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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嫌子厌离婚后,渣父子跪地痛哭求原谅全文程卿知裴嘉钰

程卿知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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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卿知转头顺声看去。裴嘉珏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可怖,嘴上还有道显眼的伤疤。他眯起眼,冷色凝着程卿知,即便一言不发,也足以让四周气温骤降。裴嘉珏视线轻挪,落在程卿知捏着纸巾的手上。他嘴角轻抽,阴着声音道:“王经理,帮凌先生处理一下。”王经理硬着头皮上前,拿起新纸巾帮凌渝怀擦拭身上的饮料。裴嘉珏拉开椅子,顺势坐到程卿知身边,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沉默许久,才幽幽道:“坐。”程卿知非但没坐,挪步要往对面去。裴嘉珏扣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拉。程卿知脚下不稳,整个人踉踉跄跄,直接栽进裴嘉珏怀中。酥软的小手隔着衬衫抵在他胸口,指尖刚才沾湿了些,冰凉的液体温度夹杂着程卿知的体温一下击中裴嘉珏的心跳。他浑身温度骤增,耳垂瞬间泛红,嘴角也不自觉抽动...

主角:程卿知裴嘉钰   更新:2025-03-15 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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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卿知裴嘉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嫌子厌离婚后,渣父子跪地痛哭求原谅全文程卿知裴嘉钰》,由网络作家“程卿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卿知转头顺声看去。裴嘉珏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可怖,嘴上还有道显眼的伤疤。他眯起眼,冷色凝着程卿知,即便一言不发,也足以让四周气温骤降。裴嘉珏视线轻挪,落在程卿知捏着纸巾的手上。他嘴角轻抽,阴着声音道:“王经理,帮凌先生处理一下。”王经理硬着头皮上前,拿起新纸巾帮凌渝怀擦拭身上的饮料。裴嘉珏拉开椅子,顺势坐到程卿知身边,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沉默许久,才幽幽道:“坐。”程卿知非但没坐,挪步要往对面去。裴嘉珏扣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拉。程卿知脚下不稳,整个人踉踉跄跄,直接栽进裴嘉珏怀中。酥软的小手隔着衬衫抵在他胸口,指尖刚才沾湿了些,冰凉的液体温度夹杂着程卿知的体温一下击中裴嘉珏的心跳。他浑身温度骤增,耳垂瞬间泛红,嘴角也不自觉抽动...

《夫嫌子厌离婚后,渣父子跪地痛哭求原谅全文程卿知裴嘉钰》精彩片段


程卿知转头顺声看去。

裴嘉珏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可怖,嘴上还有道显眼的伤疤。

他眯起眼,冷色凝着程卿知,即便一言不发,也足以让四周气温骤降。

裴嘉珏视线轻挪,落在程卿知捏着纸巾的手上。

他嘴角轻抽,阴着声音道:“王经理,帮凌先生处理一下。”

王经理硬着头皮上前,拿起新纸巾帮凌渝怀擦拭身上的饮料。

裴嘉珏拉开椅子,顺势坐到程卿知身边,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沉默许久,才幽幽道:“坐。”

程卿知非但没坐,挪步要往对面去。

裴嘉珏扣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拉。

程卿知脚下不稳,整个人踉踉跄跄,直接栽进裴嘉珏怀中。

酥软的小手隔着衬衫抵在他胸口,指尖刚才沾湿了些,冰凉的液体温度夹杂着程卿知的体温一下击中裴嘉珏的心跳。

他浑身温度骤增,耳垂瞬间泛红,嘴角也不自觉抽动几下。

尤其是对上程卿知一双湿漉漉的鹿眼,裴嘉珏更是浑身燥热,喉咙滚动,吞咽好几下口水,才勉强稳住心里涌动而起的情欲。

夫妻一场,程卿知怎会看不出裴嘉珏眼底的欲望?

她面色一滞,猛地把手抽出来:“我去对面坐。”

怒火高过情欲,裴嘉珏眸子瞬间暗沉下去,想到接下来的谈判,他没阻止,任由程卿知坐到对面,和顾星萝坐在一起。

不多时,王经理引着凌渝怀回来,也坐到对面,王经理一人站在裴嘉珏身后。

裴嘉珏阴鸷的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扫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凌渝怀不顺眼。

说是个艺术家,实则背地里做过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一身书卷气,行的都是强盗事。

也就长相勉强能看。

可真要说起长相,裴嘉珏怎么记得有一年自己还上过全球最帅一百张脸呢?

虽然家族为了保密身份,很快把那个排名撤销了,但他当时可是在一众公认帅哥中杀出重围的。

哪哪都不如自己,不知道程卿知看上凌渝怀哪一点了。

裴嘉珏许久不说话,王经理在背后轻轻咳嗽提醒:“裴总,可以谈了。”

裴嘉珏收回视线,手一抬,王经理立即将合同递过去。

凌渝怀扫了眼,还是一样的事。

他本能看向程卿知,见她不说话,这才按着合同一角往回退:“裴总,我说了,这合同……”

裴嘉珏阴声打断凌渝怀的话:“凌先生还是先看看吧。”

他逼人的眼光杀得凌渝怀浑身发冷,心里生出一阵说不出的不安。

思忖片刻,凌渝怀还是将合同接了过去。

前面的内容和之前的大同小异。

可看到第三张,凌渝怀霍然抬眼,惊讶望向裴嘉珏。

后者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神情自在地扫向凌渝怀:“凌先生,合同里所有内容都是经过裴氏集团法务亲自执笔,绝不会有任何差错。”

程卿知敏锐地捕捉到,裴嘉珏故意将‘法务’两个字压重几分。

她扭头想看合同,凌渝怀猛地合住,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迅速收敛。

啪嗒——

裴嘉珏将杯子放在桌上,抬目盯着凌渝怀,一字一顿:“怎么样?凌先生考虑这份合同吗?”

凌渝怀垂首咬着牙,沉默几秒才道:“裴总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再拒绝。这合同,我签了。”

虽然凌渝怀说得大义凛然,似乎占据着上风,可程卿知和顾星萝都听得出来,他这分明是不得不签。

程卿知还没开口,顾星萝先道:“师兄,这合同里到底写了什么?你要是不愿意签可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她冷色扫向裴嘉珏:“即便裴总手眼通天,我也不会让他威胁我的朋友。”

裴嘉珏坐在对面,压根没理会顾星萝,视线始终凝在程卿知脸上。

他在等她的反应。

他倒要看看,程卿知会不会因为凌渝怀彻底和自己翻脸。

程卿知犹豫几秒,刚要开口,凌渝怀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两人肌肤接触,看得裴嘉珏心里不爽,眉心顿时紧皱。

好在只一秒的功夫,凌渝怀立即撒手,沉声道:“卿知,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说完,他拿过王经理递来的笔,迅速签字。

将合同还给裴嘉珏时,凌渝怀补上一句:“裴总,既然合同签了,请你遵守诺言。只要我为裴氏集团做一年设计,你就介绍老A给我认识。”

裴嘉珏轻扬唇角:“当然。”

“麻烦让一让。”

王经理收好合同,就听背后传来一声吆喝。

只见服务员端着最后两盘麻辣小龙虾过来,边上桌边道:“几位,这是你们点的小龙虾,请慢用。”

刚出锅的小龙虾还冒着热气,空气里的麻辣味更加清晰,呛得裴嘉珏忍不住皱眉,咳嗽两声。

他对辣椒过敏,闻一闻都会难受。

“裴总。”程卿知沉声道,“既然合同签完了就请便吧。我们还要吃饭,不留你了。”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手套递给凌渝怀,唇角一扬对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师兄,预祝你和裴氏集团合作顺利。”

笑容灿烂,眉宇间都是温柔。

这样的笑曾经都只属于裴嘉珏!

此时,她却用这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凌渝怀。

裴嘉珏只觉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攫住,肿胀的他快要憋死了。

“裴总,我们回去吧。”

王经理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想到裴嘉珏没动。

他扬起下巴,指向桌上的小龙虾,沉声道:“给我尝尝。”

话音一落,程卿知和王经理都诧异地看向裴嘉珏。

他们二人都知道裴嘉珏对辣椒过敏。

平时出去应酬,王经理都会把菜单检查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辣椒才能上菜。

没想到这次裴嘉珏居然主动提出要吃麻辣小龙虾?

王经理紧张的喉咙滚动,不安地瞥向裴嘉珏,小心道:“裴……裴总,您确定吗?”

裴嘉珏没说话,王经理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拿起一只递给裴嘉珏,还不忘再嘱咐一遍:“裴总,这上面有辣椒。”


没想到程卿知没发火。

不仅如此,她还探手挽住裴嘉珏的胳膊,脑袋一偏靠在他肩膀上,唇角带着娇媚的笑,看向周栀夏:“周小姐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外人,就不用这么关心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了吧?”

说完,程卿知眨巴双眼,含情脉脉地看向裴嘉珏,还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柔声道:“嘉珏,你说呢?”

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不停往裴嘉珏呼吸里钻,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像个洋娃娃似的。

眉目传情的样子撩拨得裴嘉珏全身发烫,呼吸都炙热起来。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程卿知简直就是个勾人的小狐狸,一出手就能把人勾成翘嘴。

他不自觉地笑了,轻声回应:“你说得对。”

闻言,程卿知偏过脑袋,小脸在裴嘉珏的胸口蹭动几下,扬眉挑衅地看向周栀夏。

周栀夏气疯了,脸色铁青,嘴角扯了好几下也没能笑出来,最后只能阴着脸寻了个由头离开。

以前程卿知满心满眼都是裴嘉珏,每次被周栀夏茶香四溢的行为激怒后,她只想当着裴嘉珏的面拆穿周栀夏的虚伪面孔,好让裴嘉珏看清楚周栀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现在,她心里没裴嘉珏了,也不在乎他能不能看清楚周栀夏的真面孔了。

如今,她只有一个目标——自己爽了就行。

砰——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摔上。

程卿知知道周栀夏被气狠了,她心满意足,正要收回手却被裴嘉珏按住:“不闹了?”

程卿知锁起眉心,看向裴嘉珏,声音也不似刚才柔和,登时冷了下去:“放开。”

裴嘉珏皱眉。

这女人前后反差这么大,简直判若两人。

见他没动,程卿知索性硬掰开他的手指,往后挪了些,和裴嘉珏拉开距离。

她冷下双眸,瞥了裴嘉珏一眼,沉声道:“我单纯想看周栀夏难受,和你没任何关系。麻烦裴总不要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她又用了自作多情四个字。

裴嘉珏简直要气死了。

分明是她主动凑过来示好。

分明是她含情脉脉地看自己。

最后倒是变成他自作多情了?

好好好!

这女人还真是厉害得很!

裴嘉珏阴着脸扭头不语。

旁边的裴丞泫看不下去了:“程卿知……”

话才出口,裴丞泫就扫到裴嘉珏阴沉的目光,忙不情不愿地改了称呼:“妈妈。”

程卿知一愣,扬起眉角,诧异扫向裴丞泫。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从裴丞泫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呢。

饶是已经决定要离开裴家,可听到自己的亲骨肉唤她一句妈妈,程卿知的心还是没来由地软了一下。

裴丞泫低头躲开她的视线,低声嘟哝:“刚才明明是你主动靠近爸爸的,怎么能怪他?就算是自作多情,也该是你自作多情才对。”

呵。

程卿知心下冷笑。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一个这么多年从来没叫过她妈妈的亲儿子突然转性吗?

说来说去,她这个儿子的眼里谁都有,就是没有她。

“第一,”程卿知敛下心神,幽幽道,“我不是你妈妈。”

裴丞泫神色一震,双眼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向程卿知。

尽管这话她已经说了很多遍,可像这么郑重其事还是第一次。

程卿知迎上裴丞泫的目光,唇角噙抹讽刺地笑:“第二,裴小少爷的家教怎么这么差?难道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要随便插嘴吗?”

“你……”

不等裴丞泫说完,程卿知嗤笑接着道:“哦,我忘记了。裴小少爷可是周栀夏亲手调教的孩子,一个茶香四溢的女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呢?”

裴丞泫立即明白程卿知在嘲讽自己,气得挥着拳头就要上前。

这是他的最后一招!

平时他也没少惹程卿知生气,有时候程卿知也会和现在一样几天不理他。

裴丞泫气急了就会打她,每次只要他打了程卿知,很快程卿知就会和他和好,继续像以前一样对他任劳任怨。

可这次,裴丞泫的手还没碰到程卿知已经被她率先拦截。

她握着裴丞泫的拳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顺势向后一推。

裴丞泫被推得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咕咚跌坐在地。

胳膊肘被桌角磕到,疼得裴丞泫顿时红了眼眶,泪水不停打转,委屈又震惊地看着程卿知。

就连裴嘉珏都起身来看裴丞泫摔得怎么样,程卿知却面无表情,环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睨着裴丞泫:“裴丞泫,又想动手?”

听到这个‘又’字,裴丞泫心虚得不行,垂下脑袋,不安躲开程卿知的视线。

程卿知才不管他这副鸵鸟模样,不紧不慢,接着道:“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她脱下裴嘉珏的外衣扔在沙发上,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裴嘉珏想去追,可看到裴丞泫委屈的样子只能强忍着没动。

他皱眉盯着裴丞泫,低声询问:“刚才程卿知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以前也和她动过手吗?”

裴丞泫缩着脑袋,根本不敢回答裴嘉珏的问题。

“说话!”

被裴嘉珏呵斥了,裴丞泫才壮着胆子看向他,轻声嘟哝:“只有一两次。”

裴嘉珏又气又无奈。

裴丞泫居然真的跟程卿知动过手?

那可是他妈妈,他是从程卿知身上掉下来的骨肉!

即便他对程卿知再没感情,也不可以对她动手。

“裴丞泫。”裴嘉珏咬着牙,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硬蹦出来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哇……”裴嘉珏最听不得这句话,鼻尖一酸,扯着嗓子哭出声,“我错了爸爸。”

裴嘉珏根本不想听他解释,起身冷色凝着他:“从今天开始,你在家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还在外面等电梯的程卿知听到了裴丞泫的哭声,也听到了裴嘉珏的呵斥,她却平静如斯,心里没什么感觉。

那些伤害一刀一刀全都真实存在,现在教育他又有什么用呢?


周阿姨?

程卿知捕捉到裴嘉珏话里话外对周栀夏的称呼。

以前当着裴丞泫的面,他可不会这么称呼周栀夏,都是甜甜蜜蜜的‘栀夏阿姨’或者‘夏夏阿姨’,没想到一朝翻脸一样的无情。

她还以为,周栀夏在裴嘉珏身边这么多年多少会有些不同呢。

看来,裴嘉珏的心是块石头,谁来也暖不化。

不过,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程卿知微低头,扯了扯嘴角,嘲讽一笑。

她不知道周栀夏一直看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收在眼底。

看到程卿知嘲讽的笑,周栀夏立即炸锅。

程卿知一定是在看她笑话!

周栀夏怒从心起,推开裴丞泫,指着程卿知怒骂:“贱人,都怪你!”

话落,她闷哼一声,张牙舞爪就往程卿知身上扑。

程卿知侧身躲过,抬腿冲她后背踹了一脚。

周栀夏踉跄几步,面朝下摔在地上,鼻子出血,疼得她捂脸就要叫。

“滚!”裴嘉珏一声低沉呵斥,将周栀夏到嘴边的嚎叫吓了回去。

她捂着脸,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双眼通红,委屈巴巴地扫了裴嘉珏一眼,跺着脚跑开。

裴丞泫见状要去追,裴嘉珏冷声道:“回房去。”

“爸爸,可是……”迎上裴嘉珏冰冷的眼神,裴丞泫不敢说话,耷拉脑袋闷腾腾的嗯了声走了。

他经过程卿知时,冲她狠翻了个眼皮。

虽然周栀夏这几天对他不算太好,可这么多年周栀夏对他毕竟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

现在好了,因为程卿知,爸爸把周栀夏赶走,以后自己再想吃那些不健康的小零食谁给他买啊?

还是那句话,都怪程卿知。

只可惜现在的程卿知和以前不同,见裴丞泫对她翻白眼,程卿知漠然道:“裴小少爷不用这么看我,你要是不想听你爸爸的话,现在去追夏夏阿姨也可以啊。”

裴丞泫察觉到身后如刀的眼神,脖子一缩,头都没敢回地小跑离开。

卧室里只剩下程卿知和裴嘉珏两人。

裴嘉珏眯着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程卿知。

毕竟是程卿知偷偷潜入裴嘉珏的书房在先,她心里不安,更不敢和裴嘉珏单独待太久,以拳抵唇地咳嗽两声,轻声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却听身后裴嘉珏声音幽幽:“我需要一个解释。”

该来的总会来的。

程卿知站着不动,双手在身前轻拧,佯装镇定地冷下声音:“什么解释?”

裴嘉珏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后背,双眼微微眯了眯:“为什么偷偷进我的书房?”

这么多年,程卿知从来没有逾越过雷池半步,没有踏进过他的书房,今天却趁着他病了偷偷摸摸潜入书房。

裴嘉珏的直觉告诉他,程卿知突然出现这么古怪的行为,或许和凌渝怀有关。

难道她是想去书房偷看裴氏集团有关凌渝怀合同的谈判资料?

她对凌渝怀真就到了这个地步,可以为了他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吗?

唰——

程卿知猛然扭过头,双眼竟有些红,直勾勾盯着裴嘉珏:“你的书房?”

她眼角略微轻颤,粉唇抖动,瞧着一副破碎模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裴嘉珏看得心里不是滋味,眉头不自觉地紧了紧。

程卿知翕动鼻尖,满眼委屈地凝着裴嘉珏,接着道:“你说的没错,是你的书房。”

她扬手指点四周:“这别墅上上下下都是你的地方。”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这里何曾有过属于我的地方?”

“要我说,我不仅不能进你的书房,这别墅我以后最好也不要进,省得被人说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说罢,程卿知煞有介事地对裴嘉珏鞠躬行礼,居然还道歉道:“不好意思裴总,我不该出现在你的地方,我现在就走。”

没等裴嘉珏回过神,程卿知扭头扬长而去。

她重重摔上卧室门,几步冲下楼梯,确定裴嘉珏没跟上来,高悬的心才略略安定。

还好她演技精湛,看裴嘉珏刚才的样子大概是被她吓到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追问她究竟为何进了书房。

裴家是个是非地,不宜久留。

程卿知关了门火速离开。

卧室内。

等裴嘉珏反应过来,早就不见了程卿知的身影。

可她刚才委屈巴巴的样子还在裴嘉珏眼前不停浮现。

自己对她真的那么差劲?让她心里有这么多怨言?

仔细想想,他之所以不让程卿知进书房并非是因为想提防她,实则是因为他每次遇到心烦的事情,都喜欢一个人在书房抽烟。

他担心程卿知进去的时候撞到他正在抽烟,所以才不许程卿知进去。

这些话裴嘉珏从没有和程卿知说过,也难怪她对自己有这么深的误解。

想着,裴嘉珏还是决定先把误会解释清楚。

他给程卿知打电话,对面关机了。

恰逢此时,王经理打来电话:“裴总,凌先生那边说还要再考虑考虑,可是咱们的生产线不能等了。您看方不方便让夫人出面,和凌先生好好说说。”

裴嘉珏锁眉。

他现在也联系不到程卿知。

没等到裴嘉珏的回答,王经理自言自语:“夫人现在就住在凌先生的公寓,要说什么也比较方便。”

轰——

裴嘉珏耳边轰鸣,只觉一股热燥之气从心口涌动而起。

他脸色骤变,压着声音问:“你刚才说什么?”

王经理不明就里地解释:“我说请夫人跟凌先生好好说说。”

“上一句。”

王经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夫人现在就住在凌先生的公寓。”

啪——

裴嘉珏挂断电话,心口的愤懑瞬间充斥脑海。

她住在凌渝怀的公寓里!

他们两才没离婚呢,程卿知就已经迫不及待住进凌渝怀的公寓里了?

她还拿不拿自己当一回事!

裴嘉珏气急,手背和额角青筋暴起,突突狂跳不停。

嗡嗡——

几声震动后,王经理发来消息:裴总对不住,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裴嘉珏只回了两个字:地址。


程卿知全身滚烫,像是要炸开了似得。

她热得厉害,忍不住扯开拉链,不停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还在一直念叨:“热……好热啊。”

顾星萝在外间找药,听到里间的动静进去一看吓坏了。

红疹漫布程卿知的身体,从胳膊到小腹甚至连胸口都是一片鲜红。

程卿知浑然不觉,还在不停地抓挠,有些地方已经被她抓破渗出鲜血,瞧着骇人。

再这样下去,只怕程卿知还没去医院人就已经被自己挠废了。

想着,顾星萝把刚才找到的炉石清洗剂用棉签沾着在程卿知身上涂抹了些,这东西消痒最管用了。

涂抹上没一会儿,程卿知略微安稳,可还有新的红疹不停冒出来,如果不及时送去医院,刚才的情形还会出现。

偏此时凌渝怀还没回来,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顾星萝把心一横,拨打了120。

今天是顾家举办的归国宴,外面都是来媒体,如果被他们看到救护车来了顾家别墅,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

为了不引来麻烦,顾星萝只能报了顾家别墅后门的位置。

一会儿她去后门接救护人员,只要悄无声息地将程卿知送上救护车,既能保证程卿知的安全,又不会闹得人尽皆知,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唯一的变故就是眼前的程卿知。

她涂了炉甘石洗剂终于安稳些,可却意识全无,若是顾星萝此刻离开,回头程卿知的过敏再发作起来怎么办?

就在顾星萝举棋不定之时,手机响了,是救护车那边在和她确认位置,他们已经快到了。

她现在去接救护人员来,前后不过十分钟,应该不会出事。

想着,顾星萝也不管程卿知能不能听到,凑到她耳边叮嘱几句后,关好门小跑着离开。

她才下楼,顾星蓓便从卧室里探出脑袋。

确定顾星萝走了,她对身后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裤的黎勇勾勾手。

黎勇抱臂上前:“小心肝,你真的舍得让我去睡那个女人?等我睡完她回来,你不会觉得我脏了吧?”

顾星蓓推了他一把:“废什么话?还不快去。”

黎勇打了个哆嗦,见四下无人,抱着双臂一路跑进顾星萝的卧室。

瞧到赤条条的人影闪身进了门,顾星蓓才志得意满地下楼。

她在一楼大厅的人群里找了一圈没见到裴嘉珏。

看时间顾星萝马上就要回来了,如果不能抢在顾星萝之前把人堵住,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算了!

虽然不能让裴嘉珏亲眼看到程卿知是如何和其他男人通奸的,但只要坏了程卿知的名声,就算裴嘉珏想要她,裴家也绝对不会容忍。

想着,顾星萝故意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冲顾太太喊:“妈,姐姐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众人扫了一圈客厅,果然没看到顾星萝。

顾夫人的脸一下变了。

前不久才闹出许双双的事情,顾星萝此刻不在客厅接待客人反倒跑得没了踪迹,若是让多心的人揣测起来,还以为是她这个做继母的行事不周,惹得顾星萝不悦竟然不肯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呢。

“哎呀,这丫头不胜酒力,是不是喝多了啊?”顾太太很快反应过来,“都怪我平时纵着她,让她没规没矩的,大家见笑了。”

说话的功夫,顾太太已经走到楼梯口往二楼喊了几声:“星萝?”

楼上安安静静没人回应。

人群中有人建议:“既然大小姐不胜酒力,夫人还是上去看看吧,可别出了什么事。”

顾太太笑着往楼上走,身后众人也跟了上去。

顾星蓓反倒没上楼,找了个地方坐下,只等着看戏。

“星萝,”顾太太推开门,顺势开了灯,她一边往里间走一边道,“客人们都还没走呢,你怎么……啊!”

楼上传来一声尖叫,顾星蓓的笑容瞬间荡漾开。

她假模假样地城楼上喊:“妈,怎么了?”

一边喊一边慢条斯理地上了楼。

楼道里都是人,众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见顾星蓓上来,不少人都紧着眉心看向她。

顾星蓓一头雾水地进了卧室,看到眼前一幕彻底愣住:“怎么?怎么会这样?”

程卿知躺在床上,意识不清昏睡不醒,身上还裹着一件黑色西装。

屋里两个男人,黎勇赤条条地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全身上下唯一可以遮羞的只有那条底裤。

裴嘉珏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只脚踩在黎勇手背上,手里夹着明明灭灭的香烟,升腾而起的烟雾将他阴鸷的脸逐渐氤氲。

顾星蓓沉吟许久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往前凑了几步:“阿……阿珏,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扶程卿知进房的分明是顾星萝,之后再没有人上过二楼,裴嘉珏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嘉珏掀起眼皮,神色阴鸷地扫了她一眼,没回话。

他越是如此,顾星蓓心里越是慌得不行。

等了许久,裴嘉珏终于开口:“顾太太,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一脚掀翻趴在地上的黎勇,用皮鞋尖挑起黎勇满是血污的下巴。

顾太太浑身发颤,只瞥了一眼立即收回视线:“这……这好像是我们家里的保镖。”

裴嘉珏扬眉:“那就对了。”

他站起身,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鞋底在黎勇的手上狠碾几下,疼得黎勇佝偻身子顿时哀嚎不止,听上去渗得慌。

“此人趁着我妻子喝醉,偷偷摸进她休息的地方,还好我进来得及时。既然这人是你们顾家的人,还希望顾太太给我一个说法。”

轰——

人群瞬间炸了。

“妻子?裴总刚才是用了这个词吧?”

“他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会有个妻子?”

“不对啊。不是都说裴总对顾家小小姐情根深种,这又从哪里冒出来个妻子啊?”

那些议论一字不落全都传进顾星蓓耳朵里,她面色惨白,浑身发颤,试探着勾住裴嘉珏的衣角:“阿珏,你一定要这样吗?”


程卿知露出了一个像是解脱了的笑:“裴嘉钰,我今天就收拾东西离开,离婚协议书我拟好以后会寄给你,麻烦你签好字尽快寄回给我。”

裴嘉钰冷着脸:“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闹!”

程卿知有些心累,是不是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在无理取闹?

她叹了口气:“裴嘉钰,我没有闹,我是真的想要离腾位置给你和你儿子喜欢的周小姐。”

裴嘉钰冷声斥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夏夏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来帮个忙而已。”

程卿知摆手:“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转身要走,周栀夏连忙追上她要拉她的手。

程卿知下意识甩开周栀夏的手。

下一秒,周栀夏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正好把程卿知做了七八个小时的蛋糕给撞倒。

蛋糕掉在地上,奶油四溅,一片狼藉。

裴嘉钰扶起周栀夏,低声问她:“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一旁的裴丞泫气得眼睛都红了,冲过去打程卿知:“你推周阿姨,还把周阿姨给我做的蛋糕给弄坏了,你就是个坏人,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周栀夏虚弱摇头,靠在裴嘉钰身上:“我没事,刚才是我没站稳,不关卿知姐的事,你千万不要怪她。”

他知道自己是个孩子,打不疼人。

却用尽了全身力气专挑打得疼的地方打。

程卿知垂眸盯着他,看着这个视她为仇人的儿子,一拳一拳打向自己的肚子。

肚子很疼,可她的心绞得更疼。

那个蛋糕明明是她做了七八个小时才做出来的,功劳却都被按在了周栀夏身上。

她很想笑。

裴丞泫看她要笑,眼神的愤怒更甚,嘴里一直囔囔着她坏,要她滚出去。

裴嘉钰脸上阴云密布,语气冷漠:“程卿知,你有什么气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现在蛋糕被你毁了,这个生日宴会也办不下去了,你满意了吗?”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眸,抿着唇,终是彻底失望。

“道歉。”裴嘉钰冷声吩咐。

程卿知没有动:“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周栀夏拉了拉裴嘉钰的衣角:“嘉钰哥,真的不关卿知姐的事。”

“对了,我还带了一个蛋糕来做备用,生日宴会还能继续,你们别吵架。”

裴嘉钰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肩,让她不必担心。

冰冷的视线落在程卿知身上,声音比刚才更冷:“我说道歉。”

程卿知直直跟他对视:“我没错。”

“程卿知,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裴嘉钰在别人面前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唯独对她从来没个好脸色,她也从不奢望。

她一字一句:“裴嘉钰,我知道你恨我,看见我就烦,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烦。”

随后,她把裴丞泫推到周栀夏怀里:“裴丞泫,以后你愿意让谁当你妈妈就让谁当,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

她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随意扔在地上。

啪嗒。

清脆的一声。

“裴嘉钰,这一次我很认真,我们离婚吧。”

裴嘉钰从来没看见她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心中忽得不安。

于是喊来佣人:“把少夫人带上楼。”

佣人低着头:“少夫人……”

不用裴嘉钰说,她也是要上楼一趟的,她的东西还在房间里,得拿出来。

她上了楼,很快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拿上行李箱。

还真是可笑,她从高一起住进裴家。

到今天离开,整整八年,这八年完全属于她的东西,一个行李箱就能装完。

她最后看了眼熟悉的卧室,视线落在只有她手抚着凸起小腹的婚纱照上,轻勾唇角,笑容里半是嘲弄半是悲伤。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闭了闭眼,擦掉眼角不自觉流下来的眼泪,拿上行李箱往楼下走。

裴嘉钰拉着裴丞泫,和周栀夏一起跟客人们说说笑笑。

如果不是佣人在打扫地上散落的蛋糕,也许刚才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程卿知不想再跟裴嘉钰起冲突,放轻下楼的脚步,拎着箱子往大门口走。

他们所在的区域离大门口比较远,再加上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今天的小寿星裴丞泫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程卿知的离开。

这样的场景,裴嘉钰免不了要喝酒。

等到宴会结束,他已经喝得有些头晕。

周栀夏喊来佣人一起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裴嘉钰上楼休息,把裴嘉钰扶进他睡的侧卧。

程卿知和裴嘉钰结婚以来都是分房睡,裴嘉钰住主卧,程卿知是侧卧。

看着佣人伺候裴嘉钰,吩咐道:“一会儿你下去给嘉钰哥熬点醒酒汤喝,免得他明天起来难受。”

佣人应了声。

这时,裴丞泫突然出现。

一边抓着胳膊一边哭喊着找周栀夏:“周阿姨,我的身上好痒,你快帮我挠一挠。”

周栀夏蹲下身,紧张不已:“丞泫,你身上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多红疹子?”

“我也不知道,好痒,呜呜……”裴丞泫哭得稀里哗啦,他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已经被他抓破皮,再抓下去都要出血了。

周栀夏连忙拉着他去敲侧卧的门:“卿知姐,你快开门,丞泫起疹子了。”

她敲了很久的门,里面的人都没反应。

恼火的暗骂,程卿知这个女人也太不懂事了,为了那么点小事连自己的儿子生病都不管!

裴丞泫扯着嗓子哭闹,周栀夏的耳朵难受,她又不能骂他,只能哄着:“丞泫,你平时有起过疹子吗?”

“我吃草莓会起疹子。”

周栀夏想起自己带过来的那个蛋糕里面好像用了草莓做装饰。

她微微皱眉:“你知道自己对草莓过敏,为什么还要吃我刚才给你的那块蛋糕?”

他要是因为自己带过来的蛋糕,出什么事,她不就完了?

这蠢货不会是想害死她吧?

裴丞泫满脸通红,他呼吸急促,两眼泛白。

周栀夏连忙喊佣人叫家庭医生过来,她又去敲程卿知的门,还是没有回应。

程卿知不管孩子,把孩子丢给她算怎么回事?

她可不想熬夜照顾孩子。

她试着拧了一下门,没想到还真开了,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也看不见,抱着裴丞泫进去,放在床上。

一边去开灯一边说:“卿知姐,不是我说,你为了这么点事闹脾气,不管孩子的死活太不应该……”

开了灯,周栀夏转头却没看到程卿知,她两条眉毛紧紧皱起来。

她……她还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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