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二海许晴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76,从修拖拉机到坦克大炮陈二海许晴雪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鱼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找到王司长的办公室,三人拿着文件进去。办公室里,王司长正在吃着午饭,不过饭盒里却只有几个窝头。见三人进来,陈二海就盯着自己的饭盒。王司长笑着说道:“别看了,我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陈二海顿时沉默了下来。他穿越回来后,虽然生活水平一落千丈。不过不管是在大堰乡的家里,还是在咸池煤矿,都还不至于沦落到啃窝窝头。王司长身为总参谋部的领导,中午居然就吃这个,陈二海属实有些想不通。王文石也不想去谈这里面的内情,只是看着三人问道:“你们过来是有事?”刘新光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我们原来都计划好了,样炮由先锋厂进行生产。”“但是他们现在发这么个文件来,非要我们去昌平军工厂生产……”“昌平军工厂啊……”王文石摇了摇头,他知道那是孔元亮的大本营...
《重回76,从修拖拉机到坦克大炮陈二海许晴雪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找到王司长的办公室,三人拿着文件进去。
办公室里,王司长正在吃着午饭,不过饭盒里却只有几个窝头。
见三人进来,陈二海就盯着自己的饭盒。
王司长笑着说道:“别看了,我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
“……”陈二海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穿越回来后,虽然生活水平一落千丈。
不过不管是在大堰乡的家里,还是在咸池煤矿,都还不至于沦落到啃窝窝头。
王司长身为总参谋部的领导,中午居然就吃这个,陈二海属实有些想不通。
王文石也不想去谈这里面的内情,只是看着三人问道:“你们过来是有事?”
刘新光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我们原来都计划好了,样炮由先锋厂进行生产。”
“但是他们现在发这么个文件来,非要我们去昌平军工厂生产……”
“昌平军工厂啊……”王文石摇了摇头,他知道那是孔元亮的大本营,这文件多半也是孔元亮他们搞出来的。
“昌平军工厂已经停产了六年,设备已经多年没有维护,工人的话……”
王文石说到这里,一时也不知道咋说了。
昌平军工厂的工人,要么被打倒,要么参加了动乱。
现在不可能有合适的工人帮助生产。
几人正在说着话呢,屋外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陈二海转头一看,是孔元亮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看着他们嘴上还没擦干净的油光。
陈二海知道,这群人中午肯定吃的不是玉米面窝头。
“王文石!你又跟他们私下在串通什么?”
“我警告你,你身上的罪行我们可还在审查,你要是再敢串通他人,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文石多年军旅出身,此时扯着嘴角笑了笑,眼中露出几丝不屑,就仿佛在看一群小丑。
“我的罪行你们审查几年了,审查出来了吗?”
“我现在跟他们讨论的是正常工作,你们不要随便冤枉人。”
见王文石给自己顶了回来,孔元亮脸上通红,挥舞着手臂呵斥道:
“我们什么时候冤枉你了?审查你是我们的权力,我们想审查多久就审查多久!”
陈二海看着他这模样就心生厌烦,站出来回怼道:“那你们是不是还要审查我啊?”
“告诉你,我就是个煤矿的基层工人,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贫农!”
“我来这,是为了建设我们伟大的国防事业,由不得你们搞破坏!”
陈二海的身份,在这个年头可谓无懈可击。
煤矿工人、世代贫农,又还没有任何学历,连给他打成反动知识分子都不行。
“谁搞破坏了?谁搞破坏了?”孔元亮被陈二海逼急了,跳着脚反问到。
这年头搞破坏可是大罪名,一旦被坐实,绝没有好下场!
陈二海从王文石手中拿过文件,挥舞在孔元亮面前:
“你们如果不是想要搞破坏,为啥会给我们发这样的文件?”
“听说你就是昌平军工人的人,你是不是想要在我们生产武器的时候搞破坏?”
陈二海占据制高点,不停的发起进攻。
孔元亮脸色涨红,指着陈二海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在放卫星!”
“我让你们去昌平军工厂生产,是要群众监视你们!防止你们造假欺骗人民!”
“你现在不敢去,那就是心虚,是在暗中实施破坏国防的大阴谋!”
陈二海冷哼一声:“那怎么的?昌平军工厂的工人是群众,先锋军工厂的工人就不是群众了?”
中午在食堂打了饭,陈二海给许晴雪把书送了过去。
此时屋里的孩子也都回了家,两人正好坐在一起吃饭。
同坐在一张书桌旁,两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别扭。
虽说认识了一段时间,可彼此之间还是第一次挨得这么近。
浑身别扭的把饭吃完,陈二海逃一般的起身告辞。
看着陈二海慌慌张张的背影,许晴雪不由笑了起来。
陈二海给她的观感很特殊。
人看着很年轻,年纪比她还小。
可说话做事又显得沉稳得体。
更关键的是,陈二海身上还没有那种乡下孩子常见的腼腆。
与自己说话时,也不会回避自己的眼神。
从保温瓶里到处开水洗饭盒。
许晴雪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起来。
这还是她下乡后,第一次有这么好的心情。
陈二海这边,回到屋里草草把饭盒洗了。
心中也为刚才的逃跑有些害臊。
自己上辈子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怎么就跟个女孩一起吃饭,还会吃的落荒而逃啊!
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没出息。
陈二海起身回到了机房。
在机房看了一下午书,晚上吃过晚饭,陈二海回到了小木屋。
草草的洗了洗脸和脚,陈二海爬到床上躺着。
“最好还是能想办法弄个台灯。”
在把矿上的发电机修好后,只要接根线,机房其实是能用电的。
正好每天工人们下班后要给矿灯充电,到时候还能多看两个小时的书。
“要是那天有空,也可以找许晴雪一起去山沟里玩一趟。”
“提个桶,抓点螃蟹、林蛙回来,应该会很有意思。”
躺在床上,陈二海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睡到半夜,屋外的吵闹声却是把他给惊醒了。
看着木屋墙上透进来的电筒亮光,陈二海赶紧翻身起来,把衣服套上后,也拿着电筒走了出去。
“快快快,谁快去医务室喊一下人!”
“医务室今天没人,龚医生下山去他丈母娘家了!”
“那怎么办啊,这小孩烧成这样,再不退烧,怕是人都烧废了!”
在工人们的焦急的声音中,陈二海走了过去。
走到工人们旁边,这才发觉,他们围着的是杨冬梅家。
“怎么回事?谁家小孩发高烧了吗?”
陈二海对身旁的人问了一句。
那人也没看陈二海是谁,随口就回应道:
“哎呀,是杨冬梅家的秀秀,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睡着睡着就发高烧了!”
陈二海此时也听见了杨冬梅的哭声。
抬头朝着屋内望去,顺着其他人的电筒光,陈二海看见杨冬梅抱着朱秀秀,脸上泪如雨下。
此时虽然医务室没人,可还是有人跑过去把医药箱拿了过来。
在旁人的手电筒照明下,一群人七手八脚的从箱子里找出了温度计。
“快快快,快给孩子夹着,看看烧到多少度了。”
杨冬梅接过温度计,便往秀秀的腋下夹去。
只不过此时朱秀秀因为高烧陷入了昏迷,手上根本没有劲,杨冬梅没办法,只能自己用手按着她的胳膊,这才勉强将温度计给夹住。
其余人又在医务箱里翻了翻,翻出一盒口服青霉素。
有人便问道:“青霉素吃了能退烧吗?你们有人知道不?”
一群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年头药品短缺,成年人有个头疼脑热,基本就是吃片青霉素或者三黄片。
可此时面对一个孩子,谁敢贸然做这个决定啊。
看着烧得神志不清的小女孩,陈二海叹了口气,他虽然对杨冬梅没什么好感,可也没法看着一个小孩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
决定先将和杨冬梅恩怨放一放,陈二海开口回答道:
“青霉素是抗菌素,只能用于杀菌,如果她是病毒引发的高烧,吃了可能有用,如果不是吃了没用。”
“你们想给她吃青霉素的话,得先知道她是为什么发高烧。”
陈二海的话说完,一群人便又看向了杨冬梅。
杨冬梅脸上挂着泪珠,可因为手要帮女儿夹住温度计,还没法去擦,啜泣着说道:
“今天秀秀放学回来,身上衣服都是湿的。”
“她、她说被别的小孩泼了一盆水,我当时给他换了衣服,可没想到……”
杨冬梅说到这里,已经彻底说不下去了,嘴里再次响起了呜咽声,听的屋外的人,都忍不住偏过了头。
陈二海想起今天许晴雪说过话,心里又叹了口气,再次开口说道:
“那她吃青霉素没用,先想办法给她退烧吧,要是继续这样高烧下去……”
后面的话陈二海没说,不过在场的人也都明白。
小儿难养,在场的人都是从艰苦年代走过来的。
谁都听说过或者见过一个活生生的小孩,是怎么因为一场小病去世的。
像是朱秀秀这种情况,要是烧退不下去,即使不死,也很容易烧坏脑子,以后变成个痴呆儿。
此时一群人早就把医药箱翻了个遍,根本就没找到能退烧的药。
见众人看着自己,陈二海想了想问道:“药箱里有酒精吗?”
一群人看了看,拿出一个瓶子问道:“有,这个能退烧吗?”
“酒精的挥发速度快,可以用毛巾擦在小孩身上,物理帮助她退烧。”
“但是别连续性擦,不然有可能导致失温。”
听完陈二海的话,屋里的几个女人立即行动起来。
用酒精打湿毛巾后,给朱秀秀擦拭起身体来。
这法子是陈二海前世在部队医务兵哪里听来的。
据说在野外行军缺医少药时,用这法子给不少人退过烧。
屋里的几个女人,在用酒精给朱秀秀插身体时。
温度计也被取了下来,一旁的人用手电照着看了看,有些惊心的说道:“我的天,都烧到42度了!”
酒精退烧的法子,看起来还算不错。
在给朱秀秀擦了一遍身子过后,小女孩痛苦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屋里帮忙的女人见状,赶紧对陈二海问道:“看起来秀秀好像好点了,你刚才说不能连续擦,那多久擦一次比较好?”
对此陈二海也不太确定,想了想说道:“暂时半个小时一次吧,但是要随时注意孩子的体温,烧退下来后就别擦了。”
“另外,可以用冷水打湿毛巾,盖在她的额头上,也能有些效果。”
“陈二海,你在这里愣着干嘛呢?不会是又在偷看许晴雪吧?”
乡野之中的泥土路上,陈二海痴痴的望着远方,整个人似乎是被抽掉了魂。
“这、这里是大堰乡?”
看着远处熟悉的山形,陈二海似乎是反应了过来。
可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让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明明前一刻还在后勤部的总装厂里调试坦克,怎么下一秒就到了这里。
甚至就连大堰乡这个名字,都是突然在他脑海中冒出来的。
将脑海中的记忆梳理一遍,陈二海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我已经穿越了,还穿越到了76年?”
陈二海颤抖着双手,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前世也是个乡下孩子,努力读书考上军工院校,又奋力拼搏二十年,这才成为国家新型坦克的设计总师。
结果眼看自己设计出来的坦克就要交付验收,自己却穿越了?
若不是多年军工生涯养成了他坚毅的性格,此刻怕是真的要疯。
“哎哎哎,陈二海快别看了,许晴雪要过来啦!”
同伴的惊呼声惊醒了陈二海,他抬头看去,正好和迎面走来的许晴雪四目相对。
在看见许晴雪的第一眼,陈二海就愣住了神。
她就像是一只山中的精灵,与四周的乡野格格不入。
干净、整洁,眉眼之中又蕴含着迷茫。
“许晴雪,从城里下乡来的女知青。”
陈二海从记忆中翻出了对方的身份。
靠着多年接人待物的肌肉记忆,陈二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你好。”
许晴雪意外的看向了眼前憨厚朴实的同龄人,她来大堰乡已经有段时间了,知道这里的年轻人,大多腼腆且羞涩。
脚下顿了顿,许晴雪同样点点头当做回应。
等到擦身而过的许晴雪走远,陈二海打发走身旁的同伴,循着记忆,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是一座由泥胚和木板搭建起来的房子,屋顶铺着厚厚的稻草。
即使是大白天,屋内也显得昏暗且潮湿。
家中并没有人,父母和大哥都已经下地,只有屋外猪圈里的两头猪,正‘哼哧哼哧’的试图觅食。
推开房门,土墙上映入眼帘的便是教员画像,旁边稀稀疏疏的贴着几张破旧泛黄的年画。
拿起桌子上的陶瓷缸,陈二海灌几口凉开水下肚,这才认真的思索起来。
作为一个奋斗多年的军工人,陈二海从来不会抱怨客观环境。
任何事情对他来说,只要确定了目标,那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做到。
现在唯一让他深感不安的就是,他还不确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再考一次大学,重新成为军工人?
这是陈二海下意识的想法。
可他马上又反应过来,如今还是76年,根本就还没有恢复高考。
甚至就算是明年高考恢复了,这个时代考些什么都不知道。
在屋里想了大概几分钟,陈二海很快结束了内耗。
因为他已经想通了,除非他就在这乡下种一辈子地,不然这高考他必定要去。
至于别的难题,那只能想办法去解决了。
就在陈二海确定好目标的时候,屋外却是回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他皮肤黝黑,脸上满是汗珠,相貌和陈二海有着几分相似。
这是他如今的哥哥陈大海。
“二海,你在屋啊。”陈大海随口招呼一句,就端起陈二海面前的陶瓷缸,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等到凉白开下肚,驱散了身上的燥热,陈大海这才说道:“哎呀,今天也是倒大霉,农机站整个拖拉机来,到地里就坏了,最后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来慢慢挖。”
“拖拉机?”陈二海来了兴趣,他虽然一辈子都在搞坦克,但对于拖拉机还真不陌生。
甚至他们平时开玩笑,都会说坦克是个加了铁壳的拖拉机。
“拖拉机坏了?怎么坏的?”陈二海主动问到。
“那我咋知道,反正坏了,到地里就趴那不动了。”陈大海摇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陈二海想了想,干脆拉着陈大海出门。
两人沿着土路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陈大海口中的拖拉机。
这是一辆履带式的大脑袋拖拉机,巨大的前置发动机,让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微型火车头。
此时拖拉机坏在地里,旁边散落着一个工具箱。
驾驶员可能回乡里求援去了,附近也没人看管。
陈二海上前,在拖拉机驾驶位旁找到了铭牌,上面写着:
东方红-54型拖拉机。
生产单位:洛阳拖拉机厂。
生产日期:1962.9.2
在后世这都是可以进博物馆的东西了,陈二海也从来没接触过。
不过踩着驾驶位的踏板,透过已经被打开发动机罩,陈二海认出了这是一台四缸四冲程的水冷柴油机。
看着眼前这个体型巨大却似曾相识的柴油机。
陈二海突然想起,这好像和他最开始学机械设计时,书上写过的一款苏联柴油机有些相似啊。
当时,书上列举了这种柴油机的设计特点,指出了一系列的优缺点。
当这些尘封了数十年的知识点又开始在脑海中翻滚时,陈二海不由得挑了挑眉梢。
不顾陈大海的劝阻,陈二海翻身爬上去,仔细将柴油机的状况检查一遍,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从工具箱里找出合适的扳手,陈二海动作迅捷的拆开柴油机进气阀门。
将其中的滤芯和垫片清理后,再次装了上去。
陈大海此时在一旁看的心惊担颤,这可是乡里唯一的拖拉机啊,陈二海要是给折腾坏了,拆了他们家都赔不起。
“二海,二海,别弄了,赶紧下来,一会驾驶员回来了!”
听着陈大海焦急的声音,陈二海笑着捡起拖拉机摇把:“没事,我给他修好了,他回来也只会谢谢我。”
陈大海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随着陈二海把摇把插进拖拉机,甩动膀子摇几圈。
拖拉机烟囱里冒出一股黑烟,便开始噗噗噗的响了起来,机身还伴随着巨大的抖动。
陈大海在一旁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这、这真被你给修好了?”
面对众人的误会,陈二海头皮发麻。
这年头不比后世,流氓罪可是重罪!
“不是我,我刚从这边回来。”
陈二海指着身后,可一转头,就看见下午见过的那女人,头发湿漉漉走了出来。
她所住的屋子,就在陈二海刚才回来的路上。
陈二海心里陡然一惊,可还不等他继续解释,旁边有个女人就上前骂道:
“你是谁家孩子?冬梅都这么可怜了,你还偷看她洗澡,你是不是个人啊?”
这句话一时引起了共鸣,旁边的工人们都围了上来,嘴里还都呵斥着:
“别管他是谁家小子,直接给他送保卫科去!年纪这么小就敢耍流氓,简直无法无天!”
“就是,去把周书记喊来,冬梅老公才死多久,就被这样欺负?这以后还得了啊?”
“他家大人呢?去把他家大人也找来!”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糟的局面,陈二海赶紧高声解释道:“你们等一下,我没有偷看过她洗澡!”
不过他的解释,显然是没人愿意听的。
尽管晚上矿区没有电,不过周爱国还是很快就被找了过来。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矿上的保卫科。
看着保卫科挎在腰间的五六冲,陈二海知道,这事彻底闹大了。
周爱国走进人群,环视一圈,拿手电筒照了一下陈二海,问道:“怎么回事?”
陈二海赶紧解释道:“我刚才吃了晚饭,就在上面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那个嫂子说有人偷看她洗澡。”
“但这真不是我干的,我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
周爱国审视了一下陈二海,觉得他说的算是合理。
今天陈二海刚来,对附近的人都不熟悉,不太可能就去趴墙偷看人洗澡。
“杨冬梅,你当时看见是谁偷看你洗澡了吗?”
周爱国又扭头对杨冬梅问到。
杨冬梅垂着头一言不发,半晌后才蚊蝇般的说道:“没看清。”
周爱国皱着眉头又问:“那你当时是不是看错了?”
“小陈从你那边走过来,你是不是看见个人影被吓到了?”
杨冬梅又不回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爱国下意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行了行了,多半是杨冬梅自己看错了,大家没事都散了吧……”
可陈二海此时却反应了过来。
陈亮的小舅子想当机修工,下午自己还撞见过杨冬梅和陈亮说话。
结果傍晚,杨冬梅说自己被人偷看洗澡,就冤枉到了自己头上。
这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事要是不处理明白,自己岂不是随时可能被陈亮赶走?
陈二海上前一步,大声对周爱国说道:
“周书记,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今天才来矿上,这事你不查清楚,以后我怎么呆的下去?”
周爱国脸上犹豫片刻,对周围围着的工人问道:“你们刚才有谁看到什么吗?”
旁边的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没看到过陈二海偷看。
过了片刻,有人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这小孩就走到这了,前面的事情我们没看见。”
找不到证人,周爱国看了看陈二海,又看了看杨冬梅,沉声说道:“你两跟我来一趟吧。”
周爱国在前面带路,两人在后面跟着,带着枪的保卫科又延后两步,就像是在押送两人一般。
一行人来到办公楼,周爱国把煤油灯给点亮,再次问道:“杨冬梅,我再问你一遍,你当时看清了偷看你的人吗?”
杨冬梅垂着头想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
周爱国松了一口气,又看向陈二海:“好了,没事了,就是你路过,把她给吓到了。”
陈二海皱眉,觉得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为了保证没有后患,陈二海说道:
“那我要求工人开会的时候,让杨冬梅把事情说清楚。”
“我还年轻,不能被这样冤枉了。”
周爱国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年头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可大可小,要不说清楚,陈二海以后可能还真会受影响。
扭头看向杨冬梅,周爱国问道:“他说的,你同意吗?”
“同意。”杨冬梅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到。
“那行了,杨冬梅你先回去吧,先给你认识的那些婆娘都解释清楚,让她们别扯着嘴就胡咧咧。”
等到杨冬梅走了,周爱国又看向陈二海,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二海犹豫一下,觉得周爱国好像是猜到了什么,可又不确定。
再加上自己手上没有证据,陈二海只能摇摇头道:“没了。”
周爱国站起身,拍了拍陈二海的肩膀说道:“那行了,以后你好好工作就是,这件事我会还你清白的。”
另一边,杨冬梅走出办公楼不远,就被陈亮给喊到一边。
确定周围都没人看见,陈亮这才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没?只要那小子被赶走,我马上让你到食堂干活。”
杨冬梅垂着头,低声说了个:“没。”
“没?什么没?这么个事情你都办不好?”
陈亮生气极了,瞪着杨冬梅质问道:“不是给你说了吗?只要你咬死那小子偷看你洗澡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你管!”
杨冬梅抬起头,眼角似乎有泪珠在闪动:“他年纪还太小了,我不能冤枉他,不然他一辈子就毁了。”
“他一辈子毁了?我看你才一辈子毁了呢!”
陈亮气冲冲的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低声骂道:“活该你这么可怜,以后就带着你家那个小婊子一起饿死吧你。”
杨冬梅眼角的泪珠顿时连成线,她男人在两年前的矿难死了,抚恤金被公婆抢走,留下她和一个三岁的女儿。
现在女儿五岁了,她也没有收入来源,矿上只好心让她两吃住。
原本唯一的出路,就是在矿上找个杂活。
现在得罪了陈亮,这出路也被堵死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以后用什么去抚养自己的女儿。
陈二海从周爱国这借了个手电筒,正照着路往小木屋走。
走了一半,看见前面有个抹黑走夜路的身影,用电筒照了一下发现是杨冬梅。
两人刚刚闹出纠纷,陈二海没有上前搭话,只是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光柱前移几米,让她在黑夜中也能看清前路。
领导看完设计图,认为这款迫击炮是真的好,于是便联系了参谋总部,询问部队是否需要一款这样的新迫击炮。
参谋总部那边派人来开了两次会,对于这款迫击炮产生了一些疑问,提出让设计师参会,进行详细的讲解。
路志义在信中也对陈二海说了,部队那边也认为这款迫击炮很好,但问题就在于太好了。
光从设计指标上来看,这款迫击炮不仅远超部队现役的迫击炮,就连国外最先进的都比不了。
所以参谋总部那边有些不放心。
觉得这个设计指标是不是夸大了,是设计师整了个卫星在放。
陈二海看完顿时反应了过来。
部队那边绝对是这款迫击炮动心了,但是PTSD犯了。
这个所谓PTSD不是别的。
就是这年头社会上的怪相实在是太多了。
最早从58、59年开始,国内一些地方就经常虚报数据。
就比如一开始的粮食产量,从最开始一家两家虚报。
发展到后来各省、各市、各县都虚报。
最夸张的时候,出现过一亩地,产山药120万斤、小麦12万斤、皮棉5000斤、全县粮食亩产2000斤的数据。
这甚至都引的教员去实地进行考察。
这些夸张的虚报事件被揭穿之后,就诞生了一个专有名词——放卫星。
现在参谋总部那边要求陈二海去参会,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放卫星。
吴县长等陈二海看完信。
扭头对周爱国说道:“陈二海同志去北京这事,我们县里要登报,到时候会有市里面的记者过来采访,你要负责把他们给接待好。”
周爱国听完便笑了起来:“县长你放心,这是我们咸池煤矿的光荣,我肯定把他们给接待好。”
陈二海在一旁听得人都麻了。
这年头去北京,可不跟后世一样随意。
说的夸张一点,去一趟北京那真就和朝圣没区别。
知道你要去北京,其他人看你,都会觉得你身上冒光。
“不行不行,这事暂时不能上报纸。”
陈二海赶紧叫停了两人。
吴县长听得脸色一垮,且不说政绩不政绩的。
自己县里有煤矿工人受邀去北京,还是兵器部这种国家单位发来邀请函。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光荣事迹!
不上报哪咋行呢。
陈二海瞅了一眼他的脸色,赶紧想出话来忽悠道:
“吴县长,您有所不知。”
“兵器部邀请我去,是因为我设计了一款迫击炮。”
“目前兵器部和部队那边还在开会……”
吴县长听到这里,一下子更激动了,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打断了陈二海的话就说道:
“那不更应该上报纸吗?”
“一个煤矿工人,设计出了部队用的新武器。”
“你这不仅要上我们市里报纸,还要上省里、上中央的报纸才对!”
陈二海听得头皮发麻:“吴县长,您先听我说完。”
“首先这事暂时还没有确定,要把会开完才有结果。”
“其次,武器这个东西牵涉到咱们的国防事业对不对?”
“这种事情该保密啊,胡乱上报纸,那敌人不就知道了吗?”
吴县长听完陈二海的话,人一下子给僵住了。
目前这个年份,可以说是国内最艰难的时候。
国家一穷二白,部队装备老旧。
同时,在国际环境上,我们又被世界两大霸主同时敌视。
南边有老美的航母舰队虎视眈眈,北边有苏联的钢铁洪流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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