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盐。
当他仰头饮尽时,我听见他记忆深处传来房屋倒塌的轰鸣,混着妇孺哭喊渗进橡木桶的缝隙。
第三天来的是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右手指节结着殴打形成的茧。
我看着他后腰别的弹簧刀在霓虹灯下反光,想起今早报纸夹缝里那则少妇自杀的新闻。
当他嚷嚷着要最烈的酒时,我往龙舌兰里滴入三滴黑寡妇毒液。
此刻他正在地板上抽搐,瞳孔里倒映着无数只毛茸茸的蛛腿。
我摩挲着右腕的青铜铃铛,上面又多了道裂痕。
窗外雨幕中,穿驼色大衣的女人正从百货大楼天台纵身跃下,她终于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有旋转木马的梦境里了。
酒柜第三层突然传来瓷器开裂声,我握雪克壶的手腕微微发颤。
那尊西周青铜甗表面渗出黑色黏液,表面饕餮纹的眼眶里凝着血珠——这是本月第七次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