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易玄霜娘的女频言情小说《疯批世子与我墓前拜天地顾易玄霜娘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赖妈妈没有公开我的死讯。如常经营一月后,顾世子大驾光临去了花楼。他在等我低头求饶,可我紧锁房门,谁都不见他板着脸刚踏进花楼,一堆姐妹就将他围起来。「顾世子,您是来看霜娘吗?」「不要胡说!霜娘不知好歹,怎还配得上顾世子。」「但霜娘对世子一片深情,每日死气沉沉的。」「在等世子低头吧。」「那她可如愿了,现在世子来了,恐怕她很快就会现身。」叽叽喳喳说我对顾易玄多么情深,顾易玄脸色缓和些许,自顾自坐在雅间等我。可他左等右等,最后失了耐心主动打开我的房门,才知道已经人去楼空。他沉默片刻,突然发难,把赖妈妈踢了一丈远。「你敢违背我的命令?!说!哪个男人带走她的!」赖妈妈连滚带爬:「世子饶命啊!我真的按您吩咐,没让霜娘侍奉其他贵人!」「那人呢?!」...
《疯批世子与我墓前拜天地顾易玄霜娘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赖妈妈没有公开我的死讯。
如常经营一月后,顾世子大驾光临去了花楼。
他在等我低头求饶,可我紧锁房门,谁都不见
他板着脸刚踏进花楼,一堆姐妹就将他围起来。
「顾世子,您是来看霜娘吗?」
「不要胡说!霜娘不知好歹,怎还配得上顾世子。」
「但霜娘对世子一片深情,每日死气沉沉的。」
「在等世子低头吧。」
「那她可如愿了,现在世子来了,恐怕她很快就会现身。」
叽叽喳喳说我对顾易玄多么情深,顾易玄脸色缓和些许,自顾自坐在雅间等我。
可他左等右等,最后失了耐心主动打开我的房门,才知道已经人去楼空。
他沉默片刻,突然发难,把赖妈妈踢了一丈远。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说!哪个男人带走她的!」
赖妈妈连滚带爬:「世子饶命啊!我真的按您吩咐,没让霜娘侍奉其他贵人!」
「那人呢?!」
「她、她......世子您不见她,霜娘心灰意冷,我是有按时给她找大夫的!可是大夫说......大夫说......」
「说什么?」
「说她是…郁郁而终......」
现场落针可闻。
唯一知情的赖妈妈和被蒙在鼓里的其他姑娘都大气不敢喘。
只听顾易玄深吸了一口气,沙哑开口:「她在哪儿?」
「在......乱葬岗。」
「你竟把她扔在乱葬岗?!」
顾易玄「唰」地抽出侍卫佩剑,横在赖妈妈颈间。
「带我去找,但凡她…」
也许是觉得尸首二字说不出口,他顿了一下。
「她的身体有一点损伤,我要你项上人头!」
「世子饶命啊!我这就带您去。」
赖妈妈战战兢兢,将顾易玄带到乱葬岗。
成片的荒草枯树,起起伏伏的山坡上,白骨、衣物、腐化一半的尸体,层层叠叠,诡异阴森。
顾易玄脚下踩着一截腿骨,当即红了眼。
「你们,就把她丢在这种地方?」
霜娘是个胆小的,看木偶戏时,木偶的头断了,她吓的扑进顾易玄怀里失声尖叫。
他们怎么敢把她丢在这种地方!
没等赖妈妈求饶,顾易玄把她的头按在地上,和一张腐烂肿胀的面颊脸贴脸。
「她是本世子的人,谁给你们的脸,这样糟践她?」
「给我去找!她有什么伤,我都要你加倍奉还,听明白了吗?」
赖妈妈连连点头,待头上的力道一松,就连滚带爬地搜寻起来。
她翻开一具尸体便干呕一声。
一个月足以让死去的人从皮烂到肉,再也认不出来。
赖妈妈被尸臭熏得涕泗横流,回头要与顾世子求情,却见他捡起一片衣裙,疯了似的开始刨土。
刨到最后,顾世子捡起一根银簪。
「怎么会......怎么会......」
「不过一月,怎么会尸骨无存!」
他倏地回头,目光牢牢锁住赖妈妈。
那目光似有千钧重,赖妈妈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下。
「世子,霜娘那日还没断气,就被我派人扔来此处。」
「兴许她还没死,自己逃了!」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顾易玄一剑刺进她的左肩,这一剑力道极大,竟活活穿透了。
他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被扔到尸骨遍布的乱葬岗,她怎么活下去?
他是以为霜娘装病争宠,也想惩罚一下她,所以才让赖妈妈调教一下霜娘。
可她居然阳奉阴违,把人折磨地只剩一口气,丢到荒郊野岭。
霜娘当时在想什么?会不会期待他来救她?
他一想就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把眼前人千刀万剐。
「找不到人,今夜你的尸体就会出现在这。」
赖妈妈负伤被丢进花楼时,有胆小的姑娘登时尖叫一声晕倒。
她却不顾伤口,大喊:「前两日抛尸的下人呢!人呢!滚出来!」
转头对顾易玄哀求:「世子,下人办事不力,您容我找找......」
「来人,把花楼的男子全部找来,给赖妈妈认人。」
龟公、打手一字排开。
赖妈妈一一看过去,脸上的生机逐渐褪去。
她不敢扭头。
佩剑沾着她的肩头血,横在颈侧。
顾易玄语气森冷:「人,找到了吗?」
赖妈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转了转眼珠。
那晚抬尸的人,就这么失踪了。
她转身想跑,瞬间被顾易玄抹了脖子。
鲜血将顾易玄浇了个透。
他执剑立在那里,活像个玉面修罗。
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不到霜娘,你们,都、得、死。」
母亲死了,比大姐决绝,她将金钗捅进咽喉,即刻毙命,留下我和二姐。
狱卒听到动静进来后,我终于能够放声大哭。
他们一口一个「晦气」,将尸体拖出去。
临走时还在三三两两地交谈。
「剩下的那个小娘儿们长得不错,到时候送去花楼,咱们也去快活快活哈哈哈。」
「那个小孩儿也不赖嘿嘿,就是得再等个几年。」
当时的我听不懂污言秽语,却看懂了二姐眼里的恨。
她最后抱着我亲了又亲,语重心长:「小妹,别学娘和大姐,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如果以后再遇到大哥那种人,记得把刀朝准他的要害,狠狠扎下去!」
说完猛地起身扑倒狱卒,用刚刚藏起来的金钗刺进对方咽喉。
因为事发突然,她接连偷袭了三人,才被一只长矛贯穿胸部。
我后来到了花楼才知道,原来只是做个乐伎,供贵人们赏玩。
那几个狱卒只是逞口舌之快,实际对我们造不成什么伤害。
我的母亲和大姐顺服地死在贞洁的枷锁之下,我的二姐奋起反击同归于尽,剩下我听天由命。
我学艺、学诗、学着讨好贵人。
后来认识了顾易玄。
他第一次脱掉我外衫的时候,我眼都不眨地盯着他发冠上的银簪。
这是我认知里的凶器。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问我:「喜欢么?」
我不言语,他就摘下来放在我手心。
「以后你想要什么,和我直言便好。」
然后我就放弃了杀他的念头。
毕竟我不是母亲,也不是二姐。
我只想中庸地活着。
他能神色自如地把凶器交给我,便不会伤害我。
本就是任人摆布,如果摆布我的人是顾易玄,倒也还行。
可我当时忽略了他的行为,顾易玄本质上和其他姐妹的恩客并没什么不同。
他和他们一样不堪。
我没有求饶,咬着牙被杜姨娘拽下一绺头发。
她将我撂在长街上,我不紧不慢地整理仪容,端端正正跪着。
跪到最后,冷汗淋漓,膝盖钝痛,我歪着身子以手撑地。
街上早没了行人,可我不敢起来,生怕顾易玄派人看着我。
跪足12个时辰,是我脱离他掌控的最后机会,我不想放弃。
三更的梆子落下时,我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半夜的寒气裹在衣服上,兼之闷出的虚汗,我被拉回花楼时已经高烧不退。
赖妈妈来看过我两回,用帕子捂着脸,说:「死丫头!早点儿回来换个恩客也成,如今你病倒了,谁还敢要你!」
「要是顾世子也不来光顾了,我可不管你死活!」
顾世子没来,但顾府送来了一副画。
画上是庄严肃穆的祠堂,一男一女在行不堪入目之事。
作画人从门缝中偷窥,却捕捉到了女子欲上眉梢的眼神。
我看着男子的装束打扮,认出这是顾易玄,想必女的就是杜姨娘。
当日杜姨娘对我极尽羞辱,被罚祠堂罚跪。
可我在寒风中晕倒时,两个羞辱我腌臜的人,却在做着腌臜事。
随画捎来的还有一张信纸,写着:「春宫图,敬请花楼霜娘笑纳,还望你技艺精进。」
我吐出一口献血,病得更重了。
病了三日,顾易玄一步都未曾踏进花楼。
赖妈妈派人去传话,也被打了出来。
于是赖妈妈收走了我所有的值钱物件,每日给我灌一副药。
待我恢复些,她就又喜笑颜开地给我安排伺候贵人。
没想到顾易玄一直派人盯梢,见状那人才出面阻止。
他说:「未跪足12个时辰,霜娘就还是顾世子的人,不可安排与其他贵人相见。」
「那......我给霜娘调理好身子,让她在此恭候世子?」
「不必了,世子还说,既然霜娘不愿意伺候,他也不强求,此后在花楼的路,霜娘自己看着办。」
这便是要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
赖妈妈拿不准主意,我就主动关起房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送来的药通通倒了。
人人都说我被世子抛弃,得了心病,只在夜深人静时游魂儿似的晃悠。
就这么过了半月,我病入膏肓。
大夫说:「没救了」
赖妈妈不死心,亲自去了趟世子府,得到的是顾世子嫌恶的眼神。
「转告霜娘,让她安分守己,别妄想以此争宠拿捏本世子。」
当夜,几个下人把气若游丝的我扔到了乱葬岗。
花楼里病死的、被打死的姐妹,通通扔在此处。
我躺在那儿,甚至分不清身下硌人的是树枝还是白骨。
这一句,让我本欲做凄苦之态的脸僵住了。
「世子,我......」
「你想求什么,我一清二楚。」
他用手勾起我的下巴,皱着眉头看我:「是不是我往日太宠爱你了,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的态度转变太快,让我不知所措。
我急着证明:「世子,你对奴很好,奴也愿意全心全意侍奉世子,即便是做一个没有名分的暖床。」
「奴不求位份!奴自知配不上您,只要您赎奴出花楼,奴就心满意足了!」
我重重磕头:「求世子成全!」
脸上的脂粉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带到眼睛里,双眼模模糊糊又疼痛难忍。
我在想,按照世子往日的宠爱,按照我们昔日的情分,他没理由拒绝我。
即便他瞧不上我的身份......可只要他以纳妾为由赎了我,就算不给我一分钱把我打发出府,我也会对他感激涕零!
可我等了许久,只听到他一声叹息。
「霜娘,你知道吗?我府中即便是妾,也是良家女子。」
我如坠冰窟。
「我知道,你是官伎,终身都在等一个男人把你赎出来,给你良籍,为此你逢场作戏、曲意逢迎。」
「连我险些都要当真了。」
我抖着唇:「可我只有世子一个男人。」
「我知道」,他还像昨天一样抚摸我的双鬓:「所以衙内命侍卫欺辱你,我杀了侍卫;我的姨娘欺辱你,我罚了姨娘。」
「我对你这么用心,只是要你乖乖待在花楼,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什么非要用贱籍的身份来攀扯我呢?」
攀扯?
原来他竟是这样看我的?
我觉得荒谬。
初次见面,分明是顾易玄坐在雅座,指着台上抚琴的我说:「这位霜娘,我顾易玄要了。」
一个月前,有人不过漏了点风声想纳我为妾,他就择了个月黑风高夜,让下属把人毒打一顿。
是他用权势把我拴在花楼,供他享乐。可如今到他嘴里,却成了我死皮赖脸,不顾自己身份卑贱妄想攀扯他?
我扯着嘴角干笑两声,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知道他如今是不可能帮我了,索性有话直说。
「世子觉得,我今日跪在这里,是在攀扯你、胁迫你吗?」
他不置可否。
「可我霜娘是顾世子在花楼里的相好,人尽皆知,世子那时不觉得丢脸吗?」
他没有丝毫犹豫。
「寻欢作乐,人之常情。」
「但容你进府,便是自降身份。」
「原来如此......」我不住点头,自嘲地笑。
「是了、是了......我是贱籍,怎敢高攀世子。原来人人皆可欺凌的乐伎,还能有这般能耐,让世子名声受损。」
「就连为我出头,也是因为自己的玩物被他人践踏了,哈哈哈!」
「世子,您可真是心善呐......在花楼挥金如土,竟然只是在和我一个低贱的女子逢场作戏。」
「您也心狠,昭告所有人,我是你顾易玄的女人,要我用尽全力服侍你,却又不肯赎我,让我一辈子待在那种不堪的地方!」
泪眼婆娑,我看不清面前顾易玄的表情,只听他一字一句。
「霜娘,你还不算太笨。」
「只要你现在乖乖回花楼,我能当做无事发生,日后还会去看你,你依然是我的霜娘。」
下定决心,第二日我便换上最保守的衣裳,卸掉所有钗环。
本打算素面朝天不张扬,可昨日侍卫下手太狠,我脸上都有几处擦伤淤青,只能多敷了几层粉。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小脸病态般苍白,唇上不点胭脂,只有淡淡的原生血色。
顾易玄曾说过,我不施粉黛的脸便是人间绝色,楚楚可怜,我说什么他都答应。
那么现在,我就用这张脸来给自己换一个活法。
可我却吃了个闭门羹。
顾易玄还未下朝,侍卫死活不放我进去。
我不想无功而返,只好掏出身上仅存的几两碎银。
「我想拜见世子,劳烦大哥帮我通传一声。」
银子递出去,侍卫没收,却有一只手从旁伸过来夺走。
一个娇俏明媚的女子瞪着杏眼看我。
「你是什么人?也配见世子?」
女子衣裳华贵,神情倨傲。见我打量她,她身旁的婢女大喝:
「我们杜姨娘问你话呢!哑巴啦?」
我脸色一白,没想到还没见到世子,就遇到了他府里的杜姨娘。
若是亮明我的身份,恐怕她更不会让我进府了。
「说话啊!」
我僵在原地。
见我不答,赖妈妈派来跟着我的龟公上前一步。
「小娘子,这位是我们花楼的霜娘,前来拜见世子。」
我来不及阻止他。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杜姨娘立刻拔高了音调。
「花楼?那等淫窝,你个腌臜女子来世子府做什么?莫非是存了攀附权贵的梦?」
她有心让路人对我指指点点,饶是在花楼做小伏低惯了,光天化日之下被说腌臜,也令我双颊发烫。
我咬着唇,鼓起勇气直视杜姨娘。
「花楼是官家设的,杜姨娘说花楼是淫窝,我是腌臜女子,那平日里来花楼听小曲儿的贵人们又是什么呢?」
「顾世子也常来听曲,他又是什么人呢?」
「你!牙尖嘴利!」
她被我激怒,扬手便叫婢女制住我的双手,亲自甩了我一巴掌。
「轮得到你个贱奴来世子府叫嚣?贵人们去听曲又怎样?顾世子去光顾你又怎样?真以为你是多高贵的女子了?」
「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为世子玩你两天,就能入了世子青眼,一朝麻雀变凤凰吗!还敢来府里挑衅!」
「侯爷府上即便是婢女,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你?呵!进了世子府,是有辱世子名声!」
说完尤不解气,她让丫鬟把我丢到路中央。
丫鬟刚上手,一条腿从我身后飞出。
这一脚使了十全十的力,她滚了几圈,蜷着身子痛苦呻吟。
抬头看见顾易玄面无表情的脸,我惊喜道:「世子。」
他却不看我,直直朝杜姨娘走去。
「世子!你为了一个贱奴打我的丫鬟......」
杜姨娘嘴唇哆嗦,不可置信。
「丫鬟生事,是主子无能,管教不好下人。」
他手搭在杜姨娘肩头摩挲,语气威胁。
「你是世子府的姨娘,当街动手打人,成何体统?自去祠堂领罚,这丫鬟打发出去,重新挑一个。」
杜姨娘不服:「可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分明是这贱奴上门挑事,世子为何只处置我的丫鬟?」
「再为她求情,你就在祠堂多跪一个时辰。」
「我......」
「门房侍卫对府门前的争执视而不见,也都各罚二十棍。」
他发落了杜姨娘、侍卫和丫鬟,却唯独没有理会狼狈的我。
「世子!」
我跪着叫住他。
顾易玄语气冷淡:「来人,带霜娘回花楼。」
他的贴身侍卫上前扶我。
「霜娘子,回去吧。」
我不理会,兀自跪伏在地上。
「世子!霜娘求见!」
不知过了多久,顾易玄终于肯走到我身前。
说的却是:「霜娘,不要让我为难。」
我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着,终于看清顾易玄的嘴脸。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里是轻视、是怜悯、是胁迫。
仿佛只要我心甘情愿走进笼子,他就还是往日与我温情脉脉的顾世子。
「再回到花楼,做你的笼中雀吗?我若是愿意,今日就不会来了。」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儿跪着,跪足12个时辰,我就放你自由。」
「到时候你愿意讨好哪个男人,便讨好哪个男人。」
我俯下身,哏着嗓子:「多谢世子。」
「你......」
他被我的举动气急了,一甩袖子离去。我伏在地上,直到听见世子府大门关闭,才直起身子。
杜姨娘却没有走,面色古怪地看着我。
「算盘落空了,可真是自作自受。」
我不答话,她就走上前来,在我周遭踱步。
「不施粉黛,鬓发散乱,可真是我见犹怜。你知道吗?府里也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妄想爬上世子的床,可不是被世子妃发卖,就是被世子打了出去。」
「你被世子养在花楼,没人能耐你何,可你偏偏不知足,还想进世子府兴风作浪,当真以为世子爱惨了你?」
「顶着脖子后的红痕就敢出来,我要是你,落入花楼那一刻就撞柱而死!不至于等到今日受辱。」
我一怔,下意识伸手去摸后脖子。
那是顾易玄昨日留下的。
想到这儿,我问杜姨娘:「在姨娘眼里,我们花楼里的姑娘是自甘堕落吗?」
她轻笑:「不然呢?」
「可我们本就是乐伎,平日里只要吟诗唱曲。就因为我们身份低贱,达官显贵肆意欺辱我们,这难道是我们的错吗?」
「顾世子之前确实疼爱我,可他不过是没有像地痞流氓一样强迫我,难道就成了无辜的救世主吗?」
「只要我在花楼一日,就永远身不由己。没有顾世子,也会有李世子张世子,焉知没有个好男人愿意豪掷千金救我出魔窟。」
听我大言不惭贬低顾世子,杜姨娘抓住我的发髻,面目狰狞:
「你若真觉得身不由己,为什么不去死!女子清白最重要,你如今落到这番田地,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你敢说自己没有想过攀附权贵吗?!」
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六岁那年,家族男子流放、女子贬为官伎。
当时我们被收在一个大牢里,大哥临行前给我们行了大礼,说:「母亲明鉴,听儿一言,女子清白最要紧。」
男子尽数被押走后,母亲含泪拔出头上的金钗,想先对年纪最小的我下手。
是大姐拦在我身前,抱着我安慰道:「小妹,别怕,姐姐先走。」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金钗插进心口。
大姐没有立刻死掉,半睁着眼看我,口吐鲜血。
我被吓到了,哇哇大哭。
二姐捂住我的嘴,泪砸在我的脸上。
母亲摸着大姐的脸,流着泪夸她「好孩子」,再拔下金钗递给二姐。
「我不!」
二姐甩开母亲的手。
「凭什么男子争权夺势的时候,让我们安守后院,自己搅弄风雨。失败后他们流放,还可以保住一命,却要我们为了清白自尽!」
「这只金钗,在刚刚狱卒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在大哥跪下求我们赴死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扎在他的心口上?!」
二姐搂着我呜呜哭。
母亲愣住了,她捡起钗子,眼神空洞,嘴里喃喃「清白最要紧」,还要递过来。
大姐却拼着最后一口气拽住她的裙摆,拼尽全力对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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