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初瑶柳惜霜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为奴,高嫁后全侯府悔疯了林初瑶柳惜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院子上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曾天真地以为,父母是迫于无奈,是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然而,在玄药谷那日日如年的炼狱中,她终于明白,自己的苦难是因为这桩婚约,而自己的父母,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他们为了不得罪平阳公主,甘愿把她推入深渊,甚至与她合谋,用一杯毒酒毁了她的容貌,断了她的一切后路。方家退婚的消息来得极快,毒酒入喉不过数日,方修然便带着方家长辈登门,将那枚订亲时的玉佩交回侯府,并言辞恳切地请求退婚。“方家与林家本是世交,初瑶小姐贤淑温婉,本该是一段佳缘。只是,如今初瑶身体欠佳,为免耽误小姐将来的幸福,还望林夫人与侯爷能够体谅。”林初瑶在房中隔窗听到这番话时,只觉得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她当时还以为,这只是因为方修然怕担责任,却未曾料到,不久后,方修然便...
《嫡女为奴,高嫁后全侯府悔疯了林初瑶柳惜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曾天真地以为,父母是迫于无奈,是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然而,在玄药谷那日日如年的炼狱中,她终于明白,自己的苦难是因为这桩婚约,而自己的父母,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
他们为了不得罪平阳公主,甘愿把她推入深渊,甚至与她合谋,用一杯毒酒毁了她的容貌,断了她的一切后路。
方家退婚的消息来得极快,毒酒入喉不过数日,方修然便带着方家长辈登门,将那枚订亲时的玉佩交回侯府,并言辞恳切地请求退婚。
“方家与林家本是世交,初瑶小姐贤淑温婉,本该是一段佳缘。只是,如今初瑶身体欠佳,为免耽误小姐将来的幸福,还望林夫人与侯爷能够体谅。”
林初瑶在房中隔窗听到这番话时,只觉得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她当时还以为,这只是因为方修然怕担责任,却未曾料到,不久后,方修然便与平阳公主定了亲。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个笑话。”她在玄药谷那幽暗的石室中,咬牙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
如今,柳惜霜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初瑶,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柳惜霜缓缓开口,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既然回来了,好好过剩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的身体需要休息,等回到自己的院子,你就能明白为娘的一片苦心。”
林初瑶静静地看着柳惜霜,眼中的冰寒让柳惜霜微微别开了目光。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赶忙扬起笑容,转头吩咐丫鬟:“还愣着干什么?带大小姐回她的院子。”
丫鬟低头应了一声,轻声唤道:“大小姐,请随奴婢来。”
烈日渐隐,侯府的院落在夕阳的余晖下透出几分宁静。林初瑶缓缓迈入自己的院子,环视四周,目光触及池中的几缸睡莲。
正值夏季,睡莲开的正盛,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透着恬静与美好。
这是侯府中景色最好的院子,林烟罗当年曾闹着要换过来,却被柳惜霜直接拒绝。
如今,五年过去,院中依旧如此,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大小姐,这些年夫人可是一直吩咐我们好生照看这些睡莲呢!”小檀站在一旁,声音轻快,还带着几分讨好,“还有这院子,也是一直有人打扫的,连点灰尘都不曾落下呢!”
她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下来:“大小姐,这院子还是和您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呢!夫人可是很惦记您,常说您不在,也要让院子保持原样,免得您回来觉得陌生......”
林初瑶没有接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池中的睡莲。她推开房门,目光落在室内的摆设上,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房间里陈设如故,八宝格上的佛家摆件依旧安然无恙。小时候她曾觉得这些摆件沉闷,央求了娘很久,想换掉一些,可最终未能如愿,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她站在房间中央,静静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目光渐渐柔和了一些,但很快,她又收回思绪,脸上的冰冷重新爬上眉梢。
不久,丫鬟青杏匆匆赶来,微微福身道:“大小姐,夫人让您去林老夫人那里一起用晚膳。”
林初瑶稍作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戴上帷幔,迈步走向正院。
林老夫人的膳厅内,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但气氛却略显压抑。
林长安端坐主位,神情冷峻,林老夫人微微垂目,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林初瑶一踏入膳厅,几道目光便齐齐落在她身上。
她缓步上前,微微行礼,声音清冷:“见过爹,祖母。”
然而,当林长安和林老夫人看清她的脸时,眼中的恐惧与厌恶一闪而过,尽管极力掩饰,却还是难以完全遮盖。
“来,初瑶,快过来坐!”柳惜霜连忙起身,拉过林初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你哥哥最近身体不适,就不来和我们吃晚膳了!”
“今日我特意让厨房做了几道你最喜欢的菜,可不能辜负了娘的心意。”
她语气轻柔,将林初瑶按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后夹了一块八宝鸭放进她的碗中:“尝尝,还合不合你的口味?”
林初瑶看着碗里的八宝鸭,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但没有作过多反应,也没有夹起那块肉。
膳厅内,众人沉默无语。林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汤,林长安则不时看向林初瑶,欲言又止。
柳惜霜一边夹菜,一边试图活跃气氛:“初瑶,五年没见,你比以前瘦了许多。可见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日后在家里,要好好补补。”
林初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神情波澜不惊,目光低垂,像是完全没听见她的话。
林烟罗冷笑一声,斜靠在椅子上,语气尖刻:“姐姐不愿回来,大可以直说,何必摆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做给谁看?”
林初瑶听言,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看向林烟罗:“我不想摆什么样子,只是没什么胃口罢了。”
这时,林长安沉不住气了。他看到林初瑶碗里的八宝鸭一口未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初瑶!你娘好心好意给你夹菜,你竟这般辜负她的心意?五年过去了,你越发不懂事了!”
林初瑶神色平静,见柳惜霜面露尴尬,便解释道:“爹,不是女儿不吃,而是吃不了甜的东西。”
林烟罗立刻抓住机会,语气嘲讽:“不想吃就直说,何必找借口?侯府谁不知道你最爱甜腻的食物,如今装什么清高!”
林初瑶闻言,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是吗?我确实爱吃甜的东西,可惜,在玄药谷,他们将毒药做成甜口,越甜的,越痛苦。我早已不敢再碰甜的了。”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膳厅陷入一片死寂。林老夫人皱了皱眉,林长安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林初瑶夹起那块八宝鸭,硬生生咬了一口,却还未吞咽,脸色就变得苍白。
她捂住肚子,转身跑到一旁,将刚刚吃下的东西也一同吐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所有人都皱起了眉,甚至有人掩住了鼻子。
林长安原本心中还有一丝愧疚,但看到这场景,愠怒瞬间涌上心头:“吃不了就不要吃!又没人逼你!非要弄得这么难堪,你这是什么态度?”
柳惜霜连忙劝道:“老爷,初瑶她才刚回来,很多事情还不适应,您别苛责她了。”
林老夫人轻咳一声,声音冷淡:“行了,今日这顿饭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晚膳结束后,林初瑶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的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里一株已经枯死的青竹,脑海中闪过林逸泽带着她一起种下竹子的画面。
那时的她天真地以为,家人会永远护着她,至少林逸泽会。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阻止父母的决定。
“兄长......”她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抚过手中的瓷瓶。多年过去,他是否还记得那个曾经围着他转的小妹妹?
夜色笼罩,侯府灯火通明。
柳惜霜低头抚摸着佛珠,眉眼间闪过一丝暗芒:“三皇子双腿虽废,却被皇上宠爱。若他真能另眼看待初瑶,这侯府或许还能借此攀上一层天梯。”
“去备灯笼,我要去初瑶的院子。”柳惜霜吩咐道,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探究。
与此同时,林烟罗得知林初瑶与方修然见面,被三皇子的人送回府后,气得直接掀翻了桌上的茶盏。
“真是不要脸!”她咬牙切齿,目光中满是嫉妒,“当初被方家退婚,如今居然又攀上三皇子!她凭什么?”
林烟罗死死盯着被摔碎的茶盏,眼神恨得几乎滴血。
她恨方修然的不屑,恨平阳公主的高傲,更恨林初瑶这张丑脸还能搅起这么多风浪。
“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不过是个丑八怪,一个废物而已!”她低声喃喃,眼底的嫉妒和不甘交织成一团烈火。
“小姐,您别生气了,何必为了这种事伤了身体。”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劝道。
“闭嘴!”林烟罗冷冷打断,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说罢,她一把拂开丫鬟,怒气冲冲地朝林初瑶的院子走去。
林初瑶的院子里,灯火微明,空气中弥漫着沉静的气息。
“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林烟罗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指着林初瑶破口大骂:“林初瑶,你也太不要脸了!当初被方家退了婚,如今还凑上去与方修然单独见面,你就这么不知廉耻吗?”
林初瑶正坐在桌前写字,闻声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林烟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
她站起身,步步逼近林烟罗,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该不会你对方修然还存着什么心思?真是可笑。”
林烟罗被戳中心事,脸色瞬间涨红,气得直跺脚:“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对他存什么心思!”
“是吗?”林初瑶冷笑,目光中满是嘲弄,“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嫉妒。嫉妒我就算容貌尽毁,方修然依旧对我念念不忘。而你呢?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声音一顿,唇角的冷笑愈发深了:“怎么?与你心上人定下婚约的是平阳公主,你不敢去找她撒野,就跑到我这里来出气?真是又可笑,又可怜。”
“你!”林烟罗被激得怒火中烧,抬手便要给林初瑶一巴掌。
林初瑶眼疾手快,稳稳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林烟罗无法挣脱。
“林烟罗,我劝你别动不动就发疯。”林初瑶声音冰冷,“五年前你可以欺辱我,但现在,我不再是那个任你摆布的人。”
“初瑶,你想做什么?”
一道冷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只见柳惜霜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
林烟罗看到柳惜霜,眼眶一红,连忙喊道:“娘!您看她!她欺负我!”
林初瑶嗤笑一声,松开林烟罗的手,声音平静:“娘,若不是我拦住她,这一巴掌早就落在我脸上了。”
柳惜霜眉头微皱,语气略带责备:“烟罗,怎么能动不动就打上门来?初瑶毕竟是你姐姐。”
林烟罗咬着牙,满脸不甘:“娘,她不知羞耻,硬是攀附上三皇子,还毁了我们林家的名声,难道不该骂吗?”
柳惜霜目光微微一闪,似不动声色地瞥了林初瑶一眼,随即摆摆手:“够了,烟罗,这件事改日再说,你先回去吧。”
林烟罗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瞪了林初瑶一眼,恨恨地甩袖离去。
柳惜霜转身关上房门,重新看向林初瑶,神色复杂:“初瑶,我听说今日是三皇子的人送你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初瑶的目光平静无波,语气淡淡:“娘多虑了,只是偶然遇到一些麻烦,三皇子的人恰好路过,便帮了我一把。”
柳惜霜眉头微挑,语气温柔中带着试探:“三皇子身份尊贵,他平白无故帮你,可不像是偶然。初瑶,若你与三皇子有些交情,不妨告诉娘,娘会帮你想办法。”
林初瑶看着柳惜霜,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娘觉得,我这样一个容貌尽毁、被退婚的女人,能与三皇子有什么交情?”
柳惜霜的笑意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温和:“初瑶,你不要妄自菲薄。三皇子若愿意帮你,说明他对你另眼相看。”
“娘说得对。”林初瑶语气淡淡,低头抿了一口茶,“可惜,这只是一场误会,三皇子并没有对我另眼相看。”
柳惜霜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但林初瑶的神情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破绽。
柳惜霜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林初瑶的发鬓,语气满是疼惜:“初瑶,娘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娘只是担心你,若有机会,娘一定帮你争取最好的。”
然而她的手指稍微用力,仿佛在试探这句话是否能撬开林初瑶的心门。
林初瑶垂下眼眸,语气恭敬:“娘教训得是。”
柳惜霜离开后,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林初瑶坐在桌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眼神透过微晃的烛光,变得有些恍惚。
小时候,柳惜霜对她是那样的疼爱——亲手为她梳发,为她缝制衣裙,冬日里总会将她的小手捂在掌心。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些柔情变成了一层层算计?是五年前那场跪在积雪中的寒夜,还是她被送去玄药谷时,那双目光含着不忍却绝情的眼神?
林初瑶的指尖微微一颤,茶盏碰在桌面上发出轻轻一声脆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抬眼看向窗外,风吹动竹影,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仿佛过往的点滴在眼前交织。
“娘......”她低声喃喃,语调里透着一丝隐隐的苦涩,“您是真的为我好,还是只是在为侯府,为您自己?”
她闭了闭眼,将复杂的情绪压下,唇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然后低头看着怀中的腰牌,指尖划过那冷硬的纹路,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力量。
她身体一僵,缓缓回头。那道身影正逆着人群走来,一袭青衣,俊朗的五官,眉目如画,依旧是记忆中那般风度翩翩。
方修然快步走到她面前,目光中带着一丝震惊与复杂:“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再次见到他,林初瑶觉得恍如隔世,曾经她觉得与他定下婚约,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不曾想,容貌尽毁后,方家便迫不及待退婚,让她再一次跌入谷底。
怨吗?多少有一点的!
若不是因为他,平阳公主怎会如此惩罚自己。
若是方家再缓一缓,当年她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
可是五年过去了,她如今早就不在意这桩婚约,还有眼前这个人。
林初瑶目光微垂,语气疏离:“方公子,好久不见。”
方修然眉头紧皱,目光越发复杂。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阿瑶,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初瑶沉吟片刻,点头道:“好。”
云水轩是上阳城中有名的茶楼,厢房清幽雅致。
林初瑶与方修然被伙计引入一间厢房后,青杏和小檀便守在门外,只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方修然沉默地坐在桌前,眼中复杂的情绪化不开。他看着对面戴着帷幔的林初瑶,心中五味杂陈:是惊喜,是愧疚,亦有说不出口的压抑与挣扎。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林初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淡然:“还好,没能死在玄药谷。”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击在方修然心头。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紧攥成拳。
“阿瑶......”他低声道,似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你说这样的话,是在怪我当初退婚吗?”
林初瑶放下茶盏,抬眼看向他,冷冷一笑:“退婚?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我变成那样,你退婚很正常,我怎么会怪你呢?”
她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方修然的心一阵刺痛,目光紧紧盯着她。他的记忆中,林初瑶的笑容是那样明艳动人。
她爱撒娇,爱任性,总是仰着头对他说:“修然哥哥,你是我的!”
可眼前的她,却冷漠得像一座冰山。
“她变了......”方修然心中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
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语气急切:“退婚的事情,并非我愿......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从未变过!”
他说着站起身,朝林初瑶靠近了一步,目光中满是恳切与痛苦:“阿瑶,我......”
林初瑶立刻后退一步,声音冰冷:“方公子慎言。我听说你已经与平阳公主定下了婚约,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只怕我又要遭殃了。”
她直视着方修然,目光冷静:“今日见面,只为斩断过去。我曾怨过、痛过,但如今的我与你再无瓜葛。你也不必再摆出一副愧疚的样子,让旁人看了误会。”
她的语气疏离,字字如刀,将两人之间的联系彻底斩断。
方修然一怔,脸上的痛苦越发浓烈:“阿瑶,我是迫不得已......你是知道的,我......”
他的话尚未说完,却被林初瑶冷冷打断。
她缓缓摘下帷幔,那张满是疤痕的脸暴露在方修然面前:“方修然,你仔细看看。这张脸,你能接受得了吗?”
方修然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他的记忆中,那张脸是那样明艳动人,仿佛阳光下盛开的花朵。
而现在,却如同一幅破败的画作,满是疤痕,触目惊心。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我......”方修然声音低哑,眼中满是挣扎。他想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林初瑶看着他后退的步伐,眼中掠过一丝嘲弄的笑意。
就在这时,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远处,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方修然在这里?他竟然与别的女人单独见面?”
伴随着话音,一个身穿华贵锦袍的女子走了过来。她仪态高贵,面容秀丽,眉目间却带着一丝锐利与不悦。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和丫鬟。
“公主,那女子戴着帷幔,看不清容貌。”一名丫鬟小声提醒。
平阳公主冷笑一声:“不必看也知道是个什么货色,走,进去看看。”
话音未落,厢房的门被推开,平阳公主迈步而入。
青杏和小檀见拦不住,也一同走了进来,站在林初瑶后面。
“林初瑶,”平阳公主扫了一眼厢房内的情形,嘴角勾起冷笑,“你真是有趣,凭着这张吓人的脸,竟还妄想与修然重修旧好?你可知,只要我一句话,侯府还能不能留你都是问题。”
“平阳公主!”方修然眉头紧皱,语气里带着不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初瑶只是叙旧,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初瑶?”平阳公主冷笑,目光锋利如刀,“叫的可真亲热呀!”
方修然眉头紧皱:“平阳公主,我与林家大小姐青梅竹马,如今她回来了,与她见面又有什么关系!你若真要计较,就冲着我来,我已经负了她一次,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听到这里,林初瑶有些无语,当着平阳公主的面,说这样的话,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果然,平阳公主脸色更加难看:“是吗?就算我要为难她,方修然,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猛然扬手,一巴掌扇在林初瑶脸上,林初瑶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方修然立刻上前,他一面扶起林初瑶,一面恶狠狠地说道:“平阳公主,你在干什么?”
林初瑶却推开方修然,她站起身来,嘴角的丝丝血气,让脸显得更加狰狞。
她不卑不亢地说道:“平阳公主,这张脸拜你所赐,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你的?”
“五年前你明知道真相,却还是重罚于我,不就是为了得到方修然吗?
“如今,你与他已有婚约,而我容貌丑陋,身体受损,只想好好地过自己剩下的生活,还请平阳公主给我一条生路!”
平阳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如冰霜:“若我不想给呢?”
这日是初一,照例要去祖母那里请安。
清晨,天色灰暗,细雨霏霏,寒意入骨。
林初瑶坐在铜镜前,细细涂抹粉底,将脸颊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掩盖住。
她手中胭脂微顿,耳边回响起林逸泽冷漠的嘲讽与祖母嫌恶的眼神——疤痕不过是伤疤,可若暴露在他们眼前,她就成了林家的污点。
“遮一遮吧,至少能免去一点不必要的麻烦。”她低声自嘲,胭脂轻扫,为苍白的肤色添上一丝血色。
然而,她明白,再如何遮掩,也无法抹去那些刻进她生命里的凌辱与冷漠。
半个时辰后,林初瑶戴上帷幔走出院子,细雨轻敲伞面,带着冷意。她垂眸瞥了一眼散去的粉底,淡然自语:“遮与不遮,又有什么不同。”
“小姐,要不回去补一补妆?老夫人看着不高兴,免得又......”青杏低声说道。
林初瑶步履未停,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冷意:“没必要了。她不高兴的,从来不是我的妆容。”
她取出帷幔戴上,将那张伤痕累累的脸遮住,步伐坚定地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青杏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都是一家人,怎么偏要这样呢......”
正堂内,老夫人端坐在上首,柳惜霜与林烟罗分列两侧,气氛融洽而热闹。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茶香袅袅。
林初瑶走进堂中,微微躬身行礼:“祖母,母亲,我来请安。”
老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帷幔,冷声说道:“初瑶,在自己家里,何必遮遮掩掩的?咱们林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觉得自己是外人?”
林初瑶垂下眼帘,语气平静:“祖母,今早雨湿妆容,我怕让您不悦,才戴上帷幔。”
老夫人冷哼一声:“妆容狼狈就别出来丢人。初瑶,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正和你母亲商量,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林初瑶抬眼,目光微动:“多谢祖母与母亲费心,不知是哪家人愿意与我结亲?”
柳惜霜接过话来,柔声说道:“初瑶,母亲已经为你选了几家人家,虽不是嫡妻之位,但也都是正经人家。”
她顿了顿,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一是陈家的老爷,他夫人前不久刚过世,需续弦;另一家是李家三少爷,只是腿脚稍有些不便。但他们家是做盐商的,财力丰厚;还有张家,虽是商贾,但正当兴旺,三房夫人刚去世不久,也在寻妾室......”
林初瑶听着这些安排,寒意从心底渐渐泛起。她抬眼看向柳惜霜,语气冷淡:“所以,林府接我回来,是为了这些所谓的好亲事吗?当初为了保全林府,将我送去玄药谷,如今又要利用我的婚事为林府谋利,这就是祖母和母亲的‘费心’?”
柳惜霜微微一怔,随即收敛情绪,语气更加柔和:“初瑶,母亲和祖母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的身份,若想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自然需要依靠家族的安排。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待在府中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伪善的劝慰:“玄药谷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接你回来,就是希望你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林初瑶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老夫人和柳惜霜:“新的开始?不如直接说是新的棋局吧。只不过,这棋局里,我一直是棋子。”
林烟罗掩唇一笑:“姐姐说得真是抬举自己。你这样的身份和模样,还挑三拣四,若不是母亲和祖母苦心安排,怕是无人问津吧。”
她顿了顿,语带讽刺:“续弦也好,妾室也罢,总好过留在林家让人笑话。再说,林家养你这么多年,你若不知感恩,还想什么样的亲事呢?”
林初瑶转头看向林烟罗,目光冷静而带刺:“妹妹说得对。若不是生为林家的女儿,我哪有机会为林家挡下那些灾祸?只是妹妹可别忘了,我挡下的,可不仅仅是灾祸,还有你今日得来的这些安稳。”
林烟罗脸色微变,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老夫人厉声打断:“够了!初瑶,既然是为了你好,你还敢顶嘴?就算是妾室又如何?你这模样,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林初瑶微微一顿,语气平和却透着一丝刺意:“祖母说得对,初瑶的模样确实不配给林家争光。若祖母觉得是错,那不如让我留在府中为林家念经祈福,也免得丢人现眼。”
老夫人气得拍桌而起:“伶牙俐齿!你这样的人,根本不懂规矩!既然如此,就去祠堂跪着反省,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再出来见人!”
林初瑶微微一笑,低头行礼:“是,祖母。”
林初瑶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裳刺入骨髓。青杏和小檀站在一旁,小檀愤愤不平:“老夫人太过分了,分明是故意羞辱小姐!”
青杏低声呵斥:“别乱说话,祠堂里还敢抱怨不成?”
林初瑶抬头,目光落在祠堂深处的灵牌上,忍不住在心里自嘲道:明明当年她是为了保全林府,保全林烟罗才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倒成为她们羞辱的理由,真是讽刺!
随即,她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她眼神一震,回忆起在玄药谷一起受过折磨的同伴。他们为了生存挣扎,却最终死在绝望中。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底渐渐涌起一丝冷意:“那些死去的人,用生命为家人换来的安稳,真的该这样被遗忘吗?”
“初瑶,你若能出去,帮我给我的妹妹上柱香,告诉她不要害怕,姐姐很快就能去陪她了!”
“阿瑶,我们一起努力活下去!”
“初瑶,这些药材你都记住了吗?你要替我,去救更多的人......”
往事历历在目,林初瑶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生怕会忘记那些拿命在提醒自己的人。
林初瑶,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门外,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怒气冲冲地闯进堂内,身后跟着几名家丁和张府管家。
她满脸寒霜,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堂内的药童纷纷停下手中活计,不少人面露紧张。
“听说是张府的夫人,张大人的夫人!”有人低声惊呼,“他们家可是位高权重,这回清风堂怕是摊上大事了!”
“张夫人来势汹汹,清风堂恐怕要完了!这大夫开的药真出了问题?”
“谁知道呢!这年头庸医多,药堂名气再大,也难免出纰漏。”
但叶大夫却神色如常,他抬起头,缓步迎上,语气平静而坚定:“张夫人,我叶某虽不才,但清风堂自开办以来从未出过差错。若有疑问,我必为您解释清楚,但若是无端指责,还请慎言!”
张夫人被这话怼得一滞,随即冷哼一声:“叶大夫,我儿服了清风堂林大夫的药后病情加重,这难道不是差错?”
叶大夫目光沉稳地看向张夫人:“夫人,清风堂出药讲究严谨,每一副药材都精心挑选,若有问题,我们绝不推脱。但请您相信,治病非一朝一夕,若真是药效问题,我叶某绝不会逃避责任!”
堂内议论纷纷,围观者有人低声说道:“叶大夫脾气还是这么硬!张夫人这样的人都敢顶撞?”
“话不能这么说,清风堂的药也不一定真没问题。张府家大业大,若非有证据,张夫人能这么闹?”
“可林大夫那么年轻,她真能治好病?我看清风堂这次怕是撑不住了。”
“你们懂什么!林大夫医术高超,我女儿就是她治好的,她若说没问题,绝对不会有问题!”
林初瑶见是前几日来看诊的张夫人,便起身准备出去。
她身穿素衣,头戴帷幔,手提药箱,步履从容。
“张夫人,我愿随您前去。”她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张夫人看了她一眼,语气中满是愤怒:“就是你给我儿开的药方,自然该你去。我早该明白,连脸都不敢露,肯定是个庸医!”
林初瑶不卑不亢,淡然回应:“医术与面貌无关,夫人若信不过我,大可请其他医者一同前往。”
张夫人被这句话激得一时语塞,咬牙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但你记住,若治不好,我会让你跪在张府门口向我儿赔罪!”
张府内,气氛凝重,张云靠在软榻上,脸色蜡黄,呼吸微弱,整个人虚得如风中残烛。张夫人守在一旁,神色焦急而暴躁。
“你们清风堂开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夫人怒目而视,“吃了你们的药,我儿子病情非但没好转,反而气喘、咳嗽加重!若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活着离开张府!”
林初瑶丝毫不惧,缓缓上前,为张云诊脉。指尖轻搭片刻后,她抬头,语气淡然:“少爷的气血紊乱,脾胃受损,药效未能吸收,确实导致了病情加重。”
“果然是药出了问题!”张夫人拍案而起,怒不可遏,“这就是你这个庸医误人!”
林初瑶神色不变,声音平静却凌厉:“夫人且慢,问题并不在药方上。”
张夫人愣了一下,冷笑道:“不是药方,那还能是什么?少爷每日按时服药,饮食起居都照顾得无微不至,你还想推卸责任?”
林初瑶淡淡扫了一眼房间,忽然问道:“少爷的房中可每日燃降真香?”
小翠忙点头:“是夫人特意吩咐的,说是降真香驱邪安神,对少爷有好处。”
林初瑶冷笑,声音透着几分寒意:“降真香虽名贵,但气味过重,对虚弱体质的人有害无益,反而阻碍药效吸收。少爷的病情加重,便是因这檀香日夜相扰。”
张夫人冷哼一声,语气强硬:“满口胡言!降真香可是镇宅至宝,怎么可能有害?”
林初瑶不慌不忙,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粉,倒入水中。片刻间,水面泛起刺鼻的泡沫。
张夫人脸上的强硬神色一僵,目光落在那冒泡的水中,语气渐渐迟疑:“这......真的会有毒性?”
林初瑶冷冷看着她:“夫人若再坚持为少爷燃降真香,恐怕下次见我时,便是为少爷备棺木。”
张夫人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再开口反驳,转而低声命人熄了檀香,脸上多了几分犹豫和懊悔。
林初瑶又思考了片刻,说道:“不过,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我还需检查厨房每日熬药的情况。”
张夫人眉头紧皱,已然多了几分信任,立即命人带她前往厨房。
在厨房中,林初瑶细细查阅药材,忽然皱眉指着药罐说道:“这里加了人参须,是谁擅自为少爷增补的?”
一旁的厨娘立刻跪下:“夫人吩咐说少爷虚弱得多补补,所以药里加了些参须......”
张夫人愣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林初瑶冷声说道:“原药方已极补,加人参须无异于火上浇油,药效全失,甚至适得其反。若少爷病情加重,责任不在药方,而在用药不当。”
张夫人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让他快点好起来......没想到,是我害了他......”
林初瑶看着她,语气稍缓:“夫人爱子心切可以理解,但用药需谨慎。”
张夫人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林大夫,求您救救我儿......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妄自用药了。”
林初瑶不再多言,取出一粒她研制的药丸递给张云:“服下此药可缓解病症,少爷的病情停止燃香,再按我新开的方子调理,十日内必可见效。”
片刻后,张云服下药丸,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
张夫人目睹这一切,神色间从疑虑到震惊,最后化为深深的愧疚。
张夫人亲自送林初瑶回清风堂,态度谦卑:“林大夫,之前是我鲁莽,得罪了您,还请您原谅。这厚礼是张府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林初瑶神色如常:“救人是医者本分,但请夫人记住,用药需慎,勿因爱子心切反害其命。”
围观的群众顿时炸开了锅:“这是张夫人吗?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她竟然如此客气!”
“当初张夫人骂得那么狠,结果现在还得送礼低头,果然有真本事才能让人服气啊!”
“这位大夫,不简单!”
人群中有人试图挽回刚才的嘲笑:“我早说她气场不凡,能稳住张夫人绝非庸医!”
叶大夫目送张夫人离去,转身对围观的群众说道:“清风堂的每一副药方都凝聚着我们的心血,望诸位多些信任与理解。”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叶大夫说得对,刚才我们都误会了。”
林初瑶站在清风堂门口,目送张夫人远去,神色依旧平静。但当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时,她的眼中多了一抹复杂情绪。
“这只是开始......”她在心中轻声念道,“清风堂的声誉越高,我的诊金就越多,我便能做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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