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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最新章节列表

安知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自己下了什么毒。沈宁鸢在纪云欢绝望的目光中,站起身哀求地哭诉道:“各位叔叔婶婶们,你们听到了吧?就是纪云欢要下毒害我!”“呜呜呜呜丈夫尸骨未寒,小姑子就这般容不得我,我这寡嫂子,以后还怎么在婆家立足啊!”闻言,众人看向沈宁鸢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再看向纪云欢,眼神里满是诧异和厌恶,指着她狠狠唾弃:“怎么能恶毒到这个地步,竟然在自家大哥的葬礼上,给自己的嫂子下毒!”“还好纪家少夫人福大命大,没有被毒死,不然丧上加丧,多晦气啊!”“给自己的嫂子下毒,再对外说人家是为亡夫殉情,把自己摘出去......太可怕了,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心计,这样的女人,谁要是娶回家,那就是家门不幸啊!”偌大的祠堂里,众人的叱责之声此起彼伏...

主角:沈宁鸢纪云欢   更新:2025-03-05 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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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鸢纪云欢的其他类型小说《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安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自己下了什么毒。沈宁鸢在纪云欢绝望的目光中,站起身哀求地哭诉道:“各位叔叔婶婶们,你们听到了吧?就是纪云欢要下毒害我!”“呜呜呜呜丈夫尸骨未寒,小姑子就这般容不得我,我这寡嫂子,以后还怎么在婆家立足啊!”闻言,众人看向沈宁鸢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再看向纪云欢,眼神里满是诧异和厌恶,指着她狠狠唾弃:“怎么能恶毒到这个地步,竟然在自家大哥的葬礼上,给自己的嫂子下毒!”“还好纪家少夫人福大命大,没有被毒死,不然丧上加丧,多晦气啊!”“给自己的嫂子下毒,再对外说人家是为亡夫殉情,把自己摘出去......太可怕了,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心计,这样的女人,谁要是娶回家,那就是家门不幸啊!”偌大的祠堂里,众人的叱责之声此起彼伏...

《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自己下了什么毒。
沈宁鸢在纪云欢绝望的目光中,站起身哀求地哭诉道:“各位叔叔婶婶们,你们听到了吧?就是纪云欢要下毒害我!”
“呜呜呜呜丈夫尸骨未寒,小姑子就这般容不得我,我这寡嫂子,以后还怎么在婆家立足啊!”
闻言,众人看向沈宁鸢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再看向纪云欢,眼神里满是诧异和厌恶,指着她狠狠唾弃:
“怎么能恶毒到这个地步,竟然在自家大哥的葬礼上,给自己的嫂子下毒!”
“还好纪家少夫人福大命大,没有被毒死,不然丧上加丧,多晦气啊!”
“给自己的嫂子下毒,再对外说人家是为亡夫殉情,把自己摘出去......太可怕了,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心计,这样的女人,谁要是娶回家,那就是家门不幸啊!”
偌大的祠堂里,众人的叱责之声此起彼伏。
谁也没想到,来参加葬礼,送英雄出殡,竟然会目睹一场家族秘辛的发生!
叱责声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纪云欢毒害长嫂,是不是该通知官府,由官府发落?”
众人一听,也纷纷附和起来。
“对对对,通知官府把她抓走!”
“我朝律法规定,杀人未遂,死罪论也,让官府处死她!”
“对!送官府!浸猪笼!”
“......”
叫嚣声此起彼伏,众人一口唾沫一口钉,誓要将纪云欢送官府。
纪云欢瘫倒在地上,望着周围人对自己的唾弃,脸上一片死灰之气。
突然,她扑过去抓住陈氏的手,急忙喊道:“娘,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不想被送官,更不想被浸猪笼,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给——”
话还没说完,纪云欢就被陈氏捂住了嘴巴。
陈氏凑到她耳边,小声警告道:“不想连累纪家跟你一起完蛋,就给我闭嘴!”
纪云欢害怕得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陈氏也没想到,好好的一场谋划,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沈宁鸢命真大,鹤顶红都毒不死她!
想到这里,陈氏看向沈宁鸢。
见她镇定自若,心中的疑惑更甚。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宁鸢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要知道,以前的沈宁鸢,就是一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两下。
想到这里,陈氏走到沈宁鸢跟前,小声说道:“鸢儿,家丑不可外扬,今天的事情,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毕竟真去了官府,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最后一句话,威胁的味道很足。
沈宁鸢扫了陈氏一眼,问道:“那婆母觉得,我该怎么处理呢?”
陈氏以为有戏,赶紧说道:“你这样......你就跟大家解释,说今天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至于其他的,咱们私下里解决,娘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下毒害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私下解决呢?”沈宁鸢故意大声喊道。
陈氏脸色一变。
这么多人看着呢,沈宁鸢怎么能这么大声?
看着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陈氏气得浑身发抖。
她真恨啊!
她为什么要叫上这么多人,来见证沈宁鸢“殉情”?
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陈氏还想劝说,沈宁鸢淡淡开口,将陈氏想说的话堵下去。
“婆母,杀人偿命,还是让官府来解决吧。”
“更何况,纪云欢光天化日给我下毒,这么多人看着呢,怎么能私下解决?”
沈宁鸢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个娇俏的声音附和道:
“没错,下毒害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私下里解决?谁知道你们纪家,会不会包庇纪云欢?”
沈宁鸢闻言望去,就看到一个圆脸樱桃唇的小姑娘,正气鼓鼓地瞪着陈氏。
话里话外,都是在替她打抱不平。
见此,沈宁鸢心头微暖。
这吃人的世道,也只有女子,才会共情女子。
收回视线,沈宁鸢强硬地说道:“我不同意私下解决,因为我不能保证,纪家不会包庇纪云欢。毕竟刚才,婆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动手扇我耳光,这要是没有人,婆母岂不是要剥了我的皮?”
闻言,陈氏脸色一变,赶紧解释道:“宁鸢,娘刚才是有些激动,但不是真的想打你。”
沈宁鸢挑眉,“不是真的想打我?可婆母刚才动手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陈氏眼睛一眯,咬牙道:“长辈恩,不可辞。便是打你,也是为了你好!”
“哦?”沈宁鸢故作疑惑,“婆母作为长辈,打我两下,真的是为了我好?”
“当然!”陈氏猛点头。
“哦......”沈宁鸢恍然大悟一般,“我明白婆母的意思了,你作为长辈,打我就是为了我好。”
看沈宁鸢这么容易被忽悠,陈氏松了一口气。
刚想要继续忽悠,却听沈宁鸢话锋一转,“那我身为纪云欢的嫂子,也算她半个长辈,我打她,也是为了她好呗?”
“什、什么?”
陈氏傻眼了。
还不等她反应。
沈宁鸢已经冲到纪云欢跟前,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抽完后,沈宁鸢望着纪云欢愣住的眼神,很认真地说道:“小姑子,我知道你很疼,但你先别疼,你忍着点好不好,嫂子是为了你好!”
说完又抬起手,狠狠落下一巴掌。
“小姑子乖乖别喊疼,嫂子是为了你好!”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落下。
“为了你好!”
啪!
“为了你好!”
啪!
“为了你好!”
啪!
“为了你好!”
啪!啪!啪......
每抽一巴掌,沈宁鸢都会说一句“为了你好!”
到了后面,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反正沈宁鸢嘴巴都说干了。
当然,也打爽了。
就是手掌心有点麻。
不过,问题不大。
比起前世灭族的痛,这点痛不算什么!
连着被抽了十几个巴掌,纪云欢一张脸红肿得像猪头。
甚至有一颗大牙,还被沈宁鸢抽掉了,嘴里止不住地吐血。
所有人愣在当场,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见沈宁鸢还没有停手的意思,陈氏从震惊中回过神,冲过去将沈宁鸢推开。
“沈宁鸢!你够了!”
看着脸红肿得像猪头的纪云欢,陈氏心疼得眼尾泛红。
转头怒瞪沈宁鸢,“是不是要将欢儿打死,你才会满意?”
沈宁鸢耸肩,佯装无辜地反问:“婆母说的什么话?我打小姑子,不是为了她好吗?”
“打得越狠,对她越好!”沈宁鸢又幽幽地补了一句。
“你——”
陈氏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立马将沈宁鸢撕成碎片去喂狗!
这个贱人,是老天爷派来折磨她的吗?
“沈宁鸢,仅凭一句话,就指认鸢儿下毒害你,是不是太草率了?你说是欢儿给你下毒,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空口无凭,我可以去官府告你诽谤!”
陈氏瞪着一双阴翳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沈宁鸢。
她早就毁掉了所有证据,沈宁鸢今日就是掘地三尺,也绝对找不到半点证据!
看到陈氏笃定的表情,沈宁鸢却阴恻恻地笑了。
“好!”
“要证据是吧?”
“我带你们去找......”
说完,沈宁鸢突然出手,猛地抓向纪云欢。
陈氏还没反应过来,沈宁鸢已经掐住了纪云欢的脖子,拖着她往祠堂供奉祖宗牌位的位置走去......

秋,入夜,洗鸢居。
檐上花灯如冷月,映照着堂前合欢。
斑驳碎裂的墙壁上,投射出合欢树随风晃动的影子,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饕餮,吞噬着一切利欲熏心。
合欢树旁立着一座高大的贞节牌坊,牌坊上刻着“贞洁烈女纪沈氏”七个大字。
“云川哥哥,我们做这种事情,不太好吧?”
崔明珠半裸香肩,依偎在纪云川的怀里,声音又娇又软。。
纪云川抱紧崔明珠,得意嗤笑:“沈宁鸢这个蠢货,死之前就被我们耍得团团转,不仅心甘情愿为我守活寡,还倒贴嫁妆养活纪家。如今都死了三年了,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得干干净净,我还会怕她不成?”
“人家也是担心嘛,听府里的下人说,经常在夜里听到表妹的哭声,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成了鬼?”
纪云川大手一挥,“珠儿别怕,她要是真变成了鬼,就让她看看我们有多恩爱哈哈哈哈......”
纪云川狂声大笑,握住崔明珠的手,凑到嘴边闻了一下,表情陶醉:“珠儿,你好香啊......”
“哎呀,云川哥哥你讨厌......”
两人不知廉耻地嬉笑放荡。
却不知沈宁鸢的魂魄,真的就悬浮在牌坊上方,垂眸冷森森地瞪着他们。
自从三年前为亡夫“殉情”,皇帝御赐了一座贞节牌坊后,她的魂魄就一直禁锢在这里。
直到纪云川假死复活,跪在贞节牌坊下哭到昏厥,上演了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骗取爹爹信任拿到兵权后。
转眼就用她的嫁妆,风风光光将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沈家的崔明珠娶进门!
这时候,沈宁鸢才幡然醒悟:
原来崔明珠,才是纪云川心中的白月光。
之所以娶她,都是为了算计爹爹的兵权和娘亲富可敌国的家产!
而她,也不是殉情死的。
是在纪云川假死的葬礼上,被婆母和小姑子一杯毒酒毒死的!
再对外宣称她是为了纪云川殉情,家族出了个贞洁烈妇,纪家狠狠赚了好名声。
婆母靠着善待媳妇的慈母形象,在京城贵妇圈里,有了一席之位。
小姑子凭着“敬嫂如母”的品行,让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她也为此嫁了个好婆家,婚后无忧顺遂。
至于纪家其他人,更是官运畅通。
原本的末流世家,成功跻身书香名流。
这一切,都是踩着沈宁鸢的尸体得来的!
三年来,沈宁鸢恨得目眦尽裂!
无数次,她对天嘶吼,想化作厉鬼将这些人撕成碎片。
可,她只是一个无形无影的魂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两人不知廉耻的一番云雨后,崔明珠等不及穿好衣服,就勾着纪云川的脖子问道:“云川哥,你不是说会为她准备一份大礼吗?”
“早就准备好了。”纪云川狞笑一声,“搬进来。”
话音刚落,护卫搬着五个半人高的坛子走进来,整齐地摆放在牌坊下。
看到这五个坛子,沈宁鸢瞳孔一缩,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
这五个坛子,难道是......
“不,不会的!”
沈宁鸢慌乱地摇头。
想将那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祛除出去。
可。
天不遂人愿。
就见纪云川弯腰揭开盖子,笑眯眯地问候道:“岳父大人,小婿为你准备的坛子,住得可还舒服?”
坛子里的人艰难张嘴,一口含血的唾沫喷到纪云川脸上。
“纪云川,沈家待你不薄,你恩将仇报害我沈家满门,畜、畜生,你不得好死!”
轰——
听到这个声音。
沈宁鸢的天。
塌了。
她的爹爹,高大威猛的八尺男儿。
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受百姓爱戴的镇国大将军。
竟然被做成了人彘?
湿热的眼泪涌出眼眶,沈宁鸢哽咽嘶叫:“爹!!!”
被喷了一脸血,纪云川恼羞成怒,狠狠一脚将装着沈老将军的坛子踹飞。
坛子重重砸在地上,一连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
“老东西,你咒我不得好死,我先让你生不如死!”
纪云川泄愤完,一脸狰狞。
此刻,沈宁鸢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开。
“纪云川,畜生!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是我爹啊!”
沈宁鸢目眦尽裂,拼了命地想脱离束缚,冲下去将纪云川撕成碎片。
可,不管她怎么愤怒,嘶吼,挣扎。
都,是徒劳。
根本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纪云川抹掉脸上的血,狞笑着望向牌坊,仿佛在和沈宁鸢对视。
“沈宁鸢,想知道剩下的四个坛子,还装了谁吗?”
纪云川挨着介绍:“这个,是最疼爱你的娘亲,我记得她最爱买些值钱的小玩意儿,在我娘面前显摆,把我娘气得不行,不过那些值钱的东西,现在都登记入库,在纪家库房里吃灰呢!”
听了这话,沈宁鸢心扎了一下。
纪云川明明知道,娘亲收集的那些小玩意儿,有大部分是送给他的。
至于在他娘面前显摆,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纪云川的娘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娘亲就特意拜托商队寻找珍贵药草,给亲家母补身子。
娘亲一心为他着想,又怎么会想着去显摆呢?
“还有这个,是你武艺高强的大哥......使得一手好剑法啊,却在试练之中,几番羞辱我将我打倒在地!”
纪云川咬牙切齿,一脸的嫉恨。
沈宁鸢心痛极了。
大哥性情温厚,满腔真心竟是喂了狗!
当年大哥军务繁忙,为了提升纪云川的武功,还特意抽时间陪练。
可在他眼里,大哥付出这么多时间精力,却是为了羞辱他!
“这个,是你文采斐然的二哥,想当年,一曲《今朝赋》流传于世,那是何等的风采!更是号称‘非秋英不食,非晨露不饮’......可现在,还不是被老子做成人彘,装在这小小的坛子里!”
沈宁鸢看着纪云川一眯眼睛,狠狠踢了一脚,装着二哥的坛子就在院子里滚了一圈。
好巧不巧,就停在她贞节牌坊的墙根稳稳贴着。
沈宁鸢的心狠狠一痛。
二哥......
最疼爱她的二哥。
这是到死了,都还放不下她吗?
她知道纪云川为什么嫉恨二哥。
当年二哥一心为纪云川考虑,多次劝他阅读兵书。
毕竟深谙用兵之道,方可百战不殆的道理,小孩子都懂。
可这些苦口婆心,在纪云川眼里,就成了二哥嘲笑他笔墨不通。
还嫉恨了这么多年。
这时候,纪云川走到最后一个坛子前。
玩味地笑了。
“沈宁鸢,是不是很好奇,最后一个坛子里,装了什么人?”
最后这个明显小一圈的坛子,沈宁鸢确实猜不出来。
毕竟沈家,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你肯定猜不到啊,因为这是你刚满三岁的小侄子,你还没见过人家呢!毕竟他出生的时候,你的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干净了哈哈哈......”
什么?
沈宁鸢身体一晃。
那是......她的侄子?
她想起来了。
三年前她死的时候,大嫂已经怀孕了。
她还眼巴巴地盼着侄子出生,给他打了一对黄金锁,保佑他一生顺遂平安。
可等不及她送出去,就被纪家算计死了。
没想到,她盼星星盼月亮的小侄子,也被做成了人彘!
纪云川,真可恨啊!
竟连三岁小孩子都不放过!
沈宁鸢目眦欲裂地瞪着纪云川,恨不得将他剜下一块肉来。
“沈宁鸢,夫妻一场,我送你一家团聚,也算对得起你,白白送给纪家那么多嫁妆了哈哈哈哈!”纪云川狂妄大笑。
崔明珠贴到纪云川怀里娇笑,“云川哥好心让表妹跟家人团聚,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对你感恩涕零的!”
纪云川得意不已,“她当然要对我感激涕零,让她死得这么轻松,死了变成鬼还能拥有一块御赐的贞节牌坊!”
纪云川猖狂大笑,将崔明珠搂在怀里,两人得意地转身离去!
“啊!!!”
看着两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沈宁鸢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直抵云霄,仰天一阵嘶吼。
“老天爷,我有错,我可以去死,可为什么要让我的家人,为我的过错付出代价!”
“纪云川!崔明珠!你们真该死啊,我沈家满腔真心,就活该被你们辜负嘛?”
“若有来生,我定要将你们推下血海地狱,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伴随着沈宁鸢的嘶吼。
一道闪电撕开幽黑的夜空,狠狠落在贞节牌坊的上方。
“轰隆”一声!
顷刻间,这座立了三年之久的贞节牌坊,轰然崩塌......

纪云欢害怕得牙齿打颤,不敢回头。
“娘,刚刚那是......沈宁鸢的声音吧?”
陈氏攥紧了衣袖,神色紧张得不行,“是、是是,你没听错,确实是沈宁鸢的声音。”
不仅两人神色惊恐,在场其他人也惊得往后退,不可置信地盯着两人身后。
在一片吸气声中,陈氏和纪云欢哆哆嗦嗦地回头。
就见沈宁鸢倚棺而立,冷冷地望着她们。
陈氏和纪云欢瞬间瞳孔地震,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陈氏指着沈宁鸢,声音发颤。
沈宁鸢紧盯着陈氏,眼神透着寒意,“是人是鬼,婆母过来摸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说着,朝陈氏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可陈氏哪里敢过去?
饶是她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见识过死人诈尸。
“娘......我我......我怕......”
纪云欢比陈氏还紧张,攥紧陈氏的衣袖,不停往她身后躲。
因为那瓶下了鹤顶红的酒,是她亲自送到沈宁鸢手中。
如果沈宁鸢真的变成厉鬼回来索命,第一个杀的就是她!
想到这里,纪云欢哆嗦得更厉害了。
“欢儿,你确定沈宁鸢真的喝了那瓶毒药?”陈氏小声问道。
纪云欢害怕地点头,“我亲眼看着她喝完才走的。”
陈氏狐疑地打量沈宁鸢,小声嘀咕:“不应该啊,难道是毒药下得不够猛,没毒死沈宁鸢?”
这时候,有人小声地问了一句:“是不是纪夫人和纪小姐搞错了,其实少夫人根本就没有死?”
话落,立马有人附和:“是啊,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一定是搞错了。”
听了这话,陈氏颤巍巍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沈宁鸢的指尖。
感受到指尖的温度,陈氏心下一惊。
有温度。
不是鬼?
沈宁鸢没有死!
陈氏退回到纪云欢身边,和她对视一眼,神情凝重道:“手是温热的,没有死。”
纪云欢不相信,指着沈宁鸢哭着摇头,“不是的,娘,你看沈宁鸢脸色惨白,正常人的脸,怎么可能这么白?”
毒是她下的。
酒是她亲眼看着沈宁鸢喝下去的。
怎么可能没有死?
陈氏闻言,探寻的目光看向沈宁鸢。
确实,沈宁鸢脸色白得发青,怎么都不像正常人。
沈宁鸢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心中的恨意又增了几分。
鹤顶红,穿肠毒药。
纪云欢下药又猛。
她死前经历了生不如死的折磨,才终于断了气。
脸色当然青白一片!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少夫人明明没有死,纪夫人和纪小姐怎么会说她死了呢?”
“对啊,还哭得这么伤心,把我们都叫过来,搞半天是一场乌龙......”
“可你们不觉得,这场乌龙很怪异吗?”
听到有人起了疑心,陈氏心里发虚。
和她一样不淡定的,还有纪云欢。
她看了一眼滚落在地板上的瓷瓶,抬头望向沈宁鸢,怯生生地问道:“嫂子,你真的没有死?”
沈宁鸢走到纪云欢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森然一笑,“我当然没有死。”
“怎么?听你的语气,见我没死,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沈宁鸢语气冷森森的。
纪云欢心虚,不敢直视沈宁鸢的眼睛。
“怎、怎么会......嫂子没有死,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
纪云欢支支吾吾,低头不敢直视沈宁鸢的目光。
可沈宁鸢却突然面色一冷,高高扬起手,一巴掌甩在纪云欢的脸上。
“纪云欢,你大哥新丧,尸骨未寒,你就下毒害我,你安的什么心?”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得纪云欢一屁股跌坐在地。
可她顾不得身上的疼,惊慌失措地爬向沈宁鸢,急声辩解道:“嫂子,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向来对你敬爱有加,怎么会下毒害你?”
沈宁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瓶子,递到纪云欢面前。
冷声质问道:“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会相信,我当亲妹妹对待的小姑子,会下毒害我。”
说着,沈宁鸢加重了语气,“纪云欢!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对天发誓,这瓶下了毒的酒,不是你给我的吗!”
沈宁鸢猛地用力,手中的瓷瓶瞬间被捏成碎片。
有几块碎片往两边飞去,刚好擦过纪云欢的眼角,当场划破了她的脸颊!
“啊!”
纪云欢发出一声惨叫。
痛得捂住脸,鲜血从她的指缝溢出来。
碎片要是有一点偏差,就能割破她的眼珠子!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还不等陈氏反应过来,纪云欢就已经见了血。
“沈宁鸢,你活腻歪了?敢对我女儿动手!”
陈氏高高扬起手,狠狠扇向沈宁鸢的脸。
不等巴掌落下,沈宁鸢眼神一狠,抬手抓住了陈氏的手腕!
陈氏瞪大眼睛望着沈宁鸢,“你还敢反抗!”
沈宁鸢冷笑,“娘刚才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怎么看到我指认纪云欢下毒,你一句关心都没有,就要扇我巴掌?”
沈宁鸢用力将陈氏的手甩开,“这就是,你所谓的把我当亲女儿看待!”
陈氏一个踉跄,被甩得后退了几步,好在贴身的婆子及时扶住她,这才勉强站稳。
而此时,众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什么?竟然是纪家大小姐给自己嫂子下毒?”
“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谁会蠢到在大哥的葬礼上,给自己的嫂子下毒呢?”
“是啊,刚才看到沈宁鸢死了,纪云欢还哭得那么伤心,明显姑嫂的感情不错,怎么会毒害自己的嫂子呢?”
“没错......”
听了这些话,纪云欢转了转眼珠子,一把抹掉脸上的血,猛地抱住沈宁鸢的大腿,大声哭喊道:“嫂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给你下毒!是,我承认,这酒是我给嫂子送过来的,可那也是因为我看嫂子哭得太伤心,特意送温酒过来,给嫂子暖暖身子......我真不知道,这酒里被人下了鹤顶红啊!”
纪云欢哭得梨花带泪,一副被冤枉死了的委屈模样。
听了这话,沈宁鸢却突然笑了。
纪云欢一愣,不知道沈宁鸢在笑什么。
下一秒,沈宁鸢猛地抬脚,踹向纪云欢的心窝。
然后快速蹲下身,捏住纪云欢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沈宁鸢冷幽幽地笑问道:“我可没说过,那酒里面,下的是鹤顶红。”
“那么,我亲爱的小姑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听了这话,纪云欢脸色瞬间惨白。
身体无力地瘫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沈宁鸢。

听到这两个声音,沈宁鸢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望过去,就看到她的爹娘,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向着她逆光而来。
陈氏没有想到,沈家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她僵硬地站在灵柱旁,惊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宁鸢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爹娘,呆愣在原地。
一直到身材高大的沈破天,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沈宁鸢才猛地回过神,鼻子也愈发酸涩。
她的爹娘,真的来了。
沈破天挡在沈宁鸢身前,用冰冷有威慑力的目光,直直地瞪着纪泽海。
怒声大吼:“纪泽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欺负小孩子!”
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纪泽海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
毕竟沈破天声名在外,手中长枪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条人命。
但即使害怕,也要强壮镇定,对着沈破天讨好地笑。
这时候,崔槿扫视了一圈后,走过来将沈宁鸢护在怀中,心疼地说道:“鸢儿,你别怕,娘和你爹都来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看着挡在她前面的爹爹,以及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关怀着自己的娘亲。
沈宁鸢的鼻子更酸了。
看着爹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辈子,他们被做成人彘,被纪云川带到贞节牌坊下的画面。
看到沈宁鸢眼眶微红,崔槿更心疼了。
“鸢儿,你别哭,娘亲知道你受了委屈。”
说着,崔槿的眼眶也不禁红了。
自己的女儿,刚出嫁就被迫守了活寡。
如今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纪云川说走就走了。
身为娘亲,她比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经历这些痛苦。
想到这里,崔槿收敛柔意,冰冷的目光扫向纪泽海和陈氏。
冷冷地说道:“我们在赶来奔丧的路上,就听说鸢儿服毒殉情了,我们都以为是我们的女儿想不开,才会为自己的亡夫殉情。可千算万算,我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纪云欢要毒杀我女儿,而你们纪家,这个两个的,竟还要逼她放过杀人凶手!”
听了崔槿的话,纪泽海赶紧拱手,强挤笑意道:“亲家,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们没有逼宁鸢的意思。”
“误会?”崔槿冷哼一声,“鹤顶红的毒药就在地板上,你们说是误会!”
“陈氏刚刚还以死相逼,扬言她如果死了,就是我女儿逼死的!”
“纪泽海,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你现在跟我说都是误会!”
纪泽海被崔槿怼得无话可说。
看他不说话,崔槿心中的怒气更甚。
“纪泽海,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我女儿年纪轻轻,你们就要对她下手!”
纪泽海赶紧摆手,“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想过要害儿媳妇啊,真的都是一场误会!”
事到如今,除了说是误会,纪泽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崔槿哪里听得进去,继续逼道:“纪泽海,我女儿自嫁到你们纪家后,纪云川就出征在外,我女儿守了一年活寡,你们认不认?”
纪泽海咬牙,“认!”
崔槿又继续说道:“这一年来,我女儿上敬公婆,下怜夫家子弟,一心打理家中事务,照顾一家老小,甚至还挪用了自己的嫁妆,养活了整个纪家,你们认不认?”
在崔槿的连连逼问下,纪泽海老脸通红,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趴在地上的陈氏,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崔槿说的,是事实。
而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些话后,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听沈夫人的意思,纪家少夫人嫁过来的这一年,都是在用自己的嫁妆养纪家吗?”
“这......也太不要脸了,再穷也不能挪用儿媳妇的嫁妆啊,传出去不得丢死人!”
“真没想到,纪家竟然养出了纪云欢这样的白眼狼,纪家少夫人对她这么好,她竟然下毒害自己的嫂子!”
“是啊是啊......”
听了这些人的窃窃私语,陈氏和纪泽海,羞得不敢抬头。
如今这世道,虽然女子地位卑微,在夫家要低一头。
但稍微有点脸面的夫家,也不敢随意动用新妇的嫁妆。
如今,他们纪家靠沈宁鸢嫁妆养活的事情,被崔槿说到明面上来。
纪家这脸,算是丢尽了!
“用了我女儿的嫁妆也就算了,还要对我女儿下毒,你们纪家到底安的什么心?”
崔槿还不依不饶,今日她一定要为沈宁鸢讨回公道!
而此时,纪泽海已经冷静下来。
他强行挤出一抹笑意,拱手上前道:“二位亲家,这件事情,说来也话长,在这里解决,这么多人看着,是不是不太好,不如......我们私下里解决?我一定会给儿媳妇一个公道!”
纪泽海越想越气。
沈破天和崔槿,是京城出了名的难搞。
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出身清河崔家。
他们一出现,局势就立马翻转过来了。
想到这里,纪泽海就狠狠瞪了陈氏和纪云欢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下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行!”
纪泽海说完后,沈破天直接冷声拒绝:“这件事情,不能在私下里解决,必须把纪云欢送官府,把事情调查清楚,给我女儿一个公道!”
闻言,纪泽海面色一跳。
送到官府,纪家绝对讨不了好。
可若是私下里解决,至少还有缓和的余地。
思索间,纪泽海看到了地上的祖宗牌位,一咬牙赶紧说道:“亲家,儿媳今日发火,把我们纪家的祖宗牌位给掀了,这事你们又要怎么处理?”
“什么?鸢儿把你们家的祖宗牌位给掀了?”
沈破天愣住了。
偏头望向沈宁鸢,迟疑地问道:“鸢儿,这真是你做的?”
沈宁鸢点头,“是我做的。”
“这......”
沈破天为难了。
自家女儿干什么不好,把人家祖宗牌位给砸了。
这事......
不好处理啊!
正当沈破天为难之际,崔槿直接一挥手,豪迈扬声道:“砸了就砸了呗,你们纪家的祠堂,还是一年前我女儿出钱修缮的,尤其是最上面的那块祖宗牌位,如果我记得没错,用了足足五十两金子吧?”
“我女儿出了这么多钱,又是丧夫又是差点被毒死,心情不好砸了出出气,怎么了嘛!”
“大不了,我自掏腰包,再给你们修一个呗!”
众人:“......”
崔槿的话,让众人齐齐愣住。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
尤其是沈宁鸢,望着娘亲豪气十足的样子,忍不住扶额叹息。
沈破天回过神后,扯了扯崔槿的衣袖,闷声道:“娘子,虽然说有钱任性,但你也不要太任性!”
崔槿白了沈破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娘就是任性,不然挣那么多银子干嘛?学他们纪家打造纯金祖宗牌位吗?”
“......”
众人又一次瞠目结舌。
陈氏和纪泽海,怔怔地望着崔槿,气得脸涨出了猪肝色。
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忍下这口窝囊气。
深吸一口气后,纪泽海沉声道:“牌位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计较。”
“但二位亲家,你们也看到了,我儿云川死得那么悲壮,就看在他生前对儿媳妇这么好的份上,你们给纪家一条生路,行不行?”
“只要不送官府,你们要纪家做什么都行!”纪泽海又强调到。

冷静下来后,陈氏小心翼翼地扶着纪云欢,让她弯腰趴在地上。
“欢儿,你慢慢把药包呕出来,千万不要吞进去啊!”陈氏颤巍巍地说道。
纪云欢颤巍巍地点头,害怕地将手指伸到喉咙里,想要将药包挖出来。
陈氏则蹲在一旁,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呕——”
纪云欢一边干呕一边挖。
“呕——”
不停地挖,不停地呕,可卡在喉咙里的药包,就是弄不出来。
“呕!”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云欢终于将药包呕了出来!
而此时,她的脸已经憋得发青发紫,呈现出可怕的猪肝色。
药包被口水浸湿破碎,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毒粉,已经变成了绿色。
“天啊,真的是鹤顶红!”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吓得惊呼一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
立马就有人,对着陈氏和纪云欢指指点点。
“没想到,还真是纪云欢要害自己的嫂子!”
“多恶毒的心思,我记得沈宁鸢对这个小姑子挺好的!”
“对啊,纪云欢及笄的时候,沈宁鸢还特意为她定做了一只纯金打造、镶嵌着红宝石的手镯,现在那个手镯,就明晃晃地戴在纪云欢手腕上,她真是好狠的心,戴着自己嫂子打造的手镯,给自己的嫂子下毒!”
“......”
众人的议论纷纷,让陈氏和纪云欢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候,沈宁鸢缓步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母女二人。
“婆母,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氏脸色一僵,阴狠地望向沈宁鸢。
“沈宁鸢,你差点害死欢儿!”陈氏咬牙切齿地吼道。
沈宁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道:“什么叫我差点害死纪云欢?不是你们一直坚持,这里面装的不是鹤顶红吗?既然你们说这不是鹤顶红,我就喂给她吃,有什么问题吗?”
“你——”
陈氏被沈宁鸢怼得说不出话。
随后,沈宁鸢的目光,落到地板的药包上。
再次冷哼道:“更何况,你要我拿出证据,现在证据我也拿出来了,你就说,你认不认!”
陈氏也扫过去,看到地上的药包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证据确凿,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时候,纪云欢的状况,缓和了一些。
她望着沈宁鸢,嘴巴里一口的血,却还是咬着牙,一脸愤恨地问道:“沈宁鸢,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把毒药藏在了牌位后面?”
陈氏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纪云欢。
“欢儿,这毒药是你藏的?”
纪云欢没有回答陈氏,眼珠子紧紧盯着沈宁鸢。
她想不通。
本来一开始,陈氏让她把证据全部毁掉的时候,她也想这么做。
但下了毒之后,她担心药量不够,怕一次毒不死沈宁鸢,所以偷偷将药包藏在牌位后面。
想着万一沈宁鸢没死透,她再偷偷下点药,直接送她去见阎王。
而且谁能想到,她会把毒药藏在案发现场,祖宗牌位的后面?
可这件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而且还是她半个时辰前,临时决定去做的。
那么,沈宁鸢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纪云欢疑惑的表情,沈宁鸢嘴角依旧噙着冷笑。
她当然知道,纪云欢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因为除了纪云欢之外,没人知道牌位后面,还藏着一包备用药粉。
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是在前世,自己死了之后,魂魄禁锢在贞节牌坊里,亲耳听到的!
无数次,纪云欢穿着她的锦衣,戴着她珍藏的发饰,到贞节牌坊下面炫耀。
更是将她怕沈宁鸢没死透,偷偷将备用毒药藏在牌位后面的事情,当成战绩绘声绘色地说了出来。
不然,沈宁鸢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拿到证据,证明是纪云欢下的毒?
见沈宁鸢不说话,纪云欢顿时就急了。
冲着沈宁鸢,歇斯底里地吼道:“贱人!你说话!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宁鸢垂下眼眸,俯视着纪云欢。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前世她悬浮在贞节牌坊上,低头俯视着纪云欢的画面。
那时候的纪云欢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
想到这里,沈宁鸢淡淡吐出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要不是怕我没死透,你也不会把备用毒药,藏在纪家祖宗的牌位后面。”
“纪云欢,终究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
闻言,纪云欢脸色一僵。
抬起头惊恐地望着沈宁鸢,嘴唇止不住地战栗。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沈宁鸢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此时,沈宁鸢已经不想管她是什么反应,冰冷的目光看向陈氏。
冷不防开口:“婆母,你刚才说过,只要我拿出证据,证明是纪云欢下毒害我,你不会偏袒她,会大义灭亲,对不对?”
陈氏没有说话,沈宁鸢则笑眯眯地问道:“我现在要你,当场把纪云欢掐死,不过分吧?”
闻言,陈氏脸色又是一白,瞪大双眼望向沈宁鸢,“你、你要我亲手掐死欢儿?”
沈宁鸢依旧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为了纪家的名声,婆母就该大义灭亲,不是吗?儿媳可是,为了纪家的名声着想呢!”
这是陈氏以前常说的话,现在她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我......”
陈氏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她以前说这些话,都是为了拿捏沈宁鸢的。
没想到,沈宁鸢会反过来,用这些话拿捏她!
想到这里,陈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纪云欢一眼。
蠢货!
怎么会这么蠢,竟然把备剩下的毒药放在牌位后面!
还给了沈宁鸢机会,掀了列祖列宗的牌位!
见陈氏还在挣扎,沈宁鸢笑眯眯地催促道:“婆母,你还在犹豫什么?为了纪家的名声,你还是快点掐死纪云欢的好!”
沈宁鸢故意放慢了语气,啧啧作声警告道:“啧啧啧......毕竟长兄尸骨未寒,就敢毒害长嫂,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管是纪云欢,还是纪家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
她说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在陈氏耳边来回徘徊。
想到纪家的名声,陈氏狠狠一咬牙。
转身望着纪云欢满是血污的脸,手颤巍巍地抬起,慢慢往她的脖子伸过去。
看到这一幕,纪云欢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绝望地摇了摇头,声音哽咽道:“娘,你不会真要听沈宁鸢的话,为了纪家的名声,当场掐死我吧?”
“欢儿......”
陈氏声音发颤,“娘对不起你!”
话落,手已经触摸到纪云欢的脖子。
纪云欢害怕地直摇头,声音带着哭腔。
不停地求饶,“娘,不要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听了她的话,沈宁鸢心里一片寒意。
纪云欢!
你还年轻,你还不想死。
那么我呢?
我也就比你年大一岁,难道我就该死吗?
你对我下毒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也不想死,我也不该死!
想到这里,沈宁鸢恨意袭上心头,咬牙逼问道:“婆母,你还不动手,是想要毁了纪家的名声吗?”
听了这话,陈氏心口一颤。
纪家的名声......
对啊,比起纪家的名声,纪云欢的命算什么?
女子出嫁随夫,夫死随子,她已经嫁到纪家了。
纪家就是她的天,她理应维护纪家的一切!
只有纪家蒸蒸日上,她才能坐稳侯府夫人的位置。
牺牲一个女儿,换回纪家的好名声。
值了,
想到这里,陈氏心一狠。
咬紧牙关一用力,猛地掐住了纪云欢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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