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知道城门楼上现在是谁在值班,捕快干脆将自己所能知道的事情都 说了出来。
“王三,去年九月初三,你趁刘县尉出城偷了他家的娘子,还顺走了刘县尉的几两银钱,弄得县尉以为是家里遭贼,全城缉捕了数日。”
听到这话,城门楼上的县尉脸一黑,环顾四周,这才想起来王三今晚没有值班,自己要教训对方都得等到白天交接班的时候才行。
周围的县卒连忙假装没有听到,或是听不懂捕快的话,死死盯着火把,不敢去看脸黑如墨的县尉,心里想着这火把可真火把啊。
“刘阿水,你惧内,每月的例钱都上交了,只留下几枚铜板,拖欠喜德来酒家十几钱,现在都不敢去饮酒。”
被点到名的刘阿水一愣,就听到周围响起了嗤嗤的压抑笑声,想要辩解,却怕越抹越黑,只好闷闷不作声。
“刘旺,你……”
听到捕快在城门楼下骂骂咧咧的扒着众人的底裤,被点到名的人心中一惊,暗道坏了,而没有被点到名的人也只是稍微庆幸,不过马上又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众人也总算是认出了下面那人的声音,这不是县衙的李亥吗,能说出这么多大家平时不敢放到台面上讲的东西,看来真不是邪崇。
不过危害却比邪祟更大!
大家愤愤想到,你李亥敢这么乱说,谁会把你拉起来。
就算你身后真的有邪崇在追你,大伙也只会默默看个乐子,然后就当今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过 ,死也就白死了。
“刘县尉,今年初春,你……”
县尉一听到又是和自己有关的,瞬间有些汗流浃背,再一听时间点,今年初春,不好,这龟孙子居然知道自己的这件事。
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来,不然别人知道,自己这个县尉也就做不长久了。
“咳咳咳,喂喂喂,李兄弟吗,我们马上来救你。”
刘县尉赶紧大声打断对方喋喋不休的嘴,示意身边的县卒找出一个篮子,好将李捕快给吊起来。
要是再让对方叭叭多一会,自己的底裤可就真的没了。
该死的邪崇,怎么就还没把这家伙的嘴撕烂!
刘县尉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也不得不赶紧将李捕快吊起来,免得对方坏事了。
李捕快见一个竹篮从城墙上悬下,长呼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爬了进去,扯一扯绳子,让上面的人给他吊上去。
城墙并不算高,李捕快很快就上了城墙,没来的及说别的,指着自己身后的那一片黑暗说道:
“各位,有邪崇来攻城了,就在,唉,邪崇哪去了?”
县城之外,一片漆黑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陈季已经熄灭了手中的火焰,静静地靠在城墙下方,任凭上面的人如何寻找,都不知道就在自己眼皮子下躲着一个人。
在没有人族聚集的地方,太阳一旦落下,在黑暗之中就会滋生出各种邪性和恶念。
这些邪恶的东西会寻找着最近的活物,并吸食活物的生命力,只有用火光才能驱散一二,但也不是万全之策。
所以陈季今晚是不会在野外过夜的,夜晚的野外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还是有些危险。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进到城里。
只要进到城里了,城内的人气就能镇压住邪恶的胡乱滋生,哪怕是黑暗也比野外安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