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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

猴毛分叉 著

科幻灵异连载

网文大咖“猴毛分叉”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悬疑惊悚,舒重华胡茂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潇洒果敢正义的女侠探×理智冷静的司法官吏】江湖门派的联姻多见牺牲品,这是去吊唁还是去相亲大会,你们谁乐意去谁去,我朗月不奉陪!隔壁的酒会上劝酒喝死了人,顺手帮忙竟有意外收获,不仅寻到失散亲人,还结识到一位文质彬彬的官吏。但看他断案莫名生得一肚子火。“你还跟他进什么道什么理,说不通还打不通吗?”“心是第一步,若是事后再规劝,这面本就是斜的,叫人如何凭意愿直着走。”“腐臭死水焉能养鱼。”一案未平,一案又起。香满楼投毒、灵岭白家、傩戏傀儡......桩桩疑案,是案子追着人来,还是之间有什么道不...

主角:舒重华胡茂   更新:2025-02-14 23: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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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舒重华胡茂的科幻灵异小说《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由网络作家“猴毛分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猴毛分叉”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悬疑惊悚,舒重华胡茂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潇洒果敢正义的女侠探×理智冷静的司法官吏】江湖门派的联姻多见牺牲品,这是去吊唁还是去相亲大会,你们谁乐意去谁去,我朗月不奉陪!隔壁的酒会上劝酒喝死了人,顺手帮忙竟有意外收获,不仅寻到失散亲人,还结识到一位文质彬彬的官吏。但看他断案莫名生得一肚子火。“你还跟他进什么道什么理,说不通还打不通吗?”“心是第一步,若是事后再规劝,这面本就是斜的,叫人如何凭意愿直着走。”“腐臭死水焉能养鱼。”一案未平,一案又起。香满楼投毒、灵岭白家、傩戏傀儡......桩桩疑案,是案子追着人来,还是之间有什么道不...

《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精彩片段

桃源客栈的厢房内,烛芯渐渐变长,火焰不受控制,任何一阵让人难以察觉的风都能使它随之摇曳,文镜身侧剧烈闪烁的影子与之交相辉映,睡梦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呼吸急促而沉重。
烛光亮了一夜,蜡水淌下,白烛一寸寸消失,直至晨曦微光落进窗格,屋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叫卖声和交谈声,朗月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师姐,该起身了。”
朗月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门,迎面见到同样面露倦容的文镜,打了个深深长长的哈欠,懒声道:“今日怎么装扮上了?”
文镜理了理一身襕衫,然后伸手抚了一道脸上细而秀的眉,捏着嗓子笑道:“昨夜梦魇,换个心境。”
朗月对他描眉画眼的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你没事吧?”看看他的脸,转而又说道,“哎,想来也是一夜没睡好,脂粉也没遮得住你脸上的乌云。”
文镜倒吸一口气,捧着眼尾略带哭腔:“天啊,很明显吗?”
文镜爱美,珍护他的皮囊,但不只是男子的仪表,还在女子的楚楚动人,更在各类形形色色的样貌,这是他十数年来吃饭的本事。
这个小师弟自小长在勾栏瓦舍,长着一张白水一般平淡无奇的脸,加之匀称柔软的骨骼,学习幻术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而后来到峰回谷,更是习得一身易容的本事,伎法炉火纯青。
小贩推着轮车在街道间穿梭叫卖,四处炊烟袅袅,朝阳透过薄雾撒下,金灿灿的青石道一路蔓延到知州衙门外,文镜端着满满一大碗豆浆,躲过嬉闹的孩童,四平八稳地在对街的面摊找到位置坐下,又从衣中掏出烧饼,掰下一瓣递给朗月。
朗月一口面一口饼砸吧砸吧囫囵咽下,抬头问道:“都过去十来年了,若是人在面前,你可还认得出?”
“那是自然,”文镜挑挑眉,“我今日在这眉眼可是下了功夫,人这一生,眉眼的变化是相对最稳定的,知道她的人定能认出。”
朗月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周遭环境不同,人总是会变的。”
他说他有个双生的妹妹,幼时因边境战乱随家中迁移,途中暴乱,歹人烧杀抢掠,只记得混乱之中只剩兄妹二人躲藏获救,而后不知经转几手二人分开了。文镜随着戏班走南闯北,找到了当初的牙侩,但牙侩却只知是卖到了这一带。
晨雾散去,影子斜短,朗月挑起筷子波动碗里的油花,不耐烦地白了一眼,“都日上三竿了,那个舒推官不会还没起吧?”
文镜挪开面前的碗,打了个饱嗝,“要不我们还是自己找吧,谷主已经到了白家,来信催我们快些过去。”
朗月“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气鼓鼓道:“要去你去。”
“不是我帮他们说话,阿月,你总拿帮我寻亲当借口跑出来,谷主对我都没好脸色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朗月抱着双臂,冷哼道:“不去,去了怕是要闹得难看,这回可不一样,人家白老家主刚一过世,底下小辈忙着凭吊结束后张罗几家相看,朗三牛和阿翁真是昏了头了,竟然应了他们。这可去不得,联姻多见牺牲品,何况他们白家拥着一座灵岭,家底何其丰厚,我又不是呆的,还猜不到朗三牛存的什么心思吗。”
她捏紧拳头垂在桌上,转而说道:“我绝不能步我姑母后尘,我是个人,不是个物件更不是个傀儡,任听摆布。”
话音未落,朗月余光瞥见一队捕快从衙署跑出来,定睛一看,这不是王捕头他们嘛。
朗月忙起身振臂大喊:“王捕头!王捕头!”
王捕头愣了一下寻声望去,远远认出了朗月,匆忙行了个礼,没等朗月跑出去两步,他便头也不回地带队往城西急行。
独留朗月僵在半空的手,她撇撇嘴,嘀咕道:“他们这是要去哪?”
面摊的摊主见朗月二人起身,搭着抹布过来收碗,忍不住问道:“二位在这坐了一早上,可是在等衙署里的人?”
“你怎么知道,”文镜应道。
摊主呵呵笑道:“你们都要把衙署大门望穿了,我在这摆摊有些年头,不少县份州里拿着状纸的百姓在我这吃过面,你们都差不多。”
朗月摸了摸钱袋,掏出十几文铜钱塞给摊主,说道:“我们确实有事相求,您在这支摊多年,想来进进出出不少案子,您都有听说些的吧,向您打听件事,劳烦店家回忆回忆,大概十年前潼州暴雨坍塌了的那个坎下村,救出来的人后来官府如何安置的?尤其是孩童。”
“坎下村......你们是来寻亲的?”摊主摆摆手将钱推了回去,捋了捋胡须,“这不能要,但说来可巧,老夫当年还去帮过炊,不过时间久远,救出来的人去了哪儿我就不清楚了,二位确实还得问问里面的人,我记得当年那场暴雨,可换下来不少人。”
说罢,摊主将抹布一甩,搭在肩头,端起一摞碗转身离去,幽幽说道:“换得好啊,腐臭死水焉能养鱼。”
朗月叉着腰与文镜面面相觑,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起码当官的不是吃干饭的,人迟早能找到。
木轴沉闷的“吱呀”声靠近,轮车在面摊前嘎吱停下来,是今早卖豆浆的娘子,她从车上端出一碗水嫩嫩的豆腐放在面摊桌子上,不等摊主来,直径走到锅前给自己打了一碗热汤,酣然喝了起来。
咕咚下肚,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把嘴,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们听说了没,城西平滢湖那边可真是热闹,今晨天还没亮官府就派人剿了个柜坊,当场查出老鼻子钱了,我在那站得腿都僵了还没清完嘞。”
柜坊?赌场。面摊上的食客纷纷回头向她看去,等着她后面的话,文镜看看那娘子又看看朗月,“城西?方才王捕头他们不就是往那边去了。”
娘子寻了一把椅子坐下,继续说道:“可不是嘛,我刚从那边过来,听说和昨夜香满楼的案子有关,你们无事可以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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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二人来到沿湖的街道,望到前面一个茶肆门前人头攒动,费了不少劲才挤到前边,激烈的讨论声压得人喘不上气。
一上来便看到王捕头从屋内赶出来几个上着手铐脚铐的人,各个粗麻短打的伙计打扮,被赶到茶肆门前的空地上跪着,留给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
而后又有捕快抬着几口木箱子出来,从盖不牢的缝隙里还能瞥见分属不同材质的骨牌、棋牌,捕快齐力一抬放上敞车,一颠簸,几颗玲珑骰子滚落到朗月脚边。
骰声起落寸寸人骨噬,啼呜沉浮片片屋瓦倒,朗月盯着骰子白了一眼,一脚踢回跪地者的膝前,腹诽心谤,昨夜王娘子嚷着要以钱换命,难不成此案原委就是木匠赌破家产遂求财索命?
这么大的动静,想来那位舒大人也在这了,朗月拍了拍身旁激愤的老丈,问道:“请问,何事如此热闹,抓了这么多人?”
大爷亮着眼睛乐道:“你这还来晚了,今早天才悄悄亮,官府抓人那场面才叫真热闹,我说他家茶次得很,怎么还有生意,原来是下面开个假茶肆,上面开个大赌场。”
另一边的娘子咬牙切齿接过话茬,“藏得那么好,要不是昨夜香满楼死了人闹的,能抓到这嘛。”
“就是,那姓胡的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朗月不解道:“怎么是姓胡?他不是死了吗?”
娘子眯着眼撇撇嘴道:“不都传开了嘛,那姓胡的在这欠了一裤兜子的债,还不上了,抓了人家家的小娘子来抵债,就不就被杀了,要我说也是活该。”
“就是就是......听说受害的还不止这一个小娘子呢。”
讨伐声群起淹没了朗月的思绪,她脑袋嗡嗡心里很不舒服,连连附和点头脱出了人群,赌的是胡茂,作恶的、被杀的都是胡茂,那她昨夜擒了木匠算怎么回事。
文镜突然顿住了脚步,扯着朗月附耳道:“方才那老丈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
朗月回过头瞧瞧那人,又扫了一眼文镜,“不是他,他只是见你男装女相想说几句闲话罢了。”
环视了茶肆一圈,但并未见到舒重华的身影。
春风和煦,暖阳不遗余力驱走春寒,茶肆门前的河道上,船桨似划破绸缎一般拨开水面,徐徐缓缓好生惬意。朗月二人坐在晒得温暖的石阶上,浓浓困意翻涌,她抬起胳膊架在文镜的肩上,一手托着脸,一手玩弄着衣裙上的飘带,耷拉着眼睑望向茶肆二楼的窗户。
忽然,窗里抓到一抹绿色影子一闪而过,是舒重华。
朗月一个激灵站起身,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但只有短暂的一阵,如此不是歹人被官兵制服,就是有人被挟持了。
楼下围观百姓的注意力皆被吸引,纷纷皱眉耸肩一片哗然,张着大嘴退后一大圈,唯恐牵连到自己。
王捕头闻声提刀和几个官兵迅速奔了上去,察觉情况不对,突然在楼梯转角顿住了脚步,他抬手一稳,悄然探出头去。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纸笔账本随着突如其来的打斗散落满地,几名捕快横刀在前围住一个魁梧粗汉,粗汉夺了一把猛刀架在舒重华的脖子上,刀刃下已经划出了一道夺目的血痕,舒重华额角淤青嘴角带血,却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容地望向王捕头。
这粗汉是茶肆掌柜张毫,被逮捕后赃证未明,他诈降谎称要交出阴阳账目,主动认罪减刑处罚,引舒重华靠近后立即翻脸。
歹人的想法都如出一辙,张毫掐着舒重华的脖子怒吼道:“你们要是不给活路,死我也要拉一个做垫背!”
舒重华一字一顿:“人证物证皆在,刑统之下,就算你死了也难逃其咎。”
在闹市里经营如此规模的赌场,不仅能做到掩人耳目,账目作假,竟然还协营暗娼,不知牵扯了残害了多少人。
王捕头眼皮一怔,提着刀上前喊话:“张毫,莫要再做出不可回头的事了,万事都好商量,我们已经派人到了你的家中,想想你儿尚在襁褓,还那么小,这杀孽他怎么受得住。”
张毫手中的刀僵了一瞬,眉头紧蹙,余光斜斜瞟向窗外,横刀面向一众捕快官兵,提着舒重华的脖子退步,挪向临水的窗台,不顾官兵的逼近。
舒重华耳后突然一凉,身后之人的一呼一吸间竟是细长而沉稳的死气。
不好,他要憋气跳湖。
窗下就是平滢湖,广而深,水系纵横,此时又正值开春通漕行运,若张毫跳水逃跑那真是泥牛入海,再想抓到就难了,再者水性不佳的舒重华被挟持一同入水,此去恐怕九死一生。
众目睽睽之下,张毫抬脚奋力蹬在倾倒的椅子上,顺势一跃坐上窗台,跨出一条腿探到窗外屋檐,然后反手将臂弯环绕舒重华的脖子,用力一勾出将他扯出窗外。
王捕头还在尽力劝说,但张毫早已听不进一个字了。
舒重华此时半个身子悬空在窗外,脚下没有支撑,任凭如何挣扎,也只有紧紧拽住张毫衣袖才能保持平衡。
忽然他脖子一紧难以呼吸,山河颠倒,嘴角的血倒流划过脸颊。
张毫勾紧舒重华的脖子就要纵身一跃,突然眼前一片青绿,一袭梨花清香伴着重重一击砸来,似有什么凸起直接扎进眼里,碧山色里渐渐沁出朱红的花,突如其来的剧痛使他被迫松开了舒重华,猛地翻身躲开第二下重击,在陡峭的屋檐上踉跄一步。
张毫挥着猛刀无头乱砍,扑扯掉劈头盖脸之物,竟是一件女子外衫从天而降。
身后“噗通噗通”几声,舒重华和瓦砾一齐顺着屋檐滚落湖中。
张毫捂着眼睛强忍剧痛抬头,眼前一片猩红视线不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又从侧面袭来几棒,锁链从四面八方呼啸飞来将他牢牢捆住。
朗月得意地冲王捕头抬了抬下巴,忽然想起落水的舒重华,忙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到屋檐边,踮脚探出头去。
一只粗绳大网将舒重华从水中捞起,他全身湿透趴在上面呛咳,虚脱地瘫在大网上贪婪喘气,天地在他眼中蒙了一层水膜,水光潋滟之间,屋檐上一个被耀眼金光笼罩的人影,正朝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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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前。
“王捕头,相信我,我的身手你是见过的,包管万无一失,”朗月脱下外面宽大的褙子,扯出襻膊,边扎紧衣袖边说道,“我与你们里应外合,你上去拖延他的时间,我走屋檐入窗先破击那个歹人,然后你们再跟着我上,还有,这楼四面都是窗,你们可要设好防,免得他跳窗跑了。”
王捕头不稍犹豫,提着刀快步上楼......
平滢湖又恢复到最初的平静,大网收紧,舒重华被拉回岸上,手下纷纷围了上来,声声关切,文镜依照朗月的吩咐,务必跟紧舒重华,便也快步凑了上去,挤在缝隙里担心地看着他。
手下将他搀扶起身,递上干净的手帕擦拭身上的水,舒重华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无奈地笑道:“也不必未雨绸缪到这个份上吧,连仵作也叫来了。”
“什么?”众人不解地扭头四处张望,也没见到老徐他们来人呀。
“释......”舒重华眨眨眼擦过眼里的水珠,盯着文镜定了定神,“认错了。”
文镜两眼一亮,推搡着挤上前指着自己问道:“大人,您可是认得我?我是说,您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
身旁的手下按着文镜的肩膀推远又拉进,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转头看向其他人,想印证自己的猜想,“这小郎君是不是点像老徐的孙女?”
“释玉?”
又一个捕快凑上前,端详片刻连连点头,“别说,还真是有些像呢,”转头望向舒重华,“大人您说是不是?”
这时,王捕头一脑门官司火急火燎跑来,远远瞧到这边的热闹,不等说什么直接上去踹了一脚挡在前面的捕快,厉声道:“还不快滚,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扯闲篇,赶紧找车送大人回司理院,着凉了你们来断刑吗?”
“是,是,这就去备车,”捕快捂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跑了。
王捕头抱来一件氅衣给舒重华披上,神情凝重道:“大人,张毫不知什么时候服的毒,方才毒发了。”
“什么!”
“属下无能。”
“可留下什么线索?”
“他舍弃妻子,宁死不肯透露分毫暗娼的信息,他会不会就是个小的,暴露后自戕谢罪?”王捕头摸摸后脑勺,“茶肆其余人皆已伏法,押解回司理院交由陆司理审勘,大人,真正的账本还未找到,我们的人已经上他家里搜了。”
“先回去吧,此案牵扯甚广,抓紧时间呈报知州大人,”舒重华收紧衣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大人,刚才帮手的小娘子,就是昨夜的朗小娘子,她说想见见您,”王捕头突然近前一步低声说道,“张毫毒发时,朗小娘子给他吞了个丹药,不知那丹药......”
舒重华突然顿住脚步,扭头看向紧跟着自己的少年。
文镜一直跟在他身后,低眉垂眼嘴里念叨着什么,还在等待他的答复。
马车匪匪翼翼驶到湖岸边,一名捕快从车上跳下来,朝这边高高挥手。舒重华看了一眼文镜,又回头看看茶肆门前搭手搬箱子的朗月,抽了抽鼻子,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先跟着王捕头回司理院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文镜一听这话,脸上的愁绪立刻抹了个干净,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将舒重华送上车后,他甩着胳膊步履轻快地奔向朗月,激动地喊道:“阿月,他认得我!”
朗月站在茶肆门前,释然地笑道:“听见了,方才跑来一个捕头,说什么‘像’,我就知道这事应该有谱了。”
文镜晃着朗月的手臂,眼睛眯成一条缝,逐渐谄媚起来,“多谢我的好师姐,不枉师姐陪我这两年的奔波。”
“行了,别恶心我,”她又掸了掸那件被划得稀碎的碧山色褙子,嘟囔道,“这都没什么,就是可惜了这件衣衫,才穿不过两日便毁了,你说,舒大人能不能赔我两件像样的衣服?”
文镜抓了抓干瘪的钱袋,“希望吧,我们身上快没几个钱了,吃饭都要成问题,若是能顺利找到文洁,我们便快些离去吧,就怕过了时日,你的剑该赎不回来了。”
朗月的剑——破风,跟着她的这几年,最大的功劳不是并肩作战,而是放在当铺换个几两银子出来打尖住店。
她将破损的褙子抟成一团,打量了一眼满是赃物的敞车,把衣服塞了进去,嘀咕道,这可不能扔,要留着找舒重华换钱的。
午后的空中荡着懒洋洋的风,树叶被沙沙吹响,知州衙署门前两盏白色的灯笼随风摆动。
他们随着王捕头押送赃物回来后,被带到了衙署里一个僻静的院里,院内只种着一颗老树,屋子里也没有雕梁画栋,只有简单的床榻,茶几桌椅都是经年使用的痕迹,但这里并不破旧,被人收拾得很整洁。
二人在屋里打转,起身又坐下,喝完一壶茶也等不到舒重华,只等来了午时的点心,送食的差役说舒大人公务在身,还请再等。只好又接着等,文镜趴在茶几上撑起脑袋,终于困得实在撑不住,一猛子扎进自己的臂弯眯了起来。
院子里的老树影子悄悄转了个圈,朗月站在门下发呆,良久打出个长长的哈欠,眼冒泪花,然后毅然决然地扑在了床踏上,懒懒地蹭掉鞋靴翻了个身打算先美美睡上一觉。忽然一阵淡淡药香飘过,朗月在枕下摸索到一个香囊,握在手心凑近细嗅,是安神助眠的,檀香,乳香,白芷......
其中还有一阵突兀的酸醋和姜蒜气味,屋外的鸟鸣声时隐时现,衙署的床榻怎么比客栈的还舒服,突然朦胧之中一张白白的小脸出现在眼前,朗月猛然怔住,伸手就要扼住对方咽喉,好在她立马反应过来。
突兀的味道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细细分辨,竟然还有一丝腐臭,来人是个身穿窄袖衫褐和裙裤的小娘子。
朗月愣愣把手收了回来,方才竟握着安神香昏睡过去了。
“舒大人和我阿翁叫我来看看,问认不认得你们,”小娘子抿抿嘴,摇了摇头,“我不认得。”
这时,说话的声音把文镜吵醒,他缓缓撑起头看到了一个小娘子的身影,扶着桌子站起身,试探地问道:“阿洁......是你吗?”
小娘子骤然瞳孔紧缩,猛地回头,“你叫我什么?”
“文洁?”
这声音如湿冷的帕子突然朝脸盖过来,小娘子忽然愣住,似忘了呼吸。
文镜看她反应似是认得,又走近两步,“我是文镜啊,你看看我。”
屋内沉默须臾,朗月看着小娘子逐渐泛红的眼眶,连忙轻抚她的肩膀说道:“不急不急,都坐下慢慢说。”
小娘子红着的眼眶有些湿润,眨眼间突然眼神狠戾,瞪着文镜,“你们是什么人?”猛地甩开朗月的手,怒道:“我姓徐!凭什么要求我坐下来和你们说话。”说罢,快步夺门而去。
朗月有些不知所措,刚想伸手拉住她,谁知竟然感觉脚下一软,有些使不上力,用力跺了一脚和文镜追出去两步,那小娘子早已没了踪影。
她顿住了脚步,望向屋内桌上食碟,提起一口气怒骂:“狗官!竟敢下毒。”
朗月气得脖子涨红,一脚蹬在院子里那棵老树上,粗壮的树干毫无反应,反而震得脚疼,她抬着脚趔趄往后跳了一步,文镜顾不得自己头还在晕眩,先上去搀了一把。
“他们为什么下毒啊?”文镜糊里糊涂地按着太阳穴。
朗月也不清楚他们意欲何为,这毒的毒性虽不大,只能麻痹经络,让人身体乏力,但无冤无仇何至于下毒?好在随身带着可以救急的万应丹,先解了此毒。
老树巍然不动,赏给朗月三五片落叶,树叶悠悠飘落在石板地上,一只粗布鞋踏了上去,“让二位久等了,”仵作老徐掬着客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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