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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赵卿诺赵明秀全文

红糖粽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世年平生有两大爱好,斗鸟和跑马,每日上衙前他都要去那马房看看自己的宝贝马儿们。今朝一去,两眼立时便被跑得快勾了去。通体黝黑的大马,气势十足的占据着马房最中央,独自享用所有草料,还把其他马儿挤的缩到一边,只敢眼巴巴的瞅着。那顺滑油亮的马鬃垂在一侧,用浑身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向姜世年诠释什么才是力量美。奈何那马灵性,是认主的,姜世年想摸摸都不成,只能干看着眼馋,抓心挠肝了好一会儿,揪着小厮问明白,一刻也等不得,直接返身去寻赵卿诺。“可是跑得快?这个我可做不了主,那马是人送的,阿诺很有些宝贝,你若想骑回头自己去与阿诺说。”赵明秀一听就知道姜世年是盯上了赵卿诺的跑得快。那马儿倔得很,平日只肯听赵卿诺的话,若是没有赵卿诺在场看着,谁想强逼着它...

主角:赵卿诺赵明秀   更新:2025-03-31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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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卿诺赵明秀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赵卿诺赵明秀全文》,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世年平生有两大爱好,斗鸟和跑马,每日上衙前他都要去那马房看看自己的宝贝马儿们。今朝一去,两眼立时便被跑得快勾了去。通体黝黑的大马,气势十足的占据着马房最中央,独自享用所有草料,还把其他马儿挤的缩到一边,只敢眼巴巴的瞅着。那顺滑油亮的马鬃垂在一侧,用浑身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向姜世年诠释什么才是力量美。奈何那马灵性,是认主的,姜世年想摸摸都不成,只能干看着眼馋,抓心挠肝了好一会儿,揪着小厮问明白,一刻也等不得,直接返身去寻赵卿诺。“可是跑得快?这个我可做不了主,那马是人送的,阿诺很有些宝贝,你若想骑回头自己去与阿诺说。”赵明秀一听就知道姜世年是盯上了赵卿诺的跑得快。那马儿倔得很,平日只肯听赵卿诺的话,若是没有赵卿诺在场看着,谁想强逼着它...

《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赵卿诺赵明秀全文》精彩片段


姜世年平生有两大爱好,斗鸟和跑马,每日上衙前他都要去那马房看看自己的宝贝马儿们。

今朝一去,两眼立时便被跑得快勾了去。

通体黝黑的大马,气势十足的占据着马房最中央,独自享用所有草料,还把其他马儿挤的缩到一边,只敢眼巴巴的瞅着。那顺滑油亮的马鬃垂在一侧,用浑身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向姜世年诠释什么才是力量美。

奈何那马灵性,是认主的,姜世年想摸摸都不成,只能干看着眼馋,抓心挠肝了好一会儿,揪着小厮问明白,一刻也等不得,直接返身去寻赵卿诺。

“可是跑得快?这个我可做不了主,那马是人送的,阿诺很有些宝贝,你若想骑回头自己去与阿诺说。”赵明秀一听就知道姜世年是盯上了赵卿诺的跑得快。

那马儿倔得很,平日只肯听赵卿诺的话,若是没有赵卿诺在场看着,谁想强逼着它,保准要被马蹄子撅上一脚。

赵卿诺出了宁远伯府,朝着城北的方向去,路过馄饨摊,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吃上一碗,才又晃晃悠悠地往源盛镖局走去。

到了镖行,和守门的人说明来意,便被领到东叔三人的住处,刚一到,就透过敞开的房门看见三人正在收拾行囊。

“东叔,你们这是……要回去?”赵卿诺有些诧异,狗娃子和梁子伤的都不算轻,按理应该养好伤再返程。

“阿诺啊!”东叔让两人继续收拾,领着赵卿诺到一旁压低声音说话,“这就回去了,这趟镖蹊跷,昨日到了才知道, 这几日不少镖师都出事了。”

镖局接镖,镖师护送,只要客户给够了钱,他们是不问内里的。

可这一次,出事的镖师没留一个活口,货更是被截了个干净,实在反常。是故东叔才决定领着狗娃子和梁子赶紧回安林县。

赵卿诺沉吟片刻:“按理这事我不该过问,毕竟我现在不算镖局的人,但东叔对我颇有照顾。您也不必跟我说的太详细,只一点就成,是镖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镖的问题便是对货不对人,若是人的问题,那就是冲着整个镖行来的。如果冲的是镖行,她不可能置身事外,到底得了镖局多年照顾。

现在世道乱,但凡出行走远的人,都会雇佣镖师做保,有眼红镖局挣得多地,也有那匪乱嫌弃镖师碍事的。

东叔是走镖的老手,用手比划了一下,赵卿诺便明白了。

是货的问题。

“我送你们回安林,我去和我娘说一声,等我一会儿就成。”说着她就要回宁远伯府。

“阿诺!”东叔唤住她,笑的敞亮,“你东叔还没到伤的不能动的时候,我们仨回去是空手,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哪有人会来找事?”

“可……”赵卿诺还是不放心。

“可什么可!我的身手在那摆着呢!不说这个,你和你娘是不是不回安林了?”东叔见她孤身一人过来便明白她们娘俩的打算。

“是。”赵卿诺语气有些低落。

虽说前头几年过得有些难,但这两年已经好了许多,而且真心来说,她也挺喜欢那样的感觉。

“挺好的,阿诺,回去吧,听你娘的话。咱们这行能不做就不做了。这世道乱,苦的也是下头的人,和你娘在宁远伯府好好过日子,回去吧。”

东叔拍拍她的脑袋。

赵卿诺是他带入行的,平日也常练武喂招,还跟着自己学了些刀术,怎么也算是她半个师傅,自然希望她个姑娘家能像其他女子一般有个安稳地日子过。过去那是没法儿,现在家里人找了过来,又是个伯府,何苦再出去受罪。

……

离开源盛镖行,赵卿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道上。

京城热闹,她望着街上摊贩一个挨着一个,有秩序的摆在指定的位置,街上行人表情安逸,众人安居乐业,全然不似京城外头。

与那些翻滚而过的王朝一般,大魏在度过了最繁荣的盛世后,慢慢走向混乱……

但这里好似独立的世界一般,看着风平浪静,维持着特有的繁华安逸,看不到外面的兵荒马乱。

“赵姑娘!赵姑娘!”脆灵灵的越来越近的声音让赵卿诺发散的思绪重新聚拢。

瞧着眼前梳着双髻,穿着藕荷色衣裳的小丫头,赵卿诺有些惊讶:“桃笙!你怎的在此?”

桃笙嘻嘻一笑,指着不远处立着人:“还能怎的,自是跟着我家娘子来的。”

赵卿诺恍然:“也对,你一贯是跟着你家娘子的。”

她朝着那穿着一身淡青水色衣裳,戴着同色帷帽的女子走去:“方娘子,许久未见,未曾想在京城遇着了。”

“姑娘万安”

长及脚踝的青纱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露出里头的美人,是方娘子。

方娘子看着身量长高许多的赵卿诺,一双狐眸好似浸过水般,朝着跟前的少女盈盈一笑。直把赵卿诺看的脸红目呆。

“方……方娘子好像更漂亮了!”

话音一落,赵卿诺便听到桃笙脆脆的笑声:“姑娘好像登徒子!”

赵卿诺回过神来,尴尬地摸了摸鼻翼:“不……就是觉得方娘子好看而已……”

方娘子掩唇轻笑,柳眉弯弯:“自阡州一别,已有两载未见,姑娘瞧着长高许多。”

两年前,赵卿诺走镖,路遇山匪,顺手救了被掳的方娘子主仆。

“我那时还小,自会再长个子的。”赵卿诺听她夸自己的身高,越发觉得开心。天知道重新走一遍豆丁成长之路的她多怕自己是个小矬子。

为了长到理想的身高,赵卿诺可是把自己知道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她现在的身高估摸着有一米六左右,想来再长长,还是有机会回到曾经的高度的。

方娘子说话总是不紧不慢地,语气平和,语调婉转好听。赵卿诺一听到她说话便忍不住耳朵发红发热。

瞧见她害羞的样子,方娘子轻笑出声:“姑娘可是来京走镖?几时回安林县?”

赵卿诺摇头:“暂时不回去了。”

“那姑娘在何处落脚,奴回头好寻姑娘。”

“永安巷的宁远伯府,我与我娘现在在那里住。”

方娘子有些遗憾:“这样啊……那里以奴的身份不好去的。”

方娘子不晓得赵卿诺为何住在宁远伯府,但她接触的人多,高门大宅的事也不少听说,自然晓得那样的地方规矩多说道也多。

她曾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官儿,虽说现在转了良籍,但到底有那么一层身份,自然不好登门,吃了闭门羹讨个没趣都是小事,怕只怕给赵卿诺惹了麻烦。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我去找你也一样的。”赵卿诺看了她一眼,“你来京住哪?住多久?”

“奴来京有些日子了,以后就留在京城的荷桂坊,那的东家请奴来的。京里到底安生些。”

阡州城外,前阵子又闹了匪祸,不少村子都遭了殃,更有许多女孩被掳走,不知下落。官老爷们说是差人剿匪,不过是再去村子里走上一遭,到头来遭难的还是老百姓。

正巧京城荷桂坊的东家瞧中方娘子的舞艺,便差人去请,她也就顺势跟着上京。

“那成,那我以后去荷桂坊找你。”

赵卿诺的话显然很让方娘子欢喜,一贯温温柔柔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与期盼:“奴后日就有一场演出,姑娘若是方便可来看?奴提前给姑娘留位置。”

“成啊!”赵卿诺想着自己无事,很是痛快的应下。

“那奴就敬候姑娘了。”

许是见到故人,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好了许多。


宁远伯只是爵位,五城兵马司不过正六品的官职,早朝却是要三品以上官员才能参加的。

所以除了宫宴一般的活动,宁远伯姜世年平时从不进宫。

正在勤政殿内处理政务的永庆帝乍一听到太监的禀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宁远伯在外头?”

“回陛下,宁远伯说要来和您请罪……”太监吴安德朝上头偷瞥了一眼,又赶紧收回视线。

永庆帝初登大宝时,还算仁善,纳谏言,施仁政,颇有一番政绩,长此以往, 也不失为一代贤明之君。

只是随着年纪渐老,对权利越发执着,性情也变得阴晴不定。

“请罪?”永庆帝把手中的红笔放到一旁,瞥了眼垂手立在那的裴谦,轻笑一声,“这老小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这是闲的没事干惹出祸来了?”

“裴卿,若是朕没记错,你媳妇是这老小子家的闺女吧。”

裴谦躬身行礼回话:“陛下记性好,臣妻正是宁远伯的嫡长女,去岁才给臣添了个小子。”

说到孩子,裴谦眉目温和,嘴角弯起,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永庆帝将裴谦的变化尽收眼底,状似不经意间提起一般:

“是了,这么说来宁远伯和朕的威武侯还是亲家,你爹近日在做些什么?”

“因着家中弟弟不听话,家父前些日追人时不慎磕了一下,腿上的旧疾犯了,这几日总念叨小腿好像被蚂蚁啃噬一般的难受。”

裴谦头也不抬,细细的回话。

他并未乱说,那日裴谏和一妇人在府中花园调笑,正好被撞见,彼时威武侯身边还有一位访客。

威武侯旋即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朝裴谏抽打过去。

那事不论是做戏还是真的,结局便是威武侯被花园里的石头磕了腿,引得旧疾复发。

也因碰上那场闹剧,那位访客连目的都没来的及说便匆匆离去。

毕竟总不好厚着脸皮留在那里,那样就不是交好而是看热闹交恶了。

永庆帝哈哈哈一笑:“是教训你家二郎还是三郎吗?可有娶亲?”

“是二郎,两个弟弟都未娶亲,家母正在相看,想着不拘家室如何,要寻个厉害的妻子好教他们能懂事些。”裴谦这话便是在向永庆帝表明态度。

“我看难,你瞧瞧你这岳丈,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是那副老样子。可见这娶妻管教是不顶用的,还是要由老子来。”

说到后面,永庆帝脸色变了一变,“等会让太医院的薄太医往威武侯跑一趟,朕的威武侯可是我大魏的一柄宝刀,可不能折在腿疾这等小病上。”

“是,谢陛下隆恩。”

永庆帝见裴谦老老实实应下,愈发满意:

“行了,把那个老小子叫进来,让朕听听他又惹了什么祸事。自打老宁远伯离世,没了能管束他的人,就越发放飞,正经差事也不做!”

吴安德“喏”了一声,行礼后倒退了出去。

姜世年在外头大太阳地下狠狠地晒了一场,直把脸和脖子晒得通红,满头大汗。

看到吴安德,他忙上前,遮掩着递出一个荷包:“吴公公……”

吴公公眨了下眼睛,收下荷包,捏了捏,是银票。

他朝姜世年又点点头,才领着人进去。

刚一进殿,姜世年什么也不看,直接“砰”的一声跪下,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陛下!臣来提前请罪!”姜世年以头触地,大声说道。


三皇子平王和四皇子襄王分别由后妃贤妃与柔妃所出,母族势弱。

时至今日,太子与昭王相争几乎摆在明面上,宁远伯府虽然已经没落,但到底武将起家,时至今日,军中仍有跟随过老宁远伯的人。

怕只怕姜蓉为人所利用,枉费了一腔情谊,万一站错了队,再害了一家人且不罪过。

“这宫里出身的嬷嬷,规矩自然是顶顶好的,妹妹得了嬷嬷的教导,回头说起亲事来也是一项长处不是?”

姜芙明白孟氏想要姜蓉高嫁的心思,这一点她并不反对,但是怎么嫁,嫁到哪户人家就有的说头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孟氏并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姜芙自然挑着她爱听的说,先哄着人扭转了心思,回头再请了嬷嬷,再把姜蓉看住了,也免得惹出什么事情来。

这边姜芙柔声细语的哄着劝着,那头姜世年却和姑爷裴谦有些相对无言。

与闲散勋贵的宁远伯不同,威武侯世子裴谦是靠着自己苦读,通过科举入仕,是正经的进士出身。

他最初是待在翰林院,三载后任起居舍人,至今日已做到中书舍人的位置。

中书舍人,正五品,非天子近臣而不能当。

且威武侯裴玮更是领着大都督一职,现今虽以养病为由在家休养,但身上的职务却都还在。

威武侯府对于太子与昭王的态度,便是两不相交,摆明了不结党营私,也不站队,只做忠于今上的臣子。

也因着如此权势,威武侯府除了裴谦入仕为官,次子裴谏与庶出三子裴谨皆未入仕,便是连个闲职都没任。

当初威武侯为世子裴谦的亲事挑了又挑,既不能是有实权的人家,女方又不可地位太低。

太低了,缺少眼界,手段,以后如何掌家理事。

挑来选去,姜芙便入了威武侯府的眼,有出身,无实权,子女教养好,有手段又不乱来。

姜芙嫁入威武侯府是高嫁,初时宁远伯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奈何老夫人周氏与孟氏铁了心要结亲,宁远伯无法,只得答应。

最后为了不让女儿受委屈,给了一份厚厚的陪嫁,几乎掏去半个家业。

至于裴谨与姜世年,因着姜世年喜欢好马,去选马时碰到了裴谨,宁远伯姜世年觉得与他对脾气,便时常拉着他一道玩闹。

裴谨话少,两人之间多是姜世年说,裴谨听着,只偶尔才会有一两句回应。

这日也是姜世年的画眉鸟破壳,特让裴谨来选上一只养着。

裴谨坐在下手默默品茶,听着裴谦一句句问着姜世年差使上的事,明明是翁婿,此刻像是查问课业的父子,只不过父是裴谦,子是姜世年罢了。

对于宁远伯递过来的眼色,他完全装作没看见,喝完茶就欣赏茶盏上的花纹,耳朵却听着二人交谈的内容,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记在心里。

裴谨虽为庶子,身份却比一般庶子还要尴尬一些。他的生母柳姨娘是守寡后,先有孕,再被威武侯纳为妾室的,以至于他的身份为人所诟病。

……

榴花院内,小憩了一会儿的赵明秀已经起来,正在丫鬟艾叶的服侍下梳洗。

赵卿诺望着镜子里女子姣好的面容,一时有些怔愣住。

她娘赵明秀长得好,听祖父赵五说是随了祖母曾氏,可对于曾氏的事情,赵五并不常讲,便是说起,也不过是夸一句好看。

赵卿诺总觉她家是有些故事的,但看赵五的身手便知道不可能是寻常出身,虽不知内里到底如何,但她却明白,在这个世道,独身带着女儿隐居在乡野的,想来不是什么好故事。

赵明秀从镜子里见到女儿出神,打开妆匣子,从里头取出一只半开未开的玉兰发簪,顺手朝赵卿诺扔去:“前阵子随你爹出去逛时瞧见的,你试试看,娘觉得很适合你。”

赵卿诺扬手接住:“这翡翠的簪子,娘也不怕摔碎了。”

“你接的住。”赵明秀咯咯一笑,宛如娇俏的少女一般,柔美的脸上是少见的明媚,“还有啊,这可不是翡翠,是……”

“姨娘,是翠玉。”艾叶在旁边适时的提醒道。

姜世年本就不愿意让赵明秀做妾,也曾想要人称呼赵明秀为夫人,有些内情不好说出口,却不代表他愿意万事退忍。

赵明秀却觉得只是一个称呼,姨娘也好,夫人也罢,她只是想和姜世年一块过日子,有儿有女便满足了。

再者,有她女儿赵卿诺在,便是将来有事,她也不怕的。

赵卿诺嘿嘿一笑,完全不见猜错的尴尬,拿着玉兰发簪瞧了两眼,反手插到头发上,作怪一般摇头晃脑,压粗了声音, 起身拱手:“小生谢娘子赠簪——”

最后一个字拉长了调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我本是农家子,苦读诗书数十载,只为那一朝登殿堂,只为那佳人笑……”

“唱错了!数十载都成老头子了,应该是十数载……”

赵明秀指着赵卿诺笑的趴伏在妆台上,身后的艾叶也笑的直捂嘴抖肩膀。

外头才一进院子的婆子听到里面欢快的笑声,神情一怔,这榴花院倒是好生得意的感觉。

想想也对,后宅里头别管身份如何,这得宠才是正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历来如此。

门口守门的张婆子见到来人,赶紧起身:“孔嬷嬷怎的来了?可是老夫人那吩咐?”

孔嬷嬷也是跟着老夫人周氏陪嫁过来的嬷嬷,只是不如段嬷嬷得宠。

但她为人做事却很有一套,万事留一线,是故在宁远伯里与各处关系都不错。

段嬷嬷才得罪了人,这会儿便由孔嬷嬷出面请人,既给了榴花院身份,又不至于吃闭门羹。

“今日二姑娘做生辰,老夫人使婆子我来请你家姨娘与姑娘一道儿过去热闹热闹,且大姑娘与世子也来了,顺道认认自家人。”

按理这样的场面赵明秀不该参加,可因着姜芙的话,干脆一块请过去。反正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遮着掩着。

孔嬷嬷礼数周到,对着赵明秀与赵卿诺也是一副恭恭敬敬地样子。

孔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有些事情她看在眼里,却时刻提醒自己莫失了分寸,老老实实办差才是正经事,主子们之间的长短不是她个下人能掺和的。

她那位老姐姐段嬷嬷便是时间太久,受惯尊敬,忘了本分了。

里头的赵明秀听到这话,直接应下:“劳您跑一趟,我这边梳洗好就带着阿诺过去。”

孔嬷嬷得了准话,这才松口气。她可是知道这位新来的姑娘有多厉害,甫一见面就给自家老子一茶盏,这哪家闺秀干的出来。别说闺秀了,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都做不出来这事。

“我前头给你新作了一身衣裳,正巧能穿。”赵明秀起身就要去衣柜里翻找。


从碧波斋回到宁远伯府的榴花院,赵卿诺就见自己房门外一个略有些娇憨丫鬟。丫鬟名叫艾蒿,是才分过来伺候她的。

艾蒿坐在圆凳上,倚靠着门框,此时正仰头酣睡。她的放在膝盖上搁着一个满登登的绣筐,里头盛着各色丝线。

赵卿诺自由惯了,不爱身边时常跟着人,便只留了艾蒿在院子里做自己的事。

艾蒿睡着睡着身子渐渐歪倒,赵卿诺看到她要摔倒,忙伸手扶了一下。

“姑娘!”艾蒿睁开眼睛,就见赵卿诺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有些羞涩地站起来,这主子外出上课,自己一个丫鬟不仅不用跟着伺候,还睡得要主子扶,说出去都没人信。

“给你,才刚回来路上买的。”赵卿诺把一包点心递给艾蒿,在她眼中十二三岁的艾蒿还是个孩子。

艾蒿欢喜地接过点心,福了福,马上塞了一块松软的点心进嘴里:“是蜜豆的!”

小姑娘年纪不大,正是贪嘴的时候。赵卿诺看她吃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跟着笑了笑:“这筐里的是什么?瞧着还怪好看的。”

“是络子!才和艾叶姐姐学的。”艾蒿不用跟在赵卿诺身边伺候,又没别的事情,便喜欢跟在艾叶身边,赵明秀性子好,很喜欢小姑娘们热热闹闹的样子。

“回头我打好了,给姑娘用。”说完,艾蒿还在赵卿诺腰间比划了下,想象着配着环佩的样子。“呀!这裙子怎么勾破了?”

赵卿诺顺着看去,裙摆的位置果然破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许是哪里刮到了吧。”她有些可惜的说道,“才刚新穿的衣裳,就弄破了……”

“不打紧,姑娘换下来,我找艾叶姐姐去补一下,艾叶姐姐手艺好,能补的一点都瞧不出来。我正和她学着呢!”后一句是艾蒿生怕赵卿诺觉得她不行,赶紧加的。

“你艾叶姐姐厉害,我们艾蒿也厉害!”赵卿诺笑着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进屋换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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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几日学,转眼便到了董芷嫣生辰那一日。

前一日,董芷嫣又特意在碧波斋提了一句,让众人务必去耍上一场。为此还当着先生的面请了假,连带着众人一起。

所以,到了这一日,赵卿诺不得不穿上新衣,带上一份礼物,跟着姜蓉一道儿过去。

董芷嫣的生辰宴并未在自家府邸举办,而是订在海棠苑。

海棠苑位置好,更有着一座六层高的阁楼,名为观云阁,能将京城大半的景色收入眼底。是以勋贵们多爱在此举办宴会。

董芷嫣生母朱氏是涿州富商朱家的女儿,虽为妾室,但陪嫁丰厚,手中握着不少位于京城的铺子,她自己善于理财,又得董文川宠爱,在董家后宅过得倒是如正妻一般自在。

董芷嫣特意包了这海棠苑,不仅仅是为了过生辰,更是向众人表明,她不仅仅是吏部侍郎董文川最宠爱的女儿,更会有丰厚的陪嫁。

她姨娘已经承诺,等她出嫁的时候,京城三分之二的铺子,以及京郊的庄子,还有那上好的良田都会是她的嫁妆。

这样的嫁妆加上威武侯府嫡次子媳妇的身份,看谁还在后头嚼她庶女身份的舌根。

每次想到那句“可惜是个庶出……”董芷嫣便气的牙痒痒。

……

马车上,姜蓉上下打量了赵卿诺一番,见她穿戴妥当放下,才放下心来。她虽讨厌赵卿诺母子俩,也乐意见赵卿诺被孤立甚至出丑,却不希望丢了宁远伯府的人。

今日到海棠苑的可不仅仅只有碧波斋的那些个闺秀们,若是在这里出了丑,那丢的可是她宁远伯府的脸,人家不会说她赵卿诺如何,而是会说宁远伯府的姑娘不好,主母孟氏不会教导孩子。若是再严重些,扯到已经出嫁的姜芙身上,那才糟糕。

“等下进去你就老老实实坐那吃喝,别乱跑,不许给府里丢人。”姜蓉凶巴巴的告诫一声,强撑着冷脸由香兰扶着下车。

赵卿诺有些诧异,明白她的意思后又好笑的摇摇头。心中觉得姜蓉虽然讨厌自己,却很有大局观,是一个能为了家族利益荣誉,暂时放在自己喜恶的人。

大魏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不似前朝一般严苛,常常有未婚男女在宴席上相中彼此,有那门当户对的,自然成就佳话。亦有那搏一个高枝,盼着高嫁或高娶,改变命运的,所以来参加者不论男女皆是用心打扮。

赵卿诺跟在姜蓉后头,才一进去园子,就迎上来一个丫鬟,领着二人往里走。

到了观云阁内,姜蓉被邀请去前头坐着,赵卿诺的位置却被远远地安置在末位。她才坐下,就见自己斜对面竟坐着裴谨,他的旁边坐着他那位嫡兄裴谏。

赵卿诺看着裴谨时不时地回应下与他说话的裴谏,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谨举起酒杯,朝着赵卿诺摇摇举杯,然后一饮而尽,斜勾的嘴角,配上那动作,瞧上去倒有些不羁与洒脱。

赵卿诺不由一愣,看着他对着嫡兄恭敬的样子,看着他笑着向董芷嫣庆贺生辰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痛快。

“赵……赵……赵姑娘……”

听到这近乎耳语的微弱呼喊,若不是自己听力好,赵卿诺还以为听错了。

她侧头看向自己下首,是张宜。今日的少女穿了件翠绿的衣裳,袖口裙摆都绣着花纹,配着羞红的小脸,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海棠花。此时的她正朝赵卿诺的方向托举着左手,上头放着一块垫着干净帕子的蜜饯。

见赵卿诺看向自己,尽管害羞,张宜仍然往前递了一递:“我……我……自己……自己做的……”

那日赵卿诺帮了她一把,张宜时时记在心里,又在碧波斋内见她总随身带着蜜饯当零嘴,便暗中记下,回家自己做了这蜜饯。

又因为过于羞怯,一直没找到送的机会,直到这日董芷嫣的生辰宴,两人挨着坐在一起,这才鼓起勇气。

赵卿诺见她模样可爱,也不客气,直接捻起一颗蜜饯仍进嘴里,酸甜味道瞬间刺激着味蕾,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唔……味道好极了!比那蜜饯铺子的都要好吃!”

“那……那都……都给你!我做了许……许多……”见自己的心意得了肯定,张宜抿着嘴轻轻笑了起来,“我……能叫你……叫你阿诺吗?”

她性子一贯怯懦,还带着点自卑,这还是头一次主动和人说话。


裴谨见她那张着红唇一脸惊愕的表情,横了赵卿诺一眼:“帕子。”

“给……”赵卿诺掏出一方素色丝帕递给他,然后脸色古怪的看着他,“你想替我去?这也……不像啊。”

裴谨从腰间取出一个袖珍瓷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三粒白色药丸。

赵卿诺见此,好奇地凑近探头,鼻尖耸动,霎时头脑昏胀,眼前景物渐渐起了变化。

发现她的动作,裴谨抬手拂袖挥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赵卿诺鼻腔,刚才还昏胀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

察觉到这是什么的赵卿诺紧忙蹬蹬后退两步,心下暗道大意了。

裴谨取出一粒药丸,将袖珍瓷盒封盖好后又放回腰间,指尖发力,小小的药丸立时变成粉末,他又单手捧着丝帕,另一只手把粉末洒在丝帕上,然后攥紧包好。

赵卿诺全程围观这一系列动作,双手掩鼻,吞了下口水,惊恐地看着裴谨:“你……你……你们后宅下药都是必备技能吗?”

好家伙,这是比她这个混过江湖的还要……放得开啊。想她赵卿诺纵横江湖小几载,顶多给人家下点巴豆。其他江湖人也不过是些蒙汗药或者毒药,哪有用过这种高级货。

果真是出身不同,“底蕴”也不同啊。

裴谨凝眸看着数步开外一脸好懂的赵卿诺,只一眼就明了她的意思。他勾了下嘴角,牵出的笑意转瞬即逝,仿若不经意般地淡淡说道:“看到了什么?”

“……没啥。”赵卿诺眼神四处乱飘,摸了摸鼻翼故作镇定地回道。

见她掩耳盗铃般地动作,裴谨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笑意。他伸手整理着帷帽落下的轻纱,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一切都妥当后,裴谨略一含胸,膝盖微曲,抬步朝刚才钱元离去的方向追去。

赵卿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见原本笔直挺拔地身姿已经消失不见,反而很有些娉娉袅袅。

裴谨明明整个人都藏在帷帽内,却不知道为何竟有一种弱柳扶风地感觉,让人看了就会有一种想上去扶上一把地冲动。

赵卿诺偷偷跟在他身后,越看越觉得悲愤,一个大男人扮起女人来, 竟比自己一个女的还要像,这让她情何以堪。

亏自己刚才还说人家扮得不像,这打脸也太快了吧。

这边裴谨看似柔弱,却走的并不慢,不消一会儿就撵上了钱元主仆二人。

他渐渐放慢脚步,跟在钱元两人身后,左右挪了挪,似乎想从二人身边过去。

扫红最先注意到后头地动静,一回头,一个戴着帷帽地女子闯入眼帘。

他扯了扯前头嘟嘟囔囔满心烦躁地钱元:“主子……主子……美……姑娘。”

原本因为没看到美色而气恼的钱元,感觉到扫红没大没小的动作,转身就要踹人,一回头,就看到那熟悉的轻纱帷帽,瞬间眼神变痴,眼睛直勾勾地贴到轻纱上:“娘……娘子……”

帷帽下的裴谨皱起眉头,听到钱元粘腻的呼唤声,眼神泛起阵阵冷意。

“娘子怎么独自一人?可是走累了?”钱元挡在裴谨前头,伸出手就要去抓人,“我扶娘子去旁处歇歇脚。”

裴谨身子后撤,也不言语,只是躲开钱元的手。

“娘子,我送了那许多金玉首饰给你,你都不收,也不肯见我,总是躲在荷桂坊里,我就那么招娘子厌烦?”钱元一边说着,一边给扫红使眼色,两人渐渐向裴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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