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
为什么?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最终只得到一个答案——他配不上她。
裴家虽为世家,却因父亲卷入谋逆案而没落。
他如今虽在锦衣卫任职,手上却沾了太多血。
而她明媚如朝阳,应该嫁给光风霁月的贵公子,而非他这样阴鸷的疯子。
(二)疯裴砚知道自己不太正常。
从父亲被处死那日起,他心里就缺了一块。
唯有沈昭在时,那空洞才会被填满。
可如今,连她也避他如蛇蝎。
他开始做一把木簪。
沈昭及笄那日,他托青桃将簪子送给她。
可第二日,他却在侍郎公子手中看见了它——她转手就送给了别人。
那夜,裴砚提着剑去了城郊,将一片竹林砍得七零八落。
他不能伤她,就只能伤自己。
锦衣卫的同僚都说,裴指挥使越发阴郁了。
他审犯人时几乎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用刑,直到对方血肉模糊。
唯有在路过沈府时,他才会稍稍驻足,望着那堵高墙,想象她在做什么。
(三)血沈昭十八岁生辰那日,裴砚在宫中当值。
不知为何,他心口突然剧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消失。
他顾不得规矩,策马直奔沈府。
——然后看见了满地的血。
沈家夫妇站在寒玉床边,而他的昭昭,胸口被剖开,一颗心正被医师捧在手中。
裴砚的世界在那一瞬崩塌。
他杀光了所有人。
沈父的喉咙被剑锋割开时,还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