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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不好了!夫人她翻墙了宋挽初梁屿舟后续+完结

芒果七七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古代言情《大爷不好了!夫人她翻墙了》是作者““芒果七七”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宋挽初梁屿舟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在京城的流言蜚语中,她被视作攀龙附凤的心机女子。其父为锦国公壮烈牺牲后,她抱着父亲灵位入宫,换来下嫁锦国公二公子的圣旨。奈何她出身平凡,父亲不过六品武官,母亲是商户之女,最终只能以贵妾身份嫁入梁府。这位风度翩翩、清贵无双的世家公子,本与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的出现却如横亘的巨石,让这对璧人劳燕分飞。自此,他将满腔恨意倾泻在她身上,恶言相向,冷漠相对长达三年,她的真心在他的忽视中支离破碎。时光流转,青梅归京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京城这汪舆论的深潭,激起千层浪。众人皆猜测,她沦为下堂妇只是...

主角:宋挽初梁屿舟   更新:2025-04-24 2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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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挽初梁屿舟的女频言情小说《大爷不好了!夫人她翻墙了宋挽初梁屿舟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芒果七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大爷不好了!夫人她翻墙了》是作者““芒果七七”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宋挽初梁屿舟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在京城的流言蜚语中,她被视作攀龙附凤的心机女子。其父为锦国公壮烈牺牲后,她抱着父亲灵位入宫,换来下嫁锦国公二公子的圣旨。奈何她出身平凡,父亲不过六品武官,母亲是商户之女,最终只能以贵妾身份嫁入梁府。这位风度翩翩、清贵无双的世家公子,本与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的出现却如横亘的巨石,让这对璧人劳燕分飞。自此,他将满腔恨意倾泻在她身上,恶言相向,冷漠相对长达三年,她的真心在他的忽视中支离破碎。时光流转,青梅归京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京城这汪舆论的深潭,激起千层浪。众人皆猜测,她沦为下堂妇只是...

《大爷不好了!夫人她翻墙了宋挽初梁屿舟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爱不是靠嘴说说的,他的行动证明了谁在他心里更重要。

他维护的是俞慧雁的面子,救的却是宋挽初的性命!

长公主的话戳痛了俞慧雁敏感的神经,她不敢想象,如果梁屿舟知道取心头血救他性命的人不是她……

只怕对她仅有的一丝温情,也要消失殆尽了!

想到这里,身体的寒意从脊背蹿上了脸颊,冷汗一颗颗顺着红肿的脸颊滴落。

长公主似乎看透了俞慧雁的心思,冷漠又鄙夷地嗤笑道:“你放心,本宫布的局天衣无缝,当年亲眼看见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只要你咬死了不说,梁屿舟就无从求证!”

“可表哥好像问了芳姑姑……”

提到芳姑姑,长公主本就不悦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这个老宫女,仗着伺候过太后,嚣张得很。

自己不过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敬她几分,她却蹬鼻子上脸,对她管东管西。

上个月她看上了一个七品小官的儿子,想抓来府里当男宠,芳姑姑就苦口婆心地劝谏,劝她不要欺男霸女,小心惹得天怒人怨,连皇上也不能给她收拾烂摊子。

长公主已经不爽芳姑姑很久了,她也是三年前那件事情唯一活着的见证人。

虽然知道芳姑姑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但她太心善了,难免大发慈悲,对梁屿舟漏出当年的真相。

她得想个办法,让芳姑姑彻底成为她这条船上的人。

“芳姑姑嘴巴很紧,不会乱说。”

长公主对俞慧雁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

“等会儿你姨母回国公府,你就别跟着回去了,老太婆不好糊弄,定要找你麻烦,你回家躲几天,本宫会再放出一些流言,好遮盖你干下的丑事!”

俞慧雁的脸又开始火辣辣地痛了。

在长公主面前,她就是个毫无尊严的下三等奴才。

谁让自己的父亲,是靠着长公主才做官的呢?

一想到父亲和长公主之间的丑事,她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可她不敢在长公主面前,表现出丝毫的不敬。

“你回去,正好给你父亲带个话,本宫有点想他了,让他今晚子时老地方见面。”

俞慧雁差点吐出来,可还是恭顺地行礼:“是,慧雁牢记长公主的话。”

谁能想到,当朝三品大员,嘉灵郡主的驸马俞敬年,竟然是长公主的男宠!

而这种事被俞慧雁知道,更增加了羞耻和难堪。

俞敬年是靠着长公主的举荐,才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九品芝麻官,一步步成为了工部尚书,还凭借玉树临风的气质,迷倒了嘉灵郡主,成了驸马。

而他数年间贪污的巨款,绝大部分都进了长公主的腰包,来供养她奢靡无度的生活。

俞家,是绑在长公主这艘巨船上的一页小舟。

要想平稳渡过惊涛骇浪,就必须死死地跟随大船。

梁屿舟来到俞慧雁临时休息的院落,却见院门口被长公主的人把守。

“梁二爷,长公主为俞小姐请了御医,正在诊治,您进去恐有不便,还请稍等片刻。”

梁屿舟也没有表现得很想进去,转身的时候,在周晟耳边低声吩咐了一句:“把彩蝶带过来。”

彩蝶被周晟带到梁屿舟面前的时候,还以为梁屿舟关心俞慧雁的病情。

她如往常一样哭诉:“二爷,我家姑娘本就弱不禁风,被冷水一激,心口疼得厉害,可她叮嘱奴婢不能告诉你,怕你过于担心。”



他刚一回府,就听说母亲去水韵居闹了。

来龙去脉也了解清楚了。

进门的时候,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一见俞慧雁跪在地上哭泣,心情更差了。

嘉和郡主将俞慧雁拉起来,送到梁屿舟身边。

俞慧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望着梁屿舟。

“表哥,我的到来惹宋姨娘不高兴了,求你,今晚就把我送回去吧,我以后不会再来国公府了。”

“说什么傻话!”梁屿舟微微蹙眉,“姨母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

俞慧雁泪眼闪烁,只是因为母亲的遗言,才照顾她的吗?

她数次以退为进,梁屿舟,真的听不懂她话里的暗示吗?

只要将她娶进门,等她当上正妻,拿了掌家权,宋挽初还蹦跶得起来吗?

嘉和郡主的火气直冲天灵盖,将账本狠狠拍在梁屿舟面前。

“你看看,宋挽初都干了什么好事,花她一点嫁妆钱,就跟我把账算得明明白白,还通过老太太送到我跟前,什么意思,她这是对我的羞辱!”

梁屿舟看着账本,眉头拧得更紧了。

俞慧雁不停地啜泣,“都怪我,我去给宋姨娘道歉,我去给她跪下,求她不要为难姨母!”

说着,还真要挂着两行眼泪往外跑。

“舟儿,你还不明白吗,撞车的时候你救慧雁不救她,她就怀恨在心,又仗着有老太太撑腰,欺负排挤慧雁!

你不知道老太太今天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一直把慧雁当外人,容不下她,还不都是宋挽初挑拨的?慧雁被她逼成这个样子,你就眼睁睁看着?”

梁屿舟递给俞慧雁一块丝帕,柔声安慰道:“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谁也不能赶你走!”

他将账本收在袖子里,疾步离开香雪阁。

俞慧雁攥紧手里的丝帕,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

宋挽初正褪下衣衫,准备换药,忽而一阵冷风袭来,她的身子被高大的黑影团团覆蓋。

仰头,对上了梁屿舟毫无温度的眸子。

他的肩头,被泪水洇湿了一大片,可以轻易想象,方才俞慧雁是怎样被他拥在怀中,哭得他肝肠寸断。

她的心口,像是被钝刀一刀刀划着。

“二爷有事,可否容妾身上了药再说?”

她示意南栀和素月给她拆开后背的纱布。

沾满鲜血的纱布被一层层剥开,露出青紫叠加的后背,虽已没有了最初那皮肉外翻的惨状,但道道狰狞的伤疤,如蜈蚣一样盘踞在白嫩莹润的皮肤上,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止血的药粉虽有奇效,但一接触伤口,会令伤口痛痒难耐,宋挽初不得不抓紧身下的被子,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让呻吟声溢出喉咙。

南栀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疼得宋挽初脸色煞白,不停地颤抖。

“姑娘,你再忍一忍。”

每次换药,南栀和素月都要哭一番。

“我来。”

梁屿舟忽然伸手接过药。

宋挽初诧异,因为是趴着的姿势,扭头看他时,笨拙又吃力。

“趴好。”梁屿舟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将右手用纱布包住,又将药粉倒在掌心,沾着药粉,轻轻地在她的伤口上点涂。

这样处理伤口,疼痛的确减轻了很多。

“学会了吗?”

南栀和素月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梁屿舟撞了什么邪,突然对姑娘这么好。

猛地被梁屿舟一问,二人都愣住了。

“算了,笨手笨脚的,以后你上药,都由我亲自来。”

随着他包扎的动作,宋挽初的心也起起伏伏。

“还疼吗?”

宋挽初微怔,她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梁屿舟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梁屿舟帮她穿好寝衣,在她吃力翻身的时候,用臂膀稳稳托住她的后颈。

翻身的一瞬间,二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进,梁屿舟的唇碰到她的鼻尖。

温软的唇被他攫住,宋挽初被吻得气息凌乱。

梁屿舟脸上闪过得逞的笑意,指腹摩挲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芍药花,我已经替你要回来了,明日就给你送来。”

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以后我送你的东西,不准随便送别人!”

如果宋挽初不是很清楚梁屿舟对她没什么感情,还以为他吃醋了。

“俞小姐也算别人吗?”

她想通了,放手离开,对三个人都好,笑容也越发释怀,“不是二爷说的,俞小姐和正红色很般配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梁屿舟微恼。

宋挽初想了想,现实里确实没说过,梦里说过,她混淆了。

但送俞慧雁正红色的玛瑙手串,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是我记错了。”宋挽初平静地承认错误,“但二爷对俞小姐的情谊,我都看在眼里,那盆花,就算是我借花献佛。”

他的东西,她以后都不想再要了。

凤眸微微眯起,梁屿舟生气的时候,眼睛就会显得格外深邃,也更有压迫感。

“你既然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态度,就不要三番五次试图逼走她!”

方才的温存荡然无存,他的眼神像是度着一层寒冰,看谁谁心里发凉。


但他方才的回眸,和无声地喊出她的闺名……

宋挽初的砰砰跳起来,乱了节奏。

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敬而远之!

正宴一开始,众人就察觉到,长公主似乎心情不大好。

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劝,毕竟这位长公主,可是风头无两的大人物。

她和当今圣上乃同母所生,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骄纵跋扈。

她爱美男,一生都未出嫁,皇上为她在皇宫边上修建了长公主府,奢华无比。

尽管年过五十,还依旧养着二十几个男宠,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京中多数世家大族,多多少少都要看这位长公主的脸色。

因此她不高兴,宴会的气氛就相当的压抑。

一座假山之隔,对面的男宾区,却是另一番景象。

太子坐在主位,下面的世家子弟,按照勋爵高低,依次排开。

梁屿舟坐在太子的左手边第一个座位。

宴席开始没多久,永宁侯的嫡子杜咏姗姗来迟,大大咧咧地向太子请罪。

太子不恼,让他坐下,还打趣道:“你的心思只怕都在隔壁的女客区,今日还算来得早了。”

杜咏爱美人,是出了名的,他不觉得羞耻,更不会遮掩,坦荡一笑。

“没什么可看的,京中贵女佳丽无数,加起来都不及宋挽初风华绝代,可惜呀,她嫁错了人,明珠蒙尘!”

才端起酒杯的梁屿舟,觉得酒液入口,竟有些发酸。

“扣”地一声,他不轻不重地放下酒杯,黑眸中隐隐闪动着森寒的怒气。

“杜公子的肋骨,想来是不疼了?”

话里带着些锐意,如锋利的刃,将热烈的氛围割开了一道口子。

杜咏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一副笑嘻嘻,玩世不恭的神情,“听梁二公子这话,倒像是有多在乎你夫人似的,可你为什么没有在宋挽初被管家刁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梁屿舟微怔。

杜咏扯着嘴角,越发得意,“宋挽初在门口被拦下,管家一口一个姨娘的叫她,还让她走侧门,若不是太子及时出现解围,梁二夫人今日定会被人耻笑。我请问,梁二公子彼时又在哪里?”

“杜公子,慎言。”

太子似乎是在给杜咏警告,语气却很温淡,没什么威压感。

他优雅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觉得这酒入口甘醇,很合他的口味。

杜咏像是得到鼓励,声线提高了几度:“大家可都看见了,梁二公子忙着和小表妹你侬我侬呢!”

话音刚落,众人便觉太子左侧,有两道凛冽的目光射向杜咏,带着浓浓的杀气。

“杜公子似乎对我的家事,很感兴趣?”

杜咏的眉尖挑起一抹不屑:“我对你和你的小表妹,不感兴趣。”

梁屿舟将手攥得巴巴响,脸色阴沉到似乎能遮住五月明媚的太阳。

温丛白与梁屿舟隔了两个座位,手臂没那么长,只得不停地朝他使眼色,告诉他不可冲动!

他最近是怎么回事,一碰到和宋挽初有关的事,就莫名地暴躁!

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沉稳冷静的梁二公子!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太子出言调和:“杜公子不过玩笑两句,梁二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梁屿舟幽邃的目光转向太子,“太子殿下似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话里有话。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太子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却也不恼,温温一笑:“挽初嫁给你,是父皇下了圣旨的,他已默认挽初名为妾,实为妻,孤帮她,是维护天家的威严。”


宋挽初伤神,摇了摇头。

阿兄他应该很期待和自己见面吧,不然怎么会亲自给她选宅院呢?

可他又三年不给她写一封信,行为实在是矛盾。

“挽初,我知道你女孩子家脸皮薄,可洛寒不是别人,说你俩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不如你先写一封信给洛寒,跟他解释解释,亲兄妹一样,哪里就生分了呢。”

宋挽初听劝,立刻叫南栀拿来了纸笔,写完让舅母帮忙送出去。

文氏笑眯眯地收好信,离开了。

……

梁屿舟傍晚来到水韵居,一眼就看到那盆芍药花被随意扔在院子的一角。

这种花比一般的芍药品种娇贵很多,经不得风吹日晒,看上去蔫蔫巴巴的。

宋挽初这是铁了心,不再要他的东西了?

进了屋,宋挽初也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声二爷,视线就再也没落在他身上了。

“二爷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请回吧,妾身要休息了。”

以往,都是望眼欲穿地盼着他来,现在却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谁说没要紧事了?”梁屿舟脸有点黑,“上药。”

“不劳二爷,已经上好了。”

面对梁屿舟狐疑的神色,宋挽初将肩膀的衣衫撩下来一点点,露出崭新的纱布。

她本就生得妩媚娇艳,而这样的动作,无意间透出一股撩拨的意味。

梁屿舟的凤眸从她白皙的肩头扫过,微不可察地暗了暗。

“二爷看过,大可放心了吧?”

“我还没吃饭。”

他板着脸,语气生硬,似乎很生气宋挽初要他走。

宋挽初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耐,喊来素月:“叫小厨房传饭。”

水韵居不差钱,菜色更是精致可口。

夫君用饭,不论是妻还是妾,都要陪侍左右,这是规矩。

以往梁屿舟在水韵居用饭,宋挽初都会殷勤地围绕着他,嘴上说个不停,活力满满的样子,可如今却只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偶尔伸胳膊夹一筷子菜,细嚼慢咽,似乎没什么胃口。

梁屿舟有些不适应宋挽初的安静。

吃了几口,宋挽初刚要放下了筷子,一碗酸笋虾丸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最喜欢的汤,开胃,多喝点。”

梁屿舟,竟然还知道她的口味?

“怎么,要我喂你?”

对面的男人微微勾着唇,似笑非笑,剑眉一挑,语气莫名地蛊惑。

宋挽初还在发愣,没回神。

梁屿舟真的端起汤碗,用小汤匙舀了一颗虾丸,送到她嘴边。

“表哥!呜呜呜,你怎么会在这里!”

片刻的温馨被俞慧雁突如其来的哭声,骤然打破。

她哭得眼睛红肿,跌跌撞撞地扑进梁屿舟的怀中。

“表哥,大事不好了,我哥哥被大理寺抓了!”

“哐当”一声,梁屿舟手臂一震,那碗汤悉数洒在了宋挽初的大腿上。

滚烫的温度激起钻心的疼痛,她猛然起身,动作过大,又扯动了背后的伤口。

撕裂般的疼痛在全身蔓延,伤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不停地扎着,疼得她冷汗涔涔。

梁屿舟的眼神早就没了温度,阴骘而狂怒地瞪着她。

“是你干的?”

一声冷厉的斥责,比方才所有的伤痛加起来,破坏力还要大。

宋挽初以为,那碗汤是他递过来的,为数不多的温情,却没想到那是刺向她的利刃!

俞慧雁从梁屿舟的怀中抬起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宋挽初面前,抓着她的大腿,剧烈地摇晃。

“宋姨娘,我知道你讨厌我,怨恨我抢了表哥的宠爱,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只要你能放过我哥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了,折磨我吧,不要再折磨我的亲人了!”

本就因疼痛而站不稳的宋挽初,被她大力摇晃,更加吃痛,背后的伤口崩开,沁出鲜血,很快就染透了纱布。

南栀和素月连忙上前,要将俞慧雁这个危险人物拉开,梁屿舟却抢先一步,将俞慧雁护在身后。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俞慧雁起身的时候,手恰好推了宋挽初一把。

幸而南栀和素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宋挽初,我不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吗?谁要你自作主张去查的!”

宋挽初的心,被猛然揪起。

原来,他早就知道撞车事件,是俞荣柏一手策划的。

可他依旧无视她在这场事故中所遭受的伤痛,选择息事宁人。

和俞慧雁有关的事,他的心永远都是偏的。

泪意止不住地上涌,比任何一次被梁屿舟抛弃的感觉都来得强烈。

她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哽咽道:“如果受伤的是俞小姐,二爷还会选择到此为止吗?”

回应她的,是梁屿舟愤怒的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

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了,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你和慧雁不一样。”

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梁屿舟生硬的回答,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两行倔强的泪,最终还是绝望地落下。

宋挽初允许自己无声地落泪,但不过片刻,她便擦乾了眼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硬。

“大理寺已经掌握了俞荣柏指使人下黑手的证据,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俞慧雁嘤嘤抽泣,恨不得整个人贴在梁屿舟身上。

“哥哥前几天才被一伙歹徒打了一顿,后背全是伤,脚还肿着,现在又被抓去了大理寺那种阴森可怖的地方,谁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宋姨娘,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只是受了点轻伤,我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有没有想过我父亲,我们全家该怎么办啊!”

“俞小姐这是承认,俞荣柏就是幕后黑手?”

俞慧雁惊诧又恼怒,宋挽初竟然如此精准地抓住了她话里的错漏,脸色煞时惨白。

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梁屿舟。

沉默的男人面沉如水,但能窥见他眸中酝酿的风暴。

俞慧雁忐忑不安,抽泣声渐渐化为娇软无力的嘤咛,“哥哥他许是一时糊涂,宋姨娘若肯手下留情,我定会好好劝他,要他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套路,先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然后适当地示弱,展现她懂事又温厚的形象。

她哭起来的样子,娇柔不堪,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

更何况是爱她至深的梁屿舟。

男人看她的眼神只有心疼,没有丝毫怀疑。

宋挽初冷笑,“只是劝一劝,没有任何代价,那我的伤,敢情是白受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这件事和慧雁本就没有关系,她还一直不停地道歉,你还想怎么样?”


“宋姨娘,这么巧,你找表哥有事吗?”

三年不见,她依旧是天真纯良的模样。

说话的口气,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

南栀正色道:“俞小姐,老太太有吩咐,我家姑娘名为妾,实为妻,要称一声夫人!”

素月也跟着帮腔,“俞小姐是亲戚,称一声表嫂,也合适。”

俞慧雁像是做错了事,怯怯地看了梁屿舟一眼,“对不起,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来的路上问过表哥了,他说我可以叫你宋姨娘的。”

梁屿舟冷淡地瞥了宋挽初一眼,“一个称呼而已,你与她又不常见面,无所谓。”

宋挽初的心像是被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京中人尽皆知,皇上封她的这个“贵妾”,不过是为了给嘉和郡主一个台阶,顺便堵上她的嘴。

实际上,她出嫁经过了三书六礼,三媒六聘,是八抬大轿抬进国公府的。

老太太允许她梳正髻,穿正红,走正门,与正妻无异。

可再风光又怎么样呢,梁屿舟从没有把她当成妻子。

看似一个称谓,实则是他的态度。

他心中的正妻,只有俞慧雁。

宋挽初掩藏好眼中的悲伤失落,对俞慧雁大方一笑。

梁屿舟见她不计较,看她的眼神有了些许温度。

“有事吗?”

宋挽初道:“有几句话,想跟二爷单独说。”

梁屿舟瞥了一眼俞慧雁,“无妨,慧雁不是外人。”

俞慧雁一脸好奇地看着宋挽初。

宋挽初心中凄然,俞慧雁在场,他竟然,吝啬到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吗?

她不想在俞慧雁面前失了气度,挺了挺脊背道:“三日后是妾身的生辰,想请二爷到水韵居坐坐。”

梁屿舟正在解斗篷的手一顿,看着宋挽初的目光,晦暗不明。

宋挽初紧张地等待他的答复。

静默片刻,俞慧雁打破了沉默,她一脸抱歉地看着宋挽初,“对不起啊宋姨娘,我不知道三日后是你的生辰,我的接风宴,就定在那一天。”

宋挽初的心,像是被一只无情的手,狠狠揪住。

无声的疼痛与羞辱在她的血液里蔓延,她不甘心地追问道:“只是去坐坐,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二爷多少时间。”

她已卑微到尘土,梁屿舟却面露不屑,眉间透出一丝不耐。

“你的生辰,哪有慧雁的接风宴重要?”

俞慧雁在不停地重复:“对不起,宋姨娘。”

宋挽初觉得她的声音格外刺耳。

梁屿舟的冷漠的态度像是一把无形的剑,无情地刺破她的衣服,让她血淋淋,又赤果果地站在大街上。

羞耻,委屈,苦涩,数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宋挽初不得不迅速转身,才没让梁屿舟看到她失态流泪的模样。

对上俞慧雁,她从来都没赢过,又何必自取屈辱呢?

“妾身不打扰二爷与俞小姐叙旧了。”

她咽下酸涩的眼泪,艰难地,一步一步走出书房。

梁屿舟拧眉望着远去的宋挽初。

她的背影窈窕而纤弱,仿佛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海棠花,再也承受不住一点打击。

背对他远离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俞慧雁不安地望着梁屿舟,“表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要不,接风宴的日子改一改吧,我没关系的。”

梁屿舟深邃的眸子从俞慧雁的脸上一掠而过,声音温淡。

“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

……

转眼就是三天后。

老太太突然起了兴致,要宋挽初陪着她去街上逛逛。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繁星楼。

“听说这里出了几道新菜,味道人人称赞,咱们也去尝尝。”

老太太拉着宋挽初要进去。

宋挽初委婉地拒绝:“老太太,您怕是吃不惯外面的菜,不如咱们回家,我给您做。”

老太太不准在国公府给俞慧雁办接风宴,梁屿舟就包下了繁星楼。

还宴请了京中一众公子小姐。

想必这会儿里面正欢声笑语。

如果她和老太太贸然出现,扫了兴致,梁屿舟必定会怪到她的头上。

她不想自讨没趣。

老太太笑了笑,话里有话:“怎么,别人去得,咱们就去不得?”

宋挽初最后还是被老太太给拉了进去。

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俞慧雁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梁屿舟身上,不胜娇羞。

画面有些刺眼。

周围却是一片赞美之声。

“二爷与俞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俞小姐归京,梁二公子已经着手准备迎娶俞小姐进门了吧?”

梁屿舟含笑不语,神情慵懒随意。

他在宋挽初面前,从未有过这样柔和惬意的姿态。

俞慧雁亲自为梁屿舟斟酒,含情脉脉地仰望他,“表哥,不在京中的这三年,多谢你时刻牵挂,尤其是两年前的冬天,下着那么大的雪,你还千里迢迢地亲自送炭火。”

娇软的语气,落在宋挽初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

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的身子,从里到外,冷得彻骨。

血淋淋的记忆被挖开,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冬天有多冷。

那日趁老太太出门,嘉和郡主故意刁难她,要她站规矩。

她从早站到晚,鹅毛大雪在她的脚下堆积,直到淹没她的小腿。

她又冷又累,晕倒在了雪地里。

被抬走的时候,雪地里留下一大片刺目的鲜红。

直到她小产后的一个月,梁屿舟才回到国公府。

老太太打了他两个耳光,质问他去了哪里,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护不住。

梁屿舟始终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原来,在她最绝望无助,痛彻心扉的时候,他去了衡州,给俞慧雁雪中送炭。

他至亲骨肉的性命,竟然比不得心上人的冷暖重要!

宋挽初的心,寒透了,也失望透了。

老太太更是双目喷火,怒喝声穿透了欢声笑语:“梁屿舟,国公府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无情无义之辈!”

欢笑打趣声戛然而止。

在座的公子千金,都是老太太的晚辈,纷纷起身行礼问安。

老太太的祖父乃开国功勋,父亲为封疆大吏,她自己又是一品诰命夫人,在皇上面前都有极大的面子。

地位高,老太太不苟言笑的时候又极具压迫感,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说话。

梁屿舟推开俞慧雁送到他嘴边的酒,看到宋挽初红着眼眶,摇摇欲坠,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不禁蹙起了眉头。

老太太走到梁屿舟面前,用力地敲了敲拐杖。

“两年前的事,你是不是欠挽初一个解释?”

梁屿舟对上了宋挽初的一双泪眼,语气疏淡:“您都听到了,没什么可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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