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玉珏造型独特,是一块黑金色的獠牙。
上面似刻着字,看不清。
恍惚间竟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我那薄情寡义的爹也有一枚。
难不成我和这小子真的认识?
不过绝不是他口中的姐弟。
自打我记事起,就从来没失忆过。
又哪来的弟弟?
细看他这眉眼确实有些像我爹,不会是老头子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也不对啊…就算是私生子,我与他素未谋面,他又如何认得我?
我笃定他口中的阿姐绝不是我。
阿瑟眯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问:“阿姐…怎么了?”
我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事,睡吧。”
缩回床上,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其中的关系…
次日清晨。
我伸着懒腰起身,瞥了一眼昨晚临时用凳子搭的床榻。
“这小子一大早跑哪儿去了?”
刚说完,就见阿瑟提着热乎乎的包子跑回来。
咧着嘴角笑道:“阿姐,刘婶刚出锅的包子,快趁热吃。”
我洗漱后坐下:“你哪来的银子?”
“阿姐给的诊金太多了,宋大夫把剩下的银子都给了我。”
他说着从衣襟里掏出剩下的银子放到我面前,我扫了一眼还有七八两。
“没想到这小镇上的人如此淳朴实在”我咬着包子将银子推了回去:“自己留着吧。”
“谢谢阿姐。”他倒也没客气,抓起来揣回了衣襟里,又拿出一封折过的信笺:
“阿姐,晨时我喂沐风,在鞍囊里发现的。”
我叼着包子接过信。
‘老马识途,若行倦,归吾侧。
春樱将绽,吾庐备茶,静候卿至,不负花期。’
是燕喻之,原来这就是他一定要将沐风留给我的原因。
若有一日我走累了,沐风会带着我回到他身边。
我将那信笺缓缓折起,心尖微微发颤暖意自心底蔓延,这情谊实在叫人动容,我却无法回应。
阿瑟凑过来:“阿姐,这人是谁呀?姐夫吗?”
我在他脑袋上磕了一下:“收拾收拾,带你出去买年货。”
阿瑟一听来了兴致:“好”
出门的时候我还特意去看了一眼沐风,鬃毛梳理的顺滑。
马尾竟然被他编成了整洁的马尾辫:“阿瑟,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个?”
他微垂下头,试图用长睫隐匿眼底的波动:“我曾经…也有一匹钟爱的良驹。”
我疑惑:“那你那天还叫沐风畜牲?”
沐风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会用鼻孔突突的出气。
阿瑟安慰的摸了摸它的头:“可它竟将阿姐摔下马…”
我一怔,余光扫了一眼沐风,这经历还真是似曾相识。
从马上摔下来这事儿可大可小,我上次没死没残许是沐风手下留情了:
“所以…你阿姐她…?”
阿瑟忙不迭的摇头一口否认:“没,什么都没有,阿姐你不是好好的在这嘛!”
得,又绕回来了。
这个镇子不大,人也不是很多,街里街坊的很快就能熟络起来。
阿瑟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了,谁都认识的。
带着他买东西到谁家都能多多多少少省些银子。
为了犒劳他,我拉着他进了一间成衣铺子。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他本就身形精瘦挺拔,气质不凡,再换上一件抬人的衣衫。
让人眼前一亮,我端详了许久。
合计着他该不是哪个世家大户离家出走的小世子吧?
这小镇上没有卖床榻的,一般家里用的都是自己打的。
索性就给他买了两床松软的被褥,铺在凳子上也能凑合。
阿瑟笑的合不拢嘴,将提着的鸡鸭鱼肉一股脑的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