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国公爷的福,都很好。”
眼看着人家一点儿没在意,众人的目光唰一下看向了宋邀云。
有好奇,嘲笑,也有幸灾乐祸的。
有的人看热闹,有的人看门道。
宋邀云平日里在京中口碑很不错,谁能想到私下里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也是奇怪,未婚妻可是宁远侯府的嫡长女,其父亲手握重兵却深得陛下圣心,娶回了家不说自己,就是整个家族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这人倒好,亲手把这样的好亲事给毁了。
这不是有病嘛。
宋邀云感受到那些目光,只觉得脚底下仿佛长了刺一般。
藏在广袖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狠狠剜了一眼与国公夫妇谈笑风生的女子,面对众人看好戏的表情,偏生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
宴席开始后,魏云如和国公夫人领着一众女客去用饭。
倒是有几个之前不怎么来往的贵夫人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旁敲侧击的打探着家里对她婚事的安排。
傅宁月冷笑。
这是见她刚解除了婚约,想着从她这里拿到父亲兵权的支持。
她应的不胜其烦,干脆也不跟的太快,慢慢的往后落。
女客吃饭的地方要经过后花园。
一群小厮手里扛着棍棒行色匆匆,像是在找什么。
“这什么阵仗啊?”有一名夫人好奇问。
国公夫人笑笑:“前不久家中进了贼人,偷了些东西,所以这两日便让下人们紧密巡逻,免得再生事端。”
听到这个解释,众人也没起疑。
傅宁月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一处花丛里露出一角满是污秽的衣摆。
“小姐!”春喜也看到了不远处有动静。
两人在人群最后面,前头的人走的快,根本没有注意。
“该不会是国公夫人说的那个贼吧。”春喜警惕起来,赶忙把傅宁月护到身后。
傅宁月微微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花丛里,那人仿佛察觉到了露出来的衣摆,迅速的伸手将其扯了回去。
傅宁月看清楚了,那只手纤细修长,上面还有残留的红色寇丹。
应该是个女子。
若是寻常小贼,手指不可能那样纤细,尽管那只手很脏,但形状却十分漂亮,还涂过寇丹。
最要紧的是,她透过斑驳的枝叶,看到了一双漆黑冰冷,被滔天恨意覆盖的眼睛。
她认得这双眼睛。
稍加思索后,她走上前,与魏云如道:“魏姑娘,方才我无意间脏了衣裙,不知道是否方便让我去换一身衣服来。”
一般而言,参加这样的宴会,她们都会带一身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魏云如亦没怀疑,立刻就吩咐贴身丫鬟领着傅宁月去换衣服。
待人走了,春喜以肚子疼为借口,支开了魏云如的贴身丫鬟。
傅宁月去了花园,那人果然还在。
柳若蹲在花丛里,手臂上被锋利的花枝扎出血痕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前方,一群小厮们气急败坏的回到花园。
“这小贼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眨眼就没影了。”
“赶紧找吧,今日客人这么多,国公爷可是下令了,不能让任何人毁了三公子的冠礼,要是抓不到这个小贼,咱们就都得挨板子。”
“我记得,刚刚小贼就是在花园里跟丢的,人估计还在这儿,分开,分开找更快。”
听到这话,柳若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死死的捂住嘴巴,慢慢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