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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出宫,皇帝江山为聘求我回来魏云眠君临渊全局

咩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迷路?李燕林不相信。南山王世子秘密入京之事暂且不谈,外臣迷路就到后宫来了。说出来谁会相信?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南山王府又是一场麻烦。特别是发现小郡主在宫里落魄的样子,她心里阴影觉得皇上对待从前的功臣并不如面上那样和善,私底下只怕早就已经开始防备不满了。南山王镇守一方,世子回京却没有任何消息,就这么悄悄被宣进宫,又出现在这里,稍微有些差错,就会找来灭顶之灾。想到这里,李燕林道:“世子既然是闲逛至此,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有人找来,见世子身在后宫,怕是几张嘴也说不清了。”男人听李燕林这么说,眉眼舒展,和颜悦色的点头,随即往旁边让了让。“请。”李燕林瞧见他的动作,是看出来她来找小郡主了。沉默片刻,李燕林并未和他多说,点点头便擦肩而过。进了...

主角:魏云眠君临渊   更新:2025-03-26 1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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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云眠君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出宫,皇帝江山为聘求我回来魏云眠君临渊全局》,由网络作家“咩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迷路?李燕林不相信。南山王世子秘密入京之事暂且不谈,外臣迷路就到后宫来了。说出来谁会相信?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南山王府又是一场麻烦。特别是发现小郡主在宫里落魄的样子,她心里阴影觉得皇上对待从前的功臣并不如面上那样和善,私底下只怕早就已经开始防备不满了。南山王镇守一方,世子回京却没有任何消息,就这么悄悄被宣进宫,又出现在这里,稍微有些差错,就会找来灭顶之灾。想到这里,李燕林道:“世子既然是闲逛至此,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有人找来,见世子身在后宫,怕是几张嘴也说不清了。”男人听李燕林这么说,眉眼舒展,和颜悦色的点头,随即往旁边让了让。“请。”李燕林瞧见他的动作,是看出来她来找小郡主了。沉默片刻,李燕林并未和他多说,点点头便擦肩而过。进了...

《死遁出宫,皇帝江山为聘求我回来魏云眠君临渊全局》精彩片段

迷路?
李燕林不相信。
南山王世子秘密入京之事暂且不谈,外臣迷路就到后宫来了。
说出来谁会相信?
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南山王府又是一场麻烦。
特别是发现小郡主在宫里落魄的样子,她心里阴影觉得皇上对待从前的功臣并不如面上那样和善,私底下只怕早就已经开始防备不满了。
南山王镇守一方,世子回京却没有任何消息,就这么悄悄被宣进宫,又出现在这里,稍微有些差错,就会找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李燕林道:“世子既然是闲逛至此,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有人找来,见世子身在后宫,怕是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男人听李燕林这么说,眉眼舒展,和颜悦色的点头,随即往旁边让了让。
“请。”
李燕林瞧见他的动作,是看出来她来找小郡主了。
沉默片刻,李燕林并未和他多说,点点头便擦肩而过。
进了寝殿,李燕林心中的猜测越发坚定。
这殿中萧瑟破败,哪里是妃子该住的地方?
周围寂静无声,李燕林一步一步,脚步沉重的往寝殿进去。
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像是忽然之间闯入了闹鬼的古老宫殿,寂静得让人害怕。
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
“夫人。”
李燕林一惊,立刻顺着声音看过去。
魏云眠脸色苍白,扶着寝殿中的一根柱子,有气无力的,仿佛外面吹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了。
“小郡主!”
李燕林惊呼一声立刻上前去,她扶住魏云眠,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骨骼咯人。
小郡主竟消瘦至此!
“小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云眠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李燕林,她知道李燕林的父亲曾经是魏云眠父亲的部属,后来魏云眠父兄战死,李燕林的父亲也能够独当一面,如今才朝中仍旧受人尊敬。
她难得见到外面的人,对方认的是原本的魏云眠,她还有些不自在。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占用了魏云眠的身体,这三年把这具身体折腾成现在这幅摸样,眼神下意识的垂下回避。
但是,
回避不是办法。
她在变成魏云眠的那一刻就不可能用魏云眠的身体活成贺锦书的身份了。
不管今日到底是谁设计,见到李燕林就是一个契机。
因为魏云眠父兄的缘故,李燕林对魏云眠应当是不错的。
想清楚这一点,她再次抬眸。
“李姐姐,今日皇上当真不在贵妃宫中?”
“贵妃办赏花宴,邀请的事各家夫人,皇上怎么会在呢?我还想问你,这到底是......”
李燕林看着她一身狼狈,眼神已经很明显。
魏云眠道:“今日有人故意引我去贵妃宫中,李姐姐三年都不曾被邀请进宫,这次却被邀请,而且我看贵妃宫中那个宫女带着李姐姐已经快要出贵妃宫了,却说是去换衣裳,应是故意让我们遇见的。”
“我想来想去,应该是有人想给我安一个私通外臣的罪名,李姐姐此时过来,一着不慎,只怕要被我牵连了。”
李燕林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先说你为什么在宫里会变成这样?”
“李姐姐,皇上允我进宫,只因我从前与先皇后作对,皇上为的是发泄怨恨,又因我魏家有丹书铁券,所以三年来,还留着我一条命罢了。”
李燕林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你从进宫......就过的这样的日子?”
魏云眠点头。
“皇上也太过分了!”
李燕林愤愤不平。
“就算你和先皇后不对付,到底也就是小打小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皇上却将魏家功勋视而不见!”
“李姐姐!”
魏云眠此时并不想牵连太多的人,她伸手挡住李燕林的嘴,轻轻摇头。
“身在宫中,李姐姐不要说这些话,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李燕林叹气:“何必客气,你说吧?”
魏云眠说了这么多话,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她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离开宫闱的那一刻,但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论如何,要救鱼儿出宫去。
否则,
鱼儿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喘息两声,她才继续道:“我父兄战死沙场,先皇曾赐下丹书铁券,如今就供奉在魏家祠堂,我身陷宫闱无法出去,请求李姐姐帮我想想办法,试一试能不能将丹书铁券送到宫中,我想用它换一条命。”
“换命?”
李燕林觉得奇怪,猛然间想到魏云眠现在的处境,顿时脸色一变。
“皇上要对你下手!”
魏云眠摇头:“不是,是被我牵连的一个人......”
她之前想的是无法联系到宫外,而且爹娘也不可能拿到魏家的丹书铁券,但是李燕林不一样,李家和魏家关系好,去拿丹书铁券应该是可以拿到的。
现在把希望寄托在宫里是不可能的,余盼那边完全没有了希望,鱼儿的身体不可能再经受一次折磨了。
用丹书铁券换鱼儿出宫好好养伤。
她暂且留在宫里,就算没有了但是铁卷,君临渊暂时应该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从李燕林震惊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外面并不知道她在宫里的处境,这表示君临渊还顾忌着朝堂上的影响。
她活着,若是有什么变故,君临渊还可以把她叫出来混过去。
如果真的一死了之,君临渊也会头痛。
“是谁啊?需要用到但是铁卷,这可是你父兄用命换来的,你自己现在都这个样子,还要拿丹书铁券去救别人?”
李燕林不解的问。
魏云眠垂下头:“我也是别无他法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
李燕林刚刚开口,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传来整齐划一的沉重脚步声,她顿时脸色一变往外面看去。
魏云眠夜猛然间反应过来,只一瞬间,脑海中就反应过来。
“李姐姐,应该是有人来查看我们是否私下见面,你能避开这些人离开吗?”
“我走了,你......”

余盼也不矫情,脆生的就管他们二人叫了一声“爹娘”。
有了这声爹娘做掩护,贺氏夫妇的泪水终于不必再隐忍,瞬时夺眶而出。
江鱼儿在信中说,这三年魏云眠在宫中受了许多苦。
因此他们既希望魏云眠是贺锦书,也希望她的确是信口雌黄。
可如今他们看见了,在这宫中受苦的,的确就是他们宠了十六年的宝贝女儿。
“皇上,云妃乃是安北王独女祖上有功,老臣虽死,可群臣之心不可寒,为何要如此作践云妃娘娘?”
爹爹终究忍不住心疼,朝君临渊开口求情道。
君临渊只将目光撇向魏云眠一瞬,虽即又满目痴恋的瞧着余盼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庞。
“岳父岳母有所不知,魏云眠这女人恶毒的很,三年前竟闯入宫门,说她是锦书借尸还魂。”
“朕的锦书便是借尸还魂,也绝不会托生在这个恶毒女人的身体里,岳父岳母以为,这等恶毒之人不该作践吗?”
贺氏夫妇紧攥着对方的手,痛心疾首之无以言表。
他们单凭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君临渊日夜看了三年,怎么就认不出呢?
“可云妃娘娘毕竟高居妃位,而这位......还没有名分,实在于理不合,锦书向来善良,想必也不忍见到皇上为她如此搓磨云妃娘娘。”
爹爹眼含心酸的为魏云眠求情,可却让君临渊神色瞬时冰冷下来。
“魏云眠从前对锦书百般欺凌,岳父也并非不知。”
“怎么如今对这恶毒女子,岳父竟还心软了?”
眼见君临渊变了神情,魏云眠瞬时心头一紧,示意爹爹别再说下去了。
自打贺锦书死后,君临渊便性情大变,别看她对贺氏夫妇多恭敬,可到底高居帝王之位,若惹他不满......
不!
爹娘年事已高,又因她黯然神伤两年有余,绝不能再让他们被君临渊牵连。
接收到魏云眠的目光后,爹爹也没在开声阻止。
还好只有六日,他们的女儿便能逃出宫外了。
他们已为魏云眠选好了一个靠山,天高皇帝远,任凭君临渊的手再长,也觉得伸不到那位眼皮子底下。
“云妃娘娘欺辱臣女,臣女才斗胆让她在此罚跪的,还以为皇上会责怪臣女,险些将我吓死。”
余盼含羞带怯的钻进君临渊怀中,她那张天真明媚的脸庞勾得君临渊心神飘摇。
他怎么舍得责罚锦书呢?
若是他的锦书还活着,便是将天捅个窟窿,都有他君临渊顶着呢。
“着,册封余盼为妃,封号为锦,此居长春-宫,今夜侍寝。”
君临渊下了这道旨意,余盼明显喜不自胜,唇角的笑几乎快扬到天上。
至于魏云眠。
他满是爱怜地抚着余盼的脸颊,“爱妃以为,让魏云眠跪到何时才能满意?”
余盼高傲的目光在面色惨白如纸的魏云眠身上一扫。
“臣妾也不是狠心的人,今日又得皇上宠幸,那便简简单单让她跪到今夜子时就算了吧。”
这话说完魏云眠冷汗直流。
一旁的贺氏夫妇老脸横沉,也险些按耐不住。
如今才是午时,到今夜子时可还有整整六个时辰呢。
从前他们的锦书在家中十指不沾阳春水,原以为君临渊是个好归宿,可只换了一副皮囊怎么就要受这等苦楚?
“云妃,你听见了?”
“臣妾遵旨。”
魏云眠俯拜在地,早已认命。
反正她在宫中受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子时过后,她只剩五日便能逃离这魔窟了。
君临渊环着余盼离开,贺氏夫妇再是心酸,也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御花园。
魏云眠重新顶着烈日跪在滚烫的石板上,可她的心却平静许多。
虽说受了些苦,可至少今日见到了爹娘,六日后逃离皇宫,她也算此生无憾了。
生生跪到子时,魏云眠双腿早已痛得毫无知觉,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江鱼儿早早就等在店门口,见着魏云眠又带伤痛而回,虽有心痛但脸上依旧欣喜不已。
“小姐,夫人来了,就在内室等着您呢。”
江鱼儿压低的声线却掩不住心中狂喜。
自打她家小姐来到魏云眠身体里,还未曾与夫人说过一句知心话。
听见这话时,魏云眠也来了精神,就连双腿也似乎不痛了。
她撑着红墙,跌跌撞撞走进内室,果然看见她娘就坐在床边,抚着她平日睡觉时盖的薄被暗自垂泪。
“娘!”
魏云眠颤抖着嗓音轻唤开口。
贺夫人转头,便被朝她狂扑来的女子撞入怀中。
魏云眠就如同儿时那般,将头枕在娘的手臂上,眼泪止不住的掉。
“我还怕娘会像君临渊那样,认不得锦书了。”
她啜泣的嗓音夹杂着难掩的哭腔。
贺夫人哽咽无声,只怀抱着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将她的鬓发抚了一次又一次。
傻丫头,就连江鱼儿都认得出,她这个当娘的又怎会认不出?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抚养十六年长大的掌上明珠,只是换了一副皮囊,她怎就不认得了?
“锦书,娘的女儿啊!“
她摸着魏云眠一把便能握住的手臂,心痛如刀绞。
安和郡主在京中向来以丰腴美艳著称。
可入宫只三年,便被君临渊磋磨的这般瘦弱。
她的女儿究竟受了多少苦啊。
“锦书不怕,你要已经为你找好了退路,西南封地的南山王,她父亲与你爹爹有些交情,回京路上你爹爹也同她交代过了。”
“待你从宫中逃出去,便直奔西南,有南山王护着你,便是君临渊派了羽林军也奈你不得。”
南山王啊......
魏云眠想起幼时,那个总是黑着脸将她吓哭的大哥哥,心里莫名胆寒。
她最怕的就是南山王世子跟她爹,生的冷头冷面,不像人,倒像条冷血无情的毒蛇。
可她就是再怕南山王也得去,总好过留在君临渊身边受折磨。
“好,都听娘的。”
贺夫人深吸一口气,仿佛心头巨石坠地。
见到魏云眠之前,她还想着,若是将鱼儿认错了人,她也只当做一件善事。
但她如今却庆幸,自己日日想着为锦书积攒功德,才能救得她女儿。

“本宫今日身子不适,还请各位先回吧。”
魏云眠一见余盼,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会面。
可余盼此行目的还未达到,自然不肯轻易离开。
她走到魏云眠榻边,捏着魏云眠那张已经削瘦得骨相突显的脸,满眼不屑。
“旁人都说,新入宫的嫔妃都要先给魏云眠一个下马威,才能得皇上宠爱,可这么一个病秧子,不是三两下就要被折磨死了吗?“
因为魏云眠从前就与君临渊不对付,如今又入了宫在她眼皮子底下。
因此哪怕宫里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君临渊依旧铁了心的对付她。
就连宫中这些女人也清楚君临渊的喜好,莫说是妃,贵妃。
甚至底下的贵人常在也能给她使脸色。
“赵嬷嬷,你说我怎么折磨她,才能叫皇上知道呢?“
余盼故作疑惑的拄着下巴凝思。
但很快,她便露出笑意牵着魏云眠的下巴,将她拽到地上。
“今日艳阳高照,不如你就跪在御花园那条皇上常爱走的道上吧。”
“若是真能见着皇上,也算咱们这趟没白来。”
魏云眠这一下被摔的浑身发痛。
可余盼手底下的嬷嬷手劲大,让她根本挣脱不得。
“云妃娘娘,您都听见了,那就快些走吧。”
“老奴也是听命行事,要怪就怪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假借先皇后之名惹了皇上生气,这苦,您不想受也得受着。”
在老嬷嬷的一脸狞笑下,魏云眠几乎是连拖带拽的被他们扯到了御花园。
她跪了整夜的双膝肿胀未消,这会儿在跪在滚烫的石板上,痛得她膝盖上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
其实之前江鱼儿心疼她,也曾熬夜给她缝制了一对护膝。
可后来被君临渊发现,他说魏云眠偷奸耍滑理应受罚,让她在龙华店跪了整整三日,膝盖肿的有馒头那么大。
艳阳之下,老嬷嬷给余盼搬了一把椅子,头顶又遮着伞,一旁还有碎冰散热。
只有魏云眠顶着太阳,被晒得头昏眼花。
“你就在这跪着吧,皇上什么时候过来,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余盼惬意的小口吃着西瓜,看向魏云眠的目光含笑。
也不知跪了多久,头顶的太阳却依旧炽热。
可一旁的老嬷嬷突然低声兴奋的在余盼耳边开口。
“小姐,皇上来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余盼立马惊坐起身,果然,她远远的就看见一道明黄身影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余盼急忙传人,将她发饰妆容重新整理,甩着香气扑鼻的手帕上前在魏云眠脸上拍了拍。
“算你有些用处,居然还真叫我见着皇上了。”
耀眼的阳光晃的魏云眠几乎睁不开眼,
可尽管视线模糊,但当她看见君临渊身旁那两人时,魏云眠心尖狂跳不止,袖间的手也紧紧捏成了拳头。
是爹娘!
是她贺锦书的爹爹和娘亲!
“岳父与岳母游历天下已两年有余,怎么这又想起回京了?”
君临渊平日在朝堂上虽是杀伐果断,叫人胆战心惊。
可凡是与魏云眠沾边的,他却能放下身段。
比如她的爹娘,君临渊向来视为至亲,哪怕是外戚,也给了至高无上的礼遇。
贺氏夫妇按捺下心底跳动不安的小心思。
他们回京的目的,自然不能与君临渊细说。
当初贺锦书大婚,合家上下喜气连天,可刚过半日便传来她的死讯。
贺氏夫妇痛失独女,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那之后他们也辞了官职,只想着游历山河,也免得日日悲痛。
可就在半年前,他们收到江鱼儿历尽千辛万苦才给他们送来的书信。
她说贺锦书还活着,只是到了魏云眠身体里。
他们从不是怪力乱神之人,可到底是思念女儿过甚。
尽管魏云眠与贺家向来不对付,他们还是答应了江鱼儿,为魏云眠筹谋逃到宫外。
如今进宫,他们就是想亲眼见一见这魏云眠的身体里,装的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们两个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想着该安稳一些了。”
“听闻皇上宫中新纳不少妃嫔,与锦书都有些相似,虽非同一人,可若能见一见他们,也能解了我与拙荆思女之情。”
爹爹到底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一番说辞让君临渊都挑不出毛病。
“皇上。”
余盼一声娇呼,踏着小碎步远远的就朝君临渊跑来。
贺锦书死时只有十六岁,如今余盼也是十六岁。
瞧着她天真烂漫明媚恣意的模样,君临渊有一时恍惚。
像!
与那位他宠了三年的林贵妃相比,余盼与贺锦书更为相似。
就连贺氏夫妇在见着余盼时,也忍不住恍惚愣神,仿佛又见到他们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可也只是一眼,他们便迅速离开了视线,哪怕再像,余盼终究不是他们的锦书。
他们的锦书已经......
等等!
他们目光偏移的同时,落在不远处的魏云眠身上。
与余盼相比,魏云眠的容貌与贺锦书无丝毫相似。
可她眼底那丝红意,强忍泪水时咬唇的弧度,就连眉心蹙起的褶皱,都与他们心心念念的锦书毫无差别!
鱼儿没骗他们,他们的宝贝女儿真的钻到魏云眠身子里去了!
“锦书......锦书......”
魏云眠远远看见她那只过三年,便如同老了十岁的爹娘,颤抖的唇形分明是在叫她的小名。
魏云眠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强忍着膝盖的剧痛,费力挪向爹娘的方向。
她想要仔细看一看,分明还不满四十的爹娘,却为何白了满头鬓发。
“这是新入宫的秀女,朕有意封她为妃,岳父岳母看她,可与锦书相似?”
君临渊开口,这才叫魏云眠与父母三人的思绪打断。
险些忘了君临渊还在这儿,被他发现端倪就不好了。
贺氏夫妇强忍泪水,看向余盼那张徒有其表却并无贺锦书神韵的容颜,勉强点头。
“的确很像。”
君临渊心脏微沉松了一口气,“朕也觉得很像。”
“余盼,这是先皇后的父母,你唤他们一声爹娘听听。“
“低着头,温柔些。”
“对!你这个样子最像锦书了。”

“听闻皇上时常来你寝宫,娘也不敢给你些什么。”
“你爹爹变卖了一些家产换做钱财,如今就藏在鱼儿房中,你走之前记得拿着钱财傍身。”
“你此去西南天高路远,怕是要受苦,好在你爹爹已经辞官,待皇上放下你这事,爹娘便同去西南,今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不分离。”
“好!”
朝廷命妇入宫不得久留,贺夫人因是先皇后生母,君临渊才对她有所宽容,但她也不敢在魏云眠宫中停留太久,怕被君临渊发现。
天色未明,贺夫人便急匆匆离开。
魏云眠已在门内,含泪瞧着娘的身影渐渐远离。
过了整日又彻夜未睡,魏云眠这才上了床榻歇息。
可未等睡熟,殿外闯来两个太监,钳着魏云眠的手臂便走。
“你们是何人?放开我!”
对方来意不善,魏云眠不知为何但却莫名心慌。
兜兜转转,这两个太监竟直奔君临渊的龙华殿而去了。
难不成是君临渊昨夜召幸余盼,没让她跪在一旁伺候,又想着白天来琢磨她了?
若只是如此,那倒无妨。
可魏云眠刚落下的心脏,在走进龙华殿的瞬间又高高悬起。
“鱼儿!”
她瞳孔猛的一缩,便看见与她朝夕相伴相依为命的江鱼儿,此刻浑身鲜血淋漓的匍匐在大殿之上。
魏云眠飞身上前,却不敢触碰江鱼儿,怕自己手下没轻没重又伤了她。
江鱼儿此刻出气多进气少,只吊着一口气,无力抬眼看着魏云眠,眼中满是悲怆。
是她行事出了纰漏,都怪她。
若小姐此番出不了宫,她真是......
“皇上,敢问鱼儿犯了何等大错,竟要遭此责罚?”
原本早已心如死灰的魏云眠,此时见到她相依为命的姐妹遭此酷刑,就算君临渊身为九五至尊,她也再难忍心中怒火。
她寄生在魏云眠的壳子里也并非她所愿。
大婚那日,鱼儿身为她贴身女官要在公众上下打点,未能察觉她被贼人挟持也情有可原。
可君临渊却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她们主仆二人身上。
君临渊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睥睨桀骜不驯。
他未开口,倒是一旁新封为妃的余盼娇笑开口。
“掖庭宫女江鱼儿,盗窃宫中财物高达上万两,这样的奴才,便是打死了也不可惜。”
“不过听闻云妃娘娘与江鱼儿素来要好,难不成此事也有娘娘的手笔?”
上万两?
难不成是娘昨夜才交给鱼儿的那笔钱财?
对上江鱼儿悲怆的目光,魏云眠心中俨然已经有了答案。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
“皇上明察,鱼儿向来尽忠职守,那些钱财是臣妾存在她那处的,此事与鱼儿无关,还请皇上饶过鱼儿吧。”
君临渊这才将阴冷的目光落向魏云眠,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
“你在宫中三年攒得下这些积蓄?”
魏云眠虽占着妃位,可每月俸禄不过二两,就连打点下人都不够,君临渊是专程羞辱她的。
这上万两钱财,她在宫中活一百年也攒不到。
“江鱼儿尽忠职守?“
“她说尽忠职守,朕的锦书何至于被那些乱臣贼子所虏?”
君临渊将阴鸷的目光落向江鱼儿,眼中杀机已现。
他想得到,这些钱财必定是贺夫人昨夜送来的。
也必定是江鱼儿与魏云眠串谋,蒙骗贺氏夫妇。
可贺氏夫妇是他的岳父岳母,他不会降罪,锦书泉下有知也不会同意。
所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只有魏云眠与江鱼儿两人。
“你既说将鱼儿尽忠职守,不曾盗窃财物,那盗窃的是你了?云妃,你想受何惩处?”
一听皇上要降罪魏云眠,江鱼儿立即撑着残破的身躯,再度跪在地上将魏云眠护在身后。
“皇上,此事与云妃娘娘无关,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不是的鱼儿!”
魏云眠急忙制止。
因她之死,鱼儿已经白白受了三年苦楚。
她绝不能再让鱼儿因此受伤。
见这两人主仆情深,余盼低笑出声。
“当真是患难见真情啊,可是云妃娘娘,虽有忠仆愿为你去死,可你也难逃罪责。”
“将人带上来。”
余盼一声令下,一个小太监便被人押了上来。
她脸上是胸有成竹的快意。
她因惩处魏云眠,昨日便获封妃位并且侍寝。
昨夜,她也是花了大价钱,在宫中四处搜罗与魏云眠与江鱼儿有关的消息。
果然有了重大发现。
“江鱼儿,你可认得此人。”
江鱼儿回头一看,脸色一白,当即心如死灰。
这是她安排,让魏云眠藏在恭桶送到宫外的小太监。
余盼连这都发现了?
那小姐岂不是真的出宫无望了?
见江鱼儿不吭声,那小太监索性将江鱼儿交代的细节,原原本本抖落出来。
实在没办法,谁让锦妃给的银子更多呢?
“奴才罪该万死,是奴才见钱眼开,才答应了云妃娘娘逃宫之事,奴才愿受惩罚!”
君临渊眯了眯眼,冷冽渗人的精光自他瞳孔迸现。
他望向魏云眠苍白的脸色,眼下的阴狠不言而喻。
“你想逃?”
转眸,他又望向江鱼儿,“你想帮她掏?”
魏云眠与江鱼儿莫不吭声,既已败露,她又能如何解释?大不了重新谋划。
只要能保住鱼儿!
“此事是臣妾......”
可为等魏云眠说完,江鱼儿抬头,虚弱的脸上却是必死的决意。
“皇上!皇上你睁眼看看,跪在你面前的就是小姐,是你心心念念的妻子啊!你难道看不出,她的动作神态都与小姐一模一样吗?”
见江鱼儿这般破罐子破摔,魏云眠吓得急忙捂她的嘴。
“别说了鱼儿,别再说了!”
她几近哭喊求着。
魏家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君临渊动不得她。
可鱼儿不一样,她若执意激怒君临渊,那她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皇上,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让小姐借着安和郡主的身子与你再续前缘,你为何不知道珍惜?”
“你偏要小姐一次又一次受伤才肯知足吗?”
江鱼儿用她嘶哑破碎的嗓音,朝君临渊一字一句倾泻出藏在心底三年的话。
君临渊暗色瞳光闪了又闪,最终笑的张狂恣意。
“好啊江鱼儿,朕念在你与锦书一同长大,免了你玩忽职守的死罪,可你明知魏云眠嚣张跋扈,从前最爱与锦书作对,你却认贼做主效忠她人。”
“这死罪给你也不冤枉。”
“拖下去,杖毙。”

“哟,还真是主仆情深啊。”
旁边忽然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魏云眠侧头看去,就见不知何时过来的嬷嬷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露出讥讽的弧度。
魏云眠认得,这是掖庭管事的嬷嬷。
瞧见她那不善的眼神,魏云眠下意识的抱紧了江鱼儿,仰起头道:“鱼儿刚刚回来,今天不能......”
“哎哟!”
不等魏云眠说完,嬷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反问:
“你该不会是还想留着这个死丫头在你身边照顾吧?
“现在皇上已经废了你的妃位,怎么处置也没有个发落,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住在这宫里的,论起身份来连江鱼儿这死丫头都不如呢,还想留她伺候?”
“再说了,皇上下旨,江鱼儿罚入掖庭,往后不许擅自出入,我这就是来寻她回去的。”
“当然,你要是想去掖庭干活,我也不反对啊。”
嬷嬷话音刚落,江鱼儿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魏云眠。
“不!”
“我们小姐是堂堂郡主,魏家满门忠烈,怎么可能去掖庭做苦力!我跟你走就是了!”
嬷嬷冷笑一声:“都在这宫里混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做什么郡主呢。”
但是嬷嬷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魏云眠,然后一样头,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拎起江鱼儿就走。
魏云眠药冲上去护着江鱼儿,被嬷嬷一把推到在地上。
“什么东西,也敢这般冲撞!”
魏云眠眼睁睁看着江鱼儿被他们带走却无能为力。
在这个宫里,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够保住鱼儿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连累鱼儿受了三年的折磨,再这么颓废下去,鱼儿会被他们给折磨死的。
她现在在宫里,无法找宫外的助力,就只能在宫内想办法。
余盼。
魏云眠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字。
这宫里到处都是和贺锦书相似的面容,现如今的贵妃楚琳是容貌最相似的,所有人都默认和先皇后相似可以得到皇帝更多的宠爱。
她不确定行为举止相似能不能博得更多的筹码。
但是这个想法在魏云眠身上行不通,在别人身上却是可以试一试的。
余盼刚刚入宫,才因为折磨魏云眠得到了皇帝的垂帘,必然有向上爬的野心。
敌人朋友,也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望江鱼儿被带走的方向静静看了一会儿,她才转身准备回到寝殿。
一转身,就听见外面再次还传来声音。
“魏庶人,吃饭了!”
魏庶人?
猛然间听到这个窗户,魏云眠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当初她回魂,是抱着何种期待奋不顾身的要到达心爱的人身边?
如今这样一个堂堂郡主的身份,在宫里成了一个庶人。
三年。
三年的时间,不论她如何解释辩驳,都无法让君临渊认出自己,看着他宠幸一个又一个和她相似的女人。
午夜梦回的时候也在想,就算某一天君临渊认出她了。
她身在一个满宫宠妃的地方,还能好好和他相爱下去吗?
不能了。
人一旦在某一刻下定了决心,反而异常冷静,对周遭的一切都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淡感,她转过身,看见内侍从食盒中取出一个缺了口的粗碗,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菜和饭搅拌在一起,黏糊糊的看得人反胃。
“皇上可吩咐了,这碗饭是特意赏给魏庶人的,不用筷子,就放在地上吃。”
这与喂狗有什么两样?
君临渊还真是良苦用心,能想出这么一茬又一茬的法子来羞辱她。
内侍催促道:“魏庶人,快吃吧,咱家可要看着你吃完,好回去禀报。”
魏云眠一双眼睛清凌凌的盯着内侍,直到内侍再次出声催促。
“魏庶人!”
“你要是不吃,可得好好想想你魏家的族人,想想江鱼儿。”
魏云眠眼神颤动。
半晌,
她缓缓蹲下身,从碗中抓起一把饭,面无表情的送到嘴边。
酸味瞬间侵入口腔,魏云眠盯着内侍,声音沙哑。
“公公可回去复命了。”
内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人一走,魏云眠就抛到一边干呕起来,恨不得伸手进去将刚刚吃进嘴里的东西抠出来,那一碗馊了的饭菜摆在面前,是鱼儿和魏家族人的性命,君临渊现在越来越偏执,他真的能够做得出来为这种事情滥杀无辜。
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初的自己。
无关爱恨。
是冷静的开始思索,她当初拼命救下来的君临渊,是一个好皇帝吗。
直到嘴里已经慢慢感觉不到味道,魏云眠也没有想清楚,只得暂且放弃。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鱼儿弄出来,鱼儿刚刚被审问弄得一身是伤,在掖庭根本熬不下去。
最好是能将鱼儿送出宫去。
回到贺家,鱼儿才能安全。
内侍从魏云眠这里离开之后却没有去找君临渊复命,而是绕路去了楚琳的宫里回话。
“贵妃娘娘。”
“是王福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楚琳慵懒的靠在塌上,窗外阳光透进来,衬的她整个人光莹莹的,这张和贺锦书相识的脸庞在宫里锦衣玉食的养着,样得莹白如玉,如今被光照着,像是天上的仙女。
王福低着头不敢看。
“回贵妃娘娘,那嗖饭送过去,用魏家人和江鱼儿的性命要挟,甚至不用多说什么,她自己就抓起来吃了。”
王福说着,还叹息一声:“说来着命运真是妙不可言,谁能想到当初一身荣耀的郡主,现在居然吃狗都不吃的嗖饭呢?”
楚琳轻笑一声:“怎么?王公公有了怜香惜玉的心?”
“只是感叹一句,那魏庶人冒充先皇后,罪不可恕,就该如此!”
楚琳听王福说起魏云眠冒充先皇后这件事,微不可见的皱眉,随即笑了一声,从旁边抓了一把金花生递给王福。
“王公公这一趟辛苦了,皇上那边还需要王公公伺候呢,快回去吧。”
“多谢娘娘!”
王福离开之后,楚琳坐起来。
虽然得宠三年,可她一直都有一块心病。
她得宠是因为这张脸,可要是这张脸的主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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