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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六零:拳打恋爱脑脚踢凤凰男姜淳于林小七大结局

江归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穿书六零:拳打恋爱脑脚踢凤凰男》主角姜淳于林小七,是小说写手“江归澜”所写。精彩内容:【年代穿书军婚宠妻打脸】穿书到六零年代已经很苦了,还遇到了恋爱脑的亲妈,凤凰男后爸,只管打钱不问事的亲爸。最要命的事,她不是女主,不是女配,只是书中给女配输血的NPC,上线就挂的那种。这日子谁说和谁过都一样?亲妈不争气还有亲爸,亲爸要是不行大不了就自己一个人过,反正这日子怎么过,得我说了算。...

主角:姜淳于林小七   更新:2025-04-25 16: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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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淳于林小七的女频言情小说《穿书六零:拳打恋爱脑脚踢凤凰男姜淳于林小七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江归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书六零:拳打恋爱脑脚踢凤凰男》主角姜淳于林小七,是小说写手“江归澜”所写。精彩内容:【年代穿书军婚宠妻打脸】穿书到六零年代已经很苦了,还遇到了恋爱脑的亲妈,凤凰男后爸,只管打钱不问事的亲爸。最要命的事,她不是女主,不是女配,只是书中给女配输血的NPC,上线就挂的那种。这日子谁说和谁过都一样?亲妈不争气还有亲爸,亲爸要是不行大不了就自己一个人过,反正这日子怎么过,得我说了算。...

《穿书六零:拳打恋爱脑脚踢凤凰男姜淳于林小七大结局》精彩片段


李队长立刻站起身,热情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李明辉,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裴景州看了一眼姜淳于和周晴:“那个小姑娘是我首长的女儿,听说被抓进了派出所,首长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请问,他们是犯了什么事吗?”

李明辉忙道:“哦,这个姑娘的继父家暴她母亲,所以小姑娘动了手。也不算严重,就打断了两根肋骨,尾椎骨有些开裂。”

“哦。”裴景州神情不变,“那这件事算……”

“是家庭矛盾,我们只是按例询问。”李明辉忙接话,“现在问题是,这个继父说他有六千块钱不见了,他怀疑是被娘俩拿了。”

裴景州看向蒋晴母子:“你们拿了吗?”

姜淳于和蒋晴一起摇头:“没拿。”

裴景州不动如风:“李队长,那查出这笔钱是怎么丢失的吗?”

“暂时还没有。”

裴景州“嗯”了一声,问:“这笔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有。”

反正也不是什么刑事案件,李明辉有什么就说什么,“周庆国说这钱是他这些年攒的,但是根据他的收入和支出,这笔钱的来源有出入。”

“哦。”

裴景州点了点头,“那就问问周庆国,钱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丢的。”

说着,裴景州转头看向姜淳于和蒋晴:“你们知道这笔钱的来源吗?”

蒋晴摇头,姜淳于却没客气:“可能是我爸给我的生活费。”

她和派出所同志算了半天账,不就为的这个嘛。

裴景州问蒋晴:“是吗?”

蒋晴踌躇半天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应该是的,之前周庆国就说帮我把小鱼的抚养费攒着,我没同意。后来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他用的,就会问我借钱,陆陆续续,每个月最少二三十,最多一两百。这些钱,都是小鱼的抚养费。”

越说蒋晴脸色越难看,这件事确实是她对不起小鱼。

裴景州等蒋晴说完,脸色顿时一变:“首长每个月会给女儿寄五十块生活费,这事只要是首长身边的人都知道。如果确定这钱是姜淳于同志的抚养费,必须要归还到姜淳于同志的手里。”

李明辉点头:“确实该还。”只是这钱现在丢了啊。

姜淳于问:“要是周庆国不承认这钱是我的抚养费呢?”

“那他得给出这笔资金来源。”裴景州掷地有声,“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嗯。”

姜淳于开口道,“我觉得不管能不能找到这笔钱,周庆国都应该还我钱,不能因为丢了就找借口不还。”

李明辉:“还给你?”

“对,还给我。”

姜淳于点头,“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抚养费,不应该还给我吗?”

李明辉:“可你还未成年,这钱按道理应该给你妈妈保管。”

“我妈保管不住的。”

姜淳于直接问蒋晴:“妈,这钱是你保管还是我保管。”

蒋晴涨红着一张脸:“当然是你保管。”她可真没想贪孩子的钱,就是不知不觉花没了。

李明辉和记录的同事不由相视一笑,这娘俩还挺有意思。

聪明的女儿和没脑子的妈。

裴景州除了开头说了几句话表明态度,后面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要他站在这里,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医院里,周庆国是满心苦涩,无人述说。

好不容易搭了个货车来海城,钱没找到,还被姜淳于这个狗崽子打进医院。

原本他是不会这么快发现钱和大黄鱼没有了的,是最近县城里出现好几起偷窃事件。

快下班的时候,他听同事说起这件事,就急忙请假赶回去。

结果,他掀开糊墙的报纸,天都塌了。

周庆国开始也以为是不是被人偷了,后来知道蒋晴和姜淳于回了海城,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这笔钱和大黄鱼很可能被蒋晴娘俩拿走了。

现在钱和大黄鱼没查出来,他还不得不承认这这笔钱是姜淳于的抚养费。

不这么说不行啊,不然他解释不清这笔钱的来历,毕竟他和蒋晴的工资是有数的。

人家公安连他这些年的收入,给了父母多少钱,给了兄弟妹妹多少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说是自己的工资,谁信。

何况,结婚的时候,他还撒谎对蒋晴说他欠了外债。

当时,他只是想的是蒋晴有离婚分的钱,没想到的是,蒋晴一到安阳就把那笔钱存了,说要留给小鱼。

虽然后来蒋晴确实拿了一千块钱出来给他还债,顺带办婚礼,周庆国却有些不高兴。

这些年,姜志远寄来的抚养费几乎都便宜了他。

除了贴了些给柳爱莲,剩下的都被他存了起来。那一千块钱现金,还是柳爱莲说想买个房子,他才取出来,准备到时候直接拿给她的。

谁想到,现在连窝都被端了。

还有那十条大黄鱼,想起来,周庆国就要吐血。

那可是早些年村里打地主的时候,他偷摸顺出来的,连他爹娘都不知道。

幸亏他留了个心眼子没提大黄鱼,不然这大黄鱼的事可真说不清了。

派出所审查钱的来源,周庆国只能承认钱是姜淳于的抚养费,原本他是想攒着以后给姜淳于的,没想到全部丢了。

他这话说出来是没人信的,真要给孩子,就不会穷凶极恶地从县城追到海城。

派出所是不管你家务事的,现在要查的是这笔钱去了哪。

派出所不管,但是姜志远的人要管。

那个叫裴景州的,说姜志远是他的首长,受他首长委托,要周庆国给他写个条子。

在一个月内找回这笔钱,就把这笔钱汇给姜淳于。

在一个月内没找回这笔钱,周庆国属于监管不力,需要赔偿,每个月会从他工资里扣百分之五十还款,直到这笔钱还完为止。

如果周庆国不还钱,她们会拿着这张条子去他单位,由单位将这笔钱扣除出来。

条子上还注明,在还完钱之前,被盗资金找回,周庆国有义务把没还完的一起汇给姜淳于。

周庆国签字按手心的时候,胸口痛的气都喘不上来。

他现在才知道蒋晴和姜淳于为什么回海城,是姜淳于要去她亲爸那,蒋晴把她的钱和父母留给她的房子都给了姜淳于,她们来海城是来过户的。

裴景州拿着条子离开的时候,周庆国像死狗一般躺在床上。

这些年他费尽心机,到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蒋晴,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陶婶子,我姑还没下班呢。”

姜淳于猜测,这个叫亚楠的应该是她后妈,说话的年轻姑娘称呼后妈是姑,要么是后妈娘家人,要么就是家里的小保姆。

“小袁啊,就在你家吗?那你姑父呢?”

“姑父也没回来呢。”

小袁热情地把姜淳于和陶云迎接进屋,又去帮着裴景州提东西,“我来我来,这里都是什么呀?”

裴景州忙往旁边一让:“不用,你拎不动。都是姜同志的东西,放在哪?”

“哦。”

小袁讪讪地收回手,顺手一指楼梯口的角落,“那麻烦把东西放在那吧。”

从火车上带来的,看着不脏,也不知道上面沾了多少细菌。

回头,肯定还是要她收拾。

放在楼梯口,那里离厕所近,方便她擦洗。

等小袁端着三杯热茶出来,裴景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外。

小袁伸头望了一眼,又神态自然地端着茶杯放到桌子上:“陶婶子,小姜同志,喝茶。 ”

陶云有些不高兴地皱眉:“这个老姜怎么回事,小鱼回来他不知道吗?怎么亚楠不在家,他也不在家?”

小袁忙笑着解释:“婶子,你也知道我姑工作忙,想请假都请不到。”

说着她顿了一下,“姑父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应该是也在忙吧。”

姜淳于没吭声,喝了一小口茶,这茶叶不错,看来这家必定有个人喜欢喝茶。

至于这个叫小袁的故意挑拨她和姜志远的关系,她就当没听见。

大小王她还是分的清的。

真要把小袁的话听进去,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约莫坐了十分钟左右,院子外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笑着跑进屋,边跑边喊:“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

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姜淳于,小男孩突然愣住了,站在原处,他歪着脑袋看着姜淳于半天不说话。

紧跟在他身后进屋的,是个三十多岁,身材高挑,眉眼俊朗的女子。

“嫂子。”

赵亚楠笑着冲陶云点点头,又看向姜淳于,“你就是小鱼吧,什么时候到的?”

姜淳于老老实实地站起身,叫了声“阿姨”。

这个后妈,身上带着军人的爽利,走过来的时候还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后妈不会是军医吧?

“这孩子,还和你阿姨客气起来了。”

陶云将姜淳于一把拉着坐下,帮她回了下面一句话:“刚到没一会,刚好和我在公交车上遇见。”

“就是,在家里不用客气。”

赵亚楠将包挂在衣架上,推着小男孩走了过来,“小雨,这是姐姐,叫姐姐啊。”

那个叫小雨的小男孩被推到姜淳于面前,他羞答答地看着姜淳于,红着脸叫了一声:“姐姐。”

大家都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就连姜淳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叫姜淳于,你叫什么名字。”

小雨立刻昂首挺胸:“报告,我叫姜于泽,今年六岁。”

姜淳于上辈子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原身和周云云周文的关系一直不好。

所以在两个人身上,从来没有体验过和兄弟姐妹相处的感觉。

不过姜淳于看到这个叫姜于泽的小男孩,就很喜欢,希望这份喜欢能一直持续下去。

“你爸已经把你的房间准备好了,就在二楼。你要不要去洗洗,等你爸回来我们就开饭。”

见姜淳于点头,赵亚楠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带姐姐去她的房间。”

看着姐弟俩上楼,陶云冲着赵亚楠挤眼:“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小鱼这个孩子打小就乖,长得还好,一看就让人喜欢。”


饭盒打开,姜淳于觉得自己都要崇拜裴景州了,他带了一盒片好的烤鸭不说,还带了酱料卷饼和切好的黄瓜丝大葱丝!

对面下铺工装的大叔不知道去了哪里,裴景州坐到了对面的位置,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姜淳于。

“吃吧。”

裴景州递给姜淳于一把勺子,“天气热,东西虽然凉了,不过都能吃,你杯子呢,我给你去倒点热水。”

“不用。”

姜淳于接过勺子,“我自己去倒。”顺便洗个手。

躺了半天了,再不动动,骨头都快硬了。

姜淳于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茶水间就在这节车厢的尽头,另一头的车厢也是卧铺,所以等热水的人并不多。

等姜淳于坐下,裴景州将一盒饭递给姜淳于,见她接了过去就开吃。原本到嘴边的那句,‘要是吃不完,你先拨点在饭盒上’默默又咽了回去。

浪费就浪费吧,小姑娘娇生惯养估计也不知道,还有很多人连肚子都填不饱。有的人活了大半辈子,可能连白米饭都没吃过。

上铺的戴眼镜的男子听见下面有人在吃东西,也坐起身,从包里摸出两个三合面馒头,看着下面的卤味和烤鸭默默地啃着。

他吃的的很慢很小心,一只手拿着馒头,一只手在馒头下等着,不让掉下来的馒头屑掉在铺上。

这次临时买的馒头有些干,白面少,苞米面和豆面多,噎人的很。

和下铺吃饭的两个一比,他此刻狼狈又可怜。

姜淳于穿过来后胃口都变了,不像原主那么挑食,这不吃那不吃。她胃口和上辈子一样好,吃嘛嘛香。

什么冷的热的,只要能吃,都行。

满满一饭盒饭菜被她吃了一个精光,卤味和烤鸭她也没少吃。

卤味凉掉后的味道反而觉得更好,吃在嘴里很带劲。特别是卤过切好的猪耳朵,凉了后更好吃,一嚼嘎嘣脆。

凉掉的烤鸭味道就一般般,没有那么香,有一种软塌塌的口感。不过沾了酱,放上黄瓜丝大葱丝,再用薄饼一卷,往嘴里一塞,好像也还能接受。

看着对面胃口极好,长得却偏瘦的姜淳于,裴景州吃饭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这小丫头这么能吃,却这么瘦,肯定是平时吃的太差。也难怪周庆国能攒六千块钱,都是抠得这丫头的。

这事,到了京城他得打电话和首长汇报。

虐待军人的子女,还是首长的女儿,真是胆子不小,依首长的性子,只要女儿到身边,必定不会放过那对夫妇。

后爸不好就算了,亲妈竟然也这么不作为。

真是不配做个母亲。

许是迁就姜淳于的速度,裴景州吃饭的速度并不快,用勺子吃饭多少有些不方便,但是能看出对方的教养。

裴景州和姜淳于都是教养很好的人,所以这顿饭吃的大家都很满意。

虽然饭菜是凉的,但是都觉得自己饭搭子还行,吃菜不挑挑拣拣,吃饭也不吧唧嘴。

不像上铺,啃个馒头还能听见咽口水的声音。

等姜淳于放下勺子,裴景州也同时放下了勺子。饭盒里,还有小半盒卤味和半盒烤鸭。

裴景州将两个饭盒的剩菜倒在一起,准备把其他饭盒整理一下去洗洗,被姜淳于抢了先。

“我去洗吧,顺便走一走。”

“行。”

裴景州也没和姜淳于客气,将装剩菜的饭盒放进包里,拿起自己刚刚空掉的茶缸,“我和你一起去。”


这个家有小袁,吃完饭碗筷一推,装装样子都不用,在厨房吃饭的小袁会过来收拾。

看着低眉敛目,任劳任怨的小袁。

姜淳于确定了,这个小袁就是家里的保姆。

一个保姆对她不满,大概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她就要多做事吧。

总不能是因为雌竞,身份不对等,没有雌竞的可能性。

姜淳于对自己的未来有很好的认知,只要姜志远不倒,未来十几年的风雨飘摇都和她没关系。

她穿书,就该是来享福的。

吃完饭,小袁收拾好碗筷,清理完厨房就忙告辞。

这时候姜淳于才知道,小袁不住在家里,她的家就在市里,离大院十几分钟的路程。

等小袁走后,全家人一起坐在客厅里说话。

“爸爸,阿姨,小雨,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姜淳于上楼,把她给家里人带的礼物拿下来。

“爸爸,这是你的。我在海城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

姜志远看到女儿给他带的烟酒,眼睛都笑成了弯月。

他现在的位置,不缺烟酒,但是女儿买的,那肯定不一样。

而且媳妇是医生,很多事情上讲究的很,平常在家是禁他烟酒的。他也就只能在办公室偷抽几烟,回来是不让的。

赵亚楠见他这么高兴,也只能对着眉飞色舞的老姜笑了笑。到底是女儿买的心意,她不好给没收了。

只能是暗地里提醒姜志远,少喝,少抽。

“阿姨,这是您的。”

姜淳于拿出两瓶雪花膏,一支口红,“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给您买了两瓶雪花膏。”

现在女性的护肤品很简单,百雀羚油脂比较厚重,保湿锁水预防干裂,很适合当医生的赵亚楠做护手霜用。

友谊牌的雪花膏香且白,更受广大爱美女性的欢迎。

姜淳于各准备了一瓶,再加上一支口红,用个很精致的化妆盒装着,雪花膏下面还垫了一条真丝围巾。

这一下,礼物的档次就提了上去。

“给我的?谢谢。”

赵亚楠接过盒子,先递给了姜淳于一个红包,“这里有一百块钱,还有一些票据,你喜欢什么就自己买。”

为了吉利,她特意找的红纸的包的。

“谢谢阿姨。”

姜淳于很爽快地接了过去,她就喜欢这种出手大方的长辈。

赵亚楠见姜淳于这么乖巧,心里也很高兴。她先看了盒子一眼,“这盒子真好看。”

“是我在海城友谊商店买的,说是化妆盒。”

姜淳于按了一下前面的按钮,掀开盒子,“阿姨,您看,这上面还镶嵌了一面小镜子。”

能去友谊商店,还是托的裴景州的关系,不然那地方她可去不了。

“老姜,你看。”

赵亚楠把盒子递给姜志远看,“这化妆盒还真不错,我们这边可没有。”

姜志远点点头:“确实很精致。”

别看赵亚楠是个铁血军医,可她骨子里是个温柔的小女人,对这些小玩意还是很喜欢的。

赵亚楠又去看盒子里的东西,雪花膏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玩意,这些她都有。但是下面垫的那块丝巾还挺漂亮。很素雅,是她喜欢的款式。

赵亚楠拿了丝巾在面前比了比,可惜现在天气有点热,不然她明天非戴着去上班不可。

这颜色和花色,太符合她心意了。

柔美而不出挑。

虽然姜淳于说是送她雪花膏,但是赵亚楠又不傻,很明显这化妆盒和丝巾的价值要更高点。


早就等着的牛婶子双眼冒金光,忙蹿出门,将蒋晴拦住。

“蒋晴,你回来啦。我怎么听说周庆国住院了?怎么回事啊?小鱼怎么说是她打的?”

一连串的问话,问的蒋晴头晕目眩。

她脸色苍白地摆摆手:“牛嫂子,我还有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

牛婶子一把拉住蒋晴,“周云云去海城了,刚走。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晚是牛婶子救的小鱼,蒋晴肯定不能给牛婶子摆脸色,只能弱弱地解释。

“周庆国的钱丢了,他以为我和小鱼拿了,就追去了海城。”

越说蒋晴头越低,有些事就像鼓起的脓疱,不挤疼,挤了说不定要命。

牛婶子不忿道:“多少钱啊,值当周庆国追去海城。再说,那不是家里的钱吗?你拿去给小鱼检查身体,又没错。”

蒋晴:“六千。”

牛婶子大惊:“哎呀妈呀,看不出来啊,周庆国这么会攒钱呢。”

蒋晴尴尬地笑了笑,她也不知道周庆国竟然背着她偷偷攒了这么多钱。想到以前周庆国一分家用不交,还找各种借口问她要钱,蒋晴心里就像刀搅的难受。

她妈以前就说过她,让她留点心眼子,她还觉得她妈是看不上周庆国才这么说的。

哪有夫妻过日子还藏心眼的,不应该一心一意为小家打拼吗?

没想到,她没给周庆国留心眼子,周庆国却给她留了。

蒋晴待不下去了,转身要走:“嫂子你忙,我回去看看。”

“哎,你别走。”

牛婶子又一把薅住蒋晴,“小蒋啊,嫂子这人心直口快有啥说啥,有件事,我掂量了很久,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蒋晴脸色一变,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她的。

“我也是看你小鱼这孩子可怜,不然我才不会多嘴多舌,省的到时候落人埋怨。”

牛婶子铺垫了半天,见蒋晴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才慢悠悠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就是我家老牛他不是专门给厂里送货嘛,经常走街串巷的。”

蒋晴脸色稍缓,牛大哥的事情啊。

牛婶子鬼鬼祟祟看看周围,凑近了些:“哪个,我家老牛说,他在槐花巷看见过周庆国好几次。”

蒋晴脸刷的一下白了,槐花巷,小鱼说的槐花巷?

有些事,其实不能深究。

比如槐花巷。

小鱼说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个地方。

因为去年,她和同事去黑市买东西,同事带着她绕路,就路过槐花巷。

当时撞见周庆国的时候,她也没多想。周庆国也解释了,说他师父家在这,他来看他师父的。

蒋晴从没有想过周庆国会背叛她,小鱼说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这次牛婶子却一下连她脸皮都揭了。

牛婶子看着蒋晴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不过想起那天小鱼被送进抢救室,她去周家敲门的时候听到的动静,心又硬了几分。

“老牛说,他还看见纺织厂的会计柳爱莲就是从那个门出来的。”

蒋晴的脑袋“嗡”的一声,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只听见了牛嫂子的尖叫声。

蒋晴病倒了,周文放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蒋晴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饭做了吗?”

蒋晴头晕目眩,强撑道:“没有。”

周文急了:“我都快饿死了,怎么到现在饭都没做?”

蒋晴扶住额头,弱弱道:“小文,妈妈病了,你自己弄点吃的行吗?”

周文一口拒绝:“我又不会做饭。”

蒋晴掏了一块钱:“那你去买点吃的。”

听说有钱,周文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他一把扯过蒋晴手里的钱,转身就走。

看着周文毫不犹豫地关门就走,蒋晴无力地伸手,最后又垂了下来。

如果小鱼还在,她肯定会问妈妈你怎么了,会担心的团团转,会给她倒热水,也会找人送她去医院。

周文在外面吃了饭,又玩了会才回来。

回来看蒋晴斜靠在桌子上,问都没问,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文,帮妈妈倒杯水。”

“小文……”

就住在客厅隔间里的周文一点动静都没有,蒋晴无奈只能自己摇摇晃晃的起身,刚站起身,腿一软又摔坐了回去。

原来不是自己生的,就算她付出再多的心血也是没用的。

晚上,还是牛婶子不放心,来看蒋晴才发现不对劲。

蒋晴这时已经烧的都神志不清了,牛婶子吓了一跳,转身出了屋喊了老牛,两口子又急急忙忙将蒋晴往医院送。

蒋晴是在第二天醒来的,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回想这一生。

她不由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海城的周庆国日子也不好过,周云云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到。

周云云到了海城并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去百货大楼先逛了一圈,最后狠狠心,花了58块钱加上布票,买了一条漂亮的新裙子。

揣着仅剩的二块八毛钱,周云云穿着新裙子到了医院的时候,周庆国正躺在床上望眼欲穿。

他以为蒋晴会来照顾他,却没想到一直等到晚上,等来的是女儿周云云。

“你妈呢?”

“没看见,不是说她在海城吗?”

周云云拖了凳子,拿出手帕擦了又擦,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抚着裙摆坐下。

“爸,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

周云云伸手:“那你给我钱,我去给你买吃的。”

周庆国来的时候,身上装着刚发的工资,去了车费和住院费,就剩下十几块钱。

他示意周云云掏兜,周云云伸手将兜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怎么就这么一点。”

她还看中一条裙子,身上的钱不够,还想从她爸这拿呢。

周庆国微微气喘:“就这么多了。”

周云云拿了钱就走,出去自己先吃了一碗馄饨。等准备给周庆国带一碗的时候,才发现没带饭盒。

“算了,给我拿两个馒头。”

当天晚上,周庆国干噎了一个苞米面馒头,连水都没敢喝。

他肋骨断了,尾椎骨也裂了,虽然能慢慢走动,却很麻烦。就怕水喝多了,到时候要上厕所。

晚上,周云云又嫌弃睡的陪护床太小太硬,最后周庆国自己挪到陪护床睡,把病床让出来给周云云睡。

住了三天院,周庆国实在住不下去了,急着出院回家。

医生不同意,可周庆国没钱了,最后只能让他出院。

出了院,算算身上剩下的钱,父女俩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够。

周庆国学着来的时候,拦了个货车。

颠簸一路到家,伤病发作。周庆国连家门都还没来得及进,又被紧急送到了医院。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也不知道父母失去了她会有多痛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书。

会不会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只要醒了,就能回到过去,一切依旧。

可这梦,也太长了点。

从温暖的中部地区,辗转数千里,来到更温暖的南方,是什么感觉。

姜淳于就是觉得热。

原本在海城,早晚她还要需要穿个小外套,到这里恨不得短袖短裤上身。

很明显,越往南气温越高。

听说,这里的冬天都不用穿棉袄。

当然,听说只是听说,没经历过,姜淳于也不能确定。

姜淳于以为,姜志远会派人来接她,到了才知道,军区家属院就建在城里,离车站只有几张路,有专门的公交车路过。

裴景州以为姜淳于知道首长不来接她,还要去坐客车,会不高兴。

没想到姜淳于背着自己的小包,拎着装衣服的包,高高兴兴地蹿进车里。留下裴景州在后面提着最重的大包,不好意思和群众挤,半天上不了车。

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姜志远忙的老婆生孩子都没空,没空接闺女不要太正常。

姜淳于没把自己看的很重,在她这里自己是很重要的,在别人那里重不重要她不在乎。

都穿书了,还过的兢兢业业顾左顾右的,没劲。

首先,她是姜淳于。

其次,她才是姜志远的闺女。

车上的人很多,姜淳于和裴景州上车的时候,车上几乎已经满座。

姜淳于刚刚站到车厢里张望,想找个位置坐下,就看见一个三四十岁,笑的一脸慈祥的阿姨向她招手:“小姑娘,这里有位置,过来坐。”

姜淳于左右看看,确定是叫她的,忙屁颠颠跑过去,坐到了阿姨给她让的位置上。

“谢谢阿姨。”

“不客气。”阿姨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笑的像个弥陀佛,“我看你和裴连长一起的,你是他对象啊?长得可真漂亮。”

她就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可惜她男人不争气,生不出这么漂亮的闺女。

姜淳于忙摇头:“不是,我爸叫姜志远,我……”

“哎呦,你是小鱼啊。”阿姨一脸的惊喜,“我说长得这么眼熟呢,这张脸和你爸还真像。小鱼,还记得我不,我是你陶妈妈呀!”

姜淳于简单回想,对不起,没想起来这个陶妈妈是谁。

总不可能是她后妈吧。

“你那时候还小,肯定不记得了。”

陶云眼里带着回忆,“那时候我们还在东省呢,我们俩家住门靠门,你天天抱着小碗去我家吃饭。你还说要做陶妈妈的闺女,哄得我家老林恨不得拿儿子和你爸妈换。”

前面的另一个阿姨好奇地扭头:“陶嫂子,这姑娘你认识啊?”

“认识,这就是姜师长家的大闺女,叫小鱼,大名姜淳于。”

陶妈妈说话声音清脆而响亮,引得车上众人纷纷侧目。认识的,都想知道姜师长家的大闺女长什么样子。

一看,乖乖,这张小脸和姜师长还真像。

不认识的也想看看,师长家的闺女什么样。一扭头,老天奶奶,师长家闺女长这么好看。

没想到,师长家的闺女也和她们一样,还要挤公交回家。

陶云怜惜地捏了捏姜淳于的胳膊,“没想到,十几年没见,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小时候多胖乎的一个孩子,现在怎么养的这么瘦。”

说到最后,陶云的眼眶都红了,看得出,她对原主是真的心疼。

姜淳于从原主的记忆里努力扒拉,总算找到了这尘封的记忆。


陶妈妈叫陶云,她的丈夫姓林,林箫。

原主小时候都是喊他家两口子林爸爸陶妈妈。

可见两家关系亲近。

姜志远离婚的时候是营长,林箫是教导员,两人是多年的老搭档。

陶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和蒋晴都属于家属院顶尖的存在,

姜志远忙,蒋晴要上班。

小小的原主,大半时间都是在陶妈妈家长大的。

印象最深的是陶妈妈家很多小子,生了一个又一个,都是小子。

这个陶妈妈对原主真是特别好,因为她没闺女。

原主小时候养的肉乎乎的,就有陶妈妈一半的功劳。

原主跟着蒋晴离开军区家属院,最想念的就是她的陶妈妈,连姜志远都要往后排。

“陶妈妈。”

姜淳于笑的又甜又美,“我记得你的,你做的蛋炒饭,特别好吃特别香。”

“哈哈哈,原来你真的还记得啊。你不知道吧,我们俩家现在还住门靠门。”

陶云笑的见牙不见眼,“等回去,陶妈妈就给你做最好吃的蛋炒饭。你们是坐火车来的吧?车上可没好吃的,尽受罪。”

姜淳于有些羞怯地点头:“谢谢陶妈妈。”

惹的陶云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欢喜的恨不得把姜淳于搂在怀里。

她虽然没生了姜淳于,可她是看着蒋晴怀孕,又是她亲眼看着姜淳于出生长大的。

刚刚挤上车的裴景州看着眼前一幕,默默找个角落放下包袱。

就知道这小丫头会哄人,看,给林政委家的嫂子哄的五迷三道的,都笑成一朵花了。

嘴甜的人就是好,到哪都吃的开。

车子从车站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上来一些人又下去一些人。

约莫晃了有半个小时,晃得姜淳于都快吐了,车子又一次停了下来。

陶云轻柔地拍了拍趴在前面座椅上的姜淳于:“小鱼啊,到了,你是不是有点晕车啊。”

姜淳于是不晕车的,都怪这车刹车不好,被硬晃晕了。

晕晕乎乎被陶云给拖下车,原本坐在前面的阿姨帮着陶妈妈拎着行李。

裴景州这次比较麻利,拎着包裹紧跟在后。

“走,陶妈妈带你回家。”

站在家属院门口,陶云一脸的自豪,就好像她拉着的这个漂亮姑娘是她闺女一样。

也不知道是陶妈妈的人缘太好,还是林爸爸的职位太高,反正这一路走过来,只要视力范围出现的人,都热情地冲着陶云打招呼。

见到一个人,陶云还要郑重地向对方介绍姜淳于:“这是姜师长家的闺女,漂亮吧,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巴拉巴拉……

一路走走停停,百十米的路,硬生生被陶云拉着姜淳于走出秀场的感觉。

可怜的是裴景州,走在最后,拎着最重的包裹。

就这么一段路,比他负重越野还累。

也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家属院大半的人都知道,姜师长家前头那个闺女来。

是陶云亲自接来的。

“林笙,你给我站住。”

随着一声怒喝,刚转过弯的姜淳于,就看见一个黑影从第一栋小楼的院中蹿了出来,速度快的都拉出了残影。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正举着扫把用力往这边扔了过来。

“小心。”

姜淳于吓得拉着陶云往旁一让。

“噗通”。

原本应该撞过来的黑影,被身后的男子一扫把砸在腿弯处,整个人合身就扑在姜淳于脚尖两三厘米处。

溅起的灰尘,差点没把人呛死。


姜于泽一听,立刻跳出来:“我去拿。”

他早就想拿给妈妈看看了,不过因为妈妈不喜欢他趴在地上玩弹珠,说地上脏,有什么病菌,所以才藏着没拿出来。

姜于泽身体结实步子有力,“咚咚咚”跑上楼,将一盒弹珠从柜子的最下面掏了出来。

一转眼,又抱着装弹珠的盒子,“咚咚咚”跑下楼。

“妈妈,你看,姐姐送给我的弹珠,整整一百个。”

他和小伙伴数了好几遍,绝对不会错的。

赵亚楠笑着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那你谢谢姐姐了吗?”

“我已经谢过姐姐啦。”

说着姜于泽转头看向坐在姜志远身边的姜淳于,“姐姐,对吧。”

“对。”

姜淳于又拿出两个弹弓还有两个铁皮小汽车,“我听爸爸说,家里有两个弟弟,也不知道他们多大,就买了两份。”

“我还有礼物啊!”

姜于泽看见弹弓的时候目光都直了,等姜淳于拿出铁皮小汽车,他已经震惊的说不话来。

“姐姐,这些都是给我和哥哥的吗?我们兄弟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姐姐。”

弹弓他见过,铁皮小汽车,还是两个不一样的,他还没见过呢。

姜志远没好气地在他小脑袋上一戳:“怎么说话,和谁学的?”

“和小七叔叔呀。”

姜于泽说完又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姜淳于:“两个弹弓,两个小汽车,我和哥哥一人一个。”

“对。”

姜淳于笑着将小汽车放在弹弓旁,“哥哥不在,你可以先挑哦。”

姜于泽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不用挑,给我哪个都行,我都喜欢。再说,我比哥哥还多了一盒弹珠呢。”

大院的孩子玩具并不多,女生跳房子,踢毽子。男生玩弹珠,滚铁圈,摔泥巴团,抽陀螺。

还没有那个孩子有小汽车的。

这下,他可是大院第一人,谁见了他都要喊声大哥。

还有弹弓他也很喜欢,他早就想要弹弓了,只是哥哥不肯给他做,说怕他会打人家玻璃。

哥哥也太小看他了,他怎么能是这种人呢。

要打也是打自己家的玻璃压,自己家的不用赔钱。

大院里有弹弓的孩子不少,他们的弹弓都是自己用木头刻的。像这种正儿八经,用铁做的弹弓他还没见过,也实在太帅了。

“这弹弓用的不是铁吧。”

姜志远拿起一个弹弓,放在手里掂量,“这是什么东西,还挺沉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

姜淳于解释,“这弹弓是我自己在废品站捡的废品做的。”

弹弓用的是钨钢,硬度仅次于钻石,空间里就找到两个,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做工还挺好。

上面的皮筋估计是一种动物的筋,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弹性很大。

赵亚楠也凑了过来,拿了另一个弹弓在眼前细细查看。

姜于泽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他还没到手的弹弓,不会被没收吧?

姜志远拿了姜于泽面前的弹弓,在桌子上和地上分别敲了敲,侧耳倾听。反复几次,最后也没得出结论:“应该是什么钢。”

不过因为外面黑不溜秋,所以根本看不出来里面的材质。

姜志远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他对钢材这方面接触的很少。

“管它什么钢,垃圾站捡的,估计也是别人扔了不要的。”

赵亚楠看了小儿子一眼,“这是姐姐的心意,玩的时候注意点,别弄丢了,弄丢了可没有了哦。”

姜于泽忙做保证:“妈妈,我知道的,我肯定不会把它弄丢的。”


记得给自己打电话,不记得给她妈打电话,说明在闺女心里他这个爸比妈妈重要。

姜志远才不管姜淳于找他是有事,反正闺女给他打电话了,说明闺女心里有他这个爸。

等对面挂了电话,姜淳于才往居委会拨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刘大妈,一听姜淳于的声音,立刻喊道:“小鱼啊,你在哪呢?你妈回来就病了,高热,烧的人都迷糊了。幸亏你牛婶看见送医院了,不然估计脑子都能烧坏。”

这个时候,就算姜淳于和蒋晴再没有感情,也不得不关切几句。

“刘大妈,我妈怎么啦?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我爸让我来北京办事,我现在在北京呢,一时也赶不回去啊。”

刘大妈听对面的小丫头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忙安慰道:“没事,没事,送医院打了退烧针,今天中午就回来了。我已经和你牛婶子说了,让她帮忙照看着。”

姜淳于忙感谢:“谢谢刘大妈,麻烦您和牛婶子说一声,谢谢她了,我赶不回去,这两天还需要她帮忙照看着点。”

刘大妈豪爽地一挥手:“没事,有我们居委会人多呢,不会给你妈饿到渴到的,回头我就让居委会几个轮流去照顾。”

“那就谢谢刘大妈了,别忘记告诉我妈,我到京城了。”

“好,我挂了电话就去你家。”

姜淳于又和刘大妈说了一会话,知道周云云去了海城,父女俩还没回来,周文去了他姑姑周庆芳家。

等挂了电话,一看收费,十三块多。

姜淳于不由叹了口气,现在打个电话真是又贵又不方便。

出了门,李开明和裴景州正面对面站着说话,看到姜淳于过来,裴景州第一个扔下手中的香烟,用脚踩住转了几下。

李开明见状扭头,看见姜淳于,忙深吸了几口,才把剩下的烟嘴扔到地方,一脚踩灭。

李开明听姜淳于说想把房子租出去,诧异道:“你想租多少钱?”

“不要钱。”

“不要钱?”

李开明越发不解,谁这么好,房子白给人住。就是国家的经租房,那也是收钱的。

“嗯,李叔叔,我是这样想的。”

姜淳于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是房子不准备租给个人或者家庭居住,她想租给单位办公。

不收房租,可以免费给对方使用,对方需要做的就是,在不改变原有基础上对房屋的维护和修缮。

这也是姜淳于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现在京城住房紧张,单位也没好到哪里去。

房子空着肯定不是个办法,她就算来住,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要是租给个人或者家庭,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想撵出去,估计就不容易。

但是单位不一样,那是公家的,只要签好手续,到时候收回就行。

等八十年代后,单位有钱肯定要自己建大楼,也不需要租房子。

李开明闻言眼前一亮:“能不能租给我们管理局啊?”

他们这管理局也确实憋屈,到现在还借住海关那边的房子办公,地方小不说,上班也远,十分麻烦。

“管理局?”

“对,工商行政管理局。”

姜淳于一愣:“李叔叔,你不是公安局的?”

她还以为开着公安局的车,就是公安呢。没想到,工商局的人还能开公安局的公车私用!

李开明非常淳厚的笑了笑:“不是,我是管理局的,现在的职务是副局长。你要是能把这房子租给我们管理局,我现在就能带你去签合同。”


蒋晴临上车,姜淳于在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蒋晴以为是吃的,低头一看,是个小盒子。

有些熟悉,但是她不敢确定。

姜淳于轻描淡写:“我给你买的相机,可以拍照片用的。”

至于什么时候买的,不重要。昨天她和蒋晴逛了百货公司,确定这个相机拿出来不会出问题。

“这东西要不少钱吧?”

蒋晴忙推给姜淳于:“我不要,我要这东西干嘛,我又用不上。”

姜淳于记得69年会有个东方牌的相机,售价150块,她随口道:“不贵,我找人换的票,另外再加一百五十块钱。”

蒋晴以前就在电视台工作,嫁给姜志远后又在部队做了几年宣传工作,她对相机是不陌生的,但是这么小巧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还不贵?”

蒋晴见姜淳于不接相机,都急了,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相机摔了,“我要这东西也没用啊。你快拿回去。”

“给你你就拿着。”姜淳于一把按住蒋晴的手:“我花这么多钱给你买相机是有大用,不是买给你玩的。”

蒋晴看着姜淳于:“给我有什么用?”

看着不解的蒋晴,姜淳于叹了口气:“周庆国外面有女人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蒋晴低下头:“如果真有这事,我……我想离婚。”

这事听到周庆国外面有女人,这是蒋晴心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她不是个会委曲求全的女人。相反,她能和姜志远离婚,敢跟着刚认识的周庆国去小县城生活,就说明她是个很有想法的女人。

如果周庆国对婚姻不忠,她是不会再继续这段婚姻的。

见小鱼没吭声,蒋晴猛地抬头看向姜淳于,“小鱼,你不会觉得妈妈……”

姜淳于忙打断她的话:“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何况这还是周庆国背叛了呢。你要是真的委屈自己也要维持这段婚姻,我反而觉得你可怜。”

“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见女儿说出这样的话,蒋晴心里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看她养的闺女多好,什么都想着她。

“你要离婚就来海城,反正外公外婆的房子还能住,你还可以在海城工作。海城毕竟是你长大的地方,这边熟悉的人也多。”

“好。”

蒋晴抬手抹了一把泪,“我不相信周庆国会这么做,但是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不管信不信,你回去留心着就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姜淳于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我买这个相机,就是给你办大事用的。周庆国真要和柳爱莲有一腿,你就给他们拍下来。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周庆国不敢和你谈条件的。”

蒋晴没想到,女儿给她一个相机,是让她这么用的。

她傻乎乎地问:“离婚还能谈条件?”

姜淳于扶额:“为什么不能,你这些年在周家付出多少心血?你到周家,周云云六岁,周文三岁,不都是你照顾长大的。周庆国两个弟弟妹妹读书结婚生孩子,你哪次没拿钱?”

“可是周庆国没钱了。”

周庆国攒的钱被偷,以后周庆国每个月还要拿一半工资还小鱼,她就算想要周庆国赔钱,估计也要不到。

“周庆国没有,柳爱莲没有吗?周庆国爹娘兄弟姐妹没有吗?他们这些年用你的钱少了吗?”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就要给我吐出来。

姜淳于觉得,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蒋晴要是要到赔偿,干啥不好,买小裙子也能多买几条。

“他们不会给的。”以蒋晴对周家人的了解,这家人对钱看的很重。、

猪队友太蠢也没办法,姜淳于只能掰开来揉碎了讲。

其实她完全不想管蒋晴,不过不管还不行,蒋晴日子好过了,就不会惦记着她的三瓜两枣,能省很多麻烦的事情。

“你有照片啊,周庆国不赔偿你,你就拿他和柳爱莲的照片去他们单位贴大字报。”

蒋晴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

等她上车的时候,姜淳于忍不住还是提醒她一句:“相机用完了记得还给我。”

过于奢侈的东西,有时候也会成为把柄。

她只是想帮蒋晴,不是想害她。帮她就是帮自己,害她也是害了自己。

等到蒋晴稀里糊涂地捧着相机上了车,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那个小小的显得很单薄的身影,蒋晴的眼泪又一次不值钱地落了下来。

她知道这个女儿和她离了心,可就算离了心,小鱼还是想着她。

只有自己的生出来的血肉,才会在任何时候,都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姜淳于送走蒋晴才想起,没给周云云打电话。

这个电话不打是不行的,她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是不会总给公安同志添麻烦的。

姜淳于看向准备走的裴景州:“我要打个电话。”

裴景州点头:“可以,那边就有。”

这次裴景州特意开了他爸的车,如果不是海城还有些事情处理,从京城直接归队还省事。

得问问这位小姜同志,是和他一起返海城待两天,还是从京城直接去部队。

去打电话的路上,裴景州简短地解释了一下,他需要回海城办点事,估计需要三天的时间,问姜淳于急不急。

姜淳于当然不急,这十几年形势都不会好,她去部队了还不知道苟到什么时候。能在海城玩三天,她高兴还来不及。

“那就是说好了,我们去京城来回连办事,三天够,第三天回来,再海城在待三天就回部队。”

说完,裴景州突然想起姜淳于可能这是第一趟去京城,忙问,“你要不要在京城玩两天,如果你要是……”

“不用。”

姜淳于一口拒绝,二三十年后的京城她来了很多次。

现在的京城虽然和二三十年前不一样,可也没那时候安全,这个时候她只想猥琐发育,不想到处招摇,特别是京城这种地方。

裴景州点头:“行,那我们就争取后天回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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