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十九年前出轨、挪用公款的事，被不知名网友爆了出来。
举报帖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有图有证据。
他被停职接受调查。
一回家，我爸就找我妈吵架：“是不是你干的？”
“老谢你好好说话，别空口无凭污蔑人！”
“除了你，还会有谁知道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
在家里，刘珍儿＞我妈＞我爸＞我哥＞我。
刘珍儿能够站在生物链的顶端，那是因为我妈愿意无条件地捧着她。
而我爸对我妈言听计从，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好男人。
我妈手里有他的把柄。
她捏着这个把柄，威胁了我爸十九年。
我爸工作受影响，人身也随时可能不安全，每天在家喝大酒，喝得烂醉如泥。
我妈借口去医院照顾刘珍儿，躲得远远的。
我留在家里照顾我爸，给他擦脸、做饭、收拾屋子。
每次我问妈妈在哪里，我爸都很生气地说她去医院了。
我欲言又止。
我爸问：“你是不是有话想跟爸爸说？”
我仓皇摇头，目光闪躲：“没、没有。”
我爸坐直身子，肯定地说：“你有话想说。”
我犹豫半天。
问：“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妹妹不跟你姓？”
我爸瞪大眼，酒醒了一半。
“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朋友无意间发现的。”
我拿出包里的病历，乡下妇幼医院的生育记录。
产妇是我妈，生父一栏赫然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时间在十八年前。
我出生不到几个月，我妈得知我爸孕期出轨，伤透了心，躲在乡下伤心流泪了一整年，不肯见任何人。
期间，她生了一个女婴。
女婴长得很像我。
或者说，五官长得很像我妈。
女婴出生后的第四年，我“意外走丢”。
几个月后，我妈在福利院“意外捡到”这名女婴，起名“刘珍儿”，随她姓。
“这个贱人！”
我爸霍然起身，咬牙切齿。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找到了你们。”
我轻声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十四年前，我打过家里的电话。”
“什、什么？”
我爸语无伦次，“我没接到这通电话，不然我一定会亲自去接你。”
我神情低落：“电话是妈妈接的。”
“她让我以后别来烦你们。”
“我以为，你们不想要我。”
我爸喃喃：“我知道了，她肯定是为了报复我，故意这么做的。
她阻挠我们父女团聚，想让我替她养着那个孽种！”
我潸然泪下：“难怪，刘珍儿敢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妈妈和哥哥也总是无底线地维护她。”
“哥哥说过，我和刘珍儿都是他的妹妹。”
“所有人都知道刘珍儿的身世，只有爸爸始终被蒙在鼓里。”
过往家庭美满、事业顺利、却对我不闻不问的爸爸。
此时，他一无所有，双手颤抖地捧起我毁容的脸，似乎短暂地对我滋生出了一丁点儿父爱。
他痛苦地自责：“我的女儿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爸带了一把刀，借着醉意，跌跌撞撞去了医院。
他质问我妈，为什么要收养私生女，为什么要阻拦认回亲生女儿，为什么又要举报他、毁了他的一切。
我妈大声反驳：“是你先背叛我的！
你能出轨，为什么我不能？”
“你不是喜欢女儿吗？
那我就毁了你最宝贝的亲生女儿！”
“我跟别的男人生个女儿，带回家让你宠个够，抢走你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的全部资源。”
盛怒之下，我爸把刘珍儿破相的脸划烂了，声称要让刘珍儿也体验一回被毁容的痛苦。
他还捅了我妈十几刀。
我妈失血过多，住进了icu。
期间她醒来过一次。
医生叮嘱我：“病人不能受刺激。”
我点头，一转身，把家人的近况，事无巨细全说了一通。
我还给她看了刘珍儿毁容后的照片。
“你看，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
我把照片贴在我的脸颊旁边，让她对比这两张恐怖的脸。
“妈妈，我发现，毁容以后，我跟刘珍儿还真有点像哦。”
我感慨道，“一个妈生的，像也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