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结婚证时僵住。
证件边缘焦黑,是火场残骸。
照片上的许潇潇戴着口罩,唯一露出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雨幕中突然飘来玫瑰混着灰烬的香气。
周郁猛地转身,看见阿沅举着鎏金香炉站在石阶上。
十七岁少女腕间的银镯叮咚作响。
“潇潇姐最后调的香。”
阿沅将香炉放在墓前,“她说这味道像极了你母亲当年未完成的作品。”
周郁踉跄着跪倒在香炉前,忽然想起二十岁那年.许潇潇捧着试香纸让他闻:“老师说这是浴火重生的味道,要经历焚烧才能绽放。”
那时他嗤笑着将试香纸扔进废纸篓.却不知这味道早已刻进骨髓。
深夜的调香室废墟里,周郁蜷在焦黑的实验台旁。
手中玻璃瓶盛着暗红液体,是他割破十指调出的“赎罪”。
血腥气混着沉香,竟与“涅槃”有七分相似。
“您不能再抽血了!”
私人医生举着针管追进来。
却在看见满地血瓶时骇然失声。
周郁将新调好的香水洒向残垣,火苗“轰”地窜起。
映出他脖颈上狰狞的疤痕,是南熙在法庭最后挣扎时留下的。
火光中,他仿佛看见我站在焦土上对他笑。
就像婚礼那日,我隔着烧伤膏药贴对他弯起眼睛:“周郁,你看这捧黑玫瑰,像不像我们浴火重生的爱情?”
消防车鸣笛声响彻夜空时,周郁正握着烧变形的婚戒往火场深处走。
“我闻到涅槃的香味了...”他对赶来的消防员痴痴地笑,烧伤的掌心紧贴着心口,“这次换我冲进去救她,好不好?”
德国医院的加护病房内,监测仪规律地响着。
周郁躺在病床上,左脸缠着渗血的绷带。
化疗让他瘦得脱了形,却固执地将我的遗物绑在腰间。
周郁将铁盒贴在溃烂的右脸上,又哭又笑。
当夜监控拍到惊人画面:形如骷髅的男人抱着骨灰盒在走廊游荡。
11.乌镇民宿的铜铃在春风里轻响。
阿沅擦拭着“终身成就奖”奖杯。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沙哑的调香口诀。
青石板路上,毁容的男人正对着空气比划萃取动作,烧伤的指尖捏着半张焦黄的配方。
“周先生又来了。”
老板娘叹气,“这月第七次把香精瓶当骨灰盒抢走了。”
阿沅望着男人跛脚离去的背影,忽然将“涅槃”香精滴在试纸上。
混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