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莺莺裴不渝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糙汉将军冲喜后,他日日沦陷虞莺莺裴不渝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桃锦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是,夫......虞四小姐已经嫁过来了,将军你岂有退婚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是皇上下旨的。”陈石头好心劝说。话音刚落,李太医和几个军医就赶了过来。他们忙前忙后,最后李太医得出结论:“将军的情况有些奇怪,之前我们多次针灸都无用,现在亦是,将军醒来已是奇迹,至于身子何时能动,我们也束手无策。”虞莺莺默默地摇了摇头,无非就是六个字概括总结:尽人事,听天命。“一群废物,给我滚!”裴不渝脸色差得要命,李太医等人哆哆嗦嗦地离开了。此刻,只剩下陈石头和苏昭守在床边,还有一个多余的虞莺莺。“你,先出去。”裴不渝晲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赶客。虞莺莺想到裴不渝刚刚对自己那轻蔑的态度,忍不住怼道:“将军,你想想你是因为什么才苏醒的,是因为什么才能手动的,或...
《嫁给糙汉将军冲喜后,他日日沦陷虞莺莺裴不渝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可是,夫......虞四小姐已经嫁过来了,将军你岂有退婚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是皇上下旨的。”
陈石头好心劝说。
话音刚落,李太医和几个军医就赶了过来。
他们忙前忙后,最后李太医得出结论:“将军的情况有些奇怪,之前我们多次针灸都无用,现在亦是,将军醒来已是奇迹,至于身子何时能动,我们也束手无策。”
虞莺莺默默地摇了摇头,无非就是六个字概括总结:尽人事,听天命。
“一群废物,给我滚!”
裴不渝脸色差得要命,李太医等人哆哆嗦嗦地离开了。
此刻,只剩下陈石头和苏昭守在床边,还有一个多余的虞莺莺。
“你,先出去。”裴不渝晲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赶客。
虞莺莺想到裴不渝刚刚对自己那轻蔑的态度,忍不住怼道:“将军,你想想你是因为什么才苏醒的,是因为什么才能手动的,或许那就是能让你继续恢复身体的方法呢?”
说罢,虞莺莺转身就走,离开了帐篷。
“将军,虞四小姐用的什么方法让您醒来的?”
虞莺莺一走,陈石头和苏昭齐刷刷地询问,仿佛看见了希望。
裴不渝的脸色有些难堪。
陈石头从来没见过他们家大将军露出过这种表情,当即判断:“是不是美人计?”
苏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裴不渝看。
“嗯。”
裴不渝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我们都以为你昏迷着又圆不了房,虞四小姐只是陪着你睡觉而已。”陈石头笑呵呵的,“我们大将军终于破了身子!”
裴不渝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咬牙切齿:“石头,胆儿肥了?”
陈石头立刻闭嘴。
苏昭建议道:“将军,既然这个方法有用,何不死马当活马医?况且,那虞四小姐是皇上指婚的,昨日是大婚之夜,你与她之间已是夫妻,不用太排斥她。”
“是啊是啊,虞四小姐是个美人儿,将军你也不亏!”陈石头出着馊主意,“若是将军你实在不喜,我们再给你去找别的女人。”
“滚——”
......
虞莺莺被苏昭叫了回去。
苏昭说道:“夫人,以后将军交给您来照顾,希望您能尽量守着将军,但如果您想出去透透气,不离开军营就行,这边靠近塞北,外面比较危险。如果非得离开军营,我们会派人......”
“不不不!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守着将军!”虞莺莺喜出望外。
这下好了,听苏昭的意思,裴不渝是要留着她了。
匈奴人不至于会闯进军营来掳走她,更不可能闯进裴不渝的帐篷,她只要安心地待在裴不渝身边就好。
苏昭突然眼眶含泪,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虞莺莺重重抱拳,感激涕零:
“嫂子!感谢!”
虞莺莺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苏昭是误会她了。
她是怕死......
不是为了照顾裴不渝。
“夫人,我打来了水,需要给将军洗漱。”
陈石头端着木桶走了进来,桶里是热气腾腾的刚烧开的水。
“将军每天早上和晚上要分别擦洗一次,共敷药两回。”陈石头从兜里掏出一小瓶,递给虞莺莺,吩咐道:“桌上那个白色罐子里的药膏先涂抹患处,然后再将瓶子里的药粉撒上去即可,切记要小心,不可浪费,李太医说药引子不太够了。”
“行,我知道了。”虞莺莺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瓶,放在桌上。
“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您是他的福星,希望夫人能够好好照顾将军,如果将军好转,我们兄弟必定会知恩图报!”陈石头恭敬行礼。
虞莺莺受不起这大礼,赶紧扶他起来,“你们能信任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会照顾好将军的。”
裴不渝冷哼了一声。
他越发觉得虞莺莺这个女人着实会蛊惑人,轻而易举就把苏昭和陈石头的心收买了。
陈石头临走的时候,又小声对着虞莺莺说道:“嫂子,将军受伤过,麻烦您温柔点。”
说罢,他似是不敢去看虞莺莺的眼睛,灰溜溜地跑了。
虞莺莺睁大眼眸!
什么意思?
他们都知道她昨晚的战绩了?
虞莺莺虽然脸皮厚,但也不是完全不要脸的,现在她的颜面是荡然无存了。
“愣着做什么,帮我擦洗。”
男人冷冷出声,十足的命令口吻。
“是,这就擦。”
虞莺莺弯腰挤干了布,轻轻柔柔地为裴不渝擦拭身体,他的身体虽然看似健壮,但其实有许多伤痕,除了最新的,还有很多是陈年旧伤。
但这些伤痕非但不让人觉得可怖,反而增添了几分性感,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很快,上半身已经擦完了,接下来......
裴不渝嗓音低哑:“给我闭着眼睛擦。”
虞莺莺撇了撇嘴,“哦。”
“别以为阿昭和石头为你说话,你就真成了裴夫人。”裴不渝讥讽道,故意敲打她。
虞莺莺没回答,闭着眼睛拽掉了男人的衣服,挤干毛巾,报复式地用力地擦拭起来男人的腿。
“嘶!”
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别擦了——”
虞莺莺睁开眼睛,视线定格住男人的腰,完全挪不开眼。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裴不渝咬牙切齿。
虞莺莺连忙拿起药罐,故作无辜:“将军,上药可不能闭眼,陈副将说了,让我仔细点上药,不可怠慢。”
“滚,让苏昭进来!”裴不渝感觉自己毫无尊严,像极了怡红院里被观赏亵玩的男妓。
虞莺莺朝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小声提醒道:“将军,您已经娶妻,若是再唤男部下来伺候,传出去的话未免有些不好听了......您应该也知道,京城之前传过的那些消息吧?”
她也是在书里看到相关描述的,据说因为裴不渝无通房无侍妾也无婚约,又有两名肝胆相照同住同吃的副将,所以传言那两名副将其实是裴不渝的“爱妾”,还说裴不渝好男风,常年酷爱待在军营里操练士兵其实是为了光明正大地“选男宠”。
裴不渝英俊好看的面容顿时有些龟裂。
他似乎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松了口:“继续。”
虞莺莺憋着笑,突然觉得很好玩,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裴不渝啊,居然在她面前认怂了。
她弯下腰,轻轻地给裴不渝开始上药,全身该涂的地方都涂了,只剩下不方便的地方。
“虞四小姐,你在里面吗?”
外头传来女人的叫唤声:“我是甄小姐的丫鬟秋月,我们小姐想见见你。”
虞莺莺微微皱眉。
这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吩咐道:“春兰,你去带她们进来。”
春兰听令。
很快,一个优雅大方的女人便款款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头发简单地用木簪盘起,颇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舟车劳顿,我也未能好好梳洗打扮,还望嫂子莫要责怪。”
见虞莺莺盯着自己,甄清婉终于开了口。
虞莺莺忍不住想翻白眼儿。
都是女人,她还能看不出来这甄清婉是故意走的这种路线,哪里是没有打扮。
虞莺莺扯了扯嘴角,态度散漫:“那你赶紧去休息吧,不用到我这来汇报。”
她可不想和甄清婉多待一秒。
待得越久,越危险。
之前原主和她都在国子监读书,原主就被她霸凌过,甄清婉看似白莲花般纯洁典雅,实际蛇蝎心肠。
原主之前很是怕她,看到她就怂,后来不敢再去,就退了学。
当然,原主退学也不全然是因为甄清婉,还有其他原因。
甄清婉有些惊讶虞莺莺的反应,“莺莺,咱们好歹同窗过,我一来就想着要见你,你倒好,这是赶我走吗?”
她故意提醒同窗的经历,是在敲打虞莺莺。
虞莺莺何尝不知道她的意图,只是笑了一声:“怎么会!我是心疼清婉你呀,一路过来肯定很疲惫,想着让你早点休息,不必到我这里来请安。”
“请安”这两个字,虞莺莺特意咬了重音。
甄清婉当即变了脸色,嘴角抽了抽,压低嗓音:“虞莺莺,你真当自己是世子夫人吗?”
世子夫人......
虞莺莺想起来了,裴不渝不仅仅是将军,他还是国公府的世子,未来是要承袭爵位的。
等他成了国公,自己便是国公夫人,那就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了。
只不过,她可不一定能等得到那一天咯!
国公夫人这个位置不出意外应该是她堂姐虞姝姝的,正儿八经的女主身份。
“世子夫人就算不是我,也不是你。”虞莺莺呛她。
甄清婉顿时怒不可遏,拔高音量:“你知道我对于谦墨哥哥有多重要吗?”
“谦墨哥哥是谁?”虞莺莺困惑。
“呵呵呵......”甄清婉突然捂嘴窃笑,眼神鄙夷不屑:“原来裴哥哥连表字都没告诉你,看来他是真的很不满意你们的婚事呢。”
“虞莺莺啊虞莺莺,要不是裴哥哥当初昏迷不醒,太医诊断他以后都可能醒不过来,会变成植物人,所以这冲喜的婚事才落到你头上的。现在裴哥哥已经醒了,自然瞧不上你。”
“那他也瞧不上你。”虞莺莺非但没有羞愧难堪,反而还笑道:“他早已过了婚配的年龄,若他在意你,不是早就娶你了吗?还用等到昏迷不醒的时候被皇上赐婚?”
“你!你!你......”
甄清婉被戳穿了心事,顿时面目狰狞,与她柔弱的外形显得极为不匹配,她气得胸口起伏,“那是因为裴哥哥以事业为先,不想耽误我,更何况我与他之间更多的还是兄妹感情。”
“你们是什么感情,我管不着。”虞莺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他现在是我相公。”
甄清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懦弱不堪的虞莺莺吗?
怎么一个人可以转变这么大?
莫非是因为嫁给裴哥哥,所以变得底气十足了?
不可能!
裴哥哥怎么可能看上虞莺莺这种人!
肯定是裴哥哥太心软了,没有直接休了她,所以导致她现在这么狂妄。
“啪”的一声。
重重的巴掌声响起。
虞莺莺眼睁睁地看着甄清婉狠狠地甩了她自己一巴掌。
没错,是她自己甩自己。
接下来,虞莺莺就猜到,甄清婉这是要嫁祸给她了。
果不其然,甄清婉朝着丫鬟秋月使了个颜色,秋月当即大喊着跑出去:“不好了!将军呢?我们家小姐被打了!”
虞莺莺:“......”
还有新鲜一点的招数吗?
这个招数太没意思了,已经烂大街了。
她看着甄清婉脸颊顿时红肿起来,眼神却漫着得意,“虞莺莺,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虞莺莺反问。
“赌裴哥哥是帮你,还是帮我。”甄清婉一脸的势在必赢。
说实话,虞莺莺没有任何自信。
毕竟她和裴不渝又没什么感情基础,裴不渝现在还是挺嫌弃她的,若不是利用她恢复身体,也不可能把她留在身边了,就如甄清婉所说,应当是醒来后就把她休了。
所以,虞莺莺撇了撇嘴道:“我赌他帮你。”
甄清婉顿时捂嘴笑出声来,口气十分不屑:“那你还跟我斗?”
“我什么时候要跟你斗?”虞莺莺朝着她翻白眼儿,“要斗的不是你自己吗?难道刚刚是我打的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甄清婉冷笑,“那你还不赶紧收拾行李滚蛋,还要赖在这里多久?裴哥哥迟早会休了你的。”
“那你让他休我啊!他不休我,我怎么滚蛋?我要是自己直接滚蛋就是违抗圣旨,我自己找死啊?我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虞莺莺顿时一肚子的火。
甄清婉被她怼得一愣一愣的,“你真变了......”
“对没错,我变了,变得不再对你妥协,不再老老实实地被你欺负了!”虞莺莺这是帮原主说话,也是在帮原主出头。
但她能力有限,自身都难保。
待会儿等裴不渝过来,指不定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他肯定是站在甄清婉那边的,说不定会休了她,让她滚蛋。
甄清婉听到外面的动静,她嘴角弯起,凑近虞莺莺,“等着吧,马上你这骨头就硬不起来了。”
陈石头推着裴不渝进来。
甄清婉立刻迎了上去,“表哥,我没事。莺莺嫂子并未对我怎么样,是秋月多话。”
“还说没事,脸都被打肿了。石头,去请李太医过来。”
裴不渝说着,狠厉的视线投向了虞莺莺。
虞莺莺直接道:“看我干什么,你的娇娇表妹都说了我没对她怎么样,她怎么变成这样的你问问她自己。”
“来人,把虞莺莺软禁,断食三天。”
虞莺莺觉得,这俩人的眼神好像在说——
她被戴绿帽子了。
“咳咳。”
虞莺莺呛住,说道:“裴不渝就算收了枝儿做妾,我又能说什么?我自己都被软禁在这里了,自身难保。”
“也是。”春兰叹了一口气,“小姐在裴将军面前,哪有什么话语权,裴将军只要一句话,就能把小姐给休了。”
“只要不死,休不休都是小事。”虞莺莺可不在意被休妻,她只在意生死这种大事。
尤其是,千万不能落到匈奴人的手里。
“小姐啊,这可不行!”春芽赶紧道:“若是裴将军休了您,您还有活路吗?只能出家为尼了。”
“出家为尼?”虞莺莺一个头两个大,“这么严重?”
“是啊,您在京城本就......名声不好,世家中的男子恐怕没人愿意娶您。您在侯府的处境也不好,恐怕大夫人也不会同意你招婿,若你真被裴将军休了,想必大夫人就要送你进寺庙了。”春芽焦急不已。
虞莺莺已经拥有了原主的记忆,春芽确确实实说得很对。
原主不受母亲喜爱,在京城更是臭名昭著,若是真被裴不渝休了,按理说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家为尼。
但是,她不一样。
“谁说只能进寺庙?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便不需要听母亲的话,不必看母亲的脸色。”虞莺莺信誓旦旦。
春兰春芽面面相觑,无奈摇头。
“小姐,您怎么养活自己呢?”春芽企图打破她的幻想。
虞莺莺回过神来,看着两个丫鬟为自己担忧的模样,这才意识到她们的眼里,自己还是原主那样蠢笨无知且一无是处的女人。
“好啦好啦,别哭丧着脸,我这不是还没被休吗?只要洗清我的冤屈,裴不渝就没有理由休我。”
虞莺莺一股脑儿把米粥喝了下去,只觉得肚子里暖呼呼的,但脑袋依然不太舒服。
“你们帮我去请军医,我昨晚脑袋撞了,到现在都昏沉。”
春兰急忙道:“小姐您怎么不早说,我们还以为您没事,我这就去。”
很快,春兰就把军医带来了,军医给虞莺莺把了脉,随后给她开了安神的方子,叮嘱道:“夫人最近多卧床休息便可,无大碍。”
“多谢沈军医。”虞莺莺道谢。
送走军医后,虞莺莺让春芽打了热水,自己打算沐浴后便继续睡下,遵照医嘱多卧床休息。
热水熏得她昏昏欲睡。
突然,外头响起春芽的声音:“裴将军,您不能进去,小姐她在沐浴。”
“让开。”
裴不渝的口吻不容置喙,紧接着是轮椅滚动的声音。
虞莺莺顿时被惊醒。
拜托!她在洗澡诶,这个男人就这样带人闯进来?
虞莺莺急急忙忙地起身,打算找个衣服披上,可手忙脚乱之下,只有一条浴布在桶边。
裴不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女人站立在浴桶里,姣好雪白的身段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喉结蓦地翻涌。
“涩狼!”
虞莺莺尖叫一声,赶紧蹲了下去,借着浴桶掩盖住自己。
不过她瞥了一眼,幸好只有裴不渝一个人。
本以为裴不渝会识趣离开,没成想,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居然就这样控制轮椅来到了浴桶边。
“啊——”
虞莺莺再次尖叫,然而下巴却被男人的大掌猛地掐住,“叫什么?我都看过。”
他的嗓音威严低沉,透着不容拒绝的狠厉。
虞莺莺当即哑口无言,气得只能嘟起嘴巴。
裴不渝注视着她。
面前的女人蹲在浴桶里,被迫仰着小脸儿,被热气熏过的脸颊如蜜桃一般粉嫩,水中若隐若现的身子更是增添了几分朦胧的韵味。
他收回手,别开了眼,“把衣裳穿好。”
虞莺莺见他不再盯着,赶紧从浴桶里起身,绕到屏风后面去换衣裳。
然而,裴不渝的视线刚好能够看到那扇屏风,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
他只觉得嗓子有些发紧,身体也莫名地热了几分。
虞莺莺换好衣裳,便从屏风里头走了出来,询问道:“将军找我什么事?”
她心里有一种预感,觉得裴不渝既然找上门来,很可能是来治病的。
现在他的上半身已经能动了,肯定迫切希望身体能够赶紧全部恢复。
只是......
虞莺莺有一点很不解,他不是让枝儿留宿了吗?
那为什么不找枝儿治病?
难道枝儿不能让他满意?
“去军牢,见张福。”
裴不渝冷冷开口。
虞莺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神色紧张万分,“我都以死明志了,你还不相信我?”
“裴不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去坐牢的!”
“你这么心虚,连跟张福对质都不敢了?”裴不渝嗤道:“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不会坐牢。”
虞莺莺愣了一下,试探地问:“只是对质?你不会是要把我骗进去关起来吧?”
裴不渝的脸色瞬间黑了几个度,“虞莺莺,我让你坐牢还能用骗,你把我裴不渝当什么人!?”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哪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对你又不了解。万一你非要为枝儿做主,给她一个交代呢,毕竟她现在是你的女人了,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虞莺莺吐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裴不渝神情愠怒,攥紧拳头,“本将军与枝儿之间清清白白,我看你是真的对枝儿有意见,指使张福不成,现在又利用我来诋毁枝儿,虞莺莺你果真如京城传言那般是个恶女,名不虚传!”
虞莺莺觉得头有点大。
等等......
裴不渝的意思是,他没有要了枝儿?
“我只是听说,你昨晚让枝儿留宿了,我寻思着你应当是收了她做通房,所以才这么说。”
虞莺莺大胆回复,理直气壮道:“京城那些谣言你也信?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听说你让枝儿留宿,不也是听信了谣言吗?实际上你到底有没有......我也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没有,清者自清,那我也一样,事实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裴不渝拧起眉头,墨眸微微眯起,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这副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难道确实是误会她了?
不过到底真相如何,只有审了才知道。
“跟我走。”裴不渝命令道。
虞莺莺心里默默念叨:看在你是男主的面子上,应该是个能辨是非的聪明人,暂且信你一次。
主要是她现在拗不过裴不渝,要是她不肯去和张福对质,便显得她是做贼心虚。
其实,她只是怕......
为了讨好裴不渝,虞莺莺主动帮他推轮椅,再三表明自己与这件事无关。
当然,裴不渝没理她。
很快到了地牢,军牢是挖的地下室,这里昏暗无光,充斥着发霉发臭的味道。
每间牢里都关着很多人,大部分长相异域,很显然是匈奴的俘虏。
在经过一间大牢的时候,里面的匈奴人突然叫了起来,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甚至有个人冲了过来,把头伸到虞莺莺面前吐舌头。
虞莺莺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不顾一切地跳到了裴不渝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四目相对,氛围诡异得很。
尤其是此刻室内亮堂,被裴不渝这样直勾勾地盯着。
可若是把油灯熄灭,她又看不见。
想了想,她倒是想出一个办法,将自己的腰带拿起,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能不能把你的眼睛蒙起来?”
“你倒是会得挺多。”
裴不渝的喉结不自觉地翻涌,眸色暗了几分,“也行。”
虞莺莺瞠目结舌,这个男人居然以为她在玩情趣?
罢了罢了,就这样认为吧。
得到了他的同意,虞莺莺用腰带把他的眼睛蒙住,这才觉得心理负担小了许多。
她轻轻地解开男人的里衫,轻抚着他的腹肌,好在他昏迷的时间不算太久,所以肌肉没有完全缩水,都还保留着。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是极好的,透着一股野性的荷尔蒙气息。
虞莺莺觉得自己不亏,穿个书能体验到这种极品男人,也是一场丰富有趣的经验。
只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她这只能算是独角戏?
“将军,将军......”
突然,外头传来了女人的叫唤声,那嗓音柔弱绵长,楚楚可怜。
虞莺莺手里的动作停下。
只听苏昭制止道:“枝儿,你不能进去!”
可没等他拦下,一阵脚步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便闯了进来,跪在了床榻前。
女人看见虞莺莺的时候,眼中闪过惊讶错愕,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和憎恨。
虞莺莺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赶紧掀起一旁的大红喜被,将她与裴不渝的身体裹了起来,只露出两人的四条小腿。
“枝儿,将军和夫人在休息,你快出来!”苏昭在外头焦急召唤。
因为虞莺莺还在里头,苏昭不敢贸然闯进去。
“将军,枝儿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求将军为枝儿做主......”
虞莺莺瞧见这名叫作枝儿的女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衣衫不整,香肩露出,双眼红肿,哭哭啼啼,俨然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裴不渝扯开蒙住眼睛的腰带,侧头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眼神,嗓音沉沉:“谁干的?”
“是火夫张福,他没有得逞,枝儿用石头砸了他的脑袋赶紧逃了出来,枝儿好怕,所以叨扰了将军的休息,恳请将军帮帮枝儿......”枝儿哭得花枝乱颤。
虞莺莺突然想起了书里确实有一个叫枝儿的女人。
而且,不是省油的灯!
“那个......”
虞莺莺打断了枝儿的话,随即对裴不渝说道:“既然将军要为枝儿姑娘做主,能不能先让她出去一会儿,咱们把衣服穿好?”
她现在还没穿好衣服呢,这多尴尬!
“枝儿,你先出去。”裴不渝冷冷道:“让苏昭把张福带来。”
“是......”枝儿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走之前暗暗地瞥了虞莺莺一眼,攥紧了手心。
虞莺莺下了床榻,重新把脱掉的衣服又穿了回来,还把男人的衣服也整理了一下,这才走出去喊人进来。
枝儿哭哭啼啼地走进来,直奔床榻,跪在了裴不渝的面前。
虞莺莺瞅了一眼,这个枝儿居然还没把衣服给整理好,雪白的肩头若隐若现,真是惹人犯罪!
而且,枝儿几乎是凑到了裴不渝的眼前,显然是故意要给裴不渝看看,恨不得都要趴进他的怀中了。
虞莺莺默默咂舌,也难怪之前女主差点就要输给枝儿了,这勾人的手段可不是谁都能使出来的。
“枝儿姑娘,你的衣领还没拉好。”虞莺莺故意提醒她。
“啊!”枝儿低头看了一眼,尖叫了一声,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然后装模作样地整理领口,羞得捂住了脸,“多谢夫人提醒,是我太过慌乱,实在是不成体统,辱了将军的眼睛......”
虞莺莺淡淡勾唇,想笑却没敢笑。
枝儿这是故意提醒自己,她被裴不渝看了身子,同样也是在故意提醒裴不渝。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
“都是我的错,是我打扰了夫人和将军的好事,但我不是故意的,遇到今晚这样的情况,我只能禀告将军做主,夫人不会怪我吧?”枝儿眼眶红通通的,楚楚可怜地望向虞莺莺。
虞莺莺心想,这哪里像是被欺负了?
怎么看着这么绿茶呢!
“当然不会。”虞莺莺也茶言茶语,“军营出了那般混账东西,自然得禀告将军,请将军定夺!枝儿姑娘受委屈了,我给你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说着,虞莺莺走到桌边,准备倒茶,枝儿连忙过来抓住她的手,制止道:“不了不了!怎好麻烦夫人呢,夫人是千金之躯,怎能为我一个奴婢倒茶。”
“枝儿姑娘别客气,我从不觉得人有贵贱之分。而且,你遇到这么委屈的事情也都是因为将军,我作为他的夫人,自然得好好照顾你。”虞莺莺继续倒茶。
枝儿被她这番话弄得一头雾水,“怎会因为将军,这与将军有何干系?”
“当然有关系,若不是他管教无方,军营怎会出现这样的畜生!”
说着,虞莺莺回头瞪了裴不渝一眼,嗔怪道:“夫君,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你的手下。”
枝儿听完这番话,看着虞莺莺这般自恃当家主母的模样,气得头晕眼花。
她暗暗捏住手心,等着瞧吧,待会儿这个虞莺莺可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虞莺莺倒好茶,将茶杯递给枝儿,枝儿不愿意接,“夫人,这可使不得。”
“这是她的好意,你就接下吧。”裴不渝开了口:“等张福过来,我会为你做主。”
枝儿嘴角僵住,只好勉勉强强地应下:“是,将军。”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虞莺莺,在准备接过茶杯的时候,手一松,滚烫的茶不偏不倚地洒在了她的手上。
“啊——”
枝儿尖叫了起来。
虞莺莺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不已,好一个绿茶女,实在是太有手段了!
她真是后悔没有多看几本宫斗宅斗的书,搞得现在自己只能傻愣愣地站着,束手无策。
“下来!”
裴不渝看着眼前的女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虞莺莺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这些匈奴人被关着,是不可能冲出来的,于是她赶紧从裴不渝的身上下来。
差点都把他轮椅给弄翻了。
“这些人太可怕了,我刚刚胆小才会......”虞莺莺小声解释。
裴不渝继续向前。
虞莺莺跟了上去。
张福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里,看到他们过来,立刻就跪了下来:“求将军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都是迫于无奈才会对枝儿动手动脚的......”
说着,他特意看了一眼虞莺莺。
虞莺莺看出来,张福还是要栽赃她。
“张福,我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你要这样污蔑我。”虞莺莺只能好言相劝,“但是,只要你能够坦白不是我指使你的,我便可以帮你说情。”
张福的眼神躲闪了几分,居然有一丝动摇。
裴不渝淡声开口:“张福,我今日是来告诉你,三日后会在军营对你公开杖刑。”
“什么!?”
张福似是听到了不可置信的消息,震惊得双目瞪圆,瞬间就怂了,不停地朝着裴不渝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没有,我没有动枝儿的一根手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没有碰过她,不该对我用杖刑的......”
虞莺莺也有些不太懂,刚好陈石头过来了,她悄悄地问他:“石头,杖刑会怎么样?”
“我们豊朝法律规定:侮辱未婚妇女者,二百杖责。所以......不死也残。”陈石头提高了音量。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侮辱枝儿!求将军饶命!”张福吓破了胆儿。
紧接着,虞莺莺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儿。
他,居然吓尿了!
这么怂,他是怎么有勇气栽赃她的?
虞莺莺捂着鼻子,趁机威胁道:“事到临头,你还不肯坦白吗?张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主要是她行的正,坐得端,这件事确确实实与她无关,所以才能这么理直气壮。
“张福,污蔑将军夫人,可是会罪加一等的!”陈石头恶狠狠地叫嚣道:“杖刑再加重的话,便换成绞刑。”
裴不渝慢条斯理地笑了一声,随即当着张福的面牵起虞莺莺的手,轻抚她的手背,举止十分温柔。
虞莺莺被他这样的举动惊到,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自然知道裴不渝不可能突然对她这么宠溺,他是故意在张福面前秀恩爱,用激将法逼张福说出事实。
“不要——”
张福浑身颤抖,额头全是冷汗,肥胖的身躯哆哆嗦嗦,“我,我......不是夫人指使我的,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我想摆脱罪责想出的诡计,是我的错......”
“求夫人饶了我,求将军饶了我!”
虞莺莺瞧着他这副样子,感觉十分蠢笨,这计谋真的是他自己能想出来的吗?
“是不是枝儿指使你的?”她逼问道。
张福似是愣了一下,没敢说话。
突然,枝儿绵长柔弱的声音响起:“夫人,您怎么能冤枉我?”
一道纤细的身影奔跑而来,跪在了裴不渝的面前,哭哭啼啼地说:“将军,枝儿是疯了吗?怎么可能指使张福轻薄自己?夫人未免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枝儿,枝儿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说着,枝儿转身就朝着墙壁跑去,被陈石头一把拉住。
枝儿哭得撕心裂肺。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朝着张福使了眼色。
张福匍匐到裴不渝的脚边,“将军,这件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是我对枝儿倾慕许久,对她表白的时候忍不住动了手脚,但真的没有再做更过分的事情。”
枝儿抹着眼泪,硬着头皮为张福求饶:“将军,我能原谅张福,请您从轻惩罚吧!当时张福也确实是激动了些,枝儿太害怕了,以为他要做什么,所以就把事情闹大了,其实我也确实没有损伤什么,平日里张福对我也十分照顾,杖刑太严重了,求将军就饶他一次吧,我想张福以后也不敢再对我怎么样了。”
张福听到这番话,顿时满眼的喜悦。
虞莺莺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真是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差点丢了。
要说枝儿和张福没什么关系,她才不相信呢。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张福从轻发落。”
裴不渝撂下这句话,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尿渍,让陈石头推他离开。
虞莺莺本来还想问张福几句话,但裴不渝看她没跟上,提醒道:“怎么,想待在这里?”
“才不想。”
她只好跟着他出了地牢。
呼吸到新鲜空气,虞莺莺长吁了一口气。
“那个......你刚刚挺配合的诶,还故意当着张福的面摸我的手,你是不是也看出来,我是被冤枉的?”她好奇地问。
裴不渝晲了她一眼,没吭声。
虞莺莺只当他是默认,好在他眼睛不瞎,这才使她洗刷了冤屈。
“今天我给你做好吃的。”她心情大好。
“不必。”裴不渝只觉得她在说大话,并叮嘱道:“我把你留下,是因为你有用。”
虞莺莺:“......”
这个有用,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将军!”
枝儿突然出现,扑在了裴不渝的面前,鼻头通红,眼泪汪汪,“求将军为我做主,杖刑张福。”
虞莺莺:“???”
“枝儿姑娘,刚刚你不是为张福求了情吗?怎么又......”
这个女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夫人,刚刚张福那副样子太可怕了,我生怕他会突然发狂,所以不敢说什么,我很害怕,为他求情只是缓兵之计。”
枝儿垂眸,谁也看不到她眼中闪过的淬毒,抬眸的时候依旧楚楚可怜,“求将军帮帮我,虽然张福没有碰到我,但那是因为我以死抵抗,我怕张福这次从轻发落后还要来报复我,伤害我......”
“啧。”
虞莺莺不小心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裴不渝侧头看她,“你有什么想法?”
“我?”
虞莺莺真以为他在询问她的意见,便认真分析道:“法律上犯罪到位的话,是二百杖责,但枝儿姑娘没被侵犯,不过张福的确有这样的意图,那......一百杖责?”
她不懂法,只是取了个平均数。
“明日午时,军营操练场,一百仗责,以儆效尤。”
裴不渝对着陈石头吩咐,“你来安排。”
虞莺莺没想到他还真的采纳了她的意见,是不是代表裴不渝现在挺信任她的?
那她是不是趁机要再讨好讨好他,获得他更多的好感呢?
“将军,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虞莺莺转身想走,却被裴不渝拉住了手腕,他眼眸沉沉地盯着她,“送我回去。”
“好。”
虞莺莺没多想,推着他离开。
等到了帐篷里,男人突然出声道:“把衣裳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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