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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沈御咸鱼小妾小说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金木说完好一会儿之后,沈御都没反应。正当金木以为他是不同意这个做法时,沈御却沉声道:“好,都给她送去吧。”顿了顿,他又道:“你即刻让人去仓库准备药材,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去偏院。”“是。”金木应声,正要转身,突然脸色一变,“将军,你说……我们?您也要去?”沈御挑眉,“她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偏院里,我不得过去看看?哑婆他们还在偏院里,万一有歹人混进去,伤了他们怎么办?”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只是如果换了以前,将军是不屑跟他解释这么多的。金木悻悻缩了缩脖子,心里明白,将军去这一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御滚着轮椅往门外的方向走,“对了,去书房把那个锦盒拿上。”金木面色一凝,“您要把那个东西给小婉姑娘看?”似是想到什么,金木犹豫的多了一句...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2-18 1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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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婉沈御咸鱼小妾小说》,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木说完好一会儿之后,沈御都没反应。正当金木以为他是不同意这个做法时,沈御却沉声道:“好,都给她送去吧。”顿了顿,他又道:“你即刻让人去仓库准备药材,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去偏院。”“是。”金木应声,正要转身,突然脸色一变,“将军,你说……我们?您也要去?”沈御挑眉,“她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偏院里,我不得过去看看?哑婆他们还在偏院里,万一有歹人混进去,伤了他们怎么办?”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只是如果换了以前,将军是不屑跟他解释这么多的。金木悻悻缩了缩脖子,心里明白,将军去这一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御滚着轮椅往门外的方向走,“对了,去书房把那个锦盒拿上。”金木面色一凝,“您要把那个东西给小婉姑娘看?”似是想到什么,金木犹豫的多了一句...

《温婉沈御咸鱼小妾小说》精彩片段


金木说完好一会儿之后,沈御都没反应。

正当金木以为他是不同意这个做法时,沈御却沉声道:“好,都给她送去吧。”

顿了顿,他又道:“你即刻让人去仓库准备药材,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去偏院。”

“是。”金木应声,正要转身,突然脸色一变,“将军,你说……我们?您也要去?”

沈御挑眉,“她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偏院里,我不得过去看看?哑婆他们还在偏院里,万一有歹人混进去,伤了他们怎么办?”

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

只是如果换了以前,将军是不屑跟他解释这么多的。

金木悻悻缩了缩脖子,心里明白,将军去这一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御滚着轮椅往门外的方向走,“对了,去书房把那个锦盒拿上。”

金木面色一凝,“您要把那个东西给小婉姑娘看?”

似是想到什么,金木犹豫的多了一句嘴。

“将军,那东西如此重要,真的要给小婉姑娘看吗?连军师都琢磨不出来的东西,小婉姑娘看了有用吗?”

他也很佩服小婉姑娘寻龙定穴的本事,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加倍谨慎。

沈御沉声道:“她见多识广,总能给我们惊喜,既然我们看不出来名堂,给她看看,兴许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

后院的石桌上,摆满了十几个瓶瓶罐罐,都是沈舟去城里四处的胭脂铺子买来的。

沈舟忍不住唏嘘,“这些祛疤的药膏可贵了,就这一小罐,够我们吃好几天的肉。”

温婉拿起一罐,打开盖子闻了闻,“贵不贵的都无所谓,要有效果才行啊,否则就白费力气了。”

温恩一直安静的站在温婉身后。

自从他进了偏院,除了最初沈舟带他洗澡的时候,其他时间他几乎跟着温婉寸步不离。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站着,温婉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温恩,你来闻闻喜欢哪一种,今天我们就先试试哪种。这些回头都试一遍,看哪一种有效果。”

温婉跟个话痨似的,一直念叨,“你也别担心,就算都没效果,我们以后再去找其他的,总能找到有效的。”

“嗯。”温恩又乖乖的应了一声。

他随手指了其中一种。

温婉狐疑的说:“你看都没看,就选了?”

这么不在意这些药膏的吗?

温恩不吭声。

温婉撇撇嘴,“行吧,反正都是碰运气的事,哪一瓶都差不多。”

她拿起他选的那瓶,又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卷起他的袖子,替他擦药。

那些深深浅浅的皮外伤,看着都头皮发麻,她强忍着心里不适擦拭那些结巴的粉色伤痕。

擦药的时候,温恩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温婉动作顿了顿,抬眸说:“是我弄疼你了?我轻一点儿,你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

少年和沈舟都抬头看她,似乎等着她说出什么了不得的止痛方法来。

谁知温婉恶劣的笑了笑,冲他们一阵挤眉弄眼。

“忍不住那就哭出来吧。趁现在还不算大男人,该哭的时候就哭,没人笑话你,等将来成年了,你要哭,我就嘲笑你一辈子。”

沈舟:“……”

就这?

但仔细一想,这说法却也没毛病。

温恩闻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到底是不会哭的,被鞭打得血肉模糊都没哭过,擦个药,他怎么可能皱一下眉头。

他刚才躲,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她的指尖过于柔嫩了。

当她温暖的指腹落在他皮肤上的时候,那种触感,让他有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想要靠近,却又本能的退缩。

金木推着沈御进入偏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温婉温柔的替面黄肌瘦的少年擦药。

沈御浅灰色瞳仁缩了缩,目光很冷。

金木:“小婉姑娘。”

温婉听见声音,回头冲金木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沈御身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收敛。

变脸得相当明显,毫不掩饰。

沈御面色更沉,金木也很尴尬。

幸好,这院子里还有个气氛组成员,沈舟。

“阿柴哥,金木哥。”沈舟像只愉悦的小蜜蜂飞到了沈御和金木跟前。

“阿柴哥,哑婆不是说你受伤了,这段时间都不能来偏院看我们吗?你今天怎么来了,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沈御抬手摸了摸沈舟的头,“伤没好,我来找你小婉姐姐帮个忙。”

说着,他看向温婉。

温婉甩了一个后脑勺给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沈御无奈的叹一口气,冲金木使了个眼色。

金木抱着一个大布包走过去,将布包放在石桌上打开,露出里面一大堆的瓶子、罐子。

“小婉姑娘,听说你在找祛疤的药材,这些都是京城那边来的上等药膏,肯定比你在外面买的那些都管用。”

温婉扫了一眼那些药膏,内心些许挣扎。

嗟来之食,虽然吃起来硌牙,但肚子饿起来的时候,谁还管这个。

温恩的确是需要这些膏药。

见她犹豫,沈御眉头皱了皱,“收下吧,也不是白给你,我有条件。”

温婉一听,顿时偷偷松了一口气。

有条件,就是做交易。

做生意,可比欠人情好太多了。

温婉这才正眼瞧他,“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御:“简单,我要你帮忙看一个东西。”

看东西?

温婉略一琢磨,眼神微亮。

她起身走到沈御跟前,弯腰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问:“是你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

沈御眼睛微眯,诧异的扫了她一眼。

看他这反应,温婉便自信的说:“看来是我猜对了。行啊,这交易我同意了。”

看东西,鉴定,研究东西的来龙去脉,这活儿她上辈子可没少做。

以前读研的时候,她跟着导师去看古董,她不说多有眼力,但比起一般的古董商贩来说,也绝不会逊色。

所以,这点儿活儿,换一批昂贵的祛疤药材,是划算的。


大半夜的,满屋子灯火通明。

胡子花白的大夫诊完脉,开了一张调理脾胃的方子。

大夫的说辞很委婉,让温婉以后每餐适量,不可暴饮暴食。

沈御站在门口,满脸的戏谑嘲讽。

温婉脸颊微红,悄悄把被角往上扯,企图蒙住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

老大夫和沈御打了招呼后离开,沈御将药方子递给一旁的沈舟,叮嘱他跟着大夫去拿药煎药。

沈御本想转身出门,又被哑婆扯住了胳膊。

哑婆打了一阵手语,沈御眉头越拧越紧,最终他妥协的点头。

哑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

温婉听见关门声,以为其他人走光了,这才将被角拉下……

“呃……你怎么还在?”

温婉立刻对上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

沈御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大半夜的用这种方式邀宠,不就是要我来陪你?”

“胡说!谁邀宠了。”温婉眼珠一转,故技重施,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再说。

“我是被你喂了毒药,心里害怕极了,这才吓出病来的。”

沈御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害怕,所以从东街吃到西街,吃撑了,肚子疼?”

温婉嘴角一扯,嘴硬道:“没听说过化恐惧为食量?我是越害怕,越想吃东西,谁知道身体里的毒什么时候发作,万一我突然暴毙了呢,总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沈御看她的眼神越发惊奇,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有时候我在想,你这颗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想法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温婉拍开他的手。

“尤其是这张嘴,巧舌如簧,这么能说会道的,怎么就没得到你家夫君的喜爱,抬你做正头娘子呢?”

戳人痛处,对于沈御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心系天下,往日都操心家国大事,哪有功夫和这些小女人计较,若不是实在是被这丫头折腾烦了,他也不至于说这些话来膈应她。

不过,不知为何,这些话说出口之后,他心里反倒是先生出一股子烦闷来。

而这股烦闷来得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温婉连反驳讽刺的话都还来得及说,就见沈御沉着脸去熄灭蜡烛。

她还没发挥战斗力呢,战斗就结束了?

黑暗中,沈御折返回来躺上了床。

“你干什么?”温婉抱着被子一脸警惕。

“睡觉。”沈御声音很冷,“你以为我愿意留下来,和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独处一室?”

要不是为了安哑婆的心,他是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

“不知廉耻……”

温婉气得牙痒痒,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敢骂她,就不怕她故技重施?

事实证明,他还真不怕。

黑暗中,温婉感觉一只粗糙温热的大手袭来,落在她脖子旁的穴位上,她只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狗东西,不讲武德!”

天一亮,温婉醒来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气得破口大骂。

哑婆送早饭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药碗的沈舟。

温婉转身进屏风后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又跟没事人一样,美滋滋的坐在桌子边上吃早饭。

哑婆不能说话,大多数都是沈舟在开口。

“大夫说这几天你要吃软食,所以哑婆决定每日三餐都给你喝粥。”

温婉应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大夫还说,要想早日怀上子嗣,还得仔细调理身体,最好两月喝一副药,若是想要一举得男,也可以去城东的娘娘庙上一炷香……”

温婉:“……”

眼看沈舟越说越远,已经说到孩子生下来之后要怎么发奶水了。

温婉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沈舟亦步亦趋的跟上,“阿柴哥说,以后不管小婉姐姐去哪里,我都要跟着照顾你。”

温婉一怔,倒是没说什么。

天气好,温婉带着沈舟在城里闲逛。

有了昨天的惨痛教训,她不敢再多吃东西了。

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是有限,她实在想不出来要做点儿什么,就问沈舟。

沈舟倒是有想去的地方。

他领着温婉来到一个有说书先生的茶楼,此刻还不到上午,茶楼里已经宾客满席。

店小二将两人带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又上了瓜子花生和茶水。

“话说咱们边城守军被漠北人围困山上,我方将士不到一百人,而那漠北敌军远超千人之众,他们用心险恶,给我们来了个瓮中捉鳖,如果等漠北人收拢阵型,那我方将士就面临全军覆没的风险……”

温婉听着听着,回过味儿来了,“这是讲的你阿柴哥的故事啊?”

难怪这小子猴急猴急的要来这里听说书。

沈舟点点头,乐呵呵的说:“我已经来听好几回了,每一次听见阿柴哥遇险都吓个半死,但是听到后面,又觉得很解气。”

“小婉姐姐,你往后接着听的,后面可精彩了。”

沈舟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就是想把喜欢的故事,分享给身边的人。

说书先生不愧是职业讲故事选手,一个动作能分成八个细节来描述。

温婉嗑着瓜子,起初听起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劲。

沈舟看她眉头微蹙,关心的问:“小婉姐姐,你不喜欢听阿柴哥的故事吗?”

“倒不是不喜欢。”

温婉收敛神色,摸了摸沈舟的头,安抚着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阿柴哥居然这么厉害。”

沈舟跟着笑,“那是当然。阿柴哥,率领不到一百人,从上千敌人的包围里杀了出来,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事,在整个端朝的历史上,都是少之又少。”

“小婉姐姐,你知道吗?现在阿柴哥算是一战成名了,不只是这个酒楼,现在城里所有的说书先生都在讲这个故事。”

沈舟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阿柴哥算是替我们端朝狠狠出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名声,都快赶得上沈大将军了。”

“沈大将军?”温婉一怔,那不就是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吗?


金木:“……大将军,小婉姑娘这几天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沈御眸中闪过诧异,“没有尝试逃跑?”

金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沈御嗤笑一声,“这倒是奇了。这丫头不像个会安分的。”

金木实话实说,“但事实是,小婉姑娘不只是安分,还安分得过头了。她每天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开心,依属下看,她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

说着,金木仔细想了想,尴尬的补充了一句。

“如果实在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小婉姑娘今早上唉声叹气的照镜子,说短短几天她就胖了三斤,她怀疑哑婆把她当猪在养……”

金木说着说着没忍住笑场,惹来沈御怒目一瞪。

沈御往椅子上一坐,脸色沉到谷底。

“她还真享受上了?还有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知之明?”

这话金木没敢接,反正将军也不是真的在寻求答案。

沈御生了一阵闷气,索性起身往外走。

金木愣了一下,快步跟上,“大将军,您去哪儿?”

沈御头也不回,“去杀猪!”

*

满桌子的饭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温婉就着饭菜一不小心干了两碗饭,碗筷还没放下,哑婆又盛了一碗鸡汤递过来。

她痛并快乐着,连连摆手,“吃不下,真的吃不下了。”

哑婆没有收回手,只是一直对她露出慈爱的笑。

面对这种真挚的热情,实在让人不忍心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温婉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一咬牙将汤碗接过来。

时间和空间,挤一挤还是会有的。

兴许,米饭的缝隙里还能灌一碗汤?

换了常服的沈御,走进屋子,刚好看见温婉咕咚咕咚喝汤的场面。

那动作,不能说很豪迈,只能说和斯文完全不沾边。

温婉放下汤碗,没忍住打了个饱嗝,她撑得往后靠,双手捧着肚子禁不住发出灵魂感叹。

“食色性也,我也算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步,只可惜在院子里出不去,否则第二步的阶段性计划,我也不是不可以开始……”

话声刚落,余光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温婉怔怔的转过头去,就对上沈御满脸嫌弃的表情。

她嘴角一撇,双手往前伸,挣扎着坐直身体,极力想在沈御面前找回一点点的形象。

“呵,”沈御跨过门栏,鄙夷得十分明显,“果然是商贾小妾,脑子里不是吃就是色。”

温婉:“……”

贪吃嘛,她承认,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但是色嘛,那绝对是造谣!

三年了,除了面前这个嘴巴比马蜂还毒的男人外,她连个像样的帅哥都没见过,她就是想色,也没那个机会。

沈御在温婉旁边坐下,看了一眼哑婆,又看了一眼桌上满桌子的菜,眉头顿时一皱。

他摆摆手,示意哑婆先出去。

哑婆领命,离开的时候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

温婉吞了吞口水,警惕道:

“我就多吃了你几碗饭而已,怎么,你还要和我算账?”

“你别忘了,在山里的时候,我给你们找到的那个古墓里,随便一件东西都给我吃好几年的……”

突然,沈御脚尖一勾,也不见他怎么用力,温婉连人带椅子就被拉到了他的跟前。

他抬手捏住温婉的下巴,“是我失策了。哑婆性格刁钻,向来不好与人相处,我怕她过于刁难你,所以才跟她撒了一个小谎,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哑婆不好相处?”温婉立刻反驳,“你怕是有什么误解?哑婆这么慈祥温和的人,怎么可能不好相处?”

“慈祥温和?”沈御似乎觉得她说了个笑话。

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跟她说的?”

他原本只是一个下意识的顺手动作,谁知指尖传来了滑嫩温暖的触感。

他突然一惊。

女孩子的脸,原来摸起来是这种感觉?

温婉没有注意到沈御一闪而逝的异样,本能的挥开他的爪子。

她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一副怕他再拍她脸的模样。

温婉:“知道,我又不傻,第一天就猜出来了。”

“哦?”沈御挑眉。

温婉清了清嗓子,冲他一阵挤眉弄眼的得意劲儿。

“第一天晚上,哑婆给我拿了囍被,我起初以为是她搞错了,后来她对我的态度恭敬又怜爱,我稍一琢磨,就猜出来了。”

温婉笑容加深,“你啊,肯定说我是和你欢好的小娘子,对不对?”

她还在得意,沈御的脸色却越南越难看。

温婉装模作样的叹气,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老实说,你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但是,你还是很聪明的。”

“你把我禁锢在这里,肯定是有大用,没准儿我的作用还会引来其他势力的觊觎。”

“你既要控制好我,又不能让其他势力注意到我,用这种男女之间的关系来安置我,成本低,还避人耳目。”

她说完之后,冲他竖起大拇指,表示了对他这份心机的肯定。

而她的一番话,也完全出乎了沈御的预料。

“你到底是谁?”

一个商贾小妾,能有这份智慧?

温婉:“我是赵小婉啊,不过就是比一般人聪明许多而已,小意思,洒洒水啦。”

她如今是砧板上的鱼肉,不是将军府后院里平安顺遂的小妾。

此刻的她,不但不能藏拙,还要尽量表现出她存在的价值,毕竟,只有有价值的人,才配活着。

所以,她的装腔作势,实在是情势所迫而已。

沈御何尝看不出她是在故意卖弄聪明才智,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这步棋,还真走对了。

“你有师傅吗?”沈御突然问。

温婉点头,“有!”

不能没有啊,否则怎么解释她所会的一切?

她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说,“我师傅是世外高人,精通兵法和堪舆,我只是跟他学了个皮毛而已,和他老人家比起来,我就是三脚猫功夫。”

沈御先是沉默,随即冷声问:“能找到你师傅吗?”

温婉成功放出鱼饵后,不答反问:“不急,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御:“问。”

温婉古灵精怪一笑,“我是不是第一个,以你的小娘子身份住进来的女人?”


沈御带出来的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队伍里涵盖了擅长追踪、猎杀、谋略等能力的人。

靠温婉一个人,想要在大草原上追踪阿卓信等人,的确难如登天。

可如果集这支队伍能者之力,一定能将温恩救回来。

沈御叹了一口气,“罢了。”

这普天之下,总能挟持得了他的,也就这么一个女人了。

“我答应你把他救回来,你可以把匕首放下了。用我送的匕首来对付我,妥妥一个小白眼儿狼。”

温婉抿唇,“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背信弃义?”沈御冷笑,“你信不信,就算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只要我不想,你就一定伤不了我。”

像是印证自己的话,他手掌往上一抬,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温婉只觉手腕一痛,手中的匕首就落在了地上。

沈御沉声说:“所以,记住了,我答应你去救他,并非是受你胁迫。”

并非受胁迫,那他为何要答应?

温婉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的看他。

他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粗鲁的将温婉丢在马背上,然后翻身坐到她身后,握着缰绳就往回跑。

大部队还在原处,众人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见沈御和温婉回来,他们似乎都并没有任何惊讶。

温婉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就明白了许多。

在力量悬殊之下,她不是沈御的对手,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事实,所以,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担心。

心里顿时有些闷闷的,她说不出那种感觉。

像是一棵茁壮生长的小草,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能撑起天地,有一天却有人告诉她,她只是一棵小草,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成长为撑天大树。

在沈御的指挥下,队伍拔营前行。

而昨天不同,今天众人赶路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从痕迹上来看,阿卓信那群人,是往草原腹地而去的。

这个大方向,倒是和沈御他们的目的地方向一致,所以只要尽快救回温恩,他们也不会偏离方向。

夜,再一次袭来。

今晚的风似乎越发的冷,温婉裹着毯子坐在火堆边上,依旧感觉浑身都冷得打颤。

“看天色,没准儿明天会下大雪。”

沈御提着一壶奶酒在她身边坐下,捡起树枝随意拨弄着篝火。

温婉十分不愿意搭理他,所以假装没听见他说话。

沈御也不在意,只将奶酒递过去,“喝两口御寒,否则晚上会冷得睡不着。”

温婉犹豫了一下,身体是自己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她接过去喝了一口,果然,暖酒下肚,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

沈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能把他救回来,他可能也……”

话到嘴边,他到底没好说出口。

温婉吸了吸鼻子,没忍住又红了眼眶。

沈御叹气,“你知道你给人的感觉,有时候会很矛盾吗?明明很聪明,什么都能懂,可偏偏做关键性决定的时候,又很意气用事。”

温婉冷冰冰的回,“那是因为,我是一个人!所以干不出来像周校尉这样不是人干的事。”

“总算骂我了?”沈御一点儿也没生气。

她不怼她几句,反倒不像她了。

只是骂完之后,温婉把身子转了个面,依旧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沈御摇头失笑,“行了,别气了。温恩……不会有事的。”

闻言,温婉这才回头,狐疑的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沈御但笑不语。

温婉沉思片刻,大胆猜测,“你派人一直跟着?”

她目光扫过各自忙碌的众人,这才发现队伍里还真少了十来个人。

沈御悻悻的笑了笑,“我不是个人,自然不会干人事。不过……好歹是我端朝的子民,我怎么能让端朝子民在我面前被掳走?真当我是个摆设?我可拉不下来这个脸。”

温婉听了,一改先前的冷漠,裹着毯子往他身边摞了摞。

“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沈御挑眉,“想知道?”

温婉连连点头,一副眼巴巴的模样。

沈御:“我被人骂不是人,我心情不好,所以我不想说。”

温婉:“……”

小鸡肚肠的狗男人!

温婉心里吐槽,脸上却带着谄媚的笑。

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她理论上是能屈能伸的。

“哪个不长眼的骂你啊?周校尉如此英明神武、英俊非凡,肯定是那个人眼瞎了,才会脑袋不正常的骂你,是她的问题,她就是个蠢猪、白眼儿狼,以后出门都要被马撞……”

沈御眉头一皱,抬手捂住她的嘴,“你傻啊,骂骂就得了,还诅咒自己?”

温婉眨巴着眼睛,笑了,“你原谅我了?”

沈御:“……”

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小妖精,这招以退为进,算是被她用明白了。

“你就欺负我心善,不忍心让你咒自己吧。”沈御叹气。

温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娇道:“嗯嗯,周校尉是天下第一大善人。那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讨好的态度很明显,沈御还真就吃这套。

他将她肩膀上的小毯子扯过来一半盖在自己身上,缓缓道:

“其实也并没有多复杂。说起来,阿卓这个家族是游猎民族里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他们和漠北人走得比较近,正常情况下,他们不应该会靠近端朝。”

温婉点点头,“所以他们靠近边城,是有特殊目的?”

沈御拧眉,“嗯。还记得上次放火烧首饰铺的那伙人吗?”

温婉震惊,“难不成,那伙人和阿卓信有关?”

沈御:“说不准。当时那伙人要么被我们就带斩杀,要么自尽而亡,总之没有留下活口。但是我们从这些人的骨骼特点,推断他们可能不是端朝人。”

每一个民族的人都有其独特的基因表达,这一点,来自于现代的温婉很容易理解。

沈御接着说:“我不相信阿卓信真的是追着豹群来的这里,否则他们离开的方向,不应该是深入腹地。”

温婉听明白了,但还有一个疑惑。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直接拿下?你们人多,要将他们所有人控制起来,应该也不是难事。放虎归山,那不是增加难度吗?”


温婉看金木这反应,也有些出乎预料。

“怎么,他没有认真看我写的信?”

金木:“……”

这个问题,他很不好回答。

看是的确看了,应该是没看懂,究其原因可能是你写得字人鬼难辨?

金木是憨,但绝不是傻,这种不讨好的问题,还是留给将军自己去和小婉姑娘自己沟通吧。

温婉:“算了,我原本也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当面说,可你家校尉住在哪里搞得神神秘秘的,连哑婆他们都不知道,只能靠信鸽联系。”

她没有追问看信的问题,金木也偷偷松了一口气。

“校尉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军营里,军营里闲人勿进,所以联络起来是不方便。”

金木含糊的应付过去,又道:“小婉姑娘要见校尉吗?”

温婉犹豫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见一面当然会更好。我有些话正好要给他说。”

*

金木回去就把温婉的意思告诉了沈御。

沈御听完,面上倒是没什么异样,许久之后,才开口说:“她要搬出去,就搬吧。”

金木疑惑的看过去,“小婉姑娘一个人住在外面怕是不安全,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很难再找到如此厉害的风水大师了。”

沈御挑眉,“谁说她一个人住了?”

金木恍然,“哦,对,还有温恩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子。”

“那小子力气是超乎寻常人的大,但您亲自试过了,他的确是不会武功的,如果那些人查到小婉姑娘,他肯定护不住她的。”

沈御冷笑一声,“还不至于要靠一个臭小子来护着她。”

金木:“那您的意思是?”

沈御:“我记得我在南街还有个两个挨在一起的院子。”

金木仔细想了想,“对,那两间院子都太小,安置不下一大群人,所以当初才把哑婆他们安置到了偏院,那两间屋子倒是空了出来。”

沈御吩咐,“你把她接去南街小院,我在那儿和她见面。”

*

温婉是完全没想到,金木的办事效率竟然这么高,不只是帮她约了沈御,还直接连院子都给她找好了。

金木一辆马车把她拉到了地方。

“这间院子小是小了点,但是住你们两个人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回头等你们安顿好了,再接哑婆他们过来帮你庆祝乔迁之喜。”

金木领着温婉走进小院,边走边介绍,“院子是周校尉的,租金你们可以随意给,意思意思就行。”

院子的确不大,可胜在精致。

一间正房,两间厢房,还有一间书屋,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树下有张小石桌,也算别有韵味。

温婉对这院子很满意,“是我们两姐弟,刚刚好。”

她目光又落在院子中间的一道圆形拱门上,门被一把铁锁给锁住了。

“对面还有个院子?”温婉好奇的问。

金木回答:“嗯,这两个院子原来是一个主人,所以中间开了一道拱门方便居住。平时都是锁上的,不打紧。”

“哦。”温婉也不甚在意这些细节,“对了,周校尉人呢,不是说在这里见?”

金木早有准备,大步走向拱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功夫,拱门对面出现一个小厮,小厮拿了钥匙开启铁锁。

拱门打开,温婉终于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沈御。

温婉:“……”

她撇撇嘴,走过去问沈御:“你别告诉我,你住这儿?”

沈御神色不动,“这几天负伤才回来休养,一般不住这儿。”

温婉有些一言难尽,她目光落在拱门上的铁锁上,似乎在犹豫什么。

沈御:“对了,虽然两个院子连着,但是你最好别随意过来,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毕竟……男女有别,人言可畏。”

温婉:“……”

无耻,被他捷足先登,把她想说的话说了。

沈御浑然不在意她的表情,继续道:“你找我什么事?”

温婉扫了一眼金木,金木三个懂事人,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还顺便带走了沈御的小厮。

院子里,只剩下温婉和沈御。

她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锦盒来。

“给你的。”

沈御没接,语气很平淡,“这是做什么?”

温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费力调整好心态后才说:“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伤害温恩,你只是在试探他,所以我当时,不该不听你解释就骂你。”

沈御闻言,怔怔的抬头,诧异于她的坦荡。

也震惊于她的冷静聪慧。

她冷静下来之后,果然是能看清事情真相的。

温婉不知道,在这一刻,沈御的心湖禁不住泛起阵阵涟漪。

其实当时,他不是没有机会可以向她解释,他只是不愿意开口。

私心里,他甚至升起了一个恶意的念头。

他想试试,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他预料中的那么冷静聪明。

他身处高位,面对着太多的尔虞我诈,会经历数不清的阴谋阳谋。

在这些事件里,如果只凭情绪来做判断,只会沦为他人利用的工具。

所以他当时沉默了,面对温婉的误会,他一声不吭。

庆幸的是,这一场试探。

他赢了。

沈御嘴角扬了扬,连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他接过锦盒,打开之后瞧见了里面的玉扳指。

说实话,这样的品质在他库房里,随便找一件出来都比这个要好,可奇怪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个扳指异常顺眼。

他拿起来递给温婉,“你给我戴上。”

温婉:“?”

沈御蹙眉,“送礼物这么没诚意?”

“哦。”温婉抿了抿唇,心里嘀咕着,戴个扳指还要人帮忙,真难伺候。

他坐在轮椅上,她站着替他戴不太方便,索性就在他面前蹲下,一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拿扳指准备给他戴上。

突然,温婉神色一僵。

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没注意,现在才想起来。

温婉一脸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个,还是你自己戴吧。”

沈御不满,脸色一沉,“这么不乐意,我看这扳指不要也罢。”

温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大哥,你知道在我们老家,男女替对方戴戒指代表了什么吗?”

沈御:“代表什么?”

温婉无力扶额,“代表定情!只有确定彼此情侣的关系以后,才会为对方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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