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角在穿堂风里轻颤,让他想起生物课解剖过的凤蝶标本——被钢针钉住的翅脉仍在玻璃罩下保持着振翅的错觉。
他们藏在三楼最西侧的社科书架后,这是三个月前打扫图书馆时发现的秘密。
那天岑夜踮脚去够《理想国》的瞬间,整排书架突然晃动,江淮伸手去扶时,他发烫的后背正撞进自己怀里。
现在那本蓝色封皮的书成了他们的镇纸,压着永远算不完的竞赛题。
江淮记得当时岑夜耳后沾着灰尘,在阳光下像撒了金粉,而他扶在对方腰侧的手掌,整节课都残留着布料下骨骼的触感。
岑夜总要把椅子挪得离他二十公分,可每当讲解难题时,膝盖就会不经意碰到他的运动短裤。
此刻他右腿内侧的痣正隔着布料,在江淮膝盖上烙下隐形的印记。
江淮假装调整坐姿,用余光丈量着两人鞋尖的距离——三点七厘米,恰好是昨天物理实验测得的单摆振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