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院中，苏婉娘竟然在月洞门外候着。
她径直朝我走来。
“夫人，谈谈？”
我语气淡漠：“我与苏姑娘似乎无话可谈。”
她却笑了：“夫人何必动怒？
不过是修个园子，何至于此？
夫人这般不依不饶，莫非是容不下婉娘，怕婉娘得了好名声？”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之人。
“顾大人愿意花费多少，是他体恤夫人，与婉娘何干？
如今夫人却要因此事迁怒于婉娘，阻了这差事，岂非……婉娘为了这临水小筑，绘制图样，挑选花木，耗费诸多心血，如今夫人说停便停，可曾想过尊重婉娘这份辛劳？”
说完，她双手交叠于腹前，微微扬起下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不过也是，似夫人这般只需安享富贵的，又怎会理解我们这些需得靠自己谋生之人的不易。”
“至于夫人先前所问，那笔银钱究竟是为谁……想必夫人心中已有计较，又何必再自寻烦恼呢？”
我也看着她，扯出一抹冷笑。
“是啊，人贵有自知之明。
苏姑娘是什么心思，自己心里没数么？
莫不是以为耍些小聪明，便能登堂入室了？”
苏婉娘的眼睛眯了起来，周身散发出一丝恼意。
她快步向我走来，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顾晏辞清冷的声音。
“苏姑娘？”
9顾晏辞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几卷书。
他面色平静，眼神却带着审视：“苏姑娘在此有何贵干？”
“我……我是来向夫人请罪的。”
苏婉娘立刻换了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微微低下头，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因婉娘思虑不周，致使预算超支，惹得夫人生气，婉娘心中不安。”
说完，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笺：“这是婉娘重新拟定的清单，已尽力削减，还请夫人过目。
若夫人仍不满意，婉娘……婉娘这便请辞。”
“还有这个，”她又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递到我面前，“这是先前大人预支的银两，婉娘思量再三，觉得数目太大，实不敢收，还请夫人代为转交大人，至于已采买的部分，便当是婉娘……赔罪了。”
说完，她凄然一笑，看向我，又似不经意地瞟了眼顾晏辞：“婉娘这便告退，不扰夫人和大人了。”
顾晏辞的脸隐在廊柱的阴影里，看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