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我请的大夫,还有我连夜伺候她,你怎么不算银子?”
“这些花费哪一项不是从我嫁妆里出?你们还好意思说我用了楚家的钱。”苏离冷笑一声。
“还有你。”苏离直直看向楚宁。
“每次回娘家,哪次不是大包小包地带东西走?说是借,可何时还过?分明就是打着借的幌子打劫。”苏离上前一步,吓得楚宁瑟瑟发抖。
楚辞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苏离,仿佛不认识一般。
过去的就过去了,怎么还翻起旧账来了?
“那这十年我的俸禄呢!”
“你既然说用的都是你的嫁妆,看不起我那一年两千两,那十年下来,不说多,总该剩个两万两吧?你给我两万两!和离书给你!”楚辞咬咬牙说道,他觉得自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啪”的一声。
苏离毫不犹豫对着他的脸又一巴掌。
苏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还是看那外室打的带劲,她才打几巴掌,手都生疼。
“你!”楚辞气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手劲那么大?!
“这巴掌不知能否能将楚太傅给打清醒些?”
“既然要算账,那我便与楚太傅好好清算一番!”苏离将母子三人面前的账本拿起又狠狠放下。
那不是账本,那是一把利刃,能直视人心。
“同僚娶妻,大小宴会,寿辰,这些每一场都有详实的记录,小的暂且不论,咱们先来算算大的。”
苏离搬来一张凳子,稳稳当当地坐在楚辞对面,将账本正面对着楚辞,一页页地翻着,一边翻一边念。
“上次林家简简单单办个寿宴,楚太傅您可是一掷千金,整整三千两银子,只为买一幅杨老的山水真迹图送过去,您瞧瞧对不对?”苏离随手指着那一笔账,递到楚辞眼前。
“还有上上次,同僚吃酒,结果您说他们没带够银子,您二话不说,将所有的费用包揽下来,那可是五百三十一两啊,还是您连夜派人回来喊我拿的银子,您瞧瞧可有记多?”苏离玉指往前移了一步。
“再看看您这身上的衣裳,这一身,就花了足足三百两,可您的衣裳光是夏日的就有二十身,还不算冬日的狐裘大衣呢。”
“您那些笔墨纸砚,单是一只笔,就得上千两,您还说用惯了狼毫,别的笔用了总觉得差些手感。”
“够了!”楚辞将手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脸色犹如猪肝一般。
“你当初嫁给我,不就是贪图我有朝一日能让你苏家能光宗耀祖吗!”
如此斤斤计较,简直就是妇人之仁!
他在外头如履薄冰,让她在府里享受十年的太傅夫人殊荣还不知足?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耀。
她苏家不过是一个区区商贾之家,就算是皇商又如何?怎能与太傅夫人的尊贵相提并论?
当初她不就是看中自己将来能当上太傅,才攀附自己的吗!
自己还没责怪她让楚家无后呢!
苏离停下了翻开账本的手,眼神如寒星般冷冽,“我嫁入楚家时,你就已是太傅之职吗?”
楚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有些心虚。
苏离嫁入楚家时,他不过是一品少傅而已。
“是我苏家....”
“那你给我一万两!”苏离的话没说完,楚辞便抬手将其打断。
有了这一万两,他便能为丽娘举办一场体面的婚礼。
“她苏家又不缺钱,一万两怎够?丽娘身怀六甲,将来大孙子降生,岂能少了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