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欢宋惜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快乐星黛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真是如此,她就是常家的罪人。“母妃,孩儿和常家本就是一体,日后孩儿好了,常家自然也会跟着飞黄腾达。”在宋言峥的话语中,太子妃逐渐清醒。“若是还有类似的事情,也该提前让母妃知道。”“是,是,这次是孩儿错了。”宋言峥见哄好了太子妃,松了口气,“这一次让秦王府占了上风,尤其是那个宋时欢,油嘴滑舌,从根儿上就坏了,没让她来东宫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怎么了?”太子妃并不知晓当时发生的细节,只知道常家需要还的银钱数目巨大。待宋言峥把宋裕和宋时欢是如何欺负宋惜颜的过程说完后,太子妃脸色复杂,她一直把惜颜当做自己最骄傲的女儿,可最近......先是被父皇说没有天赋,笨鸟先飞,再又被赐了女诫。如今她都不敢在两位妯娌面前炫耀惜颜的优秀了。“他们竟然...
《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若真是如此,她就是常家的罪人。
“母妃,孩儿和常家本就是一体,日后孩儿好了,常家自然也会跟着飞黄腾达。”
在宋言峥的话语中,太子妃逐渐清醒。
“若是还有类似的事情,也该提前让母妃知道。”
“是,是,这次是孩儿错了。”宋言峥见哄好了太子妃,松了口气,“这一次让秦王府占了上风,尤其是那个宋时欢,油嘴滑舌,从根儿上就坏了,没让她来东宫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怎么了?”太子妃并不知晓当时发生的细节,只知道常家需要还的银钱数目巨大。
待宋言峥把宋裕和宋时欢是如何欺负宋惜颜的过程说完后,太子妃脸色复杂,她一直把惜颜当做自己最骄傲的女儿,可最近......
先是被父皇说没有天赋,笨鸟先飞,再又被赐了女诫。
如今她都不敢在两位妯娌面前炫耀惜颜的优秀了。
“他们竟然这样对待惜颜。”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太子妃还是软了心肠。
“是啊,前些时日母妃您没怎么去看惜颜,惜颜伤心极了。”宋言峥言辞恳切,“惜颜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
“我这就去看看惜颜。”
太子妃叹了口气,离开了宋言峥的院子。
宋言峥身形瘦长,双手背在身后。
“殿下莫要担心,娘娘心里还是有您和郡主的。”
“母妃自幼便是常家的掌上明珠,被外祖父宠的心性单纯,平生最为重视的便是面子,所以有些事情不让母妃知道最好。”宋言峥脸色阴沉,“只要母妃去惜颜的院子,惜颜就一定能把母妃哄好。”
但一想到要把吃进去的银子吐出来,宋言峥浑身的寒意更浓了几分。
......
秦王府。
“这么多钱,郡主,奴婢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
抱夏双眼都在发光,就连向来稳重的迎春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只是红脂阁的盈利。”宋裕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咱们王府那么多铺子,金子只怕整个屋子都放不下呢。”
纵是宋时欢,都忍不住手心发汗。
父王这么......富有吗?
“阿欢,你都不知道方才那常家的样子,就像是本王吃了他们身上的肉一样。”宋裕瘪了瘪嘴,“弄得本王倒像是恶人了。”
何止是吃了常家的肉。
只怕还有继后,东宫的肉呢。
宋时欢眼神微动,“父王,常家拿着咱们的银钱做好事,这算什么善人,咱们拿自己的钱做善事,才是真正的善人呢!”
她要把常夫人一点一点从大善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让所有人都知晓常家真正的丑陋面容。
“阿欢的意思是......”
“反正咱们之后还有很多钱,不如父王去进宫告诉皇祖父,日后红脂阁每年的盈利,我们都愿意拿出来给各地灾民。”宋时欢目光诚挚,“当初若是阿欢也遇到这么好的人,就不会吃不饱饭了。”
一听这话,宋裕的心狠狠抽痛了几下。
“阿欢良善,本王这就进宫。”
宋时欢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金山。
救济灾民之心不假,想要在皇祖父面前刷好印象也不假。
想在皇祖父的庇护下顺利要回其他铺子盈利的心思也不假。
想到自己复杂的目的,宋时欢忍不住笑了。
管他呢。
君子论迹不论心,她和父王就是一等一的好人。
紫宸殿。
宋裕把宋时欢吹的都像是九天之上观音菩萨的座前童子。
“父王,您是不知道,阿欢就想帮一帮那些灾民,当初没有人这样帮她,所以她吃了很多苦。”宋裕甚至还拿衣袖抹了抹眼角,“那么高的金山,阿欢想都不想便说要把每年红脂阁的盈利都捐给灾民。”
紫宸殿。
“孩子怎么样了?”
梅知临闻言轻叹了口气,“郡主已经醒了,皇上何不亲自去侧殿看看。”
听到这话,元祐帝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老东西,也敢调侃朕了。”
梅知临正了正神色,“皇上,郡主本就比寻常孩子瘦小,那一板子还打在了郡主的背脊上。”
“臣建议让郡主养在紫宸殿至少一个月,从这里到秦王府一路颠簸,郡主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这好说,让阿欢住下来便是。”元祐帝心里也后悔极了,“梅知临,这宫里的药材都可以给阿欢用,朕就把阿欢交给你了。”
“臣遵旨。”
梅知临告退后,殿内便安静了下来。
元祐帝看向侧殿的方向,心口发沉。
“吴奇,你说阿欢会不会觉得朕狠心?”
他是真没想过,那两个太监下手会那样狠,该死!
大太监吴奇闻言愣了愣,弯着的腰更低了几分,“郡主是皇上您的血脉,肯定是敬着您的。”
“当时秦王让朕给阿欢叫御医时,朕心慌的厉害。”元祐帝摸着腰间系着的玉佩,玉佩质地粗糙,但却被视若珍宝。
“他娘在世时最护短,若是知道朕打了她的儿子和孙女,只怕是要把朕赶出去睡了。”
元祐帝眼神晦涩,带着难言的悲伤,“走,去瞧瞧他们。”
......
侧殿。
“阿欢,你疼不疼,不然本王给你念话本子转移下注意力。”
宋时欢趴在床上,看着无头苍蝇似的宋裕,从她睁眼开始,宋裕的话都没停过,给她掖被角,还给她整理头发。
完全不顾自己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宋时欢眨了眨双眼,“父王,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宋裕的表情突然变的严肃,“宋时欢,你知不知道这板子再重几分你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本王一个大男人挨几下板子能有什么大碍,你还是个孩子,替我挡什么板子。”
宋裕眼底有些泛红,握住了宋时欢的手。
感受到宋裕的颤抖,宋时欢张嘴正欲说些什么,余光突然扫到了屋外的一道影子。
元祐帝在外面!
宋时欢垂了垂眸,“我看到那两个人使劲儿挥板子,我害怕。”
“以后你就习惯了,只要有你皇祖母在,本王被打的次数多的数不过来。”宋裕无所谓的开口,“指不定哪天本王就被打死了。”
宋时欢听到这话,眼底沁出丝丝笑意。
她这个父王可真是太上道了。
屋外,元祐帝的身形顿了顿。
“可是父王,您没有用力推皇祖母,对不对?”宋时欢声音里带着笃定,“为什么不跟皇祖父解释,这样就不会挨打了。”
“鬼才会听本王的解释,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赶紧把板子挨了,回府听曲儿去。”
宋裕背上的伤让他有些坐不稳,忍不住嘶了一声。
“不对。”
宋时欢绷紧小脸,神色认真,“我今年十岁了,耳朵能听眼睛能看,父王说的话我都相信,所以无论如何,父王要和我解释。”
“人小鬼大。”
宋裕显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还伸手给宋时欢“变”出来了两个话本。
却在抬头对上宋时欢委屈的模样时顿住。
“你要是推了皇祖母,那就是坏人,阿欢不希望父王是坏人。”
一听这话,宋裕立刻开口替自己澄清,没有半分犹豫:
“对,本王绝对没有用力推你皇祖母,之所以推开她,是不想她挡在本王和你皇祖父之间。”
宋时欢瘪了瘪嘴,“那你说什么皇祖母陷害你,是骗人的吗?”
“当然不是,当年本王的确是被算计的。”
宋裕恨不得对天发誓。
开玩笑,他可不能让阿欢觉得他是个坏人。
“我就知道,父王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王。”
宋时欢这才露出了笑脸。
屋外元祐帝险些站不稳,胸口开始来回起伏。
吴奇见状快速扶住元祐帝,正欲出声叫御医,却被元祐帝一个眼神制止。
而屋内的宋时欢则把头埋在枕头上,掩盖住了勾起的嘴角。
只这样哪里够,她要再给继后一个大礼。
“皇祖母不是您的娘亲吗?为何如此待您?”宋时欢佯装疑惑的开口,宋裕哼了一声:
“她才不是本王的娘亲。”
宋时欢吸了吸鼻子,继续煽风点火:“怪不得,若是父王的娘亲,肯定会心疼父王的,就像阿欢,愿意给父王挡板子。”
“你还敢提挡板子的事?”
后面宋裕和宋时欢说了什么元祐帝已经听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满腔的怒火,急需要一个出口发泄。
元祐帝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那些话的信息量太大,让他有些不敢去深想。
若当真心疼,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挨板子吗?
还有那两个太监,若没有主子授意,敢对一个王爷下那么重的手吗?
元祐帝浑身发寒。
一刻钟后,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元祐帝从桌案上扒拉出来了一本十几天前弹劾太子的折子,“吴奇,叫太子过来见朕。”
......
“儿臣拜见父皇。”
声音刚落,元祐帝便把折子扔在了太子脚边,“打开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太子本有些心虚,又被元祐帝劈头盖脸一顿斥责,脸色变得惨白。
打开折子一看,整个人额头都开始冒出冷汗。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结党营私之心。”太子跪在地上,“那日儿臣之所以宴请宾客,是因为惜颜说牡丹花开的好,想请大家去瞧瞧。”
“就因为一个幼童的一句话,你就大费周折的邀请了数十个朝臣和家眷去你京郊的别院赏花?”
元祐帝嗤笑出声,“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太子呐呐不知如何开口解释,他也确实是借着宋惜颜的一句戏语,想和那些朝臣拉近关系。
可这些事情,平日里父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问责于他。
为何今日突然发难?
还不待太子想明白,便被人架起来摁在凳子上。
“给朕狠狠地打。”
元祐帝开口下令,还连带着对东宫厌弃宋时欢的不满。
板子落在皮肉上,太子立刻疼的大声叫了出来,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
而元祐帝的眼神却看向殿门口的方向。
他很是好奇,当太子受罚时,皇后会有何反应。
提到胭脂水粉,宋惜颜才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意。
马车里,宋时欢看着踏进红脂阁的宋言峥和宋惜颜,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这个掌柜的,是常家的下人。”
沈清平乐呵呵的开口,脸上毫无半分诧异之色。
“沈夫子早就知道了?”宋时欢眼神微闪,沈夫子,真是一点也不简单。
“一个时辰前刚刚知道。”
沈清平看向铺面,“王爷,郡主,时候到了。”
宋裕一听这话,一刻都等不了,直接下了马车,宋时欢伸手想拦都没拦住。
铺子里。
宋惜颜挑了足足两匣子脂粉,掌柜在一旁陪着笑脸,“郡主大驾光临,日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小的。”
看着管家这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宋惜颜心中的郁气方才消散些许。
这样才对,她就是大祁最尊贵的郡主。
宋惜颜微微点头,正欲和宋言峥一起离开。
却突然看到了堵在门口的宋裕。
“惜颜侄女,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大伯为何在此?”宋惜颜眼中划过一抹不耐,“我只是和大哥一起出来闲逛罢了。”
“闲逛可以,这买了东西不付钱,是谁教给你的?”
宋裕看向身后的管家,管家意识到了宋裕的身份,双腿开始打颤。
“这是常家的铺子,大伯,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这是常家的铺子?”
宋裕怒极反笑,直接如同拎小鸡一样拎起了掌柜的后颈,“告诉宋惜颜,这是谁的铺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掌柜只一个劲儿的求饶,但却丝毫不肯说出真相。
把宋裕衬得俨然像是一个故意闹事的人。
眼见周围人看向宋裕的目光变得奇怪,宋时欢缓缓下了马车,一副茫然的模样,“父王,您不是说要带我来看看王府的铺子?”
一句话,在场众人都愣了愣。
这是秦王府的铺子?
沈清平也连忙跟了下来,“各位,这红脂阁是先皇后娘娘的陪嫁,王爷开府之时就给了王爷,这么多年王爷一直不曾来看过。”
说到这里,沈清平还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
“若非是想给福安郡主买些胭脂水粉,我们今日也不会来此。”
宋言峥和宋惜颜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尤其是宋言峥,他是知晓这铺子的来历的。
“谁知今日一来,这铺子竟然成了别人的铺子。”沈清平故意思考了片刻,指着掌柜再次开口,“掌柜的瞧着像是常家的人。”
哦——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常家私自吞了秦王府的铺子,正巧今日秦王想给福安郡主买东西,给撞破了。
“妹妹,你方才怎么能那么说父王呢?他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宋时欢抽泣了几声,“也怪我,若不是今日我非要买胭脂水粉,你和言峥哥哥便能顺利从这铺子里拿走东西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东宫不缺这点银子!”
听着宋时欢阴阳怪气的话,宋惜颜心肺管子都快要被气炸了。
“父王,我就说妹妹肯定不是故意不给银子还占我们的铺子的,定是刁奴自作主张。”宋时欢扭瘪了瘪嘴,“毕竟像常夫人那样心善的人,若是知晓,怎会纵容下人做出这样的事。”
“时欢说的对,这件事情我回头一定会查清楚。”宋言峥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可宋裕却不乐意了。
“本王现在就能查清楚。”宋裕冷着脸,“六喜,回府查看账目,看红脂阁这么多年进账如何,三喜,去请京兆尹。”
还真是巧了,父皇竟然跟阿欢想到一起去了。
宋裕扭头看向宋时欢,回应他的也是一张笑的灿烂的脸。
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宋裕挠了挠脑袋。
当晚。
宋时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赏花宴上,继后定能认出她肖似元后。
她是担心继后气急派人对她下手,所以才有了护卫一说。
没想到,皇祖父也想的这般周全。
“郡主,赏花宴您看穿哪件襦裙?”嬷嬷轻声开口,宋时欢扭头看去,视线定格在那抹艳红上,“我喜欢红色的。”
红色热烈似火,如骄阳一样。
次日一早,宋时欢便被嬷嬷叫醒,坐在铜镜前任由迎春摆弄。
足足一个时辰,妆容方才收尾。
只见宋时欢一身火红襦裙,眉心点上一颗红痣。
柳眉杏眼,红唇不点自朱。
得益于日日牛乳沐浴,又以香膏抹身,宋时欢的肌肤白皙,细小的绒毛更衬的浑身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郡主荣华万千,今日定当惊艳所有人。”
嬷嬷满意的笑了,眼底还含着热泪。
元后娘娘在天之灵,看到这样的郡主,也一定会高兴吧。
......
御花园。
太子妃带着宋惜颜来到御花园之时,楚王府和齐王府的女眷已经到了,其他贵妇和小姐们也都三五成群的开始赏花。
“二嫂,惜颜。”楚王妃和齐王妃笑着走了过来,“今日这御花园的花儿开的真好,怪不得母后要请咱们来赏呢。”
太子妃矜贵的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宋惜颜,“惜颜,去带着惜灵和惜瑶玩去吧。”
三个妯娌坐在一起,不可避免的就要提到宋时欢。
“我和四弟妹只见了时欢那一次,之后也一直没找到机会。”楚王妃目光扫了一圈,“怎么还不见人呢?”
“兴许是来晚了吧。”太子妃神色淡淡。
“唉,到底是府上没个王妃,大伯性子又粗。”齐王妃说话细声细气,“这种场合迟到,会被人议论的。”
又是一刻钟过去,继后也缓缓出现。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今日赏花本宫希望各位都尽兴而归。”继后扫视四周,“咦,怎的不见阿欢那孩子?”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之际,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皇祖母,我来迟了。”
宋时欢的身影出现,在场的空气都安静了。
“你是宋时欢?”
宋惜颜忍不住惊呼道,上次在红脂阁宋时欢戴着面纱,所以宋惜颜并未见到宋时欢如今的模样。
在宋惜颜眼里,宋时欢依旧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
可今日......
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宋惜颜心里不停的泛出嫉妒的毒汁,一旁的太子妃见状也久久无法回神,在场的贵妇和小姐眼中也尽是惊艳之色。
“时欢,你和之前生辰宴上,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楚王妃缓缓开口,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几个郡主之间,她家惜灵的姿色本就低出一截,本以为这孩子可以给惜灵做配,谁曾想......
宋时欢勾起嘴角,朝着继后盈盈一礼,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女之姿,礼仪分寸更是把握的丝毫不差。
“孙女给皇祖母请安,路上遇到了些意外,所以来迟了,还请皇祖母恕罪。”
宋时欢看向继后,如愿在继后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恐慌。
“皇祖母?”
见继后没有反应,宋时欢再次开口唤道。
“没......没事,来了就行。”继后难得有如此失态的模样,就连太子妃都忍不住看了继后几眼。
一连几日。
宋裕都是早早便来到宋时欢的院子,却在想要进去看宋时欢时被嬷嬷拦着,每次宋裕都要发上好大一通火。
可嬷嬷却始终支支吾吾的说宋时欢没事。
几次后,宋裕便不愿再来宋时欢的院子了。
屋内。
宋时欢正小口小口的吃着宋裕悄悄塞给嬷嬷的糕点,马蹄糕入口即化,甜丝丝的。
“想不到父王的演技也不赖,都能去演话本子了。”
听到宋时欢的话,抱夏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又马上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大的动静。
“这几天府里的下人对咱们院子是越发不上心了。”迎春给宋时欢递上了干净的帕子,“昨日送来的午膳都是凉的。”
“就是!”抱夏气鼓鼓的,“前日奴婢走在路上,还有个不长眼的想往奴婢身上撞,结果被奴婢一脚踢飞了。”
“踢得好。”
宋时欢给抱夏竖起了大拇指,“如今这样的棋面,不就是我们想要的?”
府上的人都以为宋裕对她失去了耐心。
开始把捧高踩低那一套用在她身上。
“王府之前只有王爷一个主子,王爷又时常不在王府,这府里有几个只差把自己当主子了。”
嬷嬷想起这些就恨得牙痒痒,她也同王爷说过不知多少次,奈何王爷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这次郡主想要赶走这些刁奴,她是千百个支持的。
“那就让他们在当几日主子,他们把自己捧得越高,马上就会摔得越惨。”宋时欢擦干净了手,眉眼微扬。
她装病,所以父王就不会因为担忧她而闹出乱子。
最大的变数就安稳了。
她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只是......”迎春忍不住开口,“郡主,咱们王府真的马上就会来客吗?”
“其他人以为父王对我失去耐心,可下毒之人却会以为我因中毒不敢见父王。”宋时欢眼神看向药碗,“费尽心思弄来禁药,又怎能忍得住不来看自己的得意之作呢?”
她等的就是东宫的人。
“抱夏,最近多去府门口那里溜溜。”
......
又等了几日,宋裕已经开始不着家了,连睡都睡在了迎春楼。
就在这个时候,紫宸殿迎来了不速之客。
“皇后身子好些了?”
元祐帝声音淡淡的,宋裕和宋时欢搬出紫宸殿已有十余日,连半句请安的话都没有,他这心里别扭着呢。
索性也不让人把秦王府的事情报给他。
眼不见为净。
“多谢皇上记挂,臣妾已经好多了。”继后走上前替元祐帝磨墨,动作熟练。
元祐帝见状还是软了心肠,到底是多年夫妻。
当年之事他派人去查了,也没有查到指向皇后的证据,也许是那混账误会了皇后也说不定。
思及此,元祐帝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些,“多出去晒晒太阳,如今我们都老喽。”
“皇上才不老,皇上是要万岁万万岁的。”
继后轻笑着,在一旁陪着元祐帝批完了折子。
有了兴致,元祐帝索性带着继后去御花园散步。
“皇上,昨日太子妃来坤宁宫,说想带着惜颜去秦王府一趟。”
“去秦王府?”元祐帝蹙了蹙眉。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心里总是记挂着的。”继后眉眼温柔,“臣妾想着,让大嫂也跟着去,她也念着这孩子。”
提及徐家老夫人,元后和继后的嫡亲大嫂,元祐帝沉默了片刻。
“既如此,便去吧。”
阿欢身上也流着徐家的血,但若是......阿欢当真是那混蛋的亲生女儿,该有多好。
元祐帝长叹了一口气,他日夜都盼着芬儿能有亲孙儿和亲孙女。
......
两辆马车从皇宫驶出,与此同时,还有一辆马车驶出了徐府。
而此时,抱夏正在王府门口晃悠。
“瞧瞧,咱们抱夏姑娘脖子都快伸到三里地之外了。”有婆子讥笑道,“知道是盼着王爷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盼情郎呢!”
“住嘴!”抱夏举起拳头,婆子的气焰便熄灭了几分。
“抱夏姑娘,王爷不愿去郡主的院子,你日日在这里等,又能有什么用,不如啊,陪我们一起玩玩。”小厮不怀好意的话,惹笑了在场的一干下人。
抱夏忍了又忍,继续盯着巷口。
众人见抱夏无趣,便又各自吃喝玩乐去了。
等到日上三竿之时,抱夏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是马车!
太子妃带着宋言峥和宋惜颜,徐老夫人带着长媳。
见几人下了马车,抱夏朝着太子妃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太子妃娘娘,救救我家郡主。”
一边高声哭喊一边磕头,很快便引来了过往的百姓,“王府里的下人奴大欺主,我家郡主.......我家郡主被欺负的连热饭都吃不上......”
“求太子妃娘娘做主。”
抱夏牢记宋时欢的吩咐,只一味求太子妃做主。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缓缓僵住,身后的宋言峥呼吸猛然一窒。
今日为了揭穿宋时欢中毒后疯癫的模样,他特地求了皇祖母请了伯祖母。
可不是来替宋时欢做主撑腰的。
只见徐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中拐杖。
“发生了何事!谁敢欺负我老婆子的侄孙女。”
王府内,那些下人根本来不及扫尾,推牌九的,吃烤鸡的,甚至还有白日行难言之事的......都被逮了个正着。
“你们郡主呢?”宋言峥忍不住开口问道。
“郡主......郡主病了......”
病了就好!
可还不待宋言峥和宋惜颜高兴几秒,嬷嬷和迎春便左右扶着脸色苍白的宋时欢走了过来。
“太子妃娘娘,求您为我做主。”
宋言峥瞬间只觉得一口老血顶到了嗓子口,眼前的宋时欢眼神清明,哪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怎么了,好孩子,怎么瘦成这样,脸白的像纸一般。”徐老夫人心疼的开口。
宋时欢这才看向眼前的老人,“您是?”
“我是你舅祖母。”
“舅祖母,这满府的奴才都欺负我。”宋时欢扑到了徐老夫人怀里,拼命忍住想要上翘的嘴角。
竟然还把徐老夫人给请来了。
东宫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得先看看皇祖父的反应。
之后这段时间,梅知临除了对宋时欢的身子格外上心外,并未表现出其他异样。
宋时欢心如明镜,只当作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情的样子。
身边的人伺候宋时欢更加精细,迎春会极为谨慎的提前写好菜谱,抱夏会每日根据宋时欢的身体情况教宋时欢一些简单的招式。
宋时欢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而此时的坤宁宫。
“皇后娘娘,如今梅太医日日往秦王府跑,这算什么样子。”说话的是惠妃,膝下有楚王宋枫。
听到惠妃的话后,一旁的玫妃眼神暗了暗,同楚王一样,她膝下的齐王也有女儿,就连东宫不也有个福蕴郡主。
可皇上却偏偏把一个野丫头当成宝贝。
继后心里也对元祐帝的旨意极为不满,可脸上却堆出柔和的笑意,“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你们谁敢去皇上面前说半句不是?”
“皇后娘娘,臣妾等这不是求到您这儿了吗!”
玫妃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惜灵都在齐王府里哭了好几场了,说是皇祖父不喜欢她,孩子还那么小,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是啊,我们惜瑶也是。”
继后见状故作叹息,“本宫也不是没劝过皇上,可皇上一门心思对时欢那孩子好,本宫还险些惹恼了皇上......”
“竟如此放肆!”惠妃脾气直些,“臣妾在宫里也有几十年了,从未见过皇上这般,定是那孩子心思多,把皇上给迷住了。”
“前段时间太子妃带着惜颜去秦王府,明明帮着那孩子惩治了刁奴,可不知何故,秦王竟进宫参了东宫一本。”继后神色黯然,“皇上的赏赐流水似的到秦王府,却给惜颜了一本女诫。”
“太过分了,竟是个不知感恩的孩子。”就连玫妃也忍不住开口。
“是啊,所以本宫也没法子,你们也得各自想想办法。”
惠妃和玫妃各怀心思的离开,继后这才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氏,徐进若的嫡妻。
“上次若非有徐家,说不定降罪的旨意都要落到东宫了。”继后摆了摆手,“去把本宫新得的皮子赏给侄媳。”
“这......多谢娘娘。“徐氏受宠若惊,宫里来人请她进宫,她还担心会因为母亲被娘娘怪罪,谁知,竟还得了赏赐。
“本宫和东宫,如今最能依仗的,只有徐家了。”
徐氏闻言大喜。
果然,老爷的选择是对的。
一番交谈过后,徐氏喜滋滋的离开了坤宁宫,继后的脸色才阴沉了下来。
“娘娘莫要生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继后冷笑出声,“皇上敢给惜颜女诫,说明根本没把东宫放在眼里,宋裕说什么,皇上便信什么,陈迟,在宋时欢没有出现之前,皇上不曾如此。”
“娘娘的意思是,除掉福安郡主。”
“上一次言峥出手失利,本宫才知道皇上竟给了那丫头两个奴婢,其中有一个还懂医药。”继后脸上划过恶毒,“若真要等那丫头成长起来,只会是个大麻烦。”
“那奴才......”
“不必,先看看徐家的忠心。”
她方才已经暗示到那种程度,徐氏应当听明白了。
反正有姐姐的救命之恩,皇上不会对徐家如何。
......
东宫。
“惜颜,皇祖母那边有消息了。”
这段时间,宋惜颜明显的消瘦了,尤其是元祐帝不吭不响的赐下女诫,对宋惜颜的打击极大。
“皇祖母决定动手了吗?”宋惜颜急切的开口,“什么时候能让宋时欢死?”
尤其是楚王身后还跟了个搅屎棍孙虎,楚王妃的大侄儿。
五人围坐着一张桌子,在场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在此。
“本王今日来也是凑凑热闹,大家不必拘谨,畅快玩才是。”楚王俨然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主场,朗声开口道。
齐王也不甘示弱,紧跟着开口,“是啊,今日对诗谁若是魁首,本王便赏墨宝一副。”
人群瞬间变得沸腾了起来,才子们都跃跃欲试,佳人们各个眼含秋波,朝着湖对面望去。
悠扬的笛声响起,媚儿曼妙的身子出现在拱桥之上,随着笛声起舞。
媚儿戴着面纱,每一个动作都是极致柔媚。
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起了诗,输的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还真是热闹。”楚王看了一眼宋裕,“听说大哥可是媚儿姑娘的座上宾,有好多人削尖脑袋都见不到媚儿姑娘的真容呢。”
“那些人没有银子罢了。”
宋裕呵呵的笑了,“没有银子,却想要漂亮女人,这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这话糙的楚王和齐王都没法接。
齐王举起了酒杯,朝着宋裕敬过去,“大哥果然潇洒,不像我和三哥,就今晚出来还得给王妃解释半天,家有悍妻啊。”
楚王也跟着开口附和。
两人话里话外都在讥讽宋裕娶不到妻子。
“是啊,本王每晚想喝酒便喝酒,想去找美人儿便去找美人儿,确实舒坦。”
“咳咳咳——”沈清平呛了酒,憋的脸都红了。
王爷一旦长脑子,怼起人来还真是......爽啊。
......
王府里。
“郡主,宫里派人送来了女学的学袍。”嬷嬷手里捧着学袍,宋时欢闻言突然来了几分兴趣,“嬷嬷,打开看看,我倒是有些好奇女学的学袍是什么样子。”
学袍是浅灰色,看起来肃静沉稳。
“父王说,女学还不许学子在学堂内梳繁杂的发饰,不许带环佩之类走路会作响的物件。”两世为人,宋时欢都没进过女学。
对于这个大祁女子都向往的地方,宋时欢还是很上心的。
“郡主,不如穿上试试?”抱夏打趣道,“这样迎春也好提前合计给郡主梳什么样的发饰。”
宋时欢闻言笑弯了双眼,迎春见状连忙手脚麻利的接过学袍,想要替宋时欢换上。
“我手上沾着糕点,迎春,把袖子撑开免得弄脏学袍。”宋时欢笑着开口。
“嗳,奴婢保证不会弄脏学袍。”
迎春小心翼翼的把手从袖口伸进去,想要撑开袖子,却在伸了一半时突然变了神色,泪水瞬间沁满了眼眶。
“迎春,怎么了?”
意识到不对,宋时欢脸上也没了笑意。
“郡主,这里面有软针。”迎春声音都有些颤抖,“抱夏,快扶郡主远离这学袍。”
“嬷嬷,去请府医。”
宋时欢脸色瞬间便冰凉了下来。
“郡主,这软针藏在半袖之处,极难察觉。”府医替迎春取出了软针,迎春的手上已经流出血滴,“迎春姑娘这手半个月内不能提笔写字,也不能沾水。”
“好歹毒的算计!”抱夏气的直喘气。
宋时欢也沉默了,今日若非因为她手上沾了糕点,定是不会让迎春以这样的方式帮她穿衣。
那软针刺的,便是她了。
“明知郡主即将入女学,却算计郡主的手,若真是毒计得逞,郡主岂非半个月无法写字?”嬷嬷直接把学袍扔到了桌上,“真是歹毒!”
“这学袍,是坤宁宫送来的。”
宋时欢沉声开口,“但这中间转了这么多人,就成了一笔糊涂账。”
“惜颜,皇祖母说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先让徐家做出头鸟。”宋言峥安抚的拍了拍宋惜颜,“之前我们不就是太过轻举妄动了......”
“大哥,母妃本来已经不怀疑我了,可皇祖父赐了女诫,母妃已经好几日没来看我了。”宋惜颜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现在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难受,宋惜灵和宋惜瑶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笑话我。”
“放心。”
宋言峥扯了扯嘴角,“我方才跟表舅母聊过了,她说徐家会先给宋时欢点颜色看看,给你出气。”
“等过段时间皇祖母会建议让野丫头进女学,到时你便能把她衬的像个丑小鸭。”宋言峥看着宋惜颜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才稍稍放心,“皇祖父怎会一直喜欢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
“大哥说的对。”
......
平静的表面下,是汹涌的波涛。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秦王府。
“今日终于能出去转转,我还没好好看过京城是什么样子呢。”宋时欢难得有了几分孩子心性,上马车的动作都带着雀跃。
抱夏紧跟着上了马车,嬷嬷跟在了马车侧面。
“郡主,王爷说过,今日想买什么就买,就算是看中一个铺子,也买。”
宋时欢透过车窗看着街边场景,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
转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宋时欢皱了皱眉。
“郡主,是徐家大爷的宠妾。”
听到嬷嬷的话,宋时欢心思转了几圈,“既然是表舅舅的宠妾,那我们让一让便是。”
嬷嬷面上虽不忿,但还是吩咐车夫把马车往一边开。
谁知对面马车里的人直接掀开帘子冲了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徐家,还不快滚出来给姑奶奶赔罪。”
宋时欢闻言刚掀开车窗正欲开口,一道长鞭便破空而来,直直朝向宋时欢的脸蛋。
“郡主,小心!”
抱夏快速挡在宋时欢面前,替宋时欢挡下了这一鞭。
这下,宋时欢浑身寒气渐生。
“抱夏,去把人带到本郡主面前。”
林娇儿见没有打到真正的主子,还想要继续挥鞭,下一秒便被抱夏给制服。
“放肆,你可知道徐家?”林娇儿恶狠狠的瞪着抱夏。
只见抱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徐家吗?我竟不知徐家有你这样的主子。”
“你!”林娇儿拼命挣扎。
“打了我家郡主,还想跑?”
一旁的酒楼里。
宋裕和沈清平正喝的醉醺醺,沈清平不经意间往窗外瞄了一眼,只一下,沈清平的酒意便完全消散。
“王爷,那好像......是咱们郡主。”
“阿欢?”宋裕走到窗口,使劲揉了揉眼睛,“还真是阿欢。”
“遭了,郡主被欺负了。”沈清平赶紧拍了拍宋裕,“王爷,那个是您那徐家表兄最为得宠的妾室,平日在外作威作福惯了的。”
“敢欺负阿欢,当本王死的不成?”
宋裕撸起袖子便冲了出去。
屋外,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
林娇儿被抱夏反压着双手,被迫跪在了宋时欢面前。
“你是哪家的郡主,我可是礼部尚书徐大人的宠妾。”林娇儿扬着下巴,把嚣张跋扈演的淋漓尽致。
“去你祖宗的,这是本王家的郡主。”
只见宋裕一声暴喝,直接闪现到林娇儿面前,左右开弓便对着林娇儿的嫩脸扇了起来。
他宋裕可不是什么君子,也没有不打女人的自我约束。
只半炷香的时间,林娇儿的脸便肿成了猪头。
“你,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林娇儿的嘴唇充血外翻,说话也吐字不清。
“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郡主送些赏赐。”
说罢,吴奇便拍了拍手,后面立刻有一溜的小太监捧着东西进了院子,“皇上说郡主受委屈了,特地开了私库给郡主挑了东西,郡主瞧瞧可还喜欢?”
檀木梨花屏风。
鹅蛋大小的夜珍珠。
藩国上贡的稀有螺子黛。
......
宋时欢眼睛都看花了,皇祖父这怕不是把私库里女儿家能用的东西都搬来秦王府了。
“吴公公,劳烦您替我谢谢皇祖父,这些我都特别喜欢。”
宋时欢笑眯了眼,伸手摘掉了手腕上的红绳,“吴公公,这是我的回礼。”
吴奇看着眼前的红绳,有些陈旧,显然是被日日戴着的。
连忙摇了摇头,“郡主,这可万万使不得。”
“这是阿嬷亲自编的,我从小就戴着,说能保我平安。”提起阿嬷,宋时欢眼神温和,“如今有皇祖父保我平安,这条红绳就当作我的回礼。”
说罢,宋时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吴公公莫要嫌弃,我......除了这个红绳,我没有什么东西能回给皇祖父了。”
就连心肠冷硬的吴奇都忍不住心生怜惜,天爷哟,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得了赏赐还想着给皇上回礼呢。
“奴才一定把郡主的心意带给皇上。”
他这个没跟儿的奴才都感动不已,要是皇上知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心疼郡主呢。
“多谢公公,抱夏,你把那套捏肩手法给吴公公试试。”宋时欢如同一个炫耀好东西的孩童,“公公,抱夏捏的可舒服了。”
“郡主,奴才不用......”
吴奇还没把话说完,抱夏便冲上来对着吴奇的肩膀一通按摩。
该说不说,捏完后吴奇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血脉畅通。
这可比每次贵人们赏他些银钱来的更舒心。
吴奇打定主意,以后有秦王府的赏赐,他都要亲自来送!
吴奇高高兴兴的走了,那根红绳也被珍之重之的用手帕包着。
“抱夏,好样的!”宋时欢开口称赞道。
抱夏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郡主,皇上这是在给您撑腰呢,他都说您受委屈了,看谁还敢说您的不是。”
“是啊,皇祖父在给我撑腰呢。”
宋时欢笑眯了眼,大有可能也是在给东宫警示。
当然,东宫是否能领悟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
紫宸殿。
元祐帝看着眼前的红绳,双眼竟然泛出了泪光。
“朕小的时候,村子里也有这种说法,老人给新出生的孩子编条红绳戴在手腕上,孩子就能平安长大。”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几十年没见过这样的红绳了。
“朕当年的红绳,早就不知掉在哪个战场上了。”
元祐帝把红绳系在了贴身玉佩上,“朕替阿欢戴着,日后朕保阿欢平安。”
吴奇忍不住眼神一缩,日后福安郡主,只怕就是皇孙辈里的第一人了。
“皇上,奴才去王府的时候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多问了几嘴,才知道是因为郡主的一句话,王爷便下令把王府里的话本子都烧了。”吴奇也极有眼色,伺候帝王的人,自然是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元祐帝闻言脸上浮现出笑容,“看来朕这个混账儿子,之前就缺个娇娇女儿。”
真好啊。
“吴奇,传朕旨意,让梅知临每隔三日便去秦王府给阿欢把脉。”元祐帝勾了勾嘴角,“朕要看到一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孙女。”
太医院院正亲自出宫去给郡主看诊。
张伯,怎会如此大胆。
宋裕紧握双拳,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拳砸向张伯。
“纵使王爷生气,我......我也要说。”张伯咽下血水,“您整日只知喝酒玩乐,纨绔之名天下皆知,只需用一个辱没皇室的罪名,整个秦王府都要陪葬。”
“不可能!”宋裕目眦欲裂,如同一只困兽。
“郡主越出色,您就越护不住郡主,反正郡主早晚......都是要被折磨的,我帮人做点事,收点好处有何错?”
张伯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本王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宋裕只觉得眼前模糊,张伯的话像是寒冰一样凿着他的身骨。
彻骨生寒。
“四个王爷......只有您在朝中无任何官职,身后无......无任何党羽。”张伯竟笑了出声,“孤家寡人一个,王爷,你枉活了三十多年。”
“所以当年的救命之恩,也是骗本王的?”
“对......我就是一枚......暗棋。”张伯最后看了宋裕一眼,“任务失败......我该自尽谢罪。”
说罢,张伯便没了气息。
宋裕转身,声音薄凉,“拉去乱葬岗葬了。”
......
几乎同一时间,一封信被送到了宋时欢手中。
“张伯竟然识字!”宋时欢眼神一顿,信上的字迹工整,一眼看过去,宋时欢猛地站了起来。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宋时欢才放下手中的信,眼里尽是墨色翻涌。
“郡主,张伯咽气了,咽气之前承认了是他动的手脚。”抱夏见宋时欢神色不对,声音也放轻了几分。
“父王怎么样了?”
“王爷只下令把人拉去乱葬岗,而后就一个人出府了。”
宋时欢看着手中的信,把信放在蜡烛上烧尽,“也好,这件事情便是结了。”
信上张伯承认他是继后放在秦王府的棋子,但这么多年不曾做过一件对不起秦王府的事。
说如今偏偏秦王府里的各方棋子都被铲除,只剩下他一人,继后便只能让他传递消息,替东宫办事。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了一种危害最小的方式把自己暴露出来,用生命点醒父王。
宋时欢心尖微颤。
人既已死,是非真假也无从取证,恩怨尽散。
“郡主,您怎么了?”抱夏担忧的开口说道。
“无碍,只是想到当时马儿发狂,但却始终没把我甩下去。”宋时欢扯了扯嘴角,“应是我运气好。”
“什么?”抱夏有些没听清。
“无碍,我困了,想去休息了。”
......
酒楼。
“我的王爷哟,您前脚把我赶出王府,现在又把我叫出来?”
沈清平睡眼朦胧,他正抱着棉被睡得正香,就被眼前之人给叫起来。
“来,陪本王喝酒。”
宋裕让小二搬来了两大坛子酒,“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说罢,宋裕便直接抱着酒坛子往嘴里灌,一下子,沈清平就清醒了,作势便要拦着宋裕。
“王爷,不能这样喝,这样喝会出事的。”
“别拦着本王,本王今天就想这样喝,这样喝痛快。”几大口酒下肚,宋裕双眼开始朦胧。
沈清平见宋裕这副架势,吓得根本不敢多喝几口。
“你说......本王是不是特别差劲。”宋裕满身酒气,“整日只知道喝酒,斗蛐蛐,什么正经事儿都不干。”
“喝酒和斗蛐蛐不算正经事儿吗?”沈清平不解。
“嗤。”
宋裕嗤笑出声。
手指虚点着空气,“本王纨绔之名天下皆知,所以根本护不住阿欢。”
听着听着,沈清平听出一丝不对来。
向来鼻孔朝天的秦王,怎么会像今日这样,嘴里全是贬低自己的话呢?
“王爷,您喝醉了。”
“本王没醉。”宋裕忽的放下酒坛子,抓住了沈清平的手,“本王知你聪慧,你且告诉本王,本王是不是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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