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薛文鹤在黑暗中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薛彦和哑巴。
心口某处隐藏起来苍凉悲伤的情绪,不听话的往外蹦,它们一点点朝外扩散繁衍,直至侵占四肢百骸,最后汇聚成一滴冰凉苦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原来,某些东西,即使得不到,还是会下意识不受控制的去期盼。
这种执念日积月累生出了棱角和倒刺,驻扎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生了根,无论如何努力都挣脱不出,直至整颗心都被啃噬得千疮百孔。
窗外的电线被风带得微微摇晃,天空像洗涤过的纯净,没有一片云彩。
日光也稍微有了些许暖色。
房顶融化的积雪落在石板上不断发出轻沙沙的撞击声。
远处似乎传来麻雀的叽喳声。
虽是难得的晴天,外面依旧阴冷得刺骨。
墙上的时钟缓慢拨动。
考场的暖气开得很足,写完试卷的薛文鹤隐隐有些困意。
四个监考员抱手缓慢来回在走道兜圈子。
薛文鹤揉了揉太阳穴,掀着眼皮无聊数起时钟上的秒针。
终于,当时针分针指到12,他立马举手示意交卷。
过来收卷的是一个戴眼镜面容严肃的老头,他瞥了眼薛文鹤,“还有一个小时,不再检查一下?”
“不用。”
老头推了一下眼镜,不再多言,拿起试卷回到讲台装进密封油纸袋。
周围的考生面色各异,和他一个考场的邱旭也抬头往他那瞥了一眼,忍不住犯嘀咕:“这呆鹅可真够自信的…”离他最近的一个监考员一脸严肃,警告性朝他咳嗽了两声。
邱旭与其四目相对,赶紧尴尬低头继续答题。
薛文鹤盖上笔盖,当他准备起身离开座位时,突然一阵刺痛从脚底传来。
他皱了皱眉,尝试站起来但失败了。
这时,四个监考员中有一个年轻的男监考员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急忙走过来询问情况。
得知薛文鹤腿受伤不方便行动后,他眼神有些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搀扶着薛文鹤向考场外走去。
等待学生的大巴车里。
无聊到快打盹的学生处主任苏桢东,扶了下眼镜,余光骤然瞟见薛文鹤,他赶紧下车迎了上去。
20外面阳光刺眼,阴冷刺骨。
地面的积雪不断汲取温度,风打在身上,路过薛文鹤发白破了洞露棉的棉服后背,时不时卷走一丝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