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香，仿佛在提醒她，这一切，不过是开始。
第二章 运河糖舟晨雾中的大运河泛着铅灰色，林雨站在船头，望着张无为蹲在船舷边，用葫芦接取水面漂浮的糖霜。
他道袍上的补丁不知何时变成了云纹锦缎，袖口露出半截苏州织造府的腰牌，鎏金纹路在晨露中泛着血光。
“前辈为何收集这些糖霜？”
林雨按住腰间发烫的罗盘，指针正对着船尾堆放的三十六口青铜鼎，鼎身上的饕餮纹仿佛在缓缓蠕动。
张无为抬头，瞳孔深处闪过琥珀色的糖汁倒影：“甜煞虽灭，可运河里还漂着三百童女的怨气。”
他晃了晃葫芦，糖霜在水中凝成细小的骷髅，“当年织造府用‘人蔗熬糖’之术，将童女骨髓炼作糖浆，顺着运河运往京城——每到子时，这些糖尸就会顺着船锚爬上来。”
话音未落，船底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水下用糖块敲打船板。
林雨掀开舱板，只见舱底积着半尺深的糖浆，里面泡着十几具风干的童女尸体，脚踝上都系着苏绣那样的银镯。
“姑娘快看！”
船工突然指着前方惊叫。
雾中浮现出三艘乌篷船，船身缠满糖画般的符咒，船头立着个穿官服的男人，手中托着鎏金托盘，上面摆着三十六盏糖灯，每盏灯芯都是根人的指骨。
“苏州织造府采办，见过林姑娘。”
男人掀开官帽，露出额间的糖霜印记，“我家大人听闻姑娘降了甜煞，特备薄礼相赠。”
托盘上的糖灯突然自燃，火焰竟是黏稠的糖浆。
林雨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直指男人腰间的鱼符——正是龙虎山的玄阴鱼符，只是表面覆盖着层糖壳。
“甜煞未灭，不过换了个吃法。”
张无为突然冷笑，反手甩出捆仙索，锁链末端的糖画小人扑向男人，“你们把童女魂魄封在糖灯里，供达官贵人吸食驻颜，当我龙虎山的秘法是儿戏？”
男人的官服突然崩裂，露出底下布满糖霜裂痕的躯体。
他尖叫着扑向林雨，指尖化作糖丝，却在触到银镯的瞬间融化。
林雨趁机甩出灭煞露，却见运河水突然沸腾，无数糖人从水中爬出，每个糖人胸口都嵌着块刻有“玄空子”的糖牌。
“玄空子是我师叔祖，当年用玄阴鱼符换了长生秘方。”
张无为喷出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