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
她起身时撞翻水彩盒，群青颜料顺着桌缝蜿蜒成忧郁的河，漫过莫奈的睡莲临摹稿。
陆沉的牛津鞋碾碎满地光影，当他驻足在她投下的阴影里，后颈细小的绒毛集体倒竖。
“用交叉排线制造光影冲突。”
她盯着他领带上微微松开的温莎结，“就像……哥特教堂的肋架拱顶。”
死寂中传来铅笔折断的脆响。
陆沉摘下溅上靛蓝颜料的金丝眼镜，这个动作让他眉眼间的禁欲感裂开细缝。
他俯身拾起滚落脚边的钴蓝颜料管时，后颈棘突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宛若雪原上孤独的方尖碑。
“周日九点。”
他旋开万宝龙钢笔，在便签纸上划出深蓝沟壑，“补交人体结构分析报告。”
林晚伸手去接，虎口突然被他拇指按住。
结痂的旧疤擦过她跳动的脉搏——那是道月牙形伤痕，与记忆中海难救援者掌心的烙印重叠。
2015 年鼓浪屿的暴雨夜，十六岁的她被困在翻涌的浪涛中，那只带着血腥味的手也是这样扣住她的腕骨。
“教授？”
后排男生举起 X 光片，“这块脊骨……”陆沉抽离的速度像刀锋回鞘。
林晚低头看便签，除了地址还洇着句葡萄牙语诗：“Meu amor corrói o arenito da moralidade.“（我的爱侵蚀着道德的砂岩）雨水在窗台敲打摩尔斯电码。
她躲进洗手间最里侧的隔间，薄荷绿瓷砖映出涨红的脸。
手机搜索显示这是安德拉德的诗句，而图书馆借阅记录显示，唯一那本《葡萄牙十四行诗》的借书卡上，最近三个月的借阅者都是“陆沉”。
镜面突然映出晃动的黑影。
林晚慌忙将便签塞进内衣夹层，转身撞上抱着石膏像的雕塑系女生。
“小心点啊。”
对方嘟囔着调整大卫像的角度，“陆教授今天怎么回事？
往常这种基础问题都让助教回答的。”
冷水拍在脸上时，她摸到耳后未愈的擦伤。
昨夜资料室的情景突然闪回——陆沉半跪着为她处理碎纸机割伤，消毒棉球按在伤口时，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鸦羽状的刑枷。
“会留疤。”
他当时这样说，呼吸却喷在她膝窝跳动的青筋上。
此刻走廊传来熟悉的雪松香。
林晚把脸埋进浸湿的纸巾，听见陆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