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次做笔录的时候。
我和李冉冉隔着铁窗，相视无言。
许久，我缓缓启齿。
“警察抓到陈恩的时候，他正打算一个人跑掉。”
“你说他让你和陈力到我家来，是不是想换个方法拜托你们呢？”
李冉冉通红着眼睛，指甲深陷进手掌心。
反复摇头说不可能。
他们那么相爱，早就说好了要一起去国外过潇洒日子。
相爱？
从他们恋爱以来，每一顿饭都是李冉冉请客。
就连陈恩身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和鞋子，也是李冉冉问我借钱买给他的。
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直到现在，李冉冉都被打的无法完全直起腰。
我怜悯地摇摇头，“我以为带你见多了大世面，会改变你的想法。
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是那么无可救药。”
话音刚落，李冉冉忽然激动地握住铁杆，蹭地站起来。
声音大得可怕。
“我需要你现在来可怜我吗？！
赵琳，你真以为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吗？！”
“你和我来往，给我花钱，不就是为了显示你有多有钱？”
她仰面流泪，声音断断续续。
“你知道吗，每当我和你在一起玩，看见你随便一个化妆品都几千，我总在想，凭什么大家都是女孩，凭什么你过得那么好！”
李冉冉抱着头不断反问凭什么。
原本在寒风里一直高高挺起的腰，此刻自卑地蜷缩着。
我的手随着她说的每一句话，攥紧又松开。
我甚至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究竟是不是我和李冉冉相处中不经意间显示得过于高高在上。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头，就被我自己否决。
不应该。
付出感情的是我，付出钱的是我。
错的不该是我。
我慢慢松开手，问她，“你知道资助你上大学的人，是谁吗？”
16、我没错过李冉冉眼中一瞬间的错愕与不可置信。
她的眼泪挂在脸上，连呼吸都有些停滞。
眼睁睁看着我逃出了当年的资助证明。
资助人那一栏，明晃晃写着我的名字。
李冉冉呼吸急促，胸口不停起伏，连说话都有些词不达意。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当年是一个男人和我签的资助协议！”
“那是我爸爸的助理，代替我签字。”
我向她解释。
看着她溃败到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放空。
一瞬间似乎也想通了很多不确定的事情。
我也低声讲出大学四年来，从帮她找兼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