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怎么跟银砾说可以私下继续叫我小姐,或者阿姐,她都不肯。
如今突然这般喊我竟然觉得有些怪异。
我想问的话被银砾打断,杨珲冷笑一声,火光跃动下的脸明暗交杂,神色难辨。
“小姐?
怎么,是忘了自己已经嫁人了吗?”
“走?
又要走去哪儿?”
“洛银钲,我果然……没办法信你。”
我被杨珲这么一副自说自话的模样堵到,忽略又开始刺痛的右臂,冷声反问:“既不信,堂堂新皇还踏入这荒凉之地做什么?”
我从未这么与他说过话,杨珲立在门口的身形似是僵硬了一瞬。
“有人说,洛将军生前交予你一样东西,那东西会对我不利,把它给我。”
沉默半晌,杨珲生硬吐出这么一句话就不再言语。
我摸了摸被折断以后就一直被我穿起挂在腕间的那半截刀柄,忍不住嗤笑。
“之前那匕首就是我爹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它已经断了。”
“如此,你可安心?”
杨珲面无表情盯着我,但我知道,这个样子的他必是不信。
对视许久,他率先挪开目光转身朝大门走去,边走边说:“你一日不说,就一日别想见到你这小丫鬟。”
经过银砾时他又漠然对那些侍卫说:“赏给你们了。”
我怀疑是我听错了。
这不是我认识的杨珲会做的事。
看他们拉起还在哭喊的银砾就走,我想把她拉回来,可只有些三脚猫功夫的我不过片刻就被同样牵制。
“杨珲!
你究竟要我如何?!”
“我爹娘皆因你而死!
洛府也没了!
如今你又要做什么?!”
“我洛银钲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般待我!”
此前一直压抑的痛苦倾泻而出,化成一串串泪珠落在我嘴角,腥咸苦涩,连绵不绝。
明明自那时起我就发誓,再也不会哭。
他也向我允诺过,再也不会让我哭。
<7.听到我的哭声,杨珲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因我?”
他的嗓音本是清润的,说出口却因夜色显得寒凉。
“洛银钲,你自己好好想想。”
“到底是因我,还是……因你。”
大门落锁的声音响起,我瘫坐在地上,茫然无措。
因我?
是因我吗……如果不是七岁那年我偷偷跟着爹爹去了猎场,救了杨珲,如果不是我明知他是皇子却仍对他动心,如果不是我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