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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归来,无情无义她杀疯了凌霄宋夕颜结局+番外小说

陈家小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无极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对凌霄笑道:“安心,我没事。”他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凌霄答:“马上午时了。”萧无极双手握紧,眼睛一瞬变得通红,他嘴唇颤抖了两下,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凌霄的手腕。他压制住哭腔,“凌霄,带我......带我去午门菜市口。”凌霄点头,随即一把抱起萧无极,随手拿起床边的外衣披在了萧无极的身上,而后离开了寝殿。等汉王的人进来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床。皇孙殿下!失踪了!汉王听到了这消息,手中的药瓶掉在了桌上,闭上眼睛道:“去午门,把他......罢了,让他看吧。”他睁开眼:“定国公一生为国为民,或许也想看到他的孙儿来送他最后一面。”“待行刑完毕,带皇孙殿下去天牢。”侍卫应道:“是!”......青天白...

主角:凌霄宋夕颜   更新:2025-02-28 17: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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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凌霄宋夕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地府归来,无情无义她杀疯了凌霄宋夕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陈家小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无极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对凌霄笑道:“安心,我没事。”他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凌霄答:“马上午时了。”萧无极双手握紧,眼睛一瞬变得通红,他嘴唇颤抖了两下,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凌霄的手腕。他压制住哭腔,“凌霄,带我......带我去午门菜市口。”凌霄点头,随即一把抱起萧无极,随手拿起床边的外衣披在了萧无极的身上,而后离开了寝殿。等汉王的人进来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床。皇孙殿下!失踪了!汉王听到了这消息,手中的药瓶掉在了桌上,闭上眼睛道:“去午门,把他......罢了,让他看吧。”他睁开眼:“定国公一生为国为民,或许也想看到他的孙儿来送他最后一面。”“待行刑完毕,带皇孙殿下去天牢。”侍卫应道:“是!”......青天白...

《地府归来,无情无义她杀疯了凌霄宋夕颜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萧无极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对凌霄笑道:“安心,我没事。”
他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凌霄答:“马上午时了。”
萧无极双手握紧,眼睛一瞬变得通红,他嘴唇颤抖了两下,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凌霄的手腕。
他压制住哭腔,“凌霄,带我......带我去午门菜市口。”
凌霄点头,随即一把抱起萧无极,随手拿起床边的外衣披在了萧无极的身上,而后离开了寝殿。
等汉王的人进来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床。
皇孙殿下!失踪了!
汉王听到了这消息,手中的药瓶掉在了桌上,闭上眼睛道:“去午门,把他......罢了,让他看吧。”
他睁开眼:“定国公一生为国为民,或许也想看到他的孙儿来送他最后一面。”
“待行刑完毕,带皇孙殿下去天牢。”
侍卫应道:“是!”
......
青天白日,白发苍苍的定国公跪在行刑台上,满身的血,一身的脏污。
他身着囚服,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
围在外面的百姓正脱口大骂着,定国公通敌叛国,导致北境连续丢失五城,为抵抗契丹,大庆增加赋税,征兵。
这些苦难,全都加诸在了百姓的身上。
凌霄抱着萧无极,便是这个时候到了这里。
看到外爷的那一刻,萧无极的双手抓紧了衣袖,红着眼睛落在地上,“外爷......”
定国公似有所感,忽然睁开眼睛看向了人群之中,只是一眼,他便瞧见了自己的外孙。
老人家身子一颤,如何不明白他的外孙是违抗了皇命从辽西回来了!
他对着萧无极摇头,再摇头,最终,泪洒衣衫。
“午时已到!”
行刑官丢下令牌,萧无极向前扑了下,却被凌霄抱紧了。
“长生殿下!”
凌霄抱紧了他,感受着萧无极剧烈颤抖的身体,听到他压抑的哭声,再看向那台上的老人。
妖魔为祸人间,不管是恩公还是定国公,或是废太子,全都是被妖魔吸取气运,导致如此悲惨的结局。
可她如今连妖魔是谁都不知道,她绝对不能让长生殿下涉险,更不能暴露她的存在。
“哈哈哈哈!”
定国公忽然大笑起来:“为国征战四十年!今日归黄泉!李某!无愧父老乡!”
“只可恨!卖国贼窃我权柄!只可恨!我已年老,无力反抗!”
“只可恨!契丹扰我大庆,无人能应战!”
他花白的头发随风飘扬起来,大笑着看台下被蒙蔽的百姓,“可恨啊!我之子之女,皆为大庆而死!如今却要被我这个通敌叛国之徒,染上污名!”
“我不服!我不服啊!”
行刑的人一口酒喷洒在大刀上,而后对准了定国公。
“定国公,莫要说话了,少受些苦!”
定国公摇摇头,随即又哭又笑:“我求求......我求求这漫天神佛!我求求这在世活佛!不论是谁,听我一言,护住我的孙儿吧!”
“留他一命!留他一命啊!”
“长生!”
“长生啊!!!”
“噗呲!”
大刀斩落。
萧无极咬住了唇,血从嘴角落下,凌霄急忙掐住他的下巴,而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萧无极的唇上。
“唔!”
萧无极已经分不清任何东西,狠狠咬在了凌霄的手上,他只看得到那血喷洒的好远,好远......
凌霄抱紧了萧无极,听着周遭的叫好声,心中杀意沸腾,难以遏制。
凌霄听到萧无极压抑着哭声,低低地说着,“凌霄,求求你......”
他看向了定国公的尸身,按照定国公所犯的罪责,他的尸身大概要在菜市口暴晒数日,才有人将他收敛。
萧无极不愿他的外爷遭受此等苦难。
凌霄轻声回道,“长生殿下,放心。”
她将定国公的尸身带了出来,与萧无极出了城,再次来到了那凌霄花悬崖之上。
萧无极身体虚弱,凌霄让他守在旁边,挖了个大坑。
“外爷,别怪长生将你草草下葬,事到如今,我连一个棺材都给不了你。”
他红着眼,用帕子擦着老人家的脸,凌霄用布料将脑袋和身体绑在了一起,遮住那血红的脖颈,或许还能骗一骗皇孙殿下。
“长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这里已经是长生找得到,最好看的山崖了。”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那远处的凌霄花,压抑不住哭腔,“外爷,那凌霄花陪着你,日后日升日落,总多一份风景。”
凌霄走过来,“长生殿下,送定国公入土吧......”
萧无极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划过,他拒绝了凌霄的帮忙,抱着老人家的尸身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大坑。
凌霄摘了一枝凌霄花,放在了定国公的身边。
抱着萧无极上去,“长生,再看一眼老人家吧。”
萧无极低下头,却闭上了眼睛,“凌霄,让我外爷......睡吧。”
凌霄点点头,下一刻,她双脚一跺!“咚!”的一声巨响,所有土壤一瞬冲入了坑内,坟茔瞬间便成了。
定国公乃代罪之身,连墓碑都不能刻。
萧无极坚持不住直接跪在地上,痛苦地开口喊着,“外爷!!!”
凌霄顿了顿,背过身不再看萧无极。
萧无极再也压制不住痛苦,崩溃地哭嚎出声。
整座山崖之上,除了悲伤,便是逐渐而起的恨,便是如何都放不下的怨恨与痛苦。
定国公、废太子,萧无极所拥有的一切,都被人恶意地剥夺了。
凌霄站得笔直,直到哭声渐渐平息,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凌霄,多谢你。”
凌霄转过身,看着脸色苍白的萧无极,手握紧了,“长生殿下,你的身体......”
萧无极失笑,“我这身体早已千疮百孔,从辽西回来之时,有神医为我断言,活不过两年,我中了根本无解的毒。”
凌霄顿了顿,应当是有解的,找到是谁下的,就能找到毒药。
萧无极抬头看着凌霄,“我活不了多久了,可凌霄,我不服啊。”
他红着眼,“我不甘心啊!”
凌霄蹲下身来,“长生殿下,不论你想做什么,凌霄都在。”
萧无极嘴唇颤抖,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凌霄,“这两年,你......”
他的话还没问完,有人向他们走了过来,凌霄下意识戴上面纱,急忙要抱着萧无极离开。
却不想专门等着萧无极的太多了,哪个方向都有。
“汉王有令,命萧无极前往天牢。”
凌霄皱眉,萧无极却渐渐回过神来,赶紧将凌霄推开,“走。”
凌霄不动,萧无极再次重复了句:“走!”
凌霄还是后撤了,随即很快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萧无极抬手捂着心口,苍白着唇说道:“带我去吧。”
他闭上眼睛,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脸上却没有了表情。
指甲掐进手心,他擦去嘴角的血,一步一步地跟了上去。
外爷已死,他的母妃,母妃的兄弟姐妹们,李家所有人在这些年里全都已经死没了!
汉王,他又有什么花样?
凌霄隐入昏暗,皮肤传来些焦灼的痛感,哪怕这样冷的日光,也让她难耐。
定国公死了,若是她没记错,天牢里还关着恩公的父亲,大庆的废太子。
凌霄隐隐有些不安,可她不能暴露自己,只能跟在他们的身后。
......
与此同时,张府,昏迷了许久的张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似乎做了噩梦,大汗淋漓,呼吸急促。
守在身边的侍从听到声音,赶紧开口:“四少爷!您醒了!”
张沅感受脸上一阵阵的疼,抬手摸了下,却摸到了包扎的纱布。
他渐渐回忆起来昨夜的事情,“昨夜......”
“明山呢!”
才开口问,却发现自己的贴身小厮不在身边,那侍从赶紧低头:“明山哥,他,他死了......”
张沅记起来,黑暗中有人的脑袋滚到了秦嫣然的身边,他记起来了,那张脸!是明山!
闹鬼了?
昨夜!闹鬼了!鬼来了,是夭娘......宋夕颜!是她!
侍从咬牙,还是说道:“四少爷,还有,还有昨夜带回来的东西,不见了!”
这一下,张沅浑身冰凉,急忙从床上起来,却脚软向下一倒。
侍从和他并不太默契,没来及的接住,让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脸上的伤口被重重摔了下,伤口裂开了。
侍从吓得赶紧给张沅扶起来,张沅却一把将他推开,血红着一双眼近乎精神崩溃地开口:“嫣然呢!嫣然呢!”
侍从跪在地上:“嫣然小姐无碍,只是被吓昏过去了!”
张沅双手颤抖,想到昨夜的一切,他又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人间哪里来的鬼魂!”
“再说了,以宋夕颜那样的性子,哪怕死了,哪怕死了也不敢来找我们!”
“难道她没死?”
“不!她死了,她死了!”
张沅状若疯魔,他扯着自己的头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然是有人为宋夕颜报仇!”
“报官!去!去给我报官!有人在我院内杀人!杀人!”
侍从都愣了,报官?
报官如何说?
说四少夫人被少爷挖了心,有人给四少夫人报仇,杀了院内的小厮,扮鬼吓四少爷和嫣然小姐?
“青玉!”
就在此刻,一妇人走了进来,丹凤眼上翘着,刻薄又无情地开口:“你冷静下来!”
张沅看到来人,“母亲!母亲!有人在我院中装神弄鬼!有人杀了我的小厮!偷了药引!”
张府大夫人,张沅生母白氏上前,抡起一巴掌直接将疯魔的张沅扇懵了。
她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戳着张沅的额头:“昏了头了!吵吵嚷嚷!”
“不就是个小厮,死了就死了!”
“药引被偷,那便再寻一个!”
张沅愣着,缓缓回过神来,“母亲......”
白氏冷哼一声:“既然我们已经杀了人,取了心,就要把事情做干净,是我低估了这宋夕颜,居然还有人在意她。”
“那贼人没有杀你,没有杀嫣然,只是杀了些小厮和侍卫。”
“如此,他或许也不是为了宋夕颜而来,或许药引还能再拿回来。”
张沅眼中渐渐有了些光,他抬头看着白氏:“母亲,那我们如何拿回来!”
白氏皱眉看他:“你真是被吓出了神,没了脑子,先压下此事,扫干净了尾巴再说其他。”
“我问你,取心之后,你可处理过夕颜小院的人?”
张沅摇头:“还未曾......”
白氏横了他一眼:“宋夕颜好歹是国公府的人,真要是有人来寻,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还好昨日我便差人给国公府送了消息,说宋夕颜病死在了外面,我告知他们宋夕颜染得天花,尸体已经火葬,棺材马上要入府,你打起精神来,给她办个丧仪,我已经派人去处理夕颜小院的那些人了。”
“这些事情做完,再说如何拿回来那药引。”
张沅点点头,他顿了顿,还是开口:“母亲,这世间,真的没有鬼神,对吧?”
白氏气的又一指甲戳在张沅的额头:“没有!”
“若是有,这大庆多少人都要被厉鬼索命了!”
白氏气得离开,张沅被侍从服侍洗漱换衣,走路时忽然脚底膈了下,他挪开脚,却看到了一块鲜红的玛瑙。
他不由脸皮一颤,反应过来时,再次抬脚一下!狠狠地踩上去!
“宋夕颜,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
他喃喃低语,夹杂着些怒喝,“你早该死了,是我让你多活了两年!”
“你自己答应的,哪怕付出一切,也要让我得偿所愿!你的血,你的肉!你的心脏都是我的!是我的!”
“你自己做的决定,说话要算话!”
玛瑙被彻底碾碎,张沅抬脚离开时,一阵风吹过,将那些粉末吹离,吹向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有人躲在房间内,双手紧紧握住嘴,低声地哭着。
“四少夫人......”

张府。
“今日京兆尹下朝之后特地来寻我,昨夜你可知晓整个京城多少地方传的风言风语!”
白夫人愣了下,她昨夜忙着处理这家再处理那家,送了多少的封口费过去,一夜未眠。
结果这人回来先给她甩了脸色。
“老爷,我做了多少事,你是知道的呀,这人故意散播消息,我又不是那神仙,怎么会提前知道?”
她说着,红了眼睛,“熬了一天,到最后还要被老爷凶一回。”
张首辅本来还有话要说,这才开口了一句,他夫人能回两三句。
他无奈地甩了下袖子,却也坐在了白夫人的旁边。
“夫人啊,我先前是不是说过,这宋夕颜是国公府之女,无论如何,不能害了性命。”
白夫人直接反驳,“可那国公府半点不在意她,这是因为国公府吗?这是宋夕颜生前不知道勾搭了什么人。”
她哼了声,“我也是昨夜才知道,夕颜小院那些人,可都死了。”
“宋夕颜的棺材也被撬开了,她的尸体被人带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白夫人攥紧了帕子,“这人,是盯上咱们了,老爷,你必须得先把他给抓了呀!”
张首辅顿了顿,“可那贼人确实是难抓,那侍女阿朱,也没寻到。”
白夫人咬牙,忽然想到什么,“老爷,前些时日不是有个破了大案的人才,还给您递了拜帖,你当时说他心狠手辣,是个泥腿子出身,不愿意接。”
“他虽然是个卑贱之人,却又有些能力,不如这事情交给他去办?”
张首辅仔细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了这个人,提起这个人,他皱眉道,“不仅是个泥腿子,更是粗俗,罢了,要不是咱们首尾处理不干净......”
他喊了管家来,“就那大理寺的泥腿子,接了他的拜帖,让他进府中来,抓刺客的事情,交给他办。”
“五日......三日内,若是能将人抓到,他的事情,本官替他安排了。”
管家立刻点头,“哎,是!”
白夫人看向张首辅,“老爷,汉王他?”
张首辅冷笑一声,“他有事情求我,自然也要替我遮掩一二。”
“但这件事不能再出岔子,若是那秦嫣然救不活,便不要救了。”
他是真的烦了,儿子为了秦嫣然娶了宋夕颜,他上朝下朝也受到风言风语,现在,又为了那秦嫣然杀了宋夕颜,闹出来这一堆事。
也就是他坐在这样的位置,但凡他出了些问题,有的是政敌落井下石。
白夫人点点头,“哎,知道了。”
......
凌霄离开了皇孙府邸,皇帝命萧无极在家中修养半月,这半月的时光,说是修养,实际是软禁。
到底如何用萧无极,半月之内便能见分晓。
昨夜废太子身死,这件事情可比什么张府儿媳被杀大的多,各方势力更是觉得风雨欲来。
皇孙从辽西归来,不过两日,弑父求生,偏偏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和皇帝去提什么意见。
说到底是皇家之事,再一个,涉及储君之位,实在敏感。
所以,雷霆雨露,就等皇帝自己裁决吧。
反正也就是个孤孤零零的弑父皇孙,能翻起来什么风浪。
已成定局。
凌霄追着汉王而去,却发现他行踪很是奇怪,他路过皇孙殿下的府邸,在府外待了许久,却并未进门。
之后,他向着城外去了。
凌霄跟着他一路,结果居然看到了京郊大营。
汉王进去之后并没有很快出来,凌霄开始思考要不要在这里将他拿下,长生殿下的身体确实等不得了。
汉王对长生殿下的态度很奇怪,如果说他对长生殿下有杀心,像是那些亲王一般,也不一样。
他在金銮殿外带走萧无极,又带着萧无极去天牢,反而......更像是在为萧无极寻一条生路。
凌霄摸着手边的短刀,这是她准备用来杀汉王的刀。
她并没有犹豫多久,而是转身进入了京郊大营。
先前她救长生殿下出来的时候将那地牢毁了大半,但这京郊大营出了事情,京城半点消息都没有。
可见囚禁长生殿下,刺杀长生殿下之人地位之高。
这京郊大营本身,就有问题,而汉王能到这里来找人,他本身......也有问题!
凌霄走到了大帐之外,隐蔽了身形。
她听到了汉王的声音,也听到了他在和一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本王告诉过你!是不是要看好了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在这里!”
“本王已经严防死守,没有人知道他出了辽西,你呢?你不仅把事情办砸了,还连累了......”
汉王的话停住了,凌霄冷着一双眼看向大帐之内,汉王正颓然地坐在地上,不远处城郊大营的将军半跪在地上,脸色不算多好看。
原来囚禁长生殿下的就是汉王!
他一直关注着长生殿下的消息,所以才能在金銮殿外带走长生殿下?
凌霄盯着汉王的背影,抬起了手中的短刀。
“你可知道,本王原本能救皇兄的,本来,能救下他的......”
凌霄顿住了。
汉王痛苦地哭起来,“他那样厉害的人,怎么最后死在了自己的亲儿子手里,哪怕是任何一种死法,也不该是死在萧无极的手里啊!”
凌霄皱起眉头,汉王说的,是废太子吗?
“若是无人知晓萧无极回来了,皇兄就不用为了救他而死,你知道吗?”
说着,汉王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半跪在地上的将领急忙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汉王克制不住,一口血咳了出来!
“殿下!”
将领赶紧伸出手跪着向前爬了过去,汉王捂紧了胸口,急促地呼吸起来,那状态,好似犯了哮喘一般。
凌霄愣了,而汉王抓紧了将领的手,脸上青筋暴起,声音带着绝望,“本王,没时间了,知道吗......”
将领年近四十的壮汉,此刻泪眼婆娑,“殿下啊!是臣错了,是臣错了......”
汉王这是怎么了?
不对,汉王的气运这么差,是因为,他本就临近死亡!
所以,他也是被窃取气运的人,也是,被妖魔吞吃的,属于长生殿下这边的人吗?
凌霄迟疑了,她看得出来,如今汉王尚且拥有权力,若是他活着,或许能给殿下提供助力。
而若是她此刻动手,让汉王的气运被妖魔彻底吞噬,便是助力了妖魔......
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凌霄握紧了短刀,但还未等她行动,汉王猛地向一处投掷去了匕首!
“藏头露尾,鼠辈之徒!”
听着一声匕首入血肉的声响,一黑衣刺客便直接从屏风倒了下来。
随着“噗通!”的一声,四处藏身的刺客们不再躲藏,向着汉王杀了过去。
汉王哪怕命不久矣,战力依旧不俗,可到底刺客的人数过多,汉王应对不及。
凌霄不再躲藏,冲着战局之中杀了过去......

“哗啦啦!”
纸钱被一叠一叠地吹起来,灵堂中宾客迎来送往,张沅跪在棺木前,悲伤得不能自已。
火盆中的火焰愈发猛烈起来,照亮了张沅泪流满面。
宾客无一不动容,为张沅的深情而感慨。
“轰!”
火光高高烧起来,冷冽的风一瞬刮在了凌霄的脸上,她尾随萧无极,看他进了天牢之后并未出来,而汉王居然没有进天牢,而是调转马头。
她想看汉王要做什么,却不想汉王居然来了张府。
而张府正在吊唁的,可不就是宋夕颜?
真是讽刺。
她居然亲眼看到了张沅这个将她吃干抹净,连身后事都要利用的狗东西,为她操办的丧事!
“节哀啊!”
“不要太过伤神。”
宾客们劝慰着,离开灵堂便说着:“这福薄的人啊,就是享受不了好生活,要我说,宋夕颜这是被自己克死的。”
“可不是,德不配位,她凭什么做人家青玉公子的夫人啊。”
“哎!别说别说了,永国公府的人来了!”
立于墙上隐于树中的凌霄一顿,随即便看到了在张府大门缓缓停下的豪华马车,其上正印着永国公府的印记。
“夭娘啊!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了啊!”
国公夫人哭着从马车下来,踉跄着险些摔了下去,她通红着眼,泪不断地掉,看着那叫一个可怜。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这宋夕颜也没在国公夫人膝下多久,亲生的母亲就是不一样,你看看哭的。”
“那你说起来这个,陆府可没有派人来,他们养了宋夕颜十几年,不见有什么情谊。”
“那不还是因为宋夕颜顽劣?不仅顽劣还心思歹毒,人家来做什么?”
凌霄如今耳目通明,听的实在过于真切了些,这园子里的任何人说出的每句话,她都能听得到。
只是听到这些话,她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嘲讽。
尤其看到国公夫人卖力的表演,来到灵堂之上和张沅好像要比个高低的哭声,凌霄就更想笑了。
他们的哭,不过是演给别人看的,未曾走过真心,未曾心思颤动,这根本不是来吊唁,他们是来观赏终于将她这个累赘丢下的结局。
“忠勇侯携夫人到了!”
国公夫人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外面的通传,她一愣,急急忙忙站起来向外看去。
一粉衣女子迎着各色宾朋,被自己的夫君手挽手,轻轻扶到了灵堂。
“母亲!”
来人,正是宋妙春。
她哭着松开夫君的手向着国公夫人奔去,母女二人手牵手,泪洒灵堂。
烛火越烧越旺,宾客们称赞着忠勇侯夫人的情谊深刻,称赞着国公夫人与她的母女情深。
好好的灵堂,变成了她们的戏台子。
凌霄深吸了口气,“若我如今就这么看着,实在是窝囊了些。”
既然这些人连她死后的丧事都不曾放过,她又何必给她们这个机会,让她们赚到这个脸面呢?
凌霄一跃而下,汇入丫鬟之中,向着张府后院去了。
而她关注的汉王,此刻正与首辅大人端坐正堂,简单寒暄两句,表达了怜惜之情,话题便从死去的四少夫人身上,引到了今日被斩首的定国公身上。
“张首辅有所不知,这次的案子刑部办的漂亮,陛下更是满意,偏偏那些没脑子的武将,总是要找些麻烦的。”
汉王笑着:“本王也是行伍之人,看不得他们那些蠢样子,更不想因为这些事烦扰到陛下......”
张首辅这么一听哪里还不明白,汉王有意保住定国公一脉的士兵将领。
这汉王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没想到此刻居然愿意为他们伸出援手。
是为了定国公,还是他想要贪图这些兵力?
“王爷说笑了,大庆稳固,也是因为有将士在边疆无畏生死,守卫我们大庆啊。”
张首辅摸着胡子:“些许小事,确实不能惊动陛下啊。”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举杯相碰,倒是谈的宾主尽欢。
直到......后面忽然传来数声尖叫,随即又传来更多的嘈杂之声。
张首辅皱眉,张府管家急急忙忙地敲门进来,“老爷!出事了!”
张首辅对汉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汉王点点头,示意张首辅去处理处理情况。
管家附耳对张首辅说着:“老爷,宾客游园,发现了数具尸体!”
张首辅瞪大眼睛:“什么!”
张家的园子在京城所有园林之中都是排得上号的,哪怕是深秋,也有盛开的鲜花,小桥流水,别有风情。
这说是丧事吊唁,宾客去灵堂走一圈,或者根本不去灵堂,便被带着参加宴席。
这丧事办的热热闹闹,根本就不是丧事,而是张府开的盛会。
因而,也有宾客酒足饭饱,去那园子里走一走,看一看,谁知道这一看,看出来数具尸体!
凌霄隐在树林之中,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那些尸体之前,连在灵堂的人也被惊动向这边来了,唇角勾起。
园中的花草树木长的极好,还有一层原因便是她的前婆母白氏分外喜欢将那些打杀的下人尸体埋入其中,做肥料。
知晓这一点的原因,还是因为白氏打杀了她的侍女小英,她追着查看时,才知道小英被埋在了这里。
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变,果然,她昨夜杀的那些人,如今也被埋在了这里!
趁此机会,凌霄进入了灵堂。
连张沅也被吸引走了,如今灵堂之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火盆里渐渐熄灭的火焰,和空荡荡的棺材。
凌霄捧着一叠叠的书信,不由勾唇一笑。
“真是没人在意你啊,也好,给了我充足的时间!”
她说着,将手中书信一瞬撒开,三两下扯断灵堂内的白布,取血!以手指为笔!以血为墨!
她要写!写这宋夕颜悲惨一生!
写这张沅人皮兽心!
写这秦嫣然知三当三!
写白氏心狠手辣!
写张家!沽名钓誉!
血腥气在灵堂之内弥漫开来,“哗啦啦!”白布被风吹响,鲜红的血字在阳光下摆动着,字字带血,字字诛心!
她起身之时,满手鲜血,灵堂外再次传来些声响,凌霄迅速躲了起来。
却不想......
她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看到屋内的一切,小丫头瞪大了眼睛,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
她哭着:“四少夫人!”
她手里捧着一叠纸钱,对着那灵位和棺材叩拜三次,再抬眼时,眼中便已经是坚定。
她笑着说:“是您显灵了!是吗!”
“四少夫人,阿朱是您救的,若是没有您,阿朱早被秦嫣然杖杀,阿朱的命是您的!”
“今日!阿朱便为娘子......为您!讨个公道!”
凌霄愣住了,她记起来了这个小丫头,是个三等的小丫鬟,一次冲撞了秦嫣然,险些被杖毙,是她说了两句,救了她的性命。
可这件事,她做完之后便忘了。
“这是什么!”
张沅和宾客们又回来了,张首辅为了府中安宁,封锁了园子,白氏让张沅急忙带人都回了灵堂。
汉王知晓外面的情况,巧了也被带来了灵堂。
谁想到这一出去看了个热闹,灵堂内,倒是迎来了个更大的热闹!
那瘦弱的小丫头看着所有宾客中最荣华富贵的汉王,匍匐跪地,举起那血字白布。
“求!汉王殿下!为我家娘子做主啊!”
凌霄的手颤抖起来,那小丫头凄厉地喊着:“张沅杀妻挖心!早与秦嫣然苟合!娶我家娘子!只是为了让我家娘子做药引!”
“张府大夫人!助纣为虐!为防止暴露,更将所有涉事之人全部杀害!”
阿朱认得,认得那汉王。
从她偷听到张沅的话开始,到丧事进行时,她都在门口偷偷瞧着这些宾客。
她年纪不大,只是个卑贱的奴仆,在她的心里眼里,只明白位高权重之人,才能为她的四少夫人做主!
她年幼时被人当牛做马,从未有人在意过她的生死。
那样好的四少夫人!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外面!
到最后,她的心!还要被张沅给那秦嫣然!做药引!
“这些!全都是张沅与秦嫣然私通苟合的证据!”
高高挂起的白布之上,男女之间情意绵绵的信件,一张张,全是张沅与秦嫣然的通信!
所有宾客都惊呆了,汉王更是震惊于这事情的发展方向。
张沅整个人发抖起来:“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白氏终于赶到,看到灵堂这般模样,惊得气血险些逆流,但她很快作出反应。
“好你个!背主求荣!诬陷主子的刁奴!”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乱棍打死!”
宋妙春抬眼看着这灵堂内的一切,赶紧又看向了国公夫人。
而国公夫人瞪大眼睛,看着那白布上的一个个血字,不知为何,居然心脏绞痛,下一刻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母亲!”
灵堂乱成一团,白氏发了狠,那些张府的侍卫直接冲了上去。
阿朱还在喊着:“求汉王殿下!为我家娘子做主啊!”
“她不该死!她不是染了天花!她是被人剖心而死啊!”
“张沅和秦嫣然乃是共谋!”
侍卫擒住阿朱,对她拳脚相加,阿朱只来得及用手护住她的脑袋,哪怕被打,她还在喊:“求汉王......殿下!为我家!娘子!做主!”
“噗呲!”
有刀一瞬刺入了阿朱的身体,血从刀尖绽放开来。
阿朱一口血吐出来,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她吐着血,红着眼,向那棺材前的灵位看了过去。
“夫人......”
阿朱这一生,不曾遇到过像夫人这样的好心人,被夫人救了之后,她吃上了人生第一顿饱饭。
吃到了最好吃的糕点。
哪怕那糕点,只是夫人做多了,张沅不要,才赏赐给了她。
她没用,亲眼看着夫人被他们扭送去了城外,还真以为,夫人是得了病。
是阿朱没用,有这样好的机会,却没办法为夫人伸冤。
可阿朱忽然愣了下,她的眼前,怎么出现了一身黑衣的......夫人?
下一刻,那黑影一把将她抱起,刀在她的周身转了一圈,切开了围在一起的侍卫的脖颈。
血四处飞溅,阿朱被抱着,一瞬冲出了灵堂。
血不断地从阿朱的身体内流出来,抱着她的人面纱被风吹起,露出了那张漂亮的脸。
阿朱呆了:“夫人......”
凌霄捂住了她的伤口,垂眸看她:“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疗伤。”
凌霄的速度实在太快,灵堂众人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那死了的侍女尸体不见了,侍卫死了一圈!
“啊!闹鬼了!闹鬼了!是宋夕颜!”
张沅短时间内被连续刺激,高压状态下居然失态跌倒在地。
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人命案,哪怕是本来置身事外的汉王,如今也要牵涉其中了。
再一个,灵堂之上那白布血字写的内容,那小侍女的泣血控诉,以及那些情意绵绵的信件,在场的宾客们又不是傻子。
如何......
不知道其中有蹊跷啊!
白布在风中摇晃着,白氏尖叫着命人前去摘下,宾客们四散奔逃,生怕厉鬼索命。
那血字明明白白地写着!
“张沅杀妻剖其心!吞人血肉吃人心!
秦嫣然与其苟合!奸夫淫妇丧良心!
百年张家沽名钓誉!游园之内埋尸无数!
奸恶之徒遍地!妖魔纵横人间!
厉鬼前来索命!定要张府!鸡犬不宁!”

......
天渐渐亮了,朝霞血红,早市还未热闹起来,烟雨楼中,已有人提着三个脑袋丢在了烟雨楼的桌上。
她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波澜不惊且冰冷的双眼。
“我,要入烟雨楼。”
烟雨楼内众人皆愣了,等看清楚那三颗脑袋居然是作案无数的江洋大盗三兄弟,一瞬又都热闹了起来。
“这可是一流高手!三人为阵,极难解决,此人看着年纪不大,居然有如此武功!”
“看!副楼主出来了!”
凌霄的眼神终于移过去,看向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人。
他戴着半张银色花纹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的唇单薄,微微一抿,倒是先显露出些许杀气来。
“揭了榜,成功杀了目标,阁下已经有了入我烟雨楼资格。”
他站在楼梯的拐角停下来,伸出手,对着凌霄勾勾手指,“上来吧。”
凌霄手指擦过茶杯,看着这如同唤狗一般的唤法,下一刻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投掷而去!
那男人微楞,抬手欲接之时,却先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风,随即侧身,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茶杯居然在楼梯之上砸出个大洞,更从洞中冲向了墙壁,又是“咚!”的一声,整个茶杯嵌入墙中。
而这一番,茶杯居然毫无裂痕!
男人再回过头时,眼中有些惊骇,沉吟片刻,便抬脚走下来,亲自请凌霄上楼。
凌霄此刻才起身,跟在男人身后上了楼。
凌霄要入烟雨楼之时,皇宫之内,萧无极正跪在金銮殿之前,他的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深秋的日光并不暖和,他跪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上,只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脊背挺的笔直,他控制不住肌肉的颤抖,却能控制住他的傲骨。
哪怕再狼狈,他也不堕皇孙之名。
“皇孙殿下,您还是回去吧,陛下......不会见您的。”
太监前来通传,萧无极低下头,抬起双手匍匐跪在地上:“陛下!臣九死一生从辽西回来,不求其它,只想再见陛下一面!”
太监无奈:“皇孙殿下,如今一切已成定局,陛下心善,并未牵扯于你,有长公主为您求情,您依旧是皇孙,不要再多口舌了!”
“若不然,这最后的情谊,怕是也要没了!”
萧无极趴在地上,情谊?他与陛下哪里来的情谊,从母妃的死,到父王被废,外爷被诬陷通敌叛国,而他被下毒、刺杀,九死一生的时候,他也未曾感受到过陛下的情谊!
如今,他的外爷就要在午门斩首,他的父王因为求情被关在天牢,而他跪在这里,却什么都做不到。
“陛下......”
“萧无极,起来。”
有人走到了萧无极的身边,他一身亲王服饰,看着年纪并不比萧无极大多少,十分尊贵俊美。
正是大庆汉王,萧凤林。
“你这条命若还想要,便起来,从这里走出去,不要再为那通敌叛国之徒说上一句。”
萧无极抬头,看到来人时,他偏过头去:“不劳皇叔挂念,我没死在外面,皇叔应该很可惜吧。”
萧凤林笑了:“你的生死本王并不在意,只是看在你父亲与我的兄弟情谊劝你两句。”
“萧无极啊,你如今的模样,怪不了任何人。”
他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萧无极的肩膀上:“要怪,就怪你自己!”
萧无极嗓子一痒,不受控制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紫色的血喷洒在白玉地面上,如此刺眼。
萧凤林一惊,随即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如何中毒了!”
萧无极冷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托皇叔的福啊......”
他话还没说完,便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昏过去之时,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衣袖中的铃铛。
“叮铃铃!”
凌霄猛地站起来,烟雨楼的副楼主吓了一跳,急忙拿起来身前的卷轴防身:“你......你若是选不出来,我们再......”
却不想凌霄直接将他手中的卷轴抢了过来:“我就选他了,我会提着他的脑袋回来。”
副楼主一顿,眼中还遗留着惊诧:“你可知......”
凌霄瞥了眼卷轴之中的名字,“我知道,他乃是亲王,但我不在意,也不惧。”
这位亲王的气运......
不比长生殿下的气运好到哪里去,哪怕他与自己并无因果关系,杀了他,也能被遮掩一二。
“哎!等等,每个如烟雨楼的杀手,都需要有个代号,你,你可曾有中意的名字?”
凌霄拿了卷轴就要走,副楼主急急忙忙拦住她,凌霄顿了顿,随即开口答道:“清道夫。”
副楼主愣了下,脖子向前一伸,“什么?”
凌霄收好卷轴,打开了窗户,迎着霞光冷冷道:“人间清道夫,斩尽妖与魔。”
这下,副楼主是直接呆了,他不太明白,不明白这女子到底为何而来,一身杀意,染尽人间血,却说,要斩妖除魔?
用杀人来斩妖除魔吗?
那她可知晓自己要杀的是什么人?
大庆汉王,军功卓绝,多少人倾慕于他,哪怕如今深陷权力之争,也没人敢接这一单,这人才来却毫不犹豫地接了!
到底是不知道汉王的地位,还是她心中要坚持的东西比这位更重。
想到凌霄刚刚要以这单换取的消息,副楼主顿了顿,“你!若是此单不成,你还有机会!”
凌霄翻窗的动作停了下,随即点头:“多谢。”
她翻身而下,踏着晨光步入街道,在阳光照耀之下,缓缓消失在人群之中......
......
去辽西的这两年,萧无极无时无刻都在被折磨,身体被毒折磨,精神被一次次地失去和无力而折磨。
如果不是外爷被诬陷通敌叛国,他不会从辽西不顾一切地赶回来。
也就不会被人杀死所有的亲信,被抓入京郊大营的地牢里,受尽折磨。
他的毒日夜侵蚀着他的身体,哪怕他没有死在大营内,早晚也会死于中毒。
所以在地牢见到杀手的那一刻,萧无极是真的想死了。
他活不下去了。
可就在那时,凌霄来了,而现在,萧无极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女孩。
她一身黑衣,面容绮丽却分外的冷漠,只有看向他时,眼中才露出些担忧和关心。
“长生殿下,你还好吗?”

......
京城南城桐花巷,数个手持利刃的大理寺衙役在其中搜寻,照的街巷灯火通明。
可两侧破旧的房子都闭着灯火,没有人原意被搜寻。
但衙役们为了上峰所承诺的金银和功劳,谁管得了这些贱民所想。
他们踹开大门,直接持火把冲了进去。
“大人!大人!我们这没有窝藏犯人啊!”
“这不是赃物啊!这是小老儿日日辛苦才得到的些傍身钱啊!”
贪官污吏,尤其这小吏一层层剥削下来,最是难缠,搜查没有结果,反而对百姓手中的钱财起了心思。
“滚!”
衙役一脚将那纠缠的老头踹开,拿着那破旧的钱袋子掂量掂量,听着铜板的声响,这才舒爽了许多。
“娘的,老子大半夜不睡觉,抓不到人本来就烦,你再上前来,老子揍死你!”
老人家跪在地上,不敢上前,却哭着磕头求饶,“大人!小老儿明日还要出摊,这些是本钱呐!大人,您饶了小老儿吧!”
他哭的大声了,这衙役不由着急,上前来就要捂住他的嘴。
“闭嘴!”
“不要让我老大听到!”
但下一刻,大门外站着一人高马大的络腮胡男人,鹰钩鼻,一双锐利无情的眼睛盯上这衙役。
“老大!”
衙役被吓了一跳,赶紧要把老人给踹开,男人却冷冷道,“把钱还回去。”
衙役咬牙,却还是把钱袋子丢了回去,“老大,你看,我和老人家开个玩笑。”
男人握着腰间挂着的弯刀,冷声道,“若再让我看到,你这身衣服,别想穿了。”
衙役赶紧点头,而男人身边很快围着几人。
“老大,这巷子搜来搜去,也不见那什么阿朱啊,是不是消息有误?”
段博闻却看向了巷子深处,“这南城的居所,别看外观如何,内里有些,却别有洞天。”
他向前走去,最终停在了一家门户前,有衙役说这里已经搜过了,只有两个相依为命的老人。
段博闻却冷笑一声,随即抽刀砍在了墙上,土块掉落,露出些青黑色的内里。
“这墙并不高,很破,用的材料却结实。”
“这样结实的材料,却刚刚好,向下挖出些空间来。”
他看向门内,“房间不算大,院子不小,可搜过地窖了?”
衙役们一愣,皆摇了摇头。
“就是这家!进去!再搜!”
段博闻是泥腿子出身,靠着一双眼睛,靠着脑子,硬生生从小吏之中杀出一条路来,得了些小官职。
他心狠手辣,断案能力极强,可偏偏就是这出身,让他十年来止步于此,他手底下跟过的人如今最高的已经七品。
而他还在从九品打转。
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知道有他这样一个好用的人,需要时送些银两,用完了就放在一边。
而他的上峰来来去去,皆没有心思将他提上去。
他为了寻一条出路,去找了那张首辅,许多天不曾有消息,偏偏张家出事第二天,这位首辅大人低下头,让他的管家带他进了府邸。
真是好大一个府邸,比他见到的那些贵族府邸都要华贵,都要漂亮。
但他依旧没有见到张首辅,见到的是那内宅首辅夫人。
他如何不知道,是张首辅看不上他,觉得只需要一个女人就能招待了他。
那夫人是个有手段的,答应他此事办成,她会让张首辅为他升官发财。
所以,这一案,无论真相如何,他必须抓住人,拿了功劳。
十年时间,他已再无经历蹉跎了。
“啊!”
后院传来女人的尖叫,段博闻不由嘴角一勾,向着院子里走了进去......
“你们若是想拿我威胁他人!没有用!杀了我!杀了我!”
阿朱被人压在床上,怒喝着,“软蛋!坏蛋!”
“你们给那杀妻的禽兽做事!你们没有良心!”
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从婆婆将她塞入地窖,再到有人入侵,却并没有拿她性命,而是困住她。
她就知道,这些人在等着夫人回来!
她绝不能让夫人因为自己,再受伤害!
她不知道夫人到底是如何起死回生,可她知晓,这一路夫人定然走的十分不易。
她能再见夫人一面,便已经是足够了!
“闭嘴!”
段博闻皱眉,随即却看到这小姑娘闭着嘴巴,表情痛苦,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冲上去,直接将她的下巴给卸了!
鲜红的舌头上冒着血,段博闻一惊,“你......你想死?”
阿朱说不了话,却也明白,寻死的机会过去了,这人不会让她死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人,对你很重要?”
段博闻坐在了旁边,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身世简单,唯一在意的,也就是那宋夕颜罢了。”
“你能为了她大闹灵堂,而如今,你更想要寻死。”
“所以,救你出来的人,就是宋夕颜!”
可他又皱起眉头来,“可我查了那小院,也看了宋夕颜的棺材,以那样的出血量,她不可能活下来。”
“救你的人,杀小院那些仆役的人,武功极高,出手狠辣,若真是宋夕颜,那太不符合常理了。”
“毕竟宋夕颜这十几年里也就是名声差些,人差些,并未展露出来什么武功,她要是有这样的武功,也不会被人挖心。”
段博闻挑眉,“难不成,宋夕颜还真的红杏出墙了?来人,是她的真爱?”
阿朱气的想要咬段博闻一口,什么红杏出墙!她家夫人才不是这样的人!
定然,定然是张沅,是那张府的人,为了他们的面子,又给夫人的身上泼脏水!
“看起来,不是啊。”
阿朱愣住了,段博闻笑了笑,“所以,我今夜要见到的是已经死去,被挖心的宋夕颜?”
他素来有观相的能力,这人说的真话假话,他一看便知。
阿朱虽然聪明,却也没经历过他这样的人,哪怕不能说话,也能告知他真相。
“外面那两个老人,实在不听话,老大,咱们真要让他们帮忙啊?”
有衙役从外面走过来,是个看着不满二十的少年,流里流气,哪怕模样清秀,也令人不喜。
“流光,这人凶残,若是没有外面那两个老人帮忙,我们如何拿得下她?”
段博闻叹了口气,“我来吧。”
段流光撇嘴,“再厉害能有老大你厉害吗?”
段博闻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我又不是天下无双了,这世间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
他抬脚离开,阿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已然红了一双眼。
“看好她。”
段流光被安排了活计,便拿了凳子坐在了阿朱的身前,哼了声,“别想跑,告诉你,什么牛鬼蛇神来到我大哥面前,都得盘着!”
阿朱恨不能咬死这些人。
她只担心,只担心婆婆他们真的被威胁,对夫人不利。
这些衙役受了张家的命令,肯定不会放过夫人的!
而此时此刻,巷子口,凌霄的脚步一顿。
她自然察觉得到黄婆婆家中的气息多了许多。
只是看着一个个气运不高,只有一个,气运之中黑中夹杂着血红,倒是比那些寻常白色气运的百姓不同。
但黑气萦绕,劫数不浅。
必定碌碌无为,不得志。
“大理寺......”
她看清了隐藏在暗中的人,看到黄婆婆枯坐在桌前,捧着一壶茶水发愣。
黄爷爷不在,三道气息在远处的柴房。
而那黑红气运之人,就藏在大堂之内。
她处理阿朱的事情还是太粗糙了,但被这大理寺的人这么快查到,却也超过了她的想象。
凌霄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她一步一步走进,黑色的面纱在风中轻轻浮起,隐隐约约露出她精致的下巴。
段博闻抬眼看着,不由挑眉,真是奇怪啊,宋夕颜一个如此瘦弱的女子,却能闹出这样的动静。
他没有感受到来人的气息,脚步不算轻浮,但绝对不是习武之人。
她并无内息。
“凌霄?”
黄婆婆听到了脚步声,吓得抬头,看到凌霄时,她握紧了手中的水壶。
“嗯,婆婆。”
凌霄走进来,笑着开口,“辛苦你了,阿朱如何了?”
黄婆婆微微吸了两口气,“小丫头精神了些,你......你累了吧?渴不渴?喝些水?”
凌霄看着她颤抖的手,轻轻道,“嗯,渴了。”
黄婆婆愣了下,拿了水碗,放在了凌霄的面前,“哗哗哗......”
她倒着茶水,“凌霄啊,你出去这么久,是做什么去了?”
凌霄看着茶碗,“去查些东西。”
茶水倒好了,黄婆婆握紧了水壶的把,“凌霄,你是个好孩子......”
凌霄点点头,而后拿起来了水碗,就要一饮而尽。
“不!”
就在此刻,黄婆婆一把抓住了凌霄的手,“不能喝!”
凌霄却笑了,她对黄婆婆笑道,“我渴的厉害,怎么婆婆都不让我喝水了?”
她硬生生把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嗯,甜。”
黄婆婆呆住了,而后,凌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怎么......有些头晕......”
“噗通!”
她一下倒在了桌上,下一刻,两道身影就从门外冲了进来,“兄弟们!把这女人拿了!”
但比他们更快的,是段博闻,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句,“不要妄动!”
下一刻,一双筷子化作利刃,从凌霄的手中飞出,直接刺穿了二人的腿,将他们死死钉在了地上。
而凌霄一瞬出现在了段博闻的身边,下一刻,两道刀光闪过,二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
刚刚被钉死的两个,正是看守黄爷爷的护卫,凌霄对着黄婆婆喊道,“婆婆!带着老爷爷先行离开!”
黄婆婆红着眼,赶紧点头,随着从柴房走出来的老头子一起,在地牢那些衙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跑出了门去。
有人想去追,凌霄又是两双筷子飞去。
“咻咻咻!”得声响之后,地上又多了几个人。
“凌霄!”
段博闻皱眉,感受着凌霄的巨力,咬牙道,“你不在意阿朱的性命了吗!”
下一刻,流光正挟持着阿朱从地窖上来,凌霄的手一顿,眼睛眯了起来。
“你是个聪明人,我给你机会,让你和在场的人活命。”
凌霄冷声道,“若是阿朱出事,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哪怕是段博闻这个气运高一些的,她拼着反噬也要把他杀了!
段博闻受到她一击,胸腔气短,险些一口血就要吐出来。
他低估了凌霄的实力,哪怕他鼻子再灵,抓得到线索,人到了面前,他还是抓不到。
“你在意那个小孩?”
凌霄注意到了那挟持阿朱的少年,下一刻,她迅速向着阿朱而去。
段博闻震惊,“不要对他动手!”
短刀已经架在了流光的身上,凌霄眯起眼睛,一手抓着流光的肩膀,“你能力不俗,应该知道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你这般年纪,却还在这样的位置,还要昧着良心为他们做事......”
凌霄冷笑,“注定碌碌无为!”
段流光气的大喊,“我哥哥是最厉害的!你......”
“聒噪!”
凌霄一巴掌给段流光扇晕了,而后,她一只手流光,一只手阿朱,“我虽然不清楚你的姓名,但却看得出你并非无心之人。”
“你的弟弟,就先放在我这儿了,相信你该知道什么为公正,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若是还想要他,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说完,凌霄直接抓着两个人离开了院子。
段博闻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气得怒喝一声,“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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