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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后,疯批首辅她杀疯后续+全文

熠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怎么回事?柏月不是说她祖母最讨厌满腹便便的秦沁曼了吗?”施春儿咬着牙问。林婉柔抿住薄唇,眉心皱成一个疙瘩,“老夫人这是承认秦沁曼了?”程嫱盯着秦沁曼,眼睛都嫉妒地红了,“从前柏发哥哥就没有正眼瞧我,秦姿薇回来了之后,情况变好了许多,如今秦沁曼又变成这样……”“傻啊,几日内,谁能有这么大变化?”施春儿瞪了程嫱一眼,“她一定是在脸上抹了什么东西。”此时,走在人群最前方的柏老夫人与秦沁曼,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发儿我自小看着他长大,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俩的婚事,侯府一直都非常赞同,也从未想过改成她人。”柏老夫人和蔼说道。“是……”秦沁曼垂着眸听着。“切。”柏月不屑地冷哼一声。柏老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孙女,道:“你哪有点女孩...

主角:殷岑凛秦沁曼   更新:2025-04-15 2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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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岑凛秦沁曼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倾朝野后,疯批首辅她杀疯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熠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回事?柏月不是说她祖母最讨厌满腹便便的秦沁曼了吗?”施春儿咬着牙问。林婉柔抿住薄唇,眉心皱成一个疙瘩,“老夫人这是承认秦沁曼了?”程嫱盯着秦沁曼,眼睛都嫉妒地红了,“从前柏发哥哥就没有正眼瞧我,秦姿薇回来了之后,情况变好了许多,如今秦沁曼又变成这样……”“傻啊,几日内,谁能有这么大变化?”施春儿瞪了程嫱一眼,“她一定是在脸上抹了什么东西。”此时,走在人群最前方的柏老夫人与秦沁曼,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发儿我自小看着他长大,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俩的婚事,侯府一直都非常赞同,也从未想过改成她人。”柏老夫人和蔼说道。“是……”秦沁曼垂着眸听着。“切。”柏月不屑地冷哼一声。柏老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孙女,道:“你哪有点女孩...

《权倾朝野后,疯批首辅她杀疯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怎么回事?柏月不是说她祖母最讨厌满腹便便的秦沁曼了吗?”施春儿咬着牙问。

林婉柔抿住薄唇,眉心皱成一个疙瘩,“老夫人这是承认秦沁曼了?”

程嫱盯着秦沁曼,眼睛都嫉妒地红了,“从前柏发哥哥就没有正眼瞧我,秦姿薇回来了之后,情况变好了许多,如今秦沁曼又变成这样……”

“傻啊,几日内,谁能有这么大变化?”施春儿瞪了程嫱一眼,“她一定是在脸上抹了什么东西。”

此时,走在人群最前方的柏老夫人与秦沁曼,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发儿我自小看着他长大,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俩的婚事,侯府一直都非常赞同,也从未想过改成她人。”柏老夫人和蔼说道。

“是……”秦沁曼垂着眸听着。

“切。”柏月不屑地冷哼一声。

柏老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孙女,道:“你哪有点女孩家家的样子,日后要与你曼儿姐姐好好亲近亲近。”

说罢,又看向秦沁曼道,“曼儿啊,月儿年幼,性子爆些,但绝对没有任何坏心眼。”

“是……”秦沁曼礼貌回答。

却更摸不清柏老夫人的态度,她侧眸看向柏老太,问道:“祖母与曼儿的娘亲,可否相熟?”

柏老夫人也没多想,道:“算是相熟吧。”

正当秦沁曼以为自己猜测正确的时候,柏老夫人却又接了一句,“前段时间也见过一面,你母亲风采依然。”

秦沁曼眸色深邃几分。

柏老太并不知道她生母是谁。

所以,她的惊恐与不安,是为什么?

“听说近一年你在学习琴棋书画,秦家似乎没有家塾,你若有兴趣,可以来侯府,这里的先生,在京师都算数一数二的。”柏老夫人忽然发出邀请,“正好也可以与发儿月儿多多相处。”

“谁要与她一同上课?”柏月气不打一处来,祖母这也太宠秦沁曼了,“她一个草包,先生都会被她气死!”

“闭嘴!”柏老夫人怒喝。

声音极大,把柏月吓了一跳,眼眶都红了一圈,“祖,祖母……”

“曼儿啊。”柏老夫人没理会自己的亲孙女,反而拍了拍秦沁曼的手背,语重心长道:“月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做姐姐的,日后可得替祖母好好管教管教。”

柏月见状恶狠狠的瞪着秦沁曼,她不知道祖母怎么就忽然像变了个人似得,但她只想把秦沁曼抽筋扒皮。

“是……”秦沁曼依然是礼貌回答。

柏老夫人握住秦沁曼的手,忽然道:“有些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太放在心上,日后有祖母、侯府为你撑腰。”

秦沁曼恭敬道:“是……”

柏老夫人看出她的敷衍,和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秦沁曼垂下眼帘,长睫投下的阴影盖住她眼里的情绪

——柏老夫人有问题。

侯府后院。

这里已经完全被改成宴会场,两排席位摆放得笔直,从另外一个门进来的嫡公子们已经入席,见柏老夫人到了,纷纷起身。

而主位上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坐在正位上,他穿着白金色长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纹路。腰间系着玉带,头戴玉冠,威严又不失几分儒雅之气。

秦沁曼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掠过一抹厉色,当朝太子湛昊焱。

他真的来了。

“我的天,是太子殿下。”

“真的诶,是太子!”

前排眼尖的女眷已经发现太子在场,立刻开始整理仪容,红着小脸一错不错地盯着太子。


秦主母气的双目赤红。

她的宝贝女儿仅仅因为京师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就被老爷一巴掌扇在地上。可这个小贱人呢,这些年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儿,可从未见过老爷打她!

凭什么!

“那天承运居中只有我、薇儿、柏贤侄和你,不是你还有谁!”秦主母恨不得直接将秦沁曼撕碎。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秦沁曼眼眶红彤彤的,委屈道:“那天全府的丫鬟家丁大半都在承运居,怎么会只有我们四人呢?”

“这段时间,曼儿脚部受伤,一直在院中静养身边离不开人。自从那次之后,女儿身旁只有翠儿一人,哪还有其他人可以出去传那些闲言杂语?”秦沁曼哽咽。

“您听听那些传闻,他们想要侯府换了女儿,您明知道女儿多爱柏发哥哥。”一颗剔透的泪珠就配合地从秦沁曼的眼角滑落,“我怎会主动将柏发哥哥推出去?”

“那是因为你传出去的话,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结果!”秦主母怒喝,“你想要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薇儿,却没想到我的薇儿这样优秀,天下人都站在薇儿这边!”

秦沁曼薄唇微微张望着秦主母,任由脸上的眼泪哗哗往下落,难以置信:“母亲?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人吗?”

“你承认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了?”秦主母厉声道。

“娘亲,我相信曼儿。”秦姿薇攥住秦主母的衣角,含泪摇头,道:“您不要再逼她了……”

“我逼她?是她在逼你!”秦主母恨铁不成钢,“这样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师,你日后还怎么嫁人!这等居心叵测,留在秦家简直就是祸害!”

秦沁曼脸色逐渐煞白,她紧绷着唇,眼中的挣扎变成了绝望,声音微微颤抖:“母亲,您不要我了?”

秦父目光冷冷看向秦主母。

“不是的,娘亲不是不要曼儿了。”秦姿薇拦着秦主母向她摇头,“娘亲,您不要说气话,我相信曼儿的目的一定不是我,许是近期的事情让曼儿感到不安,才会如此。”

短短几句话,秦姿薇不动声色的给秦沁曼定了罪。

秦沁曼好似被成功牵动情绪,激动道:“什么叫目的不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秦姿薇赶紧解释道:“是阿姐说错了,自然不是曼儿做的。”

“父亲,侯爷最在乎颜面,今日对父亲表现得不满多半因此。”秦姿薇叩首在地,“曼儿及笄将至,不如提早柏发哥哥与曼儿的婚事,向侯府表明秦家的态度,传闻自然不攻自破。”

秦姿薇瞥了一眼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秦沁曼,再次加码:“若是这般依然无法让侯爷消气。薇儿愿意做小,随曼儿一同嫁入侯府,也算保全侯府颜面……”

说完,就等着秦沁曼爆发。

却只引来秦主母的呵斥:“胡闹!你是秦家嫡长女,怎有做小的道理!”

“够了!”秦父怒道。

整个承运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看着秦府。

“曼儿,为父问你,京师中的传闻是不是你传出去的。”秦父冷冷看向秦沁曼,问道。

“不是。”秦沁曼红着眼眶摇头,“女儿向来敢做敢当,谁做过这件事,谁头顶生疮脚下流脓!”

秦姿薇黑眸沉了沉。

“好。”秦父就不再追问这事。

反而看向秦姿薇,冷声问道:“薇儿,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与侯府二郎究竟是何关系。”

秦姿薇心里划过一抹疑惑,她并未在其他人前表现出与柏发过分亲近,秦父为什么会抓着这个不放?

“女儿与柏发哥哥清清白白,那晚在承运居里的任何人,都可以为女儿作证。”秦姿薇坚定回答。

秦主母焦急解释,“老爷,那日柏贤侄真的只是扶了一下薇儿,五伯也在场,那些流言蜚语明显是故意想毁薇儿名节啊……”

可听到解释的秦父却没有换问题,反而那双眼睛像是淬了冰碴。

“清白?”

他冷冷盯着秦姿薇,一字一句道:“那为何侯府二郎向侯爷提出,非你不娶?”

“!”秦姿薇黑瞳猛地一缩,怎么可能,柏发没理由会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非,非薇儿不娶?”秦主母显然也愣住了。

“秦姿薇,你到底背着我对柏发哥哥做了什么!”秦沁曼直接扑过去,宛如泼妇般抓住秦姿薇的领口。

秦父脸色铁青:“胡闹!将曼儿拉开。”

家丁连忙冲上前,将秦沁曼拽到一旁。

“女儿真的不知道,也从未察觉柏发哥哥对女儿的情意,是女儿的错……”秦姿薇立刻反应过来,将事情全部推到柏发身上。

“是吗?那为何前几日晚上你会忽然出现在西厢?”秦父继续问道。

“回父亲的话,是因…”秦姿薇刚想回答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答案,却被打断。

“为何当时家丁丫鬟那么巧都没睡,全部被聚集在承运居?又为何陷害曼儿为首的人是方姑?”秦父冷声问道。

秦姿薇浑身紧绷。

父亲为何忽然又提及这件事,而且还将那晚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老爷,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也信了那传言?在怀疑薇儿?”秦主母语气有些过激。

“还有你!”秦父怒视秦主母,“不知道那是侯府嫡子?深夜会审闹得沸沸扬扬有何用意?方姑之死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

秦主母脸刷地一下苍白,方姑死后她明明联系的是京兆府,不知为何竟然引来中尉,“老,老爷……”

“元氏,这就是你教得好女儿。”秦父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秦主母心里咯噔一声,她从未从老爷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

“秦姿薇德行有失、有辱门庭,即刻起禁足三月,无我指令不得踏出清韵轩半步。”秦父说完目光落在秦主母身上,“也不许任何人探望。”

跪在地上的秦姿薇脊背僵硬,脸色异常难看。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将那夜的事情在京师传开,按照计划,所有人都会对她口诛笔伐,不仅可以让秦家和柏发明白,她才是最终的受害者,还可以逼柏发为了挡住悠悠众口,尽早娶秦沁曼为妻。

到时,柏发心中对她的愧疚与爱,一定会使他变成她最忠心的狗。

她的计划一向完美,所以这段时间的传闻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一直觉得大差不差。

哪怕是秦父上来就给她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她都觉得事情依然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

可是。

柏发为何会突然向侯爷提出非她不娶?让她坐实浪荡妇的骂名!

一直垂着头的秦沁曼,缓缓抬头看向因为气愤而身体微微发抖的秦姿薇。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我亲爱的长姐,你喜欢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吗?


柏发沉着脸,步履如风般从秦沁曼身旁掠过,带起一阵急促的气流,衣袂翻飞间,掀起一阵小小的旋风。

秦沁曼厌恶地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袖子,脏。

“小姐……”翠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自家小姐,“您没事吧……”

秦沁曼盯着柏发离开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角。

“翠儿。”秦沁曼看向翠儿。

翠儿见小姐表情严肃,立刻绷直了脊背:“奴婢在!”

“我要你现在迅速帮我办一件事。”秦沁曼压低声音道,“附耳过来。”

翠儿听后面露诧异,却还是快速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就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秦沁曼抬头看向空中那轮明月。

它好似一把弯刀挂在半空,透出渗人的寒芒。

月色挺美,但她觉得血月一定更美……

……

僻静小路。

刚刚还在承运居正堂疯狂喊冤的几人,此时已经被打老实了。

几人麻木的向秦府地牢挪动。

方姑表情木讷,甚至脑子还没完全接受现状,明明刚刚自己还可以命令府中过半的丫鬟家丁,就连府中姨娘庶公子小姐也要给她几分颜面,怎么转眼就成了罪奴?

如今寒冬腊月的天,她的汗珠却顺着发丝一颗颗往下落。她嘴唇发白干裂,仿佛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化作正在滴答的汗水。

“真的要被发卖充军?”扣押的队伍旁边有几个丫鬟凑巧路过。

“主母都开口了,此事算是定下来了,这些人可真倒霉。”

“罪奴上战场?嘶,还不如现在直接死了算了呢,也好被一番折磨后去死。”

“充军还是好的,女子若是被发卖……”说着,几个丫鬟都打了个冷颤。

“那可是方姑,跟着主母最久的人……”

“那又怎么样,大小姐一回来,方姑就被踢出院子,多半就是为了这么一天。”挑起话头的丫鬟哑着嗓子继续道:“真可怜,若是有主子的把柄在手里,或许就不会那么惨了……”

“嘘,你不要命了。”另一个丫鬟赶紧制止她。

但这些声音仿佛施了咒,钻进方姑的耳朵里就挥之不去。

方姑咬紧后牙,麻木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挣扎,她不能被发卖,她一直在为秦主母做事,秦主母与大小姐绝对不能推她去做替死鬼!

“滚开!”方姑狠狠推开放松警惕的家丁,拔腿就跑。

这一乱,所有人也都跟着乱跑。

谁都不想被充军发卖,窄窄的小道顿时乱成一锅粥,“罪奴跑了!快追!”

几个丫鬟惊得踮起脚尖看热闹,唯有翠儿紧了紧领口,匆匆离开人群。

方姑闯进文昌院。

所有抓她的家丁全部被挡在文昌院外。

*

当翠儿办完事回到院子却发现小姐不在,她吓得赶紧将屋门关好,佯装小姐在屋内。

自己则缩在院门口的稻草堆下焦急的等小姐。

直至残星几点,翠儿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秦沁曼才慢慢的回到院子,翠儿赶紧打水给她洗漱。

翠儿将小姐脚上的纱布小心取下,只见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倍大,她心疼的眼睛微微发红。

“方姑死了。”秦沁曼忽然开口道。

翠儿的动作顿住,大惊失色的抬头看向自家小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小,小姐?”

秦沁曼靠在枕头上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无比平静。

她思绪回到刚刚文昌院里,亲眼看到的那一幕。

方姑被两个家丁架着,死死摁在水缸中。

“奴婢错了!”她拼命地挣扎大喊,时不时的头能挣脱抬出水面,“奴婢错了!咕噜咕噜……”

秦沁曼的目光只能看见秦主母的背影,看不到她的神情,但知道秦主母动了杀心。

“若吵醒薇儿,唯你们是问!”秦主母冷喝。

两家丁闻言面色一变,用劲将方姑压入水中。

方姑已经精疲力尽,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拼尽全力抬起头呼吸。

却对上了藏在暗处的秦沁曼平静的眸子。

“你!噗!”方姑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救!咕噜咕噜……”

话未说完,她就被摁在水里。

剧烈扑腾两下后,终于没了动静。

两个家丁才松了口气,将方姑的尸体拽出来丢在地上,退到一旁。

方姑仰面躺着,青紫的脸,双目依然瞪得很大,眼中是浓浓的恐惧与悔恨。

她双手因用力过度,指甲被水缸崩飞数个,此时血肉模糊。

空洞的双眼,仿佛还有千言万语未说出。

秦沁曼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说:她只是与往常一样,教训那个姨娘所生的小贱婢,平日都可以讨得主母欢心,为何今日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可秦沁曼不知。

在文昌院中,另一个人正藏在某个角落里,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秦姿薇并没有真的昏迷,当方姑闯进文昌院,她就隐隐意识到不好。

原本秦主母还安慰方姑让她稍安勿躁,即便是送出去发卖,娘亲也会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好出处。

但方姑却情绪激动,提到十三年前,希望秦主母能让她留在府邸,继续为秦主母办事。

没想到,秦主母当即变脸,让人拿下方姑,拖入院子。

秦姿薇眼睁睁看着方姑被生生溺死,沾血带肉的指甲盖几乎蹦到她面前!

秦主母眼中的愤怒与杀意难掩,她不禁好奇,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娘亲对跟在身边几十年的奴俾下杀手。

惊诧过后,秦姿薇心痛涌起难言的愤怒。

方姑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

区区秦沁曼的事情,即便秦主母铁了心要将所有人发卖充军,她只要求一求父亲与母亲,事情一定会有转机,为什么要自作主张闹到秦主母面前!

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成功让方姑彻底成为她的人。

那件事迫在眉睫,不仅针对柏发的计划出了意外,方姑还死了。

秦姿薇她眼中怒意更浓,双手攥拳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不行,她必须要将柏发死死捏在手里,这条路不行,她还有第二条!

次日。

等秦沁曼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巳时。

还没洗漱完就从翠儿口中知道,昨晚秦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方姑逃跑时意外溺死,已经通知京兆府来处理此事。

第二件,是昨晚秦府书房遭贼,书房被翻的乱七八糟。

秦沁曼脑海中立刻浮现房梁上那道人影。

上一世捉奸后,她紧接着就被秦主母罚跪祠堂一夜,等次日秦父回府后,就被关进锦兰院禁足。

殊不知还有失窃这一出?

“丢了什么东西。”秦沁曼问道。

翠儿却摇了摇头,“老爷今日一早回来,就直奔书房至今未出,具体是否失窃还不得而知。”

秦沁曼微微皱眉,难道这么早就有人盯上秦父了?

昨晚那人是谁?

翠儿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五伯的声音:

“二小姐,老爷有请。”


翠儿怔怔看着自家小姐,心慌瞬间转换成狂喜。

二小姐竟在屋内!

方姑完全麻了,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出什么事了。”秦父身边的长随五伯,携一众人等此时才来到锦兰院,看到这一幕后眉心拧起。

方姑这才反应过来,脸两边火辣辣的刺痛感,她捂住双颊大声哀嚎:“哎哟,二小姐您怎么可以胡乱打人诶……”

“哎哟,疼死老奴了!”方姑朝着院子继续喊道:“五伯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秦沁曼取出腰间方帕,擦了擦手上污垢,道:“五伯你来的正好,此人深夜带着一众家丁,趁我熟睡控制我的丫鬟、踹开我的房门,欲行不轨,我要见父亲!”

方姑闻言面色大变,没料到秦沁曼一开口就想给她定大罪,惊慌辩解:“二小姐,你怎么可以侮蔑奴婢?奴婢何时欲行不轨!”

五伯也微微皱起眉。

“这满院家丁不是你带来的?这样想辩?不如与父亲好好辩一辩!”秦沁曼冷冷扫过在场所有家丁,那些人被吓得浑身一颤,纷纷低下头。

五伯见状心中明了,脸色一寒,喝道:“全部押入地牢,明日老爷回来后发落!”

“五伯,冤枉啊!”方姑被家丁压在地上,脸色大变,喊道,“老奴是奉大小姐之命来的!从未有越矩之举啊!二小姐你怎可蛮不讲理,就凭借这些家丁,就给老奴定这滔天大罪啊!”

那哭喊声,仿佛冤情似海。

在场的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

二小姐蛮横不讲道理,整个京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自从二小姐被柏发少爷以‘蛮横无理,胡搅蛮缠,不似京师贵女’之言训斥过后,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蛮横无理。

秦沁曼反手两巴掌扇在方姑脸上,怒斥:“聒噪!”

清脆的巴掌声,方姑的脸眼见的速度肿起来,她痛的龇牙咧嘴地捂着脸,这会儿却别说嚎叫,她一点声都不敢出,只敢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五伯。

四周的丫鬟家丁心中为方姑默哀:果不其然。

“二小姐。”五伯作揖道,“西厢出了些事,主母有请您去一趟,不如将方姑一同带上,也好与大小姐对峙。”

秦沁曼扫了一眼五伯,“也好,你们等我穿上衣服。”

五伯作揖:“是。”

秦沁曼转身走进房间,眼神示意翠儿赶紧关上房门。

方姑那双怨恨的眼神,随着门关上被隔绝在外。

“小姐……”翠儿眼泪夺眶而出,双手颤抖、牙齿都发出咯吱咯吱打颤的声音,她吓得不轻,“奴婢以为……”

“嘘。”秦沁曼示意翠儿先别说话,“隔墙有耳。”

她从缝隙看了一眼门外,见所有丫鬟家丁都离的极远,才将刚刚胡乱套上的亵衣打开,露出里面凌乱破损长裙。

脚腕处,血水已经洇透鞋子。

“啊!小姐,你的!”翠儿紧紧捂住嘴,把最后的声音咽了回去,但眼泪夺眶而出,“小姐……”

如果刚刚纠缠的时间再长一点,或许他们就会发现,亵衣的下摆也沾上了血迹,秦沁曼压低声音吩咐道:“无碍,去取些纱布来。”

翠儿慌忙去找纱布。

秦沁曼屏住呼吸,将靴子一口气扒下来。

“奴婢来。”翠儿扑跪在秦沁曼的脚边,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小心翼翼帮她脱掉白袜。

伤口与白袜已经黏连在一起,翠儿再小心,也让秦沁曼疼的身体打颤。

当袜子脱下后,秦沁曼的背后已经完全湿透了。

她刚刚在厢房虽然只是划伤,但这一路跑得太急,爬墙进入院子时又不小心再次弄到伤口,导致脚踝处越发严重。

翠儿帮她包裹好伤口后,偷偷背过头用袖子擦了眼泪,心疼哽噎道:“小姐金枝玉叶怎么能受这么重的伤……”

秦沁曼眸色暗了暗,下意识联想到前世所经历的痛苦,她轻轻擦掉翠儿的眼泪道:“不哭,赶紧帮我换衣服,前往承运居。”

“不可以!”翠儿连连摇头,急得眼泪掉得更快了,“小姐不能去,自大小姐回来后,主母更……”

“别慌。”秦沁曼轻叹了口气,温柔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过去之后,你切记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别害怕,今日必定会安然无事。”

“可是……”

“没有可是,记住我的话。”秦沁曼目光坚毅,打断翠儿的话。

翠儿咬住下唇,最终点了点头,“奴婢记住了。”

秦沁曼换好衣服,为以防万一,又让翠儿将屋里叠好的床被拉乱,才走出房间,跟着五伯一起前往承运居。

凉风一吹。

秦沁曼下意识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翠儿赶紧扶住她,担心地问道:“小姐,可是太冷了?”

秦沁曼微怔,才发现,身体并没有感受到上一世那种寒彻刺骨的感觉,她紧绷的肩背逐渐放松,摇头道:“不冷。”

翠儿点了点头,依然满眼担心。

秦沁曼朝着翠儿温柔一笑,目光重新看向前方。

开始回忆这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情。

秦姿薇刚刚被接回秦家一年。

曾经疼爱秦沁曼的父亲兄长,将爱千倍万倍地给予秦姿薇,本就不喜欢她的母亲,更加厌恶她。

她控制不住地羡慕嫉妒,对秦姿薇恶语相向。

结果却被母亲严罚、被父兄厌恶,与他们渐行渐远。

几次之后,她不再顽劣,也开始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试图想赢回母亲和父兄的爱。

可不管她做什么,母亲好像都对她抱有敌意,怨她恨她。

那时的她百思不得其解,秦姿薇走丢时她才刚满周岁,母亲为何要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无人诉苦的她,只好将不开心全部告知柏发,原本总能准确安抚她情绪的柏发,却对她不耐烦,反而对只见了一两次的秦姿薇关怀有加。

她慌了,开始一次次向柏发确认婚约,更因为嫉妒,在府中变本加厉地刁难秦姿薇,导致她与柏发的关系降至冰点。

直到今日,有丫鬟路过时闲聊,说柏发一来秦府直奔秦姿薇的庭院。

她急火攻心,才有了这件荒唐事。

这件事。

不仅让她在待嫁的半年里受尽折磨,还让她成为京师人人口中,不知检点放浪形骸的荡妇,名声扫地。

“二小姐,到了。”五伯提醒道。

秦沁曼从记忆中回神,抬头看向正院上方的匾额——承运居。

院子里站着许许多多待命的丫鬟家丁。

前居,灯火通明。

众人刚刚进入正院,就听见秦主母中气十足的声音:“贤侄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柏发眼皮跳了跳,恶犬?!

“柏发哥哥不记得了吗?今早与柏发哥哥相见时,曼儿手上就带着伤呢。”秦沁曼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

柏发脸色铁青,一字一句道:“你说谎。”他将指甲与伤口重叠,冷冷地看着秦沁曼,“还要解释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沁曼身上。

翠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下唇咬破血腥味瞬间在口中绽放,怎么办,怎么办。

秦沁曼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举动,她撩开了裙摆,露出被包扎好,肿成萝卜的脚踝。

“昨日,恶犬不单单伤了我的手,还是伤了我的脚。”秦沁曼望着柏发,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与柏发哥哥自幼一同长大,十余年的婚约,难道我在柏发哥哥眼中,是这样的人?”

说完话,秦沁曼余光扫过秦姿薇,眼神意味深长。

秦姿薇抿住薄唇,秦沁曼在点她?

柏发再次皱起眉,心中的猜测又开始摇摆不定。毕竟在他眼中,秦沁曼的性格乖张,做错了事从来不会遮掩,是她做的她一定会认。

他仔细打量秦沁曼虎口处的伤,问道:“那为何是新伤。”

“伤口好得快,奇痒无比,便无心抠破了。”秦沁曼将手往柏发面前又送了送。

柏发反而有些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与秦沁曼拉开距离。

“曼儿昨日受伤,为何不唤郎中医治?”秦姿薇攥着手帕,心疼道,“要是留下疤该怎么好……”

柏发目光落到她的脚上。

秦沁曼回眸看向秦姿薇,唇角微勾,“长姐这样委婉,是想要说我这伤是假的吧?”

“混账,薇儿自回府后处处为你考虑,你却处处挑她的不是!”秦主母面色不善道,“薇儿说得对,既然受伤理应找郎中为你看看,去将偏房郎中请来!”

站在秦主母身侧的姑姑立刻应声向外走去。

翠儿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鬓发中滑落,郎中一来就可以看出是新伤旧伤,更可以看出到底是不是恶犬所伤。

这一幕正好被扣押在一旁的方姑看在眼里,她眼珠子提溜乱转,脸上火辣辣的疼将她对秦沁曼的厌恶推至巅峰:翠儿这样紧张,难不成秦沁曼并未受伤?

“慢。”秦沁曼叫住那个姑姑,随口道:“倒也不必麻烦郎中……”

方姑眼睛一亮,扯着嗓子高喊:“主母!”她奋力挣脱束缚,手脚并用爬进堂中,“二小姐分明没有受伤!那只是她的权宜之计啊!”

秦沁曼缓缓回头看向略显狼狈的方姑。

眼尾微微上挑,本想让五伯引出这位关键人物,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

“你的脸谁做的!”秦主母大惊。

方姑原本就满脸横肉,如今又被打成猪头,鼻涕眼泪挂在脸上恶心极了。

方姑哇的一声哭了,“是二小姐!奴婢奉大小姐的命去请二小姐,二小姐一听,奴婢如今是大小姐的人,就将奴婢的脸打成这样了!”

秦姿薇捂住自己的唇,惊讶道:“这,……”

“小姐,二小姐想要隐瞒真相,只要吩咐奴婢就成,何必如此……”方姑嚎啕大哭。

秦主母闻言怒不可遏,“秦沁曼,你就这样容不下你的长姐?!”

“不是的!”翠儿焦急地大喊一声。

翠儿急得嗓子都快冒烟了,此时也顾不上规矩,爬进正堂:“主母,是方姑姑不顾奴婢阻拦,带着家丁硬闯小姐闺房!小姐为自保才打了她两巴掌!”

“若非……”翠儿的牙齿都因害怕在打颤,依然硬着头皮道:“若非五伯、若非五伯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被点到名字的五伯,眉头微微皱起。

“对啊。”秦沁曼立刻打断翠儿的话,她明白小丫头太想保护她了,但是有些事情会适得其反,“我险些忘了,我还有人证,五伯。”

五伯恭敬踏入正堂作揖道:“二小姐。”

“你是父亲的人,你说话最不会徇私,柏发哥哥在哪里受伤,你是否在柏发哥哥醒来的第一时间来找我?”秦沁曼问道。

“这与五伯又有何干?”方姑出言打断,哭诉道:“难不成,二小姐也想用对奴婢这一套,逼迫五伯替你做伪证?”

方姑开口后,在场所有人已经在第一时间认同她的话。

以秦沁曼平日的为人作风,威胁秦父身边的得力奴仆,也不足为奇。

秦沁曼瞥了一眼方姑,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挺着急?我说了五伯是人证吗,说不定我的人证是方姑你呢?”

方姑心中啐了一口:呸!痴人说梦!

“还请五伯回答。”秦沁曼催促道。

五伯上前一步踏入正堂,作揖:“回二小姐的话,柏二少爷是在西厢被歹人所伤,柏二少爷醒来后,得知他昏迷中途被人掐醒,而掐他的人是您,老奴便立刻前往锦兰院,片刻未曾耽误。”

“瞧瞧,柏二少爷都亲口说见到的就是二小姐您,难不成柏二少爷还会故意陷害您不成?”方姑擦着眼泪,今日势必要将这个杂种扣上荡妇的骂名!

“五伯片刻不曾耽误来寻我。”秦沁曼蹲到方姑面前,用拇指缓慢擦掉她脸上的泪珠,“那为何方姑你,会先五伯来到我院中?”

方姑愣住。

“不仅如此,方姑还携一众家丁硬闯锦兰院,将我院中仅有的翠儿扣押在地,可你认是不认?”秦沁曼问道。

方姑喉间上下滚动,“奴,奴婢……”

秦沁曼看向五伯道:“五伯,我所言可有假?”

“二小姐所言不假,老奴到锦兰院时,确实看见丫鬟翠儿被几个家丁压在地上。”五伯道。

“那么方姑。”秦沁曼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微笑道:

“请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因为早就知道柏发哥哥会受伤?还是对我,别有所图?”

方姑脸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往下掉,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下意识抬头看向秦姿薇。

“哦对。”秦沁曼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当时口口声声说,是长姐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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