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被石头砸中了双腿,从此瘫痪在床。
那一年我八岁。
我一个人承担起了家里的重任,两头猪,一群鸡鸭,我妈,甚至是地里的庄稼,我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正因为这样,别人学到三年级的内容,我忙里偷闲,用了整整五年。
我知道,抽签这种事,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我。
我无依无靠,所以他们认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那时候十三岁,没有人教过我那些事,但是我想着,王老师看起来很温和,平常对学生也很好,应该不会太过糟糕。
可当我进了屋,平常斯文的老师像是发了病的疯狗,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我有些认不得他了。
后知后觉,我想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一瘸一拐出门,那天大家出奇的对我好,给我拿了不少米面粮油。
他们越这样,我越害怕,我很想告诉妈妈,让她帮我拿拿主意。
可妈妈看到我提回来这么多东西,便忍不住骂我。
她说我是偷的。
我习惯了,无悲无喜,她每天都会骂我,她受不了自己像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做不了,无能为力。
骂我,成了她唯一能够做到的事。
可她见我不说话,又软了语气,“阳阳,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啊,妈妈拖累了你,你只有好好读书,才能走出去啊。”
手指攥紧又松开,我还是没敢告诉她。
我怕她觉得自己更加没用,我想让她活着。
活着,总比死了,要好上那么一点。
所以当妈妈看见我跛着腿,“阳阳,你腿怎么了?”
我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摔的。”
4“这不合理。”
余向松第一次开口说话。
“哪里不合理?”
我的语气尽量平缓,他愿意同我交谈,这是很大的进步,我不想吓到他。
“你完全可以跑。”
很好,他已经站在我的角度想问题了,说明他听进去了。
“我前面说了,我想要我妈活着,所以我不能跑。”
余向松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他猛地一拍脑门,“你刚才说村民都是知情人,而且送了你不少吃食,对你表示了愧疚。”
“可村里总归有没生孩子,不需要上学的村民吧?
他们不存在共同利益,难道就没有良心发现的人?”
“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出去报警,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