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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渣父子滚开,她二嫁大佬甜哭了全文免费

荔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家唯一的女儿沈枝枝是个假的,结婚当天真的沈家女找来了。结婚一年,丈夫,养子时刻围着别人转,甚至还因为误会将她关了三天三夜,她差点就病死在卧室里。病好后,沈枝枝不再稀罕顾然,无视养子,果断要求离婚,从此对他们不闻不问。远离渣男白眼狼的她开始过得风生水起,上山摘菠萝换钱,下海打鱼搞生意,晚上捡虾捡螃蟹......运气好了还能捡个男人?捡回来的男人比前夫好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力气嘎嘎猛,身材嘎嘎好,小嘴更是嘎嘎甜。遇上纠缠不休的前夫还能充当打手,打得前夫嗷嗷叫,唯一的缺点就是炕上体力太好,一天一夜不带停。——————1977年春,海城医院家属楼的上方闪电划破铅灰云层,空气中弥漫着雨季来临之前的咸腥。“顾然开门啊,我发烧了......”...

主角:沈枝枝顾然   更新:2025-04-02 1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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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枝顾然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渣父子滚开,她二嫁大佬甜哭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荔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家唯一的女儿沈枝枝是个假的,结婚当天真的沈家女找来了。结婚一年,丈夫,养子时刻围着别人转,甚至还因为误会将她关了三天三夜,她差点就病死在卧室里。病好后,沈枝枝不再稀罕顾然,无视养子,果断要求离婚,从此对他们不闻不问。远离渣男白眼狼的她开始过得风生水起,上山摘菠萝换钱,下海打鱼搞生意,晚上捡虾捡螃蟹......运气好了还能捡个男人?捡回来的男人比前夫好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力气嘎嘎猛,身材嘎嘎好,小嘴更是嘎嘎甜。遇上纠缠不休的前夫还能充当打手,打得前夫嗷嗷叫,唯一的缺点就是炕上体力太好,一天一夜不带停。——————1977年春,海城医院家属楼的上方闪电划破铅灰云层,空气中弥漫着雨季来临之前的咸腥。“顾然开门啊,我发烧了......”...

《七零,渣父子滚开,她二嫁大佬甜哭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沈家唯一的女儿沈枝枝是个假的,结婚当天真的沈家女找来了。
结婚一年,丈夫,养子时刻围着别人转,甚至还因为误会将她关了三天三夜,她差点就病死在卧室里。
病好后,沈枝枝不再稀罕顾然,无视养子,果断要求离婚,从此对他们不闻不问。
远离渣男白眼狼的她开始过得风生水起,上山摘菠萝换钱,下海打鱼搞生意,晚上捡虾捡螃蟹......运气好了还能捡个男人?
捡回来的男人比前夫好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力气嘎嘎猛,身材嘎嘎好,小嘴更是嘎嘎甜。
遇上纠缠不休的前夫还能充当打手,打得前夫嗷嗷叫,唯一的缺点就是炕上体力太好,一天一夜不带停。
——————
1977年春,海城医院家属楼的上方闪电划破铅灰云层,空气中弥漫着雨季来临之前的咸腥。
“顾然开门啊,我发烧了......”
沈枝枝浑身滚烫,细腻瓷白的肌肤烧得通红,整个人瘫软在卧室门口,纤长手指固执地抓挠着陈旧的木制门板,粉红指甲裂开渗血,滴答落在黄色地板上。
她脑子昏沉,理智却很清醒,耳朵能听见门外有个小小的脚步声在走动,随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抓挠门板的声音也越来越急。
“开门啊,我没有推李春雪下水......我没有。”
“吱呀”一声,沈枝枝怎么也打不开的木门被一个四岁的小男孩推开了。
小男孩长得很好看,五官稚嫩可爱,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被人养得很好,说话的声音也细细软软的。
“妈妈,你能不能不要抓这个门了,很吵,爸爸说你故意推春雪阿姨下水,让你好好在家里反省反省......”
“包子,妈妈发烧了,帮妈妈拿药......”
“嘎吱”
沈枝枝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木门再次关闭,门外隐隐响起孩童的厌烦声。
“你不要学春雪阿姨,她才是发烧了,爸爸是医生,他去看春雪阿姨了,你不是发烧,你是骗人。”
这一刻,沈枝枝的心是凉的,包子是她和丈夫顾然的养子。
包子的父亲也是一位医生,是丈夫顾然的发小,在孩子一岁时意外去世,媳妇也跑了,是顾然把孩子捡回来养着。
包子从小身体就不好,是她一年前嫁给顾后精心养成了现在的样子。
没想到啊,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孩子竟然和丈夫一样,向着一个外人!
不,那也不算是个外人了。
李春雪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她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她嫁给顾然的那天,李春雪带着一封信独自来到沈家,说自己才是沈家唯一的女儿。
那封信沈枝枝也看了,信上说李春雪和她是在医院里被调包的,她的亲生母亲看沈家条件好所以换了孩子。
沈家的人看了信,又看了那长得和沈母一模一样的李春雪,根本就没有怀疑,当场把人认下了。
起初沈枝枝并不能接受自己不是沈家的亲生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家,便让顾然替她出面解决这些事情。
等她想通了在回沈家的半路上遇见了李春雪,李春雪说有事找她谈谈,两人就来到了海边,却没想到李春雪恶言相向,两人发生争执,她被拉到海水里差点淹死。
要不是正好被人救了,她怕是早就死了,然而等她清醒过来后面对的是沈家和顾然的指责。
原来在她落海后,李春雪被人打了一顿,然后扔到了海里,被顾然捞起来时只剩一口气了,他们都认为是她干的。
事后她就被顾然关在卧室里三天,没人来看她,饿了渴了就只能啃她之前留在卧室里的桃酥。
想到丈夫现在就守在李春雪身边嘘寒问暖,沈枝枝觉得自己应该伤心的,但是她没有力气了。
没有退烧药,没人送她去医院,她只能把后背的衣服掀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降温。
滚烫的额头抵在墙壁上,没一会儿连带着墙壁也跟着烫了,她只能挪了挪地方,继续靠冰冷的墙壁降温。
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沈枝枝硬是靠着惊人的求生意识撑了过来。
一夜过去,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烫了的沈枝枝终于坚持不住了,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等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手腕被人紧紧握着,生疼。
她动了动,想甩开那只手,下一秒却感觉被握得更加紧了,耳边响起顾然低哑的嗓音。
“你醒了?身体还难受吗?”
“放开。”
沈枝枝闭了闭眼,漆黑长睫像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下,没有去看身旁的男人,她怕她会吐。
经过这三天,她算是对顾然死心了,从前种种都在这绝望的三天中烟消云散。
“我不放,你的手是冷的,我热,给你暖一暖。”
顾然靠得很近,沈枝枝高烧刚退,没力气挣扎,只能将头往另一边扭去,乌黑长发随着动作散开犹如一副美丽的水墨画。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男人身上的雪花膏香气,她从来不用雪花膏,顾然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不用想都知道。
偏偏顾然似乎不知道自己身上还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一直朝她靠近,低声黏腻地哄着。
“对不起,这次我休假在家好好陪你好不好?结婚一年了,我们还没有洞房呢。”
“你和李春雪睡就可以了,我不需要。”
这回沈枝枝没忍住,讽刺了一句,并且一句比一句犀利。
“这一年多你的工资是给李春雪的,医院发的生活用票和假期也是给李春雪的,你的人当然也是她的,别碰我,我嫌你恶心。”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沈枝枝转过头,黑亮湿润的眼睛盯着身旁的男人看,眼底是明晃晃的厌恶。
“沈枝枝,我和春雪同志的关系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是在为你补偿她,这些都是她要求的,是你欠了她。”
顾然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许多,好看的眉头紧皱着,说话的语气忍不住逐渐暴躁。
沈枝枝却不怕他,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忍着指甲的钝痛和心脏的麻木,继续嘲讽男人。
“我沈枝枝不欠她,孩子又不是我换的,谁换的找谁去啊,别把借口都推我身上。”
“枝枝,我们先不说这个,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要相信我,你只有我了,你离不开我的。”
在这一年里,每次只要两人发生争吵,顾然就会说这些话,沈枝枝听都听腻了。
以前她觉得没什么,毕竟他说得对,沈家重男轻女,从小到大她过得并不怎么样,她除了嫁给顾然没有别的退路。
现在听只觉得一阵心累,失望,厌烦,恶心,她不想再继续了,一个从没浮现过的念头瞬间清晰起来。
沈枝枝撑起柔软无力的身体靠坐在床头,平静冷漠的视线落在顾然身上。
“顾然,我们离婚吧。”

“枝枝你不要胡说,你除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你的亲生父母都是泥腿子,母亲死了父亲重病,你两个哥哥也不是亲的,弟弟也是个没用的,你哪里都去不了。”
顾然似乎生气了,薄唇本能露出一丝嘲讽,沈家父母是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他们是不可能会同意沈枝枝和他离婚的。
顾然断定沈枝枝不会回亲生父母家吃苦,但又害怕她真的生气离开,所以才说了这一番话。
沈枝枝被顾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圆而大的眼睛泛着泪珠,鼻尖和眼角微红,透着一股破碎的美感。
她死死摁着指甲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勉强让她保持住理智。
“如果不是你瞒着我把工作让给李春雪,我根本就不会失去收入......”
沈枝枝以前是护士,每个月也有几十块钱的工资,一年前休假结婚,等再去上班时却被护士长告知,顾然让李春雪替了她的位置。
自此她就被顾然圈养在家里,天天在家照顾孩子,等待顾然回家。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说离婚了,不就是一个工作吗,你一个月就四十块,加上票,我给你五十,一年就是六百,等会儿回家我给你好不好?”
顾然看着沈枝枝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一软,又忍不住哄了一下,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门就被人急匆匆地推开。
“爸爸,春雪阿姨的头又疼了,你快来看看她!!”
开门的人是包子,白胖的小脸上满是着急,门刚打开就冲进来拉着顾然要往外走,全程看都没有看一眼病床上的人。
好像病床上的沈枝枝对他来说就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三天的遭遇,让沈枝枝彻底明白包子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她对他多好,他都不会感激她。
包子从小就有哮喘病,对很多东西过敏,要小心翼翼地养着,是她日日夜夜抱在怀里,费尽心血地养到现在。
也是因为这样,她和顾然才没有机会同房,连亲都没有亲过一口,每次顾然想的时候,包子就会哭得喘不过气。
久而久之,两人的洞房就拖到了现在。
沈枝枝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有和顾然发生关系,不然现在她自己能把自己给恶心死。
“枝枝,春雪伤得比你严重,我先去看看她,你身体要是好了就自己先回去,等春雪好一点了你在和她道歉。”
沈枝枝一句话都没说,顾然便擅自给她安排好了道歉一事,顾然说完也不等她拒绝就转身跟着包子要去看李春雪。
沈枝枝气笑了,但她不想和这种男人纠缠,只伸手拦住顾然,“等等,你先把钱给我。”
顾然还没有说话,拉着他往外走去的包子回头不满地瞪向沈枝枝。
“什么钱?妈妈你懂事一点,不要老是花爸爸的钱,爸爸工作很辛苦的......”
沈枝枝懒得听一个白眼狼说话,掀起浓黑眼睫,用一种充满嘲讽和冷冽的眼神注视着顾然。
“你现在把钱给我。”
“钱在家里,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等回家了再给你。”
顾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枝枝,心里异常烦躁和不安,或许是沈枝枝的眼神太过透亮,他不敢与她对视,随口敷衍了句便急匆匆跟着包子走了。
人一走,沈枝枝整个人瘫软了下来,闭眼呼出一口气,静静思考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离婚肯定是要离的,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这么关心别的女人,但是让顾然马上去离婚,他肯定不愿意,甚至还会反过来说她胡闹。
当务之急是先离开,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她不是沈家的女儿,按照她对沈家的了解,他们是不会让她离婚的。
她要不要回李家?
李家是她亲生父母的家,在很远的乡下,母亲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家中只有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大哥二哥,以及一个比她小两岁的亲弟弟。
略微思考了几分钟,沈枝枝打算先出院回家收拾东西,今天就回李家,如果李家不认她,她再另想办法。
打定主意的沈枝枝立刻翻身起床,她还穿着三天前的衣服,脸色苍白,身材单薄,看着十分脆弱。
“枝枝,你这就出院了?不等顾医生一起吗?”
沈枝枝刚走出病房就遇见了以前的同事小美。
小美是一个藏不住事的姑娘,和她说话时眼睛一直在闪烁,眼神时不时往隔壁病房瞟去。
沈枝枝一愣,瞬间想到刚出门去看李春雪的顾然,下意识越过小美来到隔壁病房的门外。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正好看见顾然俯身单手搂着李春雪的肩膀,小心翼翼扶着对方躺下来。
两人离得又近又亲昵,只需要李春雪稍稍抬一下头就能亲到顾然的脸颊。
“枝枝,顾医生为什么一直守在这个女人身边?医院里都传疯了,说顾医生对她不一般。”
小美一脸担忧地看着沈枝枝苍白到几乎透明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沈枝枝惨白一笑,忽地扭头对小美低声说:“小美你帮我个忙......”
小美听完,心里有些为难,却在看见沈枝枝那通红的双眸时,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好,等会儿我在楼下等你,你速度要快,要小心......”
小美塞给沈枝枝一个白色口罩后转身往不远处的护士台跑去。
沈枝枝把小美给的医用口罩带上,再将一头乌黑长发放下,遮住侧脸和眼睛,确保没人能认出自己后,她默默在心里数数。
一,二,三......
几秒钟后,护士台附近办公室的医生们纷纷往这边冲来,他们的速度很快,几乎在眨眼间就来到了离沈枝枝两步远的地方。
沈枝枝看准时机,抬脚猛地踹开薄薄的病房门板。
砰的一声,门板很给面子的稳稳落地。
刹那间,顾然和李春雪的亲密动作立刻暴露在众人面前,七八位医生和护士挤在门口愣住,直直盯着病房里的人。
“顾医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有病人心脏不舒服吗?怎么是顾医生?”
“呜呜呜爸爸......”

李明安今天也要去上工。
随沈枝枝前后离开李家大门,沈枝枝走得比较慢,很快被李明安甩掉,她也不急,慢吞吞地和村里小孩走在一起。
还没走几步便见李明安和陈成站在不远处,陈成拿着一张纸给李明安看。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不知陈成说了什么,李明安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极其锋利的黑眸半垂,如刀一般割在陈成身上。
陈成也不怕,还笑了笑,从沈枝枝的角度看过去,陈成和昨天种土豆的温和样子完全不一样。
仿佛兔子脱下了软萌外衣,露出里面冰冷滑腻的蛇鳞。
这个想象让沈枝枝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今天上工的地方比较远,走路差不多要半小时左右,沈枝枝走到后面已经不跟着小孩子了,而是跟在几个四十岁出头的阿婶身后。
村里的人对李家的事也知道一点,但没有大队长清楚,她们看见沈枝枝便忍不住八卦。
“你真是李家的亲生女儿?李春雪去了城里就把你赶回来了?”
“你真傻,要是我,我就死赖着不走了,回来干啥......”
几个阿婶几张嘴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都不用沈枝枝回答,她们就能说一路。
沈枝枝听得有点烦了,开口转移话题:“婶,这个芋头为什么要种这么远呀?”
几个阿婶心眼不多,大大方方地回答:“这边都是沙壤土,去学习种植技术回来的大队长说这边种出来的芋头能高产,个也大——”
把阿婶们的注意力都移到种植上,沈枝枝默默松了一口气,安静地跟着她们往前走。
即将到达种植区域时,其中一个阿婶指着路边几棵深绿色的草说:“咦,这里有好多刚前,等会儿可以摘点回去泡酒。”
“哎呀,这刚前可是好东西!”
沈枝枝看了那几棵草一眼,疑惑道:“刚前是什么东西?”
几位阿婶相视一笑,问:“你没结婚吧,小闺女不用知道这是啥。”
另一位不怀好意地笑:“这是给男人喝的,俗称媚咳咳药之王哈哈哈。”
“......!”
沈枝枝闹了个大红脸,她是结婚了,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到了种植区域,嬉闹的阿婶们变得正经起来,迅速两人一组,飞快地开始干活。
沈枝枝依旧和陈成一组,李明安不在,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看了一圈都没看见人。
“在找明安吗?他在下面的那个坡。”
陈成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离她很近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搂住她,近到她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汗味和衣服的皂角味。
她不习惯和外人靠这么近,特别是陈成这种有两副面孔的人。
沈枝枝几乎是在他刚靠近的那一秒就飞快后退,余光瞥见陈成在她退开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紧接着在她抬头之前又换上温和的面孔,满脸关心。
“你背着水壶干活会很累,你可以先把水壶放到那边的树下,我们都放那边。”
沈枝枝皱眉,往旁边的大树看去,果然看见很多个不一样的水壶堆在树下,犹豫一下她也把水壶挂在树枝上。
转身离开时,她看见树后长着很多棵阿婶们说的刚前,不禁又想到那玩意的功效——
她摇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专心种芋头,芋头和土豆的种植方式差不多,但芋头不用切开,小芋头直接整个放。
沈枝枝今天做事很有干劲,一直埋头苦干,倒是陈成似乎有点不在状态,才干了一个小时就说口渴去喝水。
陈成去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回来时见到沈枝枝已经把土沟种完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神晦暗。
“我早上吃得干了些,口渴,你也先去喝水吧。”
沈枝枝摇头:“不用。”
中午休息,大伙聚在一起吃各自带来的干粮,喝水,找地方上厕所。
沈枝枝来到大树旁,拿过自己的水壶猛灌几口,喝完才发现她爸给她煮的凉茶味道好恶心啊,像是没煮开的草汁,一股苦草味。
她以前很少喝凉茶,压根不知道这味对不对。
喝完凉茶,啃了两个桃酥填饱肚子后和众人一样闭上眼睛休息。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沈枝枝感觉自己好热,明明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可她却一直在流汗,口干舌燥。
身体也痒痒的,不是普通的那种痒,而是从身体深处,从骨头里痒出来,全身肌肤烫得厉害,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开始泛红。
又扯了扯衣领想凉快一些,周围的人还在午休,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沈枝枝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
她现在的症状有点像早上阿婶们说的那个刚前的药效。
刚前俗称媚药之王,吃完身体痒痒的......
沈枝枝心里一沉,拧开手里的水壶往地上倒,一团捣成渣的深绿色枝叶卡在水壶口。
她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刚前的枝叶!
再扭头看向树后的刚前,发现确实有人摘过的痕迹。
想起陈成看她的眼神,他去喝水回来后催她去喝水的异样。
沈枝枝直觉肯定是陈成干的。
陈成从刚休息就不见了,好像是被李明安叫走了。
他想干什么?
不行,她得先回家,待在外面太危险了。
沈枝枝不知道吃了刚前要怎么办,她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回家洗澡凉快一下。
沈枝枝一路跑回家,浑身越发燥热难受,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偏偏她刚到家就被李志华塞了一瓶药酒。
“枝枝啊,爸去后山给你摘莓果吃,你单尘哥哥后背伤口疼,你拿药酒帮他擦一擦,揉一揉。”
说完也不等沈枝枝说话,李志华将她往单尘房间里一推,转身一手拐杖一手小竹篮子地走了。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沈枝枝稳住身体,抬眼便看见单尘裸着上半身,露出健硕紧致的肌肉,宽肩窄腰
一股股灼热的雄性气息迎面扑来。
她情不自禁地靠近散发着男性魅力的单尘,贴近的瞬间像是被无限放慢的镜头,化成一帧一帧的光影。
距离太近,连鼻息都被烘得暧昧起来,单尘喉咙滑动几下,鼻尖嗅到一丝微妙的甜味,不偏不倚钻进呼吸,沁入肺腑。
她挑起那双泛着丝丝媚意的眼眸,红唇饱满湿润,吐气如兰,说了句男人都扛不住的诱惑。
“单尘哥哥,我好难受,你能帮帮我吗?”

沈枝枝的视线从男人出色的脸一直滑到男人窄瘦强劲的腰,看清楚上面有几块腹肌后,她略微瞪大的眼睛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急急移开。
过了一秒钟,她又把眼睛挪回来,好奇地看了一眼,又挪开,又挪回来,如此反复几次后,她终于看清男人的胸肌正在起伏。
这男人真的没死,还有气!
沈枝枝忍着脸上莫名的热意,强迫自己把面前的人当成普通病人对待,俯身听了听男人的心跳。
洁白柔软的耳朵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肌上,对方咚咚响的心脏还挺有力的,应该只是昏迷过去了。
接下来,她又检查了一遍男人的身体,发现他有两处外伤,一处在腿上,一处在后背。
最严重的是他腿上的刀伤,伤口皮肉外翻泛白,还在往外渗血,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有感染的风险。
后背的伤是被长条粗壮物击打而成,伤处是深深的乌黑淤青,一看就很疼。
“救还是不救?万一他是特务呢?那我岂不是很危险?可是......”
可是这个男人长得是真好看啊,身材也很好,还有腹肌,顾然都没有腹肌。
沈枝枝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十几秒,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救人。
男人目测身高有一米八几,很重,沈枝枝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把人拖到废弃的石屋里。
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沈枝枝把人扔在地上,转身跑去把自己的行李都捡回来。
大部分东西都寄存在邮局了,她就带了自己的衣服和一些个人用品,以及一个医药箱,厨房打包回来的油米面。
东西一路往下散,她捡了一会儿才把东西全部捡回来,回到破屋里,她刚把东西放好,转头就对上一双冷冷的桃花眼。
那个假尸体睁眼了!
他还拿根木棍站在她身后!
“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忘恩负义,刚刚是我把你从海里捞起来的,我救了你!”
沈枝枝瞪大圆而清澈的眼睛,一脸警惕地后退,手提箱护在自己胸前防身,说话的嗓音还带着一丝丝颤抖。
落在对方眼里,沈枝枝就像一只误入狼窝的小鹿,一脸惊恐害怕却又不知道往哪里跑,处处透着股蠢萌蠢萌的气息。
“我没看见......咳咳!”
男人的声音嘶哑低沉,他边说边咳嗽,咳完靠坐在墙壁上静静喘息,手里的木棍也掉落在地上。
下一秒,沈枝枝大着胆子冲上前,一脚踹飞了——木棍。
然后又远离男人,瞪着他追问:“你刚刚是不是想打我?”
“是。”
男人似乎确认了沈枝枝不是什么武力值很强的人,诚实地点下头后合上眼睛没再说话,眼尾的小痣暗淡了许多。
“......”
沈枝枝很生气,刚才还想着快点找到医药箱然后救人的心情也变了,她不着急了,甚至还隐隐希望这个好看却不讨喜的男同志能马上晕过去。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这么纠结救不救人了。
虽然生气,但是沈枝枝也没有离开,因为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她一个女同志不好在外面赶路,需要在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过夜。
尽管这里还有一个身高体壮——不,是身高体弱的男人在,她也不怕,因为她刚刚发现自己的包里带了这个!
“哐!”
一把一斤多重的菜刀被沈枝枝拍在了青石地板上,她心里有多生气,拍刀的力气就有多大。
为了让自己看着很不好惹,她是一边拍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男人。
听到动静的男人掀起眼皮一看,愣了一下,随后挑眉看了眼佯装满脸凶狠的女人,再看向那把锋利的菜刀,忍不住笑了。
“你要砍死我吗?”
沈枝枝无语,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会说话的男人,一时接不上话,沉默几秒之后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
“砍死你!”
“噢。”
男人表情没变,一双桃花眼冷冷清清,视线转移到沈枝枝放在地上的医药箱,抬抬下巴,平淡道:“借你的医药箱用用......”
“不给!”
不等男人说完话,沈枝枝果断拒绝,三两下扒拉到自己身边,像是怕人过来抢。
结果刚拒绝她就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以前好歹也是个护士,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犹豫一下,沈枝枝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你身上有刀伤,谁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我不救坏人。”
“你刚刚不是说你救了我?”
男人弯着眼眸说了句,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有力了,他动了动自己随意放在地上的伤腿,终于说了句正经话。
“我叫单尘,是一名军医,不是你想的特务,也不是什么偷渡人员,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坏人。”
单尘靠坐在墙壁上,一双修长结实的大长腿放松肆意地伸长,俊脸没什么表情,眼底却多了一丝认真。
这人说话是不是掰开她脑壳里面看着说的?
不然他怎么知道她在怀疑他是不是特务?
沈枝枝一张白嫩的小脸被乱发遮住,惊讶,怀疑犹豫等等情绪在她眼底闪过,思考了一分钟,她还是把医药箱扔给男人了。
“谢谢。”
单尘似乎发烧了,道谢时声音比刚才还要嘶哑,呼吸也沉重了很多,眼周的粉渐渐变红,眼型也越发像红艳的桃花花瓣。
沈枝枝盯着单尘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视线又落在男人的手指上,看着他灵活地消毒,上药,包纱布,找出消炎药吞下。
她开始有点相信这人是个懂医的了,但是不是军医另说,出门在外没有出示介绍信的人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破旧的石屋里突然安静下来,除了远处的海浪声外,就只有单尘在医药箱里翻找药品的声音。
过会儿,单尘处理好伤口,盖上医药箱后往前推了推,低声随口问了句。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迷路了。”
沈枝枝没有接过医药箱,而是愣愣盯着单尘用过的药品,默默计算着他大概花了她多少钱。
突然,一团湿哒哒的纸币扔到了沈枝枝的面前,滚落几下撞到了她的布鞋。
她嫌弃地踢开,“你不文明,乱扔垃......”
话说到一半,她看出地上那团湿哒哒是大团结,眼睛瞬间一亮,伸手去捡时嘴角忍不住翘了翘,蹦出一句她自己都觉得不要脸的话。
“你可以多扔几次吗?”

单尘一共扔了三次,一次让沈枝枝开心起来,一次让沈枝枝把火升起来,最后一次是让她拿点吃的。
“这个玉佩我不要了,喏,馒头送你。”
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后,沈枝枝愿意和单尘多说话了。
早上在国营饭店打包的馒头还剩两个,分给他一个,另一个自己吃。
凉透的大馒头用木棍插起来,放在火堆旁边慢慢烤热,沈枝枝一边烤一边瞥了单尘一眼。
单尘没理她,自顾自把她扔回来的玉佩重新放好,紧接着又闭上眼睛,安静得仿佛睡着了。
沈枝枝没打扰他,默默把馒头烤热,再跑去外面的椰子树下捡了几个新鲜的大椰子,拿着菜刀哐哐一阵砍。
几分钟后,她把一个馒头和开了口的椰子放在男人的手边,自己抱着行李躲到一个有窗户的房间里,破烂的房门用木棍撑住。
她吃完馒头和椰汁后重新生了一堆火,打算自己在这个房间里过夜。
沈枝枝靠在破门旁边,只需微微弯腰就能看见单尘在做什么,一旁的窗户早就烂了,剩个空荡荡的大框,非常方便她逃跑。
在野外过夜对沈枝枝来说是一件非常刺激又大胆的事,特别是墙壁后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睡得不太安稳,指甲的钝痛,漆黑陌生的空间,陌生的男人都让她非常不安。
起初,她每隔半小时都会抱着菜刀,探头透过破门去偷看单尘在干什么,有时候也会担心他的烧退了没有。
单尘一直闭着眼睛,没换过姿势,要不是胸口还在起伏,沈枝枝都要以为他死了。
半夜,在沈枝枝不知道第几次抱着菜刀偷看时,单尘睁开了眼睛。
高烧过后的微红淡淡地铺在眼尾那颗痣下面,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
沈枝枝吓了一跳,赶紧把脑袋缩回来,砰砰乱跳的心脏还没有平复,男人低哑的声音便从破门的缝隙传进来。
“别看了,再看我会以为你要砍了我。”
“......”
沈枝枝无声地撇撇嘴,她才不乐意看他呢,而且谁要砍他了!
她重新闭上眼睛没几秒,思绪迅速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外面的单尘安静几秒,听到那道杂乱的轻浅呼吸声再次安稳下来后,他也闭上眼睛睡去。
与此同时,远在市医院的顾然还守在包子的病房里,身边是聒噪的李春雪。
“顾然哥,枝枝她也没回沈家,会不会是回李家了?毕竟那里才是她的家,我还是去找找她,和她道歉求她回来吧,都是我的错......”
李春雪哽咽看向病床上的小孩,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如果不是我,枝枝也不会把气撒在包子身上,都是我的错。”
李春雪话里话外都在说包子的过敏是沈枝枝做的,这些话就像油,一点一点地往顾然冒火的心头倒。
顾然头痛欲裂,这是沈枝枝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还搞离家出走这一套。
他心里是想去找沈枝枝的,但是又觉得沈枝枝这次太过分了,竟然把气撒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看着包子苍白的小脸,顾然想去找沈枝枝的那点心思再次消散,他语气沉沉地说:“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帮我确认她已经安全到达李家就行了。”
等她在李家受够了苦,自然会明白他对她的好,到时候她就会自己乖乖回来。
闻言李春雪眉头微皱,下一瞬又松开,垂眸乖巧地应下。
“好,等天色一亮,我就给我弟弟李明安发电报,也会让我的朋友好好“照顾”她的。”
“嗯。”
海边的晨雾有时候还挺浓的,风刮过的时候会被裹出形状,山下荒废的村庄在白色的雾气里时隐时现,带着清新的宁静。
沈枝枝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中她真的拿着菜刀朝单尘冲了过去......接着她就被香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她本能探头透过破门去偷看外面的单尘。
单尘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正仰头喝水,男人凸出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
“看什么,你不饿?”
“谁看你了!”
沈枝枝心想这男人眼皮都没动一下,怎么知道她是在看他?
沈枝枝怀里还抱着菜刀,她放下,略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一手行李一手菜刀地走出去。
有点像电影院里放的电影,连环杀人凶手杀完人后准备抛尸的画面。
沈枝枝刚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耳边就响起单尘的声音。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杀人抛尸的凶手。”
“......”
沈枝枝瞪眼,这人是住在她脑子里面了?
诡异的沉默几秒,沈枝枝咕咕叫的肚子就打破了寂静。
她昨晚升起的火堆旁架着三块石头,上面是铝制银色饭盒,咕咚咕咚煮着一锅粘稠的海鲜粥。
旁边还架着又肥又大的带子螺,半个巴掌的贝类,小虾小螃蟹串在木棍上慢慢地烤着,每一样食物都散发着浓郁的鲜香。
沈枝枝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地坐下,动作自然地捏起一个肥嘟嘟的蛤蜊,漆黑的大眼睛还不忘偷看一眼对面的男人。
见他没说话,沈枝枝便放心地吃了起来。
滩涂上刚捡回来的海鲜很新鲜,简单烘烤一下就很好吃,海鲜粥是用椰汁煮的,又甜又鲜,份量刚好够她吃。
单尘烤的那些海鲜也被她吃完了,吃饱喝足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问单尘吃了没。
心里有一点点愧疚,便把自己打包回来的那点油和米给他了,面没给,他又做不了馒头和面条。
做完这些,沈枝枝就要走了,她盯着单尘眼尾的小痣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道。
“我叫沈枝枝,我要走了,你......需要我帮你报公安吗?”
“不用。”单尘摇头拒绝,顿了下又问:“你不姓李?”
沈枝枝满头问号:“???”
“你长得有点像我朋友,听说他有个妹妹。”
单尘看出沈枝枝的疑惑,简单解释了一句,多的也没说。
“你快走吧,以后不要随便在外面过夜。”
“噢。”
沈枝枝又看了他一眼,所以他以为她是他朋友的妹妹?
她想多嘴问一句,又觉得没有必要,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最后沈枝枝也没问出口,把医药箱和饭盒留给他之后就离开了。
离开破屋后,沈枝枝顺着自己滚下来的地方爬上去,这次她运气好,刚上来就碰见路过的人。
在老乡的指路下,她才知道自己的方向走偏了,海外村并不靠海,离这里有三座山远。
沈枝枝不想再迷路,花了一毛钱,请这位路人带她去海外村,结果大婶直接带她去搭了免费的顺风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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