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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乌啼情殇远后续

中定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御琛一步一步踩在皑皑白雪上,缓缓走进那座他曾经居住了许久的宅院,最终在长春苑的门口停下了脚步。这里,曾经也是他的居所。此刻的院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甚至比当年长姐荣获御赐第一才女称号时还要喜庆几分。不少下人拿着扫帚,小心翼翼地清扫着地上的积雪,生怕一点点积雪就会影响到沈逸辰的出行。明天,既是他沈御琛入宫与秦诗韵成婚的日子,也是沈逸辰入赘柳家,与柳忆暖成亲的日子。长春苑内,明灯长燃,透过那扇敞开的窗子,沈御琛清楚地看到爹娘和长姐都围在沈逸辰的身边。他们正耐心地挑选着沈逸辰明日大婚要穿的喜服,仔细地准备着婚礼上要用的各种物件。然而,他们沉浸在为沈逸辰筹备婚礼的喜悦中,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沈御琛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沈逸辰脸上洋溢着幸...

主角:沈御琛沈逸辰   更新:2025-04-11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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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御琛沈逸辰的女频言情小说《月落乌啼情殇远后续》,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御琛一步一步踩在皑皑白雪上,缓缓走进那座他曾经居住了许久的宅院,最终在长春苑的门口停下了脚步。这里,曾经也是他的居所。此刻的院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甚至比当年长姐荣获御赐第一才女称号时还要喜庆几分。不少下人拿着扫帚,小心翼翼地清扫着地上的积雪,生怕一点点积雪就会影响到沈逸辰的出行。明天,既是他沈御琛入宫与秦诗韵成婚的日子,也是沈逸辰入赘柳家,与柳忆暖成亲的日子。长春苑内,明灯长燃,透过那扇敞开的窗子,沈御琛清楚地看到爹娘和长姐都围在沈逸辰的身边。他们正耐心地挑选着沈逸辰明日大婚要穿的喜服,仔细地准备着婚礼上要用的各种物件。然而,他们沉浸在为沈逸辰筹备婚礼的喜悦中,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沈御琛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沈逸辰脸上洋溢着幸...

《月落乌啼情殇远后续》精彩片段

沈御琛一步一步踩在皑皑白雪上,缓缓走进那座他曾经居住了许久的宅院,最终在长春苑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这里,曾经也是他的居所。
此刻的院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甚至比当年长姐荣获御赐第一才女称号时还要喜庆几分。
不少下人拿着扫帚,小心翼翼地清扫着地上的积雪,生怕一点点积雪就会影响到沈逸辰的出行。
明天,既是他沈御琛入宫与秦诗韵成婚的日子,也是沈逸辰入赘柳家,与柳忆暖成亲的日子。
长春苑内,明灯长燃,透过那扇敞开的窗子,沈御琛清楚地看到爹娘和长姐都围在沈逸辰的身边。
他们正耐心地挑选着沈逸辰明日大婚要穿的喜服,仔细地准备着婚礼上要用的各种物件。
然而,他们沉浸在为沈逸辰筹备婚礼的喜悦中,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沈御琛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
沈逸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亲昵地搂着娘亲的胳膊,撒娇道:“爹娘,你们把沈家所有的金银财宝都留给我了,那大哥怎么办呀?我也有点心疼大哥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沈御琛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明明心里知道他们不会说出什么让他宽慰的话,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听一听,他们还能说出多么伤人的言辞。
“你大哥啊,他不需要那些东西,他哪里能和你比呢。”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确实是这样。”长姐也跟着点头附和。
只有娘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有气运护体,那就是他最好的依靠了,不用心疼他。娘亲反而更担心你呢,小辰。”
沈逸辰听了这话,感动得落下泪来,一家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此时的沈御琛,就像一个局外人,冷冷地看着他们上演着这出所谓感人的戏码。
寒风吹过,如同一把把利刃,将沈御琛心中最后一丝温暖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走回了自己所住的宜离苑。
同样是大婚之日,离苑与热闹、整洁的长春苑截然不同,这里异常安静,院门口堆积着厚厚的积雪。
沈御琛此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差点连偏院的大门都推不开。
破败的房屋里,依旧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这座屋子就如同此刻的沈御琛一样,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可能崩塌。
他推开房门,门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身朴素的红色喜服静静地放置在桌面上。
沈御琛坐在铜镜前,那布满伤疤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点点地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他环顾四周,往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拿出一张信纸,就这么坐在铜镜前,开始艰难地书写起来。
他的病情愈发严重了,双手无力,每写一个字都十分艰难,还时不时地咳出鲜血来。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沈御琛才放下手中的笔。
他将写好的信整齐地放在桌面上,又从匣子里取出当年救柳忆暖时,从她身上取下的那支暗箭,压在了信纸的上方。
做完这一切,沈御琛才狼狈地给自己换上了那件红色的喜服。
距离吉时,只剩下一刻钟了。
离苑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沈御琛艰难的呼吸声,而长春苑那边,已经开始奏响喜庆的音乐。
沈御琛拿出他一直珍藏的那幅画像,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熟悉的脸庞。
那是他十岁生辰的时候,父亲为了哄他开心,特意请来画师为他画的像。
当时,娘亲亲手为他穿上崭新的衣服,长姐还给他做了一个竹蜻蜓作为装饰,只为了让他在画中看起来更加俊朗帅气。
画像中,身旁站着的明媚少女,正是与他一同长大的柳忆暖。
两人相视一笑,那美好的瞬间被永远定格在了画中。
那幅画里,倾注了家人曾经对他满满的爱,也是沈御琛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只是,这份爱随着沈逸辰的到来,逐渐在岁月的流逝中消失殆尽。
沈御琛将画像放入火盆中,火舌瞬间舔舐着画卷,那幅曾经充满爱意的画像在大火中一点点地消散,最后化为灰烬,孤零零地躺在火盆里。
不想了,从他想明白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留恋过去了。
吉时已到。
门口喜乐声响起,鞭炮声轰鸣,沈家人满脸笑容地簇拥着一身红装的沈逸辰,将这位沈家的宝贝儿子送出了家门。
沈逸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沈府的正门,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前来接他入将军府的柳忆暖。
往来的宾客纷纷上前贺喜,都在恭贺沈家嫡子与柳大将军喜结良缘。
与此同时,沈御琛关上了宜离苑的房门。
一名侍女小声地提醒道:“夫人说了,您现在是罪臣之子,回来的时候走的是侧门,出去也得走侧门,这样对逸辰公子才好。”
“我知道了。”
沈御琛独自一人穿着红色的喜服,朝着侧门走去。
侧门处,一辆普通的轿辇已经等候在那里。
以他如今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让公主亲自来接亲的。
沈御琛费力地爬上了马车。
轿辇缓缓地移动着,恰好遇到了前来迎接沈逸辰入赘的柳家接亲队伍。
柳忆暖身着华丽的喜服,那张娇美的脸庞上洋溢着飒爽与张扬,就如同她在战场上的英姿一样。
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牵起了沈逸辰的手。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沈御琛掀开了车帘,虚弱地靠在轿辇上,目光朝着沈家正门的方向望去。
只见新娘子风华绝代,目光紧紧地锁在身旁新郎官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浓情蜜意,仿佛此刻她拥有了整个世界。
他们的身边,父亲激动得喜笑颜开,娘亲不舍得落下眼泪,长姐则在一旁殷切地送上祝福。
这些都是他们给予沈逸辰的爱,也是曾经沈御琛梦寐以求的温暖与关怀。
不过这一次,他再也不需要了。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沈御琛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剧烈地喘息。
就在车帘落下的那一刻,沈御琛终究还是没能撑住,鲜血大口大口地从他的嘴边涌出。
这一幕,恰好被柳忆暖看到。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满是惊愕......

过了好一会儿,沈逸辰终于悠悠转醒。
他那原本俊朗的小脸此刻毫无血色,惨白如纸,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系统说,你们对我的爱意已经开始削减,等你们都在意大哥,没人在意我的时候,我就要死了。”
话落,那滴晶莹的清泪恰到好处地从他眼角滑落,他哽咽着,满是委屈地问道:“爹娘、长姐还有忆暖姐姐,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
此时的他,活脱脱一只受伤无助的小白兔,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可怜至极。
听到沈逸辰这般绝望的发问,娘亲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几乎要碎成粉末。
她赶忙将沈逸辰紧紧搂在怀里,心疼地轻声安抚:
“怎么会呢,我们怎么可能不爱你呀。我们对你的爱,从始至终都比对你大哥多得多,不然怎么会让他替你去辛者库吃那些苦呢?”
“是啊,不管御琛做什么,在我们心里,他永远都比不上小辰你!”
长姐因为太过焦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话会不会深深刺痛沈御琛。
在她心里,此刻沈逸辰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爹娘和你长姐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宝贝,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一向沉默寡言、不擅言辞的父亲,也开口这般温柔地安慰着沈逸辰。
然而,沈逸辰非但没有因为这些话而好转,反而双手紧紧捂住脑袋,在床上痛苦地翻来覆去。
这可把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催促医师再仔细给沈逸辰检查检查。
似乎是捕捉到了柳忆暖那一声担忧的叹息,沈逸辰这才艰难地、痛苦地开了口:
“没用的,什么都没用。系统说了,根源就在忆暖姐姐身上。只有忆暖姐姐答应嫁给我,我才能安然无恙。不然,不然我......我......”
一直默默站在门口,没有上前的沈御琛,将众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他早就看清了这个家的现实,认清了众人对沈逸辰的偏袒。
可即便如此,沈家人说的这些话,就像一颗颗冰冷的冰雹,砸在他的身上。
虽然不至于致命,却让他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疼得难以忍受。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柳忆暖。
这一次,他迫切地想听柳忆暖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这一回,柳忆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直接答应了沈逸辰:“我嫁给你。”
沈御琛听到这话,缓缓垂下眼眸,颤抖的牙齿狠狠咬住下唇,仿佛只有通过这种自虐般的方式,才能让自己那快要窒息的心脏,稍微好受一些。
“大哥?”
沈逸辰的这一声呼喊,让众人这才惊觉,原来沈御琛一直站在门口。
可他们因为满心担忧沈逸辰,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沈御琛的存在。
柳忆暖顿时慌了神,她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沈御琛的手,慌乱地解释道:
“御琛,小辰现在需要我,他真的不能死!”
“我没有忘记对你许下的誓言,我是真心爱你的。等你出宫,我一定让你做平夫,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什么再也不分开,他难道稀罕做这个平夫吗?
一女侍二夫,这在从古至今的规矩里,从未有过。
柳忆暖说这话的样子,好像是给了他天大的恩赐一般。
沈御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缓缓将手从柳忆暖的掌心抽离出来。
“将军既然已经答应嫁给小辰,往后便好好对待他一人就行了。”
他心里清楚,如今自己不过是个与柳忆暖有着天壤之别、身份低贱的罪臣之子,哪里还敢奢望能再娶柳忆暖。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柳忆暖能一边口口声声说爱他,一边却又不断做出伤害他的事。
沈逸辰见此情景,又开始哭了起来,那哭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辰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可如果不是系统逼迫,小辰也绝不可能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大哥平日里对我已经很好了,既然大哥不愿意,那小辰就只能等死算了!”
“沈御琛,你别再逼小辰了!自从你回了家,这个家里就没一天安宁日子!你倒是赶紧答应啊!”
长姐听了这话,几步走到沈御琛面前,双手用力地摇晃着沈御琛那瘦弱不堪的身子,情绪几近失控。

各种陌生的药物被强行注入他的体内。
在那漫长的半个月里,他每时每刻都仿佛置身于地狱,感受着体内的血肉被强行搅动、撕扯,剧痛,没有片刻的安宁。
即便承受着这般难以想象的痛苦,为了柳忆暖,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后来,神医终于被他的执着所打动,答应帮他救人。
但条件是,要以他的身体作为药引,将柳忆暖体内残余的毒素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决然地接受了这个条件。
这,才是他如今命不久矣的真正根源。
不只是因为肺痨,更因为当年为救柳忆暖所承受的那致命的毒素!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不想再和柳忆暖多做争辩了。
就算他把真相和盘托出,她也不会相信,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于伤人,柳忆暖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就算你不说谎,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改变,所以你真的没必要为了讨好我,说那些不实的话。”
说完,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那天是你的生辰,我一直都记得,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夕阳渐渐西沉,那一抹温暖的余晖洒在盒子里的金制发冠上。
发冠上雕刻着精美的杜鹃花花纹,看到这熟悉的图案,沈御琛的脑海中瞬间涌入了无数回忆。
曾经,在沈逸辰还没有来到沈家的时候,年轻的柳忆暖也是在这样的落日余晖下,满心欢喜地将精心准备的生辰礼物送到他面前。
那时候,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柳忆暖都会想尽办法为他摘下来。
年少时的朝夕相伴,再加上柳忆暖日复一日的深情付出和特殊对待,让沈御琛毫无防备地深深爱上了她。
可回忆还未结束,柳忆暖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沈御琛瞬间打回了冰冷的现实。
“所以,阿琛,我能用这个发冠,把我们曾经定情的香囊换回来吗?”
“小辰说他需要那个香囊,里面装着的草药可以宁神,他说只有戴着那个香包,他才会感觉好受一些......”
原来,她今日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拿走那个承载着他们曾经美好回忆的定情香囊。
而地点,竟然选在了他们曾经定情的山崖。
这一切,是多么的荒谬可笑啊。
就在这一刻,沈御琛的心,彻底死了。
他缓缓地扯下腰间的香囊,递了过去。
柳忆暖伸手接过香囊,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临走前,她还不忘再次安抚沈御琛:“阿琛,你放心,等你出宫,我一定会用一辈子好好补偿你,对你好的。”
后面的话,沈御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柳忆暖的身影彻底消失,他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天边的夕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乌云迅速聚集起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滴落在他干燥、苍白的脸颊上。
一时间,沈御琛竟有些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冰冷的雨水,还是自己苦涩的泪水。
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用纸张涂色制成的杜鹃花。
一切都是假的。
这些杜鹃花是假的,曾经柳忆暖对他的爱,也仿佛是一场虚幻的梦。
突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鲜艳的血色瞬间将那淡色的纸花染得通红。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
沈御琛发现自己躺在那间熟悉的医馆里。
医师告诉他,是路过的百姓发现了昏迷的他,将他送到了这里。
“你都昏迷两天了!从你离开辛者库到现在,不过才五天时间,你的身体怎么会虚弱成这样?我不是让你放宽心,好好养病吗?你......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医师的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沈御琛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种即将解脱的轻松:“谢谢您这么为我操心,不过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现在的我,能多活一天,就算是赚了。”
这位医师,是他在辛者库时唯一对他好的人,沈御琛一直心怀感激。
可如今,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沈御琛取出柳忆暖送给他的发冠,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精致的雕刻,然后将它递给了医师。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需要这个发冠,也不需要再来这里了。
当他回到沈家门口时,已经是夜半三更。
然而,沈府内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一个个下人从库房里进进出出,他们肩上扛着大包小箱,将这些箱子堆放在院内。
每个箱子上都挂着大大的红色喜花。
“你听说了吗?老爷为了给逸辰公子准备聘礼,几乎把家底都掏空了,就连沈家祖传的上好南海明珠都拿出来了!”
“可不是嘛!放眼整个京城,除了皇家,还有哪家公子娶妻能有这样的排场?听说夫人还特意找人绣了五套婚服,让二公子挑选呢!”
“不过那个养子就没这么好命了。听说老爷和夫人什么都没给他准备,他可真可怜!”
“那还用说!逸辰公子才是侯府真正的嫡出公子,那个罪臣之子,哪能跟他比啊!”
侍女们正热烈地讨论着,突然看到了沈御琛。
几人相互推搡了几下,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但这一幕可把全家人都吓得不轻,瞬间乱作一团,纷纷朝着沈逸辰的方向冲过去。
柳忆暖身边带着随身侍卫,身手敏捷,速度快过众人,抢先一步将作势要自尽的沈逸辰紧紧抱住。
她顿时怒不可遏,瞬间将矛头指向了沈御琛,厉声质问道:
“御琛,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为何要这般针对小辰!不过是让你去辛者库吃了几年苦罢了,又没要了你的命!”
她心里清楚,沈御琛刚才自称“贱奴”,就是在计较七年前被送进辛者库的事。
他这是在怨恨她!怨恨沈家人!
他怎么能变得如此不懂事!
“就是啊,原本大家都好好的,怎么你一回来,就搅得全家人都不开心?”
娘亲满脸心疼地看向沈逸辰,忍不住唉声叹气,责怪起沈御琛来。
“御琛,你赶紧给小辰道歉,别再这么逼他了!”
面对全家人劈头盖脸的指责,沈御琛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浑身冰冷。
他满心疑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只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和规矩行事,为何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沈御琛强压下心中翻涌的郁结之气,目光直直地盯着柳忆暖和家人,认真且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从未说过任何逼他的话。”
此时,沈逸辰捂着胸口,哭得那叫一个泣不成声。
“你们别为了我去责怪大哥,是我不应该继续留在沈府。反正我马上就要和秦诗韵成婚了,要是得不到大家的爱,我也活不成,还不如临死之前为家里做点好事......”
父亲一听这话,急忙说道:“小辰,你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心头肉,我们绝对不会让你死!更不会把你往一个克死丈夫的残暴女人身边推!”
长姐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
“父亲说得太对了,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让御琛代替你和秦诗韵成婚。今天把他叫来,就是要跟他说这件事。毕竟你才是我们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
沈逸辰这才止住了哭声,嘴巴一瘪,带着哭腔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御琛。”
娘亲见不得沈逸辰掉眼泪,心疼得赶紧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慰,同时还不忘向沈御琛投去警告的眼神:“御琛,你快说啊!赶紧说你答应替小辰娶秦诗韵,你看看小辰都伤心成什么样了!”
这些话就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剑,直直地穿透了沈御琛的心脏。
他们舍不得沈逸辰受一点折磨,却能狠下心来,一次次把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和沈逸辰相比,他才更像是那个被收养的外人!
柳忆暖像个忠诚的护卫一般,紧紧守在沈逸辰身旁。即便沈家人做出让他娶别人这样过分的决定,她依旧沉默不语。
沈御琛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柳忆暖身上。
他紧咬着嘴唇,即便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答案,却还是带着一丝不甘,执拗地问道:“柳忆暖,这件事你要是同意,我就娶。”
柳忆暖这才松开沈逸辰的手,面色凝重地走到沈御琛面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小辰不能出事,御琛,你是个男人,又有气运护体,就算娶了一个克夫的女子,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又是这套他再熟悉不过的言辞,七年前,他们把他送进辛者库的时候,也是这般说辞。
“你放心,我会等你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娶你,能做我柳忆暖丈夫的人,只有你!”
听着柳忆暖这番看似深情似海的承诺,沈御琛却忍不住笑了。
“好,我娶。”
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底清醒地意识到,那个小时候说会永远站在他身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忆暖妹妹,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再也回不来了。
沈御琛咧开干裂干涸的嘴角,那张瘦削的脸上,再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
毕竟他们都已经擅自替他做出了决定,他也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应下罢了。
这,就是全家人送给他的“生辰礼”。
七年前是这样,如今,依旧如此。
他再也不能对全家人,包括柳忆暖,抱有任何幻想了。

沈御琛倚靠着墙壁,紧紧攥着胸前的布襟,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对话,心中一阵酸涩。
由于脚上的伤口再度开裂,他只能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寒风吹过,他冻得浑身发抖,那滴在眼眶里打转许久、还未落下的眼泪,终于从模糊了视线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仿佛瞬间冻结在了他那皴裂的脸上。
回到那间破旧的房间,沈御琛蜷缩在散发着潮湿气味的被子里。
此刻四下无人,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喉间再次泛起那股熟悉的腥甜,他紧闭双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辛者库医者说过的话。
“你患的是肺痨,若能每日用药调理,并且保持情绪稳定,或许还能多活几个月;可要是做不到,恐怕......最多也就半个月了。”
半个月......
一直被家人认为有气运护体的他,如今竟只剩下短短半个月的寿命。
不过这样也好,半个月后,他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家,再也不用面对这些伤痛与失望了。
第二天清晨,沈御琛被下人叫到正厅用膳。
等他一瘸一拐地从偏院走到正厅门口时,爹娘、长姐和沈逸辰一家四口早已围坐在桌旁,其乐融融地动起了筷子。
娘亲满眼宠溺地给沈逸辰夹菜,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辰,多吃点虾仁,对身体好。”
曾经,娘亲也是这般温柔地对他说着同样的话。
可如今,今非昔比,他现在只是个外人,顶着罪臣之子的身份,是沈家念及往日收养之情,才勉强将他留了下来。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大哥,你来了。”
只见面前养尊处优的少年,身着蜀锦织就的精致小袄,头顶戴着金制的华丽发冠,手里还捧着暖玉制成的汤婆子。
而这些,曾经都是长姐为沈御琛寻觅而来的珍贵物件。
沈御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粗陋的麻衣,根本不敢回应‘侯府嫡子’沈逸辰口中的这句‘大哥’。
似乎察觉到了沈御琛的低落情绪,沈逸辰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得意,可语气却带着几分讨好:
“昨日我的咳疾突然复发,爹娘和长姐忙着照顾我,才没能去接大哥,大哥不会怪我吧?”
沈御琛还没来得及开口,长姐已经一把拉过沈逸辰,让他坐下。
父亲也赶忙在一旁帮沈逸辰解围:“不会的,他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呢,御琛,你说是吧。”
是啊,他怎么敢生气呢。
沈御琛望着桌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四个凳子,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他如今不过是个贱奴,怎敢与侯府的主人们置气。
在辛者库遭受了那么多年的磋磨,沈御琛早就明白了,只有认清自己当下的卑微身份,不逾越规矩,才不会再遭受拶刑、鞭打这些残酷的刑罚。
一想到那些痛苦的过往,他的十指间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时,娘亲才发现下人竟然没给刚回来的沈御琛准备座椅,于是赶忙招手让下人拿了一个简陋的木凳过来,招呼着沈御琛坐下吃饭:“快坐下吃饭吧。”
沈御琛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弓身行礼:“贱奴身份低微,按照规矩,是不能与主人家一同用膳的。”
他的话音刚落,门后那道华贵的身影猛地停顿住了脚步。
沈御琛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钻进了柳忆暖的耳朵里。
她秀眉瞬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沈家人听到这话,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十分僵硬。
倒是沈逸辰眼尖,一眼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柳忆暖。
他立刻用袖子捂住脸,眼眸一转,豆大的泪珠瞬间滚落,滴在了桌面上,接着哽咽着说道:
“大哥这么说,就是在介意我占了他的位置。既然大哥回来了,那我走就是!”
“这些年多谢爹娘还有长姐的悉心照顾,儿子不孝,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了。”
说完,他作势扭头就朝着身后的白墙撞去。
可实际上,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脑袋倾斜的角度都很明显,而且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他用手在护着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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