弧度,“其实那天在集训营,我知道林宇航在骗我,可我太害怕了——怕你嫌我麻烦,怕你后悔那个雨夜。
所以我宁愿相信他的温柔,就像当初相信你的目光。”
泪水滴在“后悔”二字上,晕开的墨迹刚好盖住画中小人的眼睛。
李琨忽然笑了,原来他们都曾在时光的茧里做过茧自缚的蝶,用背叛当丝线,用原谅当蛹壳,却忘了破茧的痛,从来不是为了飞向远方,而是为了看清,那道困了自己半生的光,其实一直都在茧的裂缝里。
第十四章:命运的安排2024年12月31日,丹棱的初雪裹着细盐般的颗粒,簌簌落在烈士陵园的青石板上。
李思婕的女儿陈雨桐攥紧围巾,看雪花在母亲墓碑的银杏浮雕上融化,留下浅褐色的水痕,像极了那年暴雨夜,李琨后颈被雨水洇开的马克笔印记。
“妈妈总说,她心里有场永远下不完的暴雨。”
她指尖划过碑面上“李思婕”三个字,忽然转身望向身后的少年——林宇航的儿子林砚,校服领口别着与当年李思婕画夹同款的银杏胸针。
雪落在他发梢,让那双像极了林宇航的眼睛,此刻却盛着十七岁李琨的温柔。
林砚递来热水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滴在墓碑基座,晕开“1988-2016”的鎏金数字。
“我爸总在书房画银杏树,”他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直到去世前,还对着画布说‘这次该画对了’。”
成都看守所的跨年钟声在凌晨零点敲响。
李琨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