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山里下起了大雪。
一夜之间，整个天地银装素裹。
顾然作为一个南方人，从未见到这样的大雪。
将桌凳搬到屋檐下，泡上一杯山茶，一边吃着干果，一边欣赏雪景。
“师兄，刚来人通知我们马上去杂役院。”
“嗯？”
顾然疑惑的回头。
“有说什么事儿？”
“没有，就催着赶快去。”
“那快走！”
顾然赶紧收拾好桌子，同王碌两人赶去杂役院。
路上碰到地瓜二人，四人结伴而行。
一进杂役院，许多人面色沉重，路过一名蜷缩在一旁的杂役。
“死人了，死了好多。”
“什么死了好多，你给我说说。”见此人语无伦次，王虎问道。
“这……昨晚大雪，这里房屋都被压倒了大半，许多人被埋在了里面。”
“你们执事没让你们救人？”
“巡夜的喝多了，昨晚又吹大风，根本没人发现……呜……呜呜……”
杂役说着痛哭了起来，十来岁的年纪，平日里已经够苦了，突然又死一大片，整个都崩溃了。
“那边几个，快过来帮忙！”
远处传来呼喊，顾然几个连忙卷起袖子加入其中。
长老居中指挥，其余弟子一点一点清理残骸。
断木残垣扔在一边，尸体被一具具抬出来时已冻成冰块，整齐的摆在空地上。
惊恐、安详、蜷缩、挣扎，尸体保留着生前各种姿态。
尸体的数量越来越多，周围弟子表情越发严肃。
突然一阵喧哗，顾然跟着众人目光望去。
大雪覆盖成素白的山顶，一绿两紫三道身影踏空而来。
脚尖轻点便是数丈，从树梢上飞掠而过。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哇哦……”
顾然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身临其境的感受武侠的魅力。
“恭迎教主！”
“恭迎……”
众人单膝跪地高喊。
三人飞入院内，落地时气劲激起雪花。
当先一人衣决飘飘，白发鹤颜，此时脸上露着厉色。
“杂役院执事和值守弟子上前来！”
教主身后一位紫衣长老厉喝。
人群中几人战战兢兢跪到教主面前。
当先王执事全身哆嗦着以头抢地。
“弟子万死难辞其咎，请教主责罚！”
“好！”
话音未落，王执事随着掌风飞出丈许，落地后再无动静。
一时间，四周悄然无声。
“这几人也一起吧！”
周围的几名青衣一起出手，几声闷响之后再无人能活。
“我神教弟子性格乖张、率性而为，但做错事一样要罚，还望门人弟子谨记！”
“多谢教主教诲！”众弟子齐声回答。
“兰长老！”
“在！”
“两月之内将杂役补齐。”
“属下遵命！”
教主鹰眸环顾四周，门人弟子低头回避。
“尔等继续吧！”
说罢，负手而出。
……
顾然趁着搬运尸体的空隙，路过刚死的弟子时悄悄的身上摸了两把。
一股股热流，接二连三。
五名灰衣一名青衣，共收获四十二点储备。
【顾然】
【气血：17/20】
【内力（三流）：7/100 +】
【储备能：79】
【异能：空间，可对视线范围内的物质进行双向传送，体积、重量将影响传送所需储备能多寡。】
快了！
算上后半年还能增加六缕内力，能在一年内将内力值推到九十五左右。
还差一个灰衣弟子就大功告成。
顾然心中有些遗憾，许是时间太久能量散尽，诸多杂役尸体没能提供丁点储备。
咳！
罪过，罪过。
现在想这个有些不合适。
“师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跟掌门一样？”
王碌在一旁悄悄的问。
“以现在的资源不出意外的话，十年左右你我入二流，然后混吃等死。”
“凭什么？”
王碌语气突然激动。
“你有二流功法？”
顾然一边清理，一边淡定的问道。
“没……”
“那还说什么，现在的功法，练到死也到不了一流。”
“可以立功呀，这青衣弟子不少吧！”
王碌眼中有些依稀道。
“看见躺在地上那位了吗？快四十了还是执事，青衣弟子是不少，大都是嫡系，你见过几个我们这种身份成青衣弟子的？”顾然继续打击。
“那……没希望了？”
“天材地宝、武道传承你有哪样？”
“懂了，至少还有希望不是！”
顾然无语的看着王碌。
心态这么好？
见王碌没被打击到，顾然也不继续闲聊，手下加快了清理速度。
赶在日落之前终于将杂役院清理干净。
“把东西交出来！”
前脚还没踏进教习院，一声厉喝传来。
院门内一帮灰衣弟子将另外两人围在中间。
“凭什么！”
“不交，今天就别想走！”
“……”
两帮人一直没动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兄弟，怎么回事儿？”
顾然随手拉过一人问道。
“抢东西呢！”
那人回过头来一脸兴奋。
“什么东西？”顾然问。
“我怎么知道！”
那人双手一摊，便不再理他。
最终被围住的两人交出一个精致木匣，方才脱身。
没有热闹看的众人渐渐散去。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
却不想第二日一早，事情又闹起来。
“昨日带头的那位死了，死在自己床上！”王碌打听消息回来。
“哦！（三声）”顾然激动一脸。
“走！”
“干嘛去？”
“看看尸体！”
王碌看着眼前的顾然，眼神有些古怪。
之前就发现自己这个师兄，一看到尸体就两眼放光。
怕不是有什么恋尸癖吧？
“师兄，我尊重您的爱好，但咱们是不是收敛点？”
“哈？”
顾然回头蹦出一个字。
“滚！”
然后一脸兴奋的独自跑了出去。
啪～
王碌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
这个师兄没救了！
……
顾然回到弟子舍，尸体已经被抬出来了。
趁人不注意摸上一把。
储备加二。
“……”
来晚了！
还差三点。
对于轻微强迫症患者来说，顾然气得脸都青了。
眼光不停在周围弟子身上巡视。
好想现在弄死一个啊～
谁能满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