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百味书屋 > 其他类型 > 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秦谟都江后续+完结

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秦谟都江后续+完结

木木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等晚上宿舍四人凑齐了,就一起出发去了学校附近烧烤店,秦唯昭和曾朵荔俩人对瓶吹,喝的昏天黑地,被江挽声和舒可扶着回了学校,到了宿舍又吐了一回才算老实。郑问在那晚之后半个月才来了学校,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别人问只说不小心摔着了。回来后直接退了读书社,跟文晴也闹得不愉快,之后也没有下文了。江挽声也没有特意关注,这还是秦唯昭当时觉得解气分享给她的。眨眼到了六月初,太阳越发灼热,夏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江挽声在宿舍复习,六月末是期末周,中文系临到期末要背诵的内容很多,完全不轻松。秦唯昭在床上躺着刷手机,舒可在肝论文,曾朵荔泡在机房一天到头见不到人。“我当时选课的时候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为什么会选择这个5000字结课论文的选修,大好的时光一个可怜的...

主角:秦谟都江   更新:2025-04-30 14:4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谟都江的其他类型小说《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秦谟都江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木木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晚上宿舍四人凑齐了,就一起出发去了学校附近烧烤店,秦唯昭和曾朵荔俩人对瓶吹,喝的昏天黑地,被江挽声和舒可扶着回了学校,到了宿舍又吐了一回才算老实。郑问在那晚之后半个月才来了学校,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别人问只说不小心摔着了。回来后直接退了读书社,跟文晴也闹得不愉快,之后也没有下文了。江挽声也没有特意关注,这还是秦唯昭当时觉得解气分享给她的。眨眼到了六月初,太阳越发灼热,夏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江挽声在宿舍复习,六月末是期末周,中文系临到期末要背诵的内容很多,完全不轻松。秦唯昭在床上躺着刷手机,舒可在肝论文,曾朵荔泡在机房一天到头见不到人。“我当时选课的时候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为什么会选择这个5000字结课论文的选修,大好的时光一个可怜的...

《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秦谟都江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等晚上宿舍四人凑齐了,就一起出发去了学校附近烧烤店,秦唯昭和曾朵荔俩人对瓶吹,喝的昏天黑地,被江挽声和舒可扶着回了学校,到了宿舍又吐了一回才算老实。

郑问在那晚之后半个月才来了学校,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别人问只说不小心摔着了。回来后直接退了读书社,跟文晴也闹得不愉快,之后也没有下文了。

江挽声也没有特意关注,这还是秦唯昭当时觉得解气分享给她的。

眨眼到了六月初,太阳越发灼热,夏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江挽声在宿舍复习,六月末是期末周,中文系临到期末要背诵的内容很多,完全不轻松。

秦唯昭在床上躺着刷手机,舒可在肝论文,曾朵荔泡在机房一天到头见不到人。

“我当时选课的时候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为什么会选择这个5000字结课论文的选修,大好的时光一个可怜的小废物只能苟在宿舍生产学术垃圾。”

舒可无数次删了改改了删,精神状态已经岌岌可危。

秦唯昭在一旁幸灾乐祸,玩着手机模仿《小邋遢》的音调欢快地唱着:“小垃圾~小垃圾~”

“……”

舒可鼓了鼓包子脸,转身把倚靠的抱枕扔到秦唯昭床上,“秦唯昭,你死了!”

两个人又开始每日一斗,江挽声已经可以很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了。

两人的战斗最终以秦唯昭的手机闹铃响起而休止。

秦唯昭抱着布偶,拿起手机,发现是日历提醒:

【小叔叔生日还剩1天】

倏然想到了什么,“声声。”

江挽声抬眸看她,“怎么了?”

“我小叔叔明天生日,一般都是明天晚上小叔叔和他的几个朋友随便聚一聚,你上次说的小饼干,我正好帮你带去呀。”

江挽声眉目染笑:“麻烦昭昭了,那你什么时候走?”说着就要起身去准备。

“你别着急,明晚聚会,我明天下午才走,时间还很充足。”

江挽声细细想了想,还是要提前准备练一下,还要去找烘焙社的同学借一下工具。

舒可在一旁不明所以,“你们在进行什么加密通话,什么小叔叔,什么小饼干?”

江挽声没打算细讲,“前段时间昭昭小叔叔帮了我一个忙,我打算送点曲奇饼干表示一下。”

“昭昭小叔叔,不是……”她清了清嗓子,有些敬畏地压低了声,“秦三爷吗?”

秦唯昭见她那样子觉得好笑:“你怎么怂成这样?”

舒可扬了扬眉,一副“你在得瑟什么”的表情,“请问,您不怕吗?”

“……”秦唯昭默,想了想自家三叔那副生人勿近,冷漠疏离的样子,还有那双像沉了千年寒冰一般的墨眸,不禁打了个冷颤,“我收回我刚才嘲讽舒可同学的话。”

江挽声见两人的样子,想了想那晚被那双寒眸睨着时的不安,深以为然。

就像是在虎狼环伺的丛林中,稍微一动,就可能被咬断脖子,成为猛兽的盘中餐。

“秦三爷过生日,你们送个小饼干?”舒可不可置信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个笑话,对吧。”

秦唯昭耸了耸肩:“那不然?我小叔叔什么都不缺,送什么都白送,干脆送个饼干意思意思得了。”

“难不成你叔叔就没有收到过他很珍惜的礼物?”

江挽声也有些好奇,那样总是漫不经心,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会珍惜什么。

秦唯昭费劲的想了想,“送他的东西不少,但要是说珍惜的——”顿了片刻,“他成年的时候我爷爷送他的蛇头尾戒算不算?”

江挽声:“……”

舒可:“……”

在京城,秦、裴、岑三家实力雄厚,独占鳌头。

秦家三爷作为秦家的掌权人,在这京城处于无人敢惹的绝对强势地位,尤其是那代表着秦谟的标志性蛇头尾戒。

双蛇环绕,蛇身构成戒圈,蛇头趴伏在蛇身,蛇眼是缅甸鸽血红红宝石,价值连城,镶嵌在纯黑的戒指上,犹如鲜血,诡谲危险。

被秦三爷戴在右手尾指上。

见它,如见三爷。

“这东西没有丝毫的参考价值,一般人送不起缅甸产的鸽血红红宝石,也请不起能把黑蛇刻画那么真实的工匠。”舒可面无表情吐槽。

江挽声忽然想起,那天她意识涣散即将跌倒的时候,腰肢被人揽住,依稀觉得硌到了什么东西,凉凉的。

那个触感轮廓,好像就是这个尾戒……

一想到这,她突然觉得那一小块肌肤都有点发麻。

——

江挽声下午去找了烘焙社的负责人,名叫凌南,是个个子中等,脾气温和的人,和她同系,不过比她大一届。

她曾经跟他是同一节选修课的课友,一起做过小组任务,两人加着微信。

凌南人很好,她刚说明来意,他就爽快答应了。

江挽声借到了场地,一下午都耗在了烘焙屋。她以前在甜品店打过工,做曲奇称得上熟练。

等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带回了好几种口味的曲奇。

因为待得时间过长,身上都沾染了浓浓的甜味。

曾朵荔刚从机房回来,还没吃晚饭,整个人像是被毒打了一顿,蔫的不行,看见江挽声拿着点心盒子回来,两眼都在放光。

“声声小天使,我闻到了浓郁的香味,你是不是听到了我肚子的惨叫,特地过来拯救我的。”她感动得快哭了。

秦唯昭和舒可也闻味而动,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挽声手中的盒子。

江挽声把帆布包放下,就把曲奇盒子放桌上拆开,“我做了四种口味,有原味的,咸香芝士的,巧克力的,抹茶的,你们帮我尝一下哪个好吃一些?”

三个人把各种口味都尝了一遍,但众口难调,最终也没有选出最好吃的两个,江挽声只好四个全做。

不知道哪个会合他的心意。


她有点待不下去,挣脱崔梓琬的牵制,“我、我觉得太闷了,先回去了。”

转身迈步,却仍能感觉到被凝视的紧张感。

秦谟看着人离开他的视野,目色一沉,把视线收回。

负责人看着眼前这尊冷着脸的大佛,心里叫苦不迭,小心应付着。

江挽声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

凌南走过来,关切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对。”

她垂头出着神,胡乱地回了句,“没事。”

凌南坐到她旁边,单侧手肘撑在桌上身子朝向她,仔细看着她的表情,还是放心不下,“着凉了?”

感受到凌南的靠近,她只好转头看他,嘴角扯出一抹笑,“真没……”

一股熟悉的冷木香气突然从身后丝丝缕缕传来,冷沉清冽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右后方,可刚刚偏了个头,额头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她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此刻呆呆地看着凌南触摸她额头的动作。

可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冷木香气越发浓郁,男人的声音从头顶砸下,一道幽深的目光睨她半秒就若无其事地移开。她的五感都紧紧贴附在身后经过的男人身上,连凌南的手还没落下来都没意识到。

他从她的身后经过。

等到脚步声远去的时候,她才好像如梦初醒,扭转身子到相反的一边,男人的身影就算被人群簇拥仍然高大挺拔的鹤立鸡群。

凌南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也没发烧啊。”

男人已经被工作人员恭敬地邀请坐在主位,从她的角度再也无法透过缝隙窥到他半分,她有些狼狈地收回目光。

形同陌路的感觉,真的好涩,好苦。

“真没事,我刚刚以为看见了熟人,后来发现认错了。”

凌南相信了这个理由,温润开口:“这样啊,刚刚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还真有点吓人。”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而此刻人群中心的男人,端坐在主桌,冷白如玉的手指随意地敲击桌面,那枚蛇头尾戒的红宝石鬼魅如血。

正如男人此刻的脸色,淡然中透着凌厉,嘴角勾起的笑隐隐透着戾气。

出了个差,回来以后两人进展得倒是突飞猛进。

小姑娘胆子也大了,看他跟看个陌生人似的。

他突兀地冷笑了声,周围的负责人们心里一抖,生怕哪点让他不满意了。

只有秦谟身侧的林堂知道。

他家三爷故意经过江小姐身边刷存在感,结果人家跟另一个男人亲密互动压根没正眼看他,现在正在发脾气呢。

后脑勺都写了几个大字:老子不爽!

——

七点,晚会正式开始,主持人款款上场,开场词过后一个个节目陆续上场。

全场气氛热烈,手中的气球、荧光棒和手机弹幕一摇一晃,独江挽声这一桌,大家的心思好像并没有放在晚会上。

江挽声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好几桌前坐在正中央的男人,他翘着二郎腿,散漫慵懒。

忽然,身边的崔梓琬捅了捅她的胳膊,凑到她耳旁:“挽声,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能陪我去趟洗手间吗?”

江挽声点点头,“好。”

两人站起,她问:“需要拿点热水吗?”

崔梓琬弯着腰捂着肚子,腾出一只手摇了摇,“不用不用,去个洗手间就好了。”

江挽声不疑有他,抚着她的手往最近的大楼走去,完全没看到崔梓琬一只手背到后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老爷子那边估计是知道小姑娘的存在了。

——

当晚,秦谟回到公司连续工作到凌晨四点,在休息室里浅眠了几个小时就驱车去了老宅。

秦家老宅在城郊,是一座新中式的大园子。

白墙黛瓦,游廊月洞。

穿行其中,别有一番禅意。

二楼书房内,已过耳顺之年却精神矍铄,此刻正在挥毫点墨,自在的很。

秦博延撩起垂耷的眼皮,看向面前端坐在花梨木雕花圈椅上的男人,喉间震出一声老迈的冷笑,“哟,稀客啊。”

秦谟自顾自地捻起面前的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散漫道:“就一个月没回来,我就成客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语带幽怨,“一个两个的不着家,我差点都忘了我有儿子。”

秦家老大今年年初到现在还没回来过,平常也就视视频;老二一家子定居在云城,只有逢年过节才过来。

老三还没成家,但是成天工作忙的不见人影,家里就一个陪了他大半辈子的管家福伯。

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是记挂的。

秦谟笑得懒倦,“这不是来看您了。”他下巴抬了抬,示意桌上的盒子,“特地给你买的收藏款蛤碁白子和那智黑子。”

秦博延隐晦地撩了几眼,咳了一声,“算你小子懂事。”

秦谟身子后倚,倦懒地把玩那枚尾戒,淡声开口:“您让我过来不只是为了看我吧,别扯别的,直说。”

秦博延利落收笔,将毛笔放到一旁,坐下,“那小丫头怎么回事?”

他半阖着眸,懒道:“我看上的。”

秦博延大惊小怪的讽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天天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混样儿,我还以为你得一直那么端着呢。”

他把手肘搭在桌面上,身子前倾,“你看上人什么了?”

脑海里掠过小姑娘的音容笑貌,不自主勾了勾唇角,声音都带了点柔和,“哪都看上了。”

秦博延浑浊的双眼凝着秦谟,啧啧称奇,看不得他这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打击道:“我听说人是我家小昭昭的同学,今年才21,你都27了,天天跟在你后面叫你小叔叔的,你也下得去手?”

他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禽.兽啊。”

“咱爷俩彼此彼此,我妈当年四十多还能把我怀上呢。”

这话一出,老爷子眉毛胡子都跳起来,“混账东西,嘴没个把门的!”

“当年你妈那是缠着我要生的,哪像你。”他剔了他一眼,刺道:“上赶着,人还不要。”

“巴巴地出钱让人免费去玩,结果人差点被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小子抢走,真丢我们老秦家的脸。”

真不愧是自己老子,刺起来一点都不留情面。

他浑不在意地笑笑,原本凌厉的眉眼松弛着,显得冷感又惫懒。

“您查的倒挺齐全。”

“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小女孩,你耍些手段不就得了,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憋屈?”秦老爷子自然一切为了秦谟想。

秦谟默了几秒,“不行。”

“什么不行?”

“我这小姑娘原生家庭不幸福,父母都不负责任,把她养的缺爱又没安全感,自小都是自己扛没人托底,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

“手段再多也不能往她那使,她有自己想法。在我这,她从心就行。”

秦博延拆台,“哦,那你昨晚还破坏人家告白,把人拉走欺负啊?”

沉默片刻,秦谟嘲道:“我也是个俗人,不是总能忍住的。”

“那要是……人家就是不答应呢?”

“她会答应的。”

他说得笃定。

老爷子觉得好笑,“凭什么?”


第二天,秦唯昭告诉江挽声,小叔叔喜欢她做的饼干。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小叔叔那么挑剔的人,没想到会喜欢曲奇饼干。”

秦唯昭复述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重翡园和麓秋名都的做饭阿姨换了又换才合了他的心意,特别难伺候。”

江挽声听完,笑了笑。

她觉得心意到了就好。

总之,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交集了。

生活回归正轨,她继续上课,准备期末考试。

——

这天晚上七点半,一天课程结束。

今天课有些满,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

还没到宿舍,就被一通电话绊住了脚步。

来电人显示【爸爸】。

她面色一瞬的凝滞,父亲和母亲都不会轻易给她打电话。

父母在她五岁时离异,父亲很快组建了新的家庭,母亲在她十岁那年也选择再嫁。

幸福的家庭陡然崩塌,尚且年幼的她就成为了两人之间想割舍又割舍不了的包袱。

仅仅因为法定的抚养义务,不情不愿地养着她。

从小,她就明白。

撒娇不会带来拥抱,哭泣也不会拥有糖果。

她在不被欢迎,必须假装坚强的环境里煎熬到高中毕业,选择了远离家乡的京城,终于逃开了那些让她窒息的目光和话语。

而父母也为终于摆脱了一个包袱而松了一口气。

大学之后,她跟父母就很少联系,像这样突然打电话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她接通,“爸爸。”

电话那头的江文谦:“声声啊,你现在有空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怎么了吗?”

“是这样啊。”他声音焦急,“你溪年弟弟不是去了京城读高中吗,但是刚刚育淑阿姨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乱哄哄的,你弟他还喝醉了,好像说是在什么‘光城’,你阿姨着急的不行,怕他出什么事。”

李溪年是父亲再娶的妻子李育淑带过来的儿子,托了关系在京城读高二。

还没说完,李育淑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声声,我在网上查了查,那个‘光城’离你学校不远,一个区的,你帮阿姨过去看看吧,他才读高中,年纪还小,阿姨实在着急啊。”

江挽声停在原地,夜色朦胧,晚风明明温热,却把她的心吹凉了。

周围学生说笑走动,她格格不入地站在一旁,面色晦暗。

她失神地看着远方,声音冷淡,“爸,‘光城’是酒吧,我一个女孩……合适吗。”

许久不来的电话,不是嘘寒问暖,而是让她大晚上去酒吧去关心一个,不务正业的醉鬼。

电话那头,江文谦没了声音,像是突然觉察到了不妥。

但李育淑不肯罢休,“哎呀,声声,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当时你在我们家住着的时候,你们俩不是玩的挺好吗,当初也是看你在京城上大学,我才敢把溪年送过去的呀。”

“这人不能太自私吧,知道你现在在扶华大学,出息了,但当初要不是我们家给你出学费,你也上不了这么好的学啊。”

“行了,别说了。”江文谦低低的呵斥声隐隐约约。

但李育淑护子心切,哪顾得了这些,“你一个人不安全,就叫上舍友什么的。就是个顺手的事,你把溪年送到附近的酒店,酒店钱阿姨转给你,不让你吃亏。”

“行了行了,就这样了,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啊。”

说完,不由分说地直接挂了电话。

江挽声听着电话那头挂断的声音,讽刺一笑。

她初高中的生活费和高中的学费是江文谦和母亲罗慕颜共同承担,她都记得,现在也在努力打工赚钱,争取奖学金。等到把这些钱还清,她就能理直气壮地摆脱和这两家的羁绊。

但现在,她还不行。

李溪年不知道跟谁混在一起,她不能带着别人跟她一起冒险。

只能独自前去,但在包里装了防身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光城”酒吧是一座造型别致的三层矮楼设计,装修大胆,很受年轻人的青睐。

江挽声到了“光城”,打开手机确认了一遍李育淑发来的包厢号,绕过气氛热烈的迪厅,直奔二楼包厢。

她把门推开,留了个心眼没把门关上,以防不测她能及时逃脱。

乌烟瘴气。

这是江挽声最直观的感受。

一进门,浓重的烟味铺天盖地,地上还躺了不少空酒瓶和短烟头。

她忍住不适,环视四周,在对着门的单人沙发上找到了醉成一滩烂泥的李溪年。

他身边还有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女,鱼龙混杂。

见到来人,包厢里出现短暂的安静,随即一片哄声,还夹杂着轻浮的口哨声。

江挽声今天穿着简单的蓝色T恤和烟灰色直筒裤,露出白皙莹嫩的踝骨。

T恤下摆扎在裤子里,腰肢勒的纤细。

很快有人调笑:“这是谁的妹子,这么正!”

“他妈的长得真仙,谁找来这么个极品我靠。”

江挽声蹙眉,径直走到李溪年面前,“李溪年,醒醒。”

“卧槽,声音真他妈纯,叫起来一定得舒服死了。”旁人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引起一群人不怀好意的呼声。

“李溪年,干嘛呢!小美女叫你呢。”李溪年身旁的男生直接上脚踹了他一下。

李溪年这才恢复点意识,一睁眼就看见江挽声皱着眉站在他面前,他有些恍惚,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定是他妈给叫来的。

“李溪年,你小子行啊。”

“别他妈胡说。”话虽这么说,但李溪年上下打量的目光实在说不上正派,“这可是我后爸养的女儿,我的美女姐姐。”

禁忌的刺激瞬间引爆场子,大家的关注点全都放在这两个人身上。

江挽声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一双水眸像是凝结成冰,昳丽的五官都渗着凉意。

她不想多做纠缠,直截了当,“李溪年,你现在两个选择。”

“第一,跟我走,附近找个酒店好好醒醒酒,你妈给了我酒店住宿费。”

李溪年轻蔑撇嘴。

“第二,我现在报警,未成年人运用不正当手段进入酒吧,你去看守所醒酒,这笔钱充作罚金。”

“你敢?”李溪年脸色一变。

江挽声不为所动,“犯错的是你,我为什么不敢。”

旁边有人坐不住了,站起来,“你他妈哪来的小女表子,信不信哥几个一块弄死你。”

江挽声脊背挺直地站在原地,沁着寒意的双眸和他对视。

像是野生的山茶花,美丽,无畏。

“我已经和人进行了位置共享,再有20分钟如果我还在这个酒吧,且没有任何消息传去,她们会直接报警。”

那人面色凝重,他估计是这群人的老大,被人拿捏,显然气得不轻。

她转回视线,冷眼觑着李溪年,“走吗。”

他抬头看着她带着寒芒的眸子,莫名有些胆颤。

心里憋屈,兀自气闷了一分钟,才灰着脸,“走走走,草!”

江挽声听到预想的答案,转身离开。

她刚走到门口,后背突然漫上一丝冷意。

若有所察地回头——

一个尚未开封的酒瓶直直地朝着她砸过来。

刚才与她叫嚣的高个男生面目狰狞。

时间好像被放慢。

她双脚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酒瓶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闭上眼。

绝望地迎接接下来的疼痛。

“咔嚓——”

酒瓶碎裂,酒液四溅。

预想到的疼痛并未传来,她整个人被拽进一个硬朗挺阔的怀抱中。

冷木香铺天盖地。


秦唯昭:【姐妹们!战略性进展,战略性进展!】

明姻:【哦】

秦唯昭:【你的冷漠伤害了我/微笑/】

明姻:【记得上次你说战略性进展就是让他帮你拉了下礼服拉链。】

秦唯昭:【……】

明姻:【还没拉上,因为你那段时间吃的太肥了,人家说你什么来着?】

明姻:【哦对,夸你可爱。那真是我见过的最礼貌的用词了可爱宝贝昭昭/可怜/】

秦唯昭:【我今天想骂人,所以不骂你。】【适可而止.jpg】

秦唯昭:【@江挽声 声声宝贝别潜水,听我说听我说。】

江挽声压了压气闷,垂头打字:【在听在听。】

秦唯昭:【我今天,看到了,他的,luo.体!!】

明姻:【!卧槽,可以啊秦唯昭!】

江挽声:【???】

明姻:【细节呢,细节呢!】

明姻:【大不大,大不大??】

秦唯昭:【@明姻 黄色警告/红色感叹/】

秦唯昭:【我今天训练休息,就想找他出去玩,穿了件贼性感的辣妹装准备给他来一个突袭。那家酒店就是秦氏旗下的,我直接要了房卡进去,找了半天没见人,结果在卧房浴室听见了声音。】

秦唯昭:【天助我也啊姐妹们,你们不知道岑彧那个人有多禁欲,平常穿的一丝不苟生怕漏出什么来让我看见。我就站在洗手间外面,一时鬼迷心窍我就把门打开了。】

秦唯昭:【盛宴!盛宴!视觉盛宴!】

秦唯昭:【深藏功与名.jpg】

明姻:【然后呢,他发现你没?】

秦唯昭:【应该没有吧,他当时正在淋浴,洗的超从容的,我真的是全方位观赏。要是他发现我了早该制止我了。】

明姻:【要是他为了避免尴尬才故意没说呢?】

秦唯昭:【那他也应该背对着我把重点部位遮起来吧,可他完全没有,差点还正面对着我,我迅速的瞄了一眼就闪人了。】

江挽声:【要是事后工作人员告诉他你过去找过他呢?】

秦唯昭:【那我就说找不到他就直接走了,他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哦,我坦坦荡荡。】

明姻:【哇哦,小怂包不要脸起来还真是……不要脸哦。】

秦唯昭:【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了。】

明姻:【笑死,吃到点肉渣渣的小趴菜你在得意什么??】

秦唯昭:【@江挽声@江挽声 她在diss你,不是我说,搁我我忍不了。】

明姻:【???】

江挽声:【???】

秦唯昭:【声声就是个桃花粉碎机,身边的桃花都被她扼杀在摇篮里了,一副神颜暴殄天物,别说肉渣了,毛都没有。】【扼腕叹息.jpg】

明姻:【短暂与你达成共识/握手/】

江挽声不明所以:【虽然但是,我只有大一被人追过,后续就没有了啊。】

秦唯昭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义愤填膺:【姐妹,那是因为您在大一就给自己塑造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人设,而且你长期专业第一,谁他妈还敢来招惹你。】

她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不对,最近不是有一个学长什么的来着吗,我记得我走之前你还约他吃过饭呢。】

明姻:【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啊/吃瓜/】

江挽声提到这个学长就想到今晚的不欢而散,她起身走到卧室窗前,楼下那辆黑色布加迪已经没了踪影。

她粉唇抿起,不知道他是离开了还是把车停进了地下车库进了门。

抬步,开门,下楼。

文嫂正在准备晚饭,看到她笑着打招呼。

她走上前,轻声询问:“晚饭只有我一个人吃吗?”

文嫂面露疑惑:“先生把你送回来停了一会就离开了,我以为您知道他不在这里吃饭的。”


江挽声觉得自己快要被揉进男人的怀里,她实在呼吸不过来,可两人之间的缝隙完全不给她推搡的机会。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双手放在男人紧绷的下颚处,堪堪将距离推远。

“呼吸……”她费力吐出两个字。

秦谟感受着怀里女孩此刻急促的喘息,黑眸里肆虐的破坏欲疯长,他克制地贴着娇嫩的唇瓣,给她调整的空间。

“挽声?”

“学妹,你在哪呢?”

“他妈的挑这个时候停电,真是见了鬼了。”

门外的人在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敏锐地发现了她的消失,此刻正在外面出声找她。

可他们谁能想到,此刻她正被男人禁锢在小小的麻将室,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欺负。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一直尊敬的长辈。

“哐哐——”

她被抵着的门板发出了沉重的敲门声,她整个人呼吸一紧,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

可偏偏人神色波澜不惊,眼里除了掠夺欲根本不见一丝慌乱。

师成文的声音更加清晰,“这还有个门诶,不是在这吧?”

“学妹?”

江挽声咬着唇不敢出声,呼吸都放低,皙白的手指攥紧男人轻薄的衬衫。

她不想被人看见。

今天晚上她承受的太多了。

一场毫无预兆的告白仪式已经让她应接不暇,然而现在的局面更是让她手足无措,脑袋里像是有什么正在迅速坍圮。

她脑子又杂又乱,又惊又怕,此刻还紧张得不行,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她直接被逼出了眼泪。

委屈,害怕,难以接受。

秦谟显然还不想放过她,垂首凑到她的耳边,声音轻而缓,“拒绝他。”

颈间热气喷洒,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什么。”

“告白,拒了。”他一字一顿,语气平淡却能叫人听出残忍的意味。

“不然,我直接开门。”他从她的耳侧抬起,额头相抵,啄了下她的唇角,“宣示主权。”

告白,对,学长的告白。

她是要拒绝的,但是还没作出反应就被人拉走。

主权,什么主权?

不行,不能看见。

她乱的不行,嘴巴张张合合也没理出个思绪把话说明白,又急又慌。

秦谟似笑非笑,说着就抬手要把锁打开,门外说话声越来越近,像是所有人都簇拥了过来。

凌南好像也过来,他在说话,“挽声,你在里面吗?”

“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他语气里满是抱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一门之隔,他的道歉她却完全听不进去,因为秦谟已经作势要把门打开。

慌乱间,她握住他的手臂,颤声回复:“好,我拒绝,我会拒绝。”

秦谟笑着收回手,再度开口,“现在拒绝。”

“你大点声,他能听见。”

江挽声没从秦谟的脸上看到一丝转圜的可能,她鼻头发酸,是被人逼得。

她吞咽了一下,压着声音的颤抖,鼓起勇气出声,“学长,我,我在里面。”

“对,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成学长……我,我不能答应。”

凌南的声音明显低落下来,“难道……连追求者的身份都不能给我吗?”

江挽声觉得愧疚,但她知道应该把话说清楚,不管是因为秦谟还是因为自己,“抱歉,学长。”

“我们可以是朋友,但,也只能到这了。”

门外的声音消失,大家都不发一言。

秦谟环着她的手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轻声道:“让他们走。”

她身子一惊,只好又道:“学长,你们,先离开吧。”

凌南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让她觉得无法出来面对,只嗓音干涩地应道:“好。”


——

秦谟到了公司,林堂就把根据昨天的统计结果制成的最终文件拿给了秦谟。

上面附着清晰明了的各类图表,如果不是在标题上大写着《追求攻略》四个大字的话还以为是什么下属部门递交上来的策划方案。

秦谟凌厉的眉眼专注地落在这上面,像是在思索每条行动的可行性。

林堂耐心地等着老板看完,过了会,就看到他家老板顶着一张冷隽的脸语气极淡地开口,“干得不错,月底加薪。”

林堂激动地差点跳起来,颔首鞠躬,“谢谢秦总。”

心里对往日老板压榨的怨气一扫而空,好感度正在加满,又听他老板补了句:“陪伴确实重要,以后我要按时上下班陪我家姑娘,工作方面麻烦你多费心,薪资不会亏待你。”

好感条清零。

林堂脸上的笑容僵住,虽然说总裁办不止他一个人,但老板按时上下班就代表他居家办公的时间拉长,他们这些做助理秘书的就要时刻把关,然后还要承担联系不上老板的风险。

工资和工作同比例增加,这些钱不要也罢。

林堂心下正在腹诽,他老板又问了句:“秦唯昭最近怎么样?”

“秦小姐正在努力准备钢琴比赛,身体和练习方面都没有大问题。岑总正陪在她身边。”林堂回应。

秦谟闻言轻哂,“岑彧在那她还能安心练习?”

中午,秦谟早早下班,担心她今天仍然疼得厉害。

然而等他回到了重翡园,发现里面除了文嫂空无一人。

他蹙眉,“她人呢?”

文嫂恭敬回应:“江小姐今天上午九点就出门了,说是要参加一个直播讨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疼成那样了还出去。

文嫂看他脸沉着,小心询问:“饭已经做好了,先生现在吃饭还是等着江小姐回来?”

秦谟:“先温着吧,等她回来吃。”

说着,他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

【去哪了?】

【中午还回来吃饭吗?】

此时江挽声正在环境整齐清幽的书吧里和团队的其他人在一块,大家各抒己见,讨论得十分热烈。

手机轻震了两下,江挽声回神拿出手机,看到微信上新增了两条信息。

看到秦谟发的消息后才惊觉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但是大家还正在兴头上俨然没有结束的意思,她估摸着回去应当是下午的事情了,就直接回复:

【在和同学讨论学习的事情。】

【中午应该回不去了,小叔叔先吃吧。】

秦谟散漫地倚在沙发上,上下滑动着等她消息,等了半天等来了不回来的回应。

他心头有些烦躁,但还是又发了条:【注意身体,别着凉。】

这句就没了回音。

……

等到讨论结束,天已经擦黑。

江挽声和凌南走同一个方向就一起打车离开。

车内,凌南还在对刚才的一些思考滔滔不绝,江挽声正听着又收到了秦谟的一条消息:

【回来了吗?】

江挽声垂头回应:【在路上了。】

凌南看她回信息,止了声问:“家里长辈吗,看你一下午都在回信息。”

江挽声抬头,“嗯。”

“怪不得,一下午消息不断真的是很担心你了。”凌南随口一说。

江挽声却是一顿,笑了笑。

出租车到了重翡园门口,凌南随着江挽声下车,问:“用我送你回去吗?”

凌南在租的房子出问题后就打过电话来道歉,江挽声也告诉了他她目前住在闺蜜家里。


江挽声一怔,“我今天上午也穿的这件啊。”

师成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不不不,今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今晚你可是主角。”

他还没说完,崔梓琬就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的意思是说今晚不还有联谊活动吗,漂亮的女孩是主角。”

江挽声不明所以,“可我没报名啊。”

崔梓琬讪笑:“要不说这小子说话颠三倒四吗,别管他。”

师成文吃痛瞪她。

崔梓琬恨铁不成钢,用口型回复:你他妈别那么明显!

她觉得大家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氛围出奇的诡异。此刻,凌南突然轻咳了一声,转开话题,“你还觉得不舒服吗?我听梓琬说你今天晕车。”

她道:“下午睡了一觉就没事了。”

凌南:“不好意思,今天跟你一起坐都没注意你晕车。”

“你不用道歉,小毛病而已。”

其实本来自己全程睡觉就没事了,谁让突然出现秦谟的大名,搅得她一直睡不着,胡思乱想越想越晕。

说完,她就错开了视线,转而去看周围的环境。

师成文坐在凌南旁边矫揉造作地学刚刚凌南的话,又被凌南给赏了一拳,一桌人笑成一团。

江挽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众人聊着天,等着晚会的开始。

自助台已经准备好丰盛的餐食,中西皆有,大家自行去取。

—18:52

江挽声看了看时间,百无聊赖地吃着东西。

倏然,场子突然变得躁动热烈起来,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严阵以待,纷纷往一处走去。

“秦总来了!”

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全场惊呼。

“秦总以前都不跟着我们出来玩的,这次竟然亲自到场了,太不可思议了我靠!”

“怪不得直接包场‘氧加’,我还在想这次怎么规模搞得这么大,原来是总裁自己也要来!”

“卧槽卧槽,车来了车来了。”

“群里全是图,度假村负责人亲自接待的,妈的竟然是真的。”

师成文:“卧槽,我他妈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亲眼看见秦三爷啊,咱们真走运了真真走运了。”

崔梓琬拉着江挽声就要过去:“走走走,去看个热闹,我要近距离观看!”

江挽声在听到秦谟来了的时候直接怔在原地,此刻被迫被崔梓琬拉起来,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跟着她挤到了人群里。

车子就停靠在中心圆形立体建筑的正前面,方形宽阔的石砖铺就的接待平台正中央,赫然停放着那辆纯黑色流线型布加迪。

在夜幕光影的切割下,泛着幽幽的光。

那辆车,她甚至坐过。如今隔着人流去看,遥远又陌生。

后车门打开,男人迈步而出。

身形落拓挺拔,宽肩窄腰长腿,熨帖西装加身矜贵冷傲。

这是那次不愉快之后她第一次见到他,人流因为想要仔细去看而缓慢的向前移动试探。

江挽声裹在人群中,手腕被崔梓琬抓着,被迫向前。

倏然,若有所应般,男人侧额转头,漆黑凌厉的视线直直压过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的存在。

她看不清他的轮廓,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的落脚处。

手腕上力道加紧,崔梓琬激动的声音响起,“我靠我靠,他是不是看过来了。”

“第一次这么可惜这度假村修得太大,我都看不清他具体啥样,不过那身材……”她啧啧两声,缓缓吐出几个字,“真顶啊。”

他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像个高高在上的漠视者。


秦谟看着怀里狼狈的女人,乌黑的发丝潮湿,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大半。

嘴角却还挂着一道勉强的笑容,明明笑意温软好看,他却觉得难受又碍眼。

“跟我走。”

江挽声想拒绝,“没事,前面不远就是扶华大学了,我到时候去宿舍整理一下就好。”

秦谟压了压心头的火,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冷,“江挽声,我脾气不好。”

江挽声猝然回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好像都快忘了这个人是在京城只手遮天的秦家三爷,脾气向来不好,没人敢惹。

秦谟看到江挽声的样子,就知道这小丫头胆子就一丁点的大,吓一吓就老实了,“所以,别在这杵着,送你回重翡园。”

他预判了江挽声会说什么,直接开口,“必须麻烦我。”

“……”江挽声识趣闭嘴,任由他把自己拉走。

坐在车上的时候,江挽声身上都是湿的,这昂贵的座椅被自己坐在下面,她有点不自在。

车内开着暖风,但秦谟的气压却实在太低。

她不敢直视,干脆扭头看向外面。

秦谟的声音突然响起,“被人赶出来了?”

江挽声尴尬扭头,“嗯。”

“只是被赶出来不至于让你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他一语道破,“还发生了什么?”

江挽声默了两秒,再开口就带了几分自我厌弃,“我妈妈打电话过来了,就是告诉我……她并不欢迎我。”

车内安静片刻。

“江挽声,你的出生和存在都没有任何过错。他们既然选择生下你,就应该做好抚养你和爱你的准备,但显然你的父母并没有。”

“你只是他们失败的婚姻和不成熟的思维之下的牺牲品,你毫无过错。”

“不要用自己的情绪和精力为并不珍惜的你的人买单,明白吗?”

“你会收获很多爱,因为你值得也当得起。”

—你毫无过错。

—你值得,也当得起。

好珍贵的话。

江挽声的声音带着疲惫,“小叔叔,我明白的。只是,我需要时间。”

秦谟黑眸幽邃,心头发闷,“但你可以做到。”

她看着他,深邃如潭的眸子里像是蕴着深意,她的心头每一处漏风缺失的地方好像都被注入一股温热的力量。

她无比清楚,它们来自秦谟。

她的心脏忽然跳动的厉害。

还没说什么,秦谟突然冷笑一声,把话题转开,“这房子不是你今天请吃饭的那个学长给你找的吗?怎么,不靠谱?”

江挽声注意力被转移,下意识反驳:“不是学长的问题,就是他的舍友以前住过的房子,但没想到这个房东临时变卦,我也比较倒霉吧。”

秦谟脸色更加冷厉了。

呵。

还维护他。

“活该。”

“……”

“以后你就住在重翡园,正好拿着行李箱。”

江挽声惊讶,“可是……”

“没有可是,你还欠我两个要求不记得了?这是一个。”

江挽声怎么也没想到秦谟会把要求用在这里。

“这也可以是要求吗?”她有点疑惑。

她好像成了获利方。

秦谟散漫谑道:“过意不去?”

江挽声乖乖点头,“嗯。”

秦谟一双黑眸直直地看着她,嘴角一勾,“那再赔我一个?”

“……啊?”

他凝着她的神情,“逗你的。”

“……”

江挽声欲言又止。

秦谟看着女孩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眼底笑意逐渐扩大,“江甜甜,不要在心里偷偷骂我。”

江挽声这次没忍住,“不要叫我江甜甜。”

秦谟勾唇看女孩微蹙的眉心,和水润润的清眸,此刻里面闪着控诉,他淡声开口,“哦。”顿了片刻,“江、甜、甜。”

他音调拖的又懒又长,逗弄的意味极强。

她一口气上不来,扭头不想理他。

她以前不知道,传言说一向凉薄的秦三爷还有故意气人的恶趣味。

车窗倒映出女孩有些皱的清丽小脸,秦谟好整以暇地凝着。

林堂透过内视镜看着两人的样子。

心里啧啧叹息。

为老不尊啊为老不尊。

倏尔,被一道藏着薄刃的目光扫过来,他连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

开车使我快乐,我爱开车。

……

车子缓缓驶入重翡园。

秦唯昭是个夜猫子,现在别墅的灯光还大亮着。

小叔叔不知道为什么臭着一张脸走了,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乐得清闲。

可以在偌大的客厅随心所欲不用被人约束。

谁知道今天的快乐这么短暂。

房门口突然传来指纹开锁的声音。

秦唯昭心里暗叹:这人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都不给人丝毫的反应时间的吗。

正要起身坐好,就看见小叔叔拉着她家闺蜜走了进来。

秦唯昭眼睛睁大。

急匆匆迎上去,“声声?你怎么过来了。”

走进仔细一看就发现江挽声的身上湿了大半。

“你淋雨了?”

秦谟站在江挽声的身后,“带她去洗澡,换衣服。”

“以后她就住在重翡园里,一直到你们开学。”

江挽声张了张嘴,秦谟再度开口,“不用付钱。”

“这是要求。”

江挽声突然想笑,她明白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卸掉她的防备和枷锁。

她眼角染上笑,“知道了,我言而有信。”

秦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轻勾,“行了,快去洗澡。”

秦唯昭一脸懵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莫名觉得自己多余。

两人说完,她才挽着江挽声去了楼上,路上还兴致冲冲的兴奋地跟她说话。

江挽声跟她一起走在楼梯上,像是若有所觉的,脚步停下回头。

男人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此刻深沉的眸子地凝在她身上。

她一转头,就和他的目光直直相撞。

视线遥遥相合,男人的目光深邃阒暗。

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强烈一击,一股强烈的震颤袭上心头。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心脏怦然。

秦谟没想过她会突然回头,但在她扭头的一瞬,他看到女孩如水的目光投来,那一刻,他从她的眉眼中看到了以后。


江挽声其实不太想进去,实在是秦谟现在散发着太过强大的攻击性。

但秦谟已经往里走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

秦谟随口道:“鞋柜里有一次性拖鞋。”

江挽声乖乖换上。

等她换完,男人已经坐到了沙发上,那双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她更觉得不自在了,强装镇定地迈步走到沙发旁。

他在看什么?

她今天的衣服没什么古怪的地方啊。

“伤怎么样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是周一那晚受的伤,已经过了四天了,现在走路都没什么问题了。

“正在结痂了,不影响走路。”

秦谟垂眸,“我看看。”



“怎、怎么看?”江挽声有点反应不过来。

秦谟轻笑了一声,把一旁的矮凳扯过来,放在她的的脚边。

“脚踩着,我看看。”

“不用了吧……”

“听话。”秦谟的声音不容置疑。

她曲起小腿,把脚踩在上面。

就看到秦谟那双精致好看的手慢慢褪下她的白袜,露出她白皙的脚踝。

若有若无的触感,像是小勾子,轻轻地勾着她的心尖,耳廓有些发烫。

男人的大手托着她的脚,转动了一个角度。

凌厉的黑眸无比专注的看着那一道浅棕色的伤口。

在她的角度看他,流利紧实的肌肉线条将家居服撑起好看的弧度。

领口垂着,被衣服遮盖的小腹,似有分明的凸起。

这男人太犯规了。

她慌忙看向别处。

男人的手掌温热,拇指轻轻地碰了一下伤口,她有些瑟缩。

男人力道收紧,“乖点,别动。”

她像踩在他的手上。

这个认知让她的耳垂更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声询问:“好了吗?”

秦谟“嗯”了一声,把她的袜子拉上去,“看来有按时换药。”

手掌松开,身子退回,一副清心寡欲之态,好像刚刚似有若无的暧昧与他无关。

江挽声垂头把袜子又往下拉了拉,堆了几个褶,才放下去。

秦谟蹙眉看着她的动作,“拉下来干什么?”

他好像是真的不解。

她觉得有点好笑,“这样比较好看,这个袜子就是这么设计的。”

怕他不信,她还站起来,并了并脚,“你看,这样比拉直了更好看一点吧。”

秦谟看着,喉间泄出一声低哑好听的笑,“好看。”

她眉眼一弯,有点高兴。

秦谟起身去岛台洗了个手,回来以后打开她带来的木盒。

是很漂亮的花酥,小巧精致。

江挽声:“四种花型,每种形状都是不同口味,你可以猜猜都是什么花。”

女孩眸子里拢着细碎的光,秦谟随着她,拿了其中一块。

然后懒散地开口:“梨花?”

她摇了摇头,“不是,再猜。”

秦谟笑着,也不觉得烦,“莲花?”

江挽声“啊”了一声,尾音上扬,有些挫败,“我做的那么不像吗?”

秦谟笑意更浓,故作恍然,“原来是桃花啊。”

她看到了秦谟眼中的戏谑,“小叔叔你怎么耍人啊?”

秦谟冷隽的眉眼软和下来,咬了一口,咽下去后意味深长地开口:“江挽声,怎么那么甜啊?”

江挽声:“不会吧,我没放很多糖啊?”

秦谟:“江甜甜,真的很甜。”



他说什么?

什么江甜甜?

她吗?

她愣愣地重复:“江……甜甜?”

……

江挽声被这个称呼惊得不轻,最后回去的时候还有点缓不过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微哑,叫她的时候无端的有些缠绵和……宠溺。

她吓了一跳,赶忙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去。

怎么可能。

他估计就是把她当小孩逗呢。

——

江挽声回到学校,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凌南。

凌南也是刚来,拿着餐盘坐在她的对面,“嗨,江学妹。”

江挽声闻声抬头,礼貌笑笑,“凌学长。”

“学妹把东西送给你那个长辈了?”

江挽声:“嗯,刚回来。”

“那你这个暑假就待在你叔叔家?”

她不解抬头:“我留校啊。”

她好像和他提过。

这次换凌南疑惑了,“你不是住在女生公寓6号楼吗?”

她点头。

“6号楼暑假的时候要进行大规模的电路维修和装修,建议大家尽量不要留下。”凌南顿了顿,“你没收到通知吗?”

她确实没关注最近的通知,“什么时候发的?”

凌南:“昨天中午。虽说想留下也可以留下,但是施工人员人来人往的,你一个女生也不太安全。”

她蹙眉,凌南说的不无道理。

她们在宿舍里讨论过暑假安排,只有江挽声选择留校。

她不能回家,回去就要面对父母为难的样子。

可留在这里,她还得给自己另找住处。

“那,可能我得再校外附近租个房子。”江挽声有些头疼。

凌南提醒:“那你得早做打算,最近租房的人肯定不少。”

他想了想,“你可以在校内互助墙蹲一蹲合租的舍友,都是同校的也安全。”

江挽声感激道:“谢谢师兄,我会试试的。”

凌南安慰:“没事。”

江挽声点头。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点困扰。

如果要租房的话,还需要一笔额外的开销,虽说她这三年奖学金、助学金和打工的薪酬加起来能够支撑,就是有点心疼。

——

回去之后,江挽声就挂了互助墙,找能够合租的室友或是有意愿转租的学长学姐。

可惜过了一周仍然一无所获。

她有点挫败,想着要不干脆就住在学校里,加紧防范就好。

但宿舍的人都劝她出去住。

秦唯昭也说可以搬过去跟她一起住重翡园。

但江挽声拒绝了。

虽然她和秦唯昭是闺蜜,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享受她的东西。

秦唯昭理解她,也没为难。

就是转头给秦谟打了电话。

响了好几秒,那边才接起。

“小叔叔,你那边有没有空着的,离我们学校很近的一居室、两居室什么的啊?”

秦谟懒散清冽的声音夹杂着电流传过来,“重翡园不想住了?”

“不是我住,是我闺蜜,就是江挽声啊。”

秦谟那边静了两秒,“怎么回事?”

秦唯昭细细解释:“我不是跟你说过声声父母的情况吗,所以她暑假是不回家留校的。但是我们宿舍要搞装修,她一个人住着也不安全,所以现在在外面找房子。”

“我想了想,与其租别人的,不如租你的。”

“她不想住重翡园?”秦谟大概能猜得出原因。

秦唯昭的声音有点失落,“嗯。”

过了片刻,秦谟的声音再度传来:“到时候发你地址。”

秦唯昭语气扬高,“好嘞!”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