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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全文

我要睡觉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青衍从小就好看。柳拂春对他一见钟情,认定了他会是陪自己走一辈子的人,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段感情里。“只因我一句话,你便不惜千里奔袭,找遍曦城才凑齐三颗粉色珍珠,做出绝无仅有的粉珠头面。”“因我喜欢雪青色,你便再没有穿过别的颜色的衣裳。”“我艳羡别人有花灯,从此你年年中元节都会亲手做一盏兔儿灯给我。”“记着我的喜好,带我游山玩水,时时守在我身边......”这样的人。他怎会喜欢上别人呢?所以在新婚夜,他指责她拆散了他和心上人时,她无助、无措又惊慌,整个人再次从天上摔到地下。整个人都被摔碎了。柳拂春仿佛又回到上一世,她被困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暗室,没日没夜的想着。裴青衍怎么会喜欢沈南意呢?他不是喜欢她吗?“裴青衍。”柳拂春眸光中闪着泪光,破碎...

主角:柳拂春裴青衍   更新:2025-04-03 1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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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拂春裴青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全文》,由网络作家“我要睡觉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青衍从小就好看。柳拂春对他一见钟情,认定了他会是陪自己走一辈子的人,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段感情里。“只因我一句话,你便不惜千里奔袭,找遍曦城才凑齐三颗粉色珍珠,做出绝无仅有的粉珠头面。”“因我喜欢雪青色,你便再没有穿过别的颜色的衣裳。”“我艳羡别人有花灯,从此你年年中元节都会亲手做一盏兔儿灯给我。”“记着我的喜好,带我游山玩水,时时守在我身边......”这样的人。他怎会喜欢上别人呢?所以在新婚夜,他指责她拆散了他和心上人时,她无助、无措又惊慌,整个人再次从天上摔到地下。整个人都被摔碎了。柳拂春仿佛又回到上一世,她被困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暗室,没日没夜的想着。裴青衍怎么会喜欢沈南意呢?他不是喜欢她吗?“裴青衍。”柳拂春眸光中闪着泪光,破碎...

《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全文》精彩片段

裴青衍从小就好看。
柳拂春对他一见钟情,认定了他会是陪自己走一辈子的人,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段感情里。
“只因我一句话,你便不惜千里奔袭,找遍曦城才凑齐三颗粉色珍珠,做出绝无仅有的粉珠头面。”
“因我喜欢雪青色,你便再没有穿过别的颜色的衣裳。”
“我艳羡别人有花灯,从此你年年中元节都会亲手做一盏兔儿灯给我。”
“记着我的喜好,带我游山玩水,时时守在我身边......”
这样的人。
他怎会喜欢上别人呢?
所以在新婚夜,他指责她拆散了他和心上人时,她无助、无措又惊慌,整个人再次从天上摔到地下。
整个人都被摔碎了。
柳拂春仿佛又回到上一世,她被困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暗室,没日没夜的想着。
裴青衍怎么会喜欢沈南意呢?
他不是喜欢她吗?
“裴青衍。”
柳拂春眸光中闪着泪光,破碎的仿若天上的星辰:“你也喜欢过我的不是吗,我怎能相信你喜欢别人呢?”
她想要一个答案。
上一世致死都没得到的答案。
“我从未喜欢过你。”裴青衍面无表情:“以前是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那是我该尽的职责,从始至终我都只把你当妹妹看待,我可有对你说过一次喜欢?”
“对沈南意呢?”柳拂春追问:“你心悦她吗?”
“若没见过南意,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心悦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裴青衍目光温柔。
转瞬间,再看向柳拂春时便只有厌恶。
“分明我已经写信告诉你我心悦南意,只认她为妻,你却一意孤行要嫁给我。柳拂春,你当真叫我失望。因为不是沈家血脉,你便想死死抓住魏武侯世子妃的身份不是吗?”
柳拂春怔住。
原来裴青衍是这么想她的?
原来在他眼里她竟然是这种人?
“哈。”
她扶额苦笑。
得到了两世想得的答案。
没成想竟然是这个。
她替自己可悲。
裴青衍拧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柳拂春忽然就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秋狄时我会带上沈南意的。”
裴青衍不就是想在秋狄上,以军功换皇帝一道旨意求娶沈南意吗?
她成全他。
她答应的太爽快,裴青衍一时愣住,准备好的许多说辞都还在肚子里。
“你......”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柳拂春起身进了内室。
裴青衍乐得不跟她多纠缠,抬脚就毫不留恋的走了。
他前脚走。
后脚翠珠就进来伺候。
“世子妃,奴婢看见沈家的马车进了府,怕是沈南意又来了。”
沈南意在魏武侯府一向进出自由。
比世子妃还想世子妃。
“不关我们的事。”柳拂春不想听到沈家任何人的名字:“你待会儿出去找个郎中,叫他明日到外祖父的别苑去等我。”
翠珠颔首,忧心忡忡打量她:“世子妃,您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我怀孕了。”
柳拂春伸手摸向肚子。
翠珠先是一楞,随后便是狂喜,她一把抓住柳拂春的手,激动的声音都变了形。
“那世子妃您应该告诉世子啊!!有了这个孩子您在魏武侯府的地位就稳了呀!!世子就算再在意沈南意,可他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孩子啊,那可是将来的小世子!”
柳拂春:“孩子不是他的。”
只一句话就叫翠珠噤了声。
她目瞪口呆。
“什......什么?世子妃您别吓我啊,什么叫孩子不是世子的,那......那孩子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
柳拂春撑住脑袋回忆。
上一世她知道自己怀孕后欢喜的了不得,第一时间找到裴青衍告诉他这个喜讯,结果她被抓了起来。
肚子里的孩子被打掉后。
她从沈南意嘴里得知了真相。
原来那一夜的男人,不是裴青衍,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不是裴青衍的。
翠珠脚下一软跌到地上。
“世子妃,这要是让人知道了,那......那您就完了呀!”
“所以我这不是让你去找郎中吗。”
柳拂春笑笑:“不要慌,我们还有时间。”
五天后沈南意母女俩会带郎中来魏武侯府,届时她们就会把她有孕的事公之于众。
她有五天时间。
......
翌日。
柳拂春正要出门时。
前院儿却忽然来了人。
“世子妃,世子那边出了点状况,他请您去前院儿商量些事。”
“什么事?”
柳拂春并不想插手裴青衍的事,两人成亲当日他就勒令警告过她,在魏武侯府把他当陌生人,休要管他的事。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来人一脸为难:“是......是世子他......被御史弹劾了,说他与妻妹通......通奸。”
柳拂春手上动作顿住。
御史弹劾?
上一世有这回事吗?
她只记得,在他要求她带沈南意去秋狄后,她整个人发了狂和他争吵。
而后她便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肯出门也不肯见人。
直到五天后沈南意母女俩登门。
原来这中间还发生了这事。
“知道了。”
她略整理了整理衣裳,跟着来人去了前院儿,在那儿见到了脸色阴沉的裴青衍。
“来了。”
他语气疏离道:“坐吧,事情都知道了吗。”
“嗯。”柳拂春坐下,别过脸并不看他:“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裴青衍扫她一眼,眼底满是审视:“是你吗?
“什么?”
柳拂春一开始没懂,好一会儿才看出来了,这是裴青衍是在怀疑她呢。
“我若真有这个骨气,若真狠得下这个心,怎么会等到今天?”
她笑了。
笑得满眼都是嘲讽。
因为喜欢裴青衍,她一直把自己当瞎子、聋子,只要能在他身边,她什么都忍了下来。
裴青衍撑住脑袋,整个人疲乏不耐。
“不过白问,叫你来,是想让你做一件事。前几日我带南意去踏青,被大雨耽搁了留宿在了那里,偏不巧被一对夫妻看到。今日南意去别人家吃月子酒,又遇到了那对夫妻,就被认出来了。”

“他们认出了南意,说起那天的事,就被人发现是我与她同行留宿。”
裴青衍深吸一口气:“偏偏那宴席上有宋御史夫妇,他便揪着这事不放。”
柳拂春淡淡道:“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裴青衍:“宋御史的妻子,和你在边关不是有些交情吗,你去找她就说那日的事有误会,是你让南意与我外出求药的。”
柳拂春苦笑。
她就知道,裴青衍若是为了自己,断不会纡尊降贵叫她过来,原来还是为了沈南意。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一文不值,可以随便践踏的人?”
柳拂春起身。
她一步步走向裴青衍轻声道:“你凭什么以为,你们踩着我的脸面去成全你们的感情,我还要奉上我的尊严去讨好你们?”
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被抱错,沈家人怨她恨她,可她也是受害者,她当时也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她能知道什么?
不过是爱着自己的未婚夫,以为和他情投意合,不顾一切要在一起,新婚夜却被告知,她成了破坏者,以为的恋人从未心悦过她。
她被家人抛弃。
又被心爱的人抛弃。
他们却回过头朝她捅刀子。
柳拂春胸膛起伏,两世的委屈让她不能平静,她一字一顿道:“你们可以怨我恨我,可你们不能伤害我。”
裴青衍怔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柳拂春情绪起伏这么大,两人成亲后,虽然见面的次数少,可每次她都是端庄无懈可击的。
无论面对什么事她都能毫无波澜。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裴青衍怒不可遏,压抑的情绪倾泻而出:“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南意,定然不会愿意帮她,亏她还这样信任你非要我来找你,你简直是个怨妇!毒妇!”
“咔嚓!”
他抓起茶盏扔到地上:“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柳拂春转身便走。
哪怕脚踩到碎瓷片也片刻不停,脚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疼,甚至只有身体的疼才能让她有片刻的喘息感。
拉开门后。
她脚下顿住。
“裴青衍,你和沈南意去踏青那天,我让翠珠来找你,只求你陪我去一趟王大夫那里,你可还记得你说了什么?”
自从外祖父去世后,她便染上了梦魇的毛病,困扰她多年,及至现在她每每谁不着都头疼欲裂。
那天她疼的几乎想一头碰死自己。
王大夫治头疾是出了名的,她知道裴青衍对他有恩,所以想求他带自己去。
以前她不想麻烦裴青衍。
唯独就求他这一次,翠珠都跪下来了,裴青衍却说叫她忍着,他有更重要的事。
她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舌尖都咬破了。
他却带着沈南意,在踏青游玩。
多么可笑。
裴青衍愣住。
小厮从外头进来,看见地上的血迹吓了一跳。
“世子,这......”
裴青衍抬眸,眼睛短暂晃了一下,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随后急促嗤笑。
以为装可怜对他有用吗?
“什么事。”
“哦,是南意小姐来了,她说不用麻烦世子妃了,宋御史那边已经改口了。”
裴青衍松了一口气,他笑道:“那便好,快收拾一下,请南意进来。”
小厮犹豫了会儿。
他鼓起勇气替柳拂春说话:“世子,听说世子妃那日挺难受的,她在院子里疼了整两日,郎中来了多少个都不管用,而且......”
“而且什么。”
“看南意小姐来的这样快,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解决,实在不该叫世子妃出面的。”
小厮嘟囔。
世子妃说的也没错啊,叫她去帮着南意小姐说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裴青衍沉默了。
他眉眼闪过一丝迷茫,而后很快就被坚定取代。
“南意心思单纯,她想不到这么全面也是正常,更何况她被保护的太好,一时着急也是有的。”
一面说一面摆手:“好了别说了,去带南意进来吧。”
急切的语气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不过心里却在嘀咕:世子是糊涂了吧,听说南意小姐十岁前在乡间长大,乡野中人情复杂,孩子懂事也早,她怎可能懵懂天真?
同一时间。
一辆马车从偏门出了魏武侯府。
摇摇晃晃去向城东南巷子。
“世子妃,世子也太狠心了,您伤成这样他也不说给您叫个郎中看看。”
翠珠小心翼翼给柳拂春脱下靴子。
一面涂药一面吐槽裴青衍。
柳拂春面无表情。
裴青衍恨不得她立刻死了,又怎会在意她脚上有没有伤?
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
“我要你去打听的东西,你可去打听了?”
翠珠“哦”了一声,递回玉佩摇头表示没什么进展:“那玉佩样式古旧,奴婢打听了好几个金楼,都不是他们雕出来的,怕是什么传家物呢。”
那会是谁?
柳拂春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这是个双蛟样式的玉佩,玉色青翠糯冰,成色很好,能用这样玉佩的人,应当是很有身份的人。
这正是柳拂春疑惑的点。
沈南意母女俩的本意是为了让她失身,好被裴青衍蹬掉,怎么可能会找个有身份的人来?
不然到时候沈、裴两家都很难收场。
这玉佩是她在床上发现的。
一开始以为是裴青衍的,她存着小心思就自己偷偷放着了,重生后她便知道,这玉佩是那人留下的。
“世子妃,到了。”
马车停下,车夫请示:“奴才在哪等您?”
柳拂春被翠珠扶着下了马车。
她望了望四周,随手指了一棵书:“你就在那儿等着我吧,我带翠珠去买一些首饰便回来。”
话落主仆两人扬长而去。
她们没急着去找郎中,而是真的在四处逛了逛,买了一些东西后才带上帷帽,悄悄进了一处院子。
因为是翠珠约好的人,双方也没有多说话,进去便直奔主题了。
“伸手,把脉。”
郎中是个小老头儿,一扶脉便说:“确实有了身孕,已是将近两个月,夫人可想好了,真的要拿掉?”

“陛下已经同意你改姓柳,也同意了你与魏武侯世子和离,十日后陛下南巡归来便会下旨,世子妃准备准备吧。”
太监送上一封信笺。
“这是世子妃外祖父生前留下的手书,陛下已经看过,世子妃自己留个念想吧。”
话落带着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柳拂春静静看着手书,眉目凝着淡淡哀伤。
外祖父临死前为她筹划好了一切,可惜上一世的她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枉费了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世子妃,您真要这么做吗?”
丫鬟翠珠哭丧着脸:“您痴恋世子多年,好不容易才嫁给他,这才不过两年,怎么竟要和离啊?”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我若还是魏武侯世子妃,是不可能继承柳家的。”
翠珠更不解了:“那您就更不该和离呀,您和老将军终究没有血缘关系,沈家又那样对您,您何必牺牲自己?”
柳拂春原本姓沈。
十岁以前她是沈家受尽宠爱的嫡出三小姐。
直到十岁那年有个女孩儿出现,说自己才是沈家的血脉,通过各种‘证据’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柳拂春从此便成了沈家的一粒沙子,她从天上落到了地下,看着父母兄长们对她漠视。
那时的她惶恐不安,费劲苦心的讨好他们,生怕自己被‘抛弃’。
那时她安慰自己。
父母兄长们其实还是疼爱她的,只是顾忌着那个女孩子的心情。
直到她被诬陷伤害了那个女孩子。
他们毫不留情把她丢去庄子,吩咐那些人好好教她规矩,她被折磨了两年。
两年后外祖父归京。
不顾所有人反对把她接走养在边境。
“翠珠,你还记得吗,当时母亲愤怒的质问外祖父是不是老糊涂了,放着亲外孙女儿不疼,偏要疼我这个没血缘的。”
柳拂春捧着手书摁在胸口:“外祖父说,在他心里,我就是他亲外孙女儿,谁伤害我就是伤害他。”
她哽咽着继续说道。
“后来母亲要把婚事换给沈南意,是外祖父替我保住了这门婚事,哪怕母亲威胁他断绝父女关系他也没有松口。”
其实那时。
外祖父劝过她不要嫁给裴青衍。
她却像个刺猬一样,质疑外祖父也是向着沈南意的,根本就没把她当亲人。
她义无反顾离开外祖父。
嫁给了裴青衍。
可她得到了什么?
嫁到魏武侯府一年半,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裴青衍从不和她同车同席,也从不正眼看她。
她守着冰窖一样的院子。
过着毫无希望和盼头的日子。
柳拂春怅然若失:“裴青衍喜欢沈南意,他厌恶我,我何必守着他?”
翠珠擦了擦眼睛,红着眼眶道:“老将军疼爱您奴婢知道,可您若和离老将军也不忍,世子两个月前已经与您圆房了,这是好兆头啊世子妃,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世子妃若和离了。
一个人继承柳家,那世子妃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圆房?
两个月前与她圆房的。
根本不是裴青衍!
柳拂春闭上眼,她攥紧拳头浑身发抖,极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滔天怒火和愤怒。
两个月前沈母寿诞,她和裴青衍回到沈家,那一天沈母对她异常热情,灌了她许多酒。
她在沈家留宿一宿,翌日晨起,她只看到裴青衍躺在自己身边,床榻上的那抹.红痕让她喜极而泣。
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是沈母给她下药,让别的男子和她一夜共眠。
“翠珠。”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我累了,不想再和裴青衍纠缠了。”
纠缠了一辈子。
已经够了。
就在翠珠打算说什么时,外头小丫头忽然来报:“世子妃,世子来了!”
翠珠眼睛一亮,欢喜道:“世子竟然来了咱们院子,世子妃您看奴婢说什么来着?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柳拂春朱唇翘起嘲讽弧度。
他来这里只会是为了沈南意。
“你们都出去。”
裴青衍很快就进来了,他青松玉立、俊雅脱尘,深邃五官像画出来的好看,行动间自带着一股贵气。
面对柳拂春和她的人时。
他一向没好气。
柳拂春抬眸,看向一如记忆中意气风发的裴青衍,也看到了记忆深处漠然厌恶的眼神。
这眼神。
是她多年的梦魇。
再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厌恶自己更心痛的事了吧?
死了一回,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了,可真正再看到这个自己痴恋多年的男子。
她竟还是会心酸。
还是会心痛。
裴青衍径直坐下:“十天后陛下归来就是秋狄,这次情况特殊,沈家没有随行的资格,到时候你带着南意。”
柳拂春收回视线。
她笑了笑问道:“我为何要带她,你可还记得我上一次带她避暑,她做了什么事?”
“她有沈家别苑不住,与你一同住进了魏武侯府别苑,与你同进同出、同席同卧。”
裴青衍没有觉得不妥。
沈家没有觉得不妥。
她为了沈家颜面、魏武侯府颜面,斥责了沈南意的歹毒用心,得来的是沈家的辱骂和裴青衍的羞辱。
最后。
沈南意住进了她的主院儿。
她却被赶回了京都。
裴青衍冷笑:“她住在我的别苑怎么了?与我同进同出又怎么了?你装什么受害者?”
“我与南意情投意合,如果不是你,这些本就属于她,我的妻子、魏武侯世子妃之位本就该是她的!”
裴青衍冷冷道:“你的委屈都是自找的。”
他的话宛如一把刀狠狠刺进了柳拂春的心,残忍的一刀刀剜着她的血肉。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柳拂春轻声问道:“我从不知道你喜欢沈南意,也从未想过你会喜欢她。”
她声音越来越轻。
望着他的眼神盛着贯穿两世的悲哀和怅然。
“裴青衍,你也曾对我很好的,你还记得吗?”
沈裴两家是指腹为婚,后来魏武侯一家戍边,直到她七岁那年裴家才全家归京。
她也第一次见到裴青衍。
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未婚夫。
小小的少年好奇的望着她:“你就是春儿妹妹吗?母亲说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其实我早该这样做了,裴青衍根本不爱我,甚至厌恶我到了极点。只是我之前总想着他原先对我的那些好,那些把我束缚住了,认为他总归还是对我有过真心的。”
“是我想多了。”
“之前是我太蠢太把过往当回事了,这才让沈家人和裴青衍一次一次能够伤害我。”
“外公......和离之后,我又该去哪里呢?这京城还有我的容身之所吗?”
柳拂春叹了口气,轻轻抖了抖帕子上的灰,又小心翼翼地把帕子收回袖中,看着她立的这个简陋的碑:怕被其他人发现,尤其是沈家人,上面什么沈老将军的信息都没写,只写了一个“外祖父之墓”。
算是偌大京城里,她唯一的念想了。
翠珠站在柳拂春身后,听着柳拂春的喃喃自语,不由得面露心疼之色:自从沈南意回来后,夫人在沈家就里外不是人,明明都已经做小伏低在讨好所有人了,唯一坚持的事情就是要嫁给裴世子,却依然没能得到正眼相待。
仿佛只有血脉才是他们亲疏的判定一样。
明明小姐什么都没做错,就连和裴世子的婚约也是沈老将军在柳拂春出生前就定下来的。
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把错误归咎到柳拂春身上,认为是她抢了沈南意的婚事。
好在小姐终于醒悟了,不再追求那些人的感情,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自从陪柳拂春落了胎,翠珠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已至此,还奢望什么裴青衍的青睐呢?都把自家夫人伤成这样了,还能指望裴青衍有心吗?
还不如和离呢。
柳拂春不知道翠珠的心思,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墓碑,拿起酒壶往地上洒出一条痕迹。
翠珠静静等着,终于等到了柳拂春的话:“翠珠,扶我起来。”翠珠忙不迭将柳拂春馋起来,柳拂春锤了锤膝盖:跪得有点久,腿麻了。
“下山吧。”柳拂春别开眼,不再看那座孤零零的坟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往山下走去。
山脚下,车夫仍然在那里等着。
上车前,柳拂春似乎是有所感,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除了满目黄澄澄的枯叶就是已经开始落叶子的枯枝,荒凉得人影都看不见。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柳拂春摇了摇头,上了车,打道回府。
就在柳拂春的马车离开后,一个中年男人从树林里现身,看了一眼荒山上,又看了一眼柳拂春的马车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真是受委屈了。
他倒是知道柳拂春在这里弄一个沈老将军的衣冠冢的用意,但是他没有想到柳拂春在沈家和裴家过得这么不好,就连去沈家祖坟祭拜沈老将军也不行。
他转头吩咐身边的人:“继续跟着裴夫人,若是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身边的人一凛,马上明白了老公爷的意思:这是打算做柳拂春的后盾了。
柳拂春不知道自己已经入了某人的眼,她从城外回到魏武侯府已经是晌午,她习以为常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反正不会有任何人叫她去用膳,也不会有人给她留饭。
大厨房里从来没有属于她的那一份,小厨房里的东西都是神老将军给她置办的嫁妆铺子盈利后自己出钱买的。
指望裴青衍给她月例?白日梦也不是这么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已经落胎了,这一顿柳拂春依然吃得索然无味。或许是知道明日即将发生什么,柳拂春就算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却仍然避免不了地有些焦虑。
也许,只是心里那点残存的渴望在作祟罢了。
随便吃了几口后,柳拂春便让人把菜撤了。
今日沈南意又进府了,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想的,之前裴青衍被御史弹劾与妻妹有染还不够吗?柳拂春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听着翠珠的话昏昏欲睡。
她也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黄昏,她忽然有种日夜颠倒的感觉。
翠珠一直在一旁守着她,见她醒来忙过来问道:“夫人,可有哪里不舒服?”柳拂春摇了摇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沈南意和沈夫人,今日可有异样?”
她自打重生回来那一天就派人盯着这两人,只是她之前一心扑在裴青衍和讨好沈家人身上,对于自己势力的培植并不重视,等到要用人的时候才发现无人可用。说是让人盯着沈家母女,实则也只能远远地跟踪着。
“沈姑娘今日下午便离开了侯府,回了沈家后没过多久又和沈夫人一起出了府,好似是去找了个大夫,出来的时候,婢女手上还提了几包药。”翠珠一五一十向柳拂春汇报,说完之后,又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夫人是觉得......二人会向夫人发难?”
柳拂春从躺椅上起身,往房内走去,神色冷漠,语气淡淡:“我不会无缘无故怀上别人的孩子,个中缘由,总得找个出处。这不出处自己便送了过来?”
“京城里谁不知道我柳拂春是个笑话,嫁给裴青衍两年仍然是完璧之身。身子虽然不算好,但也大差不差,这突然带个大夫过来,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是什么?”柳拂春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忍了两个月,想来也不容易吧。”
“可惜,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若是这话让第二天的柳拂春听到了,定要回到前一天去扇说这话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被人骗了还在这里数钱呢?
可惜,柳拂春虽然重生而来,却并不能知道未知的事情。
翠珠把门关上,给柳拂春倒了杯水,问道:“那夫人可有想好该如何反击回去了吗?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让她们自掘坟墓吧。”柳拂春没说太多。
只不过柳拂春想得再好,也架不住背后有人扰乱她的计划,还是直接打乱了她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让她措手不及。
第二天,沈家母女果然带着一个大夫上门了。

“请沈大公子放心。”
柳拂春再次福礼,起身时脸上一片平静:“若两位没事的话可以走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气得沈沐安跳脚:“你在赶我们走?!你别以为自己做上世子妃,就能随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亏得你也是沈家教养长大的,竟这么没有规矩!”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可看着柳拂春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他就来气。
“可惜我已经是魏武侯府世子妃,沈大公子无法再把我送去庄子上教规矩了。”
柳拂春美眸凝着嘲然。
“你......!”沈沐安气结:“你还在记恨当年的事!”
“我为什么要忘?”
柳拂春反问。
那是沈南意回到沈府的第三个月,她为了讨好沈家人,每天带着沈南意同进同出,把她带进京都后宅圈子。
在她带着沈南意参加赏花宴时,一些和她过不去的闺秀嘲讽了沈南意几句,她当即便替沈南意出气了。
回府以后沈南意便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肯出来,沈家人把错归到柳拂春头上,上上下下都在指责她,甚至还有人说她就是故意的。
她气不过去找沈南意,想让她替自己说话,她却当着她的面投了湖,沈南意的丫鬟声嘶力竭说是柳拂春推的她家小姐。
柳拂春百口莫辩。
“沈南意一句话,你们便信了自己养了十年的人心思恶毒,教养与否重要吗?”
“送我去庄子上学规矩,是沈大公子的主意,沈大公子可曾想过,我庄子上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柳拂春本不想和沈沐安争执。
可他这样理直气壮的指责,让她忍了多年的怨气堵不住,只能吐出来。
“沈家的庄子比别处都要大,里头的奴才也都是积年的旧奴,你能怎么苦?”
沈沐安不服气。
不过是没法跟沈家的锦衣玉食比。
“难不成庄子上的人还敢欺负你?”
“她们当然敢。”
“胡说八道!你可是沈家的小姐,她们那些奴才怎么敢欺负你?!你休要为了让我心里有愧疚便胡扯!”
“沈大公子还真是自以为是。”
柳拂春扶额笑了:“我并不是沈家小姐,只是曾经是,在你们抛弃我,把我送到庄子上后我便不是了。在那些人眼里,我犹如一块肉。”
“曾经高高在上的小姐掉进了泥沼,谁都想来踩上一脚,更何况,背后有人授意。”
柳拂春看向沈南意。
后来她去问过庄子上的人,她们异口同声都说,是沈南意的丫鬟吩咐她们这么做的。
沈沐安内心本有些松动。
闻言立刻警惕起来。
“你想诬陷南意?”
沈南意眨眨眼看着柳拂春,眼底是浅浅淡淡的得意,她根本什么都不用说,沈沐安就天然会信她。
柳拂春当然清楚。
不过她内心还是有些酸涩。
好在她早预料到了,内心也不算太有波动。
“请回吧。”
柳拂春抬脚进了内室。
没再看沈沐安一眼。
翠珠鼓着腮帮子硬邦邦道:“沈大公子,沈小姐,请吧!”
沈沐安拂袖就走,沈南意唇角翘着一抹浅淡的弧度,望了一眼内室的方向便追了出去。
“可恶!”
沈沐安气的不行:“她觉得现在攀上高枝儿了,便能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沈南意眼神晃了晃,唇角的笑僵住了。
嘴上骂的厉害,可他心里还是在意柳拂春的啊,脱口而出的便是大哥。
果然她的担忧没错。
要不是她提前发现了沈沐安给柳拂春准备的生辰礼,又故意带着沈沐安来这么一出,说不得他们什么时候就和好如初了。
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那个女人鸠占鹊巢,抢走她十年人生,她要让她孤身一人去死,让她身边所有人都厌恶她!
“对了,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来着?”
沈沐安站定,一拍脑袋懊恼道:“都怪我,竟把你的事给忘了。”
“没事的大哥。”
沈南意甜甜一笑:“春姐姐不高兴,改日我再来找她吧,让她消消气。”
“她有什么好气的?”
沈沐安冷哼:“她抢走你的心上人,当初还欺负你,最没资格生气的就是她。”
就在沈南意打算说什么时。
翠珠追了上来。
她福了福礼:“沈大公子,沈小姐,这是我们家世子妃要我还给沈大公子的。”
说着话,她打开手上檀木盒。
里头静静躺着一支发簪,鎏金的牡丹花上趴着一只蝴蝶,精致异常、栩栩如生。
沈沐安“腾”的一下变了脸。
沈南意察觉有异,眨眨眼拿起发簪:“这是什么?”
翠珠直勾勾盯着沈沐安:“这是大公子送给我家世子妃七岁的生辰礼,世子妃说了,她不是沈大公子的妹妹,收不得这样的重礼,请沈大公子收回。”
当初,世子妃还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
沈沐安为了给柳拂春准备生辰礼,一个人设计了发簪样式,亲眼盯着工匠师傅一点点铸成的。
光上边的鸡血石就是天下绝无仅有的。
这是世子妃一直钟爱的。
刚才世子妃说了,她一直没想还回去,是因为还顾念着旧情,如今她不在乎了。
翠珠扬起下巴。
世子妃就应该这样。
什么沈家人,什么世子,都应该不在乎!
她匆匆福了福转身就走了。
沈沐安脸色难看,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伸手抓住发簪看了半晌,转身咬牙切齿的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
沈南意眯了眯眼,许久才追上去。
“世子妃,您是没看见沈大公子的脸色,那个难看哟!”
翠珠解气的不行。
柳拂春笑了笑。
“他习惯了,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讨好他们,被这样的我把礼物还回去,相当于甩了他一耳光。”
可惜。
沈家人如何她不在乎了。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耐心等了两日,在第三日下半晌再次去了小老头儿处。
“药准备好了吗?”
柳拂春还是老样子,进去不说废话,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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