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差不多集合齐后,领队就带着我们去寄存行李,然后给我们讲解了相关事宜。
“这次时间很不错,可以看到极光。”
同行的几个小女生激动的跳了起来,愉悦的心情瞬间感染了我。
出发前,我给父母打了电话。
新的号码,他们最开始都没认出来。
听我说决定去南极考察后,他们也没多问什么。
“你开心就好,爸爸妈妈在家里等你。”
我忍不住哽咽,但也强装无事挂断了电话。
有一个小姑娘来得晚,慌慌忙忙放完行李后就凑到了我的身旁。
她欣喜的看着我:“虞栀?
我是你和你老公的cp粉诶!”
随后她东张西望,眼神到处搜寻有没有熟悉的身影。
颜芯搜寻无果后,叹了口气:“他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陪你来吗?”
“我准备和他离婚了。”
颜芯像是被我的话愕住,但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群里的姐妹都看到了后台传出来的视频,我还以为是误会,对不起啊。”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
十七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落地南极。
壮丽瑰丽,苍白的就像地球的遗迹,却在落目处显露出极致的蓝。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哭,眼泪却仿佛被这极寒的天气冻住。
因为一路上舟车劳顿,领队便让大家先在营地整顿休息。
我和颜芯合住,她一到房间就拿出手机瘫在床上。
看着她的样子,我不免失笑,随后开始收拾东西。
“天啊!
死渣男又在装深情!”
听见她的惊呼,我放下手上的东西面疑惑的看向她。
颜芯连鞋都忘了穿,下床把手机递给我后,又被冻上了床。
我看向屏幕,是于浩连/发了十几条微博。
最开始是质问我为什么玩失踪,后面是发动粉丝寻找我的下落。
最后男人发了个视频。
视频里的他眼睛里全是血丝,看起来一夜没睡,他声音沙哑:“你去哪了?
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明天,是我给你最后的期限。”
桌上是摔碎屏幕的手机和撕碎的协议书。
我意外的没任何波动,没有心涩也没有窃喜,把手机还给了颜芯。
在路上,颜芯小心翼翼却又一直盯着我。
闲的无聊,于是我就半释然半倾诉地把离开的原因告诉了她。
当即她就气得满脸通红,怒骂了半个小时。
我没想到于浩竟然还沉浸在爱妻的人设里面,演的这么真。
但是,没过多久,我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兴冲冲地陪着颜芯去看企鹅捕食了。
没有聚光灯、没有嬉闹的人群,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
其实,我本科时是我们地质专业的佼佼者,只是当时于浩被星探发现进入了演艺圈,我也就跟着去了。
当我为颜芯解释地质问题时,我听见了掌声,回头是一个身材高大,全身黑色的男人。
他声音很好听,像清泉一般,在空旷的地方更显得空灵。
“讲得不错,不愧是学姐。”
回了营地,他摘下了面罩,剑眉星目,下颌线如刀锋一般锋利。
真是适合进娱乐圈的好苗子。
不由自主的,我职业病又犯了。
却听见回来的领队说:“卓渊,你和你学姐见上了吗?”
聊开后我才知道,他是我低一级的学弟。
最开始考察队因为我的舆情不想带我,还是他力排众议坚决让我入队。
我感激的看着他,卓渊却摆了摆手,羞涩的低下了头,耳郭通红。
夜晚,困意来袭,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不是我的铃声,是颜芯的。
看到是陌生号码,她无语的挂断,对方却接连打了十多个。
“你谁啊?
是不是有病?”
颜芯没好气的接通了电话,却在下一秒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给了我。
“虞栀。”
是于浩的声音,透露出了一股浓浓的疲惫。
“你闹够......你是不是真犯病了?”
我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可能是没料到我的语气如此冷淡,对面沉默了很久。
我听到了女人甜腻的声音:“哥哥,虞姐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想到虞姐姐还和小朋友吃醋啊?”
罕见的,于浩没有维护她,反而顺着林意的话:“你看,她也知道,我只是把她当小孩而已 。”
二十多岁的人还能当小孩?
我还没反驳,颜芯就坐不住了:“大姐,我比你小六岁,都不说自己是小孩啦。”
对面久久不说话,我深吸了口气:“没事我就挂了。”
没等他回复,我就径直挂掉了电话。
颜芯琢磨了一晚上,觉得是她发的微博出卖了自己。
因为她是大粉,上飞机前还发了自己和喜欢的明星要去探险了。
我有点愣神,于浩竟然如此费尽心思的找我的下落。
以前他可是因为林意的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扔在国外机场,自己飞回去的人。
我摇了摇头,把繁杂的情绪甩出脑外,闭上眼睛躺回了床上。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没休息好,在第二天活动的时候哈欠连天。
卓渊递给了我一个类似于药包的东西,听说提神又能生暖。
颜芯在一旁冒着星星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的几天,我们在极光下畅聊,追逐鲸鱼的哼唧,探索着未知的奥秘。
在这里,什么烦恼都能抛之脑后,我整个人的状态也越来越好,浑身上下萦绕的那股愁绪也如剥丝抽茧般散去。
只是每到深夜,于浩都会打电话过来,一个电话没接,就换一个,让颜芯痛苦不已。
我沉思了半刻,在经过颜芯同意后,拔出了她的电话卡,扔进了垃圾桶。
我答应回去补她,她却摆摆手拒绝了。
“你走的好啊,这样神经的男人要不得。”
我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眉宇舒展。
后面的几天,没有了于浩的打扰,我和颜芯的睡眠质量都明显上升了不少。
可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股未知的惶恐,有一种现实与了理想的界限即将被打破的落差感。
我回去后,该何去何从呢?
这是我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无论是放弃继续深造进入演艺圈,还是放弃演义机会去陪于浩澄清。
我都是先考虑于浩,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自己。
未知的恐惧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我,所以晚饭时我随意扒拉了两口,就一个人默默走掉。
这时,我听见有脚步声,转身卓渊拿着吃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