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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

许锐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记着在监狱里,现用人现交这招指定不好使,可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来给芳姨溜须拍马,因为她抽屉里有我所需要的现金。我和老猪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区嘀咕了几句之后,俩人拎着警棍走了出来,刚出屋,正好看见打哈欠的阿勇。“勇哥。”老猪打了声招呼。阿勇困得都睁不开眼,只是挥了挥手,等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了‘通铺’公屋所在的楼层,眼看着绿皮兵打开了楼层连接楼梯的铁门时,他回头说了一句:“老许,上午替我个班,我陪大哥喝酒喝了一宿,困着呢。”“没问题。”我很仗义的答应,实际上却是根本不可能拒绝。当我和老猪、阿勇将狗推们从屋里接出来,通过电梯送进了工作区,眼前的眼镜那个小组在他近乎残暴的催促下,一上午连续出现‘叮咚叮’的提示音时,我开始给这小子在心里算...

主角:许锐锋阿大   更新:2025-04-11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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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记着在监狱里,现用人现交这招指定不好使,可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来给芳姨溜须拍马,因为她抽屉里有我所需要的现金。我和老猪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区嘀咕了几句之后,俩人拎着警棍走了出来,刚出屋,正好看见打哈欠的阿勇。“勇哥。”老猪打了声招呼。阿勇困得都睁不开眼,只是挥了挥手,等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了‘通铺’公屋所在的楼层,眼看着绿皮兵打开了楼层连接楼梯的铁门时,他回头说了一句:“老许,上午替我个班,我陪大哥喝酒喝了一宿,困着呢。”“没问题。”我很仗义的答应,实际上却是根本不可能拒绝。当我和老猪、阿勇将狗推们从屋里接出来,通过电梯送进了工作区,眼前的眼镜那个小组在他近乎残暴的催促下,一上午连续出现‘叮咚叮’的提示音时,我开始给这小子在心里算...

《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精彩片段


我记着在监狱里,现用人现交这招指定不好使,可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来给芳姨溜须拍马,因为她抽屉里有我所需要的现金。

我和老猪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区嘀咕了几句之后,俩人拎着警棍走了出来,刚出屋,正好看见打哈欠的阿勇。

“勇哥。”

老猪打了声招呼。

阿勇困得都睁不开眼,只是挥了挥手,等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了‘通铺’公屋所在的楼层,眼看着绿皮兵打开了楼层连接楼梯的铁门时,他回头说了一句:“老许,上午替我个班,我陪大哥喝酒喝了一宿,困着呢。”

“没问题。”

我很仗义的答应,实际上却是根本不可能拒绝。

当我和老猪、阿勇将狗推们从屋里接出来,通过电梯送进了工作区,眼前的眼镜那个小组在他近乎残暴的催促下,一上午连续出现‘叮咚叮’的提示音时,我开始给这小子在心里算了笔账。

之前骡子出了一单、小伙出了第二单,眼镜自己出了四单,总共半个月的时间这一个小组已经出了将近一百万的业绩。

这要是平时,眼镜早狂的把嘴角撇上天了,要知道这一百万里,有将近七十万是他一个人出的,平时早该带人去胡吃海喝了。

至于他都已经拿到了将近七万提层,为什么还不把自己赎出去……

这事说起来有点可笑。

眼镜好赌。

对,他明知道园区就有赌盘的情况下,依然喜欢往赌场里钻,去体验那翻牌之前生死未定的快感。

这小子光在赌场所输的钱,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还清的数,乃至于他自己的每一分钱的提层都会被园区扣除,平日里的吃喝拉撒只能靠着当上组长以后,喝兵血的钱解决。

他欠了阿大一千四百万。

这是老猪跟我说的。

说是脑袋让人打漏了的养伤期间,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回不去以后,整天长在赌场里输的。

等他醒悟过来了,开始戒赌了,也债台高筑了。

算是在园区干到死也出不去的那种人。

不然怎么会在开会的时候强出头,拼着被惩罚也要换一个能往家里打钱的名额呢。

或许,要不是经历了这一切,也不会干出那些不是人的事,让我记恨上。

他基本上绝望了。

“你信么,眼镜这个月就算是干到死,也绝对凑不齐五百万。”

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等我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于自信,导致开始出现了管不住这张嘴的那一刻,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一边。

老猪睡着了。

他完全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重重的喘了口气,刚要轻松一下,房门此刻被芳姨推开,这个女人换了一身蓝色长裙,气质非凡的走了进来。

结果。

芳姨刚坐在座位上,就已经愣在了当场。

她在我能看到的视角,望着桌面上的豆浆和包子怔住,下一秒,泪水不由自主的开始往下淌。

这感觉我能理解。

当初我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半才等来开庭前见亲属的那一刻,等见到老娘,她老人家一句‘在里边挨打没’刚刚说出,我这眼泪就跟决堤了一样。

那种太久没人关心,就连一句违心的问候都能让你崩溃的触感,我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更何况当时我老娘是真心的。

想必此时的芳姨也是这种感觉。

至于园区里为什么有人管她叫芳姐,有人管她叫芳姨这件事,我还真问过。

几个老人说,芳姐这个称呼是人家自己提的,她不想总听有人叫‘姨’说是都叫老了。慢慢的,大家也就叫乱套了,芳姨、芳姐的乱叫。

等她抬起头,十分笃定的转过来看向我这一边时,我尽可能露出了一张如今想起来都肯定很傻逼的笑脸。

而她的回应却是硬挤出一丝笑,立即转过了身躯,怕我下毒一样,将那些吃的、喝的推到了一边。

那一刻,我知道‘有口儿’了。

“眼镜!”

“我不行了。”

骡子粗嗓门打乱了我的沉思,我看见他正一副马上就要阵亡的模样冲眼镜说道:“我必须得歇歇,哪怕在这个屋里多待一分钟我都想死。”

人家刚刚才出了单,想要出去放纵一下理所应当。

眼镜的回答却是:“不行。”

“凭什么不行!”

“就凭咱们才弄出来一百万的业绩,距离目标还差四百万。”

“那是你的目标,反正我得出去!”

他奔着门口走了过来,刚走到我身前,我便开口问了一句:“哪去啊?”

骡子义正言辞道:“许哥,我出单了,我想出去放松一下。”

我看了一眼眼镜,眼镜马上回应了一个:“不能走。”

“凭他妈什么!”

呜!

啪!

我都站起来,被吵醒的老猪照着骡子后脑海,一个脑拍就抽了上去。

噗通!

骡子是硬让他拍倒的,就这老猪还很不解气的骂道:“吵吵你妈了个X啊?”

“不让你出去犯天条啊!”

“我就不让你出去了,我看看能咋地!”

老猪转回头骂道:“看你妈!”

“一个个都他妈贱,就你们这样的,一天擂你们一遍,全老实。”

骡子慢吞吞捂着后脑海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这小子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我,却一点都不怕他报复。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够不着我,能恨的,也是与他距离最近的眼镜。

“老猪,你这也下手太快了。”

我故意抱怨了一声。

老猪一脸怒气回应道:“凑个业绩。”

此时此刻,他们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业绩,就连老猪刚才那一巴掌,也能算是一个业绩。

而我,直到今天还一个业绩都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的很平淡,我还是能看到这些狗推被打,还是能看见他们骗人,更多的,是看见眼镜得了失心疯一样冲着自己的组员嘶吼,和他们小组几乎每天都会传来‘叮咚叮’的声响。

一百五十万。

一百九十万。

三百万。

四百五十万!

在眼镜的逼迫下,这群人好像都急眼了,只是他们将对眼镜的怒火彻底放到了被骗者身上。

就连平日里从不出单,隔三差五就被修理一顿的‘阿苗’,都出了一单十二万五的业绩。

可大家伙看眼镜的眼神也在变,从之前怒气冲冲的对视,变成了只要稍有不顺心就在背后阴冷的盯着他。当初我在监狱里瞅见这种眼神都害怕,因为人在被逼的走投无路之前,看向仇敌的都是这种眼神。

“勇哥,给这小子送八楼去,钱我出!”

“大哥,给他来一盆凉水,让他跪一下午!”

这就是眼镜对待自己组员的办法,只是他比阿大他们更狠。

鉴于眼镜这一组的业绩节节攀升,阿大对眼镜的要求也全部满足。

他说干谁就干谁,甚至他想干谁就可以干谁。

最终,在月底的最后一天,这小子压哨敲了一个靠网络发家的有钱人一笔后,一炮搂出来足足八十万,将原本五百万的业绩直接干到了五百三十万。

算是彻底将我所有计划都泡在了水里,同时,也把自己的命,留在了勐能。


老猪不是混社会的。

正儿八经的屠户。

他来这边的方式很传奇,不是让人骗来的,是被逼的没招了。

老猪是阿大的同乡,他说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来之前,老猪找了个对象,用他的话说,那娘们活好,一宿给你伺候得舒服带拐弯。

阿勇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还带拐弯,咋,腚沟子也给你舔啦?”

老猪却总是笑嘻嘻的回应:“比那好。”

不过,那个女人也是个销金窟。

LV的包、酷奇的鞋、普拉达的衣服、迷你的小车,只要市面上有她看上的了,一准转过头来从老猪身上榨取。

就差把老猪塞榨油机里了。

老猪一个屠户即便能有点钱,还扛得住这么败啊?

没多久,把家底儿败了个精光,五年屠户白干不说,还从高利手里抬了五万多,才算给这娘们从头到脚置办利索。

到这儿了,老猪琢磨着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把人娶回来了。

没想到,上门提亲的时候出事了。

还真不是那娘们把他骗了,人家也是摆了酒席,郑重其事的应对,很认真的尕亲家。

可老猪那老丈母娘张嘴就要‘四十万’的彩礼,还得在市区要一套房。

老猪都懵了,他前前后后给这娘们花了多少钱不说,光是那台迷你,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上哪凑彩礼去?

这时候阿大回乡了。

开的是奔驰E300,领的是俄罗斯娘们。

那个老猪馋的,当天晚上去阿大家,直接给人家跪下了:“大哥,我们家传宗接代就看你了。”

一句话说完,好好的国内不待了,非要来这边跟着阿大混。

他能被阿大看上,除了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外,还有个重要原因。

阿大出去跟人谈事的时候,让人埋伏过,是老猪救了他。

老猪这个货是真狠,在餐桌上顶了两颗子弹,把对方的头儿给摁在了亲手摔碎的酒瓶子底下,这才算是把人救回来。

打那儿开始,阿大对他就如同亲弟弟一样,每个月除了工资,还会单独给他一万零花钱,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把钱都带回家,千万别扬。”

可能阿大觉着,把钱送进夜场或者赌场,就跟扬大道上差不多,才会这么说。

我却觉得,阿大这是用每个月一万块钱的价格,多租了一件防弹衣。

我问他:“现在你还想那女人么?”

老猪低下了头。

晃悠了几下脑袋。

我能理解。

在这地方看完了人是个什么样以后,他已经完全不信那个女人是因为爱情和自己在一起的了。

他不信了。

这地方啊,麻子不叫麻子,坑人。

“老猪,老许,走。”

阿勇来了。

在我和老猪闲聊的时候,推开一条门缝,把脑袋探了进来,冲着我们俩勾了勾手。

我和老猪对视了一眼,拎着棒子走了出去。

我当时琢磨的是,可能又是哪个楼层有炸刺儿的了。

“老猪,你拎着棍子干嘛?”阿勇见老猪拎着警棍走了出来,连忙问了一句。

老猪也不含糊,晃悠着一身肥肉说道:“不是办事么?”

阿勇笑着将棍子接过,随手扔到了地上:“办个屁的事,大哥请客吃饭。”

吃饭?

还是阿大请客?

我怎么没想明白呢?

当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关上的房门,阿勇嘱咐了一句:“不用惦记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咵、咵、咵。

脚步声在逐个楼层传了过来,一队队的绿皮兵端着枪开始分别向各个楼层进发,我们这一层由老七的司机领队,见面还跟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大哥为了给咱们琢磨这半天假,你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光是用这群安保替咱们看着,就花了足足三十万。”

老猪听到这儿,眼睛发亮的问道:“大哥的钱下来了?”

阿勇点了点头。

老猪乐的直蹦,十分兴奋得冲我说道:“老许,今儿你就开眼吧!”

“什么钱啊?”我让老猪闹得不明所以,冲阿勇问了一句。

阿勇解释道:“还记着前几天自投罗网的那六个孩子么?”

我点了点头。

“大哥没往上报这个事,报得是从人贩子手里以正常价码收购的,今天款子批下来了。”

老猪突然从兴奋变成了担忧说道:“当时可有不少绿皮兵都看见了,还有这么些个狗推都知道……”

阿勇不屑的说道:“谁知道能几把咋?”

“大哥要是不把这几个人留下,老板不得花钱买啊?这不一样么。”

“哎,我说,你们到底去不去啊?”

老猪连忙往食堂跑去,身上的肥肉在跑动中直晃悠的说道:“当然去!”

说话间,我看见了阿勇再冲着老猪笑,也听见了他和我说的话:“和老猪多接触接触行,这小子没什么坏心眼子,实诚,不过你可别坑他啊,你要是坑他,容易得罪所有人。”

我明白了,这老猪在这儿就相当于团宠。

“没事我坑他干啥。”

我有点尴尬,要不是阿勇看出了我故意坑眼镜,怕也不会招出这些话,不过都到这时候了,谁还在乎尴尬不尴尬?我只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哪怕是跑。

我随着阿勇上楼,在上楼的过程中,还看见了芳姨从工作区走出来,她简单和阿勇打了个招呼:“我先上去”便迈着四方步,扭着腚上了楼。

芳姨其实不好看,怎么说呢,就是身上那股劲儿拿人。

她有种不看你的时候就跟不存在一样,可要是一看你,一眼就能扎进你心里的感觉。

就这种人,只要打开了视频,随便抛几个媚眼、露出点不开心的表情,叫个老爷们都受不了。

“勇哥,大哥那儿下来了多少钱啊?”

这是上楼以后我坐在了餐桌上问的话,当时阿大还没来,桌面上以跟阿大混的那群兄弟为主,为数不多的女性,也是以芳姨为首,安排在各个楼层的机动。

这些女人分插在我们周围,看起来像是几多鲜花点缀了一群绿叶。

阿勇回复道:“差不多二百一十万吧,好像是这个数。”

“不对吧?”我怀疑的问道:“六个人就算一个三十万,也应该是一百八十万,更何况还有个疯了,准确的数字应该是一百五十万才对啊。”

阿勇冲我笑了笑。

老猪说了一句至今仍让我想起时毛骨悚然的话:“疯了的那个,更贵!”


技术病了。

不是什么大病,小感冒引起的发烧,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床上躺着,床头柜上还放着布洛芬。

“财神,病啦?”

老猪进屋便很是关心摸了一把技术脑门,一碰之下立马说道:“还挺烫,让大夫来过没?”

他说的大夫,是729军区的军医,那玩意儿在我看来都不抵老家村里的兽医,可在这种地方,生病了有人管你已经不错了,也没什么可挑的,挑了也没用。

财神窝在床上连句话都懒得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不行啊。”

老猪刚拿起对讲机要说话,我就在监控屏幕上看见了骡子。

他叼着烟,耀武扬威的从2号楼走了出来,都不用问,肯定是这小子开单了。

问题是,这个货既没有往‘前世今生’走,也没有去‘赌场’,而是闲逛似的,这走走、那儿看看,负责跟着他那个打手站在他身后不停的骂骂咧咧,连骂了好几句,这才催促着骡子走向了‘前世今生’。

现在才中午啊……

大中午去找女人?

就在我疑惑的一瞬间,在监控里,眼睁睁看着骡子在靠近‘前世今生’时,一脚踹在了跟在他身后的打手身上,紧接着,一步跨上垃圾桶,伸手扒住房檐,纵深就爬了上去。

我明白了,我明白这小子没事就在公屋里练块是为了什么啦,他不是在打发时间,是等着这一刻能充分发挥身上每一块肌肉的作用。

“我艹!”

这是小伙看见监控画面以后的惊呼,当时我也在看,因为我眼看着骡子在前世今生仓房房顶,经过几步助跑后,纵身一跃,顺着高高的铁丝网和刀片上空飞了过去。

是真的飞!

“出事了!”

“出事了!”

老猪回过头发现我们俩正在发愣,也看向了屏幕,紧接着抓起对讲机嚷了起来。

下一秒,他连跑带颠冲出了这个房间,临走还没忘把房门锁上。

被锁在屋内的我和小伙一直盯着屏幕,恨不得此刻骡子能长出翅膀,直接飞上天际。

可惜。

这不太可能。

啪!

这是骡子落地那一刻,我脑子里自己给配的音,这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在飞出墙壁之后,平拍在了马路上。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缓有了知觉……

跑啊!

你他妈站起来跑啊!!!

我在心里放声嘶吼着,跟观看体育比赛一样恨不得能把手伸进屏幕里去扶他一把。

不知道骡子是不是听见了我的呼唤,手蹬脚刨的爬了起来,紧接着快速钻入丛林,一低头,在山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死定了。”

咳、咳。

这句话是财神说的,就是那个躺在床上,从没和我说过话的财神。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和阿大去老林那儿的时候,早就知道了周围的一切,但这些,骡子不可能清楚。

可我不知道财神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扭着头看向了他。

嗡~

嗡~

嗡!

姗姗来迟的警报声此刻才响起,楼道里大批绿皮兵端着家伙开始快速移动,没多一会儿,我就在监控画面中看到了大门敞开,紧接着,瞧着成群结队的绿皮兵在绿色军车的装载下,一辆辆开了出去。

这些车顺着公路停在了那座山的山脚下。

我觉着,他们此时已经完全封锁了整座高山的所有交通要道。

骡子别说是逃出勐能了,他就算连这座山也逃不出去。

我冲着财神刚要张嘴询问,却眼看着财神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这儿不光有监控,还有监听!

财神的意思是,让我一句话都别说!

我分不清这是不是友善,但,却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只有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屏幕的小伙问了一句:“哥,他是跑了嘛?”

他想问的是骡子是不是跑掉了。

我的回答却是:“他死了。”

哒哒哒哒哒!

话音刚刚落下,山里就传来了枪声,我没看见开枪的人,却看见了半山腰处的尘土飞扬,紧接着在山脚下,看见了一个滚落的人。

是骡子。

但我有多希望不是他,只有自己知道。

下一秒,无数绿皮兵开始往那里聚集,这群人上去就是一顿踩踏外加枪把猛砸,十几个大老爷们围着一个人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

最终,他被抬上了车,顺着铁门给拉了回来,整个逃跑过程,竟然没超过十分钟。

小伙此时看向了我,我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得出来,这小子心凉了。

即便是身手如此之好的骡子进了山里,都挺不过十分钟,谁还能跑出去?

我俩谁也没有心思打扫卫生的坐在监控前一动不动,幸亏这屋子里的卫生是昨天刚刚打扫过的,今天也不用怎么收拾。

“平时,都是你吗?”

小伙看着我一动没动,话却问的是财神。

他在问,平时要是有人跑了,负责发出警报的人是不是财神。

财神摇了摇头,躺在床上回应道:“我除了编程,只负责洗钱。”

洗钱。

是整个园区的重中之重,否则老板也不可能耗费如此之大的精力把财神从国内弄出来。

由于我当过蓝码,对这里边的事还算是有所了解,太知道想要把黑钱洗白有多费劲了,尤其是在缅北这种地方。

只是我不太清楚缅北的钱和我当时干蓝码时候的钱,是不是通过一个渠道洗出来的,但,想来也应该差不多。

首先,黑钱会利用短暂的信息时差,由香江到迪拜再到塞浦路斯,而后经瑞士、伦敦、纽约再去新西兰,最终由RB回香港。这条路线哪怕说出来都得半分钟,可让你一个熟练的程序员使用程序操作,却只需要八秒。

想要查这笔钱,你得拿到各个国家的执法权,还要和各地银行沟通,如果算上走程序的时间,即便是国家大力支持,给足你人力物力,也得查上一年。

其中,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得熟悉整个操作过程,还得有多地合法的银行卡,并且持卡者得有合法收入,并且这笔钱会由合法的理由转入他们的账户。而洗黑钱的人,所利用的,只是各个国家之间的信息误差和时间差。

这就是诈骗难抓的地方。

哪怕你在街头巷尾都贴上了反诈标志,也依然拦不住被贪心蒙蔽双眼的人;更挡不了在巨额利润下,顶风作案的混蛋。


“大家把手里的活都停一下!”

阿大在这一天的晚上出现在工作区时,整个房间里都亮着灯。

他高兴极了,冲着眼镜指指点点说道:“我和你们说一件神奇的事,这小子!”

“将他这个小组的业绩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到了五百三十万,五百,他妈的,三十万!”

他拍了拍眼镜的桌子:“来站起来。”

当眼镜缓缓起身时,我站在门口装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这件事狠狠修理他一下,现在好了,连阿勇都面容诡异的看向了我。

“看清了么?”

“就是他,个人业绩超过了三百万,顶一个组,我光这个月拿他一个人的提层拿了十五万。”

“你们肯定私下里琢磨我为什么突然对眼镜这么好,是吧?”

“人家一个月让我拿了十五万的提层,我凭什么不对他好?为什么不对他好?”

阿大笑的特别开心,最近几个月好像喜事连连。

“还有,咱们盘口这个月又拿回了整个园区的业绩第一,这还是我第一个月见到所有小组都足额完成任务的……”

“你们都牛逼透了。”

阿大搂着眼镜的肩膀,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就像是古代的状元骑上了高头骏马、带着大红花游街似的:“老板说了,今天咱们2号楼可以随意点菜,只要你们点得出,只要厨房有,全上!”

呜!

这群人魔障了一样吼叫着。

阿大却在这个时候高举双手说道:“还有!”

他转过身,没把话说完的看向了门口。

此刻房门才算是彻底打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贵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纯白色的高跟鞋和一身血红的短裙,白皙如玉的长腿根本不用任何丝袜点缀:“感谢各位对园区的贡献,我,作为整个园区的督导,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这段时间内付出了什么……”

“所以,我私人出钱让你们放松放松,今天晚上,我包了整个‘前世今生’,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大家还是不要出去玩了,我会让那里边的姑娘过来任你们选择。”

阿大煽风点火的说道:“滚大通铺!”

底下的狗推们已经炸营了,呜嗷喊叫的像是一群野人。

“免费!”

阿大的又一嗓子让整件事都进入了最高潮。

“失算了吧?”

吵闹声中,阿勇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我身边说道。

我偏过头去回应:“谁知道这小子怎么突然尿性起来了?”

“等一下!”

“都等一下!”

阿大在人群中已经实在压不住这群人的声音里,直接从后腰出掏出了手枪,冲着天花板扣动了扳机。

锵!锵!

连续两声枪响,才让这群人稍微安静了一点。

我却在此时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的安保,他们似乎早有准备一样,一动没动,应该是提前说了的。

阿大这时候打口袋才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后说道:“老板,咱之前答应了眼镜要把他这个月的前给打回去,您看。”

“好,我知道了。”

阿大很快挂掉了电话,没到一分钟,一条信息就出现到了他的绿泡泡上,当他点开了截图,我亲眼见了一张转账截图,那张截图在眼镜眼前扫过后,他摘下了眼镜框,用袖子不断蹭着眼角。

而下一秒,阿大将手机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见了这张截图。

“我说过没有?”

“我说过我是最公平的没有?”

“这回你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吧?公司已经把钱打到了眼镜家里人的账户上,我是不是没骗你们!”

提起家里人,原本在兴奋当中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刻……

嗵!

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炸响,偌大的烟花在漆黑的天际爆开。

我紧盯着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还在余光里看到了其他人脸上偶尔闪过的光泽。

“公司规矩!”

“破千万放炮,破亿烟花秀!”

“这个月我们园区的业绩破亿啦!!!!”

阿大张狂的冲着窗外喊着,此时此刻,他仿佛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王。

但,烟花终究是烟花,它无法永远挂在天际,哪怕能永远挂在天际,带给人的感觉也会改变。绚烂不会始终存在,就像是只要还在园区,无论你经历了怎样的美好,都是一场梦一样。

当阿大转过身,从人群里将不停流眼泪的眼镜带出来,用最轻柔的声音说道:“答应你的,我都已经做到了,是吧?”

眼镜用力点着头。

“那下个月也得再接再厉啊。”

“起码,不能比这个月差。”

“这样吧,下个月你们组的业绩定个六百万,怎么样?”

这句话一说完,眼镜那一组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阿大。

阿大像是逮着蛤蟆要捏出团粉的那个人一样,玩命压榨着眼镜的价值,可其他人看到的却是自己完不成任务之后,所需要承受的痛苦。

阿大当然不会给他们机会否定自己的决定,马上挥手说道:“吃饭,都去食堂吃饭,今天所有人给老子把食堂吃空,然后去房间里等着你们的姑娘!”

我是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

眼看着他们完成任务后长出一口气的疲惫;

眼看着他们得到奖励之后的惊喜;

眼看着他们听到了任务突然提升之后的错愕,最终怔住。

他们在眼镜的逼迫下,应该都没想过下个月的事,此时,却被下个月的任务如同五指山一样压在了头上。

这让我想起了阿大屋里那个为了面子疯狂贷款的杨阳,恐怕她最能理解这种感受,尤其是当还款日即将来临的时候。

“怎么了,觉着没算计着眼镜,不舒服啊?”

芳姨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靠近了我,还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勇跟在人群身后刚好听见,补了句:“他还能不舒服?这小子奸着呢,给眼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看着人家在刀刃上跳舞,输赢他都不受伤。”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没想到的是,这屋里除了阿勇看出了我的意图外,连没参与会议的芳姨也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高兴了?”芳姨如此问着。

我在所有人都没看见的位置,偷偷在芳姨屁股上拍了一下,流露了一个笑脸说道:“没事。”

是啊,本来我也没事。

哪有布局者把自己扔局里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眼镜这个赢了局的人,却丢了命。


“你怎么在这睡呢?”

夜幕下,我躺在五楼的屋里听见了小地主的声音,当时的我和所有人一样,住进了‘公屋’。

公屋,就是几块砖头、一大块木板、上面铺着各式各样床单的地方,还不如监狱里的大通铺。在这儿,屋里没有厕所,想上厕所得申请,门口有个电风扇,谁要是上完了厕所,厕所里的味儿全都能灌进屋里,恶心透了。

但,就这种环境还是开了单、有了业绩才能住的。

我能住这儿的原因,仅仅是小地主开了两单后,沾了人家的光。

就这,大晚上的小地主还给我叫醒了。

我躺在屋里看向了门口,小地主不停挥手喊道:“走,跟我住大床房去。”

阿勇站在小地主旁边的笑令我有点恶心,很明显这俩人都喝高了,可小地主还稍微清醒一点。

我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外边才感觉到就算是被风扇吹着,身上也全头是汗。

“艹,你特么怎么身上都粘手啊?”

小地主一碰我胳膊,竟然嫌弃的往自己衣服上蹭。

我们俩被勇哥送到了大床房所在的楼层后,房门刚一关上,小地主顺着房门就蹲了下去了,他被吓的不停拍带着前胸,嘴里骂着:“我X他妈的,阿勇这个逼喝点酒看我眼神都变了,差点没给我吓死!”

我终于明白小地主为什么来找我了。

“不对啊,按照昨天的规矩,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嗨包’么?”

“我敢么?!”

小地主瞪起了眼睛:“阿勇喝点酒都这德性,这要是扎了针,我往哪跑?”

我好奇的问道:“这个阿勇到底是谁啊?”

小地主打开了话匣子。

阿勇是园区老板的远房亲戚,有多远谁也不清楚,但是,之前老板来的时候,他管人家叫姨夫。

阿大和谁都没关系,以前是老板的保镖,后来老板在国内东窗事发就来了东南亚,在这里当起了总监。

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总监之上还有个职位,叫督导。

我们园区的督导,就是管理一切的人,她负责园区的业绩、负责园区的管理、负责园区的纪律,甚至,还负责园区的人员增减。

“记不记着芳姨?”

小地主看见我点头后说道:“咱们督导和芳姨是闺蜜。”

我神情自然的挑了挑眼眉,小地主立马说道:“你想得对,都是给老板蓄被窝的。”

我什么都没想!

小地主说到这儿,从门口走了过来,打兜里掏出烟放在了我嘴边,点燃后问道:“哥们,往出跑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背过身去,伸手指了指棚顶的监控。

小地主立马摇头说道:“没事,这玩意儿都老掉牙了,只能录画,没声。”

紧接着,他靠近我继续说道:“我最近发现了一条道,但是,得去八楼。”

我双眼紧盯着他,小地主怯生生的把声音降低了:“咱俩得从八楼跳到对面的六楼上,昨天去KTV的时候,你有没有铁栅栏的缝隙看见外面不远处的工地门口有一堆沙子?”

“接下来才是最要命的,还得从六楼跳到那堆沙子上。”

计划是真的!

2号楼旁边有一个连接楼,一共六层,而2号楼没有7层,只有8层,所以小地主说要去8层。

那堆沙子昨天我也看到了,从距离上判断,打2号楼的连接楼楼顶往过跳最保险。

就是这小地主似乎有点虎,顾头不顾腚的。

“赶紧睡吧,别琢磨了。”

我如此说着。

因为这个计划根本无法完成!

你以为到了八楼就能跳出去?

窗口焊死的螺纹钢怎么打开?

你以为跳过去就完事了?岗哨要是开枪了,怎么办?

就算是你都赶上了点儿正,子弹都绕着你走,出去之后呢?

我只知道这儿叫勐能,东南西北各处都是啥你知道么?

该往哪跑,谁清楚?

是直接上山奔林子里钻,还是去警察局?!

“睡他妈什么觉!”

“你要是乐意睡,一会老子给你喊个姑娘,反正今天的提层也没花多少。”

这小子看样子已经快魔障了,而我,只问了他一句:“你出去以后怎么活啊?”

你手里没钱自己不知道么!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没钱,跑出去就等于用两条腿和车轮子比速度,就等于空着肚子和肚满肠肥的追兵比耐力,那还比什么啊?必死无疑啊!

小地主就像听不懂我说的话一样:“我不管,反正我要跑。”说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要是敢点了我,只要我能活下来,我一定弄死你。”

这就是个小孩。

心里根本藏不住事。

他都没想想人家拒绝以后会有什么后果,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

我察觉出了小地主的情绪不对,之前还以为他没能去夜场扎针闹得,可现在看来,不像。

小地主慢慢悠悠的从床上滑落到床边,从蹲下去的姿势变成了坐在地上,用最平稳的嗓音说着近乎山崩地裂的话:“我想回去给我妈上坟。”

他妈已经死了。

被气死还是被急死不重要了。

可小地主还能记得当另外一个园区的主管冲着手机视频用竹签子扎他的时候,妈妈在电话里喊的那句:“我给钱!我就算卖骨头渣子都给你们凑钱!”是怎么喊出来的。

小地主蹲在地上咬着手背一点哭音都没有的在抖动,我眼看着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

他终于在半晌之后抬起了头,说了句:“下个月我妈祭日。”

听完这句话,我一口气闷在了胸口。

小地主一定是看着他妈没的,而在这种地方他也不可能给家里打电话,唯一的方式只能是别人在打他时,通过视频……

也只能是通过视频了。

清晨。

我俩走出大床房的时候,和之前一样进入了工作区,而这一次,在那儿坐着的,是阿勇。

阿勇看见我们俩过来,又看见了小地主手腕上的伤,很值得玩味的露出了笑意,走到我近前低声说了一句:“行啊,小哥俩昨天玩的挺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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