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用的是忍冬粉——老郎中说,忍冬花开时,哑药自败。”
粉末撒出的瞬间,她瞥见沈砚之腰间残帕被划破一道口子,却庆幸那道裂痕避开了帕角的“平安”二字。
乱葬岗的夜格外冷。
姜明珠蹲在新挖的坟坑旁,发簪尖挑开死者衣领,青竹刺青蜿蜒至锁骨下方,尾端三笔转折——与姜明远身边小厮的刺青分毫不差。
更蹊跷的是,死者指甲缝里嵌着半片靛青布料,正是丞相府下人的服色。
她忽然想起,今早路过丞相府时,看见姜明远的乳母往药库送过带青竹纹火漆的匣子。
“当心!”
沈砚之的剑突然横在她颈侧,寒光映出二十步外树影晃动。
这次她没有躲,反而反手将炭化稻壳撒向弩箭袭来方向,碎玉在黑布里发烫——七年前扬州巷口的恶犬撕咬、五年前破庙的藤条抽打,此刻都化作掌心的茧,让她精准算出弩箭的轨迹。
沈砚之护着她滚进坟坑,后背撞上冰冷的棺木,却仍用广袖替她挡住飞溅的泥雪:“你的碎玉,比我的剑更亮。”
他望着她睫毛上的雪粒,忽然想起贵婿榜上被划掉的名字,“如果当年我能更快些——没有当年的帕子,哪有现在的碎玉。”
姜明珠打断他,指尖抚过他肩侧旧伤,那里还留着三年前替她挡竹弩的疤痕,“你看,我们的伤,不都成了破局的印记?”
深夜的丞相府药库飘着浓重的硝石味。
姜明珠贴着砖墙挪动,指尖划过木架上的瓷瓶:“紫河车、血竭、朱砂……”忽然顿在标着“试毒录”的檀木匣前,匣盖上的青竹纹锁扣,与姜明远的玉镯纹路一模一样。
沈砚之的指尖按在她后颈,顺着发间簪子指向屋顶——瓦缝里透出的月光,正映着弩箭特有的三棱反光。
十二支竹弩几乎同时破空!
沈砚之旋身将她护在怀中,左肩顿时绽开血花。
姜明珠借力踢翻药架,陈年药材扬起的粉尘中,她摸到沈砚之腰间残帕,迅速按在他伤口上:“当年你用蜀锦帕替我包扎,如今换我还你。”
碎玉与残帕相触的瞬间,竟泛起极淡的青光——与七年前破庙初见时,碎玉裂开的微光如出一辙。
沈砚之望着她认真包扎的模样,帕角“平安”二字被鲜血浸透,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